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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嫡妻-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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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镇大怒,喝一声,“卑鄙小人!”举剑应招。宋修远怕那人吃亏,急忙挺身回护。

    碧柳见状,转身跑进内室。

    宋青葙被刀剑声吵醒,迷迷糊糊地刚睁开眼,见到碧柳,忙问道:“外头怎么了?”

    碧柳急道:“是二少爷,二少爷来了,不知怎么跟世子爷打了起来,怎么喊也喊不停。您快去看看吧。”一边说,一边点燃了蜡烛。

    宋青葙猛然清醒过来,抓起床边的衣服匆匆忙忙穿好,也不顾长发仍散着,趿拉着鞋子就往外跑。

    刚出门就看到了正与秦镇对招的那人,身材挺拔,面容瘦削,唇角一抹顽劣的笑容,不是二哥是谁?

    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宋青葙哭喊着跑过去,“二哥,二哥。”

    宋修远虚晃一招退出战团,伸手拉住宋青葙。

    秦镇看到烛光亮起,猜想宋青葙必定醒了,早就留意着门口,见她扑来,怕伤着她,也收回了长剑,唯有另外那人,仍纠缠着不肯罢休。秦镇气极,伸手一拿,硬是以空手折断了他的长剑。

    那人举着半截长剑还欲再上,宋修远低声道:“章安,住手。”

    章安悻悻地退回宋修远身边。

    宋青葙自打出来,眸光一直落在宋修远身上,此时听到宋修远呵斥那人,才注意到秦镇衣袖少了半片,有鲜血顺着他的之间滴答滴答往下落。

    不由大急,惊问道:“世子爷,你受伤了?”就要过去察看伤情,手臂却被宋修远扯住了。

    秦镇笑着安慰她,“没事,小伤。”又对宋修远道,“此处不是叙话之地,进屋再说。”

    宋修远没理会,拉起宋青葙往外走,“三妹,走。”

    “去哪里?”宋青葙脸上泪痕未干,红着眼圈问。

    宋修远简短地答:“回家。”

    哪个家,白家胡同?

    宋青葙挤出个无奈的笑容,“二哥,白家胡同已经不是咱们的家了。”

    宋修远轻轻拭去她腮旁的泪,柔声道:“不去那里,咱们回自己的家,我和你的家。以后二哥会照顾你。”

    宋青葙心酸不已,抽泣道:“二哥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是二哥不好,让你受委屈了。”宋修远拥着她的肩头,“回家后再详细跟你说。”

    宋青葙仰头看着他,“我得先跟世子爷说一声。”染着泪意的眸子映着月光,亮得惊人,神情温婉,带着妇人特有的羞涩。

    宋修远暗叹,当初离家时,她送他出门,还带着孩童的天真与懵懂,不过两年,竟嫁为人妇。

    眼角瞥见不远处,一直注视着这边的秦镇,宋修远微阖下眼,低低道:“去吧。”

    宋青葙快步走向秦镇,抓起他的手,掌心一道寸许长的伤口,仍在缓慢地向外渗着血。

    “疼吗?”她怯怯地问,莫名地有点心虚。

    “还好,不疼,”秦镇笑笑,伸手拨开她额前的乱发,“夜里冷,进去加件披风,免得着凉。把头发梳好。”

    宋青葙心绪不宁地回屋,她真切地感觉到二哥跟秦镇之间充斥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可这种敌意究竟来自何处,她却毫无头绪。

    先找出伤药,又剪了两条白棉布。

    碧柳手脚极快地帮她将头发梳顺,绾成个简单的圆髻,插了两支珠簪。

    再出门,宋青葙发现,那三人仍站在原地一动不曾动,甚至连姿势都没变过。

    她细心地帮秦镇抹好伤药,再用白棉布一圈一圈缠紧,包好了,才抬头道:“明天我就回来。”

    秦镇伸手把她拥在怀里,轻声道:“明日申正,我去接你。”

    “你,知道二哥的家在哪里?”宋青葙不确定地问。

    秦镇双臂收紧,“你放心,我会找到你。”

    宋青葙凝望着他,突然感觉,面前的秦镇跟往日很不一样。他的眼里有坚韧有隐忍,却没有她熟悉的冲动莽撞。

    秋风瑟瑟,包着麻布的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为了避开巡夜的士兵,宋修远小心地策马穿行在胡同小巷里,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停在一处僻静的宅院前。

    章安叩响了门环,大门无声地打开,迎出个穿裋褐的男子。

    男子手里提着盏风灯,灯光射在地上,照出模糊的光晕,摇动不止。

    宋青葙亦步亦趋地跟在宋修远身后进了屋子,宋修远打亮火折子,点燃桌上的蜡烛,屋内的一切顿时清清楚楚地映入眼帘。

    正对大门的墙上挂了幅三君子图,松枝虬劲,梅花秀丽,竹叶清雅。画的两边挂着楹联。画下摆着一张鸡翅木八仙桌及四把鸡翅木太师椅,桌上放了套甜白瓷茶具。椅子上铺着墨绿色绣花锦缎椅套,金丝绣成的花鸟在烛光的照射下,发散出细碎的光芒,极为耀目。

    宋青葙吸口气,问道:“二哥什么时候回京都的?”

    宋修远拎起茶壶,倒了杯茶递给她,“今天一早……这是五爷的宅子,已赏给了我,以后你就在这里安心住下,你住西屋,我住东屋。”

    宋青葙心里“咯噔”一声,解下披风,搭在椅背上,轻轻道:“我不习惯住别人的屋子,明天就回去。”

    宋修远瞥她一眼,淡淡地说:“秦镇不是你的良人,你们和离吧。”

    “为什么?”宋青葙手一抖,茶盅砰然落地,碎瓷片混着茶叶溅了一地。

    章安听到响声,探进头看了看,找来笤帚将地面清理了一下。

    待章安出去,宋修远接着道:“和离之后,我会帮你选个家世清白人口简单的小户人家,这样你也过得舒心点。”

    “我不和离,”宋青葙坚定地说,“我现在的日子就很舒心,秦镇对我极好,我,我也喜欢他。”

    宋修远坐在椅子上,摆弄着手里的茶盅,语气平静,“你年纪还小,懂什么是喜欢,不过是因为新婚燕尔……即便秦镇真的不错,只要他是清平侯世子,你们的日子也不会安定,倒不如趁着时日尚短,赶紧了断算了。以后有二哥罩着,再找个合心的也不难……何况,娘若在世,也不会同意你嫁给他。”

    “不,我不会离开他,也不会再找别人。”宋青葙激动不已,自己心心念念地盼着二哥回来,因为二哥牵肠挂肚,没想到二哥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她和离,竟然还打着母亲的旗号。

    宋青葙勉力压抑着心里的愤懑,道:“母亲生前都不曾管我,现在早已过世,又哪来的同意不同意?”

    宋修远轻轻敲着茶盅,手指套着的玉扳指与茶盅相撞,发出清脆的碰瓷声。沉默片刻,叹息一声,“娘若不管你,何必要将你送到祖母处?而且,怕祖母生厌,还强忍着不去看你。”

    原来让自己看着祖母的脸色生活是为了自己好,原来对自己不管不问也是为了自己好,宋青葙嘲弄地笑笑,“母亲果然特行独立,这想法还真是与众不同。”

    宋修远怒道:“不许如此说娘,你可知娘为你受过多少煎熬?”

    付氏自幼离经叛道,想法怪异,付家人一向开通,只以为奇,并不排斥,可外人却经常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尤其,她十二三岁就开始抛头露面地做生意,生意做得越红火,接触的人越多,也越来越被人诟病。

    付氏曾矛盾过、彷徨过,也曾很多次下定决心要像寻常女子那般,闭门不出,只守在家里读书写字做针线。可她内心根深蒂固的观念却时常提醒她,这样是在浪费生命,浪费她的才华,而她生来开朗根本也坐不住。

    宋修远受她的影响已经有些叛逆不讨长辈喜欢,她不愿再让宋青葙像她那般痛苦挣扎。

    当无法改变周围的环境时,最好的做法就是改变自己来适应它。

    所以,当祖母伸手要人的时候,付氏毫不犹豫地将宋青葙送了过去。

    毕竟,祖母的观念,才是这个社会的主流,她教导出来的孩子,才能更好地顺应这个社会。

    付氏知道祖母不喜欢自己,看不惯自己的行为,所以,尽可能地不再祖母面前露面,尽可能地不去关注宋青葙。

    可宋青葙毕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又怎能不牵挂?

    每次宋青葙受到训斥,每次宋青葙生病,付氏心里的牵挂,别人不知道,宋修远却感受得明明白白。

    “娘一直想让你嫁个人口简单家庭和美的小商户,到时娘多给你些陪嫁,足够你吃穿不愁,而且让婆家人不敢小瞧。”

    她何尝不是如此想?

    宋青葙微闭下眼,听到宋修远的声音再度响起,“娘不想让你嫁到郑家,为此受过祖母好几次责罚,那次娘在慈安堂跪了近两个时辰,差点就站不起来了,从那以后,就落下阴雨天腿痛的病根。”

    宋青葙身子一震,她自然记得那次,她在炕上写大字,隔着窗棂看到母亲跪在慈安堂门口的台阶上,二哥跪在她旁边替她撑着伞。

    她一直以为,娘是因为二哥受罚的,没想到却是为了自己。

    “娘离开前一天告诉我,若能退亲就退了,实在不能,就把家里的铺子田庄全给你写在嫁妆里,咱家门楣低,没人能给你撑腰,只能靠银子让你过得舒坦。”

    宋青葙泪如雨下,她从来不知付氏曾为她这般打算过,颤着声问道:“既然如此,母亲为何跳湖,她为何狠心抛下我?”

    宋修远沉默了许久才喃喃道:“娘是因水而来,借水而去。”

    “是什么意思?”宋青葙莫名地感到毛骨悚然,手不由地抓紧了太师椅的扶手。

    “娘是活过两世的人。”宋修远盯着她,声音缓慢却清楚,“娘说她在另一世也有夫君有孩子,那一阵她夜夜做梦梦到那世的孩子要死了,哭着喊着找她。娘舍不得父亲,也舍不得你,犹豫了好几天。”

    不可能,不可能有人能活两世……母亲根本不是人,她是……

    宋青葙神情紧张,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不想听下去,想捂住耳朵,可手却不听使唤般颤抖得厉害。

    宋修远的声音遥远得仿佛来自天际,“后来,舅婆来找祖母说玉娘有了父亲的孩子。娘说,你长在祖母身边,对她的感情淡漠,应该不会伤心,如今父亲有玉娘照顾,定然也没事。如此,她就可以放心地去了。那天,娘当着祖母跟玉娘的面试探父亲,父亲果然对玉娘有情……娘说,她来的时候是因为不慎落水,醒来时正值她的洗三礼,所以,走的时候也选择了水路……”

    宋青葙终于恢复过来,双手捂着耳朵,声嘶力竭地喊道:“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母亲不可能是妖孽!”

    宋修远拉开她的手,对牢她的双眸,一字一顿地说:“娘不是妖孽,她是两世为人。她怕别人把她当妖孽,所以从未对人说过,难道连你也这样认为?难道你也不信娘?”

    宋青葙哭倒在他怀里,“我没有不信,我……”

    宋修远拍着她的后背,低声道:“我问过大舅舅,大舅舅说娘洗三那天呛了水,好半天才缓过来,还说娘幼时极聪明,学什么会什么。还有娘留下的那些心得笔记画的花样子,以前何曾有人想过见过?”

    宋青葙不说话,只是一直一直地流泪……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妹子们都很聪明,大多数猜对了,个别同学尚需努力~~为了表彰答对的,鼓励答错的,所以每个留言的妹子都会送JJ币,请注意查收!如果有遗漏的请留言说一下~

 第68章 成全他们

    窗户纸渐渐由暗到白,初升的秋阳给精致的雕花窗棂镀上一层金色。

    宋青葙躺在雕刻着万字不断头的鸡翅木架子床上;衣衫未解;钗环未除,雕翎般的睫毛温顺地垂着;眉头微微皱起,腮边泪痕犹在。

    屋内,宋修远坐在床前的矮几上,视线从她白净的脸转移到纤细的手腕,那里包着一条白棉布——她用碎瓷片割破了手腕。

    在宋修远的印象里,宋青葙从来都是温婉怯弱的,早上去荣安堂请安;她总是躲在最偏远的角落,脸上挂着娇弱的笑容;极少开口。偶尔在花园里碰到,她也是怯怯的,像是受惊的小鹿,老远就避开。

    他们见面不多,交谈更少。

    他总会想,娘那般干脆爽利的性子怎么会生出她这样胆怯怕事的女儿。

    父亲病重那半年,他们都在床前侍疾,才真正有了接触。

    她守着火炉煎药,用扇子小心地扇着风,炉火照着她的小脸红扑扑的,温柔静谧。

    空闲的时候,她坐在案前抄佛经,一坐就是大半天。

    她总是小心翼翼地把自己隐藏在不被人注意的地方,他发觉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她,看不透这个仅有十岁的妹妹的心思。

    偶尔父亲清醒过来,会说些陈年旧事,关于济南府,关于母亲。宋青葙听得很认真,鸦羽般的睫毛忽闪忽闪,眼里蕴着盈盈泪水,脸上满是孺慕。

    那时候,他才发现,这个妹妹是渴望真情的。

    父亲去世那天,她怯怯地走在他身边,喏喏地说:“二哥,我很害怕。”

    灵堂里,到处都是白色,白色的幔帐,白色的幡条,白色的灯笼摇曳在夜风里。

    她瘦小而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袖。

    那一刻,是他们最亲近的瞬间。

    自始至终,宋青葙给他唯一的感觉就是胆小怯弱,连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可就是她,却对着他一声接一声地质问:

    “二哥说照顾我,你一走两年多,没有音讯。你可知,这一年我过得是什么日子?先是莫名其妙地被褚永羞辱,被郑家退亲,祖母跟大伯以我辱没宋家门风为由将我赶出家门,我自己带着四个没出过门没见过世面的丫头,走投无路进退维艰,二哥,你在哪里?

    “郑德显好男色,却死乞白赖地纠缠着要娶我,丁骏当街拦着我,厚颜无耻地让我从了他他,郑德怡算计我,拿着顺义伯的名头威胁我。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二哥,你在哪里?

    “秦镇不嫌弃我,他愿意护着我,他明知我不情愿还是一心想娶我。成亲这些日子,他不曾对我高声过,不曾对我板过脸,但凡有好吃有好玩的,他第一个想到我。二哥,我活了十五年,从来都是看着别人的脸色生活,从来不知道被人疼着宠着的滋味,秦镇是唯一一个把我捧着手心疼爱的人,以前没有过,以后也不会有。如果,二哥一定要我和离,那我宁可死在二哥面前,变成魂魄我也回去陪着他。”

    说罢,她捡起桌子腿角的一片碎瓷,毫不犹豫地划在腕间。

    血立时自碎瓷片的边缘渗了出来,殷红的血衬着她白嫩的皓腕,分外刺目。

    宋修远劈手夺过碎瓷,叱道:“身之发肤受之父母,怎能这样不爱惜?”

    宋青葙泪眼婆娑地说:“二哥要我和离,便是生生地剜去我的心,我连心都不要了,还在乎什么发肤?”

    宋修远看着她满脸的泪水,有片刻失神,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说的没错,在她最需要帮助最渴望被呵护的时候,他并没有在。

    他去了东海镇,据说东海镇有位方士,能通古纳今、召神劾鬼。他不奢求能将娘亲的肉身召唤回来,只希望有个法子,与娘互通讯息。

    行至东平县,偶然遇到了褚永。褚永风采不凡,言谈有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宋修远顿起敬佩之心。

    两人说起京城有名的人物,褚永晦涩地说,顺义伯胸中有丘壑,绝非甘居人后的人物,前途不可小觑。

    宋修远想起付氏临走前的嘱托,若是可能给宋青葙找个老实本分的人家,过一辈子安安稳稳衣食无忧的舒心日子。

    顺义伯既然志向高远,雄心万丈,这辈子注定没法平淡度日,郑德显又是个不问仕途经济,只知饮酒赏花的风流雅士。整个郑家全仰仗着顺义伯,如此看来,郑家必定多磨难,而且以后也未必能得善终。

    酒酣耳热之际,宋修远掏出付氏留下的挂件,嘱他替宋青葙退亲。按照他的想法,妹子是个怯弱的性子,退亲后势必待在家中闭门度日,等以后他回京都,再给她寻访个合适的人家结亲。有他给妹子撑腰,又有六七间铺子做嫁妆,谁敢怠慢她?

    褚永满口答应了。

    后来褚永写信给他,说已完成当日所托,并说五爷很赏识他,希望他能助五爷一臂之力。

    他在霸县见到了五爷,五爷跟褚永所言一样,气度高华冷静自持,偏偏对他这个街头混混极为礼遇。

    宋修远感觉自己像是无人识的千里马终于遇见了伯乐。

    霸县,素有此固三关之锁钥,实则冀中之机枢的说法,他一边暗中训练军士,一边打劫自山东进京的官员。

    在那些官员携带的信匣里,得到了不少关于顺义伯的消息。

    霸县事毕,他奉命回京,途中听说宋青葙不守妇道纠缠褚永不成,后来嫁给了秦镇。

    他不认识秦镇,可对他的事情却多有耳闻。

    自己的妹妹本就性子软弱,要再嫁给这么一个蛮人,可想而知会过成什么样子。

    宋修远日赶夜赶,城门刚开就进了城,先到兴王府跟五爷回了事,领到赏赐,然后跟章安商议如何把妹子解救出来。

    章安是他早年打架时结识的朋友,拜过把子,一同历过好几次险境,可以说是过命的交情。章安有个好处,长得其貌不扬一副老实相,但凡打听个什么事,那些婶子大娘的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章安一早就揣了包窝丝糖在清平侯府角门处等着,见有送菜的马车进去又出来,他便上前问清了望海堂的方位。

    按照宋修远的打算,他跟章安偷偷摸进去,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秦镇干掉,等过上半年三个月,再找借口把宋青葙接出来。他可不会让妹子在秦家守一辈子寡。

    付氏曾说过,守寡就是折磨女人。男人死了老婆极少有不续弦的,凭什么女人就得守寡?

    他的打算很好,却没想到秦镇的功夫这么高,一人对付他们两个还绰绰有余。

    早年,他只听说秦家一门三子,哪个都不是善茬,打架从来不讲什么条条道道,都是一窝蜂地上,所以他直觉得认为秦镇就是以多欺少的无赖。

    不曾想竟然小觑了他。

    明摆着,以宋修远跟章安两人的能力是绝对伤不了秦镇,就是再加一个也不一定能要他的命。宋修远便想干脆把宋青葙带回去,劝两人和离,或者借五爷之力,逼秦镇和离。

    再令他想不到的是,秦镇对宋青葙挺好的,他听到他说,天冷,多穿件衣服,又说,他会找到她,接她回家。

    那一瞬间,他曾犹豫过,可想起五爷的话,仍是义无反顾地带走了宋青葙。

    五爷说,清平侯在贵州军队余威犹在,清平侯夫人出身土家寨,土家寨是贵州最大的蛮夷村寨,不但在土家族有极大的影响力,就是在其它民族中,说话也很有分量。

    五爷还说,清平侯跟常太医是生死之交。他已掌握了不少顺义伯延请术士仿着魏晋名士炼制五石散。五石散素有催情之效,淑妃就是那段时间有了身孕。

    可五爷始终怀疑,皇上的身体虚弱并非一日两日,临幸的妃子也不是一人两人,怎么偏偏就淑妃怀上了龙子。

    五爷在秦镇跟褚永打仗的第二天就拜访了清平侯。清平侯这个老狐狸,脸上挂着谄媚谦逊的笑,要么装听不懂,要么就是一问三不知。

    清平侯不欲与五爷相交,也不想跟顺义伯有牵扯,可五爷却容不得他坐山观虎斗,两不相帮。

    要么友,要么敌,清平侯想置身事外谈何容易。

    两年下来,宋修远为五爷做事,对他的脾性多少有些了解,对他的手段也有所耳闻。

    宋青葙留在秦家没什么好处。

    可眼下……宋修远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他真的不明白,一向没有主见的妹子,怎么突然就转了性子,变得这么刚硬起来。

    宋青葙是他唯一的亲人,付氏对他唯一的嘱托也是照顾好妹子。

    宋修远烦恼地起身,走出屋外。

    一夜秋风,地上落下无数枯叶,湛蓝的天空,大雁南飞,雁叫声声。

    宋修远随手抓过一片黄叶,劈手撕了个粉碎。

    章安正靠在树杈上四下张望,见状“嗖”地滑下来,低声道:“饭菜早买回来了,就放在正房方桌上。已经午时了,妹子醒了吗?”

    宋修远摇头,“还睡着。”

    章安跟着叹口气,“那怎么办?秦镇那厮厉害得很,要不叫上褚永再去一趟?”

    宋修远恶狠狠地说:“别提他,我让他退亲,可没说让他闹得满城风雨,要不是妹子胆子惜命,换个心气高的,早就一头撞死了。等秦镇这事了了,回头我就去教训他。”

    章安张了张嘴没说话,昨夜他在门外看得可清楚,宋青葙拿起碎瓷片面不改色地就往手腕子上拉,就这样还叫胆子小,还叫惜命?那么不惜命的是什么样子,直接拿刀抹了脖子?

    “秦镇不是说来接她?如果申时前他有本事找到这里,我就成全他,否则,别怪我棒打鸳鸯!”宋修远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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