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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嫡妻-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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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葙见大舅母困倦得厉害,便陪大舅母到炕上歪着歇息。
大舅母头一沾枕头就睡过去了,宋青葙悄悄起身,叫过碧柳将盆里泡着余哥儿的小衣服洗了,又将屋子收拾了一下。
前院的酒席到申正才散,宋青葙遣丫鬟往前头看了看,说除了大表哥还清醒着,其余四人都有了醉意。
宋青葙扶额,能喝到这份上,这几人到底喝了多少酒?
喝了多少酒,秦镇也不知道,他只记得那天在马车上,有个人一直对着他笑,一直柔声地说话,也记得那个人馨香的气息热热地扑在自己脸上,记得那个纤细的似乎稍用力便会折断的腰肢,在他身下摇摆……
第95章 怦然心动
宋青葙一直觉得秦镇是装醉;如果是真的喝醉,早倒在一边睡觉了。他可好;靠在车壁上,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傻笑。
她被他看得面红耳赤,过去捂他的眼睛。他趁机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在他腿上。
起先是说孩子的话;他问大表哥儿子的名字,长得像谁;而后又说起元宵节;去年的元宵节;他在扁担胡同等了大半夜都不见她回来。当时,他看着满院子挂着的花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凭空被剜掉一块似的。
宋青葙也想起来,去年元宵节那天,她去摘星楼,站在两丈多高的围墙上,颤颤巍巍地不敢跳,是他揽着自己的腰落在地上。
说着说着,两人就吻在了一处缠在了一起……直到他撩起她的裙子,宋青葙才醒悟到是在马车上,挣扎着不肯。
秦镇正在兴头上,箍着她的腰不放。
宋青葙就沉了脸。
秦镇蓦地想起刚成亲回门那天,因为在马车上亲热,宋青葙差点急哭的样子,不禁后悔,就松了手,默默地靠着车壁平复气息。
车内的气氛顿时由火热变成尴尬。
宋青葙坐在左边,抬手轻轻梳理着散乱的头发。秦镇坐在右边,面无表情地阖眼养神。
直到马车徐徐停下,秦镇才睁开眼,起身,将宋青葙斗篷连着的帽子扣上。
宋青葙莫名地心虚,偷眼瞧着他。
是她先亲吻他的,也有意无意地迎合着他,可最后也是她喊停,让彼此处在不敢不敢的境地。
秦镇紧握一下她的手,恨恨地说:“等回屋后,一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讨就讨,谁怕你么?”宋青葙色厉内荏,脸颊绯红一片。
秦镇朗声大笑,身手矫捷地跳下马车,全无醉相。
宋青葙不禁错了错后槽牙。
正月十五元宵节,晚上有灯会。灯会一直持续到正月十八。
站在望海堂,就能看到什刹海那边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宋青葙央求秦镇,“……从来没逛过灯会,想去看看。”
“什刹海这边不如东安门的灯多,要去咱们就去东安门。”秦镇满口答应,又放低声音,“看完灯会,咱们再算账。”
宋青葙伸手掐在秦镇的手臂上。
万晋朝民风严谨,平常女子极少与男子结伴同游,元宵节期间却是例外。
成亲的小两口可以当街牵着手走,未出阁的女子也无需戴帷帽,可以坦然地展示自己的面容。
更有些订了亲或者素有情意的男女挖空心思传递好信息,在灯会的某个地方远远地看上一眼。
乔家姑娘每年都去看灯会,因为灯会上有灯谜,乔家女儿个个是猜谜高手,对此很感兴趣。
另外,乔尚书说,古往今来,许多风~流名士都写过元宵节的诗词,像什么“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等,所以也鼓励儿孙们去看看,没准也能写出个绝世佳句。
乔家未出阁的姑娘有五人,每人带一个丫鬟,共十人分坐两辆马车满满当当地往什刹海这边走。
因什刹海附近太拥挤,马车就停在两条胡同开外的巷子口。
刚下马车,她们就看到花灯堆砌的塔楼、高高架在空中的走马灯,还有空中不时迸发的烟花,五彩缤纷火树银花。
年纪最小的乔七娘便瞪大了双眼,“今年的灯塔是三层的,比去年还要热闹。”
乔六娘就说:“去年五姐姐猜中的谜语最多,今年不知道是谁?”
几人唧唧喳喳地往湖边走。
乔静跟乔五娘是嫡女,两人较之其他庶女要亲近些。乔静就凑到五娘耳边问道:“秦姑娘就住在这附近,也不知她来不来?”
乔五娘浑不在意地摇头,“不知道,不过她来也是跟三娘一起,这么多人,未必能碰到。”
乔静便抿了嘴不说话。
秦钰还真没去看花灯,不是她不想去,而是没人陪她去。虽然秦家就在什刹海旁边,可她长这么大只看过一次花灯,还是好几年前,秦镇穿素白长衫执象牙扇时带她去过。
这些年,秦家三兄弟没一个有兴致看花灯的。
秦镇不必说,没那个雅兴;秦铭说,要是能捡到两块金子就去;秦钧是榆木疙瘩,宁可在家里刻印章也不出门。
今年总算多了个嫂子,有人作伴了。
可陈姨娘说,秦镇必定跟宋三娘一起看灯,让她别掺合,要实在想去就找秦铭或者秦钧陪。
秦钰让小丫鬟去问秦钧的意思,小丫鬟回来说,秦钧吃过饭就出门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秦钰没办法,只得收起观灯的兴头,没精打采地支开绣花架子。
秦钧没去别处,正在什刹海。
这些日子,他没少回味那天的点心。
秦家男人不喜欢吃甜食,宋青葙也从来不往书房送点心,那天去让人送了,还说是乔家送来的年节礼,八珍楼的八大件,让大家都尝尝。
他当即想到其中定有缘故。
八珍楼的八大件他不常吃,可同僚之中经常有人买,见得多了,他也都认识。只有一种做成宫灯形状的点心没见过。
说不出为什么,点心入口时,他竟然有些激动,根本没尝出味道来,只觉得从心里往外舒坦。
灯,就是等。
他觉得乔五娘是在暗示着什么,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就欢喜的难以入睡。
正月十五那天,他就在想,乔五娘会不会来看花灯。可又一转念,平常人家元宵节都吃团圆饭,不见得会出来。
而且,东安门那边的灯会大,可人也多,鱼目混珠,什么人都有。什刹海周围大都是富贵人家,灯少却胜在一个精字。
乔五娘这么清雅的人,必定是喜欢什刹海。
想到这节,秦钧急匆匆地扒了两口饭,天没黑透就在什刹海边找了处热闹繁华的地方,三下两下爬到柳树上,耐心地等。
行人来来往往,无数红男绿女在他面前经过,却始终没有那道惊鸿一瞥的身影。
秦钧不着急,反正灯会要到午夜才散,今儿等不到,明儿接着等。
折了支细柳条,拿在手里无意识地甩来甩去,深邃的目光四下逡巡着,极有耐性。
终于,视线触及到不远处的摊位,秦钧张大了双目。
那是家卖灯笼的摊位,摊位摆得很大,前面架子上挂着数十只灯笼,每盏灯笼上面都写着一个谜语。
如果猜对一定数目,摊主就赠送一些事先准备好的小玩意作为奖品。
摊位前站着七八个女子,其中一人穿着件月白色暗纹织锦缎面连帽斗篷,帽子四周围着一圈灰鼠毛,衬着那张雪后晴空般的脸,宛如画中人。
秦钧的心就像空中一闪而过的烟花,骤然绽放开来,满心的喜悦让他按捺不住,几乎要掉下树杈。
初次见面,她穿浅绿衣衫,清新俏丽若翠竹,今天她穿月白色,风姿绰约似仙子。
不管那件,都极美。
秦钧看呆了眼,片刻不愿移开。
乔五娘已猜中了八道字谜,再猜中两个就能得到一盏精巧的六角花灯。
花灯的灯身糊着素白绢,共六面,每面画着一枝不同的花,有月季、有牡丹、有红梅、画工极好,花旁还题着相应的诗句,隽永别致。
乔五娘一眼就看中了那盏花灯,颇有点志在必得。
正仰头看着谜面苦思冥想,不经意地发觉有道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看,乔五娘本能地回视过去,对上一双黑亮的眼眸。
那人隐在树杈间,面容模模糊糊地瞧不真切,可身形看着很是高大,两条长腿垂着树枝上,一晃一荡。
秦钧见她看过来,从树枝上一跃而下,整个人便暴露在明亮的灯光下。
眉毛浓黑,鼻梁高挺,紧抿着的唇角露出浅浅笑意。那双眼睛又黑又亮,似曾相识般,直直地盯着她,肆无忌惮地,却并不令人生厌。
面前的黑眸与记忆中揽住自己腰身的那人的眼睛慢慢重合,乔五娘猛然醒悟到他是谁,心不受控制般狂跳起来。
悄悄别过头,少顷再转回来,却见他正大步走近。
心跳得那么厉害,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口中蹦出来,乔五娘紧咬着双唇,有点六神无主。
倘若,倘若他走来跟她说话怎么办?
她该微笑着回答,还是假装不认识?
好在,他走到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看着灯笼上的字谜。
摊位前,原本人就很多,再加他一个,并不特别突兀。
乔五娘松口气,可很快又觉得芒刺在背般,浑身不自在。
乔静本就心不在焉,一双眼睛四下骨碌碌地看,很快发现了乔五娘的异样,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这个有点难,想不出来。”乔五娘搪塞着,集中了精神再看灯笼,灯笼上的字,每个她都认识,可连起来是什么意思,她根本想不清楚,更别提猜中谜底。
只好沮丧地说:“猜不出来,算了,换别的摊位吧。”
乔静扫了一眼,果真挺难,一时也猜不出来,便无可无不可地说:“好,去前头看看。”
几人在前边刚站定,忽见方才摊位的摊主提着灯笼快步走来,对乔五娘道:“姑娘,方才猜中八道字谜也不容易,这只灯笼就送给你。”
乔五娘吃了一惊,忙道谢接过,眼角却瞥见秦钧仍站在原处朝着她微笑。
乔五娘又是羞怯又是慌乱,下意识地回过头,心里却明白得很,这灯笼必然是他买下来送她的,一时手下用力,把灯笼的柄握得更紧……
夜已渐深,月光却更加明亮,明月的清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昏暗的地上留下了一道银白的光影。
乔五娘翻来覆去睡不着,睁开眼,屋子里全是那人微笑的面容,合上眼,脑海中尽是那双黑亮的眼眸。
她没想到,他会跟着她们整个晚上。
她们猜谜语,他不动声色地在旁边摊位买东西;她们吃小食,他盯着灯笼苦思冥想。
后来,她们要回去,结伴往马车处走。她偷偷张望了几次,没发现他的身影,正失望,却看见他提着一盏小小的兔儿灯正走在她们前方。
那一刻,她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心里酸酸的,眼里热热的。
她终于明白“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到底是怎样的狂喜。
她也终于懂得,“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到底是怎样的纠结。
乔五娘辗转反侧不能成寐,此时的宋青葙却窝在秦镇怀里睡得正香。
从东安门回来,秦镇终于得偿所愿,认真仔细地算了算账,顺便讨还了利息。
再过两日,灯会散了,过年的气息也渐渐淡了。
秦家的铺子以及宋青葙陪嫁的铺子都在正月十八那天开业,开业头一天,秦镇打马从南到北,每个铺子都巡视了一圈。
宋青葙留在家里料理家事,突然,碧柳进来通报,说有个唐太太求见,正在二门等着。
宋青葙想了想,不记得在哪里认识这么一个人。
碧柳便道:“听她说,夫君在工部做事。”
宋青葙顿时明白,微微一笑,“请她进来吧。”
第96章 千里送别
唐太太约莫四十岁出头;穿着件宝蓝色的杭绸褙子;发髻左边插了支嵌蜜蜡石的赤金簪子;右侧则戴了朵大红绢花;脸颊微胖;但保养得很好;一丝皱纹都没有,看上去很富态。
新月伶俐地端来点心;又沏了茶。
宋青葙请唐太太喝茶。
唐太太端起茶盅抿了口;赞道:“茶香清高,轻而不浮,是用玉泉山的水泡的君山银针?”听起来似乎对茶很有讲究。
“茶是君山银针;水我就不知道了,都是下人们弄的。”宋青葙没有接着谈论茶的意思,笑着问,“唐太太看着很眼生,以前似乎没有见过。”
唐太太放下茶盅,笑道:“的确没见过,我冒昧前来是想打听点事儿,听说秦家二爷跟三爷都没成亲,不知说了人家没有?”
“还没有,”宋青葙心知肚明,想把她的话堵了,“倒是有几家来说亲的,我们也看中了几家,正在访听……这事我说了也不算,上头还有老夫人跟侯爷,还得他们点头才行。”
唐太太了然地点头,笑道:“既然还没说定,我倒是有个人选……”
宋青葙笑着打断她的话,“是说给二爷还是三爷?”
唐太太梗一下,“是三爷。”
宋青葙就道:“要是三爷就算了,我们家的规矩是从长到幼按着顺序来,二爷的亲事还没定,三爷哪能越过兄长去?”
唐太太面上有点尴尬,赔笑道:“也不是现在就成亲,要是两下合得来,先定下来也行。”
宋青葙笑着解释,“倒不是拂唐太太的面子,不瞒唐太太,我家二爷最近犯小人,请人看了八字,说是过了生辰才能平安,犯小人这阵子不能说亲,说了也不长久,所以先头提的几家一直没应。二爷九月的生辰,过完生日就快过年了,明年是本命年,犯太岁。要真能定下来就得后年,二爷的事完了才能轮到三爷,从说亲到定亲到成亲,至少一年多。唐太太提得人家不知能不能等?”
乔静已经十五,眼瞅着十六了,要是十七岁成亲还说得过去,可这一等就要等到十九岁,还不一定能成……
唐太太寻思片刻,笑道:“我也是受人之托,倒不能胡乱应了,等回头有了准信再来回夫人。”
宋青葙并不挽留,端茶送客。
新月收拾了唐太太用过的茶盏,不解地问:“夫人为什么不听听她提的是哪户人家?没准能成呢,实在不成,找个别的理由推了就是,这样岂不是更容易得罪人?”
宋青葙拎起茶壶往茶盅里续满茶,捧在手里,吹开上面漂浮的细叶,慢慢道:“本来就不打算应这门亲,不知道比知道好,早推比晚推好。再说得罪人,只要不应亲肯定就是得罪,该得罪就得罪,咱们清平侯府又不是软柿子。”
乔尚书管着工部,唐太太的男人在工部当差,肯定是受乔大太太的委托给乔静说亲。还用得着说出来?
宋青葙喝了口茶,问道:“这水真是玉泉山上的水?”
新月笑道:“是,我听秀橘姐姐说是林管家特意吩咐的,每天清早让人去玉泉山灌两桶水专用来泡茶,夫人喝茶不多,两桶水尽够。”
又是千玉!
宋青葙心里一动,对新月道:“往后给林管家泡茶,也用这水吧。”
新月清脆地答应。
唐太太离开清平侯府转身就去了乔府,跟乔大太太回话,“……说要先定下二爷的亲事才能考虑三爷,先先后后怕要等三年,岂不把三姑娘耽误了?”
幼弟不能先于长兄成亲是一定的,可定亲却无所谓。
乔大太太犹豫片刻,问:“秦夫人是在你提了之后说的这话,还是之前?”
唐夫人道:“我还没来得及提,她就问起是跟二爷说亲还是三爷,就说了先头那些话。”
乔大太太略微释然,至少人家不是直接拒绝乔家或是乔静,便叹口气道:“那就算了,静儿的年纪,着实等不起。先前我看秦家的两位爷也是老大不小了,想必心里着急想快点定下来,又觉得秦家人口简单,过日子能容易点,没想到竟是没缘分。”
唐夫人安慰道:“也是,秦家地方很大,足足占了大半条胡同,里面收拾得也齐整……爷们儿稍晚两年定亲不算什么,咱们女人可等不起……”
两人长吁短叹一会,也就散了。
过了好几天,乔静才旁敲侧击地打听到秦家三爷近期没有定亲的打算,心凉了半截。
又想到秦钰说到的二哥,乔静实在对满身金线,满脑子金子的秦二不感兴趣,也就死了心,仍是跟在乔大太太身后四处参加宴请花会。
乔五娘先前就极少交际,如今心里已装了秦三,更是不爱出去,倒是花了极大的心思在绣花裁衣上,也帮乔二太太管些家里琐事。
绣花时就想秦钧穿得那件长衫甚是简单,只袍边缀了些水草纹,不知是家里做的还是外头买的。又想他的身量,该用多大尺寸的布,多少宽的幅面。
管家时就想,以后成亲,他在外面辛苦操劳,她就应当把家里管得井井有条,不让他费心。
日子清苦点,她不怕,只要他对她好。
他会对她好吗?
乔五娘看看床头挂着的花灯,眼前又出现那双黑亮的含着笑意的眼眸。
乔五娘羞红着脸扑倒在床上,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埋了起来。
唉,真想再见他一面,哪怕,哪怕就一眼……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到了月底,宋青葙一大早又去了西跨院。
白香一如既往地搓药丸子,宋青葙四下打量番,见跟往常毫无异样,便问:“娘要带的东西整理好了没有,我帮娘收拾?”
白香笑着抬头,“就带两件换洗衣服,其余什么都不带,用不着收拾。”
宋青葙就取出两张银票,“娘路上住店打尖用。”
白香道:“盘缠我有,庞管家每年送五百两银子过来,我跟西兰东桂总共才三人,连一百两都花不到,这二十多年也攒了些。再说,越往西南走越荒凉,找个钱庄也不容易。”
宋青葙很坚持,“万一用得上,而且见了外祖父外祖母,也可以拿出来显摆显摆儿子跟媳妇的孝心。”
白香忍不住就笑,“你真会说话。”
宋青葙趁机又道:“回头我跟娘烙几张饼吧,我们山东人常吃的大饼,干透了能搁一个月都不长毛。娘着急赶路的时候,可以咬几口垫垫。”
白香点了点头。
二月二一早,宋青葙告诉秦镇,“娘今儿要出城,咱们陪娘一起去吧。”
“今天?”秦镇很是惊讶,“娘要去哪里?”
宋青葙也不说破,只道:“不一定非得去哪里,外头柳梢儿都泛绿了,猫了一冬天,我也想出去走走透透气。世子爷找匹脚程好的马,没准娘也想骑骑。”
秦镇沉默会,“嗯”了声,出去找人备马备车。
宋青葙去西跨院接了白香过来。
白香的东西果然很简单,包裹里松松垮垮的,除了一柄短剑,几件衣物,再无其他。
宋青葙取过只酒囊,“让世子爷寻来的,装了点青梅酒,娘口渴或是倦了的时候喝一口。”与烙好的大饼一并包进蓝布包裹里。
白香看着她忙碌,什么也没说。
少顷,常贵赶车停在望海堂门口,“世子爷刚换了副新辔头正在试,过会直接到门口。”
宋青葙点点头,低声嘱咐了几句,回身正要扶白香上车。
白香一个箭步跨了上去,顺手将宋青葙拽了上去,身手甚是伶俐。
常贵惊得目瞪口呆。
在门口等了半刻钟,秦镇牵着两匹高大健壮的伊犁马出来,其中一匹上面的鞍鞯辔头都是新的。
白香侧头看了看宋青葙。
宋青葙忙撇清自己,“我没告诉世子爷,就说出城走走。”
白香就笑,“看来镇儿聪明了。”声音里有几许宽慰,几许遗憾。
宋青葙联想到秦镇早起时的神情,低声道:“母子连心,娘,世子爷定是猜出来了。昨天,还是他说到娘那边吃饭,世子爷心里明白着,只是我不说,他也不问。”
白香一下子就红了眼圈,她急忙掩饰般揉了揉眼,可泪水已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出了城,常贵驾车就西南走,一直跑了将近两个时辰,快到保定府地界,马车才渐渐慢下来。
白香便要下车,“到这里就行了,你们回吧。”
宋青葙恳求道:“快晌午了,一起吃午饭,吃完我们就走。”说罢,掀开窗帘招呼秦镇。
沉默着吃罢饭,白香伸手去接秦镇手里的马鞭,没想到秦镇握得很紧,一抽之下竟没抽出来。
白香顿时失声痛哭。
秦镇“扑通”一声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低着头,双手将马鞭高举在头顶。宋青葙连忙随着跪在他旁边。
白香擦擦眼泪,取过马鞭,什么也没说,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宋青葙眼睁睁地看着白香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终于消失在漫天飞舞的黄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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