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古言]嫡妻-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次呢?
碧柳小心地换过热茶,端到宋青葙面前,犹豫着开口,“姑娘在为千玉生气?他就是个唱戏的,不值当。”
宋青葙接过茶盅,捧在手里,嗅了嗅馥郁的茶香,淡淡道:“千玉是个聪明人,难怪能与丁二周旋这么久。我不是气他,而是生气郑三。”顿了顿,声音低下来,“眼下我倒是庆幸出了先前那档子事,若是真嫁到顺义伯府,这日子……”
声音更低,几不可闻。
——
此时此刻,下洼子。
凌云执把桃木梳,细细地将郑德显的头发梳顺,轻柔地绾成髻盘在头顶,用亮蓝色的缎带系紧,再戴上四方平定巾,拿过靶镜,“三郎,如何?”
郑德显瞧着镜子里自己的面容,笑道:“凌郎的手真巧,心思也巧,多亏你想出这个法子,要单靠着丁二爷可是靠不住。”
凌云轻笑,“我也是戏文唱多了,突然想出来的主意。以前走街串巷搭戏台的时候,这种才子佳人的戏码最受欢迎。三郎,你跟宋姑娘就是一对苦命鸳鸯,郎有情妾有意,苦于市井流言与爹娘压力而劳燕分飞两地相思……这出戏唱出来,任是再无情的人也会被你们的情意打动,到时候再有个知情知趣的人点拨几句,五爷一拍板,三郎跟宋姑娘的事不就成了?就五爷的身份地位,谁敢拨他的面子?”
郑德显思量会,“怎么把戏唱到五爷跟前去?千家班又不像德云社,但凡红白喜事就少不了,五爷管着教坊司,好听的曲儿听得多了,能看上这个草台班子?”
凌云托腮斜睨着郑德显,“草台班子有草台班子的好,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人有时也想来碟清粥小菜换换口味……听说往常五爷生辰都是安国公上赶着操办,今年五爷整二十,不知如何过法?”
郑德显眼眸一亮,“凌郎的意思是……”
凌云笑道:“丁二爷不是看上了宋姑娘的丫鬟,三郎成亲后把那丫鬟许了他就是。还有,千玉,丁二爷对千玉可是肖想了一个多月,千玉扮相好,演大花旦最拿手,到时管保让丁二爷看呆了眼。有两个娇娇滴滴的人儿勾着,丁二爷哪能不尽心尽力?”
郑德显大喜过望,眯着眼思忖片刻,蓦地站起来,“我这就去寻他。”
凌云随之起身,伸手勾着郑德显的脖子,娇声道:“丁二爷男女通吃荤素不忌,三郎可不能跟他学坏了。”
郑德显挑起他的下巴,呢喃低语,“我心里只凌郎一个,再不会有别人。”
要寻丁骏很容易,中午在摘星楼,下午就在千家班,都是演乐胡同一带。
郑德显看着天色不早,先在摘星楼订了席位,然后兴冲冲地去千家班的草棚子。
千玉有事告假没上台,丁骏正无聊,两只眼睛四处转悠着想找点乐子,瞧见郑德显,就乐呵呵地跟他到了摘星楼。
进雅席时,郑德显使个眼色,丁骏心知肚明,将随从留在外面,低声问:“神神秘秘的,找哥哥有什么好事?”
郑德显不说话,先斟满两杯酒,笑呵呵地端起一杯抿了口,“自然是大好事。”酒杯一放,夹了块卤牛肉细细嚼了,问:“哥哥近些日子总在千家班听戏,这千家班是戏好还是人好?”
丁骏色眯眯地笑道:“唔,戏好,这人呢,更好。兄弟见过那个当家的花旦没有?艺名叫千玉的那个,嘿,绝了,那扮相那腰身,比女人还女人,一个媚眼飞过来,能叫你魂儿都飞了。”
郑德显笑得含蓄,举杯轻轻碰了碰丁骏的酒杯,“看来哥哥尝着滋味了,恭喜哥哥。”
丁骏沮丧不已,“尝个屁,三四百两的银子砸下去,就摸了两下手,不过……值!”
看到丁骏的模样,郑德显心里早有计较,不动声色地问:“比起小市街的小娘子如何?”
丁骏蓦地想起以前见到的温婉女子来,心里又是爱又是恨,“那小娘们够泼辣的”,一口喝了杯中酒,将酒杯顿在桌面上,“若有朝一日落在哥哥手里,哥哥绝不能轻饶了她,总得爽上十回八回才行。可惜,哥哥这几日忙,没功夫去逮她。”
郑德显笑着又给他斟满酒,慢慢道:“说起来,兄弟倒有个法子……兄弟倾慕那人良久,可惜中间出了那么一档子事,我娘死活不让人进门,无奈兄弟只能出此下策。”
“没想到兄弟竟是个多情的种子,”丁骏感慨不已,拍拍胸脯道:“这不算什么,都包在哥哥身上。不过可得说好了,成亲后那丫头可得归我,兄弟不能美人在怀就忘了哥哥。”
郑德显忙起身长揖,“兄弟多谢哥哥成全,丫头的事绝对没问题。那个千玉,只要咱们计划妥当,早晚也是哥哥的人。”
两人说说笑笑吃吃喝喝甚是投机,直到各自都有些醉意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秦镇心情也不错,看着方桌上一摆溜放着的三十二个磕花饽饽,越看越开心,越看越欢喜。
那人心思怎么会这么巧?这简直不是饽饽,而是一幅幅精致的画,你说饽饽做得这么精致,教人怎么舍得下口?
一套才十文钱,太便宜,应该卖二十文,不对,卖十两银子才合适。
远山与近石惊愕地对视一眼,再度将目光投向大爷秦镇。
大爷是不是魔怔了,这哪儿是看饽饽,简直就是看心上人,那眼神柔得能拧出水来。
要真是看心上人就好了,可现在是对着三十二个硬面饽饽,这场景太吓人了。
远山与近石这两天得了个差事,就是找卖磕花饽饽的点心铺子,而且大爷还特地指明了,别的地方的不要,单要演乐胡同的。
两人找了好几天没找到,好容易今天有铺子开张,远山眼尖,一下子瞧见里面摆得磕花饽饽,立刻冲上前,一个不少地买了全套。
大爷见了果然高兴,骑着马就往演乐胡同冲,可惜铺子已经打烊了。
远山到隔壁酒楼转了一圈,打听到点心铺子的掌柜姓崔,是个矮胖子,打杂的是他婆娘,年纪已经不小了,白案倒年轻,二十出头,可惜是个少年郎。
远山蓦然心惊,七月末,大爷曾跟安国公府的丁二爷抢过小倌,捱了侯爷好一顿训斥,这次,不会是故态复萌吧?
第28章 紧锣密鼓
碧柳扔掉纸卷,揉了揉双眼,“这本子真挺感动人的,徐二娘性情高洁,张公子义薄云天,你说这么一对有情有义的人,若是不能厮守,天地不容啊……姑娘信不信,这出戏真要开演,准保能火。”
宋青葙冷笑,“是啊,虽然有徐二娘不守妇道的流言,可张公子坚决不肯背信弃义,立誓非徐二娘不娶,而徐二娘又非张公子不嫁,你说谁能不成全他们,谁又忍心插入其间破坏人家的感情?任谁都能看出戏里写的是谁,可偏偏本子里半个宋字都没有,半个郑字也没有。”
提到那个戏本子,宋青葙感觉就像口里吞了只苍蝇,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碧柳同情地看着她,“那你打算怎么办?不如就像我说的,我跟常大哥冲过去,把那个千云拎出来显摆显摆。”
“有什么用?”宋青葙叹气,“公候人家这种事多了去,夏天那阵,清平侯世子不是还跟丁二抢过小倌,当时听着是个笑话,没两天就过去了,人家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咬咬牙,冷声道:“这次,干就干桩狠的,就算上头有淑妃娘娘也兜不住。”
碧柳兴奋得两眼放光,“怎么干?我干什么?”
宋青葙手一摆,“还没想好。”
腊月十五,下了一夜大雪,屋顶树杈尽都覆了层厚厚的积雪。
老苍头带着代壮一老一小起了个大早,赶在宋青葙起身之前在内院扫出条鹅肠般的小路。
宋青葙畏寒,虽喜外面的银装素裹遍地雪白,可也不愿出门,只抱着手炉站在门口看了片刻。
碧柳一路提着裙子,小心地避开污雪,从后罩房行至西厢房,掩上门,凑到火盆前搓了搓手,“银子跟金簪都给了姨娘,姨娘说过会来给姑娘磕头。”
宋青葙望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叹道:“路上不好走,也不知王劲能不能赶来?”
碧柳笑着叹气,“正要说给姑娘听呢,人家王劲也不知怎么回事,天不亮就来了,把咱家门口的雪给扫了,这会正在门房跟老苍头说话。”
宋青葙愣了下,褪下腕上的玉镯递给碧柳,“待会玉娘来,把这个给她,我不想见她。问问王劲,他们往哪儿去,要是常喜得闲,就送他们一程。”
约莫辰正,玉娘挎着个蓝底白花的包袱过来,规规矩矩地在门口磕了三个响头,大声道:“姑娘的大恩大德,玉娘感激不尽,日后定会在佛前为姑娘祈福,求佛祖保佑姑娘无病无灾逢凶化吉一生平安。”
宋青葙正坐在窗前的长案旁抄经,听到此话,手腕顿了顿,却没抬头。
碧柳送玉娘出门,过了好一会才回来,道:“王劲说在东便门附近的煤市口赁了处宅子,常大哥赶车送他们过去了……他还说,郑三这几天总找丁二,两个人凑在一起鬼鬼祟祟的。”
宋青葙刚好抄完两遍,搁下纸笔,淡淡道:“先容他们蹦跶几天,快过年了,你抽空跟代荣家的出去再买几匹布跟棉花,给代荣一家和常喜缝身新衣服。再买匹嘉定斜纹布,给代荣和阿全各做身长衫。如今只看衣服不看人,他们总在外面跑,别被人小瞧了。”
碧柳面上答应着,心里却无比焦虑:这都什么时候了,姑娘不赶紧想法子对付郑三,还有心思关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腊月二十二,宋青葙名下的六间铺子关门歇业。宋青葙给每位掌柜多算了一个月的月例,又拿出五十两银子,让代荣请各位掌柜及驻店的伙计吃顿辛苦饭,感谢他们一年间为铺子付出的劳力。
赵掌柜带来一个消息,说五爷生辰,安国公包下了摘星楼准备连着唱三天戏为五爷庆生。头一天是德云社,第二天是庆丰班,第三天是千家班。
德云社以唱功见长,庆丰班则是打戏为主,两家都是京都有名的戏班子。
至于为何请千家班?
宋青葙冷笑,想必跟丁二脱不了关系。
赵掌柜试探着问:“姑娘,摘星楼要能用上良木的点心,这下名声可就打开了。”
宋青葙微微笑着没说话。
赵掌柜知道自己问多了,忙躬身长揖,紧跑两步跟上了其他人。
宋青葙撑开绣花架子,将需要的丝线一缕缕理顺,再一根根纫到绣花针上。
千家班将在摘星楼场合亮相,看来千云比自己想象得要聪明。
五爷生辰,京都的权贵怕是挤破脑袋也要钻进去。
这出精彩绝伦的《鸳鸯盟》一唱,定会打动不少人的心。要是再有人挑拨上一两句,没准就有不识相的乱点鸳鸯谱,将自己与郑三撮合到一起。
都是王孙贵族,顺义伯就是不愿意,也不会当众驳人面子。
自己免不了还要嫁到郑家,有自己做幌子,郑三就可以堂而皇之地与千云厮混。
唉,早就传言顺义伯要跟兴安伯家攀亲,可雷声大雨点小,沸沸扬扬一两个月,连六礼中的第一步纳采都没过。
要两家结成亲,自己何苦被牵连其中,不胜其烦?
最为可恨的就是郑德显,单拣软柿子捏,换成别人,他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欺负?
宋青葙恨恨地咬断线头,掂起另一枚针。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里,宋青葙心事重重却强颜欢笑地过了除夕夜。大年初四,千玉竟然找上门来,“姑娘真沉得住气,千玉不寻姑娘,姑娘竟也不寻千玉?贡院的笔墨铺子关了门,千玉只好找到这里了。”
宋青葙淡淡道:“是我疏忽了。”
千玉凑近屏风,似笑非笑,“宋姑娘一点诚意都没有,枉千玉特地备了大礼。”自袖中掏出个纸卷,从屏风上空扔了过去。
碧柳手疾眼快,一把抓了个正着。
展开来看,仍是《鸳鸯盟》的本子,不过里面徐二娘的唱词变了许多。原本的徐二娘温婉孱弱一颗芳心悉数系在张公子身上,现在的徐二娘却悲壮刚烈,对张公子不假辞色,宁可遁入空门,不愿高攀富贵。
宋青葙笑道:“公子是逼我出家为尼?”
千玉却一本正经地回答:“姑娘没这么想过?那么想必是千玉眼花,初二那天在三圣庵门口见到的不是姑娘?”
宋青葙讶然,她本打算解决此事后到三圣庵住一阵子避避风头,初二是去见慧真师太的。
千玉低低一笑,解释道:“千玉正好去簪儿胡同见故人,见到赶车的小哥,才知道是姑娘,并非有意跟随。”
宋青葙叹口气,正色道:“我与公子不同,公子是闲云野鹤之人,京都待不下可以去别的地方,犯不着跟那些人斗气。我却是要在京都生活的,此事解决不了,我不得安生。”
“所以,姑娘打算撇开千玉了?”千玉垂眸,伸出修长的手指,反正看了看,笑道:“京都这么好,千玉没打算离开。何况,这里有千玉舍不下的人……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大,千玉自认为还算聪明,身手也利索,重要的是,千玉可以到处行走,比姑娘方便得多,姑娘不想重新考虑一下?”
良久,宋青葙才出声,“既然能在摘星楼搭得起戏台,想必里面地方很大,不知公子去过没有?”
千玉展颜笑道:“往年摘星楼都是过了元宵节才开业,今年听说会早些,千玉正想去开开眼界。”
宋青葙点头,默默地端起了茶杯。
初六,钟琳身边的婆子来送东西,“恭贺宋姑娘新春,过年家里亲戚多,二奶奶得了些新奇玩意,送来给姑娘解闷……还说跟姑娘讨点心吃,家里点心房做得都是老样子,二奶奶吃着腻歪得不行。”
宋青葙忙吩咐碧柳去取,又对婆子说:“正有事告诉二奶奶,正月十六是我娘生辰,这几天我总是梦到她,就想住到三圣庵为我娘念一百天往生咒。差不多正月十三我就过去,二奶奶若有事,遣人到三圣庵就行。”
婆子念了声阿弥陀佛,说了几句应景的话,见碧柳取来食盒,遂告辞离去。
良木点心铺正月初八就开门纳客,摘星楼也开了门,却不营业,只见工匠进进出出,甚是忙碌。
崔旺看着络绎不绝的客人,乐得合不拢嘴:过了半个月,大家还没忘记良木的点心,看来这铺子在演乐胡同算是立住了。
也是,演乐胡同住得都是什么人,个个口味刁钻精怪,老八件吃腻了,都想尝尝这新奇玩意儿。
亏得姑娘心思巧,有那么多出人意外的点子。就是平常吃的桂花酥、玫瑰饼,她也能翻出个新花样来。
崔旺望着正当头的大太阳,吩咐跑腿的小伙计,“把门闩上,打烊。”
小伙计屁颠颠地跑过去,正要掩门,外面闯进一个高大的男子,粗噶地说:“来八套磕花饽饽。”
崔旺笑着自柜台后面转出来,“不好意思,客官,磕花饽饽卖完了,明个请早。”
秦镇扫了眼空无一物的案面,皱着眉头掷出块碎银,“明儿给我留着,这是定钱,还有,每天给我留八套磕花饽饽。”
崔旺接过银子,点头哈腰地问:“爷府上哪里,要不每天让伙计送去?”
秦镇冷冷地说:“不用,我自己来取。”
小伙计擦擦额头的汗,“不知是哪家的爷们,气势真吓人。”
崔旺眯缝着小眼睛摇头,“管是哪家的,小心伺候着就是。称称这银子有几分,好给这爷记上账。”
小伙计取来戥子称了称,“差四分整一两。”
崔旺拨拉会算盘珠子,“三个月用不完。”
小伙计咂舌,“三个月天天吃磕花饽饽,多好吃的东西也得吃腻了。”
崔旺一瞪眼,“管他腻不腻,他付了银子,咱们就得把东西给他留着。他不吃,喂猪喂鸡也由得了他。”
小伙计撇撇嘴,把门关上了。
一晃到了腊月十二,宋青葙坐着马车往三圣庵送了趟东西,把碧桃留在了那里。
夜里,千玉偷偷到了扁担胡同……
第29章 英雄救美(小修)
摇曳的烛光,将长案前千玉的身影投射到墙上,影子随着身形的晃动忽大忽小忽长忽短。
千玉放下纸笔,对着屏风道:“姑娘不出来看看?”
宋青葙犹豫会,整整衣裙自屏风后转了出来,对上千玉的刹那,她有片刻失神。面前之人不是一般的好看,眉眼精致如美玉,双眸璀璨若星辰,不曾修饰便如许耀目,倘或扮上妆容……宋青葙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比女人还女人。
千玉也有些吃惊。
他自然知道宋三姑娘是尚未出阁的年轻女子,这几次接触,只闻声音不见人,他一直以为宋姑娘会是那种眼眸犀利神情淡定的坚强女子,没想到她神情温婉,眼神清澈,巴掌大的小脸楚楚动人,看上去比想象中的小很多,就像个不谙世事的邻家女孩。
父母双亡、名节被毁、被逐出族……这一道道坎儿,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千玉心底不由升起一股怜惜,指着画好的图,柔声道:“这是正门,开在演乐胡同,往里走有七八处小院。这里是个极小的湖,戏台就搭在湖心,正对着湖心单独围出来这块,搭了许多棚子,专供贵人使用。对岸也有处棚子,专门接待女宾……”
宋青葙默默记在心里,片刻道:“我明天想去看看。”
千玉指着一处地方,笑道:“散客都在此处,不管远近,也不管吃不吃喝,只要进门每人十两银子。姑娘想去,可得赶早,席位是有数的。”顿了顿,欲言又止般,“姑娘打扮得鲜艳点,别太素净。”
宋青葙闻言,微微一笑。
摘星楼被誉为京都第一楼,果然名不虚传,进门之后,石子铺就的甬道两旁尽是苍松翠柏,苍翠的绿色中偶有一角灰色的屋檐飞出,古朴拙致。
沿着石子路走了没多远,宋青葙看到了湖心的戏台,时候还早,戏台上没什么人走动,却有丝竹声细细飘来。
因隔着湖面,乐声似带了水汽般,分外飘渺动听。
宋青葙驻足听了会,掀起帷帽看向正对湖面的贵宾台子,上面稀稀落落地坐着十几人,都在偏远处,正中的隔间都还空着。
碧柳指着西北角一处青砖小院低声道:“那边应该就是丁二常待之处。”
宋青葙估量下距离,又看看女宾所在的看台,道:“四处走走,找好退路要紧。”
两人貌似悠闲地四处转悠,隔不多远,就看到仆从模样的人守在路边。仆从见到她们并不多话,只恭谨地退后两步,容她们通过。
碧柳满面愁容,板着指头数,“这一路行来已见到十二个仆役,每岔路口站着一人,那些小院门口守着两个,里面说不定还有人伺候。真刀真枪地动手不容易,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脱身更难。”斜眼看了眼宋青葙,要是姑娘非得亲自来,那就是难上加难了。
宋青葙不动声色地绕到一棵古松后面,粗大的松枝正斜在墙头,“上去看看,外面是哪里?”
碧柳三下两下爬到树上,顺着树枝攀至墙头,打量一番,“是条死胡同,僻静得很。”
宋青葙摇摇头,人迹罕至的小巷,突然走出几个人来,更是扎眼,何况还是死胡同,不妥。
继续前行,有两个丫鬟陪着位衣饰华丽的女子正从一处房舍走出来,擦肩而过时,宋青葙闻到一股浓郁的熏香味。
她眼眸一亮,这种熏香味道重,多用在茅厕遮掩臭气,想必这里是女宾所用的净房。
既是女宾所用,周围应该没什么仆役。
碧柳左右看了看,爬到墙头瞧了片刻,跳下来,“外面是停放马车的地儿,人倒是不多,有几个车夫倚在墙角打瞌睡,还有几个凑成一堆儿像是打马吊。”
宋青葙帮她拍净身上的土,到净房转了圈,带着满身熏香出来,“走,过去听会儿戏,看看德云社是不是果真像传言那么好?”
进了女宾看台,碧柳吓了一跳,眼光到处尽是打扮入时描画精致的妙龄女子,只角落里有十几人看上去还算庄重。
宋青葙坦然地摘下帷帽,露出她特地装扮过的面容——黛青挑抹的柳眉,口脂晕染的红唇,额前点了梅花印,腮旁扑着胭脂红,秾艳逼人。
碧柳恍然大悟,难怪千玉特地嘱咐要打扮艳丽点,难不成这来听戏的都是那种行当的女子。
宋青葙低低解释,“德云社专门唱堂会,大户人家的女子在家就能听到,小家碧玉不舍得这十两、二十两银子,就是舍得也不见得会出来抛头露面,惟独名伶艺妓们喜欢热闹,也有人替她们出银子,所以才成群结队地来。”当然,她们也另有目的,来贺寿听戏的王孙公子多,没准能遇到一两个有缘分的。
戏过半场,宋青葙捅捅碧柳,两人悄没声地出了看台。
宋青葙再往贵宾台子瞅了两眼,正中间的绝好位置仍是空的。看来五爷并没有来,连褚永也不在。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