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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男人登基了-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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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姒幽听了,想了想,认真地道:“最近亲的次数太多了,你要节制些。”
  赵羡愣住:……
  他忽然感觉到了前途一片昏暗,这还只是亲一亲呢,就说要节制了,那……那以后的其他的事情呢?
  姒幽转过头,开始继续认真地练起字来,赵羡只能悻悻地离开,推门出去了,门外站着一名王府侍卫,看见他们家王爷臭着一张脸走出来,语气颇差:“做什么?”
  侍卫:……
  他开始仔细反省起来,刚刚到底是不是有哪句话触到了王爷的霉头了。
  然而到了最后,他也没想出来,只能默默告罪:“属下打扰王爷了,罪该万死。”
  不管怎么说,先自打一巴掌,总是没错的,侍卫心里很是透彻。
  果然,他们王爷只是看了他一眼,语气好了不少:“什么事?”
  侍卫低声道:“王爷之前交给属下去查的事情,已经有了回信。”
  “半年前,王爷在大秦山附近遭受遇袭,属下前些日子派人去寻访,有人说看见那一队人沿着官道往梓州方向去了。”
  赵羡眼睛微微眯起,望向天空,今日没有太阳,天空一片灰色,云层慢慢地涌动着,像无休无止的阴霾,沉沉压在人的心头,令人分外不适。
  他缓缓地念了一遍:“梓州,梓州那里有什么?”
  侍卫被他问了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愣了片刻,才迟疑道:“梓州盛产茶叶,宫里的茶叶都是梓州上贡的。”
  “不,”赵羡却否定了他的答案,将目光移到他的脸上,低声道:“梓州,是安王的藩地。”
  他的视线冰冷,侍卫陡然一惊:“您的意思是……”
  赵羡只是道:“在一切真相未水落石出之前,本王不会下任何定论,你暗中派人继续调查,切莫打草惊蛇。”
  侍卫立即拱手:“是,属下定当全力以赴!”
  赵羡负着手,道:“我这里还有一样事情交给你去办,”
  侍卫:“王爷请讲。”
  赵羡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来,递给他,轻声道:“你去查查,这匕首上的印记,是哪里来的?”
  那侍卫立即恭敬接了过来,仔细一看,那匕首毫不起眼,但是在刀柄的位置,有一个凹陷的痕迹,是一条游动的鱼,活灵活现,上面的鳞片宛然,栩栩如生,叫人一看便知道,这条鱼是被人刻意印在这匕首上的。
  赵羡道:“当初跟随我去徐州的人是柯风,为了保护我死了,我当初看见杀他的刀上,隐约也有这样一个印记,你去查查,这印记到底是哪里的,有什么含义。”
  侍卫立刻恭声应道:“是,属下知道了。”
  赵羡摆了摆手:“去吧。”
  “属下告退。”
  侍卫走了,赵羡在屋檐下站了许久,直到他确信自己面上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这才转身进了屋里,姒幽还坐在书桌后,一笔一划地练字,心无旁骛,分外认真。
  认真到连他进来都没有发现,直到赵羡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指,触感冰冷,他心里一动,伸手捂住了,眉头皱起:“怎么还是这样冷?”
  屋子里烧了地龙,寻常人呆久了便会觉得闷热,然而姒幽却仿佛整个人是玉石刻就的一样,连一丝汗意都不见有,手足泛着凉。
  赵羡总觉得这很不正常,寻常人的体温哪有低成这样的?他不觉又想到了张院判说过的话,阿幽的脉……
  他眼神不由微微一沉,很有可能,又是因为那怀梦蛊的缘故。
  怀梦蛊一日不除去,赵羡便觉得心头仿佛有刀尖悬着,随时随地会落下来,让他深感不安。
  张院判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大概是没什么进展了,也许,他要再去拜访他的二皇兄,问一问那位时神医的下落。
  “你怎么了?”
  赵羡被这一声唤得回过神来,却见姒幽正在望着他,便微微一笑,之前满眼的担忧和阴沉一扫而空,摸了摸她的头发,道:“阿幽有没有见过花灯?”
  姒幽微微愣了一下,摇摇头:“花灯?那是什么?”
  望着她一脸的疑惑之色,赵羡便笑了,道:“今日是上元节,晚上我带你去东市看花灯吧。”
  到了夜里,赵羡果然带着她出了门,出门之前又摸了摸姒幽的手,还是凉的,遂吩咐寒璧取来厚厚的狐裘,替她穿上,将少女裹成了一个圆滚滚的球,雪白的狐狸毛映衬着她清冷漂亮的面孔,美得惊人。
  寒璧和明月两人眼里霎时亮起了无数小星星,等打理完之后,赵羡便牵着她出了王府,乘着马车往东市而去。
  今夜无月,但是皇城一向繁华,灯火万家,到处都被照得亮堂堂的,仿佛天上的不夜城一般,叫人见了不由心生震撼之感。
  姒幽坐在马车窗边往外看,能够看见孩童们三三两两疯跑过长街,欢快的笑声洒落了满地,他们举着各式各样的小灯笼,童真的脸色洋溢着笑。
  东市很快就到了,马车停了下来,片刻后,车夫在外面道:“王爷,娘娘,街市里头人太多了,马车进不去……”
  他语气犯难,赵羡听了,便道:“那就停在这里吧,我与阿幽走进去便是。”
  他说着,率先下了车,朝姒幽伸过手来,和煦笑道:“阿幽,来。”
  姒幽握住了他的手,融融暖意立即便传了过来,下了马车,鼎沸的人声便自四面八方传过来,分外真切,这与在马车中听到时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街市灯如昼,放眼望去,无数盏灯笼被悬挂在街道上空,蜿蜒开去,将夜空都照亮了,远处甚至有高高的灯楼,人群里传来欢呼笑闹声,热闹非凡。
  姒幽被赵羡牵着手,随着人流往前方走去,街道两旁挂了许多漂亮的灯笼,做成了各种各样的形状,有的是荷花,有的是元宝,有的是小兔子,不一而足,每一只都很是精巧漂亮。
  姒幽左右张望着,只觉得眼睛都看不过来了,花灯五彩斑斓,熠熠生辉,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颜色,也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热闹。
  原来外面的人过节,竟然是这么开心的景象。
  “想要一个灯吗?”
  赵羡的声音忽然传来,姒幽回过神,转头见他正望着自己,唇边带着温暖的笑意,她怔忪片刻,点点头:“想要。”
  于是赵羡便拉着她在街边停下,那里有一大片漂亮的花灯,挨个排列着,各式各样,卖花灯的摊主是一个中年男人,笑眯眯地道:“公子小姐,可要猜一猜灯谜?十文钱猜一次,猜中了哪个都可以拿走。”
  赵羡取了一枚银锭给他,摊主立即笑得合不拢嘴,连忙道:“多谢贵人,您们请尽管猜,谜面都写在花灯上了。”
  赵羡问姒幽道:“有喜欢的吗?”
  姒幽的目光逡巡片刻,落定在一个麒麟灯上,那麒麟头生双角,威武不凡,眼睛是俯视着的,看上去分外高傲,睥睨众生的模样,但是给姒幽的第一感觉却是,这只看似凶猛的兽,眼神很温柔,让她不觉便想起了一个人。
  于是她伸手指了指那只麒麟灯,道:“我要那个。”
  赵羡望去,嘴角顿时一抽,那麒麟栩栩如生,俯视众生,威风八面,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女孩子会喜欢的灯笼。
  他想起从前陪妹妹赵玉然来时,总是买一些荷花灯,兔子灯,金鱼灯这一类的,果然不愧是他家阿幽,连喜欢的东西都这么特别。


第54章 
  就在赵羡准备去看那只麒麟灯的谜面时,旁边传来了喧哗之声,却是有人在争执,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道:“你这灯谜不对!”
  姒幽与赵羡闻声看去,只见那人正指着一只漂亮的花灯,乃是宫灯样式。
  花灯不大,一共有八面,每一面上都绘着彩色的美人图,在明亮的烛光映照下,美人图栩栩如生,纤毫毕现,分外漂亮,而更叫人惊奇的是,那八幅美人图竟然会缓缓转动,非常好看。
  姒幽盯得目不转睛,赵羡便以为她喜欢,遂拉着姒幽走上前去,只见那花灯上挂着一张红色的纸条,上面写着谜面:枕畔一聊过五更。
  那人还在与摊主争执,赵羡听了几句,原来他是在猜这个花灯的灯谜,猜了几次,皆是不中,摊主连连摇头,让他再好好想一想。
  年轻人做书生打扮,气度矜傲,见总是不对,旁边又有这么多人看着,觉得分外跌面子,遂涨红了脸,道:“你这灯谜,绝不会有人猜得出来!”
  摊主好脾气地笑道:“客人莫急,慢慢想一想,不过图个乐子罢了。”
  那书生负气道:“这谜题你自己知不知道答案,还未可知呢。”
  这话的意思却是说摊主故意拿猜不出来的灯谜刁难人了,摊主的脸色顿时一变,正色道:“谜底小人自然是知道的,客人休要说这种话,小人做了十几年的生意,向来老实规矩,从不耍这些花招。”
  那书生猜了许多次都猜不出来,实在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他干脆就在一旁站着,道:“那好,我倒要看看,你这谜题谁猜得出来!我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就没见过这种谜题,若是到最后你都说不出谜底,咱们就只好上官府走一趟了。”
  周围的几人立即围过来看热闹,显然是听到了这边的争执,摊主顿时色变,没想到今晚竟然能碰上这么个难缠的主,世界之大,果然是无奇不有,饶是他再好脾气,也维持不住笑了,没好气道:“那客人就等着吧。”
  书生一抬下巴:“我且等着。”
  说完,他见有人围观,索性提高了声音,宣布道:“谁能猜出这个美人宫灯上的灯谜,我就送他纹银十两!”
  这一下围观群众都来了劲!纹银十两,那可是一个普通人家小半年的家用了。
  于是大伙儿都纷纷挤上前去看谜面,摊主连忙阻拦道:“哎呀,猜灯谜要给钱的,十文钱一次,你们不能这样。”
  然而并没有人付钱,摊主拦都拦不住,书生洋洋得意道:“他们只是猜灯谜,又不要你的灯,难不成连看都不能看了?”
  摊主气急,却又拿他无法,只能跺脚叹气,大摇其头,见他这般无奈的情状,书生心头总算是舒坦了些,出了一口恶气。
  正在这时,忽闻旁边传来一个男子声音道:“谜底是一个耽字。”
  书生一愣,转过头去望着他,立即问道:“作何解?”
  赵羡道:“枕畔一聊过五更,这枕畔二字,意为去木,取其一边,五更为卯时,取卯,聊过五更的意思,乃是去卯取耳,并在一起,是个耽字。”
  他说着,看向摊主道:“我说得可对?”
  摊主长舒了一口气,立即笑着道:“这位客人说得对,谜底正是一个耽字,这花灯便是您的了。”
  他说着,亲手将那美人宫灯取了下来,递给赵羡,那书生的脸一时红一时白,只觉得面上火辣辣的,仿佛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遂羞愤不已,以袖颜面,正欲悄悄溜走时,却听一个空灵好听的女子声音道:“你别走。”
  那声音如山涧清泉,落在人的心底,书生立时停下脚步,忍不住转头望去,只见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正站在人群中,朝他望过来,眼瞳清澈如水,整个人仿佛山巅之上的雪,叫人见了便不自觉心生仰慕。
  书生心里顿时一荡,受宠若惊地想,她叫住我做什么?是想问我的名字吗?我要不要告诉她?家里虽然已经有一个妾了,但是还未娶正妻,若她愿意做我的妻子,那也是极好的。
  正当他满脸通红,想入非非之际,却见那少女轻轻启唇,口音中带着绵软之意,慢慢地,一字一句地清晰道:“十两,银子,呢?”
  书生:……
  登时如寒冬腊月之际,一桶冰水兜头泼下,让他从头透心凉到了脚底板,既是狼狈,又是羞愤。
  姒幽朝他伸出手去,半晌不见对方有动作,遂转过头望向赵羡,眼神里带着几分迷茫,求证道:“我方才没有听错吧?”
  赵羡此时心里笑得直打跌,觉得她可爱得要命,只好一手握拳,虚虚挡住唇边的笑意,凤目微微弯起,道:“阿幽没有听错,我们猜中了灯谜,他是该给我们十两银子才对。”
  旁边亦有人看见了事件的经过,附和道:“没错!这位公子刚刚说了,谁猜得中灯谜,他就给那人十两纹银,我耳力好得很!”
  “对对,我也听到了!”
  那书生一张脸铁青,难看得很,赵羡还挑了挑眉,调侃道:“方才听说公子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书,须知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道理,该不会是要赖掉我们这区区十两银子吧。”
  摊主笑呵呵地道:“娄秀才是个读书人,必不会如地痞无赖那般言而无信的。”
  那个叫作娄秀才的书生仿佛劈脸挨了一巴掌似的,脸色乍青乍白,事情说到这个份儿上,众目睽睽之下,他若是敢跑,恐怕这事明天就会传遍整个京师,到时候他就是天字第一号笑柄了。
  最后娄秀才咬咬牙,取出来一锭银子,放在了姒幽手中,随即衣袖掩面,狼狈地逃走,快速混入人群之中了。
  姒幽拿着那枚银锭翻来覆去地看,最后交给了赵羡,道:“你拿着吧。”
  赵羡笑问:“阿幽拿着,可以买喜欢的东西。”
  姒幽却摇摇头,只是道:“给你。”
  她的态度很坚持,赵羡便只得伸手接过,随口问道:“怎么一定要给我?”
  却不想姒幽答道:“你家里奴仆多,大概有很多地方需要用到钱的,我就不必用了。”
  赵羡:……
  他一直不理解,为何阿幽总是认为他过得很拮据?就仿佛王府随时都会因为没有钱财支撑而落败一样。
  却不知是姒幽的认知有了偏差,在巫族,人人都是需要干活,吃的,用的,穿的,无一不是用自己的双手换来的,而出来了之后,姒幽几乎没见过赵羡亲自去做活儿,就算他家里很有权势,家底丰厚,也够不上这么多人同时吃用吧?
  这样下去,早晚会坐吃山空的,姒幽心里默默地盘算着,赵羡这样的男人,若是在他们巫族里,日后恐怕就算嫁出去了,过不了多久也会被休弃的。
  幸好他是个外族人。
  一方面姒幽颇有些忧心,一方面赵羡在哭笑不得的同时,又觉得心里颇暖,他笑着将那枚银锭收入袖中,打定主意要拿回去好生珍藏起来。
  前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锣鼓声,姒幽下意识抬头,却见那里许多巨大的花灯,在人群中慢慢地穿过,相比起她手中的这只小巧的美人宫灯,那花灯足足有三人来高,甚是宏伟。
  姒幽好奇道:“那是什么灯?”
  赵羡望了一眼,答道:“是河灯,那边是护城河了,有许多竹篾扎成的大河灯,被绳子串成一串系在船上,顺着护城河游下去,我带你去看。”
  他说完,便牵着姒幽的手往那护城河的方向走,人群熙熙攘攘,都蜂拥着朝这边挤过来,声音鼎沸,到处都是人,赵羡紧紧拉着姒幽的手,将她护在怀中,保护她不必被汹涌的人潮挤到。
  花费了极大的力气,他们二人终于靠近了护城河,姒幽看清了那些巨大的河灯,河灯奇大无比,做成了荷花的模样,当中点了无数的蜡烛,荷花灯外面还写着字,姒幽不大认得,她好奇问道:“那是什么字?”
  赵羡只看了一眼,便答道:“这一只河灯写的是风调雨顺,后面跟着的是国泰民安,写在上面是用来祈福的。”
  正在这时,锣鼓声再次响起,哐当哐当的,分外热烈,伴随着人拖长了的声音,像是在唱着古怪的歌,赫然是从那花灯里面传来的。
  姒幽甫一听见这调子,眼神便是一冷,脸上的神色都不大对了,与此同时,赵羡也感觉到了姒幽捏紧了自己的手,他心里猛然一跳,立即低声问道:“阿幽,怎么了?”
  那一瞬间,姒幽仿佛又觉得置身于漆黑的夜里,四周密密麻麻的,都是那些熟悉而陌生的族人们,祭坛上传来铜磬的声音,伴随着老祭司苍老的声音,古怪而晦涩的吟唱驱散了浓雾,露出了祭坛上那一尊巨大的,如远古凶兽似的石鼎,几欲择人而噬。
  “阿幽!”
  过了许久,她的嘴唇动了动,声音轻而缓慢地道:“花灯里的人,都会回来吗?”
  听了这话,赵羡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紧紧握住姒幽的手,倾身在她耳边道:“会的,阿幽,祈福只是一种带着美好希冀的仪式,并不会有任何人因此而失去性命。”
  那些古怪的吟唱音调如水雾一般散去,热闹的人声与欢笑声渐渐传来,穿过了她的耳中,安抚住她的情绪,姒幽仿佛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张望,对上了男人温柔的眼眸,温暖无比,仓皇无措的心陡然落到了实处。
  她想,原来这才是人间。


第55章 
  河灯顺着护城河的水流,缓缓往下方游,锣鼓声也渐渐远去,人群便随着河灯走走停停,所有人手里都提着灯,远远望去,好像一条会游动的长龙,分外壮观。
  姒幽被赵羡紧紧牵住,两人顺着河堤往下走,她手中的美人宫灯慢慢地转着,散发出温暖的光芒,照亮了前行的路。
  人群越来越挤,人也越来越多,他们纷纷追着那大河灯而去,赵羡只觉得自己被人撞了一下,猝不及防的一瞬间,那只纤细的手便被迫脱离开去。
  赵羡猛地抬头,高声喊道:“阿幽!”
  然而人潮实在是太过拥挤,几乎只在那一刹那,他的目光捕捉到了一点雪白的衣角,很快就被淹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再也找不见踪迹。
  正在这时,他听见了明显的噗通一声,前方传来惊慌失措的高声尖叫:“有人落水了!”
  紧接着,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
  姒幽感觉到自己正在被人群推挤着往前走,完全是不由自主的,她忽然觉得这样太危险了,方才赵羡明明还拉着她的手,两人一起走的,现在赵羡也已不知去了何处。
  河堤边是修了护栏的,然而护栏也就成人的腰那么高,完全防不住什么,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挤到河里去这样太危险了,姒幽竭力往旁边走去,试图脱离人群。
  但是她力气实在不大,根本无法越过这重重人墙,正在这时,她感觉到了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外拉去。
  姒幽借着这一股力道往前走,没多久竟然真的从人墙中挤了出去,冷冽新鲜的空气猛地灌入肺腑,令她轻轻咳嗽起来。
  此时再回头一看,只见前方无数人头攒动,宛如一道严严实实的人墙,叫人见了便觉得后怕。
  想要在这茫茫人海之中找到赵羡,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好在,姒幽并不担心,赵羡身上有她的心蛊,无论他身在何处,她都能有办法找得到他。
  “哎,你没事吧?”
  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姒幽抬头一看,却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蹲在半人高的石栏上,低头向她看来。
  这个少年生了一张娃娃脸,眉眼之间透露出一股子狡黠的味道,有几分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几乎在下一刻,姒幽便想起了起来,那个南杂铺子,卖匕首给她的少年掌柜。
  姒幽道:“谢谢你。”
  她的口音仍旧很明显,不同于北地人的利索干脆,反而很是绵软,音调奇怪,听在江九耳中,便觉得很舒服,像是某种奇异的乐曲。
  他笑眯眯道:“怎么?客人不认得我了么?”
  姒幽望了他一眼,简短地道:“认得。”
  江九仍旧是笑,道:“认得就好,认得就好。”
  他的话听起来有些奇怪,姒幽又看了看他,却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目光投向人群之中,免得赵羡出来之后,两人却错过了。
  江九想了想,从石栏上跳了下来,竟然再次一头扎入了人群中,姒幽望着他清瘦的背影瞬间消失在人墙后,如同一朵被浪卷入的泡沫,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她想,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想完之后,姒幽认真地将视线投向前方,仔细地逡巡着,不肯错过任何一道身影,得先找到赵羡。
  赵羡是没看到,那个少年掌柜竟然又从人群里面出来了,他手里那抓着一样东西,朝姒幽递过来,道:“这个给你。”
  姒幽低头一看,却是她的那一盏宫灯,刚刚在人群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挤掉了,此时宫灯上缺了几个角,美人图也破损了些,但是好歹灯的骨架没有坏,修一修还是可以恢复的。
  姒幽略微怔了一下,将宫灯接了过来,道:“谢谢你。”
  江九笑嘻嘻地看着她:“既然是谢我,难道没有谢礼么?”
  姒幽眨了眨眼,仿佛明白了什么,道:“你要钱?”
  江九:……
  他搓了搓鼻子,道:“罢了罢了,我其实今日找你是有点事情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试探着问道:“那个……我之前卖给你的那一把匕首,能还给我么?”
  姒幽眼里泛起疑惑,道:“还给你?”
  江九哎呀一声,叹了一口气,道:“说来话长了,那匕首乃是我父亲的遗物,不能卖的,我那日睡得迷糊了,没注意就随手给了你。”
  他说着,又以真诚无比的目光望着姒幽,恳切地道:“我愿意出两百文,你把匕首卖回给我吧,否则,我父亲在天之灵都不会过得安心的。”
  姒幽与他对视片刻,黝黑如墨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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