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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毓秀-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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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袖万没想到福全竟然会去寻朱赫塔娜,她被贬出宫,最不愿牵连的便是族中亲眷,尤其是身在京中的二姐,眼下,福全竟然找上门儿去,二姐必定又要为她睡不安稳,食不下咽。
思及此,怀袖心中怒意更胜,抬手就要打,却一闪见福全的领口处露出半块淤青,其中隐隐还有破皮的血痕。
怀袖手没落下去,却伸过去解福全领子上的扣子。
福全原本是做着挨打的准备,却没想到怀袖竟然上来就解自己的扣子,一直被弄得懵懵然不知所措。
怀袖解开领口的几道扣子,将福全的衣裳领子拨开一看,几道才愈合不久的血口子,还有大块大块的淤青,赫然映入眼里。
怀袖伸手轻轻抚上那些伤痕,蹙眉问:“你身上的这些伤是怎么弄得?”
福全本想瞒着不说,可见怀袖已经瞧见了,眼圈儿一红,头用力磕在地上,愤然道:“主子你打死福全吧,福全无能……”
怀袖伸手将他从地上扯起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
福全红着眼眶,用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泪,开始讲述这几日的境况。
“我走了一日半才进了城,我想着出来一趟不容易,本打算多买些东西回来,可是又一想,咱们这儿也没个代步的牲口,我若是买的多了,恐带不回去,不如索性去牲口市场买头驴,日后出来采买也方便些。”
怀袖边听,边倒了杯热水递给福全。
福全接过水继续道:“我到了牲口市场,挑中了头壮实的大青驴,正准备拿银子的时候,却不想竟然遇见了索额图府上的几个恶奴……”
怀袖听至此,不用问也知道,福全这一身的伤,必定是那些人打的。
福全说到这儿时,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哎,他们真他妈……太欺负人,先前的几个原本被我打跑了,可我刚出了牲口市场,竟碰上他们找了二三十号人来……结果不但银子被抢光了,连刚买的驴也被他们抢跑了。”
福全说至此,眼圈儿不禁又红了,忍了忍眼泪才继续说:“奴才当时寻死的心都有,觉着对不住主子……”福全说至此,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怀袖从认识福全至今,只见他曾因他哥哥重病时候哭过一次,知他也算是个有骨气的汉子。
这次见他流泪,知道是怕惹她着急上火,心里一酸,将眸光转向旁边。
福全又用袖子抹了把泪,继续道:“我像失了心一样在街上乱逛,却不巧正遇到出来买东西的那个侍女,呃……就是跟着尚书福晋来过咱们宫里头那个,一见着你就哭鼻子的那个侍女。”
福全不知道她叫什么,只记得她一见着怀袖就哭鼻子。
怀袖略想了想道:“是素儿,你遇见素儿了?”
福去立刻点头:“没错,当时我那模样,也亏她还能认出我来,就是她,将我领回了兵部尚书府。”
福全喝口水润了润喉,拿眼望着怀袖安抚道:“其实,福晋已经知道主子不在宫里了,只是碍着主子刚出宫,不敢过来瞧。
我跟附近说了主子眼下的境况,福晋知道我们俩同主子一起出宫,也稍放心些。
我原本打算第二天就走,可福晋说我这一身的伤,回来又要惹你着急,便留我在府中小住了几日,等伤养的差不多了,我实在不放心,就赶回来了。”
用过了晚饭,怀袖让映雪烧了一大锅热水,让福全将上衣全脱下来,给他清洗身上的伤口。
看着福全疼地将嘴唇都咬出了血,怀袖问:“白日我要打你,你可怨我?”
福全摇头,头上黄豆大的汗珠子流了满脸,却仍笑道:“说实话,我那天真有死的心,可是想起主子还在这山里受苦,我若是死了,主子就更苦了,才没寻了短。”
怀袖从箱笼中寻出由宫内带出来的冰梅膏,仔仔细细地涂抹在福全一身的淤青上,低沉着声线道:“福全你记住:往后不论发生什么事儿,最不该想的便是寻死这条路,只要留着这口气儿在,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第653章 义婢迷途
隔日,福全牵着马儿出来喂草料刷毛的时候,见怀袖坐在银杏树下晒太阳,憋不住问:“主子那日是如何瞧出,这些东西并不是奴才采买来的?”
怀袖笑着反问:“你有这么多钱么?”
福全颇不服气地挺了挺腰杆道:“主子也忒小瞧人了,奴才好歹也当了两年的掌事公公呢!”
瞧福全这模样,怀袖不禁笑道:“我知道你做了两年的掌事公公,手头确能攒两个钱,可就算你有钱,你眼前的这匹温血马,却是你花钱也买不来的。”
福全闻言,惊讶地瞪圆了眼道:“主子果然慧眼识珠!福晋原本不想让奴才说出她来,这匹马可是福晋挑了半天才挑出来的,福晋说旁的马恐主子见过,这匹她平日骑的少,主子多半没留意,没想到还是叫主子一眼就给认出来了!”
怀袖笑道:“这温血宝马是高丽国进贡的宝贝,真正的有价无市,除了宫里的尚乘司,京内也少有哪个大臣家里有这种马。”
福全听怀袖这么说,无限珍惜地给马儿刷着毛,口中忍不住喃喃道:“怪不得我骑着这个家伙,不到半日就赶回来了,乖乖,原来真是进贡的宝贝,以后有了它,奴才再进城采买,一天就能走个来回!”
映雪端着一碟子刚烙好的黑芝麻烧饼走到怀袖跟前,将热乎乎的饼放在怀袖身边的小木凳上,笑着奚落福全:“我说呢,你福全又没娶过老婆生过孩儿,怎么连红糖棉布汤婆子这类女人用的细致玩意儿都买了,亏我还夸你会买东西呢,原来都是二格格给置办的。”
福全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小声嘟囔:“以前不会买,这福晋给做了个范例,我以后就会买了……”
几个人在院子里各忙各的,怀袖取了本书,坐在老老银杏的枝叶下闲翻。
翻了一会儿书,怀袖觉的眼酸,便将书放在膝盖上仰头向书上看。来的时候,这株老银杏还是满树鹅黄的叶子,如今黄叶也已基本落光,枯瘦的光桠遮挡不住阳光,晒的人只觉异常慵懒。
怀袖浅浅地打了个哈欠,只觉最近犯困的厉害,伸手去摸茶杯,发现杯内已经空了,侧目看向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福全去山里瞧猎兽的陷阱去了,映雪八成又去后头那颗山头摘野栗子去了,怀袖站起身,行至灶台前,伸手拎起烧滚的铜壶,掺了半杯开水。
放下铜壶刚一回身,眼光瞄见门口有个人影儿一晃,转眼却又不见了。
怀袖笑道:“你这丫头,我说过多少次了,那山栗子长在树上也没人要,你每次少摘些,你总不听,次次都摘到手酸,又拿不动了吧?”
怀袖将茶杯放在石棺的盖子上,挺着肚子走至门边,正欲开口,人却蓦然怔在了当地。
“素儿?素儿你……”怀袖紧唤了两声,蹲下身用手轻轻晃动素儿的身子,却见素儿脸色惨白,始终紧紧闭着眼。
怀袖一时情急,却因身怀有孕又不敢太过使力,只得以手臂撑起素儿的头,指尖用力掐她鼻下的人中穴。
福全手里拎着几只野鸡和两只野兔子走至门前,正看见怀袖一个人费力地挽扶素儿,扔了手中的东西,立刻跑过去,附身将素儿背在背上,往院子里走。
怀袖正欲跟着回去,听得旁边有动静,转回头一瞧,那花包袱里竟然包着两只活着的老母鸡,怀袖拎起包袱,将鸡一并带进院子。
福全将人放在床榻上,见素儿脸色很不好问:“主子,素儿姑娘这是?”
怀袖望着昏迷的素儿轻叹:“瞧她这模样,多半是出来有几日了,我约莫着多半你走的那两日,她就出来寻我了。”
说话时命福全倒了杯糖水来,用小汤匙一点点地将水喂在素儿干渴迸裂的唇上。
或是尝到了水的甘甜舒爽,素儿眉头微蹙了几下,眼睫毛跟着抖了抖。
“素儿?素儿……”怀袖见状,立刻轻唤。
素儿听见怀袖的声音,眉头蓦地皱紧,口中喃喃:“小格格……小格格……”
怀袖用力握紧素儿的手,眼圈儿随之湿润:“素儿是我,我就在你身边……”
素儿在怀袖的声声轻唤中,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目光流转间,将焦距定格在了怀袖近在咫尺的脸上。
素儿霍地坐起身,死死握住怀袖的手,眼睛瞬间模糊,哽咽道:“小格格,素儿终于找到你了……”
映雪端了碗热乎乎的小米粥走进来,见素儿坐起来,眼圈儿也是微红,笑着将粥捧至床边:“趁热喝点粥,我瞧着你八成是饿晕了。”
怀袖由映雪手里接过粥碗,小心用汤匙搅动着,将里面的红糖溶开。
素儿见状,脸色大变,勉强撑起虚弱的身子跪在床上:“小格格,这个还是让素儿来吧,格格可不能做这些。”说完,不待怀袖开口,已将碗接了过去。
素儿出来已有四五天了,在山中迷了路,又找不着人家,确实是饿狠了,一碗小米粥几口就吃了个精光。
喝完了粥,素儿将空碗递给映雪,有些不好意思道:“奴婢……在小格格面前失礼了。”
怀袖让映雪又给素儿盛了碗鸡汤来,素儿一瞧碗里飘着的那只鸡爪子,惊问:“小格格将那两只老母鸡宰了?”
映雪见她这么紧张,笑道:“是啊,那带来的那两只老母鸡又肥又嫩,我就宰了熬汤啦!”
素儿闻言,脸色立刻变了变,只觉一阵肉疼,却又不好说什么。
将碗端在怀袖面前,素儿道:“那两只老母鸡本是奴婢特地带上山来,为的是给小格格下蛋吃,如今既然宰了,往后小格格又没蛋吃了,这鸡汤还是留给小格格多喝些吧。”
怀袖朝着映雪嗔白一眼,笑着将碗推回去:“你听映雪逗你呢,这汤你安心喝便是,这是福全打来的山鸡汤,你带来的那两只老母鸡,映雪叫福全编了个笼子,好生养在后园子里,你的心思她自然是懂的。”
映雪咯咯地笑着,从炭炉上掰了块烤的金黄的玉米饼子,泡在素儿的热汤碗中,忍不住道:“你也算个能干的,走了这么远的山路,人都快渴死了,还好生抱了两只鸡来。”
第655章 天降生鲜
经映雪这么一提,怀袖突然想起之前雪雁也曾她未与康熙真正圆房的事儿说出去过,那么她房里的这些信件放在哪儿,自然也没什么秘密可言了。
映雪道:“主子可还记得曾有个黑衣人,以前每逢晚间,总来咱们宫里听窗根儿,会不会跟他有关?”
经映雪这么一提,怀袖突然想起来几天前,被雪额抓下来的那个易容用的假人皮,还有拓下来给常宁送去的那几张脚印。
她出宫前,常宁来清芷宫时,怀袖就这件事亲口问过常宁,常宁的回答竟然说与先前杀死扣儿的脚印,还有杀死翦月的脚印是同一个人。
“那个人会易容术,或许,他经常出现在咱们身边,只不过咱们忍不住他而已……”
听怀袖这么说,映雪立刻道:“奴婢觉着,那个人或许就是太子身边的人,或者兰妃身边的人!”
怀袖挑眉望着她:“为什么这么说?”
映雪道:“主子之前在宫里给月牙公主上窗课的时候,奴婢听见主子说过一句话,叫做:‘无利不起早’奴婢觉着这句话颇有些道理,且万事一套进这个理儿里头,立刻就讲通了。
就比如奴婢眼下琢磨的这个事儿,主子在宫里头,尽管有许多妃嫔背地里嫉妒,可真正能与主子身份相当的,除了先前的裕妃娘娘,和资格最老的惠妃娘娘,剩下的便是这个兰妃了。
裕妃已被行刑就不说了,明府失势,惠妃娘娘如今也没了争宠的心思,便只剩下一个兰妃。
再者,娘娘如今怀了龙珠,又颇受万岁爷隆宠,万一主子日后诞下一位小皇子,太子殿下自然会担心自己的储君位子不保。
而兰妃,太子殿下和索大人又是拴在一根绳儿上的蚂蚱,厉害相通,一损皆损!”
听映雪这番话洋洋洒洒说的有条有理,怀袖不仅侧目,笑道:“真没看出来呀,你如今也练就出这等洞察秋毫的本事,不错,这番言辞有理有据,颇有进义!”
被怀袖这么一番不吝啬地一夸,映雪不好意思地微红了脸,挠着头笑道:“大将军不是说过一句话么,叫……对!强将手下无弱兵嘛,嘿嘿!”
温血马的脚程果然快,福全送素儿回去,顺带还去集市上才买了些东西,赶回来的时候,天才刚擦黑。
怀袖让映雪将饭菜摆在她们房里,让福全先烤火暖和身子,福全将买来的灯油纸烛交给映雪,就这火上的热吊子到了口水喝了,笑道:“主子猜我这回进城听见什么信儿了?”
映雪将热汤放在桌上,瞧着福全笑嗔:“还学会买关子了,是好消息就说,若是不好的消息趁早甭说出来,省得听着叫人怄气。”
上次福全被索府的人打,映雪心里头憋着的气儿到现在还没顺过来,眼下再不想听跟那些人相干的事儿。
福全却笑道:“当然是好事儿,而且是天大的好事儿!”
说话时,福全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面上,眼睛被火苗子映的明亮,笑道:“我听人说,明年开春儿,咱们的固伦明月公主,就要由额驸陪着回京省亲喽!”
映雪闻听,急着问:“你这消息可靠么?”
福全笑道:“当然可靠,我听见着个信儿,还特地绕道公主府外面儿瞧了瞧,果然见里面已经开始动工修明月公主的行宫了。”
听见福全这个话,怀袖的眼角眉梢,都绽着欣然的笑意,轻叹道:“盼了这么久,月牙终于要回来了。”
映雪拍着手笑道:“月牙公主当初可是最护着主子的,没准儿等公主这次回来,就能说服万岁爷,将主子接回宫呢!”
听见映雪这个话,怀袖唇角的笑靥悄然收敛,又将目光落在了当下的书页上。
福全见状,转脸狠狠瞪了映雪一眼,嗔道:“回宫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咱们这儿过的清净自在呢,我才不希望回宫呢!”
映雪也知自己说错了话,吐了吐舌头,笑道:“是啊,明年我在后面的园子里开出一片田来,种些蔬菜,咱们就长长久久地住下来喽!”
怀袖的神情却始终淡淡的,听他们两个热闹的畅想了一阵子,浅浅的声音道:“除非万岁爷自己想通了,否则,就算天上的大罗神仙下凡,他也不会让咱们回宫的。”
————
怀袖怀胎约莫快到五个月头上的时候,特别喜欢吃酸口,且格外地想吃新鲜的瓜果蔬菜,只可惜时节已临近立冬,新鲜蔬菜难得吃到,只有福全从集市上买了两袋子苹果和橘子凑合着解馋。
此日怀袖仍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眼一花,将手边的一个火红的橘子,愣看做了西红柿,拿起来没剥皮儿就要啃。
正在和面的映雪看见此景,顿时大惊,赶紧跑过去一把夺下来,怀袖才没将苦涩涩的橘子皮啃在嘴里。
看着已咬出牙印子的橘子皮,怀袖笑叹:“从前听闻人说一个人馋的狠了,眼前便会出现幻像,我原还不信,眼下自己竟然也馋到了这个地步,果然见着幻象了。”
映雪瞧着怀袖心里直疼,温声安慰:“主子这不是馋,这是小主子想吃呢,哎,等明年,我一定好开出几分地来,给你种许多的柿子,让你吃个够!”
怀袖听得满眼甜笑,早听闻映雪会种地,眼下觉着会种地果真是件天大的幸事,走哪儿都不愁没吃的。
正说笑时,怀袖无意间一抬头,竟瞧见门口放着个大竹篮子,便伸手一指道:“那是什么?好像不是咱们家的东西。”
映雪起身走了过去,行至门边一瞧,喜欢地拍手大叫,拎起篮子就往回跑,边跑还边笑道:“主子,八成是你方才的馋相打动了土地公,竟将这么大一篓子蔬菜送到了咱们家门口,阿弥陀佛,这土地公公真真儿的是个好地仙!”
映雪说话间,已经从篓子里捡了个大个的西红柿,麻利儿地洗干净,还撒了点白糖在上面,递在怀袖面前。
尽管怀袖瞧着眼前的大红柿子口水直流,却仍忍不住心虚地道:“这八成是谁不小心落下的,咱们就这么给人家吃了,怕不好吧?”
第656章 天降生鲜2
嘴上这么说,尽管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可望着眼前的红彤彤的一盘子白砂糖伴西红柿,怀袖仍忍不住食指大动,用筷子夹起一小块放进嘴里。
甜甜的糖晶被牙齿仔细碾碎,跟熟透的西红柿的酸甜混合融化在一起,怀袖深呼一口气,笑叹:“已经不记得多久没吃过西红柿拌白糖了,今天再尝这个味道,只觉比往日的那些西柚青提还香甜不知多少倍。”
映雪听见怀袖这么说,回头望过去,见她坐在小凳上,吃的满足的模样,心里一酸赶紧转过脸,泪已经掉落在和面的手背上。
映雪知道怀袖素来对吃不甚感兴趣,如今这样,必定是怀了孩子,且平日能吃着的着实太少的缘故。
尽管怀袖平日与她和福全总一副笑模样,从出宫到现在,没喊过一个苦字,跟她和福全讲笑话也比在宫里多,可眼下这实实在在的苦,却是再怎么乐观也逃不脱的。
怀袖将西红柿吃了一半,抬眼瞧时,见沈婉手里拿着个白纱罩帽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眼瞧见地上的那个装菜的竹篮子,沈婉笑道:“方才罩帽被风吹走了,等我捡回来再瞧,篮子竟然不见了,唬的我心里发急,以为这篮子菜叫人给偷走了呢。”
怀袖笑着将沈婉让进屋,倒了杯热茶给她暖手。
“原来是你放在门口的篮子,这么远的山路,这些菜又沉,让你费心了。”怀袖说话时,眼见沈婉额角上的细汗,心里颇感故意不去。
沈婉喝了口茶,笑道:“我回去便一直惦记着你这儿,原早就想来的,只是入了深秋,蔬菜长得极慢,我同庵里的姐妹们一说,她们都让我多送些来,可惜这一篮子已是今年的最后一次收成,要想吃只有等明年了。”
映雪端着两个黄橙橙的玉米面糖饼进来,放在桌上便忍不住笑。
“你来之前,主子就念叨说想吃西红柿,我一转身,正瞧见你的这个菜篮子,还以为是土地爷听着我们主子可怜,专程给送来的呢!”
映雪的一番话,说的几人一阵大笑。
沈婉瞧着怀袖的肚子似又比上次来大了一些,虽然不好意思问,可犹豫着还是开了口:“眼下天一日比一日寒冷,你肚子里的这小家伙究竟是什么时候出来?若是赶上深冬,还颇有些不便呢,脸稳婆都难请得到。”
怀袖轻抚着肚子,笑道:“所幸是明年春日,挨过这个冬天就好了。”
几个人正聊天,福全突然从外面兴冲冲地跑进来,将用衣服包裹的一抱蘑菇抖落在地上,笑嘻嘻道:“你们瞧,这山里有好些蘑菇呢,我采了些回来,主子不是想吃菜么?咱们今儿就顿蘑菇汤喝。”
沈婉附身将福全摘回来的蘑菇捡起来看了看,蹙眉道:“这山里蘑菇虽多,可多半是毒蘑菇,需得认得,你瞧,这种,还有这一种都是有毒的,万吃不得。”
沈婉将毒蘑菇挑拣出大半,剩下的能吃的,令映雪端去熬汤。
怀袖笑道:“中药和茶叶我还勉强认得,这蘑菇我确是分不出有没有毒,幸好今日你来了。”
福全挠着头不好意思笑了笑,一眼看见桌上的几个红彤彤的西红柿,眼睛一亮,便问:“师太这些大红柿子是从哪儿弄来的?我们主子这阵子就想吃这个,还请师太指点个地方,我好去采买。”
沈婉笑道:“这些菜,全是我们庵里的姐妹自己种的,今年天儿冷了,等明年春天,我多种些,便也能给你们接济些。”
福全笑道:“呃,有句话说得好,叫什么送人鱼,不如送人鱼竿,我们映雪就会种菜的,不如明年师太就将那菜央子给我们些,我在后山给她开出一块地,也省得师太背着菜走老远的山路。”
怀袖和沈婉都因他这话笑起来,怀袖道:“那句话叫做: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不过你用的倒也正是地方呢!”
福全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转身跑出去干活了。
沈婉对怀袖道:“你身边这两个人倒是颇伶俐的,你来不过短短月余,这地方整理的还像模像样了。”
望着怀袖是床上被蓝底白花的棉布围了一圈,福全还给怀袖用木条在床头订了个书架,比上次她来时,又变了个样儿。
怀袖端着茶杯垂眸浅笑:“我如今的身子,凡事皆做不得,叫映雪和福全跟着我受苦了……”
沈婉抬眸望了怀袖片刻,道:“我以前倒学过些摸骨相面的偏术,我瞧着你却是个颇有福报的人,须知福是要积的,你积过了这段日子,福自然要来。”
怀袖却无所谓地笑了笑,抬手抚上自己已高高隆起的小腹,脸上的笑意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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