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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嫡妻-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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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葙想着素日来往的人家一个一个念着名字让新月写帖子。
西兰忽然掀帘进来,“夫人,三爷刚在外面,想问一句,九月初六那天,他要不要告假?”
初六宴请的都是女客,他一个男人跟着告假算怎么回事?
宋青葙先是一愣,而后明白过来,淡淡地答:“要任上没什么事,在家歇一天也成,世子爷有事吩咐他。”
西兰点头出去。
宋青葙接着念名字,“乔三娘,乔五娘……嗯,差不多就这些了。”
新月等墨干了,将纸笺一张张拿给宋青葙过目。
宋青葙的视线落在最后一张帖子上,暗暗叹了口气。
乔静接到帖子去找乔五娘商量,“你准备送什么,咱们送个差不多的。”
乔五娘取出自己绣的荷包,“这个行吗?秦钰针线好,不知道会不会笑话我?”
乔静仔细地看,一只是天青色素绫底子,绣着两朵白玉兰,针脚还算精细,另一只则是宝蓝色底子绣着红梅。打开来瞧,白玉兰荷包里头放着冰片、丁香、苏合等物;红梅荷包里则放着一对小小的白玉莲子。
乔静点头道:“笑话什么?针线好坏另说,紧要的是你这份情意。她又不是不知道你,绣成这样已是费尽心思。”
乔五娘也觉得自己绣得虽不如秦钰,可总算能够见人,听到乔静这么说,也放下心来,又问:“三姐姐送什么?”
乔静笑道:“你送荷包,那我就送帕子吧,也是这两天才绣的,再加一盒新墨,留着她用或是赏人都行。”
姐妹两人商定好,九月初六一早就坐马车往秦家赶。
离什刹海越来越近,乔五娘的心跳得越来越急。
明知道,这是姐妹好友间的聚会,不可能见到那人,可一颗心却雀跃得厉害,教她不由地渴望,不由地期待。
自打上元节见过,转眼已是九个月,床头的素绢灯笼已经褪了颜色,梦里那张刚硬的面容开始变得模糊,唯有那双含着笑意的黑眸始终在心头闪现,愈来愈清晰。
乔五娘微微合了合眼,尽力让情绪稳定下来。
乔静看出她的异样,问道:“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乔五娘支吾着回答:“没事,想必昨晚没睡好,头有点晕。”事实也是如此,为着今日到秦家,昨夜她翻来覆去很晚才睡着。
乔静体贴地吩咐丫鬟,“把窗户支开一条缝,透透气能好些。”
微凉的秋风扫过什刹海的水面,从车窗的缝隙透进来,乔五娘深吸一口气,感觉镇定了许多。
马车驶进簪儿胡同,慢了下来,乔五娘从晃动的窗帘缝看出去,蓦地呆住了……
靠着墙边,有人正负手而立。
那人穿一身极不起眼的藏青色长袍,身材挺拔,肩宽腰细,目光深邃静谧,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许是感觉到她的目光,那人骤然看过来,眸中似是燃着火焰,灼热着她的心。
乔五娘的脸“唰”地涨得通红,她猛然收回目光,低下头,盯着裙边禁步的玉佩,就感觉,马车似乎擦着他的身体经过,而他的视线,始终盯在她的脸上。
马车停在清平侯府门口。
丫鬟们上前替主子戴上帷帽,又整了整裙裾。
乔五娘托着丫鬟的手跳下马车,落地的瞬间,目光情不自禁地向那人方才站立之处望去,透过轻薄的纬纱,不出所料地又看到他的笑。
那一刻,她听到了桃花慢慢绽开的声音。
钟琳跟秦钰站在拂云阁门前等着。
拂云阁是秦钰的住处,是个独门小院,正房三间,带东西厢房,东厢房是丫鬟住着,西厢房则摆放着她的嫁妆。
本来该是宋青葙迎接客人的,可她身子不方便久站,钟琳就自告奋勇地顶替了她的职责。
除了丁九娘之外,其余人都来了。
按着惯例,宋青葙先介绍了秦钰要许的人家,又说了几句感谢各位光临给秦钰添妆等场面话。
说完,底下人就拿出自己准备的添妆礼,说些祝福话,秦钰挨个道谢。
然后大家涌到西厢房看嫁妆。
乔五娘抽个空子凑到宋青葙身边,未开口,俏脸已经布上了红云,单薄的双眼皮下,眼眸盈盈如水光彩四射,“三娘,我瞧见他了。来的时候,他站在胡同口。三娘……”
宋青葙低声道:“前两天,我写帖子的时候,三弟说初六这天想告假。”
“呀!”乔五娘又惊又喜,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上元节那天,我也看到他了。在什刹海灯会上,三娘,我只见过他一面,可那天一下子就认出他了
。我们一句话都没说,他就是跟在我们身后,整整一晚上,每次回头都能看到他。三娘,你读过温飞卿的词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宋青葙微笑地看着她。
乔五娘脸颊更红,低着头道:“我知道不该跟你说这些,可我心里憋得难受,又不能说给别人听,三娘,你笑话我么?你轻视我么?”
“没有,我怎么会笑话你?”宋青葙连忙否认,俯到她耳边低声道,“成亲前,我也像你这般,心里挂着一个人,每次想起来都酸酸软软地,患得患失地。”
乔五娘猛地抓住宋青葙的手,“三娘,你真好”,又猛然松开,“我去瞧瞧嫁妆。”极快地闪出门外。
宋青葙莞尔,不由想起自己待嫁那段日子。
虽然没日没夜地赶嫁妆,可稍有空闲,就会想起那道高大魁梧的灰色身影,想起那双幽深的看不到底儿的黑眸,想起他站在树下痴痴望着自己的样子……
虽是事过境迁,回忆起来,心头仍是半甜还酸。
宋青葙轻叹一声,不过半日未见,她有点想秦镇了,很想很想他。
约莫申初,宾客散尽。
钟琳与宋青葙两人歪在望海堂的大炕上,面对面说话。
钟琳笑道:“万没有想到你竟将小姑许给表哥,乍看觉得门第相差太大,仔细想想真是门好亲。”
宋青葙答道:“这不是我的功劳,是世子爷想的,难得的是侯爷竟然也同意,反倒大舅母那边考虑了两个月才给答复……这阵子都没见你,每次打发人去都说你不在家,倒是忙什么呢?”
“这不跟你学的,”钟琳笑嘻嘻地说,“我替人保媒呢。你倒是猜猜,我给谁说亲?”
宋青葙懒懒地说:“大海捞针似的,我到哪儿去猜?”
钟琳也不卖关子了,笑道:“乔静!”
第108章 内容
乔静?
宋青葙讶然地问:“你怎么会给她说亲;男方家是哪里?”
钟琳便笑,“说起来话长,上个月,国子监王祭酒家里请客,王夫人是杭州人,跟我家沾着点亲,就请了我去。那天松鹤书院的李太太也去了;说起家里的小儿子还没说亲;王夫人就提到乔静,正好两边我也都认识,就从中牵个线。”
松鹤书院是杭州有名的书院;桃李满天下,出过很多进士;还曾经有人拜过相入过内阁。每年前去求学的士子数以百计,当然束脩费也贵得惊人。
李家公子都饱读诗书,才华横溢,家里生活也宽裕。
乔静若能结这门亲,确实不错。
宋青葙就问:“亲事已经定下来了?”
钟琳含含混混地说:“应该算是定下来了,正商议聘礼。”支吾片刻,忍不住大倒苦水,“没想到乔大太太账目算得很清,特地问礼单上的茶叶是龙井还是云雾,是明前茶还是雨后茶?又问,锦缎二十匹,是蜀锦还是云锦,是什么花色……龙井确实比云雾贵一些,云锦也比蜀锦体面,可让我夹在中间一天一封信写到杭州问这些事,她也不怕失了身份,让乔静难做?”
宋青葙同情地看着她,“既然接了这差事,就好人做到底,总归还有双媒婆鞋。再说,乔大太太算起来也是长辈……”
钟琳便道:“回头她给我送鞋的时候我也得挑挑,要妆花缎的鞋面,绣牡丹花,还得缀上红宝石。”
“噗,”宋青葙一口茶叶喷出来,呛得直咳嗽。
送走钟琳,宋青葙暗自摇头,乔大太太向来精明,把乔大爷以及几个小妾管得服服帖帖,可在聘礼上计较得那么仔细,以后乔静嫁过去肯定受气。
就为了这点银钱,何苦来?
好在当初就没打算跟乔静结亲,否则还不有得闹腾?
正腹诽,听到新月在门口招呼,“大小姐过来了。”
接着是秦钰的声音,“嫂子在歇着?”
宋青葙连忙坐好,扬声道:“没睡,进来吧。”
秦钰抱着个朱漆雕海棠花的盒子进来,打开盒盖,笑道:“今儿收到的添妆,给嫂子过过目。”
宋青葙笑道:“既是给你添妆的,你就收着,以后按着别人的礼数添上一分还回去,特地拿过来干什么?”
秦钰解释道:“嫂子你看,大多数送的就是十几两银子的礼,可丁九娘送了这个。”从盒子里找出支赤金点翠镶石榴花的簪子,“是十娘一并带过来的。”
簪头的石榴花是红宝石镶成的,差不多指甲盖大小,看上去炫丽夺目。
这种成色与工艺的簪子,怕是要上百两银子。
宋青葙猜测道:“九娘极少戴这么华丽的首饰,想必是她的嫁妆。”
秦钰犹豫不决,“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嫂子帮我还回去吧?”
宋青葙叹口气,“若还回去岂不辜负了九娘对你的情分。你收着吧,别想那么多,我心里有数了……这两天你也累得够呛,回去好好歇着,明儿发嫁妆,后天就得上花轿,路上还得折腾七八天……大舅母宅心仁厚,你不懂的地方,尽管多看多听多问。”
秦钰看着宋青葙平和的笑容,听着她轻柔的声音,眼圈悄悄地红了。
她在秦家长了十五年,从未走过亲戚,也没交过朋友,京都人甚至不知道秦家除了三个儿子外,还有个女儿。
陈姨娘急得头发都白了,担心她嫁不出去,她也以为一辈子就待在拂云阁了。
可嫂子进门后,带她探亲访友,带她认识朋友,教她当家理事……过去的一年里,她学到的东西见过的世面比前十四年加起来都要多。
秦钰敛袂,郑重地朝宋青葙行了个礼,“嫂子的大恩,秦钰永生难忘。以后定然会好好过日子,好好孝敬大舅母,不让嫂子忧心。”
宋青葙拉起她来,嗔道:“怎么变得这样生分,一家人竟说起两家话来,你既然喊我嫂子,难道我不该管你的事?”
秦钰怕挤着她的肚子,不敢抱她,只拉着她的手,嘤嘤地哭,“别人家的嫂子不是这样的,今天说起来,十娘一个劲儿地羡慕我。”
宋青葙笑着替她擦擦泪水,“既是觉得嫂子好就别哭了,免得被人看到还以为嫂子欺负你。”
秦钰又拜了两拜,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初八那天,二表哥亲自来迎亲,秦铭跟秦钧跟着花轿准备送到济南府。
家里冷不丁少了三口人,感觉更加冷清。
宋青葙窝在秦镇怀里,呢喃道:“还好你不去济南,否则……”
“舍不得我?”秦镇抚摸着她圆润的肩头,柔声地问。
“嗯,”宋青葙闷声答,“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秦镇低叹:“阿青有了身孕后变傻了,你也不想想,我怎么可能舍下你不管?”扳起她的脸,接着微弱的星光寻着她的唇,吻了上去。
宋青葙仰着头,很自然地承接他的吻。
先是温柔地轻触,很快地,单纯的碰触不足以慰藉压制已久的欲念,秦镇用舌尖撬开她的齿缝,探进去,与她的纠缠在一起。
许是因为有了身子而格外敏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欢爱,宋青葙感觉自己就像屋顶晒得极透的茅草,一点就着。
她的手紧紧地箍住他的脖子,更深地迎合着他。
秦镇的手便沿着她顺滑的肩头落在胸前的丰盈上,因着怀孕,她的胸比以前饱满了许多,握在手里,水蜜桃一般,沉甸甸的。
秦镇爱不释手,指尖轻轻地拨动着顶端的嫣红。
宋青葙开始情动,不自禁地发出细细的呻~吟,呼吸也变得急促。
她的情绪影响着他,秦镇手底不觉加重了几分力度,他的掌心很粗糙,带着层薄茧,揉捏的时候会有些疼痛。
可着疼痛却让宋青葙的感觉越发敏锐越发强烈。她忍不住揽紧他的腰身,将自己贴紧他。
秦镇低低地笑,“别急,”低头含住她胸前的嫣红,用力的吸吮。
“嘶,”宋青葙倒吸一口冷气,身子一寸寸软下来,像是床边摊着的素绸中衣,毫无筋骨,可脑中却强烈地叫嚣着,想要!想要!
这念头很快化成现实,宋青葙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世子爷……”
秦镇故作不知地停下,柔声问:“怎么了?”
宋青葙又气又急,扭着身子嘟哝道:“我难受。”
秦镇的声音越发低柔,低柔得近乎缠绵,“哪里难受?”
宋青葙赌气道:“肚子痛。”拍开秦镇的手,转过头去。
秦镇心情极为愉悦,俯在她耳边,“等不及了?”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颈间、耳后,大手沿着她如山峦般起伏的曲线蜿蜒而下,到达那处湿润之地,极熟练地寻到她的敏感之处,不轻不重地捻着。
宋青葙身子微颤,酥麻一波一波地从他的手指碰触之处涌向四肢五骸。
秦镇扳过她的身子,小心地将几乎按捺不住的昂扬探进那处温暖的所在。
身体的空虚被充满,宋青葙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
秦镇顾忌着她的肚子,不敢大幅度地动作,只慢慢地在她体内打转,与她厮磨纠缠。
宋青葙全身颤抖,肌肤泛起细小的颗粒,越发将他包裹得紧,片刻都舍不得松开。
被包裹的紧实感让秦镇不能自已,他不再甘心这么轻柔的摩擦。
借着星光,他凝视着她的双眸,每次要攀上顶峰时,她的眸中就会有水汽氤氲,这次也不例外。
秦镇压抑着的情~欲潮水般猛地汹涌起来,一次次冲击着她的身体。
宋青葙咬着唇,指甲深深地掐进了他的肌肤。
————
日上三竿,明晃晃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进内室,姜黄色的帐帘低低垂着,安详静谧。
突然帐帘里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接着一双沉稳的大手伸出来,把帐帘拢在床头,用银制的帐钩勾住。
帐里顿时明亮起来。
秦镇倚在床边,低头凝视着仍然酣睡的宋青葙,神情愉悦而满足。
宋青葙侧卧着,中衣松松地拢在胸前,透过衣襟,可以看到那处令人销魂的风景。
昨夜,虽没有太过激烈,可是却持久,他爱极了那种在她体内辗转研磨的感觉,然后看着她的目光由清澈转而迷离,再蒙上氤氲的雾气。
到底痴缠了多久,他也不太清楚。
只记得重新洗漱后,她说肚子饿。
他就叫起厨房的婆子下了碗热汤面,两个人坐在床上分吃一碗面。
他以前从没在床上吃过东西,也不曾赖过床睡过懒觉。
可自跟她成亲,好像原本看不习惯的事情一下子变得顺理成章理所当然了。
秦镇替宋青葙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再度将帐帘拢好,走出外间对新月道:“夫人仍睡着,稍待会再做饭。我到外院吃。”
新月清脆地应了声。
秦镇想了想,折回内室,研好墨,提笔在纸上写道:去铺子里,晚饭回来吃,不用等我。
用镇纸压着,平摊在炕桌上。
宋青葙睡到正午才起,吃午饭时看到了纸条,不由莞尔:就这么一句话,交代下人就好,还特特地研磨铺纸。
又想起他的脾性,在下人面前总是板着脸,非得迫不得已,不愿开口。
宋青葙摇着头,细心地折好纸笺,塞进了抽屉里。
新月等宋青葙吃完饭,把碧柳的嫁妆单子取过来,“常贵那边屋子都收拾齐整了,一应家具都备好了,说不用咱这头操持,只到时候过来接人就行。上边是碧柳姐姐这阵赶好的被褥,还有喜铺送过来的物事。”
宋青葙沉吟会,道:“碧柳跟常贵都得在府里当差,不经常在那头住,家具不置办也使得。不过嫁妆要好看点,至少得八抬。后街上的屋子找好了没有?”
新月笑道:“林管家上个月就找好了,是个三间的小院,这会正找人粉刷墙面,平整地面。府里还有大小姐打家具剩的木头,林管家还说按着后街屋子的尺寸,多少添几样家具进去,让夫人放心,一定会让碧柳姐姐住得舒心。”
常家在东城,到簪儿胡同乘马车也得将近一个时辰。
所以,碧柳成亲后头一个月住在婆家,过完对月就跟常贵搬到清平侯府后街上住,当然两个人都便宜。
宋青葙怀孕后脑子迟钝了很多,加上前阵子被秦钰的亲事慌乱的,一时忘了在后街上找房子。还是前两天偶尔想起来,才吩咐新月的。
没想到千玉竟事事想在了前头,事事办得周到。
宋青葙不由感慨,因看到新月隐隐透着羞色的粉颊,遂笑道:“林管家如今也是府里有头有脸的人,经常出门办事,总穿外头买的衫子不太合适,你跟针线上的婆子商量商量,给林管家缝几件时兴样子的长衫,穿出去也是咱们府里的体面。”
新月眸中一亮,咬着唇答应,“是,夫人。”
宋青葙将嫁妆单子还给她,“按照一千两银子准备,若不够,回头再添。”
新月讶然地瞪大了眼。
一千两银子,不够再添。
要知道,寻常人家成亲有一百两银子也足可以办得体体面面,碧柳姐姐再怎么受器重,可也是个下人,竟然要用一千两银子置办嫁妆?
眼下,自己每月六两银子的月钱,就是一点不动用,也得十七八年才能攒够一千两。
假如自己忠心跟随夫人,夫人也会给自己这么大的体面吧?
新月捏着嫁妆单子,暗暗下定了决心。
十月初,李太医再次来诊脉,说宋青葙怀得可能是女儿。
宋青葙有些许失望,她并非不喜欢女儿,只是觉得头一胎是儿子,自己的压力就不那么大了。
秦镇却很喜欢,哄着宋青葙道:“想想生个像你这么好看的女儿多好啊,长大了帮你描花样子,跟你商量什么样子的袄儿时兴,什么颜色的裙子配起来好看,还能跟你说贴心话。儿子有什么好,就会调皮捣蛋,娶了媳妇就忘了娘。”
宋青葙哭笑不得,可也不能否认,有那么几分道理在。
而且,白香应该也喜欢个孙女吧?
清平侯对生男生女无所谓,反正儿子跟儿媳妇都还年轻,生完这个过两年还可以再生,一直生上七八个,肯定能生出个孙子来。
老夫人却失望得不行,“就说是个没福气的……”
魏妈妈笑道:“都说先开花后结果,先有闺女后生儿子,正凑成个好字?”
老夫人嘀咕道:“你看她那腰身,细得跟把香葱似的,瞧着就不像好生养的……不过,老话说肚子尖生儿子,肚子圆生闺女,前阵子我打量着她这肚子挺尖的,别是太医给诊错了?不行,得给他们换个太医,这个太医不牢靠。”下炕就往门外走。
魏妈妈急忙跟着后头劝,“老夫人,要换太医也得先打听打听哪个医术好,哪个断脉准,这么冷不丁就换,老夫人倒是想换谁?”
老夫人想想也是,扳着手指头道:“早些年太医院有四位专给妃嫔瞧病的太医,医术精得不得了,也不用诊脉,只往跟前一站,他就知道你怀的是男是女,几时生产……对了,我以前收着个专生儿子的方子,回头找出来,让镇儿媳妇按着方子配好药吃,指定能生儿子。”
魏妈妈知道那个方子,打哪儿来的不知道,灵不灵验也不清楚,反正从来没有人试过。
这样贸然吃下去,可保不准吃出什么毛病来。
魏妈妈磨蹭着东边翻翻,西边找找,只推说忘记往哪里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
老夫人在别的事情记性不太好,偏偏这事却记得牢,亲自打开旧年的首饰盒子,果然在最底层翻出了那张已经发黄的纸。
老夫人展开纸,对着窗口看了看,“就是这个,一天一副,连吃十天,”递给魏妈妈,“快送过去,别耽误了。”
魏妈妈没办法,揣着字纸来到望海堂。
正好秦镇要出门,恰与魏妈妈碰了个正着。
听完魏妈妈的来意,秦镇阴沉着脸接过字纸,三下两下撕了个粉碎……
第109章
魏妈妈见状;知晓秦镇并无照方抓药的意思;松口气,委婉地说:“老夫人年岁大了,越发想不开;只要世子爷心里明白就行。这儿子闺女都一样;能顺顺利利地生下来就好,大奶奶岁数小,有的是机会生儿子。”
秦镇知道老夫人素来各色,这几年全靠魏妈妈劝着,才没生出大事,因而对魏妈妈很有几分敬重,遂耐着性子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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