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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毓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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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袖倚着濒水轩的朱红栏杆,远远眺过去,只觉得胸中新鲜畅快。一时兴起,回身道:“去唤两个小厮,将我的古琴架在这儿。”
雪燕应声正欲转身,却又顿住脚步,回头窃笑道:“小格格当真不去前面招待客人了?二格格没准还等着呢!”
怀袖转过脸,怒目而视道:“雪雁,你不开口,没人那你当哑巴卖了!”
雪雁掩着嘴,偷笑着跑开了。
素儿不明所以,笑着将手里的茶盏放在石桌上,伺候怀袖在石桌前坐下。
“小格格今日是怎么了?越发乖巧懂事,自己寻着侍琴弄墨,二格格若是知道,不定多高兴呢!”
怀袖淡然道:“暑热的天儿,动则通身的汗,待在家里多舒服,懒得动弹。”
话落时,雪燕已带着两个小厮摆好琴架,安置好古筝和琴凳。
怀袖轻轻放下茶盏,移步至琴架前端然而坐。
素儿捧过一只小木匣,怀袖看了眼,摆了摆手道:“不戴义甲了,随便玩玩儿,弄这个反倒麻烦。”
玉葱一般的手指抚摸着琴弦,略略想了想,唇边勾出浅笑,自言自语笑道:“此处无人,就弹这个有趣!”
只见十指轻盈,琴弦颤动,勾、拨、压、挑;一声声叮咚琴音,随着水波缓缓荡漾开去,余音弥散在水天之间。
怀袖眼波顾盼,流连于荷叶间,微启朱唇唱道:“心间事,说与他,动不动早言两罢。罢字儿碜可可,你道是要,我心里怕那不怕……”
怀袖弹地动情,唱更是专注,冷不丁指下琴弦一紧,“砰”的一声,竟然断了一根。
怀袖惊悸,心怦怦直跳。
稍缓了缓心神,蹙起眉心,揉着被断弦抽痛的手指,喝道:“谁在偷听,还不快出来!”
话语刚落,一个倾长的男子,从廊柱后旋步绕出来,隔着数步之遥,静静凝望着怀袖。
怀袖抬起头,只见月白长衫,面如皎月,清澈冷冽的眼神……心内不禁惊动。
四目相视,想逃也已经来不及。
怀袖只觉得脸上滚过一阵燥热,垂下眉睫,心中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子遁形。
那男子缓步踱到怀袖近前,浅笑开口问道:“心里到底是怕那不怕?”
听他这句问话,怀袖脸越发低垂,脸上一阵阵热浪汹涌,平日伶俐的巧舌此时仿佛锈在口中,吐字些结巴起来:“公,公子是问刚才的曲儿吗?”
“我是问弹曲子的人。”男子笑意更深几分。
怀袖紧紧咬着下唇,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男子见怀袖脸面上快挂不住,才笑道:“这首马致远的轻曲,我倒是十分熟悉,只是不知道这弹曲子的人……我是该称呼公子呢?还是小姐?”
怀袖再坐不住,只得起身绕过琴台,走到男子面前,缓缓下了个万福,低语道:“纳兰公子,那日紫凤楼隐瞒真实身份,是我的错,怀袖给您赔不是了。”
容若只瞧着怀袖,却并未开口。
怀袖心绪不安地低垂着眉睫,等半晌不听他开口,心里越发没底,忍不住偷眼去瞧,却不料,正撞进容若打量她的褐色深眸中。
容若此时才看仔细,换了女装的怀袖,俏丽的两把头,只插了根素色碧玉雀嘴簪,素青色暗团花斜襟立领旗装,脚蹬苏绣的莲花底儿。
清嫩芙蓉面,珠环佩玲珑,仪态轻盈,神情灵悦脱俗,俏生生娇羞而立。
回想起前日紫凤楼,她一袭青衫,少年公子的装扮,展臂挥拳与索府的几个家奴周旋的飒爽姿态,容若忍不住莞尔。
“容大人,怀袖有一事相求。”怀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目光锁住纳兰容若的脸说道。
“直接叫我容若,别称呼什么大人,不然我总以为还在朝堂上,浑身不自在。”容若如此说,引得怀袖淡淡一笑。
“你刚才说什么事,直接说便是。”容若跟着问。
怀袖见他爽快,便直接道:“那日紫凤楼,我女扮男装打架的事,千万千万别跟我姐夫说,行吗?”
提及此事,怀袖脸上又是一阵绯红,眼波中期盼与祈求交替,紧紧注视着容若的脸。
纳兰容若听了,大笑道:“呵呵,原来你这侠女也有忌惮的时候!那天见你那架势,我还以为天王老子来了你也不怕呢!”
怀袖却难得服软,道:“我怀袖从不求人,这次算我求你……”
怀袖见容若没允诺。心里有些发急,一时忘了授受不亲这一说,顺手揪住纳兰容若的袖口,缓声央求。
容若见她抓着自己衣袖,不经意露出的小女儿娇憨之态煞是可爱,便狡黠笑问:“我若答应你,我有什么好处?”
“你要什么好处都成,只要我能办得到!”怀袖当即拍着胸脯道。
“好,那你先给我弹奏一首曲子,我心里舒畅了,或许就考虑答应你呢。”纳兰笑道。
“行!这个要求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子。”怀袖笑嘻嘻地转身。
可紧跟着,又愁眉苦脸的转回了身子,苦着脸道:“琴弦断了,现在弹不成。”
容若看她挎着的小脸儿,竟没来由地暗生怜惜。
走至琴架旁,伸手拨弄了两下琴弦,嘴里忍不住低声赞道:“好琴!”说话间,手指拉起断了的那根弦,向一头仔细看了片刻,坐在琴架前摆弄起来。
“你会修琴?”怀袖凑过脸,吃惊问道。
容若神情专注于琴上,也不搭理她,怀袖只好安静地坐在旁边。
素儿和雪雁原本远远地站着,此时瞧见俩人都坐了下来,便悄然走过来给二人添了茶。
素儿端着提梁壶去换茶时,悄悄递了个暧昧的眼神儿给怀袖,且在背后偷偷指了指容若。
怀袖自然知道这小妮子的意思,脸涨红,白了素儿一眼,素儿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走开了。
约莫过一盏茶的功夫,容若轻轻将琴放回架上,用手指轻轻撩拨琴弦。爽落笑道:“修好啦!”
怀袖闻听,赶忙端起琴看了看,又拨弄了几下,果然声色如初。兴奋之余心中暗道:没想到这个叫纳兰容若的,不光外表看着舒服,还挺好使唤。
“既然琴修好了,那小女子就献丑,为公子弹奏一曲,不知公子喜欢听什么曲子?”怀袖坐回到琴旁,侧着脸问容若。
容若略想了想,刚要开口,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你可真会找休闲的地儿,却害我好找!”说话间,一个身着藏青长袍的男子,绕过回廊走过来。
待那男子走到近前,才看见对面端坐着的怀袖。那男子未同怀袖打招呼,只向容若笑道:“果然是好地方,怪不得撇下我,独自跑出来呢!”
第005章 回栏扣钗
怀袖听出他是开自己和容若的玩笑,便将脸移向旁处,目光扫过容若的神情,见他却似习以为常。
却听容若笑回:〃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刚才是谁跟我抢棋局的?〃
怀袖心中才知:原来他们方才在跟姐夫下棋呢。
〃走吧!〃容若收敛起笑意,准备与那男子一同离开。刚迈步。却又转回头对怀袖道:〃你可还欠着我的呢,可别忘了!〃
怀袖点了点头,从鬓旁拔下雀嘴簪子,在琴弦上轻轻敲击三下,而后狡黠地望向容若。
容若见她敲簪三下,也笑着点了下头。那青衫男子看了看两人,不解问道:〃这是啥意思?〃
容若伸手扯住那男子的袖子,笑道:〃咱还是赶紧进宫去吧,万岁爷还等着呢!〃说罢,俩人绕过廊柱,向前院行去。
怀袖唇勾浅笑,眼瞧着容若与那人消失在垂花门边,又缓缓将簪子插回鬓旁。
见容若走了,素儿和雪燕迫不及待的奔过来,两人一边一个,同时用充满期待的热切眼神,盯着怀袖的脸,边看,便痴痴地笑。
怀袖被她二人看的浑身不自在,站起身,微沉下脸,佯装怒色道:〃你们傻看着我干嘛?还不赶紧把琴收了!〃说完急匆匆旋身便走。
素儿跟雪燕方才离着远,瞧得心中泛痒,哪里肯这么容易就被打发掉。
俩个丫头狡黠相对而笑,雪燕先开口道:〃格格,刚才容若公子跟您说什么了?我们瞧着,您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怀袖听了这话,一把抓住雪燕的手,紧张道:〃我刚才脸红的很明显吗?〃
〃嗯!〃两个丫头一齐重重点头。怀袖俏脸一垮,心道:完了,这下糗大了。窘样全被人瞧去了。
〃不过,格格脸红很可爱呢,从小到大,我还是头一回见格格一天内红了这么多次脸,嘻嘻!〃素儿忍不住笑道。她原是想安慰怀袖,可不安慰还罢,经她如此一说,怀袖神色越发惨淡,心道:脸红还不止一次,还这么多次!哎~恨不得即刻跳荷花池算了!
今日的她,在纳兰容若眼里,究竟落了个什么形象?不知不觉,怀袖竟悄然注意起这些细微心思来。而她自己还不得而知。
〃格格,方才你和容大人聊得好好的,那个穿青袍的男人来搅合什么,怎么突然就把容大人叫走了,好生不懂事故!〃素儿嗔道。
经素儿这么一提,怀袖突然想起一个关键词:入宫。入宫?这么说他一定见过皇上。下一次再见他,或许可以顺便打听下宫内的情形,也不知道那个康熙皇帝到底凶不凶,长的是方是扁……
怀袖正琢磨这些事,耳畔听得身后两个丫头窃窃私语。怀袖故意俏脸肃然,沉声道:〃你俩嘀咕什么呢?偷偷摸摸的!〃
雪雁笑道:〃我俩见格格与那容大人聊的十分投机,只是不够尽兴,可有约再见面?〃
怀袖先是回头笑瞪了她俩个一眼,跟着又呡唇笑而不语,转身直奔自己的绣楼而去。两个丫头见此情形,相互对望一眼,均摸不着头绪。只是早已瞧出,怀袖的心情似格外的好。
从紫禁城中出来,日已西偏,天边铺着玫瑰色的云彩。容若与内阁学士顾贞观还有和硕恭亲王常宁边走边闲聊着出了午门,各自的仆从牵过马,三人拱手相别。
容若从随身侍从小安子手里接过缰绳,翻身上了马。
扬鞭直奔位于后海的明府而去。回到府里,已经是掌灯时分,因在宫中与皇上议政时,凑巧苏麻拉姑做了几样新式的点心,吃了几块点心此时也不觉饿,给额娘请了安,便独自回书房去了。
回书房路过栖霞阁时,容若从旁侧的池塘内,摘了几朵含苞待放的莲花,步入栖霞阁,抬起眼帘望去,正面墙上挂着一幅水墨丹青,画上一位妙龄少妇,手中折了一只红梅俏然立于水边太湖石旁,眉睫柔美,只那双眸之中,隐着功愁善恨。
容若将手中的莲花轻轻地插在挂像前的瓷瓶内,目光深情注视着画中的女子许久,转身独自向书房行去。
进了书房,侍女添好新茶,照例悄悄退出门外,屋内只剩下容若一人。走至书案前,容若突然想起下午时候,在尚书府里怀袖弹奏的那首曲子,忍不住浅笑。
这丫头还挺有意思,生长于侯门府邸,居然敢弹这么**宣嗔爱意的曲调,这份坦然心境,倒显出几分率真可爱。思及她今日的装扮,容若已猜出应是主子身份。可那日大闹紫凤楼时,一副古道热肠,竟全瞧不出她是贵府千金。
昔日拳脚,今日音律,一动一静。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居然凑到一人身上,这样的女子,不得不引人侧目,容若不禁唇边勾笑。
思及今日临别时,她的动作,提起笔沾了墨汁,在纸上写道:〃相逢不语,一朵芙蓉着秋雨。小晕红潮,斜溜缝心只凤翘。待将低唤,直为凝情恐人见。欲诉幽怀……〃
写至最后一句,容若略微沉思片刻,想起临别时,怀袖取下鬓间玉簪,轻叩琴弦三下,隧提笔写下:〃转过回澜叩玉钗。〃
容若写完成这首词,待墨迹干透,折起来顺手从书架上拿下元曲,翻到怀袖弹唱的那首马致远的《落梅风》一页,将手书词稿夹了进去,又将书放归原处。
次日,因没有大朝,康熙只在南书房议政,容若早早便出了宫。照例等在午门口的小安子,见容若今日步履急促,问:〃主子今日今日可是有要紧事儿?〃
容若扳鞍上马道:〃先回府换下朝服,我今天在紫凤楼约了人。〃
小安子闻听,猜想主子如此匆忙,定是约了重要人物,丝毫不敢怠慢。
回府,唤侍从们迅速换装妥当,容若回头问小安子:〃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安子跑去看了眼中厅的大立钟,回道:〃回主子,偶时一刻了。〃容若想了想,道:〃备马,去紫凤楼!〃
〃嗻!〃小安子应声向外跑出去。
初夏偶时,还没到太阳最烈的时候,长安西街上人生秉沸,一早出来摆小吃摊的还没撤,其他买卖行的车子也已出摊。小商贩们都想趁着这一天中唯一凉爽的时辰,整几个薄利小钱。
容若信马闲步来到紫凤楼门口,下了马,店门口招呼客人的伙计都知他的身份,赶着过来牵马坠蹬,招呼伺候。
走入厅堂,跑堂的大伙计跑过来热情招呼道:〃容公子,今儿想坐哪个位置?我给您预备去。〃
容若也不说话,只在楼下的各桌面上扫了一眼,径自上了楼。大伙计小心翼翼尾随于容若身后,随时听侯差遣。
第006章 咬舌之怜
容若刚上楼来,目光便落在西面靠窗的一张桌上,淡笑着走了过去。
行至桌前,拉开椅子坐下,回头对伙计说:〃一壶碧螺春,一盘时令鲜果,一盘芙蓉糕。〃 那大伙计应声跑去预备。坐在怀袖旁边的雪雁先瞧见容若上楼,兴奋地拉了拉怀袖的衣襟。
怀袖先点过茶水,原本正望着窗外的街景嗑瓜子,回头瞧见容若与自己同桌而坐,斥道:〃喂!谁叫你跟我坐同一桌的?〃
伙计很快给容若上好了茶水点心,说了句:〃您的东西齐了,慢用哈!〃转身跑开了。
怀袖见容若不说话,只顾斟茶自饮,斥道:〃喂,我跟你说话呢!〃
容若呷了口茶,也不看怀袖。轻描淡写道:〃是你请我来的,反来问我?〃 雪雁听得惊诧,转而笑望向怀袖,心道:这俩人昨日果然有约,嗯,越来越有意思啦!
怀袖却唇角隐隐勾动,噙笑反问:〃我什么时候说了?〃
容若见她笑的不怀好意,也笑道:〃昨天你自己说的。〃
怀袖道:〃我说什么了?我这么说的?你倒是学一遍呀!〃说罢,下巴一扬,斜眼睨着容若。雪雁听着迷糊,只觉着眼前俩人在打哑谜。又转而望着容若。
容若也不着急,喝着茶,漫声缓语说道:〃昨日,你用玉簪轻轻敲击三下琴弦,指的正是'偶中'时辰,而'偶中'是清晨从太阳升起开始数的第三个时辰,便正是此刻。〃说罢,从怀内取出一个黄金怀表,给怀袖看,时下果然是〃偶中〃。
此时,雪雁已经听得云里雾里,一会儿〃簪子〃,一会儿又〃三下〃,这些跟时辰又有啥关系?她全不懂这俩人究竟说些什么。
怀袖却听得明白,心中仍不服又驳道:〃那为何是此处?〃
容若闻听大笑,说道:〃你我交集之所除了这紫凤楼还能有哪儿?难不成让我去你府上寻你?〃这一句,雪雁总算听得明白,也忍不住偷笑。
怀袖听见此问,红了脸,垂下脸埋头喝茶,闷不做声。
其实,她昨日的心思,被容若揣度的丝毫不差,纳兰容若的心思缜密全出乎怀袖的意料之外。
〃你今天约我出来,可是为还债的?〃容若问道。
怀袖闻听他如此说,笑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器量如此狭窄,见面第一句就讨债,全无君子风度!〃
容若瞧了怀袖一眼,她今天又换成公子装扮,口齿也比昨日伶俐,心想:看来这丫头的品性是随着衣服的改变而改变的。想到此,容若忍不住笑起来。
怀袖见他莫名发笑,问:〃你笑什么?〃
〃你不还债,我也不回答你的问题!〃容若想逗她,转而笑容收敛,垂目喝茶。
〃哼!我就知道你气量狭小,非君子!〃怀袖怒斥了容若一句。
〃我为何要在你面前做君子?〃容若反问道。
〃你……〃怀袖一时被容若堵的说不出来,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抓了把瓜子猛嗑。
容若见她生气,笑道:〃慢点儿,当心咬着舌头。〃此话一出,惹的雪雁〃嗤嗤〃地笑。
怀袖突然绣眉紧蹙,扔下手中的瓜子,用手捂住嘴。心想:这个乌鸦嘴,果然咬了舌头。
容若见怀袖面露痛苦之色,且手紧掩着口,赶忙关切道:〃真咬着舌头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说完,伸手掰下怀袖捂住嘴的手。〃张开嘴,给我看看〃,容若说话时,一只手已托住怀袖的下巴细瞧,用拇指轻翻开怀袖唇,细致查看怀袖口中的伤。
雪雁见此一幕,眼内早已充盈着无限旖旎……
怀袖眼眸半瞌,隔着眼睫迷蒙中望见对面容若的脸。他神情儒雅,目光很专注,如昨日修琴时一样。怀袖突然觉得,男人神情专注时的那份沉着,镇静,有种特殊的吸引力。
下颚和唇畔感觉着他手指温和的暖,一点一点地,嘴里的疼痛仿佛已减轻许多……
〃小安子,去旁边的药房买包化瘀散来。〃容若看完怀袖口中的伤,回身吩咐道。
〃嗻!〃小安子应声飞跑下楼去了。
容若这一声换回了怀袖神游的思绪,脸顿时潮红一片。心里暗骂:该死!人家给你看个伤,你刚才胡乱想什么。
容若此时已松开怀袖的下巴,倒了茶等着小安子的药。雪雁也倒了杯茶递给怀袖,低声道:〃公子,先喝口茶吧,或许会好些。〃
怀袖仍觉双颊灼热,也没多想,端起茶盏便要饮,手却被容若按住,容若温声道:〃先别喝,热茶会令伤口疼的更厉害。〃
小安子很快回来,将一个白瓷小瓶奉给容若。容若接过来,拔开瓶塞闻了闻,递给怀袖道:〃上了药就不疼了。〃
怀袖用手捂着嘴连连摇头:〃不用,就咬舌头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容若见她双眉紧蹙,极力抗拒,猜想或是嫌药味苦涩,便也没坚持,将药放在她面前道:〃这药你收好,疼了就用,好的会快些!〃
怀袖拿起小瓶儿,道了谢。两人各自喝着茶,一时谁也没说话。
趁此空档,怀袖心里开始揣摩,如何开口向容若打听宫内的事。才思索稳妥,正欲开口,不料一声造作娇音婉转飘入耳内,怀袖扭头向声源望去,不禁眉心紧蹙。
〃容若哥哥!我就知道你在着这儿,真是讨厌,每次来喝茶都不叫人家一起。〃话音才落,一团粉嫩的身影已经欺向容若身旁。
怀袖闷头喝茶,心里道:还真是冤家路窄!原来,来人正是索额图的千金宝兰格格。
容若见宝兰款步而来,侧脸瞟了怀袖一眼,见她垂目喝茶,面色不悦,忍不住薄唇勾笑,眼神暗含调侃。怀袖抬眼刚好对上他这幅目光,眼皮一翻,赏了容若一记白眼,容若唇边的笑更深了几分。
〃兰儿,你怎知我在楼上?〃容若与宝兰寒暄道。
〃我是方才看见小安子穿过厅堂跑上楼来,猜想你定在楼上,果然被我猜中,你坐在窗边看街景,定是瞧见了我,什么不叫我上来?亏得人家心中惦念。〃宝兰边说着,伸手挽住容若的胳膊,俏唇噘起,满眼委屈。
宝兰现在眼睛里都是容若,哪里还容得下其他人,根本没工夫注意到怀袖。
怀袖嘴里含着茶汁,闻听宝兰拿腔捏调地撒娇,险些笑喷出来。
容若闪了她一眼,笑道:〃不是我不叫你,是你没给我这个机会呀!小安子刚出去办事回来,我原本正准备差他去叫你,你自己就上楼来了,只能说是你太聪明了。〃
撒谎眼皮都不眨!怀袖边垂着头边喝茶边想。
第007章 紫凤奇遇
边听此二人聊天;想笑又不能,只得努力憋着,索性一口接一口的往嘴里灌茶。怀袖心里突发感慨:哎!原来忍笑也是件很辛苦的事情呀!
在容若的赞叹里,宝兰早已飘然欲仙,不经意向对面位置瞟了眼,这才发现,原来对面坐的居然是前日打她家奴的怀袖。
〃你,你怎么在这儿?〃宝兰伸手指着怀袖的鼻尖,俏脸嗔怒道。
怀袖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转脸看着容若。
容若淡笑,劝慰宝兰道:〃那天是场误会。这位怀公子是我家世交的亲戚,初来京城,与诸人不相识,现在都已相识,那天的误会就无需再提了,兰儿,人家远道而来是客,你也就不要计较了。〃
怀袖心里本不想搭理宝兰,但听容若如此说,少不得面上需过得去,抱拳对宝兰含笑拱手,算是打招呼了。
宝兰想来对容若言听计从,虽然那天这位〃怀公子〃让她当众跌面子,但她深知容若性情,除非清雅高节脾性相投之士,否则他绝不亲近。今日俩人相约喝茶,说明容若已认他为友,既然如此,她可不想得罪。
宝兰端起桌上的茶壶,为怀袖斟了茶,含笑道:〃怀公子,宝兰那天不懂事,公子胸有雅量,不会跟我一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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