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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毓秀-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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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头没有人,陈着简单的被褥和日常用物却是有人用过的,皆摆放的整整齐齐,一看便知是个男人居住的地方,常宁见屋中并无甚特别,便轻轻带上门,转身向圆门外行。

    一只脚刚跨出圆门,耳听得旁边“咕,咕”有鸽子的叫声,常宁收住脚步,转而向那声音传出来的半间房走过去。

    绕过前面的屏风墙,里面果然现出个精致的竹笼,隔着细竹签可见里头柔软的蒲草上,卧着一只毛色雪白的鸽子。

    常宁笑了笑,口中喃喃道:“你这小家伙这几日挨饿了吧?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想得起给你喂食儿呢!”说话时,伸手将那信鸽从笼中捉出来。

    这鸽子是平日被人捉惯了的,此时被常宁握在手里却是十分温顺,常宁瞧着它毛色纯净洁白,正欲去抚摸,手指却被它脚上绑着的一个坚硬的东西硌了一下。

    将鸽子翻转过来一看,只见它的脚上套着个小巧的竹管,常宁眉头轻蹙,原来这是只驯养的信鸽。

    小心将那竹管中的字条取出来缓缓展开,常宁读完那条子上的字,原本平静的脸色霎时骤变。

    ————

    转眼月余,因有宫中御医悉心调理,怀袖身子恢复的倒十分利落。

    夜色宁静安详,怀袖坐在书房中,就着明亮的宫烛翻几本药学书卷,耳听得东厢暖阁中清华的哭声久不停歇,不禁蹙眉,抬头对银铃儿道:“叫嬷嬷将清华抱过来吧,多半是吵瞌睡了。”

    银铃儿去传话,片刻功夫奶嬷嬷便抱着清华进了书房,怀袖接过清华,只见她一张小脸哭的通红,俨然已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怀袖亲自哄了许久,仍不见清华哭声停歇,伸手摸进抱被中,并不见有何异常,不禁道:“这可奇了,往日每日到这个时辰好端端的就睡了,今儿这是怎么了?”

    奶嬷嬷笑道:“娘娘莫急,奴婢想小殿下多半是认怀,要找万岁爷呢。”

    怀袖抬起眸子,挑眉看着奶嬷嬷。

    奶嬷嬷笑着解道:“主子月子这一个月,每日晚间的这个时候,万岁爷必定来看小殿下,且亲手哄小殿下入睡后方才离开,今日万岁爷没来,小殿下就不肯睡了。”

    怀袖闻言,低头看着怀里哭的委屈的清华,一对明亮的大眼睛里仍裹着两汪泪,不禁笑着点了下她的小鼻头,嗔道:“你倒是给惯出个矜贵样儿,还要你皇阿玛亲自哄你入睡,恐是大清再寻不出个你这样的来!”

    房内众丫头听得都不禁笑起来,怀袖禁不住清华哭的可怜,只得命人给清华裹上厚厚的罩兜,由一众丫头嬷嬷簇拥着向昭仁殿行。

    怀袖抱着清华跨入昭仁殿东暖阁的门槛时,康熙正提笔不知些什么,抬眼见怀袖抱着清华来了,剑眉紧蹙问:“你怎么来了?”

    怀袖只当康熙惊讶她抱了清华夜里赶来,无奈笑道:“还不是你的宝贝闺女,哭地要找她皇阿玛,否则就不肯睡觉!”说话时,怀袖已将清华放在了康熙的臂弯里。

    康熙低头一看,眼见女儿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眼泪,心里顿时疼的一塌糊涂,全忘了方才的紧张,宽大的手掌轻轻拍在小被上,口中温声清唱:“冰额娘,雪阿玛。给小妞妞冻窗花。玻璃上,冻些啥?江山万里都有啦。有河流,有青蛙,松树上结个大倭瓜…… ”

    康熙唱了不过片刻,襁褓中的月清已酣然如梦,康熙小心将小被子裹好交给随来的奶嬷嬷,顺口叮嘱道:“命人护着,速将公主带回坤宁宫!”

    众宫人立刻应声,簇拥着奶嬷嬷去了。

    康熙再抬眼,却见怀袖正凝着一双美眸一眨不眨地将他望着,原本想让怀袖也回去,但见她这幅模样,康熙终忍不住伸手将她扯进怀里,在那粉樱色的唇上啄了一下,低问:“干什么这样瞧着朕?”

    “臣妾是惊讶……万岁爷居然会唱童谣!”怀袖说话时,俏脸已一片绯红。

    许久不曾来昭仁殿,突然被他这么亲昵地掬在怀里,怀袖心下竟生出几分难为情,扭着身子欲从他怀里挣开,再转头去瞧,屋内伺候的宫人早闪了个干净。

    怀袖转回脸,清泠眸光正撞上康熙炙热的眸,急急地别开低声道:“万岁爷既有政务繁忙,臣妾就……”

    怀袖话刚说完,突然听得窗外铃铃铃云板一阵乱响,惊地倏然抬眸,康熙已将她扯在身后,顺手取下墙上的天子剑,跨步向门外走。

    怀袖不明所以,正欲跟着出去,却见康熙突然转身,神色肃然道:“你乖乖待在房里,万不可出来!”

    怀袖下意识顿了顿脚步,眼见康熙撩开锦帘疾步走出殿外。

    而此时,院落中已有隐约的刀剑撞击声传进屋内,怀袖心下大惊,至此才回过神来,乾清宫竟是进了刺客!

 第753章 水落石出2

    等怀袖回过神,云板已响彻阖宫,就在怀袖疾步向外走时,脑子里却翻腾着一个疑问:既然是刺客,为何方才她见康熙那从容持剑的模样,分明是早有了准备。

    莫非……康熙和刺客是预谋好了的?

    揣着这个想不明白的疑惑,心又悬着康熙的安危,怀袖行入院中的时候,正听见有人高声叫嚷:“快下网!快下网!”

    乾清门前一片灯火通明,几十个御前侍卫围拢的中央,一个黑衣人身形利落地辗转腾挪,康熙由张忠誉护卫站在人群边缘,李铁则手持金鞭,将黑衣人牢牢困在人群中不得脱身。

    喊声落地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面遮天大网突然盖下来,李铁纵身跃出圈外,黑衣人则不偏不倚,正被罩在铁网中。

    众侍卫见网住了黑衣人,纷纷上前揪扯绳索,欲将大网收紧,却不料网中的黑衣人突然手袖一挥,十几枚寒光烁烁的金钱镖嗖嗖嗖满天纷飞,转眼便撂倒了十几个收网的侍卫。

    怀袖对这副伸手再熟悉不过,俏脸蒙霜,眼中却燃着两簇愤怒的火苗子,抽身已跃至侍卫中,顺手由一名侍卫腰间抽出明晃晃的白刃。

    康熙见状,一把推开面前的侍卫,伸手将怀袖扯在身侧,怒道:“谁让你出来的,快给朕回去!”

    明亮的松油火把下,怀袖一张俏脸因激动已涨的绯红,双瞳充血怒视圈中黑衣人,搓着银牙沉声道:“我要亲手杀了他,为熙岚雪仇!”

    说话间,康熙一把没拉住,只扯下怀袖一缕玫色的锦缎绣边,那娇柔身影已跃入其中,康熙怒极,挥剑分开人群跟了进去,张忠誉见状,吓得也跟着跃入其中。

    黑衣人手中不知使的什么兵刃,那铁网本已将其罩住,谁料他手中冷刃翻飞几下,竟将铁网隔开一个口子,纵身利落一跃,已成功脱身。

    黑衣人刚一脱身,眼前一柄白刃猛地一闪,他侧身躲开再定睛一看,竟然是怀袖持刀已至近前。

    黑衣人来不及多想,手中刀刃顺着怀袖的刀背迎向其面门而去。

    怀袖没想到对方第一招便是杀招,赶紧偏头躲闪,刀刃由脸侧将将划过。

    待黑衣人再抽刀欲刺时,康熙的黄金雕龙天子剑已将他的刀利落挑开,将怀袖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

    黑衣人见康熙立在眼前,先愣了愣,眼睛一眯,眸中凶光乍现,抖刀直刺向康熙的咽喉,康熙的剑本欲去搪,李铁的金边已如灵蛇缠绕上了黑衣人的刀。

    黑衣人在北山废殿时,便与李铁交过手,知道此人鞭法卓绝,单这一人他已难应付,更何况照今晚这情景,此处多半已是预备好了擒他的。思及此,黑衣人抽身便向着众侍卫中间挥刀跃去,欲趁着混乱司机而走。

    康熙已瞧出他的伎俩,怀中紧拥着怀袖,口中大喝:“今晚务必给朕抓活的!”

    李铁和张忠誉等侍卫听康熙这么说,纷纷将各自手中的兵刃挥舞地如雪片翻飞,虽一时捉不住黑衣人,却也将他死死地困在了院中抽身不得。

    因康熙命抓活的,李铁和张忠誉便不敢下杀手,将其困住不难,但要向捉住他也并不容易。

    就在众侍卫与黑衣人焦灼相搏时,突然听见乾清宫侧面有人高声大喝:“栗非,你本忠良之后,如今竟帮着索额图一党助纣为虐,刺杀圣肱,你宗祖袁崇焕在天之灵,亦会为你深感羞愧!”

    此言一出,旁人还没反应过来,栗非却手中刀刃一抖,刺出去的一刀便偏了半寸。

    只这一瞬间,李铁瞅便已准机会,手中金鞭一扬,如蛇信般舔上了栗非的脖颈,再一用力,待栗非反应过来时,张忠誉已带着众侍卫将其重重地按压在了地上。

    康熙护着怀袖由众侍卫簇拥站在殿前,见终于将黑衣人擒住,两人方才缓了口气,但那突然横空的一声高喝,怀袖却是听得明白。

    转眸向殿旁望过去,见竟然是恭亲王常宁,缓步由殿侧的暗影中行出来。

    常宁行至康熙和怀袖身前,躬身行礼道:“臣弟来迟了些,皇兄皇嫂受惊了!”

    康熙面色沉静,唯怀袖眸带不解地看着眼前两个同样镇静的男人,一时没搞清楚状况。

    此时,李铁已亲手绑了栗非,将其提在康熙面前时,一把扯去他脸上的蒙面黑巾,怀袖借着火把仔细看去,见他脸上横着一道狰狞刀疤,那样阴戾的眼神,正是此前随在胤礽身侧的那冷面侍卫,原来他叫栗非。

    逮住栗非,怀袖原以为康熙会连夜审问,却没想康熙竟将其交给了常宁,只携了怀袖回至昭仁殿内。

    命李德全端了杏仁甜酪并几碟子点心进来,康熙守在院中这半宿,还真有几分饿了。

    见怀袖那双晶莹美丽的大眼睛直直望着自己,康熙手中端了杏仁酪转而递在怀袖唇边,温声哄道:“你多半也是饿了,尝尝,这个新进的江南厨子做的酪很好吃。”

    怀袖哪里吃得下,将酪接过来又放回桌上,耐不住问道:“万岁爷为何不审一审那栗非,熙岚她……”

    康熙揽臂将怀袖拥坐在怀内,温和道:“审问栗非不急于此一时,明日或许他自己就愿意说了呢!”

    这一夜,康熙知道怀袖无心安睡,便索性将她留在了昭仁殿,怀袖一宿问这问那,直至过了寅时,康熙才好容易将她哄得睡着了。

    次日清晨,待怀袖醒来,康熙已上朝归来,银铃儿带着几个丫头伺候怀袖在昭仁殿内梳理妆容,行出暖阁,见康熙已在东侧的暖炕上坐了,炕桌上摆着几碟精致的蒸食。

    怀袖知道康熙是在等着她共用早膳,便向炕桌另一侧坐了,捻起一粒灌汤小笼包只咬了一小口便欲说话,康熙道:“先吃东西,乖乖吃完了东西,朕带你去见你想见的人!”

    听见这话,怀袖方才很听话地专心吃自己的包子。

    见怀袖将一笼小笼包吃了大半,又喝了一碗添了核桃碎的贡米黏粥,康熙才满意地离开炕桌,命人将怀袖的鹤氅取来,将她裹的严严实实,轻装简行出了紫禁城。

 第754章 水落石出3

    康熙带着怀袖策马一路向西北京郊,不知行了多远,直至远远看见一处由青色花岗岩修葺的坟垣时,康熙方才勒住了马缰。

    由马上将怀袖抱下来,康熙牵着怀袖的手行至白色花岗岩雕刻的墓碑前,待怀袖看清上书的字时,心里却是一惊。

    她没想到,康熙竟然将她带来袁崇焕的衣冠冢前。

    站在墓碑前,康熙深邃的眸光凝望着墓碑上的文字,但见上书篆刻着遒劲有力的几行梳写碑文:“一生事业总成空,半世功名在梦中。死后不愁无勇将,忠魂依旧守辽东。”

    怀袖知道这是明臣袁崇焕当年被行刑前作的志铭诗,再仔细看哪石碑上苍劲的笔体只觉眼熟,定睛片刻恍然认出竟是康熙的御笔亲提。

    “罪名于三年八月磔刑(1),处死于西市,弃尸于市。刽子手割一块肉,百姓付钱,取之生食。顷间肉已沽清。再开膛出五脏,截寸而沽。百姓买得,和烧酒生吞,血流齿颊……”

    康熙语气平静,将明史官张岱津津乐道记录下来的,袁崇焕受刑之日的惨烈情景,说的一字不差。

    怀袖听他口述这些史中记载,心有感触道:“明思宗杀袁崇焕,不过因朝廷内阉党余孽的诬陷,当年太宗皇帝用的反间计,也只是袁崇焕落狱的一个引线罢了,实则大明朝气数已尽!”

    康熙轻轻点头道:“朕其实很敬重这位汉将之风骨,以一身之言动、进退、生死,关系国之安危、民族之隆,于亘古未有,至明末,唯袁崇焕一人!”

    “可……这衣冠冢又是从何而来?为何碑文上是万岁的御笔亲书?”怀袖终忍不住问道。

    康熙道:“二十年前,有明末乱党借异教之名行祸乱百姓之实,朕出兵镇压,竟意外得了袁崇焕当年镇守辽东时穿过的铠甲,朕敬重其品格高洁,便为其立了个衣冠冢,安葬于此地。”

    一番话落时,李德全端了已经斟好的酒奉至康熙面前,康熙端起酒杯,将酒汁缓缓洒在袁崇焕的碑前。

    怀袖听见背后有窸窣的脚步声,转身待看清来人时,惊地轻启朱唇,一时间竟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康熙放下酒杯亦随之转过身,见栗非着一身青石色的长袍,端端正正跪在自己身前,旁边停着一辆轻便的马车,常宁就站在马车旁边,并未走近,只静静地望着这边。

    怀袖知道,一些遮盖的东西终将要揭开,常宁虽身为亲王,亦能理解康熙身为一国之君,有许多事不愿叫旁人知晓,即便如他们这样的一脉同胞,这是常宁的豁达之处,也是常宁睿智之处。

    栗非恭恭敬敬地给康熙磕了三个头,肃声道:“罪民袁翰舟叩见万岁,娘娘千岁。”

    至此,怀袖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与她过招数回的神秘黑衣人,原来他的名字也不叫栗非,而是叫袁瀚舟。

    袁瀚舟神情从容镇静,双目谦恭低垂,长而黑的浓眉,狭长的眼,挺直的鼻梁,虽然神情依旧严肃冰冷,那道刀疤依然看上去触目惊心,却并不似夜色掩映下,他一身黑色夜行衣那么令人毛骨森然。

    康熙平静地看着袁瀚舟,眼睛里并没半分怒意,沉声问:“你一直想寻你祖上袁崇焕的衣冠,今日,朕便将它完璧奉还与你。”

    袁瀚舟眉头微皱了皱,躬身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罪民……深愧圣肱!”

    康熙道:“你行出有因,朕今日不问责,皇贵妃有几句话要问,你需如实回她。”

    袁瀚舟再次毕恭毕敬磕了头:“袁瀚舟所知所行,定不隐瞒!”

    康熙缓缓转回身,将目光凝向不远处枝叶零落的老榆树,只怀袖面对着袁瀚舟,神情显得有几分抑制不住地激动。

    “本宫问你,当年在昭仁殿**,翦月可是你杀的?”怀袖声问。

    “是!”袁瀚舟回的干净利落。

    怀袖继续道:“在北山废殿,行刺本宫和十二贝勒的,也是你。”

    “是!”

    “那德妃娘娘呢?是谁指使你害了她?”问及熙岚,怀袖的声音有些沙哑,声线中已抑制不住地带出颤音。

    “杀害德妃娘娘的那一次,并不是太子和索大人的意思,而是兰妃,兰妃本欲令罪民去行刺娘娘,却被德妃娘娘偶然听见,兰妃知其必定向万岁拆穿此事,便令罪民杀人灭口,随后罪民即赶去废殿行刺娘娘和十二贝勒。”

    袁瀚舟几句简洁的言辞,将当日之事说得清晰明白,康熙霍然转回身,正看见怀袖身子晃了几晃,赶紧上前扶住。

    “此番毒害十二贝勒和行刺朕呢?这又是谁的意思?”康熙冷声问道。

    “给十二贝勒膳中下毒是太子的意思,而行刺皇上,却是索大人的意思,索大人说……”

    袁瀚舟说至此,终究因心中对康熙生出的崇敬而开始有所忌惮,语气略顿了顿,暗察康熙神情,见他神光如古井无澜,才继续说。

    “索大人说,趁眼下太子尚居储君之位,倘若万岁立薨,太子便可荣登大宝!”

    怀袖听完此番话,手心已是一片冰凉,转眸再看康熙,却仍神色平静,仿佛袁瀚舟口中要索命的那人与他无关。

    一时间,谁也没在说什么,秋风瑟瑟而起,吹动旁边树枝枯叶如死去的蝴蝶纷纷然飘落,郊外孤冢旁显得格外萧肃。

    康熙的眸光深沉,看不出焦距的着落,半晌,淡淡道:“你去吧。”

    怀袖和侍立在另一端的李德全皆不知所以,略反应才明白过来,康熙原是与袁瀚舟在说话。

    袁瀚舟始终跪着,此刻听见康熙这么说,不敢置信地睁大眼,康熙继续道:“你不过是想尽同宗之仪,被索额图利用并非你所愿,况且……”康熙略顿了顿,沉声道:“即便你不来杀朕,索额图也会择旁的人来,这与你本身并无干系。”

    袁瀚舟听完康熙这番话,垂下眼帘,端端正正地再次磕了三个头,起身欲走,阙见怀袖静静陪立在康熙身侧,想了想,又躬身道:“罪民冒昧,敢问娘娘先前居住清芷宫时,有位雪雁姑娘,不知她如今可否尚在?”

    注1:磔读zhé,磔刑:分裂尸体

 第755章 水落石出4

    回宫时,大风皱起,眼见天色骤变,康熙和怀袖便没骑马,与常宁同坐着马车往回走。

    坐在车上,怀袖由常宁口中方才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常宁由李铁从废殿带回的那两枚特制的金钱镖上,联想起当年康熙围剿明末余党时,袁瀚舟被捕入狱后欲逃,便用金钱镖伤了当时的大理寺卿。

    当时便有人指证袁瀚舟为袁崇焕同宗侄孙,因其奋力反抗伤及多人,本已判了斩监候,后不知何故突然猝死狱中,根据当时的卷宗记载,袁瀚舟尸首与几个同时行刑之人同被埋于南郊乱坟岗。

    卷中对于此人描述,十分清晰地记载其武艺精湛,善用金钱镖,且面上鼻梁处有三寸长的一道刀疤。

    常宁又想起怀袖宫中曾被雪额衔回的易容假面,更对此生疑,翻看当时任职的大理寺卿,恰是索额图亲自提拔的镶红旗满臣阿尔哈图。

    此事不久,阿尔哈图就被索额图举荐外调陕甘任职,于次年冬日猝于任上。

    常宁又翻看同年内务府以及户部对招募入宫侍卫的记载,发现太子宫中恰于当年调配入几名近身侍从,其余的几人皆为满族,唯有一位名为栗非的武侍是汉人。

    康熙的近身侍卫皆为出身满族的巴图鲁,即便是李铁及张忠誉等汉人,也全是汉八旗出身或包衣,如这般无任何背景的汉人,做御前侍卫或太子的近身随侍,几乎不可能。

    常宁更对这位来历不明的汉族侍卫栗非疑窦丛生,虽然心生怀疑,却苦于无凭无证,又不好随意调查太子身边的人,只得暂时搁浅。

    恰此时,太子于十二阿哥投毒一案事发,常宁本欲借此机由查一查这个栗非,康熙命慎刑司囚禁了毓庆宫阖宫宫人,常宁竟独独不见这个栗非。

    常宁心下已断定作案者就着这个隐藏于太子身边的,真名为袁瀚舟的栗非,只苦于无机会将其人脏并获,顺带揪出索额图的叵测居心。

    瞌睡可巧就遇见个枕头,正当常宁无计可施时,恰在毓庆宫中拿到了飞哥传的那字条,字条上虽然并未写明刺杀御驾,却十分明确令袁瀚舟见机行事,万不得已便可连根拔起。

    常宁将这字条呈给康熙,康熙自然识得其上为索额图的亲手笔迹,两人商议下,决定索性就来个将计就计。

    康熙假颁御诏扬言欲废太子,逼索额图毒蛇出洞,果然,隔日袁瀚舟便当真夜闯昭仁殿。

    听常宁洋洋洒洒讲了一路,直至回了宫内,怀袖仍有一事想不通。

    坐在昭仁殿暖阁,捻着梨花盅,怀袖终于憋不住问:“就算当年索额图与这袁瀚舟有救命之恩,可这袁瀚舟又与袁崇焕的衣冠冢有何干系?”

    常宁闻言,笑道:“还是皇嫂心思缜密,臣弟讲的环环相扣,终究还是被皇嫂一语点出端倪,要说这衣冠冢一事,还得说皇兄圣明!”说完,还有模有样地向康熙拱了拱手。

    康熙笑道:“你就别卖关子了,再不讲给怀儿听,当心她晚膳不赏你酒吃!”

    常宁呵呵一笑,眨巴着一对晶亮的黑豆小眼儿道:“皇嫂最疼臣弟,如此断舍不得!”

    怀袖本正饮茶,听见这话,放下杯盏笑嗔:“你少在我面前调猴儿!不赶紧说,本宫恼了可当真不给你酒吃!”

    常宁险些被茶水烫着,撇着八字眉委屈地吐了吐舌头,惹的康熙和怀袖一阵笑,常宁放下茶盅继续道。

    “我当日将此事如实说与皇兄时,皇兄便断言,当年袁崇焕被崇祯皇帝所杀时蒙冤受褥其状悲惨,袁崇焕虽身为国之忠良,可袁家后人与朝廷已算恩断义绝,多半不会同朱三太子乱党勾结,此间多半另有缘故。

    之后皇兄又详细翻过当时绞杀乱党的卷宗,突然想起袁崇焕衣冠冢一事,便就此生疑。

    擒住了袁瀚舟之后,臣弟原报着一试究竟的心态,将袁瀚舟押至袁崇焕的衣冠冢前,没想到,他助索额图竟却是另有隐情。”

    怀袖挑眉问:“难道这个袁瀚舟是为了袁崇焕当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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