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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毓秀-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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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都散了吧。”
众宫人早习以为常,皆默默垂首立在当地寸步未动,恭送惠贵妃一个人回内殿。
惠贵妃独自行入内殿,带上殿门,径自走向屏风,手指轻轻搬动上面摆放的一个玫红色珐琅彩瓷瓶,高大的木屏缓缓转动,露出墙壁上通向佛堂的暗门。
惠贵妃虽然打开了暗门却并没进去,而是转身向宽大的锦床走,站在床边,开始一颗一颗解开身上吉服的珍珠纽扣。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在屏风内响着,男人转过屏风的时候,眼中显出些许讶色。
惠贵妃玉体横陈在大朵大朵的水红色牡丹锦被上,雪白如凝脂般的肌肤和殷红的苏绣贡缎锦被相衬,如牡丹芯中那一片嫩白的蕊,又如熟透了的水蜜桃,娇颜且充满诱惑,令人见之忘形。
男人略迟疑片刻才走上近,微凉的手指轻轻滑过美丽的曲线,低声问:“你今日……”
不待他再继续说,惠贵妃已将一双藕臂缠上他的颈,跟着红唇也覆了上去。
男人只觉她今日格外地炽热主动,已经无力招架眼前的盛情邀请,随即滚入大牡丹团花的缎被中……
————
御林军拍开衍庆宫的时候,宫人们尚不明所以,衍庆宫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没令太监唱传,康熙的肩舆径自抬进了后院的寝殿门前,肩舆在阶前缓缓落下,李德全正欲上阶叫门,却被康熙止住。
康熙由肩舆上下来,令一众宫人皆退后,亲自步上台阶,抬手只轻轻一推,殿门并没上插,应声便被推地大开。
康熙跨一步走入殿内的时候,扑鼻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康熙剑眉紧蹙,疾步绕过屏风,人登时杵在当地。
只见华丽的雕花大床上,青荷透纱帐中的惠贵妃披头散发坐在床上,身上寸缕未着,怀中紧紧抱着个已经气绝的男人,男人背上一把剪刀直刺入心脏。
惠贵妃口中如待婴儿一般低声哄唱:“再也不用分开了,咱们终于真正地在一起了,你看,雪花漫天飞舞多好看,就像当初咱们见面时候一样……”
康熙默默地看着眼前此幕,身子晃了晃才勉强稳住脚根,缓缓闭上眼转身走出殿外。
————
怀袖是清晨醒来,当日下午,就听见宫人们悄声议论惠贵妃的事儿,唤来银铃儿问清楚前后缘故,当即便要梳妆出门。
“主子身子刚好,这会子出去若受了风可了不得,孙先生多早晚儿就叮嘱过!”银铃儿急的从内殿追出来,用一个鸦青色的鹤氅将怀袖的身子裹住。
“就算是爬,我也要去见她最后一面,我要当面同她问清楚!”怀袖倔强地传来凤撵,登銮驾而去。
抬撵的小太监迈着整齐如一的步子,一路疾行,等到了衍庆宫个个跟被水泡了似得,就这还未待撵落稳当,怀袖已经一个箭步跃上了台阶。
此时的衍庆宫内,已经没有一个宫人,前后殿全是御前侍卫把守,怀袖进宫门时,众侍卫齐刷刷跪了一地。
怀袖朗声问:“娘娘在哪儿?”
立刻有侍卫统领道:“回娘娘话,贵妃娘娘并没关,此刻人在佛堂里头呢。”
怀袖闻言,穿过中厅直奔后院寝殿旁边的佛堂,一掌推开门,见惠贵妃好端端跪在佛前,方才长长吁了一口气。
跨步行入佛堂,里面一股没有檀香缭绕,却是一股腐尸霉烂的臭味,怀袖黛眉微蹙了蹙,缓步走到右侧内耳室门前,轻轻撩开布帘向内看了一眼。
见床上直挺挺躺着一个身着青灰色居士长袍的男人,因天热,尸体已经生出了浅浅的尸斑,但怀袖还是一眼就认出,男人正是当年在大相国寺突然圆寂的铁舟禅师。
放下布帘,怀袖来到惠贵妃跪着的蒲团前,给香案上的炉内添了三根香,对紧闭双眸的惠贵妃轻声道:“惠儿姐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夏日晚风不知从哪儿吹来阵阵不知名的花朵暗香,怀袖同惠贵妃面对面,坐在瑞雪满树的大洋槐下,面前摆着紫檀小几,几上摆放着精致的紫砂茶具。
怀袖手执大彬壶将品茗杯,闻香杯,公道杯一一温杯开汤,之后取出一匙茉莉香茗飞雪投江。
十几年前,纳兰家阖府被抄,纳喇惠儿将自己幽闭于佛堂,那时的怀袖还是个乾清宫的奉茶女官。
她在佛堂将自己一关就是十年,这十年中,怀袖起起落落,宫里宫外地折腾。
怀袖自选秀入宫,第一个算得熟识的宫妃便是纳喇惠儿,然而待与她如此刻这般闲叙品茗,至今日却还是头一回。
行云流水式将茶注入闻香杯,怀袖轻轻翻转手腕,做完鲤鱼翻身式后将品茗杯中扣着的闻香杯一并呈给惠贵妃。
惠贵妃轻轻掀开闻香杯,优雅地将温热的闻香杯持在两张之间慢慢滚动,鼻息间充满茗的雅韵,惠贵妃发自内心轻声赞叹:“你沏茶的技艺果然好,这样的好茶落在你手里,才不算委屈。”
怀袖执起品茗杯浅呷一口,轻声道:“都是同样的茶,只要姐姐想,也会沏出如怀袖手中这样的香韵,或许可比怀袖香远更甚!”
惠贵妃轻轻放下手中的杯盏,抬眸望向远处被火烧云染红的半边天,唇角绽出美丽温柔的笑:“水都冷了,再好的手艺,又有何用?”
怀袖口中银牙暗搓,终于忍不住爆发:“可是姐姐如此矜身贵体,为何要自我轻贱?姐姐既要走这一步,为何要屈尊降贵委身这样一个又老又丑的和尚?每每面对着那样的一张脸,姐姐就不觉着……”后面的话怀袖没说出来,已经哽咽不能成言。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纳喇惠儿这样一个心性高洁清雅的人物,为何会与铁舟这样一个比她大二十多岁的野和尚媾和,且还这么多年……
惠贵妃却似无知无觉般,眼见着怀袖淌泪却丝毫不为所动,只轻飘飘的问了句:“你冷么?”
第784章 衍庆天火
冷?
怀袖轻挑眉心,望着对面恬静品茗的惠贵妃,美丽的眸中透出不解之意。
“这阖宫之中,或许只有你才从未觉出过冷。
入宫前,你被容若喜欢着,入宫后,又被万岁爷喜欢。这两个男人为了你,一个欲舍命,一个欲舍江山,你这样的女子,怎会觉着冷呢?”
原来她说的是这个意思,怀袖端起茶盏呷一口,默默地没开言。
惠贵妃喝完了杯中茶,将杯子放在茶海上,执壶为自己添了一杯,又为怀袖添满,继续道:“尽管你没有觉着冷,可是我却知道,在这深入瀚海的帝王后宫中,不知有多少女子因觉着太冷而香消玉损,比如去了的裕妃,还有先前与你交好的德妃,甚至包括眼下的卫青儿,这些女人无一幸免。”
怀袖终于明白她口中的“冷”,原来是康熙的冷落,宫人的冷眼,世间的冷情……
“这么说,你终究是无悔的?”怀袖淡淡地问了一句。
“本宫有何可悔的?
这些年,万岁爷给过我什么?除了这锦衣玉食,高殿华宅,他来这宫里的次数十根手指头都数不完。
我生病,他不过命人送来几盒参芝补品,岁岁的寒夜凄凄,我只能裹紧被子命人拼命往火笼中添炭,可他,我的夫君,人又在哪儿呢?
呵,要么在昭仁殿看折子,要么在南书房与百官议政,要么……在你宫里头!”
最后的这一句,惠贵妃几乎是搓着后槽牙说出来的,抬起眼帘时,正对上怀袖望着自己的眸光,惠贵妃冷笑了一声。
“哼!你不用这样怜悯地看着我,这十来年,有铁舟陪在身边,我过的比谁都快活,他让我真正尝到了身为女人的诸多好处,还让我做了一回孩子他娘,我早就赚够了!”
怀袖始终面色平静地行着手中的茶道,极有耐心地听惠贵妃累累缀缀说完这多么话。
完了,怀袖轻问:“当初,我在吴启进贡的秘制香料中发现了堕胎药,后来在园中与你偶遇,那堕胎药是你所为吧?”
惠贵妃爽快道:“不错!若没有索额图,我纳兰家又如何会至今日这一步,若非如此,她裕妃又如何能欺到本宫的头上?
这样一箭双雕的好机会,我怎会错过?只恨当时那堕胎药放的少,叫宝兰腹中孩子顺利诞下,白得了个便宜!”
怀袖又斟满了闻香杯,继而道:“当初,是因着官召羽那档子事儿,你才将铁舟弄回宫里的,对吧?”
惠贵妃被怀袖这一问,问得脸有几分苍白,悄悄垂了眼帘,轻声道:“官召羽年轻貌美,我不怪他动念,他自入宫后,心性已收敛许多,始终是只对我一个人用心的。”
怀袖默不作声地听着,喝完了一盅茶,轻轻放下杯,继而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是世间美之至极的事,只是许多年前,我却遇到过一件怪事。”
见惠贵妃不解地将自己望着,怀袖收回眸子,转向铺满落霞的天际。
“彼时,千翔王爷还活着,我冬日游园时,偶闻天籁箫音,无意间与他在梅林相遇,千翔王爷当时说他并没吹箫,且当即点破我被人下蛊,因他怕我再误受此惑,才将随身的玉箫相赠……我记得那时候,应是铁舟才入宫不久……”
怀袖说完,无视惠贵妃已惨白如纸的脸,起身掸了掸衣袖上压起的细褶,转身向衍庆宫前殿走去。
一直远远侍立的银铃儿见怀袖出来,立刻迎过去,同向前殿时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木雕泥塑一般坐在原地的惠贵妃。
“主子方才究竟与惠贵妃说什么?怎么娘娘的脸色一下变得这般?”银铃儿终究没忍住心中的好奇,低低地问了一句。
“班婕妤尚有团扇秋歌,司马相如不是逼地卓文君也写了《白头吟》么?愿得一人心?哼,哪儿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何苦凑肠挂肚,非要将蝇营狗苟的事儿说地如此冠冕堂皇!”怀袖冷冷一嗤,登上凤撵去了。
夜半时分,阖宫皆已入睡,突然有宫人来急扣宫门,说是衍庆宫走水了。
怀袖披着衣裳起来,站在寝殿门口,已经远远地瞧见衍庆宫方向的一片天空被映照地红云翻滚,火星直冲天蓬。
满宫内的云板敲地飞响,银铃儿将鹤氅披在怀袖肩膀上:“主子可要去看看?”
怀袖定定望着那一片火光,半晌才道:“也算她有些血性,不枉生为我满八旗的格格,这下子他们终可以长长久久地在一处了。”
————
次日巳时末,李德全来回说衍庆宫的大火整整烧了一夜,前殿后殿连带园子一并烧了个干干净净。
照李德全的话,那火势烧起来很是奇怪,先由后殿佛堂起的火,然后是寝殿,跟着是前殿,再随后连带后园也一并燃起来。
先烧起来的时候,众人奋力扑救却不见火势减少半点,众人只以为那熊熊的势头要一并将东六宫全烧了。
紧邻其左右的承乾宫和永和宫几个妃嫔,连人带箱笼细软全都移了出来,那火却只烧到衍庆宫内墙根儿就灭了,竟一步也没出衍庆宫的外墙。
“惠贵妃和二十阿哥……呸,和那个孩子全被火吞了个干净,连尸骨都没寻着。如今,宫中正传的热闹,说这火是上天为了惩惠贵妃而降下的天火……”
听完李德全的话,怀袖将吃剩下的半盏梨花蜜香羹交给怜碧,抬眸向李德全道:“传本宫的懿旨,这件事就算掀过去了,甭管这火是人放的还是神仙放的,谁也不准再提一个字儿!”
“嗻!奴才这就将娘娘的懿旨传出去。”李德全垂首应声。
怀袖用软锦拭了拭唇角,继而问:“这几日万岁爷的身子可好?”
李德全犹豫片刻,低声嚅嗫:“回主子……不大好。”
怀袖本想问康熙于惠贵妃后事如何安排,见此情形便没开这个口,对怜碧道:“你去传我的话,让孙先生随着李安达去趟昭仁殿吧,宫里头那些御医们的老方子恐不中用。”
怜碧应声去了,李德全也请安随之退出去。
怀袖静静地倚在榻上,目光搁着镂空的雕花窗棂望向院中几盆争艳的夏荷,对身侧侍立的宫女喃喃道:“好歹也是贵妃主子,请滴水师太入宫念七日往生咒吧。”
Ps:这几日春深日暖,亲们看书之余,出门踏踏青,弄弄花,晒晒太阳补补钙,玉箫近日有事,每日暂更一章。
上次原本写在“作者的话”里,接过害许多亲都没看见,这次玉箫就留在文文后头了,亲们就不用等很晚啦。
第785章 胤裪复明
淡紫色的晚香玉吐出幽然暗香,随着夏日午后的热风飘进房间里,房内四个墙角都安置着冰盆,花香被骤然冷下来的温润气息凝固,只剩下寿山炉中青烟袅袅的梨花香。
胤裪睡午觉其实早醒了,却并没有睁眼,耳畔除了滴答滴答的自鸣钟声音,便是院子里几个小宫女小声聊天的声音。
胤裪平日间本不在意那些宫女聊什么,因这几日诊病住在坤宁宫内,胤禛不便日日来陪他读书,他除了偶尔听苏麻姑姑念几段佛经,更多的时候就如现在这样,静静地躺在床上闭目思书。
“银铃儿姑姑也需想开些,咱们主子是有造化的千金贵体,那东西即便眼下寻不见,尚药局的那些买办太监也自会千方百计地想办法。”一个宫女温声宽慰道。
另一个宫女却道:“这话说的容易,那可是上了年头的沉水香,金子都买不着,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
胤裪无意间听见这两句竟是说的怀袖,一骨碌由床上坐了起来,竖着耳朵向窗外听。
银铃儿低叹:“说起这沉水香,你们恐不了解,我却是早有耳闻,我祖父同咱们主子一样,患胸口痛的毛病已经几十载,至今仍未觅得一块手指大的沉水香,连我叔父在和正堂做事十几年的大掌柜,都没寻见过……”
胸口痛?
胤裪剑眉微蹙,敏感地从银铃儿的话里头捕捉道这一个关键词。
额娘竟得了胸口痛的顽疾?!
胤裪下意识将手伸进枕头下,摸见一个坚硬的东西时,将其握在手里,起身下床向门外走去。
院子里聊天的一众宫女皆背对着房门坐着,谁也没留意由房中出来的胤裪。
胤裪独自出了房,径自向前殿走,沿途遇见端着茶盘的怜碧向他行礼,胤裪只微微点头便侧身让开,继续向怀袖的前殿行。
怜碧回头望着胤裪的背影,不禁小声嘟囔:“哎!小主子这本事练的真真儿出奇,看不见居然还能利落地绕行过去,厉害!”
胤裪转过通向后院的回廊,绕过阶上的廊柱,隐隐听见内殿中传出来纸张翻动的声音,便径自走了进去。
寝殿内,怀袖正坐在书案前,手里翻着内务府递来的桑蚕节祭祀用度账簿子,听见有脚步声,抬头见胤裪已经端端正正跪在了自己面前。
“孩儿给额娘请安!”胤裪向上叩头时,丝毫没留意怀袖惊讶的眸子。
待胤裪站起身看向怀袖时,怀袖瞠着一双美眸紧紧将他凝着。
胤裪蹙眉望着怀袖,下意识摸了摸脸:“额娘为何这么看着孩儿……”
“裪儿,你过来!”
怀袖将胤裪唤在身侧,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在他眼前晃了几下。被怀袖这么一晃,胤裪自己也给晃地愣在了当地。
“我,我能看见了……”胤裪惊地将自己的手在眼前猛晃,又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疼地直呲牙。
他方才听见宫人说怀袖身子不逾,便一心念着这件事,从居住的院子一路走过来,竟然没留意自己已经复明,此刻被怀袖这么一提,方才如梦方醒。
怀袖眼见胤裪复明,泪瞬间飙出来,一把将胤裪抱在怀内,欲开口时已是泣不能言。
外厢途经殿前的银铃儿和涣秋几个大丫头听见内殿突然传出怀袖的哭声,吓地纷纷疾步跑进来,正撞见怀袖抱着胤裪又是哭又是笑。
又见胤裪一双明亮的眼睛望着怀袖,边温声哄劝,边持着帕子为怀袖擦拭眼泪。
银铃儿和涣秋最先反应过来,立刻跪在地上磕头,双双齐声道:“恭喜主子,恭喜小主子!”
其余的宫女这才反应过来,登时呼啦啦跪了一大片,阖宫高传恭喜之声。张保在前殿正带着几个小太监洗刷存水用的大铜缸,听见后殿内呼声一片,仔细听了听,喜地顿时一个蹦高从台阶上挑下来,撒腿就往宫门外跑。
同样闻讯的几个小太监见张保往宫外跑,高喊:“张公公,你不去给主子磕头,这是要去哪儿啊?”
张保却笑道:“头等回来再磕,先去跟万岁爷说一声!”说完一溜烟儿不见了。
————
康熙此刻正在南书房里听政,张廷玉一本折子才念了一半批注,李德全突然由外头走了进来,拱手站在康熙面前。
康熙皱了皱眉,沉声道:“李德全,你是越来越会当差了,规矩都……你怎么了?”话只说了一半,康熙已瞧见李德全如中风一样不知是哭是笑是悲是喜的表情。
“回万岁爷……”李德全说至此,激动地用衣袖子抹了抹老眼,颤声道:“十二贝勒他……能瞧见东西了!”
吧嗒!
康熙手中的折子压着李德全最后一个尾音掉落在地上,由龙椅上站起来,康熙来不及趿上圆口贡缎鞋的后跟,就往门外走。
“传肩舆,哎算了,将流风牵来!”康熙此刻只恨不得肋生双翼,直接飞去坤宁宫。
跨入坤宁宫正殿时,康熙见胤裪正坐在怀袖平日坐的八宝琉璃榻上,孙道庭站在一旁为裪儿诊脉后,又翻开胤裪的两个眼皮自己查看。
“裪儿的眼睛当真复明了?”康熙走至近前,小声询问,那声音中带着极少有的小心翼翼。
孙道庭点头:“眼下十二贝勒的眼睛却是恢复了,只是身子还需将养一段时日用以巩固疗效。”
“可还用喝那些药么?”怀袖问。
孙道庭想了想道:“药可酌量减退,不过温泉还需再泡一段时间。”
康熙呡着唇,走至胤裪身前,深沉眸光望着胤裪一如清泉般的双眼,温和问:“裪儿,你能看见皇阿玛么?”
胤裪站起身,撩袍摆跪在金砖上给康熙端端正正地磕了个头:“孩儿生病此间,令皇阿玛操心了。”
康熙附身将胤裪牵起来,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注视着他的目光沉声道:“好孩子,皇阿玛就等着你复明的这一日呢!”
康熙此话一出口,众宫人纷纷叩头恭喜,只有站在康熙身后的怀袖,原本欣喜的娇颜顷刻苍白。
趁着众人不备,偷偷将孙道庭唤至一旁,怀袖背对着正与胤裪说话的康熙,压低了声音问:“敢问先生裪儿若彻底巩固好身子,尚需多少时日?”
第786章 舍犊求安
夏末秋初,荷叶渐枯,晚间秋风吹送一股清凉入殿中,坐在榻上正挑拣布料打算为清华裁剪秋衫的怀袖抬起头,眸光隔着枝蔓华盏,落在正伏案批阅折子的康熙身上。
约莫看久了颈子有些酸痛,康熙饮茶时抬了抬头,正对上烛晕之外怀袖凝着自己的美眸。康熙微怔了怔,唇角渐渐牵出温柔和笑。
幸而身侧还有她,康熙如是想着,只要有怀袖陪在他身侧,不论谁去谁留,子日都与清冷无关。
“就用你手中那匹玉色蜀锦吧,清华面皮儿白皙,这块料子的颜色正好衬地她粉妆玉琢,且女孩子小时候,清淡些才好看。”
听康熙这么说,怀袖笑了笑,将手中的玉色蜀锦单挑拣出来放在一边,起身向几上持了提梁壶走至玉案前与康熙斟茶。
“裪儿如今已经回了景华宫,你究竟是如何打算?”怀袖倒茶时忍不住轻声问了一句。
康熙自然知道怀袖言辞中所指什么,却不答话,只拿深沉的眸子紧紧将她如玉的清颜凝着。
怀袖抬眸看了康熙一眼,轻笑:“万岁爷这是又要跟臣妾扯饥荒?”
康熙笑了,伸手握住她暖玉一般的手腕带进怀里,下巴搁在她肩胛上,缓缓的沉沉的说了一句:“怀儿,做朕的皇后吧。”
怀袖的身子僵了僵,下意识推了下康熙的胸膛,却反被他拥地更紧,只觉侧颈有些吃疼,身子微颤,竟是康熙在咬她。
“万岁……”
怀袖一声低呼,本想唤回康熙的神智,却不想反被他拥地更紧,几乎要将她揉入身体里一般。
怀袖只觉被箍地喘不过气,强挣了几下,好容易才令康熙放松了手臂,怀袖缓了口气,欲抽身离开,康熙却没有放人的意思。
强将她按在腿上,鼻尖贴着她的耳廓,柔声道:“做朕的皇后,朕什么都答应你……”只要有你在我身边,谁去谁留,我都无所谓!
后面的半句,康熙是在心里默默说的,自从惠贵妃出事后,康熙几乎夜夜留在怀袖宫中,他突然发现自己越来越黏她,越来越看重有她在身侧陪伴的光阴。
他曾经一直以为高处不胜寒是那些酸腐文人因仕途求不得,编造出来聊以**罢了。
而今,很多事已水落石出,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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