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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毓秀-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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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及时约一个时辰的时候,礼部的官员亲自来八宝阁内请怀袖移驾太和殿。

    太和殿门口彩旗招展,龙牙旗随着风冽冽甩动,阶上阶下,站满了了宫女太监,远远见怀袖的紫凤朝阳銮驾迤逦行来,呼啦啦皆跪地叩拜。

    殿门口的黄钟缓缓叩了三下,怀袖由左右女官挽扶着,缓缓踏上了太和殿的汉白玉台阶。

    瑰丽的裙角拖曳于地,似天边舒卷流丽的的云霞。衣裙上的海棠春睡图,每一瓣都是春深似海的娇艳无边。一针一线,千丝万缕,多少心血方织就这浮华绮艳的美丽。

    随着她的动作,在乌黑云髻间的珠翠亦划出华丽如朝露晨光般的光芒。

    臣部;鸿胪寺官员已经在太和殿内正中设了香案,妃嫔册案放于左侧,彩亭(放圣旨册宝用)于内阁门外;亭前黄盖一柄;御仗一对;礼部官员放册宝于彩亭内。(册宝:嫔妃玺印)

    此时,钦天监大臣捧着罗盘走进来,高声喊道:“吉时已到!”

    内务府负责主持册封大典的掌事公公命人为怀袖端来金盆,怀袖净了手,接过掌事公公递过来的香,向上叩拜后小心插入香炉中。

    礼部尚书亲自由彩亭内取出已经用金印封好了的封妃诏书,对跪于面前的怀袖缓缓念道:

    “

    毓妃怀袖,少而婉顺,长而贤明,行合礼经,言应图史。承戚里之华胄,升**之峻秩,贵而不恃,谦而益光。以道饬躬,以和逮下。四德粲其兼备,六宫咨而是则。

    遂使玉衣之庆,不及於生前;象服之荣,徒增於身后。宜令所司,择今日册命……钦此!”

    怀袖听完封妃诏后,行过六拜三跪三叩大礼,双手由礼部尚书手中接过封妃诏。

    怀袖在太和殿行过了礼,由众宫人送上銮驾,缓缓向中和殿行去。

    因康熙此时尚未立后,因此,在中和殿中受礼的,便只康熙一人。

    今日的康熙,身着簇新的明黄九龙五爪龙袍,下端绣着江海无涯的蓝底水云纹,头戴御冠,腰系玉带,面色白皙,眸光清浅而温柔地注视着缓缓走至近前的怀袖。

    磕过了头,旁边有女官递过茶盏,怀袖缓缓接过来,亲手为康熙奉茶。

    逆光中,怀袖微垂着眉睫,不敢正看康熙的脸,却能清楚地看见康熙伸至自己面前的手。

    骨节匀称微凸,曲线优美,是一双养尊处优但又充满力度的手。他用手指轻轻执着茶碟,青碧色的碟子在白皙的手中如春水映梨花。

    康熙接茶盏在手,含笑凝着怀袖低垂微红的脸颊,这一刻,她终于以如此名正言顺的身份站在自己面前。

    康熙心内涌动的情愫,让他突然想起许多年前,他与赫舍里大婚时候的情景……

    ————

    按照规矩,怀袖再与康熙行礼后,便独自被送回自己的宫内,康熙向前朝接受百官朝贺,并在中和殿与群臣饮宴庆贺,直至戌时过方才回至怀袖的寝宫。

    怀袖被送进新修葺后的清芷宫内,于正殿的锦榻上端坐等待康熙饮宴归来。

    此时,映雪,涣秋,怜碧等一众清芷宫中的宫人纷纷来给怀袖行礼叩拜。

    怀袖将实现封好了金银花锞子,小元宝串儿等内务府早预备好的礼物分送给大家作为赏赐。

    就在阖宫正欢喜融融领赏时候,福全由宫门外飞跑了进来。

    一路撞了几个刚领了赏赐的小太监也顾不得说话,直往怀袖所在的正殿内疾奔。

    福全纵身跃进殿门的时候,最后一个小太监刚领完了赏赐,一转身,就被福全撞了个仰翻。

    小太监一骨碌爬起来笑道:“福公公这是为着领赏都急坏了呢!”旁侧侍立的映雪和怜碧也都跟着笑起来。

    怀袖由身边的小银篓中抓了一大把金银锞子笑道:“快磕头吧,赏赐少不了你的!”

    福全却一脸惊慌,跪地叩头道:“福全此刻有急事,欲单独奏请娘娘!”

 第498章 册封大典3

    怀袖见福全表情严肃,便知他定是有事禀奏,轻轻挥了挥手,将左右侍立的宫人全部屏退,最后,眸光落在福全身上。

    福全面露难色,话在嘴边徘徊好几遍,却仍在犹豫要不要说。

    “福全,究竟怎么了?你但说无妨!”瞧着福全这幅模样,怀袖心里也有些急了,忍不住开口询问。

    福全咽了咽吐沫,为难道:“今日是娘娘的大喜之日,奴才……奴才不知此事该不该讲……”

    “你说吧,不论怎样,本宫不怪你便是!”怀袖温和宽慰道。

    福全在地上磕了个头,轻叹道:“奴才说了,只望主子沉住气,切莫惊慌。”

    怀袖眸光紧紧望着他,轻轻点了下头。

    福全这才鼓起勇气,开口说道:“容大人他……回来了!”

    福全最后一个字说完,怀袖愣怔怔瞪着福全半晌,缓缓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福全原话又重复了一遍,补充道:“奴才是听在万岁爷御前奉茶的小栓子亲口说的,他今晚正在中和殿内侍茶,说都瞧见容大人了呢!”

    怀袖闻言,愣怔了片刻,豁然站起身向外就走。

    “主子!您这会子不能去!”福全见怀袖脸已变色,翻身跃起拦在怀袖面前。

    此时,正殿大门已被推开,守在宫外的一应宫人皆不知缘故,愣愣地看着怀袖和福全。

    福全伸开双臂挡在怀袖面前,急地劝道:“主子,这时候文武百官都在前殿,您这会子不能去呀!”

    此时的怀袖,眸光之中皆是血丝,脑子里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见福全挡路,目光回转处拿起旁边的一个琉璃尊“砰”地一声磕碎在门栏上。

    七彩的琉璃碎片顿时飞溅了满地,众宫女吓地立刻跪了一地,而怀袖的手里却死死握着最大,最尖利的一块。

    手腕翻转,碎片直抵在自己的咽喉上。

    “你们谁敢再拦本宫,本宫就将这东西刺进咽喉!”怀袖吼地歇斯底里,众宫人都不敢再出声,连福全也只得退后几步,却仍挡在怀袖面前不肯离开。

    “还不给本宫退下!”怀袖瞪着福全怒喝。

    福全眼见此刻的怀袖已经全无理智可言,生怕她伤了自己,无奈只得死死咬着唇,跪在廊外。

    怀袖将手中的琉璃碎片一丢,飞身越出回廊,向宫门奔去。

    可刚奔出宫门转弯处,冷不防撞见几个侍女拥簇了一位身穿一品诰命吉服的女子。

    怀袖定住脚步,心里一惊低声轻唤道:“二姐……”

    朱赫塔娜一眼看见怀袖由府内慌慌张张的奔出来,心里就已经明白了,美丽的脸颊气地铁青,走至近前,还未开口,抬手就是一记耳光狠狠扇在怀袖脸上。

    怀袖只觉左脸火辣辣的一阵疼,神智倒是冷静了大半。

    朱赫塔娜扯着怀袖的手将她拉回到宫内,径自向内殿行去。

    一众宫人见此情景,谁都不敢上前,只得眼睁睁看着这姐妹二人向后院走去。

    将内廷的门关上,朱赫塔娜转回身看着榻上呆坐的怀袖怒道:“你不好生在这儿等皇上,要去哪儿?”

    怀袖此刻只觉左半边脸又麻又疼,心里却跟被人抽走了心窍似得空荡荡一片。

    看着怀袖空洞眸子,朱赫塔娜也是一阵心疼,回转身坐在怀袖身侧,轻轻握住怀袖的手:“怀儿,姐怎会不明白你的心思,可你若当真这一步踏出去了,不光你自己完了,容大人也活不得,就连咱们疆北的将军府,也跟着全完了,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也是万岁爷的好日子,你当着满朝文武卷了他的面子,你想想他还能忍得了么?”

    怀袖精致的妆容却看不出一丝表情,像个没有神智的玩偶,始终无动于衷地呆坐着。

    朱赫塔娜轻叹一声,抬手轻轻拔下怀袖鬓边的那支合和如意赤金簪,轻轻举在怀袖眼前,问道:“你可知太皇太后为何要将这支簪子赏给你么?”

    怀袖愣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簪子,依然面无表情。

    “这支簪子,是当年太皇太后嫁给太祖皇帝皇太极时候,她的亲姑姑,哲哲皇后送给她的。”

    怀袖闻言,纤长的眼睫微微动了几下,目光依然落在朱赫塔娜手里的簪子上。

    “当年,还未出阁的孝庄太皇太后与年少的摄政王多尔衮两情相悦的事,整个科尔沁草原都知道。

    可是后来,摄政王带兵出征传言被敌人乱箭射杀,噩耗穿回盛京,孝庄太皇太后几乎心神欲碎,当时她的心情与你现在如出一辙!”

    怀袖听朱赫塔娜这么说,目光由簪子上,转移到了她的脸上,水莹莹的眸光望着朱赫塔娜,等待她继续讲。

    “后来,孝庄太皇太后带着一份碎如齑粉的情感嫁给了太祖皇帝皇太极,可也是刚举行完册封大礼,摄政王就回来了,而当时的哲哲皇后,就送了这支簪子给太皇太后。

    我听外祖母说,当时哲哲皇后只跟太皇太后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怀袖一把抓住朱赫塔娜的衣袖急问。

    “你是要多尔衮死,还是生?”

    听朱赫塔娜讲完,怀袖的手突然松开了朱赫塔娜的手臂,无力地垂落了下去,眸中敛着的深深绝望,终于和着大颗大颗的晶莹泪珠滚落下来,跌碎在裙衫上四分五裂。

    见怀袖终于哭了出来,朱赫塔娜深深吁一口气,将怀袖紧紧拥进怀里,任由她的双肩剧烈颤抖如风雨中娇嫩无助的叶。

    陪着怀袖坐了一会子,朱赫塔娜瞧着时辰不早了,便起身回转中和殿,走出寝宫,朱赫塔娜吩咐福全和映雪等人好生看好怀袖,又命宫人将正殿门口打碎了的琉璃盏收拾干净。

    迈出寝宫的一刻,迎面微凉的夜风拂过面颊,朱赫塔娜突然感觉腿一软,身上竟如虚脱了一般疲惫无力,此刻才发现,额头竟然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红晴紧紧握着朱赫塔娜的手,柔声问道:“没事吧?”

    朱赫塔娜轻轻摇了摇头,侧眸时才发现身边带着的丫头少了一个。

    “素儿呢?”

    朱赫塔娜一惊,回身寻时,见素儿落开众人几步,远远地跟在最后,走得格外地慢。

    见朱赫塔娜唤她,素儿赶了几步至近前,扑通一声竟跪在了朱赫塔娜面前的青砖上。

 第499章 册封大典4

    深深磕了个头,素儿流着泪恳求:〃好格格,求您大发慈悲,让素儿留下来照顾小格格吧,奴婢瞧着小格格现在这般境况,实在心疼也放心不下……〃

    朱赫塔娜闻言,心知素儿由疆北跟着怀袖入京,必定是侍主情深,亲手将她挽扶起来。

    “好丫头!我知你的心思,想必是你主子前些日带了信儿给我说接你入宫的事儿,叫你听去了。

    可即便你日后可随着你主子入宫来伺候,也需先向内务府备下名儿,行完了手续方才能入宫内跟着你主子住,宫内有宫内的规矩,不可随意留人。”

    朱赫塔娜带着几个侍女行至前殿时,文武百官正安静候于殿内,正聚精会神听容若讲述遇险的前后经过。

    原来朱赫塔娜听闻侍卫报说容若回京了,跪在午门外叩请觐见。

    朱赫塔娜先前还以为自己听差了,可当亲眼瞧着容若当真走进大殿,跪拜在康熙的龙椅前时,她心中的第一个闪念便是怀袖。

    趁着众人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容若身上的时候,朱赫塔娜偷偷赶向怀袖的清芷宫,正撞上私自奔出宫门的怀袖,方才有了这一番苦心相劝。

    此时,康熙命人为容若搬来了软椅,就放在自己的龙椅旁,命容若仔仔细细将前后经过讲述出来。

    原来,容若在绘制地图时,经盛京,跨漠河,行至额木尔河口附近的山脉时候,夜晚宿营突然遭遇雪崩。

    当时事发突然,容若等一百多绘制地图的随行官员都被大雪掩埋,只有少数被雪冲下山坡的士兵有幸生还。

    而雪崩当时,容若正在帐篷内秉烛整理白天收集来的资料,听见头顶有轰隆隆的巨响,只以为又有野兽出没,将黑熊皮大氅往身上一裹,提起弓箭还没跨出帐篷门,整个人连带帐篷一同被突然扑下来的大雪埋了起来。

    容若当时便被大雪掩埋而窒息昏厥,后来的事情就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次苏醒过来时,却已经在距离雅克萨更北方的极寒之地亚库次克的一个偏僻村落的猎户家里。

    容若后来听猎户讲述说,那次雪崩,惊醒了山里许多准备冬眠的黑瞎子(黑熊的东北方言)纷纷出洞觅食。

    当时有一个黑瞎子嗅到了冰雪下面容若的气味,便用巨大的利爪猛力向雪里刨。

    眼看就要将容若挖出来的时候,正巧遇见这家的老猎户进山打猎,一箭正射中熊瞎子的左眼,熊瞎子疼地带着箭就向山里跑。

    老猎户本打算去追熊瞎子,可经过被熊瞎子挖过的地方时,突然看见了埋在雪里的容若,老猎户将容若从雪里挖出来,发现他居然还有气息,就将他背回了家里。

    顾贞观不禁问道:“那你何不手书一封信,叫那猎户带着向疆北大营求兵营救?”

    容若无奈摇头:“我当时性命是保住了,可醒来的时候四肢却皆不能动,而且跟那老猎户一家语言又不通,他们讲的是罗刹国的语言,我只知道他们救了我,而且每天给我喂一些又酸又苦的药汤,至于他们是谁,我身在何处,什么都不知道。”

    又有官员问:“那你跟他们说不懂话,却如何叫他们送你回来呢?”

    容若笑了笑继续道:“后来养病的时日久了,他们日常的语言我也半蒙半猜懂了一些,老猎户告诉我,我们遭遇到了雪崩,我的手脚被严重冻伤,他用当地的土办法给我医治,至于能不能治好,他也不知道。

    也算我命不该绝,老猎户说,如果我的手脚医不好,他或许还会把我敲晕了扔回大山里喂狼。”

    张廷玉不解问道:“他既然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救了你,为何还要将你扔掉?”

    “他们那里还属于民风未开化的荒蛮村落,没有文化,有的只是他们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他认为我如果失去了四肢,就相当于废人一个,与其这么痛苦的活着,还不如让我痛痛快快死了呢!其实也不怪那老猎户,他也是为我着想。”

    康熙缓缓点头问道:“你的伤养了多久?”

    容若起身拱手道:“回万岁爷,微臣养了将近两个月方才痊愈。”

    康熙将容若的肩膀按坐在软椅上,沉声道:“你此去九死一生,着实辛苦,且先前已由葛吉泰老将军带回了你绘制的完整疆域图,朕看过后着实感动!

    当即为你记下大功一件,且赦免了你全家,如今你阿玛纳兰明珠虽然官位未复,却已搬回了你家旧宅居住。”

    容若闻听,立刻跪地磕头。

    康熙也站起身,命人在恭亲王常宁的宴桌旁边再设立了一张金龙大宴桌。

    常宁站起身拉住容若的手对康熙道:“皇兄,今日是个双喜临门的好日子,就让容大人与臣弟同桌饮宴,臣弟也想跟容大人好生聊聊那边儿的风土人情,一起坐着也热闹些!”

    康熙闻言,点头笑道:“朕今日高兴,就依你吧!”

    常宁一听,喜滋滋将容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亲手将他杯中斟满玉酿。

    “容大人,这一路多叵测,本王当初有幸为你斟第一杯酒送行,如今亦有幸为你斟第一杯庆功酒,当真荣幸之至呀!”

    常宁说话时,却没等容若一起,自己先将杯中酒一干为尽。

    容若本欲举杯,见常宁如此,只以为他是为自己高兴,便也不以为意。

    此时,康熙笑道:“今日容大人得意凯旋回朝,朕心中甚悦,且今日又正赶上朕之爱妃的册封大典,朕欲传毓妃进殿与众臣同庆!”

    康熙话刚落,站在其身侧的李德全高声传唤道:“请毓妃娘娘……”外间的太监一声一声向后宫传去。

    容若听闻康熙称“裕妃”不禁低声向常宁询问:“王爷,这裕妃娘娘不是早年间就封妃了吗?”

    而坐在对面的顾贞观和张廷玉等人,听见康熙这句话,也都同时面带忧色地看向容若。

    而容若却并未察觉,只等着常宁的话。

    常宁心里一阵疼,伸手握住容若握着酒杯的手,低着头道:“且别问,一时等到这位娘娘来了,你只管磕头便是!”

 第500章 了却红尘

    就在常宁和容若低语时候,外面已经有宫人高声传唤:“毓妃娘娘到……”

    此言一出,众臣子的目光纷纷转向大殿门口。

    只见前面五对举着莲花琉璃灯的宫女向左右分开,将中间的红毯路与两侧的大臣隔开,两名身着绛色长衫的大太监手扬拂尘;洒扫微尘后躬身退向左右。

    最先行至殿门前的福全,向殿内高声传道:“毓妃娘娘觐见……”

    此声一出,殿内文武百官呼啦啦跪了一地,山呼千岁。

    康熙面含春风暖笑,眉目温柔望着殿门外款步行来的怀袖。

    怀袖身着金绯色凤戏牡丹吉服,颈上佩戴祖母绿兼红玛瑙朝珠,正中央悬坠着一颗通体晶莹剔透的血红色双眼天珠,随着镂空金镶玉的花盆底端庄微步儿轻轻摇动。

    头上金钗灿灿,脚下莲步生香。双眸盈盈如水,只望向正前方的康熙。

    缓步行至玉阶前,如弱柳扶风般款款下拜:“臣妾恭请万岁爷圣安!”

    怀袖此言一出,跪在几步外的容若,原本瘦弱的身子如突遭雷击一般轻轻颤了一下,颜面瞬间血色尽失,这声音……

    康熙亲自步下台阶,面含浅笑向怀袖伸出手,怀袖将带着长长的金镶玉护甲的葱白柔荑轻轻放在康熙的掌心里。

    接受文武百官朝贺完毕,康熙牵着怀袖的手同坐在黄金绣龙榻上。

    此时,文武百官纷纷站起身,容若也随着众人起身落了座,只是始终低垂着眉眼。

    身边的常宁瞧着心里疼,伸手在桌子下面紧紧握住他早已握成拳的僵硬如冰的手。

    康熙命人为怀袖斟满一杯百合玉酿,笑道:“朕今日特地将爱妃请出来,原因是有一位功臣突然凯旋还朝,爱妃可能猜中是哪一位么?”

    怀袖面含浅笑,低垂下纤长眼睫柔声道:“臣妾身居内宫,从不问外廷国事,社稷宏业自有万岁爷定夺乾坤,即便是有功臣凯旋还朝,也是万岁爷睿智运筹之功!”

    康熙闻言大笑,轻抚怀袖柔背道:“朕的毓妃就是会说话,就为你这番玉齿珍言,朕当先干一杯!”

    说完,端起面前的金龙玉杯,满满一杯倾喉而下。

    下面的众臣无不纷纷敬献溢美之词,无非是什么贤良,淑德,聪慧,一时间殿内热闹至极。

    怀袖始终微垂眉睫,唇边含着淡淡的笑意,眸光流连在康熙领口处一对金线绣制的腾云双龙上,神情不卑不亢,和合温婉。

    只是这低眉柔顺的背后,当真有没有情?在这明晃晃若金光雪浪的大殿上,又有几人能察呢!

    众人恭喜的话都说尽了,康熙再次缓缓举杯道:“方才朕让爱妃猜的这位功臣,爱妃定是猜不着的,说起来,此人还与你有些渊源呢!”

    怀袖听康熙说出此言,心里蓦然一凉,不知康熙在大殿之上当着一众文武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心中百转千回时,额角鼻尖已有细细密密的冷汗悄悄渗出来。

    坐在下面饮宴的朱赫塔娜心猛地一惊,手中捏着的杯盏险些跌落,只怕康熙今日旧事重提,容若与怀袖昔日之过便是杀头大罪。

    常宁眼皮子猛地一跳,握着容若的手不自觉更紧了几分,只听得耳侧吧嗒一声,由容若脸侧滚落的一颗汗珠落入他面前的酒杯中。

    常宁心知容若这是替怀袖担着心。

    在座的所有人,谁也揣不透康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殿内一时安静地落针可闻,众人都屏气凝神望着怀袖。

    怀袖的心渐渐安稳下来,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那只主宰万物的翻云覆雨手,主宰的,不过是那手起刀落的瞬间。

    怀袖的表情渐渐恢复了如常的温婉平和,淡淡笑道:“万岁爷恕臣妾愚钝,臣妾不知万岁爷说的是谁。”

    该来的终归会来,倘若当真能死在一处,也算是造化尽了,亦不枉曾经的那场绚烂春光。

    康熙浅笑着再次斟满杯中玉酿,伸手握住怀袖冰冷的手,温和笑道:“怀儿忘了,你阿玛数月前亲自将这位功臣绘制的疆域图千里迢迢送至京城,当日你还在瑶光殿上抚琴呢!”

    话落,康熙笑道:“容大人平安归来,乃朕之大幸,朕与爱妃同敬容大人一杯,容大人此番大难不死,他日必有厚福!”

    怀袖随着康熙同举起杯,这一刻,才敢名正言顺地抬起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容若。

    他瘦了许多,原本白皙的肌肤也晒黑了,被风吹地粗糙了,可见极寒之地的波折困苦。

    可是,他却依然回来了,千里迢迢,带着哪怕剩下半条的残命回来了。

    怀袖记得当初冒死出宫送他时,她只对他提过一个要求:此生再不求他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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