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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毓秀-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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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袖听康熙这么说,脸上渐收笑靥,蹙眉道:“万岁爷私下与臣妾说这番话便罢了,若当着众皇子的面,万不可如此,若令太子听见就更不好了。”
康熙收了笑靥,略显不悦道:“在朕这儿,不论是谁,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勿论出身。
朕今日当着你是这个话,当着众皇子亦是这个话,即便在朝堂上,也是这个话,面子不是凭家世换的,而是凭各人本事挣来的。
他胤礽既身为皇太子,理当以身作则,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还做什么储君!”
怀袖见康熙似有薄恼,便立刻住了口。
她自回宫,也听闻了一些关于太子的种种,据闻前几日晚间,太子宫中传出丝竹之声至深夜仍喧嚣不歇。
巡夜的侍卫听见私下议论,传至康熙耳朵里,康熙于次日晚间突临毓庆宫,将太子及一众宫女堵在寝殿内,只见太子与众宫女皆衣冠不整,酒色瘴乱,淫气糜糜,很不成体统。
康熙怒极,将毓庆宫一众宫人皆发落个干净,太子禁足数月,抄完一整部《资治通鉴》才能出来。
怀袖听闻此讯,亦不禁感慨,康熙素来勤政善读,当年的赫舍里皇后亦颖慧贤德,如今生的胤礽却如此,实在令人费解。
怀袖本欲再劝劝康熙降封的事儿,这些日她左右思索,仍觉由庶人僭越册封不妥,可又见康熙心情不好,便未再提。
————
自那晚康熙提过册封不久,宫内便开始大肆张罗册封事宜,因册封皇贵妃,不比普通的封妃大典,康熙为稳妥起见,特请苏麻喇姑为怀袖讲示规矩礼制,并关照吉服制作等一应事物。
册封大典的日子,就定在农历的九月初一,距时日尚余整整一个月。
怀袖当年封妃的时候,也跟着嬷嬷学过些正妃的规矩礼制,当时康熙也着了两个嬷嬷来为她讲解了几日,怀袖却也并不觉着那些规矩磨人难学。
如今册封皇贵妃,怀袖原以为仍如当初,可当苏麻喇姑带着宫女,手捧着厚厚的两本如《左氏春秋》一般厚重的书端端正正放在自己面前时,即便平日再喜欢读书,却也觉头皮发憷。
抬眸望着苏麻喇姑,怀袖一双漂亮的柳叶弯眉愣拧成了一个死疙瘩:“这些都要学?惠贵妃册封时候,也看了这多么?”
苏麻喇姑笑道:“她只用看这一本。”
“那我为什么要看这么多?”怀袖不甘心。
“因为她是贵妃,你是皇贵妃。”苏麻喇姑答的理直气壮。
怀袖低头瞪着两本“法典”噘着俏唇道:“真是不公平,多一个字便平白多出这一倍的规矩,这册封我可当真亏的慌!”
苏麻喇姑笑道:“我还从未见过如你这般算账的呢,照你的理儿,那册封皇后岂不是更亏,比你这个还要多两本呢!”
怀袖颇感赞同地连连点头:“果然更亏,我就这两本了,至于皇后,谁爱当谁当去!”
第705章 波澜再起
册封大典的筹备一日紧似一日,刚过辰时,怀袖刚用过了早膳,苏麻喇姑便带着御用的裁缝匠师来为怀袖量身,江南织造特供的料子快马刚送入宫,眼下便剩最为重要的裁剪步骤。
“不用做新的,本宫已经有吉服了。”
怀袖对着正欲上前为她量尺寸的一众裁缝摆了摆手,众人皆立在当地望向苏麻喇姑。
苏麻喇姑蹙眉:“这么隆重的册封大典,万事皆需按规矩来,这其中你的礼装最为要紧,半点儿将就不得!”说罢,仍命裁缝们上前量尺寸。
怀袖知此时说不动苏麻喇姑,便也不再开口,任由众人前后左右,里里外外摆布一番方罢,裁缝师傅记录好尺寸便纷纷去了,苏麻喇姑被怀袖留下喝茶。
刚坐下,怜碧便进来请示:“主子昨日吩咐说要将那酱鸡脯子肉用酒糟过再用,可御膳房的厨子说用过了酒,酱香味儿就浅了,请示主子还用不用酒?”
怀袖道:“万岁爷最喜欢的就是那酱香味儿,若是如此,就不用酒了吧。”
怜碧应声,转身去传话了。
苏麻喇姑笑道:“前日礼部才与万岁爷说,册封前的这段时日,按照规矩不得传你侍寝,万岁爷就日日将午膳安在你这边儿,当真是疼你疼的紧!”
怀袖笑道:“万岁爷不过是喜欢我这宫里头的桃花醉罢了,若是单看我,再美的人儿,日日这么瞧着也早就腻了!”
说话时,径自倒了杯茶,却好奇道:“前日内务府的秦公公来请我去看坤宁宫的宫苑布置,我在那宫中后面的园子里走了一圈,竟见一园子苍茂桃林。
我记得先前那园子里种的是一园绯色牡丹,坤宁宫空了这十几年,园艺匠师却也照料这般好,连花树都成片成片的更换。”
苏麻喇姑听她这番话,笑道:“你当他们闲的?”
怀袖浅浅地呷了口茶,抬眸看向苏麻喇姑。
苏麻喇姑继续道:“没事儿谁去折腾一座空苑呢,那些桃树,是万岁爷从你那儿回来后,吩咐花匠们赶着新栽的。
我听李安达说,万岁爷亲自去看新栽的一院桃树时,曾说颇怀念与你在废殿中的桃树下对月抚琴。”
苏麻喇姑说至此,浅笑感慨:“此番接你回宫,万岁爷可是为你很花了些心思。”
怀袖听至此,低眉敛眸温婉含笑,苏麻喇姑的这番,她这身为当事人的怎会没感觉?
当年康熙也喜欢她,待她也好,却也仅限于皇上对妃嫔的喜欢,有礼有节有制,恪守着一份君臣的规矩不可逾越,就显着有些疏离。
如今康熙待她,却是恨不得让天下人知道他喜欢她,是那种毫不避讳的,肆无忌惮的,任她予取予求的盛宠,有时叫她惊喜,有时又令她担心。
辰时末,苏麻喇姑请辞去了,怀袖直等至午时三刻,康熙却还未还朝。先以为他去了南书房与大臣议事,后听张保打发去的人回来说,竟至此时还未退朝。
怀袖心下不禁有些纳闷,什么事不能退朝后再议,非要饿着肚子都杵在朝堂上。
等不来康熙回宫用膳,怀袖便行出紫霞阁,叫人搬了把椅子在园子前的大榕树下,准备将那两部令人头痛的礼制册子翻一翻,却无意间听转角处似有小太监与人传闲话。
传闲话这种事,在宫内原本就不稀罕,旁的宫里有,怀袖的清芷宫里也免不了,因此怀袖多半不甚在意,只是此篇闲话中,却叫她听见一个令她心弦蓦然颤动的人名儿——颇尔喷。
将那小太监叫过来仔细一问,怀袖才知,原来颇尔喷跪在殿中央不知说些什么,万岁爷和满朝文武皆听他一个人的累累长篇,至于说的具体是什么,小太监不敢仔细听。
前日晚间,与银铃儿闲聊时,怀袖听说这位爵爷自从当初将她参出宫后,就称病再未入过宫,如今突然进宫来,又恰逢她册封前夕……
这串疑惑凑在一处,让怀袖的右眼皮子猛地跳了几下,将张保传来,命他亲往太和殿去瞧瞧,究竟是个什么缘故。
张保去了,怀袖却坐不住,在院中来回踱步,心中越想越不安。
直至张保回来,跪在地上,一脸焦色道:“颇尔喷爵爷他,他在朝堂上,当着满朝文武搬出祖制,说……”
张保说至此突然刹住,脸色颇难看。
“说什么?”怀袖见他吞吐,急不过催问道。
“说万岁爷僭越册封主子,有违祖制,且大丧刚过,万岁爷就急着册封新宠,还说……说红颜误国……”
怀袖听至此,只觉手心渗出一片冰凉,心亦一点一点往下沉……
终于,她这些日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怀袖略稳了稳心神,命张保预备凤撵,传涣秋来为其梳理妆容,一切收拾妥当,并未用贵妃仪仗,只带着几个常随的宫人便欲出宫。
轿撵刚抬起来,还没动地方,突然有人高声道:“主子,您这是要去哪儿?”
怀袖一听便知是映雪的声音,欲传起驾,映雪的手已按在凤撵的轿杆上,对着坐在锦帘内的怀袖道:“主子,您是不是要去太和殿?”
怀袖在撵内坐着默不作声,映雪当即便明白,果然被她料中。
她也是听了宫人风闻,说颇尔喷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搬出祖制,在朝堂之上向康熙发难,责康熙僭越册封怀袖,说怀袖红颜误国,映雪知怀袖的性子,这才匆忙赶来。
“此时万岁爷皆是为了我,如今朝臣与他为难,我岂有不闻不问的道理?”
映雪急道:“此刻即便朝臣发难,他们面对的毕竟是万圣至尊,就算稍有微词,却也不敢失了礼数,于万岁爷而言,无非听两句不爱听的话。
可主子若是去了,他们将矛头朝向主子,那可是绝不留情面,尤其是那颇尔喷爵爷,当年主子便是吃了他的亏,难道主子都忘了么?”
怀袖听完映雪这肺腑劝诫,沉声道:“你说的我都明白,法不容情,情却难自持;我不忍万岁爷独自面对……”
说罢,高声道:“摆驾,太和殿!”
孟永光
第706章 朝堂对峙
太和殿,康熙每日辰时上朝的地方,在紫禁城中,这就如同后宫与前朝的临界点。
过了保和殿往后行,乾清门以内,再大的事儿也是家事,乾清门以外,再小的事也是国事。
华夏泱泱数千载,国事,向来都是男人们的事,因此乾清门以外,那就是男人们的天下。
如今,怀袖一架凤鸾,就端端正正地落在了太和殿的三十九级汉白玉台阶下。由涣秋和张保左右侍驾,怀袖花盆底的绣鞋一层层拾阶而上,来到太和殿包金浮雕朱红大门外。
太和殿前庭掌事公公周禄见是怀袖的銮驾,赶紧跑过来磕头:“奴才周禄给娘娘请安,眼下万岁爷还未散朝,还请娘娘暂至偏殿歇息等候。”
怀袖神情平和,垂眸对跪在地上的周禄道:“本宫今日正是入朝面圣的,周公公请开门吧。”
“这……”周禄从入宫做太监起至今,在太和殿当职近三十年,还从未见过哪宫的娘娘上朝来的,一时有些为难。
怀袖见周禄没动,也不为难他,对身侧的张保道:“张保,给本宫将门打开!”
“嗻!”张保应声,绕过跪着的周禄,上前推门。
呼隆隆一声响,太和殿正殿中央两扇高高的雕花镂空大门被由左右推开,里面端立两侧的文武群臣皆不由齐刷刷转身,向门外看过去。
明晃晃的光晕由殿外照进来,笼着怀袖端丽的姿容,迈过高高的门槛,从容淡定走进了太和殿。
群臣一见是怀袖,立刻开始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跪在九级龙椅基座前的颇尔喷爵爷,回头看时,亦忍不住脸色骤变。
坐在龙椅上的康熙原本以手肘撑着在龙椅前的桌案,看见怀袖进来,不自觉坐直了身子,剑眉紧蹙,薄唇呡成一线,眸光凝着怀袖美丽平静的清颜,终未开口。
怀袖缓步行至颇尔喷爵爷身后,撩裙摆款款下跪,周周正正向上磕头:“庶女怀袖,给万岁爷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磕完了头,怀袖未等康熙开口,直起身道:“怀袖听闻颇尔喷爵爷因对册封一事有异议,特地将祖制搬出来于朝堂之上,与万岁爷讲规矩,因此事皆因怀袖而起,故怀袖不敢怠慢,特赶来朝堂之上,将此事原委当着文武百官之面言明。”
众臣听怀袖这番话都住了口,默默将她望着,只是神情各异,有嘲讽,有不屑,有担心亦有同情,议论之声咋歇,偌大的金銮殿上静地落针可闻。
跪在龙椅基座前的怀袖神色从容,微扬着下巴,澄澈如星芒的明眸中,唯有九阶高台上端然而坐的康熙,其余两侧云云众臣,与她而言皆如无物。
“八年前,庶女以正妃毓字封号身怀龙珠,彼时因庶女随驾出征,其间偶遭遇意外,致使腹中皇室血脉蒙遭质疑,万岁爷为平众意,将庶女贬至北山废殿。
庶女在废殿中诞下一子,如今已长至髫龀,庶女本以为,此生于山中寂寂终老,却不曾想上苍蒙眷,令庶女再见万岁,重燃昔日旧情。”
怀袖说至此,明媚的眸光,搁空与康熙对视,其中盛满深情款款。
康熙将怀袖此时伏地而跪的纤纤娇影掬在眸子里,手掌不自觉握紧,翡翠玉扳指搁着骨节直响。
“什么旧情复燃,不过是你为自己寻个冠冕堂皇的由头,万岁与你这不贞贱妇根本就无情可言,分明是你蛊惑魅主!”颇尔喷突然站起身,指着怀袖的鼻尖破口大骂。
怀袖却始终神色平静,仍只望着康熙一人,唇角含着清浅笑靥,颇尔喷的这番话,竟似充耳不闻,平静道:“庶女蒙万岁垂怜,复奉召回宫,本只望长相厮守,琴瑟永合……”
康熙垂下眼帘,坚毅的唇角比方才呡的更紧,额角的青筋亦跳了几跳。
从左侧文臣之列中行出一位,胸前朝服的补子上绣着云雁,俨然是位四品的文官。
此人向上拱手道:“具方才所言,你与万岁生出情愫,也并非什么天理不容之事,只是你此前被贬已是一介庶民,无阶无品便册封皇贵妃,有悖祖制!”
“霍大人,你此言恐有偏颇!”
话音落时,吴汉槎由文官之列中走了出来,向上座的康熙拱手一礼,开口道:
“毓妃娘娘当年被贬出宫,满朝皆知是因太医为娘娘诊脉,错断其怀龙珠时间为被俘期间,当时距离娘娘诞珠之日尚早,万岁无法定夺,为平众议,才将娘娘逐出了宫。
如今娘娘已诞下龙珠,证明其身正清白,理当还其当时品阶,臣以为即便册封皇贵妃,亦不算僭越!”
“哼!不愧是江左三凤凰,好一口伶牙俐齿!”颇尔喷冷笑一声,冷睨着吴汉槎:“谁不知你与此女师徒情深,当初她铜缸传音将你由疆北救回来,一步登天,你今日替她说话,是何居心,在场的诸位心里想必都清楚的很!”
吴汉槎脸色微变,沉声道:“微臣讲的是一个理字,娘娘当年蒙冤出宫,这是人尽皆知之事,反倒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刁难娘娘,无非因你丧子之痛,又恰因娘娘而起,究竟是谁的居心不正,天理自有公道!”
颇尔喷听吴汉槎此话,豁然转身扑跪在地上,向上座的康熙沉痛诉道:“万岁,吴汉槎竟然说出此言,万岁要与我做主呀!
老臣当年已满头华发,还领着正蓝旗阖族将士,与吴三桂浴血拼杀,只一年的时间,便平了三番,诛了反贼,为万岁守得太平江山,老臣岂是畏死之人?吾儿战死沙场,那是老臣阖族荣耀!
老臣感慨的却是,如今太皇太后尸骨未寒,万岁爷便急着僭越册封,如此红颜误国,我主圣明,我正蓝旗热血男儿以性命为万岁换来这太平江山,万岁切不可如此辜负呀!
老臣此刻只想在太皇太后面前大哭一场,老太后,你看看吧,你才薨了三个月,万岁爷就为了这个女人,置我大清社稷于不顾……”
颇尔喷言辞愤愤,涕泪横流,手掌将金砖拍的啪啪作响。
见颇尔喷如此,武将队列中正蓝旗一系将军呼啦啦跪下一大片,皆向上高呼:“万岁圣明,僭越册封不合礼制,请万岁收回旨谕!”
文臣中亦有颇尔喷及索额图一党,也同时跪呼:“请万岁收回旨谕!”
第707章 遗诏救场
康熙垂目望着下面跪了一地的朝臣,始终紧呡的唇,俊颜冷硬线条蕴着山雨欲来的浓重气息,右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被生生捏出一道裂纹。
抬手按在左手边的赤金盘龙玺印纽上,康熙正欲开口,龙座下方突然响起怀袖的声音。
“万岁!”怀袖一声唤,康熙握在印纽上的手顿了顿,将眸光投向她。
怀袖跪地脊背挺直,向上道:“今日朝上众臣有议,皆因怀袖一人而起,怀袖贪念圣恩,却又无德服众,恳请万岁仍将怀袖逐回北山废殿,怀袖蒙万岁倾情相待数月,此生无憾!
未来寂寂岁月,怀袖愿于北山之上,遥望万岁所居之高堂华殿,为万岁祈祷我大清永世昌平,肯请万岁……赐旨逐怀袖……出宫!”
说至此,怀袖眼角有一粒晶莹闪动,再次缓缓伏身向上叩拜,低头的一瞬,泪悄无声息落在膝下的金砖上。
怀袖这一番话落,大殿之上鸦雀无声,康熙凝着伏于金砖之上的纤弱佳人,心如被人死死攥住,闷疼地无法呼吸。
怀袖的这一步丢车保帅,从她跨入殿门的那一刻,他就已然预料到。
怀袖深跪于金砖之上,久久未听见上座的康熙开口,直至耳边有轻轻的脚步声,一双明堎贡缎绣龙朝靴映入眼帘。
康熙站在怀袖跟前,缓缓俯下身,伸手将她撑在金砖上冰凉的手握进掌心里,顺带将她由地上拉起来。
因跪的久了,怀袖初站立有些不稳,康熙体贴地扶了扶她的手臂,将她回护在自己身后。
转身面对着一众朝臣,康熙凉薄的眸光扫过所有人的脸,众臣纷纷立刻垂下脸。
“你们今日这是要逼宫?”
“逼宫”二字刚出口,众臣吓地呼啦啦全跪在了地上,山呼万岁。
康熙沉着俊彦,冷声道:“你们无非见朕偏疼她些,就受不住了,平日议论朝事,一个个唯唯诺诺,避重就轻,推诿扯皮,这会子,只为朕接回宫一个女人,你们又都活过来了?”
康熙这番话出口,众臣将身子跪的更低了几分,全场连个出大气儿的都没有,众人皆屏着呼吸,夹紧**,生怕一个不留神,紧张地放个屁,指不定就做了炮灰。
“你们不是容不下她么?朕今日就成全了你们!”说罢,高声道:“张廷玉,拟诏!”
被点名的张廷玉身子一抖,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欲向旁侧的耳室去取笔墨,就听殿外传进来一声清泠的女子声音:“且慢!”
张廷玉顿住脚步,与群臣并康熙和怀袖同向殿门望过去,见殿门外进来三个人。
走在最前端,开口的是苏麻喇姑,后面跟着的竟是朱赫塔娜和张嬷嬷。
苏麻喇姑三人行至殿内,先给康熙磕头请安,苏麻喇姑缓缓起身道:“请万岁赎罪,奴婢来晚一步。”
说罢,转过身由朱赫塔娜手捧的锦匣中,小心取出一封懿旨,立于基座前,面对着满朝文武,苏麻喇姑缓缓展开懿旨朗声宣读。
“奉天承运,呈博尔济吉特氏?布木布泰,于康熙三十七年未月廿一,颁罪己诏……”
康熙与怀袖闻听,立刻双双跪地,听苏麻喇姑宣读孝庄生前留下的遗照。
遗照洋洋洒洒数言,先言明怀袖之出身,后将孝庄个人对怀袖的评价一一具列。
最后,孝庄于诏上云:于当年毓妃蒙冤遭贬,实乃吾误断其罪,毓妃之德四德粲其兼备,法度在已,靡资珩佩,躬俭化人,率先絺绤。夙有奇表,将国正位,前后固让。
大旨意思就是先前的错皆吾一人误判,令毓妃蒙冤,今日颁诏罪己,为毓妃平反昭雪,毓妃德才兼备,可承大清后位。
苏麻喇姑宣完圣旨,群臣众口山呼千岁,康熙磕头,双手接下孝庄懿旨。
待康熙起身,苏麻喇姑又道:“当初毓妃娘娘蒙冤,在宫外诞下皇子,老祖宗心中惦念,特命奴婢带当年将万岁带大的张嬷嬷上山看过毓妃娘娘。”
苏麻喇姑话落,张嬷嬷款步行至怀袖身前,跪地请安道:“娘娘可还记得老奴?”
怀袖仔细打量,却终究摇了摇头。
康熙亲手将张嬷嬷挽扶起来,对怀袖道:“这位便是当年将朕带大的张嬷嬷。”
怀袖含笑与张嬷嬷点头,目光仍在她脸上流连,却始终想不起这个人来。
张嬷嬷笑道:“娘娘诞下小主子三个月时,可还记得一位老妇曾向您讨过一杯茶水歇脚?”
怀袖仔细回忆片刻,似隐约记起,问:“当时你说的可是走亲戚迷了路?”
张嬷嬷连连点头:“娘娘果真好记性,一点儿不错!”
苏麻喇姑道:“其实当日奴婢就在山下候着张嬷嬷,待张嬷嬷回来,只说了一句:小主子与万岁爷当年一模一样!”
苏麻喇姑说完,对怀袖笑道:“你比当年太医诊的脉像整整提前了大半个月,这也恰证明了你的清白!”
怀袖缓缓躬身,动容道:“让老祖宗费心了!”
苏麻喇姑道:“当年娘娘被逐,究其缘故,不过误会一场,如今老祖宗已下了诏,娘娘的品阶自然得恢复,老祖宗最后虽然留了话,可至于封皇贵妃还是封帝后,还请万岁亲自定夺!”
康熙闻言,笑道:“既然老祖宗都留了话,那……”
“万岁爷且慢!”怀袖再次跪在地上,叩请道:“臣妾初回宫中,诸多礼制尚需熟识,贸然受封帝后,恐虑事不周,不能为万岁分忧反添牵累,臣妾恳请仍暂受皇贵妃荣衔,万岁考量后再受封不迟!”
康熙见怀袖再三推拒,将其由地上挽扶起来,无奈道:“你既有如此贤德,朕就暂成全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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