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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嫡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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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子女的教育上,她打他们懂事起就叮嘱,秦镇是嫡长子,府里的一切都是他的,秦镇给你们一星半点儿,是他的情分,要是不给,也没话可说。

    你们要有本事,就穿绫罗绸缎吃山珍海味,要是没本事,就穿布衣麻鞋吃萝卜白菜,反正冷不着饿不着。

    你们要怪只能怪你们的命不好,托生到姨娘肚子里了。

    你们要是不服气想争一争,那姨娘只有一句话,你们再怎么斗,外人看着还都是秦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这辈子甭想撕掳开。

    这二十多年,陈姨娘也过得顺山顺水,就只儿女的亲事让她忧心。

    看着秦钰懵懂无知的样子,她叹着气点拨,“你嫂子刚进门,没人说话,你去陪她聊会天解个闷儿。”

    秦钰摇头,“我们不熟,没话说。”

    “多去几次就熟了,你平常那么多话,唧唧喳喳地没完没了,这就没话说了?上次你嫂子绣的香囊你不是挺稀罕,去问问她针线。”

    秦钰又摇头,“我是稀罕上面的花和底下的坠子,嫂子的绣工比我强不到哪里去,还不如姨娘的针脚细密。”

    陈姨娘气了,这孩子简直就是块木头,怎么点拨就是不开窍,索性将话挑明了,“你不多去看看嫂子,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秦钰仍是不明白,看嫂子跟嫁人有什么关系?

    陈姨娘点着她的脑袋,无奈地说:“成亲满一个月,你嫂子回娘家住完对月以后就能四处走动了。你跟她要玩得好,她还能带上你出去见见人,要不,京城谁知道秦家还有你这个未出阁的姑娘?”

    秦钰总算听懂了,看着外面炽热的太阳,道:“现在太热了,我身上倦怠得很,等日头落了再去。”

    陈姨娘咬着后槽牙总算忍住了气,“你要是去,就在辰正到午初去,这个点儿爷们一般不在家,你跟你嫂子说话方便,再晚点就该吃午饭了。过了晌不行,兴许你嫂子要歇午觉,晚上别指望,你大哥在家,去了净给人添乱。”

    秦钰没办法,戴上遮阳的帷帽,带着丫鬟月芽,磨磨唧唧地往望海堂去。

    宋青葙正对着窗口做针线,秦镇果然不在家,清平侯找人把他叫去菱花轩了。

    碧柳见到秦钰,忙迎出去,“大小姐来了。”

    宋青葙隔着窗子笑道:“大热的天怎么这个时辰来?”放下手中的针线下了炕。

    秦钰摘下帷帽递给月芽,勉强笑道:“想着嫂子嫁来这么多天了,不知道惯不惯,就来看看。”

    宋青葙打量她一眼,秦钰穿件七成新的葱绿色小袄,梳着家常的双环髻,眉宇间带着几分倦意,好像没睡好似的。

    也不知她来干什么?

    宋青葙暗自猜测着她的目的,一面笑着吩咐碧柳将冰镇过的西瓜端上来。

    秦钰看着西瓜皱了下眉头,不太敢吃。

    宋青葙便道:“刚从井里汲上来,太凉了,稍等会再吃,妹妹先喝口酸梅茶去去暑气?”

    秦钰松口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因瞧见炕上剪裁好的布片,问道:“嫂子是给大哥裁的衣服?”

    宋青葙笑笑,“闲着没事,打发时间。”

    秦钰抖开看了看,“大哥穿,怕是有些长,再短两指正合适。”伸手在布片上比划两下。

    “妹妹会看人裁衣?”宋青葙讶异不已,“我看不准,怕裁短了,特意留长了些。”说着,拿起剪刀按照秦钰比划的尺寸剪了下去。

    秦钰有几分得意,“这两年经常给二哥三哥裁衣服,稍微有点数。”

    宋青葙忙道:“我这还是头一次做男子衣衫,妹妹可得提点提点我。”

    秦钰正愁找不到话题,忙不迭地答应了。

    两人一边做针线一边说着闲话,倒也不觉得尴尬。宋青葙套过几次话,秦钰要么没听出来,要么就说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

    没多大工夫,秦镇喜滋滋地回来。

    秦钰忙起身告辞,宋青葙亲自送她出门,再三叮嘱道:“要得闲就常来坐坐。”

    秦钰笑着点头。

    秦镇就问:“妹妹来干什么?”

    宋青葙犹豫片刻,道:“她没说,不过我估摸了个八九不离十,要不她不会不好意思说。”拾起秦钰才刚缝好的地方,指给秦镇看,“妹妹针线活儿比我强,针脚细密又平整。”

    秦镇没心思比较,望着宋青葙傻傻笑道:“父亲说后天开祠堂,把你写在族谱里,还有,这两天上折子替你讨诰封。”

    宋青葙眼波流转,问道:“父亲没说有什么事吩咐我?”

    作者有话要说:宋青葙要是得了诰封,白家胡同的宋家人该坐不住了吧~

 第51章 那时情意

    清平侯府东北角有片树林;空寂幽深,一条石子路自林间蜿蜒而过,尽头就是祠堂。

    因前夜刚下过雨,石子路浸染了湿意;踩上去脚底发滑。

    宋青葙与秦镇到达祠堂时,清平侯已在门口等着他们。

    沉重的大门无声地开启;迎面便是空寂的厅堂,厅堂内燃着数盏香油灯;灯光黯淡昏黄,使得厅堂看上去阴森可怖。

    厅堂的正北方摆着长案,长案上高低错落着秦家历代祖先的牌位。

    宋青葙跪在案前的蒲团上,恭敬地给列祖列宗磕了头;起身时;秦镇上前扶住了她。

    清平侯看着宋青葙肃然道:“以后,你就是我们秦家的人,是秦家的长房长媳,理应为秦家分忧解难开枝散叶。”

    宋青葙低声答应。

    出了树林,重又见到晨阳温柔的光辉,宋青葙长舒口气。秦镇微微一笑,极快地攥了她的掌心一下。

    清平侯将儿子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有片刻失神。

    他跟白香刚成亲时也曾这样,恨不得日夜黏在一处。身边有人的时候,白香会装作不小心碰他一下,或者偷偷地扯他衣袖,或者就是痴痴地看着他傻笑。

    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甜丝丝的。

    白香对他的迷恋,整个土家寨都知道,他身边的亲卫也都知道。

    白香性子野脾气犟,脾气发作时,几乎没人能劝服,他是例外。哪怕前一刻她还是咆哮的狮子,只要他伸手抱她一下,立刻就变成了温顺的家猫。

    只有一次,他已记不起为什么发生争执,白香挥舞着长矛说:“你赢,我听你的,要是我赢,你就得听我的。”

    他年轻好胜又是一军之将,怎么可能当众输给女子,出手便没有留情。

    可白香根本就没用力,摆出的招式只是个空架子。

    他只手断长矛那刻,白香一甩马鞭,哭着跑走了。

    那天白香跑了近二百里,他也追了二百里。

    直到黄昏,白香才停下来。

    她站在一条不知名的小河边,夕阳的余晖给她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色的轮廓,她安静地站在那里,眼睛肿肿的,鼻子红红的。

    他们对视了很久。

    白香突然笑了,眼底眉梢尽是欢喜。

    然后,她抬手,一粒粒解开大襟外衣的盘扣,外衣从肩膀滑落,露出她美丽的锁骨跟杏黄色的肚兜;罗裙慢慢褪至脚下,她窈窕的身形清晰地映入眼帘。

    清平侯记得很清楚,金光粼粼的小河旁,白香美丽的身体,如羊乳般滑腻,像山峦般起伏。

    他的衣服与她的交叠在一处,他的身体与她的纠缠在一起。

    光滑的鹅卵石硌痛了他的脊背,却抵不过他心里对她的渴望。

    微凉的河水抚慰着他的激情,却教他一次又一次地酣畅淋漓。

    新月初上,清辉若水。

    他们拥抱在一起,不说话,只是长久地凝望,长久地亲吻,细细柔柔地吻,缠缠绵绵地看。

    仿佛要将彼此化在自己的血肉里,再不分开……

    清平侯重重地叹口气,猛然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西跨院的门外。

    两扇黑漆木门紧紧地闭着,有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感。

    清平侯想起上次来的时候,白香眼眸里的淡然与冷漠,目光在黄铜门扣上流连了许久,终究没有上前。

    等把家事安排好,他想带白香回贵州看看,再到那条小河边。

    ————

    秦镇握着桃木梳,笨手笨脚地梳理着宋青葙的墨发,不留神又扯起一缕。

    “嘶”宋青葙吸口凉气,无奈地说:“我自己来。”

    秦镇心有不甘地把梳子递给她,问道:“你想管就管,不想管,我去跟父亲回绝就是,不用为难。”

    去祠堂那天,清平侯又找过秦镇,说想让宋青葙管家。

    管家,意味着清平侯府的收益支出,她都有权知道,而且能够参与支配;也意味着清平侯对她的看重与认可。

    宋青葙跃跃欲试,但又有些没底。

    到后天,她嫁过来才足一个月,至今府里的三个重要的女人一个还没见过,也没摸清秦家兄弟的脾性。万一闹出纠纷来,除了秦镇外,没人能坚定不移地支持她。

    而且,老夫人的态度很明确,就是对她不满意。

    昨天,她跟秦镇一起去请安。

    红梅说老夫人气机郁结情志不舒,不想见人。言外之意就是老夫人被气着了,正傲娇着。

    依宋青葙的意思,忍气吞声地受几句冷言冷语,看点冷面孔,让老夫人消消气也就罢了。

    谁知秦镇张口就说:“既然祖母生病,我们就不打扰祖母静养了,等祖母何时大好了,找人跟我们说一声。”

    别说是红梅了,就是宋青葙听了也目瞪口呆,半天没反应过来。

    秦镇是不想让她受气,可这话也太忤逆了,难不成给长辈请安,还得等长辈派人来请?

    没准,老夫人听了还以为是她在里面挑唆。

    想到此,宋青葙气恼地掐了他胳膊一下。

    秦镇毫不在意,捉着她的手,乐呵呵地说:“积水潭的荷花开了,明儿咱们去看荷花?”

    宋青葙摇摇头,“明儿不行,后天要回扁担胡同,明儿想收拾收拾东西。”

    京都的习俗,新婚一个月后,新娘子要会娘家住上一段时间,跟娘家人亲热亲热。

    住对月,时间可长可短,三五天或者十几天甚至一个月都可以。

    七月初八那天一大早,秦镇特意穿着宋青葙替他新缝的杭绸长衫,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地陪宋青葙回扁担胡同。

    大舅舅跟大表哥已在门口等着,见到他们,急忙迎上来道喜。

    宋青葙已经得了“夫人”的诰封,超一品。

    清平侯亲自在御前求的,说自己就一个嫡子,也没什么正经差使,好容易娶了个媳妇,如今要去娘家住对月,想风光风光。

    皇上对秦镇的事迹早有耳闻,清平侯曾经为此上过不少请罪折子。如今听说秦镇成亲以后已经洗心革面,不再像之前那样胡作非为,皇上也替清平侯高兴,大笔一挥,批了。

    圣旨一到手,秦镇就让远山到扁担胡同报了个信。

    大舅舅的腿还没好利索,走起路来仍是一瘸一拐。

    秦镇便放慢了步子。

    大舅母如今看秦镇就像看自家女婿一般无二,越看越欢喜,笑着问:“大姑奶奶打算住几天,我也好准备一下。”

    宋青葙看看秦镇,才回答:“差不多七八天。”

    秦镇拍板,“我十四日一早来接你,十五那天去护国寺赶庙会。”

    宋青葙嗔他一眼,不就是赶个庙会还用说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大舅母见小两口眉来眼去的很是和美,又注意到秦镇身上的衣衫是宋青葙的针线,心里更是乐开了花,看向两人的目光充满了慈爱。

    寒暄后,宋青葙随着大舅母到内院,先找大表嫂说了会闲话,又跟大舅母说起秦家的事,“……侯爷想让我管家,我心里没底,还没答复……”

    大舅母思量片刻道:“家早晚得你管,不如等过了年再说,这半年,你先把望海堂管起来,熟悉之后再接手侯府……你太婆婆就是个老小孩,一味地依顺不是法子,但也不能冷落怠慢了她。老人大多胃口不好,又贪嘴,不如你隔三差五送些容易克化的点心过去……家里总得有人支持你,再加上大姑爷站在你这边,管家才能顺手……”

    宋青葙顿觉茅塞顿开,她院里每天都做点心,还真没想起往老夫人那里送。

    两人正说得热络,碧柳自外面进来,“舅太太,姑娘,杨二奶奶来了。”

    宋青葙吃了一惊,跳下炕就往外走。

    果然,钟琳在四个丫鬟婆子的簇拥下,挺着硕大的肚子正晃晃悠悠地走来。

    “都快生了,天还这么热,你来干什么?”宋青葙替了右手边的丫鬟,扶住钟琳的胳膊。

    钟琳笑道:“太医说这个时节就得要多走动,正好我也惦着你。”

    旁边的婆子插嘴道:“我家二爷送奶奶来的,不妨事。”

    宋青葙笑着看向钟琳。

    钟琳嗔道:“别提他,就知道气我。”

    进屋后,大舅母寒暄几句便出去让她们说体己话。

    钟琳细细打量宋青葙几眼,“看着气色不错,秦大对你好吗?”

    “嗯,”宋青葙红着脸回答,“他挺好的,跟传言的完全不一样。”

    钟琳微笑,“能看得出来,我这几天……”话语一转,脸色沉下来,“被气得够呛。”

    宋青葙讶异地问:“杨二爷气你?”

    “除了他还有谁?”钟琳气呼呼地说,“府里大爷跟五爷走得近,这阵子二爷尽跟褚先生混在一起,天天在青楼楚馆里混,说褚先生在青楼里极受青睐,再怎么清高孤傲的头牌,只要听说褚先生进门,连身价银子都不要,上赶着过来唱曲陪酒……把二爷给羡慕得。”

    宋青葙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钟琳没好气地说:“他说的,还说翠微楼新来了两个乐姬,杭州人,咬着舌尖学官话唱小曲,别有风情……”

    宋青葙忍不住笑。钟琳便是杭州人,官话说得不太地道……听起来还真是另有一番滋味。

    钟琳恼道:“你也来笑我,早知道不说给你听。”

    宋青葙忙道:“既然是二爷说给你听,那就是他没做亏心事,不怕你知道,你还烦恼什么?要不,我给你想个法子,下次你问详细点,问二爷点了谁作陪,就着谁的手喝的酒,听了谁唱的曲儿,回头找人把她们请来,天天唱给二爷听。你也跟着沾光,不但蹭了小曲听,还能搏个贤惠的名声。”

    钟琳乐得“咯咯”笑,“行,回头我就让人收拾院子,一个院子住不下就收拾两个。”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到了晌午,钟琳身子重不便久待,吃过午饭就告辞回府。

    回去的路上,杨靖康感慨不已,“秦大真叫人刮目相看,平常看着就是一楞头青,可人在付老爷面前,那叫一个周道殷勤……要不是惦着你没敢喝多,我还真怀疑自己眼花认错人了。”

    钟琳白他一眼没出声。

    杨靖康继续感叹,“秦大给付老爷送了两坛旧年的秋露白,我们开了一坛,果然好酒,香气浓而不郁,味道轻而不浮……先前过年时,我想弄一坛结果没买到,也不知这家伙打哪弄到的?”

    钟琳轻声道:“可见秦大对三娘是用了心思。”

    杨靖康附和,“岂止是用了心思,简直是费尽心机。宋三娘也算歪打正着了,得了诰封,又有个靠得住的夫婿,比嫁到郑家岂不强了百倍?”

    钟琳“哼”一声,“这也就是三娘通达,若是换个别人,被褚先生闹那一出,早抹脖子死了,还能等到诰封?都说褚先生性情狷介,拿别人的性命不当回事,这叫草菅人命。”

    杨靖康愣了片刻,解释道:“褚先生去烟花地还真没有放浪形骸之举,就是喝酒听曲儿。”

    钟琳心里仍有气,别过头去不理他。

    大舅舅收到秋露白很得意,送走秦镇后就到内院显摆,“……有银子也买不到的好酒,大姑爷一送就是两坛,开了封的那半坛封起来留着过年,那个整坛的等孙子满月礼上喝。”

    大舅母瞅着满面红光的大舅舅直笑。

    宋青葙眼角微湿。

    临行前,她才知道秦镇给大舅舅带了酒。秦镇说,酒量好的人通常也喜欢喝酒,大舅舅定是好酒之人。

    果然,大舅舅这么开心。

    夜里,宋青葙仍宿在西厢房内间,碧柳在外间值夜。

    睡惯了望海堂那边空旷敞亮的大屋,再睡这个小屋,感觉有些气闷。

    宋青葙不禁自嘲,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才一个月,就不习惯了。

    翻来覆去好半天不能入睡,突然听到外间碧柳低喝,“谁?”

    门外就传来个男子的声音,“是我。”

    宋青葙连忙披上外衣,见碧柳已经打开了屋门。

    秦镇极快地闪进来,急急地解释:“我就跟你说句话,说完就走。”

 第52章 谁来嫖谁

    碧柳知趣地退了出去。

    宋青葙盈盈笑着;“什么话非得这会儿说,内城门怕是早就关了吧?”

    秦镇望着她憨憨地笑;“我没回府,就歇在得月楼;突然想起杨二郎说过明儿跟褚永约好了;到积水潭赏荷;我就来问问你的意思。”

    既是杨靖康说的,那么应该是吃午饭那会说的,难不成他一下午就没想起来,偏偏等到快三更天才急巴巴地赶过来说?

    还特意歇在得月楼没有回府……

    难怪早上她说要住七八天时,他丝毫没有犹豫,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

    宋青葙觉得好笑;心里却是暖融融甜丝丝的。

    同床共枕这么些天,乍然一个人睡,感觉很空落,像是少了些什么似的。

    直到听见他的声音,她才反应过来,她是想他了。

    分开不过几个时辰,她已经想他了。

    宋青葙情不自禁地伸手环住秦镇腰际,头靠在他胸前,深吸了口气,半嗔半羞地说:“人家都睡了,被你吵醒。”声音里,十足的娇气与委屈。

    她向来冷静从容,极少有这种娇滴滴的情态。

    秦镇忍不住紧紧拥着了她,下巴抵在她头顶,轻轻摩挲。她的发半湿着,带着茉莉花的清香,丝丝缕缕地渗入他的心底。

    这一刻,心奇异地变得安定而满足。

    秦镇低头亲亲她的发,柔声道:“我抱你回床上睡。”矮身抱起她,轻轻地放在架子床上。

    如霜的月色透过纱窗照射进来,宋青葙的面容如同笼着一层薄纱,如烟似雾,那双眼眸却越发明亮,像是天边的星子。

    暗夜里,两人静静地凝望,目光执著地交缠在一起。

    宋青葙仰头,轻声地问:“要不,我跟大舅母说说,住三天就回去?”

    秦镇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不用。我听人说,对月住的时间越长,两家就会越兴旺,你想住多久都行……我每天都会来看你。”

    “嗯,”宋青葙浅笑,叮嘱他,“小心点,省得被人瞧见笑话。”

    秦镇被她的笑容晃着,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停了会,才道:“放心,我不会让人笑你。”

    宋青葙无语,是他被人笑话好不好?

    可是,自己也会被人笑的吧?

    ————

    积水潭碧波如洗,满塘荷花开得正盛,粉嫩的花瓣上滚着晶莹的露珠,看上去娇艳欲滴。微风带着湖水的凉爽和荷花的芬芳迎面吹来,让人心旷神怡。

    三三两两的采莲女头戴遮阳的斗笠,身穿蓝色小袄,摇着独木舟穿梭在娉婷的荷叶间,摘鲜嫩的莲蓬卖。采莲女很会做生意,一只莲蓬一文钱,顺带搭上支初绽的荷花。

    一时,光顾者无数。

    远远地走来两个年轻公子,左边那人气度高华举止优雅,穿竹绿色怀素纱的直缀,里面衬了玉色素纱,行动间如水波横流如枝叶摇动,正是褚永。

    右边那人穿天青色素绸长衫,质朴沉稳,惟腰间那块晶莹剔透的翡翠,令人一望而不敢小觑,却是杨靖康。

    两人有说有笑,联袂而来,看呆了赏荷的一众游人,也看呆了摇橹划桨的采莲女。

    褚永倚在水边栏杆处,摇一摇折扇,唇角带丝浅淡的笑,“这莲蓬怎么卖?”

    采莲女你瞧瞧我,我瞅瞅你,羞答答地不敢开口。便有一人两眼亮晶晶地大着胆子道:“别人买是一文钱一只,要是公子想要;那就白送。”

    褚永挑高眉毛,笑容比湖畔的清风更温润,“我买两只。”

    采莲女摇着独木舟靠近栏杆,递过两只鲜嫩的莲蓬,和两支开得恰到好处的荷花,却不肯收钱,“公子生得这么好看,白送也值得。”说罢,羞红着脸,调转小舟往荷叶深处摇。

    褚永笑意渐深,掏出块碎银对着那人的独木舟掷过去,“给姑娘买支花儿戴……”碎银稳稳地落在小舟里。

    旁边的女子嘻嘻哈哈地笑,学着褚永的口吻,“买支花儿戴……”

    那采莲女去势更急,惹得岸上岸下笑声一片。

    积水潭边有座五角亭,亭内有石桌石凳,小厮已备好了茶酒点心。

    茶是君山银针,香气清高;酒是洞庭□□,味醇甘爽;点心是良木的攒盒,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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