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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毓秀-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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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兰眼风一扫,向旁侧看热闹的众嫔冷声道:“你们还站着干什么?想同她一起领罚么?”
众人吓地立刻跪地磕了头,纷纷作了鸟兽散。
宝兰转回头,看向从方才至此一言未发的德妃,笑着行至近前,伸手将她的挽住,笑道:“你虽然比我封妃封的迟了些,到底比我入宫早,伦理,我当唤声德妃姐姐。”
德妃抽回自己的手,向后退一步,缓缓施礼道:“这个我断不敢当。”说话间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依旧跪在门前自扇耳光的卫青儿。
宝兰却直接无视德妃的疏离,仍笑盈盈道:“德妃娘娘是菩萨心肠,只可惜这些娼蹄子们不知好歹,德妃往后若不拿出些正宫的威仪来震慑她们,还不叫她们都爬到咱们脑门子上去了!”
宝兰说话时,自顾自笑着向慈宁宫内殿行去,德妃走在后面,经通传大太监通秉后,进入暖阁给孝庄请安。
勤嫔刚跨入门槛儿,就听得里面传出孝庄的欣然笑声,抬眸望去,见原是恭亲王常宁也在。
常宁见勤嫔和宝兰同时进来,笑着起身与两位见过了礼,勤嫔与宝兰同给孝庄行礼后,便挨着落了座。
常宁浅呷了一口茶,转目望向宝兰道:“除夕夜当晚,本王祭过了祖宗,出宫时遇见了索大人正入宫,兰妃娘娘果然是每逢佳节倍思亲呀,三十晚上还将索大人叫进宫内叙家常。”
宝兰听见这话,脸色微变了变,牵出一抹颇不自在的笑意,解释道:“呃……原是额娘前阵子身子不好,我放心不过,才将阿玛唤入宫问一问罢了。”
孝庄闻听宝兰这话,蹙眉道:“前儿你额娘同着颇尔喷爵爷的福晋一同入宫给我请安,我瞧着你额娘身子尚好呢,怎没听闻她说病了呢?”
宝兰闻言,脸色微变,眼珠转了转虚虚地应声道:“呃……或是,或是额娘想我了,方才说她身子抱恙吧,那日阿玛入宫与我说话时,也说额娘的身子尚好呢。”
孝庄轻轻点了下头,忍不住轻叹道:“倒是颇尔喷爵爷的福晋,我瞧着她着实苍老了许多,只一个宝贝儿子,如今也没了,身边留下个女儿,也是整日神魂颠倒,哎!”
孝庄长长的一声叹息,将屋内的气氛登时烘的沉闷许多,常宁喝着茶,觉着压抑,便笑嘻嘻道:“方才本王听见外面着实热闹,不知两位娘娘进来时可瞧见什么新鲜事儿了?”
德妃听常宁问,正欲开口,宝兰却先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好新鲜的,刚才臣妾与德妃娘娘从正门进来时,遇见几个新进的宫嫔,那带头儿的卫贵人,见了德妃娘娘,仍唤作勤主子,我见她大不敬,便赏了她自己扇几个耳光罢了。”
孝庄闻言,淡淡蹙眉道:“这个卫贵人,我瞧着却也有些轻挑,入宫时日不长,好似跟新晋的这些贵人贵嫔走动颇多,也时常来我这儿请安,是个活泛的性子。”
常宁笑道:“我听闻皇兄出征前,对这位卫贵人着实盛宠过一段时候,连……呃,毕竟年纪小嘛,活泼点儿也是正常。”
常宁硬生生将已经到了嘴边儿的“毓妃娘娘”给咽进了肚子里,说完这句话,赶紧含了口茶汁在嘴里,生怕再触及孝庄的忌讳。
孝庄自然知道常宁想说什么,端起茶盏浅呷一口,言辞凉薄道:“是啊!都是年纪轻,都是爱冲动的性子,吃亏受苦尽是各人自找的!”
常宁,宝兰和德妃三人听了这话,都垂着眉眼默默地喝茶,谁也没敢再言语。
从孝庄的慈宁宫出来,德妃与宝兰别过,各自登撵回各自的宫,扶着德妃上撵时,银铃儿忍不住抬头往天上看。
德妃侧眸看了她一眼,问:“青天白日的,你看什么呢?”
银铃儿笑道:“我瞧着今儿的太阳也没转向呀,怎得那兰妃娘娘竟然向着主子您说起话儿来了?”
德妃淡淡牵了下唇角,沉声道:“她不过是不愿意我在万岁爷跟前儿提毓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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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宝兰坐在自己的凤撵中,隔着镂空的锦帐,向外面跟着的存喜道:“我阿玛也忒不小心了,怎么入宫偏生就撞见了恭亲王,谁不知道他是个心眼子比顶针儿还多的人物,他还指不定在万岁爷跟前说什么呢!”
存喜笑道:“这个主子不用担心,索大人常入宫来瞧主子,宫里头谁都知道的,连万岁爷也早见怪不怪了。”
宝兰听存喜这么说,心下稍安,隧低声问:“那件事儿,我阿玛说什么了?”
存喜前后瞧了瞧,压低了声音伏在锦帐上小声道:“大人说,如今大雪封了山,等开了春儿,一准儿将此事办的干净利落!”
宝兰听见这话,唇角渐渐绽出笑,低声道:“哼!只要有本宫在,怀袖就再也甭想入得宫来!”
第661章 明月回京1
就在映雪从面缸里挖出最后半碗玉米面儿的时候,山上终于盼来了春雪消融的时候。
这一个冬天,福全只觉是平生过的最漫长的,急得头发都白了好几根,生怕断了粮,将人活活困死在这荒山上。
临下山时,怀袖将需采买的一应用度,仔细地写了张单子交给福全,福全便带着采买单子上了路,临行时,还特地在马儿背上安了两个大个的箩筐。
正当福全在集市上大肆采买的时候,京城的南大门前管道上,华丽丽排开一列长长的仪仗,远远地向京城大门行来。
前面有几十个太监黄土撒路,后面有高亢的鸣锣开道。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番兵个个精神抖擞,簇拥着仪仗正中央,两顶明黄的仪仗伞下的一乘十六人抬紫禁銮驾。
銮驾上端坐之人,头戴黄金凤冠,两鬓的十六根黄金流苏,随着銮驾而轻轻摆动,身上穿着金玫色的牡丹团花斜襟大氅,端端庄庄坐在銮驾之上,一副富贵以极的明艳丽姿。
后面跟着骑在白马上的,便是藏域的藩王古登,早就守在京城南大门前的几十个太监,远远瞧见仪仗,立刻策马往城里疾奔。
一边跑,一边鸣锣,哄赶着管道上的人群四处奔逃,马上的太监个个口中大喊着:“固伦明月公主回京省亲喽……固伦明月公主回京省亲喽……”
等福全的马拖着满满的柴米油盐,疾奔在回北山的小路上时,固伦明月公主的仪仗方才缓缓地行进紫禁城南大门。
康熙提前一个月便接到了月牙亲笔的手札,上书开春四月上京,却没想到刚入三月份,月牙便已行至了京城。
文武大臣纷纷跪在午门前的广场上,列位迎接盛驾归来的固伦明月公主,康熙亲自等保和殿门前,等月牙行下銮驾的时候,康熙已忍不住步下玉阶。
月牙远远地便瞧见一身明黄龙袍的康熙行向自己,一下了撵,尽管身上盛装繁复,却依然踉跄几步扑至康熙身前,泪眼朦胧中纳头便拜。
“固伦明月给皇叔父请安……”
月牙的声线颤抖间,险些将康熙的泪也勾了下来,附身将她从地上挽扶起来,康熙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月牙,强撑出笑意赞道:“朕的月牙果然长大了,神情间颇有王妃的端庄威仪!”
————
月牙回京的前三日,宫里大摆宴延,一日宴请群臣,一日宴请后宫妃嫔,一日皇族内与其接风。
到了第三日头上,月牙的脸色便微显出些许的变化。
晚间宴罢,月牙将回行宫前,忍不住问康熙:“怎么这三日都不曾见我师父?我去年时收到她的信笺,听闻她已被封了毓妃,为何昨日的宫宴,今日的家宴,皆不见她的人影儿。”
康熙微垂着眼帘,只淡淡道:“毓妃最近身子抱恙,你且回去歇息,待明日入宫来,朕再细说与你。”
月牙听康熙这么说,便没再多问,只将此一事放在肚子里,隔日清晨,却未与古登同路入宫,只简单吩咐后,便带着自己的亲卫和宫人先行进了紫禁城。
月牙一进紫禁城,没去给康熙行礼,也没去孝庄的慈宁宫,却是直奔清芷宫。
分别近两载,她心内无一日不念及怀袖的谈吐言笑,即便对着古登,也是时时提及怀袖的千般好。
月牙只盼着此番回京,能好生与怀袖叙叙旧,哪怕听怀袖笑着点着她的额角,轻嗔她几句也是好的。
銮驾行至清芷宫门前,月牙缓缓行下凤撵,由宫人挽扶着行至台阶上,亲手轻轻扣动门环。
“师父,月牙回来了,师父……”
月牙将门上的兽口铜环扣的响亮,却只有门楣上的细尘翩然飘落下来,里面始终无一人作答。
月牙望着朱红大门上,蒙着厚厚灰尘的铜钉,银牙一咬,沉声道:“给本王妃将这宫门撞开!”
如今月牙手底下的亲卫一非昔日的宫人,皆是藏域的番兵,平日听惯了月牙的调遣,更不管什么紫禁城里的规矩,听见他们的王妃一声令下,这帮彪悍的番兵齐手并肩直直撞向高大的宫门。
顷刻间,只听闻轰隆隆一声山响,清芷宫的宫门被撞地大敞开来,月牙迈步行入宫内,登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地愣在了当场。
缓缓放开宫女的手,月牙缓缓迈上落满树叶的正殿台阶,轻轻推开门,从门梁上面落下一层细细的灰尘,正殿中央的紫檀八宝琉璃榻,蒙尘的锦垫早失了往日的华艳瑰色,榻的边缘已结了层层叠叠的蛛网。
————
苏麻喇姑是第一个听闻清芷宫门被撞开的,由涣秋挽扶着一路急行至清芷宫门前时,只见宫门大开,院里院外站满了番兵和宫人,却并不见月牙的身影。
涣秋扶着苏麻喇姑绕过正殿,行向后院的内殿,行至门前时,见一身高华霓裳的月牙,正站在书架前。
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月牙缓缓转过身时,手中还拿着一个落满尘埃的兔儿爷。
“奴婢苏麻喇姑给王妃请安!”苏麻喇姑和涣秋双双跪在阶下,给月牙叩头行礼。
月牙行下台阶,附身将苏麻喇姑挽扶起来,目光殷殷问:“苏麻姑姑,我师父她……人呢?”
苏麻喇姑还未开口,站在身后的涣秋便先忍不住,转过身掩着口鼻窃窃低泣。
月牙见此情景,只觉心一时比一时凉,放开苏麻喇姑,一把拉过泪流满面的涣秋,沉声问:“你主子呢?她哪儿去了?”
涣秋不敢说话,只不住地摇头,就在月牙欲继续逼问的时候,只听宫门外传进来一阵太监的高声传唤:“德妃娘娘到……”
月牙听见这声音,猛地松开涣秋,转身向着外厢奔去,刚一转过正殿,正与从外面急走进来的德妃撞上。
“岚姐姐!”
月牙扑过去,死死握住德妃的手,眼中泛着水雾,朱唇轻颤问:“岚姐姐,我师父她……她到底被弄到哪儿去了?”
德妃亦死死握住月牙的手,平日温和的秀目此刻微眯着,眼中同样蓄着泪,冷沉着声线道:“月牙,怀儿她……被人害了!”
第662章 明月回京2
安静的永巷内,远远地行来一队气势威武的仪仗,高高的凤撵上,月牙始终一副沉静漠然的神态,安坐其上。
迎面遇见的宫妃贵嫔们,纷纷下撵行礼,月牙却始终正眼儿都不瞧一眼,只命宫人和一众番兵亲卫径自向前行。
连遇见太子胤礽,月牙也不过冷冷地“哼!”了一声,凤撵停都没停,径自与其擦肩而过。
站在轿撵旁边的胤礽见着月牙如此,不禁对着她的背影嘟囔道:“嘿!这丫头,如今当了藏域的王妃,果然尊驾大了,连本太子都不放在眼里啦!”
月牙的凤撵一路行至一处永巷口,转过了弯,月牙方才命人落了撵,抬头看了眼宫门前上书的“绯华宫”月牙冷冷地牵了下唇,举步便向宫内行。
绯华宫大太监存喜正在宫门口同几个小太监说话,侧目见竟是刚回来省亲的王妃,惊了一跳,立刻笑嘻嘻高声叫道:“王妃驾临绯华宫喽!”跟着便疾步迎过来,低身便要跪在月牙面前磕头。
月牙不耐烦地皱了下眉,向旁边的亲卫首领看了一眼。
那亲卫首领立刻会意,走至近前,不待存喜行礼,单手拎起他的一只胳膊,像拎小鸡一样向旁边一丢,冷声道:“哪儿来的苍蝇,也敢挡王妃的路!”
人家是轻轻地一丢,轮到存喜,却是被狠狠地甩在旁边一颗大槐树上,不偏不倚正撞在后腰上,存喜只听自己腰间“咔擦”一声脆响,下半身紧跟着一阵麻木,心顿时凉了大半。
存喜呲着牙再抬眼时,只见月牙已经行上了正殿的台阶。
清早,月清公主由奶嬷嬷抱着出去玩儿还没回来,宝兰正倚在榻上,命一个小宫女端着刚酿好的海娜花瓣染指甲。
刚染好了两根,宝兰举在眼前,正仔细端详间,只觉殿门口光线一暗,再抬眼时,眼梢只来得及瞄见月牙的袖口,便只觉脖颈间衣裳领子一紧,身子已经被人从金丝檀木锦榻上拖拽了下来。
宝兰被月牙揪着领口粗暴地拎下来,整个人扑跪在地上,抬头正欲开口,只觉耳畔有风声呼呼作响,紧跟着,两声“啪,啪!”响亮的耳光响彻了整个绯华宫的院落。
绯华宫的一众宫人惊地呼啦啦跪了一地,有欲上前护主的几个大丫头,被门口守卫的番兵横着眉一瞪,吓地立刻缩着脖子跪了回去。
宝兰长这么大,还从未有谁扇她的耳光扇的如此干净利落。
捂着火辣辣的两腮,宝兰眼中噙着泪,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月牙,咬牙道:“本宫是万岁爷册封的宫妃,你一个区区藏域的王妃,竟然敢打本宫,你……”宝兰说话间,便要起身与月牙撒泼。
但毕竟生过孩子后,珠圆玉润的身子行动不太灵便,才将上半身抬起来,月牙的脚已经踩在了她的肩膀上。
只稍稍一个用力,宝兰以一个狗啃屎的经典姿势,再次拜倒在月牙的明堎金线绣靴之下:“没错!今日本王妃就是打了你,有本事你就去我皇叔父面前告状!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索额图狼狈为奸,对我师父做的那些龌蹉算计,你是如何将她挤兑出宫的,今日咱们便将这个帐好生算一算清楚!”
月牙说话时,抬手便要继续打,宝兰一见月牙此刻已经红了眼,今日若不学乖巧些,怕是要让她打死在这宫里头也说不定。
宝兰虽然平日里骄横跋扈,但民间有句很实用的俗话,叫做: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她瞧出来了,月牙今儿这架势,明摆着就是来跟她拼命的。
意识到这一点,宝兰在态度上立刻就软了下来,抽抽搭搭趴在地上,哀声软语道:“我的好公主呀,你也不想想,毓妃妹妹是什么人?
她是万岁爷心尖子上的人儿,若不是万岁爷有心要惩她,她那样的位置,岂是我们这些卑微蝼蚁能撼动的……”
后面宝兰又絮絮叨叨念了一大堆废话,月牙皆没心思听,她因听闻德妃说怀袖如今被流放在北山的废殿中,心里只揣着去见她的念想。
又见宝兰灰头土脸,满脸鼻涕眼泪的倒霉样,全没了往日的嚣张模样,且又口口声声保证服软,月牙也懒得理她,算是暂时先出了口气儿,转身行出了绯华宫,登撵去了。
————
怀袖让福全买回来些桃树苗儿,挨着种在前院的两旁,又将山坡上那两株腊梅移栽在窗棂下,一转身,正瞧见映雪追着一只偷溜出来的小鸡满院子跑,不禁眉眼含笑。
“春天终于来了,真好!”怀袖手指轻抚着一株刚栽下的树苗,不禁呐呐轻语。
福全挑着一挑子水过来浇树,听见怀袖这句话,笑道:“是啊!我觉着这个冬天过的特别长,好像比以往的哪个冬天都长,整日闷在山上做不成事,人都快长毛儿了!”
映雪捉住小鸡,在手里捧着笑道:“你却是长毛了,长了一头的白毛,都赶上小老头儿了,哈哈哈!”
福全冲着映雪吐了吐舌头:“哼!你还说我呢,整天守着面缸唉声叹气的,说梦话还叫着吃炸酱面的,也不知道是谁!”
福全这一句,将怀袖逗的捧腹,却将映雪说的急了眼,将手中的小鸡一丢,走过去一把抓起跳水的扁担,追着福全满院子跑。
望着眼前活泼欢快的两个人,怀袖的手轻轻地抚摸上已经高高隆起的肚子,方才,她又明显地感觉到,肚子里的小家伙用力伸了下腿脚。
如羽毛般轻柔的语调,伴随着轻轻地抚摸,怀袖将目光移向自己的肚子道:“再过不久,你就要出来喽,额娘多希望你能早些降于此世。”
就在怀袖与腹中宝贝说话时,门口径自走进来两队整齐的番兵,行入院中便立刻分列两边,随后,从门口被人簇拥着进来一团锦绣华裳。
站在桃树边的怀袖眯着眼,静静地打量片刻,蓦然睁大眼道:“月牙?”
而此刻,站在大门边的月牙,已经泪眼模糊,根本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布衣荆钗的女子,竟然就是当年那位才冠后宫,大清朝第一个御封的公主师。
第663章 明月回京3
月牙向前行了几步,再忍不住扑身跪在怀袖身前:“师父……月牙,月牙回来晚了,让你受了这些苦……”月牙一时没忍住,不禁放声痛哭,任怀袖如何拉也拉不起来。
怀袖用不得力,抬头看向她身后愣怔怔杵着的一众宫人,斥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你主子扶起来?”
宫人们被怀袖这么一提点,方才反应过来,纷纷上前来挽扶。
这些平日随着月牙身边伺候的宫人,今日也实在弄不清她们这位矜贵主子究竟要闹哪样。
先是在宫里头将那位派头十足的妃子给掌掴了一顿,紧跟着又跑带荒山来,给眼前这么一位不起眼儿的村妇磕头。
且她们素日知道自己的这位主子的性子,要做什么便生要做得,就连她们那位堂堂的藏域藩王都不敢吐个不字儿,因而,若非怀袖开口,她们断不敢随意上前。
好容易才将月牙由地上挽扶起来,怀袖用帕子拭着她腮边的泪,笑嗔:“瞧瞧,都当王妃的人了,还是这么惯会磨人的!”
月牙听见怀袖这异常熟悉的轻嗔俏语,心底本就蓄了许久的温情如被挑开了巣盖子的蜂,一股脑儿全都涌上了心头。
转回身,见一院子的宫人仍傻乎乎站着,斥道:“你们还愣着,见着本王妃的师父,你们还不赶紧磕头?”
众人闻言,立刻呼拉拉跪了一地,怀袖挽着月牙的手臂笑道:“你快让他们起来吧,奴才们都不晓得要如何称呼我这个山野村妇呢!”
说话时,怀袖已将月牙让进了房内,映雪和福全站在门口,不知该如何是好,怀袖笑道:“你们两个也是,不认得月牙公主了么?怎得也不晓得要倒茶待客了?”
映雪不好意思地攥着花布围裙,表情尴尬地小声道:“咱们那粗瓷的杯碗,实在是……”
怀袖笑道:“不碍事,此一时彼一时,一时说一时的话,如今公主既然驾临咱们的寒舍,便也没指望咱们用金杯玉盏款待她。”
映雪听怀袖这么说,便应声转身去倒茶了。
趁着怀袖与映雪说话的空档,月牙已经简单打量过眼前这个不足方寸的简陋小屋。
目光重新落在怀袖身上,伸手将她的手握住,沉沉道:“师父,你当真是受苦了……”说话间,不觉又红了眼圈儿。
怀袖却始终笑靥温和,轻拍着月牙的手背:“你也不必如此,你知道我本就是洒脱的性子,如今在这儿,倒是也过的安稳平静,很合我意。”
月牙的目光落在怀袖隆起的肚子上,心里又是一阵疼,嗔道:“你倒是觉着无所谓,可委屈了将来肚子里的这个宝贝儿,哎!我皇叔父也忒狠心了!”
“出宫是我自己跟万岁爷说的,并不怨他,你可莫错怪了他。”
月牙听怀袖这么说,凤目一瞪,不悦道:“你还替他开脱,若不是他听信宝兰和索额图的奸计,岂能让你当初在宫内那般被动?说来说去,都怪他们!”
怀袖听她这么说,笑道:“这番话,必定是熙岚与你说的。”
月牙搓着银牙怒道:“哼!若不是岚姐姐告诉我真相,我还没地儿撒气儿呢,正好叫我寻着个由头,好生教训那宝兰一顿,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怀袖惊问:“你这才刚回京,就跟宝兰闹僵了?”
月牙却一副不以为然:“何止闹僵,我还亲手将她打了呢!”
怀袖闻听,不禁蹙眉:“你这性子,怎么还是如此,你今日这么一闹腾算是痛快了,他日你回了藏域,留熙岚独自在宫中,岂不是要被那宝兰欺凌苦了?”
月牙听怀袖提及勤嫔,总算露出些笑模样:“师父就不用替岚姐姐操心啦,她现在已经被封了德妃,听说皇叔父对她很不错呢!”
怀袖闻言,先是一惊,跟着欣喜之色顿时盈满眼角眉梢,笑道:“这果然是个好消息,岚儿入宫这么多年,如今总算熬出头了!”
月牙却没怀袖这般好兴儿,只拿眼巴巴地望着她,轻声问:“眼下我却没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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