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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毓秀-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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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若笑道:“你这个调皮的丫头,还不进来找打!”

    怀袖笑盈盈挑帘栊走了进来,才踏入门扉,便愣怔在当地。

    只见容若身畔婷婷立着一位素装女子,眉如春黛,目若粉桃,两侧绾着流云髻,脑后乌黑青丝如水瀑撒在肩头,宛若画中兰芷仙子。

    “红玉?”怀袖低语道。

    红玉正为容若添茶,此时也瞧见了怀袖,因怀袖今日是女装,红玉并没认出她来,正纳闷怀袖怎知道她的名字,眼内不自觉闪过一丝警觉,慌忙垂下眼睫。

    “红玉,这位是兵部尚书府福晋的亲妹子,秀格格。”容若开口道。

    红玉闻听,款款低身施礼,柔声如莺道:“奴婢红玉给秀格格请安,秀格格吉祥。”

    怀袖轻轻颔首,仍忍不住上下打量她。容若道:“这里没你事了,你去吧。”

    红玉答应着退了出去,行至怀袖身畔,悄然侧目打量怀袖,但也只是一瞬,便又收回眼神。

    “我算计着你快来了,正想着,你这淘气鬼就用石子打我的笔,说!该如何惩你!”容若说话时,一把将怀袖揽坐在自己腿上,伸手就要探向腋下呵她的痒。

    怀袖边推容若的手臂,边嗔道:“你还说我,你这里红袖添香,好不惬意,哪儿还顾得上想我。”说罢,便要挣开容若的手臂。

    容若哪里肯放,拥地更紧,笑道:“原来你是吃醋了,若你不放心她在我这儿,我将红玉送与你便是!”

    怀袖白了他一眼,哂道:“我才没那么小气,我府里丫头多得是,再者我从不用外面的人,要她去做什么?”

    容若笑道:“若你当真不喜欢她,我便施些银子与她,打发她走便是,左右也不是我府里的人。”

    怀袖闻听容若话里含了几分认真,笑道:“我不过是说着玩罢了,哪里就真动气了。她也可怜见的,才寻个落脚的地儿,你何苦因为我的一句话,叫她再出去受那颠沛流离的苦。”

    容若轻轻点头。

    怀袖转而笑道:“不过今日见她如此打扮,还真好看,是个美人胚子。”

    容若只听着,浅笑不语。

    俩人正闲聊时,忽听窗外一声娇嗔唤传进来。

    “容若哥哥,容若哥哥……”

    屋内的容若与怀袖相视一眼,均面露怔色,片刻,怀袖大笑道:“你的伏魔星来啦!”

    容若微蹙起眉头,无奈地用手抚着额角。

 第030章 拈花惹蜂

    怀袖才在容若书桌旁的竹椅上坐定,一个艳丽的身影,如团花蝶舞般跃入屋内。

    “容若哥哥……”宝兰一踏进屋内,目光便只聚在容若一人身上,兴冲冲跃过去,抱住容若的手臂,摇晃道:“你这些时候跑哪儿去了?好久没见你去紫凤楼。”

    容若浅笑:“这阵**里事多,闲工夫少。”

    “你骗人!”宝兰微含怒意,噘着唇继续道:“我前日还遇见顾贞观,我问过他,他说你最近不知新认识了什么人,空余时候全拿去陪那人了,我再问,他就含糊其辞,多半是替你隐瞒,说!那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宝兰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俨然已拿自己当成了容若正头福晋。

    旁边坐着的怀袖,听完了这番话,憋不住轻笑出声,宝兰这才注意到,这屋内原来另有一人,转过身,凝眉望着怀袖问:“你是谁?”

    怀袖此时见她转身方瞧清,宝兰今日头上戴着粉红,娇黄,浅紫三色艳丽的绢丝宫花,身上玫红的芙蓉戏蝴团纹绣锦旗装,连莲花底的绣鞋上,都是大朵的枝蔓绣花,简直就是个大花团。

    怀袖缓缓起身,正欲开口,宝兰拍下脑门道:“哦!我知道了,你就是兵部尚书福晋的妹子,对不?”说着话,也上下打量了怀袖一遍,最后,目光落在怀袖脸上。

    怀袖心知,宝兰定是从前院中得知她的身份,正好省得浪费口舌。又见她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脸瞧,以为脸上粘了东西,正欲伸手去拂,宝兰却开口笑道:“这耳坠子的样式,本格格前年就厌弃了,却没想你竟还戴着。”说罢,轻蔑一嗤。

    怀袖本就不在意这些服饰打扮,听她如此说,便端起茶盏,呷了口茶汁,将目光撇向窗外的树梢。

    宝兰见怀袖不搭理她,又添了一句:“我听说你是从疆北来的,这便也难怪,来了京城好生开开眼界吧,可别跌了格格的分子,哼!”话落,斜睨了眼怀袖,下巴一扬,转过身牵起容若的手道:“容若哥哥,我方才瞧见湖边的一处花树开的正艳,你去给我采些下来,走!”

    说罢,牵着容若便向外走,全当怀袖是空气不予理会。

    容若被宝兰强拽着,挣不出手,只得回头看怀袖,示意她同来,怀袖却将脸偏向旁处,故意不瞧他,一副随心散漫的神态,慢悠悠跟在他二人身后。

    宝兰偷眼暗察怀袖,见她似并不在意她与容若亲近,便猜她并未对容若用情,才略放宽了心。

    行至渌水亭畔,宝兰指着一树嫩粉色的花,娇呢道:“容若哥哥,你帮我采这个花,这树高,我采不着。”

    容若心思全缠绕在怀袖身上,看了眼那花道:“这花名为‘寒瑟’,味道不甚好闻,还爱惹虫蛾,就不摘了吧?”

    宝兰见容若推拒,翘起唇不悦道:“你不给我摘,我自己去。”说罢,四下扫一眼,正巧见那花树下立着块纹理光滑细腻的太湖石。奔过去,撩起裙摆,踩着莲花底儿,攀上太湖石,果然正巧够到那寒瑟花的枝杈。

    宝兰见那花开得丰艳妖娆,十分喜欢,便采了几朵,插入鬓髻旁,笑盈盈望向容若,道:“容若哥哥,你瞧这花戴在我头上可娇俏?”

    容若原本正回头望徐徐走来的怀袖,听见宝兰唤他,便看也没看应道:“好看,好看。”

    宝兰见容若如此,气恼道:“你连看都不看就说好,又敷衍人家!”话落,正巧见怀袖也走至近前,便道:“哎!哎!你瞧我戴这花好看吗?”

    怀袖只听见“哎,哎。”两声,回头看时,见宝兰正瞧着她,才知是跟自己说话。

    “你瞧这花儿,如此戴在我鬓旁可好看?”宝兰又问了一遍。

    怀袖瞧着宝兰头上堆叠的繁华,正踌躇是诚实摇头好呢,还是违心点头好呢,还是从容地不动声色好呢?

    正欲开口,只听耳畔嗡嗡作响,原来是几只蜂子飞来,围着宝兰的脸来回盘旋。宝兰吓地大叫:“啊!马蜂,马蜂,啊!快来人,快来人!”

    宝兰原本站在光滑的太湖石上,此时吓地早忘了形,躲避蜂子时脚下一滑,身子即刻向湖中倾去。

    “当心!”怀袖惊地大叫,还没来得及反应,旁边的容若已箭步跃上太湖石,伸手一揽,将宝兰倾斜欲坠的身子捞了回来。

    宝兰吓地双臂死死抱住容若的脖子,紧紧依偎在容若怀里连连惊呼:“哎呦!吓死我啦!”

    容若扶着惊魂初定的宝兰,无奈道:“叫你别摘这花,你偏不听,这下惹来马蜂了吧!”

    宝兰惊魂渐定,发现自己竟在容若臂弯里,脸上登时笑得花枝招展,柔声软语道:“我就知道你牵挂我,方才见我遇险,担心了吧?你总是这般贴心。”说罢,趁着容若不留神,竟点起脚尖,在容若脸上印了响亮的一吻。

    容若被宝兰这突然一吻,惊地险些跌入湖中,稳了稳脚跟,慌忙抬眼去看怀袖。

    见怀袖先是蹙眉怒目望着容若和宝兰,跟着狠狠赏了他一记白眼,扭头就走。

    容若情急,也顾不得宝兰,飞身跃下太湖石,拔腿便去追怀袖,宝兰小跑着跟在后面。

    就在此时,红玉迎面款步走来。

    走至三人面前,面含和笑,盈盈下拜道:“红玉给三位少主子请安,方才福晋打发人来传话,说前厅已备下酒菜,请三位少主子入席,我约莫三位少主子多半在此处赏玩,便寻了来。”

    怀袖听见红玉如此说,也不搭理容若和宝兰,径自向前厅行去。

    宝兰和容若也正欲向前厅,红玉却缓行几步上前,走至容若身畔,将手中的蜀锦披肩搭在容若肩头,温和道:“秋分都过了,天凉起来,大人还是披件衣裳吧,屋内坐久了湿寒气息重,当心身子。”

    容若道了声谢,向前厅走去,宝兰却站定,上下打量红玉片刻,问:“怎么以往没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儿?打哪儿来的?”

    红玉简单回了宝兰的问话,宝兰又上下瞥了红玉几眼,才转身行去。

 第031章 旧绢传情

    酒宴散后,两位福晋各自登车回府,且说宝兰自在容若府上见过那秦红玉,心里始终不自在,在车上便闷着气。

    回至府邸,气呼呼向后园花厅行去,索相福晋相劝了几句,宝兰全当耳边风吹过。因知道她执拗的性子,索相福晋便也不在多言,只随着她一同入了后园,正巧,索额图此时正躺在一株老梨树下睡觉。

    才睁开眼,就瞧见宝贝女儿气哼哼走来,顺口问道:“兰儿这又是恼谁呢?”

    宝兰口正渴,端起索额图的紫砂茶盅喝了一口,蹙起眉头,扬手将价比黄金的紫砂茶盅摔在地上,“啪!”一声脆响,那茶盅四分五裂。

    “难喝死了,换新茶来!”宝兰叫嚷道,旁边侍立的茶童慌忙跑去重沏新茶。

    “好大的气性,究竟怎么了?”索额图脸侧向旁边,对福晋问道。

    福晋道:“还不是瞧见明相府里新来了个俊俏的丫头,偏巧添在容哥儿房里,今天明相福晋夸了那丫头几句,你这宝贝便不受用了。”

    索额图闻听,笑道:“我当什么要紧事儿呢,不就是个丫头么?顶多给容大人添个房,即便开了脸,也够不上个侧福晋,有什么好气的。”

    宝兰却嚷道:“我就气她那狐媚子样儿,哼!明相福晋还说她温顺体贴,我瞧着就是一副狐狸皮相,骨子里透着骚味儿!”

    索额图闻听,皱起眉,轻斥道:“女儿家,怎么说这些,别忘了你明年就要入宫遴选,嘴上该收敛些才是。”

    宝兰见阿玛斥责,又不敢还口,原本心里就憋着气,此刻越发压抑,隧气哼哼起身回了自己的绣阁。

    福晋见女儿回了房,闲叙时不禁道:“其实明相福晋说的没错,我瞧着那丫头确实很好,模样俊俏,品性也和善。”说罢,笑叹道:“容哥儿真有运气,随便捡个丫头,也能捡着个这般伶俐的。”

    索额图原本歪着躺椅上喝茶,听见福晋如此说,微微直起身子,问:“怎么?那丫头是容若捡回来的?”

    福晋闻听,点头道:“可不是,今天明相福晋亲口说的,不会有错!”

    索额图手执茶盏,缓缓虑着茶沫子不再言语。

    晚间用过饭,索额图便回了书房,入夜,书房门轻轻扣了四下,没等索额图开口,房门开了个缝隙,旋身进入一个黑衣蒙面人。

    “大人,您唤我有何吩咐?”黑衣人道。

    索额图伸手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翻开书页,取出一张纸递给黑衣人,说道:“你去什刹海瞧瞧,那女的是不是画上的这个人。”

    黑衣人轻轻展开画像看了一眼,又小心叠好揣入怀内,拱手道:“属下即刻去办。”

    索额图轻轻颔首,挥挥手,黑衣人闪身退出书房。

    ★ ★ ★

    红晴轻轻挑开竹帘,见雪燕坐在门边的矮凳上做绣活儿,屋子里飘散着宁神香淡雅的气息,静得落针可闻。

    雪燕见是红晴,招招手示意她进来。

    红晴悄悄踮着脚进入房内,向纱幔后面的绣床上瞧了眼,见绣床上的纱帘垂下半边,隐约瞧着怀袖面向里半靠半躺,素儿坐在床边的木凳上,手里拿着一尾翎雀羽,轻轻驱赶飞虫。

    红晴俯下身子,压低着声音问雪燕:“福晋让我过来问问,今天送过来的参汤喝了多少?”

    雪燕听红晴问,眉心皱起摇了摇头。向桌上努了努嘴。

    红晴走过去,轻轻掀开小汤盅的盖子看,一碗山参汤又是丝毫未动。轻叹一声,转身去了。

    红晴刚去,前院里的小丫头走进来,雪燕起身询问,那丫头只说有个小厮说找怀袖格格。

    雪燕跟出去瞧,见门外廊下站着个小厮,正是容若的贴身的小安子,打发走了那丫头。雪燕问道:“你来做什么?”

    小安子手里捧着两只锦盒,递向雪雁眼前道:“我主子这两天多事缠身,特让我将这两件东西送来给怀袖格格。”

    雪燕回转身,掀开竹帘向屋内看了看,见绣床上躺着的那位依旧没反应,便伸手将锦盒接过来,对小安子道:“我这就去拿给我们格格,你先在这儿等着。”说完捧着锦盒进了屋子。

    雪燕才踏进门槛,床上的怀袖突然翻身坐起,杏目愠怒,冲着雪燕吼道:“谁让你收他东西的,给我扔出去!”

    雪燕被怀袖吼得呆住,一时没想她竟发这么大火气,捧着盒子杵在当地,去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没了主意。

    旁边的素儿瞧了瞧满脸怒容的怀袖,又看了看呆立为难的雪燕,站起身朝雪燕招了招手,温和笑道:“格格突然一吼,倒把燕子给吓住了,管他谁送来的,咱们先拿来瞅瞅是什么好东西,再扔也不迟。”

    雪燕此时心里对素儿真是感激涕零,又见怀袖没言语,赶忙抱着盒子走上近前。

    素儿拿起上面的一个盒子看了看,是一串石榴玉雕珠串儿,素儿只拿在手里看了眼,就放了回去,盖上盖子又还给雪燕,跟着又打开另一个,是串雪片儿般砗磲手链儿。

    两个盒子都看完,素儿一撅嘴道:“我还当容公子有好东西送给咱们格格呢,谁稀罕这些破珠串子,连咱们府上的丫头都不戴这些,只是……这是什么?”

    素儿边说边从装砗磲珠串的锦盒里拎出一方青布旧帕,上面隐约可见数行小字,素儿打量笑道:“说这容公子小气,这越是不像话了,送几串不值钱的破珠子就算了,送块帕子还是旧的……”

    不待素儿说完,手里的旧帕子早被怀袖一把夺了过去。

    素儿呡唇微微一笑,朝雪燕使了个眼色,两人都退了出去。

    只听见竹帘一开一合,不一会儿窗外廊下传来素儿利落清脆的声音:“把这些东西给你家主子拿回去,告诉你主子,若真心惦记就亲自来!”

    随后听见小安子喏喏地回答和脚步杂踏走远的声音。

    绣床上的怀袖闻听呡唇一笑,随手将帕子掖在枕头下面,又将薄丝蚕被往上一拉,蒙着脸继续眯着。

 第032章 血雨腥风

    容若整理完最后一道奏折,抬眼看了看尚书房轩窗外的天空,像打翻了砚台似的早已黑透了。起身舒展了一下久坐僵硬的四肢,将奏折整理好放进木匣里合上盖子。正准备起身送去养心殿,刚巧李德全走了进来。

    “容大人,皇上刚才去了南书房,特意让我过来跟您说一声,直接带着折子去南书房觐见。”

    “谢谢李公公告知,我正要去见皇上呢,同去吧。”

    去往南书房的路上,容若心里犯疑:刚才传饭时,闻听康熙去了翊坤宫,他以为康熙今儿就在翊坤宫留宿了,却没想这一会儿工夫又去南书房了,这么晚还去南书房,莫非有什么要紧事?

    正寻思时,已走至南书房门口,见索额图居然也在丹墀下候着。

    索额图见容若走过来,拱手说道:“容大人,皇上在里面等着呢,刚才传话出来,叫你不必与我同等听宣,快进去罢。”

    容若点点头,来不及与索额图寒暄,怀抱奏事匣快步进入南书房。

    进了南书房的门,见康熙坐在书案后面,面色平静,端着盖碗儿慢悠悠地细呷,地上跪着刚从南方回来的内大臣噶礼,俩人谁也没说话。

    康熙见容若进来,对跪着的噶礼说道:“你去吧,回去仔细想,想清楚,想全活儿,重新写份折子递上来。”

    噶礼跪在地上连声诺诺,磕头起身,后退着出去,走到门口就听康熙说:“等等,把这个拿走!”边说边抄起书案上的一份折子,朝噶礼甩过来,那份奏折不偏不倚刚好砸在噶礼的红顶子上,噶礼吓得胖身子一颤,抖着手从地上拾起折子退了出去。

    容若抬眼再看康熙,依旧一脸平静地喝着茶。心里不禁暗赞:如此年轻却已经能做到喜怒完全不形于色,不及而立之年修炼得如此,别说是身为九五至尊的皇帝,就是身居深山的贤叟也已不易。

    康熙放下茶杯,站起身在地上来回踱了几步,回身问容若:“你手边还有旁的要紧事吗?”

    容若没想康熙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一时没思及其他,说道:“今天的折子都看过了,全在这儿了。”说着向前一步,将怀里的奏事匣子奉上。

    康熙接过奏事匣看也没看,转手搁在书案边上,向外间门口立着的李德全吩咐:“去问问索额图有没有要紧的折子,有就接下,没有就让他先回吧,朕今天没空,明儿再见他。”

    “嗻!”李德全应声出去了。

    康熙回身对容若说:“我是说,你手里若没有紧要办的事儿,我想让你去一趟南面。”

    容若见此时的康熙面色突然严肃起来,目光焗焗,不知何事,略想了想问道:“张廷玉不是领了钦差职,已经去南面了吗?”

    “现在那边情况很复杂,张廷玉刚递了封秘折回来,你看看。”康熙从桌上拿过来一个折子递给容若。

    容若接过折子,几眼迅速读完,脸色也跟着骤然一变,将奏折重新递给康熙问道:“如此情急,眼下该如何处置?”

    康熙却镇定自若,手握着折子缓步绕过书案,从书架上取下天子剑,走回来交给容若说:“我担心张廷玉是个汉臣文官,镇不住那边,万一弄僵,他恐怕连自身性命都难保。你带上天子剑,我再写一张手谕给你,你先去趟云贵总督府,跟周培公打个招呼,一旦有变让他即刻发兵为你和张廷玉解围,你随身带着这个司机行事,到了那边杀伐可自行决断,不必奏请!”康熙简明几句,将一番复杂局面交代的清白明了。

    容若听见康熙如此妥帖有秩的安排,心里不禁又是一番钦服感叹。他知道事关重大,双手接过天子剑,离开南书房回明府略做了简单准备,车也没用,连夜快马启程去往南方。

    ★ ★ ★

    京城被窸窣连绵的秋雨笼罩,偶尔有几只躲雨的雀儿停在廊下的横木上,叽叽喳喳吵闹一阵子,又“啾”地一声飞进了灰蒙蒙的雨幕里。

    素儿和雪燕实在闷的无聊,撑着根红绳挑单单解闷。

    怀袖却心素如禅,整日除提笔练字外,便手不释卷。清早用过早饭便让素儿研了一池墨,此时正提笔在一张素签上写道:

    红烛迎人翠袖垂,相逢常在二更时。

    情深不向横陈尽,见面消魂去后思。

    将写完的放在一旁,又抽了张素签写道:

    欢尽三更短梦休,一宵才得半风流。

    霜浓月落开帘去,暗触玎玲碧玉钩。

    写完,照旧放在旁边,又拿一张新纸,小毫蘸饱墨汁写道:

    细语回延似属丝,月明书院可相思。

    墙头无限新开桂,不为儿家折一枝。

    写完,再换张新的又写:

    洛神风格丽娟肌,不是卢郎年少时。

    无限深情为郎尽,一身才易数篇诗。

    四篇一气写完,怀袖方才歇笔,挨着看过一篇,口中喃喃低语:“墙头无限新开桂……开的再绚烂也没人去采撷!”说完,将素签放在一旁,抬起眼望向远方,目光悠悠地,凌然的气韵,分外有一种凉薄之感。

    其实怀袖也嫌光阴太长,长的用也用不完,没了边际一样,和他在一起时,一天是一秒,离了他,一秒是一天……

    明府一别,数日已过,明知她在怄气,他却再没来过。情愫这东西像毒,化骨绵掌的毒,是绵绵春雨的毒,细的令人猝不及防时已经湿地三尺了。

    动了情就如同得了一场瘟疫,思念四处蔓延……

    此时的明府内,小安子指点着几个侍女将容若的行李归置妥当,见容若手指轻轻抚摸着桌案上的一对檀木棋盒对烛影发呆,忍不住笑说:“主子,今儿早点歇着吧,养足了精神才好见怀袖格格,您这些日子忙的满面倦容,怀袖格格明儿瞧见了您这幅模样,指不定多心疼呢。”

    容若浅笑,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回想起来,上次一别一月有余,他谢绝了张廷玉相约同行游览苏杭盛景的美意,独自飞马而归,就是无法忍受对她的思念。

    此次去南面,又是一趟血雨腥风的差事,当时那场面,他原本只是想杀了司徒允一个人起到敲山震虎的效果,却没想湖广总督吴启大刀一挥,将剩下的几个当场全屠了。

    容若眼前浮现出当时那一幕,七颗盘着长辫子的头颅一一摆放在托盘里,空气中弥漫着腥热的血味,人头已经盛在木匣子里运抵京城了,他无法揣测康熙亲眼看到那一颗颗人头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想当初,这几人中间还有擒鳌拜时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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