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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匪下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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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川一身玄衣未换,怀里抱着长剑,席地坐在那里歪头睡着,直到她开门的一刹那才从浅眠中惊醒,细长眼睑睁开看了看他,单手撑着地翻身坐起。
  宋安宁心中一惊,难道这些日子,他都睡在这里不成?
  这个季节,才过了元宵没几日,又是在海宁这个地方,天寒地冻得很。
  “宋小姐醒了,我这就赶回衙门当差。”他单手握着剑抱拳行礼道,目光并未直视着她,未等宋安宁答话转身就要走。
  “江捕头!”
  宋安宁叫住了他,他也站住了脚步,念着她尚未梳洗所以并未转过脸去。
  “宋小姐还有何吩咐。”
  “江捕头往后不必守在这里了,夜里天凉,得了风寒可怎么好。”
  “宋小姐放心,我身子骨一向强健。且刺客既上了门,咱们不得不防,我只保宋小姐这一个月的光景便是了。”
  “可是——”
  “对了,靶子山的匪徒已去,这样东西也该还给宋小姐。”江川从怀中取出那枚保存完好的香囊,好好放在院子里的那张小圆石桌上头,“多谢宋小姐的相助之情,江某先行回衙门了。”
  说罢,江川大步穿过院子,离开宅子而去。


第13章 城中瘟疫猛如虎,万户
  直到很多年后,余小尾依旧记得那天清晨从衙门离开前,她趁着陆轻舟没留意时在他面颊上轻轻地落下一吻,然后笑嘻嘻地看着怔在那里有些生气地瞪着自己的陆轻舟,笑道,“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娶我过门儿的。”
  “你真是——”
  “走了啊!”余小尾摆摆手,脚尖一点跃上院子里的瓦片,然后趁着守卫换班正困倦懒怠时,趁着晨曦的雾气没有散尽时,以轻功快速往西南方向的北凉山而去。
  “——无理取闹。”陆轻舟看着她的背影,还有那道矮矮的院墙,才迟疑地说出后半句话来,不自觉地抬手触碰到她轻啄过的面颊,有些发烫。
  他陆轻舟家规森严,从小到大都没想过丝毫逾矩之事,没想自己的一时清白竟然被这小妮子在一个晚上给毁了。短短的几个时辰里,陆轻舟包庇土匪藏在香案下,对守卫撒谎,还被匪首轻薄,这几样加在一起,要是被父亲知道了,定要——
  “——定要抽你一顿的。”他脑海中又想起余小尾那时的话来,还有她说起这话时眼中带光的表情,笑起来时唇角浅浅的梨涡,不由得勾起唇角笑了笑,这样的女子,他还真是从未见过。
  等到余小尾回到远在几十里外的北凉山寨子里时,已经过了午时,罗婶准备好了早餐送进房间,余小尾换下夜行衣已累得浑身发酸,穿着便装趴坐在桌子前,杏眸直盯着碗里清汤寡水的一碗菜汤发呆,双手撑着下巴傻乐着,满脑都是陆轻舟临走时呆愣的眼神。
  余小尾也不在乎屋里众人七嘴八舌地说些什么事情,左不过就是家里没粮了,再不开工打劫就活不下去之类的话。
  此时赵霸天的粗拉的手掌在余小尾的眼前晃了一晃,她这才勉强回过神来,收敛了笑看着坐在旁边一脸严肃的赵霸天,“怎么了这是?一个个要吃了我的样子?”
  小旋风不满地撇撇嘴,“不会吧大当家的,所以我刚刚费劲巴拉地说了半天,您一句也没听进去?”
  赵霸天狠狠地瞪了小旋风一眼,“你不会再说一遍?”
  屋里候着的这几个人里:赵霸天、小旋风、二狗子,除了罗叔的表情稍微亲和一点之外,一个个都凶神恶煞得盯着她,余小尾这才意识到,或许是出了大事了。
  小旋风蔫着脑袋深吸了一口气,又把刚才的话原原本本地重复了一遍:
  “是这么回事儿,海宁城中一大早就传来消息了,说是今儿一早上西市附近的医馆排了挺长的队,个个都是上吐下泻的症状,官府怀疑是染上了瘟疫,现在闹的人心惶惶的。”
  余小尾心中暗想:我这才从县衙回来,怎么没听说这事儿……
  小旋风走上前一步,不顾赵霸天的目光自己在桌子前坐下来,表情并不好看,手指点着桌子强调道,“关键是有人报案说在城里看见过有黑衣人飞檐走壁,看见好几回了,于是县太爷觉得此事是有人故意为之,再加上之前咱们绑了县太爷的儿子,第一个要查的就是咱们,估计现在已经派人往靶子山上去了。”
  余小尾不以为然,边听边动手用小勺子搅着汤里的几片菜叶,“这里又不是海宁的地界,还能查到北凉山不成?大不了咱们再往北走呗。”
  “重点不是靶子山啊,大当家的。”二狗子干脆坐下来,好言解释道,“咱说好了只给那个姓江的下点巴豆,为了报您的一箭之仇,也是挫挫那小子的锐气,可您……对西市的老百姓下什么手啊?”
  书上所说,一丸巴豆就能让人拉得欲|仙|欲|死,这么多人同时拉肚,小旋风和赵霸天都严重怀疑余小尾一气之下把整包巴豆都扔西市水井里了。
  “不是,我没有啊……”
  “对啊,大当家的,您难道不知道,从前时节不好的时候,咱庆平寨的吃喝还都靠着山下老百姓供着呢,这回官府发话得罪了百姓,都以为是咱们跟官府杠上了,这下可好,以后咱们吃啥喝啥?”
  余小尾听了,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一屋子的人都闭了嘴看着她,“我说了我没有!巴豆不是我下的!”
  众人齐刷刷地看着她,“可是您昨晚上出去了一宿——”
  “我被困在衙门里出不来,今早才找机会溜出来的!”余小尾干脆把自己怀里藏着的小布包拿出来扔在了桌子上,“巴豆,一颗都不少,你们查查!”
  赵霸天越听越来气,干脆“腾”地站起来,“看来是有人故意陷害咱们!”
  不料刚站起来就被余小尾强按着肩膀坐了回去,余小尾一脚踩在条凳上,看着众人,“我觉着不像。我昨晚在县衙蹲了一夜,见过了稀饭兄弟,要是衙门有意诬陷我们,应给能有个风吹草动才是。”
  被县衙诬陷告黑状这种事,余家又不是没经历过,然而陆家的县太爷虽然和庆平寨对着干,但这任县太爷的人品,余小尾还是有所耳闻的,应该不会做出为了引起民怨捉拿土匪而对百姓下手的事情。
  众人安静下来,一个个都傻了眼,巴巴地等着余小尾拿主意,唯独小旋风怯生生地问:“那要不是巴豆,难不成……”
  “……十有八九是真的瘟疫了。”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
  瘟疫的消息兜兜转转到了县衙门口,自打官府了解了情况后,火速派了郎中往西市去,带回来的消息确是瘟疫,与之前大坞岭中蔓延的疫症相差无几。
  然而天下也没有不透风的墙,西市的疫情在一天之间就闹得人心惶惶,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商户生意冷淡,倒是医馆的门前来往之人络绎不绝。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回大人,西市清早来报,感染者只有十二人,到了午时已经有三十余人来医馆投医,草民无能,对这种病例确实束手无策啊。”那白须飘飘的郎中恭恭敬敬地拱手回话道。
  陆天鹤紧锁着眉头,摆摆手示意郎中退下,他在书房里背着手走了两圈,转得陆轻舟头都要晕了,今日晨起就听到这个消息,着实吃了一惊。
  “父亲,孩儿有话要说。”
  陆天鹤点点头,陆轻舟随即起身道,“孩儿听闻大坞岭一年前也出现过类似的瘟疫,全靠凤家的药方镇了下去,保得百姓平安,倘若咱们能求得这张药方的话……”
  陆天鹤听闻此话仿佛摸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我这就修书一封,速速派人去趟琅山,请求琅邪的凤少主派些支援。”
  江川握刀侍立一旁,淡漠道,“可是往琅山的官道经过北凉山一带,只怕不好走。若要绕路西去大坞岭,来回起码要多上半个月的行程。”
  半个月,只怕海宁县里已经尸横遍野了。
  陆天鹤缓缓坐下,这群山匪霸着官道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前任县令都不敢着手清剿,陆天鹤新官上任三把火,本想杀一杀这些土匪的威风,不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才把人赶出了海宁县,却又遇上了瘟疫这桩事……
  陆轻舟沉默了片刻,颔首道:
  “父亲,孩儿请命前去琅山。”
  陆天鹤与江川的目光纷纷落在了他的身上,心想这个数日前才从悍匪手中逃了性命的小羊羔,哪里来的胆量再走这么一遭。
  “你可想好了?”陆天鹤没有开玩笑的心思,眼下整个海宁县百姓的性命都系在了他身上。
  “父亲放心,孩儿对山中熟悉,快马加鞭,不出六日就能赶回海宁县。”陆轻舟点点头,信誓旦旦,他相信余小尾的为人,若是知道了此事,定会放他顺利去琅山。
  …
  山寨里,众人一想到山下正在闹瘟疫,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蔓延到北凉山来,就不由得心中发颤。
  “瘟疫!那咱们还等啥?不得赶紧跑啊?”二狗子说罢就要往屋外去收拾包袱。
  “回来!咱们跑了,山下的老百姓都不管了?”余小尾喊住二狗子,高声道,“平日里人家给咱们送粮送酒,你们倒好,人家有难撒腿就跑,还有没有点良心?”
  “啥是良心?咱们都当土匪了,还讲究个什么良心?”二狗苦口婆心地劝道,就快哭出来了,“咱们是土匪啊,又不是菩萨,救人不归咱们管啊。”
  “错!咱们当土匪的,就是要有当土匪的行业操守!”余小尾当真语不惊人死不休,从头到尾踏在条凳上动也不动,胳膊往膝盖上一搭,眼中满是坚定,“从前庆平寨怎么着我不管,从今天开始就得听我的!咱们寨子里不是有两个郎中么?等会收拾收拾就跟我下山去!”
  小旋风看了看屋里垂着头不说话的众人,“不是,咱们这屋里就只有我一个正常人么?大当家的,”小旋风伸出两个手指头晃了晃,“就两个郎中,咱们这还不是等于杯水车薪吗?难道海宁县里那么多郎中都是吃白饭的?”
  方才是余小尾一时热心肠,被小旋风这么一说,倒也冷静下来,两个郎中面对势如猛虎的瘟疫,确实是有点送死的意思。
  余小尾摸着下巴,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谁说是杯水车薪,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吧……”
  咱们当土匪的,总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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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乱花渐欲迷人眼,一枝
  早春,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
  然天气依然寒冷,早起霜露结冰,山间的雪还未化净,一丛丛纯白蘑菇似的盖在青翠的碧草嫩芽之上,晶莹的雪水汇成小溪潺潺,自北凉山南麓弯弯曲曲而下,淌过一条偏僻无人的山中小路,远远地便有马蹄声传来,嗒嗒作响。
  陆轻舟骑着一匹毛无杂色的白马而来,身披鸦青的长袍和黑色狐毛斗篷御寒,背着个不大的包袱,路过此地时勒马仰头朝山顶上望去,马儿甩着尾巴不安分地原地转了一圈,晨曦的日光照在他修长的身形上,一人一马一包袱,在山间小道上拉下长长的影子。
  ——若他没记错的话,那条自靶子山通往北凉山的小路,就在前面不远处。
  陆轻舟不作他想,他这番出行另有要紧事傍身,无暇顾及山中事,于是轻轻踢了马肚子,驾着马顺着小路奔驰而去。
  然而就在距离他所在百米开外的一个大拐弯上,几个山匪东倒西歪地在了大磐石路上坐着。
  当中余小尾一身女扮男装的茶白色衣裳最为显眼,青丝以一寻常乌木簪束着,远远看着倒也是个清秀书生的模样,只不过动作太糙了些,嘴里叼着个草杆略显痞气,耷拉着脑袋活像一只饿着肚子的秃鹰,她在这大石头上坐了许久,然后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朝二狗子问道:
  “哎,人到底来还是不来?你消息准不准啊?”
  二狗子旁的本事没有,唯独打听小道消息的本领那在庆平寨里是数一数二的,且不打破砂锅问到底决不罢休,这才得了个“二狗子”的名儿,眼下猫着腰凑到了近前,“估计快来了吧?许是山路不好走,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
  余小尾顺势狠狠瞪了他一眼。
  “哦……我是说他一个不习武的书生,走得慢也是有可能的。”二狗子心虚地抬手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暗骂自己怎么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大当家的心有所属,那是整个庆平寨上下都知道的事儿,奈何官匪有别,这桩亲事一日不成,余小尾就一日惦记着这位。
  “那你说他明知道要经过咱们这儿,还不带上姓江的护送,到底是为啥?”
  “还能为啥?知道姓江的和咱们有仇呗,自己过山路反而比带上那厮更安全,这笔账他倒是算得明白。”二狗子叉着腰直起腰板儿来,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骄傲。
  “要不怎么说他是个榆木脑袋呢,出了北凉山到琅山还有两日的路程,过了咱们的地盘也就罢了,再遇上打劫的可怎么好,前头就是黑风寨,可不归咱们管。”
  余小尾咬着草杆,一双眼睛鹰一般盯着蜿蜒的山路,听见不远处有了动静,于是握着腰间的短刀跳下大石头,吐了草梗,叉着腰道,“我未来的夫君来了啊,都给我好好说话!”
  片刻后,小路的尽头果然出现了一人一马的身影,来者不是旁人,正是陆轻舟,见到前方有匪拦路,也不慌张,绷紧了马缰绳站定,只朝着他们之间的余小尾望去:“在下此行是为了山下的百姓,望各位好汉放行。”
  “好说好说,”余小尾瞬间没了刚才那股杀气,笑时唇角的梨涡十分调皮,抬手拉住白马的缰绳,“我们这就是专程等你的。”
  “等我?”陆轻舟不解,也不下马,“在下身上只有公文,没有银子。”
  “我们有啊!二狗拿银子来!”
  余小尾手一伸,二狗子这就将一块碎银放在了她的手中,掂掂分量总有三四两之多。
  这世道向来只听说过土匪打劫的,还真没听说过土匪给钱的。
  陆轻舟愣了片刻,“姑娘就不必破费了……”
  “谁说是给你的?”余小尾把银两揣起来,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个包袱,二狗亲自牵出匹枣红大马,余小尾利索地翻身越上马背,“去琅山是吧?我跟你一起去。“
  “什么?一起去?”陆轻舟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余小尾爽快地笑道,“我听二狗说你打算一个人上路,经过北凉山,还不让那姓江的陪着,难道不就是为了沿路叫上我么?”
  “我那是因为——”
  难不成自己备上行囊,叫上三五个弟兄,一起去西天取经?
  陆轻舟话还没说完,就被余小尾打断——
  “你放心,就我一个人跟你去,他们五大三粗的,我还怕他们对你动了什么歪心思呢……”余小尾转头朝沿路的兄弟们道,“回去好好看家,凡事听二当家的!”
  余小尾心直口快,不料把自己的内心所想也一并说了出来。
  “这一路遥远,你身边没个保护的人怎么行,我可不希望我的如意郎君再被别的女匪劫了去。”余小尾骑马走了几步,回头看看还没摸清楚状况停在原地的陆轻舟,高声道,“走啊,琅山还远着呢!”
  陆轻舟无奈地双眸微合,心中默念了三句:“子曰,男女授受不亲。”将心里乍起波澜的一江春水勉强压了下去,这才驾马追上了她。
  出北凉山,便是入了琅邪的地界,北去百余里才到琅山,怎么算都要两日的路程。然而回到了海宁县衙中却是一片愁云惨淡,西市的疫情有增无减,甚至还有往外蔓延的趋向。
  第二日,县衙下令封闭西市,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违者收押,一时间又闹得人心惶惶,郎中们也束手无策。
  衙门里,一个小衙役捧着一沓子药方倒腾着快步进入正堂,见了陆天鹤后将东西呈上,“回大人,这是郎中们连夜拟的方子,请您过目。”
  陆天鹤二话不说,拿来那张药方略略看了两眼,一边听衙役回禀道,“其余的没什么不妥,就是眼下海螵蛸稀缺得很。”
  陆天鹤抿唇沉吟了半晌。
  海螵蛸有养胃止泻之效,产自深海,这几年官府严行海禁,没有渔船敢出海谋生,海螵蛸自然就成了紧俏之物,黑市上卖的价比真金,有钱都未必买得到。
  “这方子试过了?”
  衙役点点头,“试过了,症状有些许减轻,郎中们说,但能不能药到病除,还得观察一两日。”
  然疫情发展得如此之快,断断等不了这一两日了,即便减轻了症状也是好的。陆天鹤把那方子又放回到衙役手中,吩咐道,“派人快马加鞭送信给州府大人!”
  “是!”那衙役领了命才转身跑出门去,陆天鹤一颗悬着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眼下就算是陆轻舟能及时赶回,那这一味海螵蛸又上哪找去?
  他一手拄着脑门伏在桌案上,一时间只觉得头疼。
  说时迟那时快,那小衙役又踏着轻快的步伐“噔噔噔”跑了回来,陆天鹤抬眸上下打量了他一遍。
  “不是叫你去送信?怎的又回来作甚?”
  “大人!有天大的好事!方才有人把这东西放在衙门口就走了,说是送给陆大人您的。”那衙役此时满面笑容,捧着个沉甸甸的麻布袋子直往陆天鹤的案前送,言语都掩不住喜悦,“大人您瞧,这是什么?”
  陆天鹤低眉一看,那是满满一袋的海螵蛸,足足有二十斤。
  陆天鹤就算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这从天而降的二十斤海螵蛸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
  然而就在事情发生的前一日晚上,赵霸天才洗完热水澡回到房中,打算闷个囫囵觉,忽而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有事儿不能明儿再说啊?”赵霸天心中十分不爽地咧咧道。
  门被重重地踢了一脚,“是我!开门!”
  赵霸天听出了那是余小尾的声音,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外衣都没来得及穿,连滚带爬地给她开了门。
  余小尾披着斗篷夹风而入,夜晚的寒风吹得赵霸天打了个冷战,余小尾径直来到桌前,把一张药方拍在了桌上,然后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赵霸天拎起那方子,挤着眉心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然后面露难色道,“大当家的,您这是半夜专程来羞辱我呢?”
  赵霸天大字不识一个,一页纸上写了这么一大堆,且字迹潦草难辨,对他来说自然跟天书一般。
  “这是海宁县郎中们合力研究出来的药方,小旋风打听来了,说是明儿一早就送到衙门去,短了二十斤的海螵蛸,明儿天不亮你给衙门送去。”
  赵霸天昏昏欲睡,拽来棉被裹在身上,粽子一样,“就算短了两百斤,那也是官府的事儿,咱们帮不上忙。”
  余小尾听他这么一说,眉头瞬间就皱起来,葱白的手指点点药方上的一味药,“我且问你,二十斤的海螵蛸上哪儿找去?”
  海产的行当,除了她死去的爹爹之外,就只有余小尾最清楚了。海禁了三年,莫说是海螵蛸这样的药材,就算是鱼虾也水涨船高起来。
  好在余小尾家中做了十来年的海产生意,攒了些家底,二十斤的海螵蛸并不算稀奇。如今海宁的百姓有难,余小尾侠义心肠,自然要出手相帮的。
  “这算什么,算嫁妆啊?”赵霸天口不择言,“余大当家的,你有没有搞错,人家是官,我是匪,就这么送上门去,自投罗网啊?”
  余小尾茶杯往桌上咣当一撂,“你不会蒙面啊?”
  “我——”
  赵霸天还要说什么,抬头看见余小尾冷冰冰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充满了杀气,于是很知趣地闭上了嘴,缩了缩脖子。
  “好好好!我去送!明儿天不亮就下山送去!成么?”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关于中药之类的内容,严格地来说确实有查一些资料,但更多的是为了剧情紧凑,请中医党考究党刀下留人,本文行文轻快,故事跳脱,谈恋爱与讲故事双线并行,所以只要不是天大的疏漏,请给位读者爸爸放我一马。
  力求看着开心,当然主要是我写的开心。
  顺便求一波收藏,害怕下周会轮空的我哭得好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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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庭中坐望启明星,不闻
  余小尾与陆轻舟各骑着一匹大马,一路风尘仆仆,入夜时恰好寻到个偏僻的客栈住下,迎面而来的店小二好生哈腰招待道,“二位公子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住店。”余小尾瞥一眼客栈中的陈设,还算干净雅致,“门外有两匹马,劳烦照料。”
  “好嘞,二位公子楼上请。”店小二乐呵呵地领着二人上楼去,三人走过狭窄的过道,径直走到尽头的一间客房,“今日就剩下这间房了,二位公子您看……”
  “可是隔壁明明——”
  店小二是个精明的,见这小公子生的白净,又是这样娇小的身形,不用多猜便知是个女客,二人结伴而来,天晚方至,加上余小尾从始至终盯着那白面书生眼中冒光的,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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