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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嫡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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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两天,宋青葙忙得脚不点地,安排住处、分派差事、整理书籍,还得操心柴米油盐的问题。
等万事安顿好,钟琳竟然找上门来,“前天就想来,怕给你添乱,现下该收拾得差不多吧?”
宋青葙不奇怪她知道自己的住处,毕竟京都就这么大,若有心去问,总能打听到,遂笑道:“你倒是会掐算,带了烧炕的东西没有?”
钟琳“吃吃”地笑,拉着宋青葙看宅子。
这处宅院比宋青葙想象得要好。
宅门开在东南角,进门有座青砖影壁,倒座隔成书房跟客厅,走过垂花门是青砖铺成的院子,正中一棵粗大的梧桐树,枝叶如伞盖。西北角还有株西府海棠,年岁看着也不短了。
正房是三间带两间耳房,东西还各有三间厢房。最令人惊喜的是,后罩房还带了个极大的院子,左边显然是块菜地,右边则盖着鸡舍兔舍。
钟琳指着菜地,“这儿挖个水塘种上莲藕,旁边建个亭子,到时候一边喝茶一边赏荷,多少惬意。”
碧柳忍不住笑,“果真是一人一个打算,刚来那天,我还跟碧桃商量,开春买些菜籽,自己种菜省点开销,结果姑娘说另有打算。”
钟琳笑盈盈地问:“什么打算?”
宋青葙笑道:“我打算在这里砌面高墙,外面盖一溜店面,门开在高井胡同,要是自家开铺子就在西头开扇角门挂把锁,要赁出去就更省事,门都不用开……可惜现在银子不凑手,要能定下工匠来,开春动工,赶六七月就能在家里收租子数银票了。”
钟琳笑得打颤,“你这个财迷,真是钻到钱眼里了。你打算开什么铺子,听说京都最赚钱的就是绸缎铺跟古玩铺子。”
宋青葙道:“那些行当要求本钱多,而且富贵人家才买得起,这里住得多是穷人,卖那些东西不合适。我想先开个点心铺子,点心铺子本钱有限,就是点粮油钱。再说穷人也得走亲访友,带上两包点心多体面,只要好吃不愁没销路。”
两人一路说着话,慢慢绕回正院。
碧柳沏了茶,掩上门,寻把椅子坐在门口打络子。
钟琳蓦地叹了口气,“我问过了,那事还真是褚先生做的,你得罪过他?”
宋青葙苦笑,“我出门的次数有限,又是这种脾性的人,怎么能得罪到他头上?”
钟琳安慰般拍拍她的手,“褚先生跟五爷都是咱们惹不起的人……不过,我家二爷倒是说过,亲事退了也好,郑公子不是良配。”
“嗯,事已至此也只能往好里想,我不会跟自己过不去。”宋青葙点头,“现在就盼着我哥能有个只言片语,到时候是去别处还是留在京城也好有个商量的人。”
钟琳了然地笑笑,劝道:“能留下还是留下,京都有京都的好处……对了,最近有两件极轰动的事,你听说没有?”
“哪两件?”宋青葙凝神等着下文。
钟琳红了红脸,低声道:“头一件是清平侯世子又死了老婆,听说已经是第四个了。”
宋青葙一下子想起搬家时隔着马车听到的那番话,忙岔开话头,问道:“第二件呢?”
“淑妃娘娘有了身孕,听说是个男胎。”
“多久的事儿?”
“十天前太医诊出来的,说是四个多月了,宫里压着不让说,我也是刚知道。”钟琳悄声道:“等孩子生下来,淑妃娘娘又要晋位了,说不准顺义伯还能升侯呢……听说顺义伯有意跟修老将军家结亲。”
“修竹吟?”宋青葙的心猛地挑了半拍,郑德显那般风流温雅之人会喜欢这种眼高于顶鼻孔朝天的女子?
随即,她又想起修竹吟的祖父兴安伯修正源可是万晋朝的名将。修家子弟几乎个个参军,素以骁勇善战闻名,当年西北之乱,修正源带着六个儿子平乱,在战场上连丧五子,硬是将失守的十几座城池收复回来。如今,修竹吟的父亲掌管着五军营,兴安伯修正源虽已交卸兵权,可西北军的众多将领还是唯修正源马首是瞻。
顺义伯与兴安伯恰好门当户对,再合适不过。
可是……宋青葙隐约觉得其中隐藏着什么,可急切之下又想不出来。
钟琳叹息道:“以后恐怕还有得乱,你能脱了这趟浑水最好不过。”
宋青葙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又叙了会闲话,钟琳起身告辞。
宋青葙在院中绕着梧桐树踱步。
淑妃怀孕、郑家退亲、郑家与修家联姻……这一切都解释得通,可关着褚先生什么事?
褚先生是五爷的人。
如果皇上没有子嗣,五爷就是顺理成章的皇位继承人……
第15章 让她做妾
碧柳见她穿着单薄,忙回屋取了件石青色素面杭绸披风。
宋青葙接过披风,索性不再想,笑着问:“杨二奶奶带了什么来?”
碧柳笑道:“什么都有,吃的、穿的、用的倒是齐全,”递过个荷包来,“她身边的妈妈给的,说是二奶奶的私房银子,白放着可惜,想跟姑娘合作做生意。不拘姑娘开什么铺子,到时算她一分红利就行。”
荷包里是两张银票,面额都是三百两。
攥着银票,宋青葙心里满是感动。钟琳长在名门贵族嫁到簪缨之家,陪嫁的铺子有十数间,哪里还看得上她说的小本生意,不过是变相周济她罢了。
碧柳感慨不已,“杨二奶奶人真好,有了这些银子加上临来时老太太给的二百两,够起五六间铺子了吧?”
宋青葙盘算片刻,道:“许是够了,赶明找人估算估算大概要多少石材、多少木料,咱们先慢慢准备着,免得到时候价钱高还不一定能买到好的。另外打听一下是单请了工匠合算还是整个包给泥水班子合算?要是价钱差不多就干脆包出去,也省得给工匠管饭。单是这些事也够阿全一冬天忙的了。”又望着满地落叶,叹道:“眼瞅着冬天到了,冬衣还没置备,另外,这屋子空了一年多,潮气没除尽,得多生火,屋里烧的炭熏的香都要备着……唉,这几天咱们两个多出去跑跑,还是先赁个店面把点心铺子开起来,要不银子只出不进,心里不踏实。”
碧柳听了也有同感,先前觉得大家都想跟着姑娘出来,人多力量大,维持生活不成问题,可现在想想,多一个人多不少花费,而且她们平常只会缝缝补补,哪里有谋生的能力,这可好,所有人的生计全压在了姑娘身上。
想到此,碧柳急切地说:“赶早不赶晚,干脆明天就去。顺便将棉花布匹买回来,碧桃她们也好抽空裁衣服……只是,秋绫姐姐瞧不上玉姨娘,平常见了都冷冰冰地假装没看见,这两人一处做饭却是不能。”
宋青葙叹道:“让秀橘给玉姨娘打下手专门买菜做饭,碧桃跟秋绫收拾屋在洒扫院子,等买回布来,各人做各人的就行,不用管她们。”
她知道秋绫对玉娘有心结。当初若非玉娘,母亲也不会投湖自尽。
可她对玉娘虽怨,却没有恨意。
伯父跟三叔都纳了小妾,就连祖父,那样病弱的身子,也曾有过两个通房丫头。祖母告诉她,以后嫁了人,选通房时要挑性子软脾气和顺的,这样既能得了夫君宠爱,又不致于被人欺到头上。
在她看来,小妾也罢通房也罢,有就有,没有也无所谓。
她想不通的是,母亲聪明能干,为何单在这件事上钻了牛角尖?
隔天早上,宋青葙正要跟碧柳出门看店面,家里却来了个不速之客——袁大奶奶郑德怡。
与钟琳的素淡不同,郑德怡穿着大红遍地金褙子,梳着牡丹髻,正中戴赤金拔丝丹凤口衔明珠宝结,右边插一支红宝石珠花,端庄华贵。
宋青葙客气地请她喝茶。
郑德怡打量一下四周,微笑着端起茶盅,抿了一口,朝身旁的丫鬟努努嘴。碧柳见状,忙笑道:“我正要绣条帕子,正好请两位姐姐帮我掌掌眼。”带着郑德怡的丫鬟出去了。
郑德怡放下茶盅,不紧不慢地说:“这事本不该当面对你说,昨儿我去了趟白家胡同,那边的人说跟你已经各不相干,你又没有能主事的长辈,只得当面说了。好在,这也没旁人,此事你知我知,若你同意,这两天我就找媒婆上门。”
宋青葙心里一动,看向郑德怡。
郑德怡缓缓开口,“我这脾气你也知道,就不卖关子说那些虚的假的了。这阵子,家里没少给三哥说亲,可三哥一个都没看上,整天在家里闹腾,摔盘子摔碗,叱责打骂下人都是小事,前两天竟然闹着绝食,说是非你不娶。”郑德怡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宋青葙的表情。
宋青葙捧着茶盅,神情淡然,并无半分波动。
郑德怡微微一笑,“本来我们两家有婚约,你嫁过来皆大欢喜。可眼下,你也清楚,不可能罔顾名声三聘六礼地娶你为妻……我大哥少年离世,我娘就只有三哥一个亲生的儿子,实在不忍心看他作践自己,我就想问问你,愿不愿意进门当个姨娘?”
宋青葙一口回绝,“不愿意,我不做妾。”语气强硬,无半点转圜余地。
郑德怡微愣,随即笑道:“想必你没见过我三哥,三哥长相没处挑,性情也好,对你又是痴心一片。进了府,不愁吃不愁穿,比你现在孤苦伶仃的岂不好百倍?而且依着三哥对你的情意,他只有宠着你的份,绝不会亏待你。等过个一年半载,生个儿子,这辈子不愁没有依靠。”
宋青葙哂笑,这话也就能骗骗秀橘跟碧桃那般单纯的小丫头,而她,虽说没成过亲,可从祖母口中没少听过主母调、教小妾的手段。别说生孩子,能囫囵个保住自己的命就不错了。
不说别人,就说眼前这位,至少袁大爷的两个小妾可没有一个怀孕的。
宋青葙正色道:“袁大奶奶,我也跟你说句真心话。我真不打算嫁到郑家,尤其这般情况,若引得家宅不宁,岂不是我的罪过……我一个人过着挺好,起码不必看着别人的眼色行事。”
郑德怡还要再劝,宋青葙已笑着端起了茶盅。
郑夫人听到此事,气得拍着炕桌骂道:“真是狗肉包子上不了台面,她那德行,让她进门当个小妾已经是抬举她了,给脸不要脸。”
郑德怡倒了杯茶,塞到郑夫人手里,劝道:“娘,别生气了。她不来也是好事,宋三娘本来心眼就多,加上三哥惯着,未来的三嫂可不一定压服得住,到时候弄出嫡庶不分的丑事来,更是麻烦。”
“我哪能想不到这点?”郑夫人红了眼圈,“要不是为了显哥儿……你说他打小就是个听话孝顺的好孩子,怎么牵扯到宋三娘就变得这么执拗顽固?”
郑德怡亦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怎么回事,只得道:“娘也别把三哥逼狠了,免得再出什么乱子,回头让我家大爷劝劝他,这婚姻大事,哪能不听爹娘的?”
郑夫人没办法,重重地叹了口气。
——
演乐胡同位于黄华坊,在本司胡同北面。本司胡同因教坊司位于此处而得名,演乐胡同则是教坊司排曲奏乐之处。
演乐胡同靠近下洼儿一带有处二进的僻静小院,院里种了一片修竹,隔着墙头可见竹叶秀丽,极是清幽。秋风徐来,竹枝摇动,婆娑有声。
竹声吵醒了东次间的架子床上的男子,他皱着眉头,低低叹了声,探手撩起了床幔。地上散乱着男子长衫、鞋袜,到处都是。
男子瞥了眼,赤、裸着身子打开衣柜。
突兀地,帐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是男子的说话声,“什么时辰了,我去唤人送酒菜来。”声音低哑,余音带着丝刚睡醒后的慵懒。
先头起身的男人已穿好衣衫,床边的花梨木铜镜映出了他的面容——眉目舒朗、风流俊俏,恰是郑家三公子郑德显。
郑德显闻言柔声道:“不用急,反正也没什么正经事,我陪凌郎一整日可好?”
“求之不得。”帐内之人轻笑。
一双修长的手自帐内探出,接着露出张清秀娟丽雌雄莫辩的脸。视线逡巡一圈,牢牢地锁在镜前之人身上,凌云叹道:“也就是三郎能穿出味道来,换个人穿这白色,除了丧气就是晦气。”
郑德显笑道:“凌郎今日也穿白色吧?”行至衣柜前,取了件同样款式的长衫来。
镜子里的两人,一式的白衣胜雪,一式的俊美无俦,眼中还有一式的忧伤惆怅。
凌云侧身,手指抵在郑德显眉心,“三郎,莫再皱眉,我看了心里难受……能与三郎相识相知,是天赐之福。有过这些日子,我已万分满足,不敢再多奢求。三郎,切莫因为我误了你的前程。”
“不!”郑德显握住他的手,切切地道:“我心中已视你为妻,任是多么娇媚艳丽的女子,我都不会多看一眼。即便日后成亲,我也不会负你……”
“可宋三娘那边?”凌云迟疑着问。
郑德显宽慰地笑笑,“你放心,我会再想办法。她一个失了名节的弱女子,又被除族,这辈子指定嫁不出去,我多用些手段,娶她进门,这样既全了她的名声又保她生活无虞,对她百利而无一害,只要她想通了,早晚会答应……就是爹娘那边麻烦些。不过,你别担心,一切都有我呢。”
凌云凝望了郑德显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
第16章 纠缠不止
凌云本是伶人,一次偶然机会与郑德显相识。两人一见钟情二见倾心,很快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好得如同蜜里调油般。
有凌云在身边,郑德显岂会将宋青葙放在心上,可他却念念不忘地想与她成亲,毕竟有这么个嫡妻做幌子,会方便很多。
首先,宋家门楣低,宋青葙是高嫁,先天就矮他一头,不能对他指手画脚;
其次,宋青葙父母双亡,又没有嫡亲的姐妹,没人倾诉闺阁私密;
最重要的是,这门亲事是母亲在他幼年就求的,他完全可以以不合自己心意为理由,出门寻欢作乐。
没有爹娘家族的帮衬,宋三娘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掀不起波浪来。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宋三娘竟在武康侯府闹出那档子事,而郑家人趁机退亲想另娶个簪缨望族之女。
两姓结亲结得是通家之好。
郑德显自然明白爹娘完全是替他着想,可他舍不下凌云。
其实,贵族子弟豢养小相公的人不在少数,人家照样娶妻生子,两不耽误。郑德显不行,他发现自己压根对女子没兴趣。
按规矩,家里在他十五六岁时就找了两个通人事的大丫头伺候,他从来不对她们动手动脚。他也因此每每以君子自诩,万万没想到,他一见到凌云,内心压抑许久的情愫就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至此,他才明白,自己的情结被错系在了男人身上。
这种情况,结亲不是结好,反是结怨。
尤其对方还是名门贵胄。
京城里,贵族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扯一根藤能带出好几颗瓜,得罪一家指不定间接得罪多少家。
纵然头上有淑妃娘娘罩着,郑德显仍是不愿树敌太多,而且还都是强敌。
可他又不能正大光明地对爹娘说自己不爱女人只爱男人,说出去,就他爹那股狠劲,打断一两根腿骨都是小事,而且还能找个好生养的女子直接把他上了,以便留个种。
没办法,郑德显只能抓住宋青葙这根救命稻草不放。
宋青葙被郑德怡耽搁了一日,又连着下了两天秋雨,顿觉天气一日冷过一日,待天一放晴,便与碧柳去买棉花。
从扁担胡同往南走三四个巷口,是条很繁华的街道,名为小市街。
小市街两旁店铺林立,行人摩肩擦踵,极为热闹。穿红着绿的女孩子大都没有遮面,也不像内城的女子那般拘谨扭捏。
不过一墙之隔,习俗却大不相同。
宋青葙看到几位年轻女子说笑着进入茶肆,暗暗点了点头。
货比三家后,两人选定做冬衣需要的棉花及各色布匹,跟伙计交代好送货的地址,宋青葙开始兴致勃勃地看点心铺子。
小市街有四家点心铺子,其中一家专卖苏式糕点,一家主打京式糕点,另外两家是野路子,没有具体特色,什么都卖。
宋青葙到四家铺子都转了转,各买了几样点心,便打道回家。
隔着老远,碧柳看到家门口站着一人正跟老苍头说话。老苍头是前任房主留下的看门老头,仍担着门旁的差事。
说话之人穿着亮蓝色直缀,腰间系条白玉带,竟然又是郑德显。
宋青葙不由皱眉,连着两三天了,郑德显天天守在门口想要见她。她早吩咐过老苍头了,凡是这个姓郑的来,一律不见。
没想到他不死心,前天送来盆太湖石的山景,昨儿送来株腊梅,次次不重样。老苍头不收,郑德显也不带走,就摆在门口,衬着黑漆木门凭空多了几分清雅。
碧柳看到郑德显就窝火,这些日子,街坊邻居混得熟了,大家都知道这屋里是姨娘带着正妻所出的女儿来京城寻亲,住得全是女眷。
现在凭空多出个少年公子天天在门口晃悠,这叫别人怎么想?
自家姑娘已经被泼了一盆脏水,难道这还不算完,非得再泼上一盆?
碧柳气不打一处来,步子就重了几分。
郑德显闻声转过头,就看到迎面走来两个年纪十四五岁的女子。前头那个,身材修长,穿着半旧的天水碧小袄,稳重大方;后面那个,穿着青莲色比甲,相貌不算出众,但看起来很舒服,就像沾着露珠的花骨朵,俏生生水灵灵的。
两人手里各提着数包点心,显然出去采买东西了。
郑德显眼前一亮,她们买这么多点心,看来宋家姑娘喜欢吃甜食,下次就投其所好,带几盒李记的点心来。
如此想着,郑德显脸上绽出笑容,温声道:“在下郑德显,能否请两位姐姐通融一下,容在下见见你家姑娘?”
碧柳扫一眼身后的宋青葙,冷声道:“郑公子,我家姑娘说得很清楚,她跟您两不相干,没什么好说的,您发发善心,别再纠缠了,我家姑娘还得在京城立足呢。”
郑德显忙道:“在下明白,宋姑娘心里定是憋着气,只是前阵子退亲绝非在下本意。在下是真心求娶,请姐姐转告你家姑娘,京城绝不会再有人敢说闲话。”
听话音好像自己因郑德显退亲而恨极生怨,这人怎如此胡搅蛮缠?宋青葙错着牙气得脸色发青。
碧柳岂不知宋青葙的心意,见郑德显一味死缠,三步两步上前骂道:“姓郑的,你到底要不要脸,真想求娶就该三媒六聘地商量,你天天来纠缠是什么意思?跟你明说吧,我家姑娘不会见你,也绝对不会嫁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素白的指尖伸着,几乎点到郑德显的鼻子上。
郑德显素来清贵高雅,何曾见过这种泼妇骂街的架势,不由心生厌恶,后退了几步。
碧柳越发兴起,一脚踢翻了太湖石盆景,又举起那盆腊梅花,向郑德显扔去,“赶紧带着你的东西滚。”
花盆“砰”落在地上,瓷片四散,些许泥土溅上郑德显的袍角,郑德显连连跺脚,叱道:“你这个泼妇。”
碧柳双手叉腰,“我就是泼妇怎么了?跟你这种人没必要客气。”撸了袖子,露出一小节藕白的肌肤,去推郑德显。
郑德显连忙避开,嫌恶地皱起眉头,“不可理喻!”
碧柳瘪嘴笑笑,“告诉你姓郑的,以后再敢来纠缠,我看见一次就修理你一次。”说罢,拎起方才搁在地上的点心,扶着宋青葙进了大门。
郑德显气得跺脚,他听二姐提过,宋三娘性情温和,贤惠识大体,怎么她的身边竟有这么个刁蛮的丫鬟?
丫鬟丑点笨点甚至粗鲁点都没关系,可她喜欢动手动脚,这可教人受不了。日后等宋三娘进门,决不能带着这个丫鬟。即便带了,也得寻个由头早早打发出去。
正思量着,一只手拍在他肩头,郑德显吓了一跳,回头看,却是丁骏,忙笑道:“二爷怎么到这儿来了?”
丁骏满脸猥琐:“刚才在小市街看到个女子,哥哥一时心痒就跟过来看看,没想到跟丢了。兄弟见到没有,穿着青莲色的比甲,旁边还有个穿袄子的。”
郑德显还没从思绪里缓过神来,本能地否认,“还真没注意。”
“娘的,”丁骏惋惜道,“你不知道兄弟,那背影,真叫绝了,曼妙得就像澄心湖里的荷花,风一吹,摇摇晃晃的。还有那把青丝,乌黑柔亮,那小蛮腰,看上去软得不行,还有那青莲色怎么就那么好看……”
郑德显心头一跳,想起适才见到的两个女子。
莫非丁二爷看中的就是没出声的那个?
宋三娘在京都举目无亲孤苦无依,她的丫鬟被丁骏看上了,丁骏的大名在京都无人不知,她定然会惊慌害怕。
到时候自己出面周旋一番,她岂不就感恩戴德?
嗯,什么时候出手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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