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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嫡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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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绫坦率地说:“碧桃秀橘这两个心思单纯老实本分,碧柳有时候挺细致,有时候咋咋呼呼的。要真说起来,新月倒是可以,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别的心思。”

    宋青葙笑道:“咱们不能因噎废食,怕她有歪心就不用。说实话,碧柳,我想明年就把她体体面面地嫁出去,她是良籍,跟了我这么些年,多少恩情也还回来了,没有一辈子使唤人家的理儿。阿全也是,不是跟孙秀才学认字,等学完了就让他自立门户,姐弟两人总能撑得起一个家。”

    秋绫点点头,“夫人看上谁了?常贵?”

    宋青葙就笑,“你倒是猜得准,我寻思着碧柳她爹跟常喜是老相识,常贵人又老实,碧柳嫁过去肯定不会受气。回头我再问问阿全的意思,唉,这姐弟两差得也太多了,碧柳要是有阿全一半的心眼就好了。”

    秋绫也笑,“还说呢,二少爷要是有夫人一半的沉稳通透也就好了。”

    隔了一日,常贵驾车把秋绫送到了顺天府衙门附近的琉璃寺胡同。

    宋青葙问新月:“秋绫辞了这里投奔远房亲戚了,我想让你接着她的差事,你能行?”

    新月寻思片刻,掰着手指道:“夫人身边最重要的一个是吃、一个是穿,厨房里秀橘姐姐在,不用操心,衣物首饰这边,我看都是夫人自己管着,另外有碧柳姐姐帮手,也出不了差错。其余各处,都有章程,凡事按着章程来,该罚则罚,该赏就赏,倒也不难。我能行。”

    宋青葙微笑颌首。

    同样的话,她也问过碧柳。碧柳当时就推辞,单夫人屋里这边都顾不过来,哪有精力管其他的。

    新月见宋青葙点头,又大胆地说:“夫人既让我接了秋绫姐的差事,我的月钱也该涨涨。不单是银钱的事,也关乎我说话的分量。八百文月钱的管事跟二两银子月钱的管事,可大不一样。”

    宋青葙便问:“那你觉得自己是个多少月钱的管事?”

    新月道:“我来得日子短,不敢与秋绫姐姐比肩,矮一等就行。要是夫人见我管得好,以后再提也是一样。”

    宋青葙笑着答应,“就依你,现下月钱是一两八百文,不过你得比秋绫管得好才行。”

    新月忙曲膝行礼,“夫人既信我,我定然不会让夫人失望。”

    宋青葙挥手让她下去了。

    傍晚时分,秦镇急匆匆地回来,进门后水都顾不得喝,张口问道:“阿青,你可认识工部乔尚书的孙女?”

    宋青葙从账簿中抬起头,不解地问:“乔尚书有两个儿子,大房四个女儿,二房三个,加起来共七个,其中三个嫡出的,五个庶出的。世子爷问的是哪个?”

    秦镇没想到乔家竟然这么多闺女,愣了会,才道:“没出阁的那个。”

    宋青葙“扑哧”一笑,“没出阁的也有五个,世子爷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进门就打听别人家的女孩子,世子爷不怕我嫉妒?”

    秦镇拿起炕桌上宋青葙喝剩的半杯残茶,喝光了,又续了一杯,递给宋青葙,笑道:“你嫉妒了?”

    宋青葙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回答道:“没有。”

    秦镇挑挑眉,“是因为无所谓,不在乎?”

    宋青葙歪头想想,“不是,是因为我大方贤惠。难道世子爷没看出来?要不,世子爷给我个机会展示展示?”

    秦镇瞪她一眼,“这辈子别指望了,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宋青葙嗔他一眼,笑道:“那世子爷到底为什么打听人家乔尚书的孙女?”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想了个新故事,关于医家女跟锦衣卫的,温情向,目前全文存稿中,地址放在文案上,有感兴趣的妹子不妨点进去看看~

 第71章

    夜半时分;一轮圆月高高地挂在墨蓝色的苍穹上,月色如水银般自枝枝叶叶的缝隙里流泻下来,洒在青石板的路面上;折射出细碎的银光。

    风起;竹叶婆娑;似有情人的低语。

    秦钧倚在观云阁的窗棂前;望着如霜的月色,烦恼地叹了口气。

    垂眸;掌心躺着一只赤金镶绿松石的耳坠。

    许是握得久了;绿松石发出丝丝暖意。

    秦钧不由想起臂弯中如春柳般纤细柔韧的腰肢,也是那般地温暖绵软;虽只是一瞬;已让他难以或忘。

    说来也巧,他很少去东二街,那天却偏偏去了,而且偏巧遇到了马受惊发狂。

    他记得清清楚楚,惊马冲向轿子,轿夫吓得仍下轿杆往旁边躲,轿子不可避免地歪倒在地,接着那个女子自轿中扑出来,往地上坠落。

    他本能地上前一步,揽住女子的纤腰。

    风扬起女子帷帽的面纱,露出她的容颜——肌肤白皙,脸型瘦小,双唇水嫩,薄薄的眼皮下眸光清澈。

    他看得有些呆。

    女子脸上便泛起淡淡的绯色,眸中也似带了水光。

    她说:“放手!”

    他如梦初醒般松开手,女子又朝地面落下,他再度托起她的腰肢,女子站稳,恨恨地说了句,“登徒子”,钻入轿中。

    惹事的轿夫赎罪般将轿子抬得飞快。

    地面上留下了这只耳坠。

    秦钧捡起来,想追上去,却看到轿子抬进了乔尚书府邸。

    乔尚书已过花甲,膝下只两个儿子,由此可知那人必定是乔尚书的孙女。

    可谁能想到,乔尚书竟然有七个孙女,单是未出阁的就五人。

    他总不能拿着耳坠挨个去打听,传出去有损姑娘的声名,可他又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她到底是哪个?

    这些日子,那抹一身浅绿若青翠修竹般的身影始终在脑海中徘徊,那双单薄的丹凤眼蕴着水光,时时在他面前闪现,挥不去忘不掉。

    竹叶沙沙,似乎又是她的声音,“放手!”

    秦钧烦恼地关上窗扇,“哗啦”合拢了窗帘。

    秦镇拿着耳坠给宋青葙看,“就是这个,三弟都因此茶饭不思了,你是长嫂,怎么也得帮他一次。”

    宋青葙瞥一眼,漫不经心地说:“我比他小两三岁,哪有资格帮他说亲?”说话时,头微侧着,水红的唇不经意地嘟着,一副女儿家娇俏赖皮的神情。

    “原来你还记仇?”秦镇失笑,情不自禁地吻上她温暖柔软的唇。

    中秋节,点心房做了些月饼,宋青葙送了两只给秦钰。隔天,秦钰来还礼,无意中说起陈姨娘劝秦钧找她帮忙说亲,秦钧说,她比我还小两三岁,她看中的人能行?

    秦钰笑着说:“姨娘劈头将三哥骂了顿,说三哥是个愣头青,见人就板着脸,三锥子扎不出一滴血来,能指望他自己寻个媳妇?三哥就说,大哥也不爱说话,不就找了大嫂。”

    宋青葙当时就红了脸,她一直自欺欺人地想自己是奉父母之名媒妁之言成的亲,却没想到秦镇老早就把私下相中她的事告诉了两个弟弟。

    那天,宋青葙指着秦镇恼道:“你败坏我的名声,以后弟弟的亲事别找我,让他们自个解决就行。”

    秦镇千哄万哄哄不好,没办法,只好无耻地将她压制在床上,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歉意。

    现下,宋青葙重提起往事,秦镇猛地想起,明亮的月色里,宋青葙美好的身体在他面前如波涛般起伏,她的头仰着,墨发像瀑布垂散下去,胸前的丰盈晃动如脱兔……

    秦镇喉头紧了紧,俯在宋青葙的耳边喃喃道:“那天的姿势,咱们再试一次。”

    宋青葙脑中“哄”一声,似是着了火,那天的情形,她怎么能忘记?

    他先是小意地哄着她,然后不要脸地动手动脚,然后,被他教唆着,头脑一热,就坐到他身上……她实在没有了力气,他怨妇般抱怨,“就知道这事指望不上你,你可知道我平日的辛苦了?”翻过她的身子,覆了上去。

    再然后,她就像漂浮在惊涛骇浪中的小舟,一会被高高抛起,一会直直坠下,她咬紧牙关苦苦地忍,他低低地诱惑她,“你喊啊,喊出来就不难受了。”

    她就喊了,甫出声,就感觉他的动作相较之前更加狂野了几分……她张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宋青葙又羞又恼地推开他,“前天买米的账还没对完,世子爷先歇了吧。”

    秦镇无奈地脱了长衫,想想仍是不甘心,举着胳膊凑到她面前,“阿青,你看,这印子还在,我都不敢撸袖子,生怕别人问起来,不好回答。”

    宋青葙回头一瞧,粗壮的手臂上除了汗毛再无别物,何曾有半点伤痕,气呼呼地道:“世子爷再这样纠缠,三弟的事我真不管了。”

    秦镇忙道:“好了,我不闹你。你说,该怎么办?”

    宋青葙看着他笑,没成亲时,觉得他又凶又冷还不爱说话,现在怎么觉得他的话一点都不少,甚至还太啰嗦了。

    秦镇被她笑得莫名其妙,又问一遍,“你打算怎么做?”

    宋青葙轻咳声,“首先当然得清楚三弟钟情的那人到底是谁?然后再打听人家年纪多大了,是不是定了亲事,要是定了亲,你就让三弟死了这份心。要是没定亲,以后的事情多得很,乔尚书出身诗书之家,估计不一定能看中你们秦家……现在说这些还早,你把耳坠子给我就行了。不过,话得说到前头,只要我打听出是哪位姑娘,三弟就算欠了我的情,以后得加倍偿还。”

    秦镇将此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秦钧。

    秦钧咬牙答应,“行!”

    宋青葙将碧柳唤来,“去东安门荣宝斋,让掌柜照着这个样子另镶两副耳坠子,然后各配两支赤金嵌绿松石的簪子。就说是姓秦的客人吩咐定的,让掌柜的尽快,三日内得镶出来。若是赶不及,先镶一副也成,但是得镶得好,不能偷工减料。”

    碧柳答应着,提着裙角小跑着去找常贵赶车。

    十月十四那天,宋青葙跟秦钰一起到了诚意伯府。因丁九娘远嫁四川,京都凡跟她相识的女子都念着往日的情分来话别,所以丁家就定了十四这天接待外客,十五那天则是丁家自家的姑娘们相聚。

    宋青葙不出意外地见到了乔静。

    乔静是乔尚书家大房的嫡次女,人如其名,沉默寡言胆小怯弱。因她正是议亲的年纪,被母亲迫着,不得不四处走动。宋青葙以前就认识她,但交谈却极少。

    宋青葙先与相熟之人打了招呼,装作不经意地坐在乔静的身边。

    丁九娘先含着热泪跟大家道谢,说没想到这么多人来送她,很感动。有几人也是要嫁到外地的,不免想及自身,跟着流下眼泪,气氛便有些忧伤。

    好在,有性子活泼的想起毕竟是九娘大喜的日子,不能过于悲戚,说了几句开解的话。在座的都是年轻女子,气氛很快就热闹活络起来。

    便有人拿出给丁九娘添妆的东西给大家看,有送手镯的,有送簪子的,也有送自己绣得香囊荷包等物。

    秦钰送得是绣着石榴花的香囊,香囊里放了菖蒲、薄荷、艾叶和冰片,香气清幽,让人心旷神怡。

    乔静准备得却是两刀金花罗纹纸以及两匣子松烟墨。

    宋青葙笑盈盈地取出袖袋里的花梨木匣子,“以前好像见过哪个妹妹也有副这样的耳坠子,因觉得好看,就记了样子照着打了副。”

    乔静打量番,笑道:“我家五妹妹就有副一模一样的,只是绿松石的颜色稍浅点。”

    宋青葙茫然道:“你家五妹妹,我以前见过吗,叫什么名字,怎么一时想不起来?”

    乔静恬静地笑:“许是没见过,五妹妹叫西娅,因身子弱,不能被太阳久晒,所以不怎么出门。”

    宋青葙笑道:“这就是了,我还以为自己记性变差了,那就不是见到你妹妹戴过,想必别人也有这样的耳坠子。”

    秦钰在旁边听着,突然问道:“乔姐姐单名一个静字,为什么你妹妹却是两个字?”

    乔静细声细语地解释,“我祖父想出来的规矩,大房的子女都是一个字,二房的子女是两个字,不过排行倒是混着排的。”

    宋青葙便笑,“乔尚书素来高风亮节,心思也新巧。这样倒方便,一听就知是哪家的。”

    乔静虽仍笑着,笑容里却透出丝勉强,“家里兄弟姐妹多……”

    乔家的事,宋青葙略有耳闻。

    乔尚书年轻时饱读诗书是个才子,得不少佳人爱慕。自古才子配佳人,乔尚书便左拥一个右抱一个,单是正经的姨娘就五六个。

    乔夫人是个厉害角色,除了自己生的两个嫡子外,姨娘怀的孩子,但凡是男丁都没留下。

    乔尚书虽然不满,可也没办法,他是才子,只管清雅不问俗务,连喝花酒的钱都是找夫人要的,要是惹恼夫人,才子的名声也保不住了。

    乔尚书的儿子肖似其父,也是风流雅士,红颜知己无数。

    乔夫人管着不让自家相公的妾生孩子,却希望自己儿子的姨娘生。在她看来,不管嫡出还是庶出就是自己儿子的种,多子就多福。

    大儿媳妇有手段,只留下庶女没要庶子;二儿媳妇身子弱,性子也软,不但没有挟制住夫君,反而时不时还要受姨娘的窝囊气,所以二房的庶子庶女一大堆。

    吃中饭时,宋青葙仍与乔静坐在一处,却没再打听乔家的家务事,倒是谈论了下桌上的菜肴。

    乔静正对酿酒有兴致,便打开了话匣子,“世人多爱兰,祖父独爱梅,家中专设一梅园,养着好几株名贵品种,绿梅、白梅、红梅都有,其中绿梅极罕见,香味极淡却持久。去岁花开时,我偷偷摘了些初绽的梅花瓣酿酒,被父亲责骂了一通,说我暴敛天物,祖父却道梅花能入酒便是物得其用,若梅花有知,亦当无憾,反而训斥父亲,子非梅,安知梅之不愿乎。”

    又说:“祖父曾令人做梅花汤饼,用浸过白梅檀香末的水和面做馄饨皮,用刻成梅花的铁模子凿出来,煮熟后过于清汤里,另洒上梅花瓣,极清淡可口。有诗曰,恍如孤山下,飞玉浮西湖。”

    秦钰脸上挂着茫然的笑,胳膊肘捅捅宋青葙,“我怎么有点听不懂?”

    宋青葙忍不住想笑,忙伸臂夹了一筷子虾仁豆腐以作掩饰。

    乔静许是话逢知己,盛情邀请她们下雪时去她家赏梅。

    宋青葙连声道谢,许诺着只要下帖子肯定去。

    回去的路上,宋青葙跟秦钰道:“乔家的姑娘读书多,平常聊天还行,若是谈到什么风雅之事,是一定要引经据典的。”

    秦钰无限羡慕,“要是我小时候也学点诗文就好了,不至于听得迷迷糊糊。”

    宋青葙笑道:“各人有各命,读书多不见得幸福,读书少也不见得不幸,随遇而安吧。”

    秦钰想想也是,现在自己已经能写字记账了,没必要再强求别的。

    到了望海堂,宋青葙问秦镇,“三弟真想求娶乔家的姑娘?我不怕别的,就怕两人说不到一处,反生嫌隙,到时候不免怨恨我。”

    秦镇笑道:“八字还没有一撇,你这忧心的也太早了。”

    宋青葙嗔道:“怎么没一撇,我这撇早写完了,那边捺也有了,只差最后这一顿。”

    只不过去了半晌午,吃了一顿饭,怎么就有了八成的把握?

    秦镇惊奇地问:“那你说说,为什么只差最后那一顿了?”

    宋青葙慢吞吞地卖着关子,“不过,最后这一顿却是极为重要的,先得找个合适的媒人。哎呀,我身边都是小丫鬟,连放出去打听事的人都没有。灶房浆洗上的婆子又不可靠,不行,我得先寻个稳当的婆子。”自说自话半天,才转头看看秦镇,“世子爷真想知道?”

 第72章 因钱而战

    秦镇无奈道:“当然想,你说吧。”

    宋青葙清清喉咙;一脸认真地说:“乔静在乔家行三;大房嫡女;正是相亲的年纪。乔西娅是二房的闺女,行五,世子爷且记着姑娘家名讳是隐~私,万不可说出去,连三弟都不成。倘或给三弟知道;以后他俩要是成了还好说;若是不成,三弟再酒醉把人家姑娘名字说出去;岂不是败坏人家名声?”

    秦镇连声答应;“这个自然,她以后可能是弟媳,我那好提人家闺名?”

    宋青葙续道:“乔静既是嫡女,又比乔五年纪大,她都没说亲,乔五想必也没有。若乔五是庶出,这就好办了,找个身份高的媒人从中一说合,估计□□不离十。若乔五是嫡出,那就更好办,世子爷只需问三弟一句话,有了那句话,基本上就成了。”

    秦镇仔细地想一想,叹道:“凡事到了你手里,怎么就这么容易?”

    “娶了我这样的贤妻,世子爷就偷着乐吧。”宋青葙得意地说着,转到床尾的屏风后,一阵窸窸窣窣。

    再出来,她已经脱下出门见客的广袖褙子,换上了家常穿的天水碧小袄。

    小袄紧贴在她身上,显着胸部很丰满,腰肢却越发地细,盈盈不堪一握。

    秦镇想起三月时,她就是穿着这件衣衫,那时穿在身上还有点空荡,风一吹就要飘走似的。

    这才半年,她长高了,也长肉了。

    秦镇不由意动,伸手箍住她的细腰,低声道:“我不单偷着乐,明着也乐。”

    声音带着莫可言传的柔情蜜意,哪里还是初识时淡漠冷酷的样子?

    宋青葙看看屋角的更漏,脱鞋上炕,笑着说:“世子爷现下有空吗?要是没事的话,帮我记记账吧?”

    “好。”秦镇紧跟着也上了炕,拿起炕桌上的墨盒,取出墨锭不紧不慢地研起墨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墨锭摩擦着砚台,发出沉闷的碾压声。

    很快,砚台里的清水染上了墨色。

    宋青葙翻开昨天做了记号的那页,低却清除地念:“新米两千三百石,一石一缗钱,共两千三百两银子;新麦五百石,一石八陌钱,共四百两银子;高粱米一百石,一石六陌钱,共六十两银子;粟米八十石……加盖蓼花亭,连共带料共一百三十五两银子,盖粮仓,连工带料共二百四十六两银子……”

    念一笔,秦镇记一笔,洋洋洒洒写了三大页。

    念完了,宋青葙合上账簿问:“世子爷算算,共是多少?”

    秦镇取过算盘拨弄半天,在纸上记了个总数,“共五千一百一十八两。”

    宋青葙笑道:“这还不算零头,零头我都抹去了,另外妹妹及笄礼摆得席面花了六十二两也没算在里面,就当我给妹妹做面子。明儿世子爷拿着账单跟父亲要银子吧?”

    秦镇吃了一惊,“都跟父亲要?父亲一年俸禄差不多一千六百两银子,六百石米,另外加上绢布、冰敬炭敬什么的,总共不超过五千两银子。”

    宋青葙奇道:“不跟父亲要,难道世子爷打算出了这笔钱?我田庄上出的五百石新米的银子还没给,要不,世子爷先结了这五百五十两吧?田庄里都是穷苦人,眼看着天冷了,他们也得准备点冬衣冬粮。”

    秦镇商量:“得月楼不是开始盈利了,凤栖这半年也上千两银子的利……”

    宋青葙正色道:“我记得世子爷把得月楼跟凤栖写在我嫁妆单子上了,世子爷是想用我的嫁妆养着整个家?”

    秦镇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侯府早晚是咱们的,家总归得咱们养,而且我是长子长孙,为父亲分担点也是应该的,这银子咱们能出得起,何必再跟父亲开口?”

    宋青葙耐着性子道:“世子爷替父亲分忧解难,确实应当应分。可我怕别人也存了这种想法,觉得就该着你出钱出力。眼瞅着家里还有一嫁两娶三件大事,世子爷常说让我帮他们说亲,是不是连他们的聘礼嫁妆也打算出了?”

    秦镇笑道:“不会,聘礼嫁妆自然改由父亲操办。”

    宋青葙又问道:“妹妹出嫁好说,最多给她几件添妆的首饰,也就五六十两银子的事。要是三弟的事顺利的话,没准年底能定亲,明年就成亲了,到时得加盖房子,粉刷墙壁,他们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也得修整修整,没有三四百的银子下不来,这笔钱是怎么出法?对了,咱们成亲时,修葺望海堂的银子是谁出的?”

    秦镇道:“是我出的。公中每年把各人的定例都发下去,怎么花法都是各人说了算。我每年二百二十两,二弟三弟各是一百四十两,妹妹是一百两,连带着下人的月钱都在里头。我花费少,每年都有节余,成亲时,娘给了我两千两,收拾屋子花了二百八十两,还剩下两千多两,先前不都交给你了?”

    宋青葙笑笑,“有先例就好,将来二弟三弟也由他们自个出。”

    秦镇道:“二弟他们本来年例就少,加上父亲给了我两间铺子一处宅子,二弟他们可没有。”

    宋青葙笑着打断他,“世子爷不用替他们操心了,二弟不是有把金扇子,估计能卖不少钱,还有他满身的金线,哪件衣服也得七八两银子,可比你阔气多了。至于三弟,三弟有差事,有俸禄,每月再少也足够他嚼用,府里给的年例根本动不着。”

    秦镇想一想,“好,他们的事情我不管,只是说亲的事还得麻烦你费心张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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