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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毓秀-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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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她为他奏曲,其中三成是安抚,七成为劝降,如今他已是大清朝臣,为何……
康熙见怀袖神色迟疑,温和道:“你不必为难,施琅将军不过一提,并未执意要你奏曲之意,你若不愿意,宫内那么多现成的乐师,朕换个人便是!”
“奴婢并非不愿意,只是不明白施琅将军突然提及这个,是什么意思?”
康熙听闻怀袖问起,面色不自觉微显凝重,轻叹道:“想必,施琅将军是因故亲皆丧的缘故吧!”
怀袖闻言,惊诧道:“施琅将军攻台大捷,家小莫非没救出来?”
康熙轻轻摇了摇头:“郑经素来多疑,自施琅被擒后,便将其家小皆暗自囚禁了起来。
朕原意只想拖延时间,令郑经失去对施琅的信任,却没想到,郑经竟然当着施琅的面,将其全家老小皆斩首于郑经面前……”
怀袖听闻,绣眉紧蹙惊问:“当着施琅将军的面?”
康熙轻轻点头,不禁再次感叹:“施琅是郑经的旧部,为其固守海防数十载,没想到郑经居然会这么残忍……”
怀袖心里突然明白施琅为什么会在折子里这么说,她为他弹奏那曲《南归雁》的时候,他阖家老小还尚在人世……
“奴婢愿意为施琅将军再奏那曲《南归雁》”怀袖说话时语气虽依然温和平静,神情中却再无半分迟疑。
康熙没再说什么,静静凝注着怀袖如玉侧颜,心内,却有点不舒服。
怀袖的气质,实在太过惹眼,康熙至今仍清楚记得,沈鸿飞被允上书房行走时候,第一次在南书房看见怀袖时候的神情。
这样一位如清露般纯净,又如星子般璀璨的女子,唯有将其深藏入羽翼之下,方才能彻底断了别的男人对其的窥探。
思及此,康熙缓缓转回身,对侍立在门边的李德全沉声道:“传朕的口谕:明日圆明园为施琅将军接风洗尘,朝中四品以上,包括亲王贝勒,但凡家中有行过及笄之礼的女子,皆可随行前往赴宴!”
李德全闻言,赶忙答应着向外走,刚走下玉阶,正巧遇见常宁。
“李公公这是干什么去?”常宁见李德全步履匆忙,不禁问道。
“回王爷,传万岁爷的懿旨……”李德全便将方才康熙的口谕与常宁原封不动地说了一遍。
常宁挑着一对八字眉,问道:“皇兄不是说过阵子,再寻思施琅将军指婚一事吗?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李德全摇头道:“方才叫怀丫头进去,说明日要给施琅将军抚琴,怀丫头刚出去,万岁爷就说了这个话。”
常宁闻言,略想了片刻,嘿嘿一乐道:“皇兄这是吃醋了!”
第441章 风云暗涌
次日,是康熙专程为施琅将军在圆明园举办宴席,接风洗尘的日子。
怀袖因前一日被钦点为施琅将军抚琴,一早起来便未像往日一样,先去御茶房。
前一日已交代过福全,今日宴席,侍茶全部由其全权料理,直到怀袖抚琴毕。
怀袖刚起了床,正推开轩窗向外瞧,便瞧见映雪捧着一只小瓷罐进来,将瓷罐中的水小心翼翼倒进铜面盆内。
怀袖微感诧异道:“怎么你也早早地出去踩晨脂了?”
映雪笑道:“以前翦月姐姐在的时候,每逢姑娘要出头露脸儿的大日子,都必定亲自去采了晨脂为姑娘净面,而今翦月姐姐不在了,我也当不输于她才是!”
映雪话刚落,涣秋也走了进来,照样抱着一个青色的小瓷罐。
涣秋走进来,一眼便瞧见了桌上映雪带来的那只瓷罐。
“你可也是踩晨脂去了?”涣秋笑问。
映雪点头笑道:“我的已经倒进盆子里了!”
怀袖却心中颇感动容,这两个丫头前一日什么都没说,却不料都暗暗揣在心里。
自从翦月去了,她几人待怀袖的情分,反而越发浓了几分。
怀袖走至近前,轻嗅了嗅涣秋瓷罐内清香的晨脂,嘱咐道:“这罐子就留着吧,过些日子秋海棠开了,我给你们做些胭脂膏子用。”
映雪答应着,捧着罐子去了,剩下涣秋留在房内伺候怀袖梳洗打扮。
“姑娘今日好容易得了个露脸的机会,我给姑娘好生打扮打扮!”
映雪说话时,将怀袖的发髻小心分开,梳子上沾了些许的香桂油,将一把青丝利落地绾了个高高的青云髻。
“为何今日梳这个样式的?太过华丽惹眼!”怀袖侧目瞧着镜子里的,面色显出些许不适。
“当年杨妃为唐明皇抚琴,皆绾此青云髻,因而又名高华髻,最是喜庆宴席上用的,姑娘今日是为施琅将军抚琴,以庆将军凯旋,此妆正合时宜!”
怀袖略想了想,便也没再坚持,任由涣秋在众多暂缓首饰中一一甄选,而后为其细细地戴在发鬓间。
自从翦月去了,怀袖对于先前一味谦逊礼让的做派渐渐改了许多,并不再刻意遮掩昭华。
“姑娘今日还带着绕梁琴么?”待怀袖装扮稳妥,映雪小心翼翼询问。
她们几人皆知,自从容若离京之后,怀袖就再未碰过这驾琴。
怀袖回眸看了眼墙角孤落的绕梁,略想了想,轻轻点了下头。
映雪和涣秋陪侍怀袖同至圆明园的时候,众多大臣已纷纷入列席间。
怀袖向后殿行时,瞧见殿前的浴室栏杆下,群臣围拢着一位身着四爪青蟒补子的武官。
因此人身材高大健硕,立于众文臣中间,俨然是鹤立鸡群,怀袖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刚受封奉恩将军的施琅。
虽然也算是旧识,怀袖只远远地瞧了眼施琅,便疾步向后殿行去。
施琅虽被众臣围拢其中,却也远远地看见了盛装华服的怀袖,只见她垂目匆忙向后殿行,气质与那日抚琴奉茶,又有所不同,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而这一幕,却落在了另一个衣香鬓瑶的妃嫔眼内。
纤长的玉指轻轻攥握,越来越紧地扣进手心的肉里,殷红如血的唇沉声道:“果然,不出本宫所料,施琅与她亦有所瓜葛,这一次,本宫定不饶这贱婢!”
旁侧有随侍宫女悄声提醒道:“娘娘且小声些,仔细身后……”
闻言,华贵身形骤然转身,却瞧见几位携了家眷的京官,正向这边迤逦而来。
行在最前面的,便是兵部尚书马尔汗,他身侧身着华丽吉服的,正是其嫡福晋朱赫塔娜。
朱赫塔娜以往很少出席宫中宴席,今日施琅接风喜宴,却特地随着马尔汗入宫,因此格外受人瞩目。
朱赫塔娜远远地便瞧见了被众人簇拥的裕妃,唇边嗪了笑靥,款步行至近前,低身盈拜道:“命妇朱赫塔娜,恭请裕妃娘娘金安!”
裕妃心内本就对将军府的这对姐妹厌恶至极,此时仔细瞧了眼朱赫塔娜的项上朝珠,竟然是坠着三眼天珠的一品诰命。
宫中有规矩,一品诰命与妃位齐阶,见面时只需见平礼即可。
如今朱赫塔娜先低身下拜,旁侧又众目睽睽,裕妃即便再受宠,也不过是仅仅是个妃位。
狠地咬了咬唇,裕妃上前一步款拜道:“尚书福晋多礼了,多日不见,福晋可身体安泰?”
朱赫塔娜美丽的玉颜始终噙着淡淡笑意,缓缓起身道:“裕妃娘娘不论何时得见,总是如此风姿高华,灼灼惹人侧目!”
裕妃闻言,轻笑道:“福晋此言有失,如今宫内谁不得知,万岁爷身边的那一位,才是真正的惹人侧目呢,后宫还没入,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裕妃说话间,自顾自笑起来,转而又突然抬眸道:“哎呦,瞧本宫这记性,本宫倒是忘了,你是怀袖的亲姐姐呢,恕本宫一时口误罢!”
裕妃径自调笑一番后,转身便欲向内殿行。
朱赫塔娜自知她这番言辞是故意说与自己听,略想了想,淡笑开口道:“多谢裕妃娘娘提点,小妹先前被贬,我原以为是讨皇上厌弃。
如今看来,倒是我多虑了,能博得万岁爷龙心眷顾,是我府门之幸,亦是怀儿的厚福深恩,看来我回府还得再多烧几注高香呢!”
朱赫塔娜话落,缓缓抬起美丽的凤目,正对上裕妃勾着阴狠笑靥的眸子。
虽然裕妃身为宫妃,且不论品阶,亦比朱赫塔娜显得气势略胜一筹。
可朱赫塔娜毕竟是受封于将军府的满八旗格格,出身本就比身为汉军旗的裕妃高,亦是丝毫不惧眼前风头正胜的娘娘。
四目相视,顿时风云暗涌。
而此一幕,竟一丝不差地落入不远处一位摇着玉骨折扇的翩然男子眼内。
男子狭长的丹凤眼微眯了眯,轻轻摇动着手中折扇,菱形薄唇勾出玩味淡笑,如果他没记错,那正在入京途中的一行人马,今日便可进京。
到时,几家欢喜几家愁,还当真说不好呢!
第442章 黄金令牌
就在众臣皆在庭院前相叙热闹时候,殿前高声传道:“皇上驾到……”
声落,明黄的九龙仪仗伞渐渐行至殿门前,紧跟着便是康熙的龙撵,缓缓落在殿门正中央。
众臣及亲眷纷纷跪地山呼万岁。
康熙下了辇,在众人中环顾一圈,面带和笑径自向着施琅跪的方向行去。
康熙至行至施琅近前,亲自伸手将其挽扶起来:“施琅将军,征战沙场又远途归来,辛苦了!”康熙话落,只向群臣挥了挥手,便亲自握着施琅的手臂向殿内行去。
施琅先前在台湾,与郑经君臣相处多年,从未经历过眼前这般境况,不禁眼眶微润,行至座位前时,跪地拱手道:“罪臣施琅,当初在驾前无礼,无颜授受圣上如此厚恩!”
康熙笑着将施琅挽扶起来:“当初是当初,当初你是台湾水军都督,你若见了朕就下跪,朕还不一定留你呢!”
康熙话落,众臣都笑着随声附和,施琅被群臣邀入正席,待康熙入了龙椅,众臣方才纷纷落座。
今日宴席,因是大臣的庆功宴,孝庄自是不会来的,兰嫔因有孕在身,勤嫔身子向来孱弱,因此位列席间,只裕,惠二妃列座于康熙左右。
朱赫塔娜从入席时,便悄然打望,却始终未见怀袖的影子。
又见是小安子带着一众宫女太监为众人奉茶,心中更急了几分,忍不住伸手在桌子下面碰了碰身边的马尔汗,压低了声线问道:
“你前日不是说今,日宴席一准儿能见着怀儿么?人呢?”
马尔汗正跟旁边的颇尔喷爵爷打招呼,听见朱赫塔娜询问,回过脸低声道:“你且等等罢,我只说没准儿会瞧见,谁跟你说一准儿能瞧见了!”
朱赫塔娜因前阵子听闻怀袖被贬尚衣局,急地数十日寝食难安,直至听马尔汗说怀袖经康熙提请,回了乾清宫,方才落了心。
今日听闻可携家眷入宫,便赶着随马尔汗来至宫内,哪怕远远地瞧怀袖一眼,只要得知她一切安好,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茶点上罢,康熙与群臣举杯同饮,宴席便算是正式开始了。
殿内一时轻歌曼舞,琴声缭绕,因是施琅的庆功宴,群臣自然挨着个地行至施琅近前敬酒,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一曲舞罢,待众舞者纷纷退下,康熙笑道:“施琅将军回京前,在给朕的奏折中,曾特地提及想听《南归雁》。
朕今日便令乾清宫侍茶女官怀袖,亲自抚琴,为将军普奏这归为古今十大名曲之一的《南归雁》”
群臣闻言,皆赞声四起。
坐在康熙左手边的裕妃听闻,轻启朱唇略抬高声线,笑道:“施琅将军,这位怀袖婢女,曾经可是御封的公主师呢!
她的琴技宫中无人能及,除了万岁爷,她可从不为旁人抚琴,你今日可要认真听哦!”
裕妃说完,向着施琅举了举杯,一盏葡萄玉酿倾喉而下。
施琅也跟着干完了杯中的酒,缓缓放下杯盏的时候,却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他只觉这位娘娘的言辞中,仿似另有意思,却又一时揣不明其中意思。
而旁侧端坐的群臣,多半已经揣摩出了其中的意味,皆将暗暗惊诧的目光投向施琅。
端坐在马尔汗身边的朱赫塔娜,若不是被马尔汗强按住,恐怕早开口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咱们怀儿对这个施琅有意不成!”
朱赫塔娜说话时,愤愤然瞠着一对美目,搁着远远地狠狠瞪着裕妃。
马尔汗无奈,小声安抚道:“你急什么,没看出来裕妃这是明摆着吃醋呢?
咱家格格在万岁爷中里的位置,阖宫谁不知道?凭她一张嘴说说,只要万岁爷心思不变,谁说都没用!”
被马尔汗这么稍加安抚,朱赫塔娜的情绪才渐渐安稳,又想起康熙御笔亲书的那句情深意切之句: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朱赫塔娜红唇微挑:“哼!千古君王,哪儿再能寻出一位如此情深的?她裕妃就算酸成醋坛子,咱们怀儿还是照样受宠!”
话落,朱赫塔娜勾唇一笑,将目光移向前端。
此时,的琴台已经摆在了殿中央,绕梁琴已放在了精致的水楠琴架上。
一切安置稳妥,最后,才见一袭淡紫色裙衫的怀袖,莲步轻盈,向着殿中央的琴架款款行去。
一路行来,众臣皆悄声为之感叹。
坐在常宁身边的沈鸿飞更是连筷子上夹的水晶丸子都掉了,若不是常宁碰了下他的手臂,怕是连下巴都要掉了。
“当日明月公主大婚时候,我就瞧着她端坐于白马之上,风姿绰绰,今日一席柔美华服,真如瑶池青莲,美的不可方物!”
常宁听沈鸿飞低声感叹,笑嘻嘻道:“你小子,看看就算了,她可是旁人连想都不能想的哟!”
沈鸿飞闻言,顿时红了脸,低下头嘟囔:“王爷这话说的,这个微沉自然知晓!”
常宁看了眼沈鸿飞,只笑了笑未再开口。
施琅所为久经沙场的铁血硬汉,此时见了怀袖,也不禁微微怔了怔。
而此时,在另一处宴桌旁,却有一对炙热的眸子,直直凝注着大殿中央的人儿。
怀袖向众人略施一礼,款款落了座,轻调弦音,还未开始弹奏,却见殿外匆忙跑来一个御前侍卫,手中还捧着一只精致的虎头金牌。
只见那名御前侍卫疾步行至康熙的金龙宴桌前,跪地将令牌向上一奉。
怀袖虽不明所以,但眼见康熙全情皆关注于令牌之上,便静静候着。
李德全将黄金令牌接过来,捧到康熙面前,康熙一看令牌,面色微惊,即刻问道:“老将军现在何处?”
侍卫道:“就在午门外,递了黄金腰牌请令觐见!”
康熙即刻道:“传朕口语,即刻传将军进殿!”
御前侍卫闻言,捧着令牌小跑着去了。
康熙抬眸,见怀袖仍坐在琴架前等待,含笑温和道:“怀儿继续演奏便是!”
康熙的这一句“怀儿”唤的自然亲昵,却硬生生刺痛了裕妃的心尖子,握着杯子的手不由微微颤抖,阴狠眸光更是向旁侧的两人撇过去。
怀袖,施琅,今日我兄吴启因你们而失功未还,本宫定要你们清偿这笔债!
而端坐于下方的朱赫塔娜却微蹙绣眉,低声对马尔汗道:“我瞧方才那块黄金虎面令,怎觉着极眼熟呢?”
第443章 箫音救场
不只朱赫塔娜瞧着那块黄金虎面令眼熟,就连怀袖,也觉这东西似在哪儿见过。
虽然心中暗虑,可指上却并未停下,怀袖轻舒玉腕,十指勾回,曼妙音质顿时如珠落玉盘般响彻大殿。
这一首《南归雁》是怀袖自十大古曲中《平沙落雁》修改而成。
《平沙落雁》原写沙滩上群雁起落飞鸣、回翔呼应的情景,用以描写壮志远行。
因其曲调深沉悠扬,且当日怀袖为唤起施琅思想故情,便将其略作改动,竟普成了一首念故园的曲调,闻者亦颇感几分动容。
玲珑弦音在空高的大殿内回旋,怀袖十指如蝶,凝思于琴弦之上,两腮渐晕桃花色,更显出几分轻盈翩然之态。
施琅或是听得动了情,一对炯炯双眸竟然忘情地凝注着殿中央抚琴的怀袖。
康熙聆听琴音的同时,悄然将眸光移向旁侧的施琅,见其神情动容,便不自觉微微垂下眼帘。
端坐在另一端的常宁,正将这些细微神态皆收入眼内,不自觉撇了撇八字胡儿,摇着扇子笑了。
裕妃早瞧出施琅情思暗动,悄悄观察康熙的反应,见这情景,心中亦是明白了七八分,嫣红的美唇微微勾动,亦暗自垂下眼帘在心内打算。
台下的朱赫塔娜此时见着怀袖安好,心内总算舒了口气,神情倒比方才坦然许多,边细细听曲,边小酌漫饮。
就在众臣皆沉浸在悠扬韵律中时,殿外,由御前侍卫引进来一位身材健硕,器宇轩昂的金甲将军。
将军身着黄金虎头盔,胸前铮亮的护心金镜烁烁夺人双目,虽然已稍上了些年纪,却依然雄姿伟岸,双目炯炯。
踩着明棱薄底马靴,大步向殿内行去,将军一进殿,立刻吸引去了众臣的目光。
将军手中端着一只托盘,盘中成殓着两件东西,行至殿中央时,瞧见台上抚琴的怀袖,也是微微一愣,但脚步却并未停,径自向正前方康熙御驾驾行去。
就在将军经过怀袖琴台旁侧的时候,怀袖一眼瞄见将军托盘中的东西,顿时愣在当场。
殿内回旋的悠扬韵律瞬间戛然而止。
众人的目光又由将军身上,转移到了怀袖的身上,只见怀袖面色苍白,唇目光死死凝注着将军。
此时的朱赫塔娜亦是与怀袖一样,怔愣愣地望着走向康熙的将军。
两旁的众臣亦开始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康熙先前本望着渐至近前的将军,此刻却也不由地蹙眉看向正中央的怀袖。
裕妃和惠妃均不明所以,眸光均投向仿佛被下了蛊的怀袖身上。
施琅也微皱起一双浓眉,看了看怀袖,又看向眼前突然出现的金甲将军。
旁侧众臣议论声越来越大,连康熙的龙颜也越来越深沉,旁边的李德全急的额角汗珠子都淌了下来,恨不得上前去拽怀袖。
就连平日从容镇静的常宁,也紧张地咽着口水。
就在康熙握在龙椅上的手正欲抬起时,殿内突然又响起清泠曼妙的音质,众人讶然,纷纷侧目,却见旁边站起以为翩然英俊的少王爷,正是官千翔。
官千翔一支玉箫执于手中,从容翩然由座位上缓缓站起身,向殿中款步而行。
行至殿中时,正立在怀袖与将军中间。
视线蓦地被遮挡,怀袖神情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
慌乱间垂下眼帘,一滴清泪悄然滑落在弦上,心中方寸皆乱,再抚琴时,曲调已明显乖谬凌乱。
幸好有官千翔的箫声引领,多少掩去了弦音中的谬误,终于将一曲勉强奏完。
众臣顿时掌声四起,却不知该夸赞怀袖琴技高绝,还是官千翔的箫声更胜。
官千翔归坐时,不禁面带怜惜地回头看了眼怀袖。
还未待康熙开口,朱赫塔娜反应极快,起身疾步行至怀袖身前,一把扯住怀袖的手,拉至将军面前扑身跪地便向上叩头。
“臣,朱赫塔娜”话落,伸手碰了下身边的怀袖,怀袖方才喏喏道:“奴婢怀袖。”
“叩拜万岁万岁万万岁,给阿玛请安!”
康熙见此,笑着由龙椅上起身,款步行至阶下面色温和道:“今日真是大喜,不但施琅将军凯旋,朕的振国大将军也回京了。
你二女在殿上与阿玛团聚,也是一大兴事,来人!赐金龙宴桌,为振国将军重设宴席,朕特准你二女与将军同桌入宴!”
朱赫塔娜拉着怀袖连连叩头,后扯着怀袖向旁边的宴桌行去。
旁侧众臣中有的还只是听闻,未亲眼见过这位镇北大将军,今日一见不由切切议论。
沈鸿飞忍不住悄声伏在常宁耳边问:“这位将军好大的派头儿,见了万岁爷都不跪!”
常宁笑嗔:“你懂什么,他可是咱大清唯一的一位御封振国将军,且还任着正白,镶白两旗的旗主,地位相当于铁帽子王,比我这个亲王还高几个阶。
你没见他腰里还配着刀么?那是前朝顺治爷特允的,上殿面君可不必摘去兵刃!”
沈鸿飞不禁轻叹:“常闻葛吉泰将军骁勇善战,北方广袤疆域固若金汤,今日得见,果然器宇不凡!”
常宁点头:“疆北边防重地,全凭眼前这位威名赫赫的大将军镇守,就连万岁爷也对其礼让三分呢!”
常宁话落时,就见康熙已然为葛吉泰将军赐了座位,可葛吉泰脸上却始终没半分悦色。
“皇上,臣有本启奏,不知眼下当讲不当讲?”葛吉泰说话时面露难色。
康熙长眉微蹙,一双精眸望着葛吉泰,缓声道:“大将军远途入京,有何本奏,但说无妨。”
旁侧端坐于席间的怀袖,在意安奈不住,如水清眸紧紧注视着葛吉泰所持托盘中的物件,心几乎要蹦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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