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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毓秀-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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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袖面色平静,脸在胤裪手背上蹭了蹭,温婉道:“裪儿你昨儿生了病,太医嘱咐你要好生卧床休养,你要乖,好好睡一觉,过了今夜明日一早病就好了。”

    胤裪隽稚的小脸上露出笑涡,点头道:“嗯,裪儿听额娘的话,一定乖乖休养,眼下身子却是疲乏无力,连起床与额娘行礼都不能,待明日好了,裪儿再去坤宁宫给额娘磕头。”

    “嗯,好孩子……”

    怀袖的声音始终温婉慈和,眼见胤裪又疲惫地闭上眼,方才轻轻起身,将手中握着的小手小心放进锦被中,起身走出寝殿。

    坐在正殿中央的黄花梨太师椅上,怀袖面色平静地看着跪在眼前太医张谦,问:“裪儿所患的,究竟是什么病,还请张太医如实奏与本宫。”

    张谦伏跪在地,沉吟半晌,方才低声道:“十二贝勒是,是身患一种罕见病症……”

    “你胡说!”站在怀袖身侧的银铃儿,终于憋不住高声呵斥。

    张谦身子一抖,又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却再没说话。

    “银铃儿,你来说!”怀袖沉声道。

    银铃儿行至身前,跪在地上,眼中蓄着泪道:“方才主子见小主子时,奴婢眼见小主子十根指甲皆现青黑,分明是中毒所致!”

    怀袖沉静的目光从银铃儿又转移至张谦身上,沉声问:“既然是中毒所致,为何张太医要与本宫说是患病?”

    张谦前额重重磕在青砖上,急切却又无奈道:“娘娘眼下凤体怀珠,微臣是怕……怕娘娘突闻此噩耗,伤及凤体……”

    怀袖闻言,没再说什么,缓缓抬起手臂,银铃儿见状,赶紧起身上前挽扶住,怀袖站起身,跨步行出殿门,沉声道:“传本宫懿旨,宣恭亲王入宫!”

    说完这一句,怀袖耳中听着太监高昂的唱传声渐传渐远,抬眼只觉调角飞檐与蓝天旋转,眼前一黑,已人事不省。

    ————

    从京城疾驰而出快马,马背上的令官背插明黄小旗,六百里加急将烫着亲王紫红大印的折子呈在远在山西的康熙的手中。

    坐在行馆中的康熙,缓缓合上常宁亲笔的折子,面无表情的起身向外走。

    李德全尚不明缘故,但见康熙这般神情,心下已知定是宫中出了事,赶紧疾步跟着出了行宫。

    马厩就设在行馆外套的院子内,康熙行至近前,伸手接下玉花骢的缰绳飞身跨上马,院中众臣尚未反应过来,最了解康熙的李德全一张脸已是雪白如纸。

    疾步奔至近前,一把抱住康熙的绣着金龙驭水的明堎薄底朝靴,李德全已顾不得什么僭越不僭越,颤声恳道:“万岁爷,可使不得,此地不比南苑,距离京城路遥山远,沿途官驿尚未设防……”

    “滚开!”康熙一声断喝,已将缰绳扯的笔直,玉花骢疼地一阵嘶鸣,见李德全仍不松手,抬手一鞭子正抽在李德全的手背上。

    李德全疼地手一抽,康熙的马已入离弦的箭矢闪出行馆大门,李德全顾不得手背剧痛,连声高喊:“快传领侍卫内大臣,护驾,护驾!”

    而就在李德全高声疾呼的时候,另一匹黑马亦跟着跃出大门,李德全眼见着那马儿消失在门前,终于长长地出了口气,幸而还有李铁。

    康熙策马回至京华城时,正值入夜,九门已关,远远地一线四色龙旗疾奔至门前,骁骑营统领向城门上高声喝传,城上的官兵眼见城下骁骑营,前锋营众侍卫正中央簇拥着一匹高头骏马,马上之人身披明黄龙袍,虽然瞧不清脸面,却也丝毫不敢怠慢,急传来九城提督亲自下来迎驾。

    城门轰隆隆被推开,康熙催马疾奔而入,众侍卫紧随其后,一时马蹄声响如闷雷,惊起宿夜的鸦雀四下纷飞。

    马儿未进乾清门,而是沿着东侧长巷径自奔入坤宁宫的侧门,康熙奔入坤宁宫寝殿的时候,众宫人尚未反应过来,眼前一片明黄已晃入殿中。

    待康熙站在怀袖床榻前时,眼望着床上的人儿,心底霎时一片空白。

 第746章 生生相息

    康熙细问过银铃儿,得知怀袖自知晓胤裪失明,终未落一颗泪,便知她眼下沉沉的昏迷,是因一口气郁结在胸中散不出来所致。

    太医院一波一波的太医进来出去,一日问脉数次,坤宁宫后殿终日弥漫在熏人的药气中,围在银吊子旁的宫女,眼圈哭的比桃子还红,令整座坤宁宫都显得晦霭沉沉。

    康熙着一身浅蓝府绸便服,坐在雕着丹凤朝阳连理蔓枝的锦床边,望着床上已昏迷整七日的怀袖,听见脚步声,康熙抬眼见怜碧端进来汤药碗,便缓缓伸出手。

    怜碧这几日已见惯此景,放下托盘将汤药小心放在康熙手上,行了礼转身悄然退出去。

    康熙小心取了一匙药汁,仔细吹过喂向怀袖紧闭的双唇,银匙微倾,药汤立刻沿着唇角流下。

    康熙赶紧取帕子去拭,手指碰触怀袖的脸颊,肤质微凉,康熙惊地伸手去被褥中抓握怀袖的手,徐徐体温由纤手传来,心方才回归原位,这几日他片刻不敢离开,就怕……

    康熙不敢再往下想,将一勺药含进自己口中,附身轻轻将唇贴在怀袖的唇上,为之哺入。

    太医又来问脉了,康熙站起身,踱步绕过蝉翼织锦荷合如意的紫云杉四开大屏风,站在殿门前,待太医诊完了脉,由内出来跪在身后,康熙未转身,只沉声道:“如实禀奏。”

    太医磕了个头,小心回道:“娘娘如今已昏迷七日,凤体已孱弱至极,尚若今日再醒不来,恐……恐……”

    康熙仍未转身,沉沉道:“照实说!”

    太医又磕了个头,紧张道:“恐腹中珠胎不保……”

    太医回完了话,跪在金砖上的身子微微颤抖,额头上的汗珠子已悄无声息地浸湿了红顶子,站在门前的康熙却半晌无言。

    此时,外厢传进来几个宫女略显嘈杂的声音,康熙微皱了下眉,抬眼帘看向通往前殿的廊柱。

    只见廊下人影晃动,几个宫女簇拥着一身艳色的兰妃迤逦而来。

    兰妃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宫女边走,还边对紧随其后的涣秋冷嗔:“你不过一个丫头,竟敢拦咱们主子的銮驾,咱们主子是来给万岁爷请安的,李德全都不敢说什么,你长着几个脑袋!”

    涣秋咬着唇,眼圈微红低声道:“万岁爷却有口谕,我们主子现下正病着,任何人不得入内请安探视。”

    那丫头冷笑:“你是耳朵聋了还是脑子被药罐子熏坏了,咱们主子是来给万岁爷请安的,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涣秋无言可对,只得垂着脸在后头跟着。

    转过了廊柱,宝兰抬眼便瞧见康熙正立在寝殿檐下,脚步微顿了顿,从侧襟抽出帕子掩着口,一脸欲泣状就走了过去,边走还边抽抽搭搭,行至康熙身前,颤着身子请了个安。

    康熙的目光越过宝兰,落在她身后的几个宫人身上,对身侧的李德全道:“将这个几个绯华宫的宫女送去慎刑司割了舌头,贬辛者库。”

    身后的几个宫女跪在地上连求饶都来不及,已被御前侍卫拖了出去,宝兰脸色早已惨白,若说方才身子颤抖是装的,此刻倒是真的。

    康熙始终连眼皮子都没抬,转身时看见仍跪在地上的太医,淡淡道:“都去吧,若今日子时娘娘还醒不过来,你们便自行去慎刑司领责吧。”

    太医磕头谢了恩,抖着身子出去了,经过宝兰身边时,脚底下一趔趄,仓皇请了个安便匆匆去了。

    独自站在庭院中的宝兰,怔怔望着殿内,想了想,终究没勇气再跨进去,转身时后面已空无一人,嘴角抽了抽,一个人泠泠落落回去了。

    ————

    眼前是无边的黑暗,周围却软绵绵的很舒服,很浓很浓的疲倦侵袭身心,怀袖只想好好睡一觉,黑甜地睡一觉。

    可是,总有什么东西牵系着她,让她明明不想清醒却又不得不清醒,那是什么?

    怀袖很想看清楚,可周围一团漆黑,唯有那一线清明缠绕在意识里,不容她继续舒舒服服地睡,那究竟是什么?

    那东西无声无息,无色无味,无影无踪,仿佛沉溺在她血液之中,与她的魂魄生生相息无法分离,难道她的体内还有旁的什么在用力召唤着她?

    她想睡,而那个东西却拼命地想清醒,想律动,一下一下行如脉搏……等等,脉搏。

    对了,她腹中还躺着个温软的小生命呢,是那个小生命,他想生……

    “万岁爷,主子醒了,主子醒了……”

    刚刚张开眼皮的怀袖,耳边夹杂着这一串叫嚷和飞奔渐远的脚步声,下意识皱了皱眉,有些后悔醒来,又想再睡回去时,手已被那存着薄茧的温暖手掌握住。

    鼻息间传来细腻的龙涎气息,怀袖心里很清明,是康熙来了。

    她想转过脸看看他,脖子却僵地动不得,紧跟着她发现不光是脖子,浑身都僵硬地动惮不得,能动的只剩眼珠子。

    眼珠还没来得及转,康熙的脸已经欺至近前,近的鼻息相闻,让怀袖看他看的十分真切。

    看着眼前的康熙,怀袖下意识皱了皱眉,张了张嘴,嗓子里发不出声音。

    “快,拿水来!”康熙立刻命令。

    怀袖咽水时,只觉咽喉如被钝刀子割一样生疼,又喝了几口水,觉着舌头不那么僵硬了,才开口。

    康熙没想到怀袖昏迷七日,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万岁爷的胡子怎么留的这样长了?可是中原时兴这样?瞧着是有男子气概,却是有些显得不那么精神利落。”

    康熙眼中噙泪,唇角却含笑:“怀儿喜欢怎样,朕便怎样,怀儿不喜欢朕留胡子,朕这便去剃。”

    怀袖看不见窗户,只见屋内灯烛明亮,便问:“什么时辰了?”

    康熙看了眼怀表,道:“刚过亥时。”

    怀袖吁了口气道:“万岁爷,臣妾眼下只觉累的紧,让臣妾再歇歇,今夜恐不能侍驾,万岁爷也早日安置吧。”

    康熙其实很想陪着怀袖,可听她这么说,便也只得先回去。

    她终于醒了,康熙此刻心里只存着一个念头,只要怀袖还活着,还活着就好!

 第747章 病榻执笔

    康熙刚走,怀袖闭着眼又躺了躺,便对守在榻前的几个大丫头道:“扶着我起来吧,我想靠一靠。”

    银铃儿同涣秋赶紧将怀袖小心扶起来,在其背后垫了个大迎枕,青梅怕夜里风凉,又找了个雀裘缎面的夹袄给怀袖披在肩上。

    靠坐在床头,怀袖继续道:“将笔墨取来。”

    银铃儿闻言,蹙眉低劝:“主子才醒来,写字恐劳心神……”

    怀袖轻轻摇头,淡淡道:“无碍,拿来吧。”

    众丫头无奈,只得抬了炕桌放在锦床上,又预备了笔墨纸砚,银铃儿伺候着研磨,怀袖展开镇纸,虽然垂病多日,落笔纸上仍是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

    只写了草草数言便收了笔,将写好的两页纸分装在两个信封内,交给银铃儿道:“让张保将这两封信送出去。”

    银铃儿接过信转身去了,青梅等人这才撤去炕几,伺候怀袖复又躺下睡了。

    ————

    妆台上五彩团花纹瓷瓶中插着两株新摘的金边白玉兰。

    银线绣了荷花的宽袖边,一点凉一点暖的拂在手背上,窗前的梨花大案前,怀袖一身素衣净颜,头上珠翠全无,只一枚和田白玉的扁方横绾,越显得白净单薄。

    康熙跨步进门时,鼻息间一阵梨花香片的柔香细细,望见案前执着笔,臻首低垂的怀袖,心中一阵疼。

    自醒来后,怀袖终日除了养胎吃药,便是一坐大半日的抄攥心经,不言也不问,仿佛一切从未发生,仿佛胤裪……天生便失明……

    “歇一歇吧,你如今身子重了,久坐腰身要疼的。”康熙抽出怀袖手中的紫毫玉笔,牵着她微凉的小手,行向庭院的花影。

    初夏时,桃花谢了,康熙为怀袖这院中显得不那么素,便命人搬了几盆高高的石榴树,眼下开的正旺,几簇火团似得燃在房檐下。

    “若非眼下你身子孱弱,朕便带你去南苑住些日子,去年朕命人将揽月湖中种了许多你最爱的佛手莲,已快至花期了。”

    康熙牵着怀袖的手,缓步行至石榴树下时抬手摘了一朵正艳的橘色石榴花,轻轻插入怀袖的鬓间。

    怀袖没说话,只将另一只空着的手轻轻抚上高高隆起的腹,等过了这个夏,这小家伙就要降生了。

    康熙回头看向怀袖,他敏感地发现她自醒来后,似乎与他的话少了很多,偶尔竟还有些躲他的模样。

    “近日怎不闻你去瞧裪儿了?朕同你说过,若你不放心,大可将裪儿接来坤宁宫照看,你也不必样样都顾及周全,有朕的口谕,前朝众臣不敢说什么。”

    听康熙提及裪儿,怀袖将手由腹上放下来,清清淡淡道:“映雪虽呕血卧病,眼下裪儿却是由苏麻姑姑亲自照看,臣妾没甚不放心的。”

    康熙顿住脚步,转回身将怀袖圈进臂弯里箍在胸口:“不是早说好了,咱们私底下不用敬语,何时同朕这样生分起来?”

    怀袖仍神情淡淡的,将头倚在康熙肩上靠了靠,轻声道:“累了,咱们回去吧。”

    康熙眸光微黯,听她这么说,只得牵着她回房躺下。

    躺在八宝琉璃榻上,怀袖将手指抚上康熙的手背,轻声道:“万岁爷也该去瞧折子了,不必总惦记我,眼下有这腹中的龙珠,我自会好生保养。”

    怀袖说话时,抬眸牵出一枚浅浅的梨涡,那笑虽仍如一花嫣然,但康熙已瞧出其中分明带着疏离。

    眸子从她脸上移开,却终忍不住落在她额角落一记吻:“好,朕先回去,明日再来瞧你。”

    闭着眼,怀袖耳畔听见康熙的脚步声渐渐行出内殿,翻了个身,将脸转向锦榻内,黛眉紧锁,眼睫如蝶翼般颤了几颤,泪,终究没出来。

    康熙才走出坤宁宫,眼见一个小太监由永巷口飞奔而来,跑到坤宁宫门前,不期正与康熙撞了个正着,吓得腿脚一软,跪下连连磕头。

    “什么事慌成这样?”康熙蹙眉沉声问。

    小太监想起苏麻喇姑嘱咐的话,言语一时梗在喉咙里不敢说。

    李德全怒斥:“万岁爷问话还不赶紧回,不想要脑袋了?”

    这小太监刚入宫不久,没经见过什么世面,只将苏麻喇姑嘱咐的话牢牢记住,此刻被李德全一咋呼,吓地没了注意,便一五一十道:“是苏麻姑姑差奴才来奏皇贵妃娘娘,说此事只得奏与娘娘知晓,万不可惊扰了圣驾,奴才……奴才不敢说……”

    李德全见这小太监说了半天也没说出重点,怕康熙恼了,急道:“糊涂东西,主次都分不清啦?还不赶紧说要紧的话。”

    康熙却神色平静,抬手止住李德全道:“皇贵妃娘娘眼下凤体违和,后宫之事你说与朕也是一样的。”

    那小太监听闻康熙语气尚平和,心下安稳不少,方才道:“回万岁爷,四贝勒跟太子殿下打起来了。”

    康熙原以为不过是后宫琐事,却没想到竟然是皇嗣之间缴斗,剑眉紧蹙急问:“眼下他俩人在何处?”

    “在,在景华宫门……”

    小太监话还没说完,康熙已顾不得传肩舆,疾步向东六宫行去。

    张保恰由坤宁宫出来向内务府去领东西,见一个小太监跪在地上,仔细一瞧认出是才分去景华宫的安顺,便走过去问:“小顺子,你跪在这儿做什么?”

    安顺苦着脸,将是由前后说了一遍,最后道:“万岁爷才离开,没叫奴才起来,奴才不敢起来。”

    张保闻言心下一惊,知道在景华宫门口出的事且还是苏麻喇姑遣来奏话的,多半与小主子有关,转身疾奔回坤宁宫。

    奔入内殿,张保扑跪在门前,喘着粗气道:“主,主子,四贝勒跟太子爷在景华宫门口打起来了,万岁爷都过去了。”

    怀袖心里一个激灵,猛地由榻上坐起来,急问:“这种事苏麻姑姑怎会叫人告诉万岁爷?”

    张保道:“苏麻姑姑嘱咐安顺不得令万岁爷知晓,可安顺来时,正巧与万岁爷在咱们宫门口撞了个正着。”

    怀袖脸色苍白,急的眼前发黑,略稳了稳心神,扶着银铃儿的手臂道:“快,起驾景华宫!”

 第748章 萧墙之乱

    胤禛虽然虚胤礽几岁,却是众贝子贝勒中,骑射拳脚出类拔萃的,加之身材高挑,虽与胤礽相搏十几个回合,却也并没叫胤礽占着便宜。

    反倒是胤礽,本身为皇太子不受敬重便已失业颜面,动起手来竟一时赢不得,恼羞成怒之余,只觉重重跌了份子,下手便更重了些。

    胤禛素日便看不惯胤礽的轻狂样子,见他认了真,便也存了心要与之好生较量,手刀夹裹着掌风,狠狠劈向胤礽的腕子。

    胤礽眼见躲不及,抬腿一记横扫,正揣在胤禛的侧肋上,胤禛眼一眯,强忍着疼抬手扳住胤礽的脚踝就要狠摔。

    胤礽眼见收腿不及,脸色已大变,正预备着舍着疼再踹胤禛一记窝心脚,却听背后头一声沉喝:“你们都长本事了!”

    原本扭打在一处的兄弟二人,听见着这一句,心皆是一惊,胤禛手还扳着胤礽的脚踝,冷冷撇了他一眼,用力一推才松了手。

    胤礽措手不及,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众小太监吓地赶紧上前挽扶,胤礽赌气甩开众宫人,再看胤禛已跪在了康熙面前,沉着脸走过去,跪在他旁边给康熙磕头。

    康熙脸色沉若寒潭,打量眼前两人,怒道:“你们却是都长大了,懂得给朕惹萧墙之乱了,裪儿如今正病着,你们两个做哥哥的不但不宽慰陪护弟弟,反而来他宫门前打架,你们两个不懂怜惜手足的东西,圣人书都白读了!”

    康熙怒喝,两个皇子自然要乖乖磕头受训,但胤禛磕完了头,却直起腰身道:“回皇阿玛,今日之事,孩儿虽与太子殿下起了殴斗,却并不觉有错!”

    康熙闻言,正欲开口,却听后头有太监高声唱传:“皇贵妃娘娘到……”

    康熙转身时,见果然是怀袖的凤鸾已远远地抬进了永巷,多半是见着他站在宫门前,凤鸾并未进来,而是早早落在巷口,怀袖由银铃儿和涣秋两人挽扶着,轻装素颜疾步向这边行来。

    原本在房中侍奉胤裪用药的苏麻喇姑,听见外厢太监的高声唱传,将药汤转交给身侧的宫女,亦快步行出殿外。

    站在宫门前,苏麻喇姑一眼看见身着明黄龙袍的康熙,心下便是一惊,侧眸迅速打量康熙身侧婷婷而立的怀袖,但见她神情安详,方才稍稍放宽了心,赶上前给两人请安。

    怀袖见康熙已变了颜色,又见两个皇子跪在眼前不叫起来,便低声道:“眼下当着阖宫众人,二位皇子又都大了,如此站在当院训教有失皇家体统,不如进入殿内,各自将话说开了,也就没事了,不过是亲兄弟之间恼点误会罢了。”

    康熙心疼怀袖大病初愈,久站身子疲乏,便跨步向景华宫正殿内行,怀袖亦随在身侧,胤礽和胤禛纷纷起来,两人互瞪一眼,跟着走入景华宫。

    康熙在正殿内棋桌旁的黄花梨太师椅上落了座,命人另设座椅并垫了厚实的软垫安放在自己身侧,令怀袖坐了,自有宫人奉上茶来,苏麻喇姑便悄然站在怀袖的身旁。

    怀袖抬眸看她,却见苏麻喇姑的目光先在康熙身上一扫,继而对她轻轻摇了摇头,怀袖微微颔首,又将目光收回来,落在眼前的两位皇子身上。

    胤礽,胤禛站在当地,皆恭恭敬敬垂目而立,待康熙呷了口茶,抬起眼帘看向二人:“说吧,何事值得你兄弟二人拳脚相加,朕倒想听听!”

    胤礽先拱手道:“回皇阿玛的话,是胤禛先动的手!”

    胤禛却冷凝着他问:“你为何不说与皇阿玛,我是因何动的手?”

    怀袖蹙眉轻斥:“胤禛,对太子称谓怎不用敬语?”

    胤禛立刻拱手垂目:“皇额娘训的是,孩儿知错了。”

    康熙道:“胤禛,胤礽既说是你先动的手,那你就说说理由!”

    胤禛紧咬着唇,目光望了一眼上座的怀袖,而站在他对面的胤礽,却是脸色有些微变,只拿眼偷偷瞄着胤禛,心下揣摩一时如何应对。

    胤禛默了片刻,突然道:“柴也贵,米也贵,胤裪是个小残废,读诗书,擅墨画,一个残废能干啥!”

    怀袖听见这话,胸中只觉如万蚁蚀心,身子轻轻晃了晃。站在她身侧的苏麻喇姑,眼见怀袖脸色已惨白如纸,抬手按在她的肩膀。

    怀袖勉力将心内的情绪强压下去,再侧眸看向身边的康熙,见他额角已是青筋暴起,眸光微睐,其中如簇着两抹寒森森的星芒。

    “啪!”康熙突然的一掌,击碎了太师椅的半边扶手,连带手上的碧色翡翠扳指磕了个粉碎。

    宫里宫外,除怀袖一人,其余众宫人连带两位皇子,和苏麻喇姑,皆吓得呼啦啦跪了一地。

    怀袖伸手抓住康熙紧如铁石的拳,惊惧地正欲开口,只听康熙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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