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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毓秀-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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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袖正要推辞,胤礽却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你若胜,我也认你为公主师,你若败在我名下,我便叫皇阿玛夺了你这虚晃的头衔!”
怀袖闻听此言,知道刚才月牙那一番话已经激起了太子好斗的情绪,自己也是推脱不过,少不得与这位皇太子比试一番,怀袖心下犯难,倒不是担心比不过他,而恰恰担心的是输赢两为难。
若赢,眼前站着的是堂堂皇太子,未来的储君,此时传出去,有损他的名声,以方才他所表现出来的品性,定会耿于心内,虽然怀袖平日与他并无交集,可得罪了皇太子也不是好事。
若输,自己丢不丢公主师的名讳倒是无碍,原本对那些名誉心中并不在意,只是辜负了公主对自己的期望。若这位皇太子真去告诉皇上,自己恐怕真无法与公主朝夕相处,实属是遗憾。
虽然后者令怀袖心生不舍,毕竟这么多日子与公主朝夕相处,感情日渐浓厚。但二者相比,后者比前者有益,怀袖心中拿定了主意,沉静开口道:“怎么个比法,还请太子爷先说明规矩吧。”
第172章 太子刁难(加更1)
“好!”胤礽早拭目以待,说道:“咱们先来立规矩,我说诗词上句,你对下句,不论我说什么诗句,只要你能对出下句便算你过关,令我说几句,你需对出几句。不分朝代,不分体格,如何?”
怀袖轻轻点头:“好吧,就依太子爷的。”
月牙忍不住拍手叫道:“好好,我给你们做判官。”
胤礽见怀袖面色沉静平和,应答间竟无半分紧张,不觉心中越发地不服,气焰上撞,开口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怀袖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胤礽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怀袖回:“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胤礽又道:“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忻酪蝗耍逖锿褓狻!
怀袖回:“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此时,旁侧有宫女换下已冷的茶汤,端来了新茶,胤礽端杯喝了一口,心想,看来她对《诗经》的确娴熟,那么就换旁的试试!
但见怀袖仍然面色平静,开口继续道:“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怀袖闻听浅笑对曰:“登白薠兮骋望,与佳期兮夕张。鸟何萃兮苹中,罾何为兮木上?”
胤礽闻听怀袖对这一首《湘夫人》竟然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心内略有些吃惊,没想到她竟然连《楚辞》也如此精通,看来他的确有些轻敌,这女子还真是读了几本书的。
胤礽忽然想起前些时候,自己私下翻阅的《花间集》,思及此书并不是先生正统教授的课程,她未必度过,便不由得浅笑道:“粉融红腻莲房绽,脸动双波慢。小鱼衔玉鬓钗横,石榴裙染象纱轻,转娉婷。”
怀袖听见此诗句,不由得绣眉微微蹙去,她知道这是被收入《花间集》中的阎选的一首《虞美人》。虽然花间集本为刻意模仿温庭筠艳丽香软的词风,但这首词却颇偏艳词之流,定不会是先生所教的。
怀袖知道此时的胤礽正在兴头上,若是认输,一来太子和公主皆不尽兴,二来此时还不是认输的时候,虽然要输,也不能输的太轻佻了。
思罢,怀袖缓缓开口道出:“偷期锦浪荷深处,一梦云兼雨。臂留檀印齿痕香,深秋不寐漏初长,尽思量。”
月牙忍不住拍手道:“师父好厉害!”口中喊着,还不忘向怀袖与胤礽身后调皮地吐着舌头。
只是怀袖与胤礽的注意力全用在诗词上,没注意到月牙这一个小不起眼儿的动作罢了。
胤礽说了一首:“花映柳条,闲向绿萍池上。凭栏干,窥细浪,雨萧萧。”
怀袖听了又忍不住皱眉,心想:又是一首《花间》中《酒泉子》,这太子爷口中怎得都是些深闺怨妇,寂寞无奈的词句?心中这么想,口中却也只得对出来:“近来音信两疏索,洞房空寂寞。掩银屏,垂翠箔,度春宵。”
胤礽闻听这些都难不住也女子,心中不免有些急了,思索着需要出奇招方能致胜,便在脑子里搜罗起那些旁诗左句来。突然,一拍脑门计上心来,口中念念道。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不愿……”
胤礽原想诵出这《桃花庵歌》的前半部分,此歌忒长,想她未必背的完下半部,却没料到上半首背至最后一句,自己竟然忘了,心中一急,脑门子上竟然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儿来。
怀袖眼瞧着太子爷已是强弩之末,心想,此时正是认输的绝好机会,便开口笑道:“太子爷不用想了,方才奴婢听着您那长一段竟全是‘花’,早听得头脑昏晕,我并未听说过此诗词,还望太子受教。”
“师父骗人!”月牙叫嚷起来。
“师父前日给我讲唐伯虎点秋香的故事,还特意提到这首《桃花庵歌》怎么今日就想不起来了?师父是故意输给胤礽的。”月牙大喊大叫,眼睛却滴溜溜瞅着胤礽与怀袖身后。
怀袖才想起来的确是前几天才给月牙讲过唐伯虎的一些诗词和故事,其中提到这首却是提到过这首《桃花庵歌》,只是没想到月牙的记性这么好,竟然过耳不忘。
被月牙这吵嚷,怀袖竟不知如何是好,窘地双颊如罩上了两朵红云。
胤礽也有些急,刚才听见怀袖自己言败,原本也想趁机了解了此事,自己也不至于丢面子,却没想到被月牙突然插进来这一杠子。即便是心中猜到怀袖是故意让着他,却也担心怀袖若真的说出了后半阙。
自己便算是输了,为了维护颜面,胤礽急嗔月牙道:“我们俩比试,与你不相干,谁认输,谁便是输了。刚才她已经认输……”
“即便是输也要输的有骨气,既然有勇气比试就应当不怕输,输得起。斗诗输了都不敢承认,何以谈‘担当’二字!”胤礽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身后的一声深沉地斥责声打断。
胤礽闻听此言,脸色顿时转变,扭身看时,果然见康熙以及裕妃,连同宝兰等妃嫔以及一干宫女太监,纷纷绕绕在自己身后数步远的地方站了一大片,面色肃然注视着他。
胤礽紧赶几步跪在康熙面前磕头道:“儿臣不知皇阿玛亲临,请皇阿玛赎罪。”说罢连连磕头。
众人也纷纷跪地请安,康熙抬手免礼,待胤礽站起来。康熙说:“刚才,朕已经在你们身后站了好些时候,你们较量诗词,朕也都听见了,公主师并未输于你,显然,最后那首《桃花庵歌》是她谦让于你,你竟然不知谦逊,还巧言争辩,平日太子太傅教你的谦逊乃君子之德你都读到那里去了!”
康熙气愤地将袖子一抖对着胤礽一抖,胤礽吓地又跪在了地上。
第173字 唇枪舌剑(加更2)
旁侧随驾的裕妃,兰贵人等见康熙微怒,原本欲帮着太子求情,此时也不敢开口,只得静静地站在一旁。
康熙向前走了两步说道:“怀袖你过来。”
怀袖听见叫自己,赶忙几步到康熙面前跪地行礼。康熙肃声道:“起来!朕命你将下半阙原原本本背出来!”
怀袖第一次听康熙对自己用如此严肃的且带着命令式的口吻说话,但怀袖心知康熙的用意,便缓缓开口吟诵道:“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显者事,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全诗朗诵完,院落里静悄悄的,只有清风吹过枝叶发出的沙沙声,仿佛连飞鸟都不敢从此处的天空飞过。
怀袖咏诵完通篇的《桃花庵歌》,只静静地站在原地,她不知接下来康熙要说什么,要做什么。
宝兰扫了扫左右旁侧,见众人都不开口,胤礽毕竟是她的亲外甥,实在憋不住便走至近前,手指轻轻扯了扯康熙的衣袖,语含娇嗔说道:“万岁爷算了,不就是比赛诗词,不过是闹着玩儿的,不值什么,何苦认真……”
“你给朕退下,朕未说话,谁允许你随意开口!”康熙冷着脸低斥了一句,吓的宝兰赶忙用帕子掩住口,泱泱地走到旁边去了。
“上一杯茶来,递给太子。”康熙转过脸,冷声吩咐道。
伺候太子的那位胖公公赶忙端了杯茶,小心翼翼地双手递给跪在地上的太子。
“该做什么,你自己知道吧?”康熙头也不回,对跪在身后的太子说道。
太子小心翼翼地从地上起来,双手捧着茶盏来到怀袖面前,“噗通!”双膝跪地,将茶盏高高举起道:“公主师在上,刚才胤礽冒犯老师,请老师宽恕。”
怀袖赶忙跟着跪在地上,手接过茶盏说道:“太子折煞奴婢了,这礼奴婢不敢领受,太子快起来吧。”说罢,连拖带拽将太子从地上拉起来。
此时,康熙又开口道:“今日,朕传口谕,正式任命怀袖为公主师,与宫内教授阿哥课业的太傅们食同等俸禄,朕也效仿汉和帝聘班昭入宫尊师之礼,从此,宫内不论嫔妃还是皇子,皆以师尊相待,不得无礼!”
说罢,康熙又对李德全吩咐道:“即刻将朕的口谕传谕六宫!”
“遮!”李德全答应着褪去了。
康熙看见胤礽站在面色灰暗地旁边,说道:“刚才你六叔还寻你呢,你去给他请安去吧。”
胤礽闻听,赶忙磕头跑去了。
怀袖谢恩完毕,月牙忍不住兴奋,小心翼翼地扶着椅子站起来,拉住怀袖的手道:“太好了,从今往后,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缠着你啦!”
“缠着公主师,可是要学东西的呦!”康熙笑这说道。
众人见康熙终于面露悦色,都暗暗松了口气。
“那是自然,我最近可有许多进步呢!”月牙嘟起俏唇,不服气驳道。
“嗯!”康熙听这话满意地点头,说道:“朕近日的确见公主学业有精进,刚才居然连《桃花庵歌》都能听得出来了,不错!”
月牙听得沾沾自得,康熙走过去拉着月牙的手,上下打量道:“你的身子可大好了?初愈可要多当心些。”
月牙笑眯眯道:“没关系,我有师父照顾,安好着呢!”
康熙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旁边侍立的怀袖身上,目光掬出一缕温婉,温和道:“近日这边的事朕都听说了,辛苦你了,你的身子也才大好,脸色不是很好,该多将养。”
怀袖欠身道:“多谢万岁爷惦记,奴婢身体已经大好了。”
裕妃款挪莲步走至近前,朱唇笑启对月牙说道:“公主今日的气色好很多了,红扑扑的很惹人疼爱,前日我来瞧公主,凑巧公主午休,我就没叫人打搅,只看了一眼便回去了,不知那日我送过来的酸枣糕可合公主的胃口?臣妾想今日夏末秋燥,酸枣糕最是生津开胃的糕点,就做了些来给公主尝尝。”
“多谢裕妃娘娘记挂,月牙不胜感激!”月牙说着略施一礼。
裕妃赶忙伸手相搀扶,口中连声道:“公主身子刚才好些,快免礼吧,也不是外人。”
月牙起身开口道:“那日苏麻姑姑可巧来看我,带了好些老祖宗那边儿的糕点,有宫女向我提起这酸枣糕,我一时迷糊,以为是小厨房做的糕点,就赏给宫女们吃了,后来才想起来是裕妃娘娘送来的,真是不好意思,我没吃着,所以也不知道那酸枣糕的味道。”
月牙不慌不忙,面不改色的地说出这一番话,怀袖心中却颇感吃惊,裕妃送酸枣糕那日,她午后曾去过月牙的房里,月牙连瞧都没瞧一眼就赏给宫女们了。
怀袖原本以为是月牙不喜欢吃这酸食,却没想到……抬眼看时,只见裕妃的脸色已稍有变化,但也只是转瞬即逝,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
随后,裕妃那一对美丽的水眸中又盈满春风拂面般柔软的笑意,柔声说道:“还是老祖宗疼爱公主多一些,这是我们这些人求不来的福气,那碟子糕点不算什么,我再叫人做完送来便是。”
说罢,回身对贴身的宫女嘱咐道:“即刻去传本宫的口谕,将那新鲜的酸枣糕再多做些,给公主送来滴雨轩。”那宫女闻言应声小跑着去了。
康熙笑赞道:“还是裕妃想的周到。”
月牙身子没动,只嘴上说了句:“有劳娘娘了,月牙多谢。”
站在后面的宝兰低垂着连,噘着嘴,手上却狠狠地绞扯着拭汗的绣帕,上面原本绣着丰艳的牡丹花此刻已被揪扯地花叶零落,憔悴不堪。
裕妃却似并不在意这些,顺理成章地将自己的一双柔软地纤纤玉手手,轻轻挽在康熙的手肘间。
“朕该回去了,月牙好生歇息调养,等朕忙过了这些日子,再来看你。”说罢,转身向院落外行,一群人众星拱月般随着康熙迤逦而去。
走出了滴雨轩,康熙仰脸看了看日头,已是接近午膳时间。
第174章 晒书趣谈(加更3)
宝兰揣出康熙圣意,从旁侧走至康熙另一边,娇声道:“万岁爷,这儿离臣妾的寝宫近,臣妾那儿有现成的……”
不等宝兰说完,康熙打断她的话低低地声音斥道:“以后朕再教训太子,你别多嘴!没听过人前教子这一说么!”说罢一甩衣袖走了。
裕妃挽扶着康熙的衣袖侧目瞧了宝兰一眼,赶忙跟了上去,声色绵软温柔道:“万岁爷去臣妾宫里吧,臣妾炖了野鸽子汤,特意放了万岁爷爱吃的金钱菇。”
康熙不说话,被裕妃挽扶着走了。
宝兰站在原地看着康熙与裕妃渐渐走远的背影,气的一跺脚道“哼!狐媚子!看姑奶奶哪天逮着机会,非扯下你的狐狸尾巴当围脖戴!”。
怀袖从松鹤斋里出来,绕过太液宫的后墙,顺路走到湖边,沿着湖徐步缓行。
初秋清晨的风已经夹裹了微微的寒意,极目向湖中望去,已经有枯黄的荷叶,瘦削的荷叶秆子伫立在尚有绿意的宽叶间,显得触目惊心地凄婉,秋天来了,这承德行馆地处背阴,回宫的日子该将近了。
不远处,一叶轻筏上几个太监正在打捞干枯的荷叶,怀袖望着那被捞起的一堆堆的枯荷,想起了李商隐的那两句: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
头顶“叽喳”地掠过数声轻快地鸣叫声,几只燕子欢快地向难飞去,怀袖看着燕子在天际逐渐消减成几粒黑点儿,口中不自觉喃喃道:“过些时日,观雨楼的那一窝燕子,恐怕也要举家南迁了,飞往南方的家……不知远在塞北的阿玛和额娘是否安好……”
怀袖回到观雨楼的时候,翦月已经按照她昨日的吩咐,带着几个丫头并福全在院子里搭起了几个长长的架子,并抬铺了许多厚厚的油毡在地上。
怀袖走近用手晃了晃架子,很是结实,翦月走过来:“都是按照姑娘的吩咐做的,今日的天气也很好呢。”
怀袖点了点头,向自己房里走,翦月问:“姑娘可用过早饭了?我预备去。”
“不必,苏麻姑姑留我用过了,你们自去吧。”翦月闻听点头去了。
怀袖回到自己房中,将昨日分好的一捆捆的书搬了一捆出去,一本本摊开晾在架子上。
这些书都是康熙原先将御书房设在此处时候留下的,怀袖晚间闲来无事便经常抽取来阅读,见其中许多书中生了斑驳的霉痕,有的甚至侵蚀了字迹,怀袖深觉惋惜,便趁着这几日天气晴好,决意将书拿出来晾晒。
几个丫头用过了饭也都过来帮忙,怀袖并不拘泥这些丫头,任由她们边做事边聊天逗趣,一时间院子里毫不热闹。
月牙此时刚才起床,听见院子里笑语不断,好奇心被勾逗起来,催着宫女伺候梳洗完毕,走出房来一看,只见院子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厚的,薄的,大的,小的,满目琳琅。
“师父将这些书拿出来晾晒么?”月牙走到怀袖跟前,见怀袖正将一本书长了霉的页面翻出来摆在架子上。
怀袖笑道:“闲着也是闲着,这几天天气晴好,我见屋中多半的书受了潮,便想着拿出来晾晒。”
月牙笑着调侃道:“师父果然会过日子,以后哪个男人娶回家去准享福!”
怀袖笑嗔月牙一眼道:“没得你这么大个女儿家说这些,脸也不红!”
月牙辩道:“我说的可是真的,眼下这便是例证,我皇叔父多的是银子,他才不在乎这些书呢,坏了再买来不就完了,谁知遇上师父这样精细的女子,给他省了不少银子呢,改日我帮你跟我皇叔父讨赏!”
怀袖听了笑起来,见差不多全晒出来了,拍了拍手上的尘土与月牙两人走至梨树下,旁边有宫女在地上放了两个蒲团。
怀袖和月牙席地而坐,眼望着一院子的书被风吹拂的哗啦啦纸页乱翻,与树梢上风吹叶片的声音混在一起,似合奏一般,书声,叶声同鸣,却也和谐自然。
怀袖说:“我曾在一本书上看见过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位名叫郝隆的饱学之士,七月七日的那一天,中午太阳正炽热的时候,他在院落中的仰面而卧,旁边经过的人都瞧着稀罕,便问这位郝学士,这是在做什么呢,你猜这位郝学士回的什么?”怀袖问罢,侧脸看向月牙。
月牙歪着头想了想说:“找死呗!”
怀袖听了大笑,点指着月牙说道:“亏你想得出来!”
月牙也笑,却煞有其道理地说道:“本来就是嘛,七月七日,又是正当午时,日头毒的似火,这时候躺在毒日头下面,甭管什么好学士坏学士,保管都得晒得眼冒金星,口吐白沫,一命呜呼!”
怀袖听着,笑着点了点头说,“你说的也有道理,但他若是这么答,太平淡无奇,自然也就进不到书中去了。”
月牙问:“那这位郝学士答的是什么呢?”
怀袖说道:“旁人问起,这位学士竟然回曰‘我晒书’。”
月牙不解:“这晒的是哪门子书嘛?明明晒的是肉干。”
怀袖笑解:“我当时看了也不懂,后来细细想一想,这位郝学士必然是故作惊人之状态,好引得路人问其缘故,而后他好说出那一惊人之语‘我晒书’。如果旁人都熟视无睹,见怪不怪,那这位郝学士顾及早就拍拍身上的灰尘去了,这位学士的意思,是要向侪辈夸耀他肚子里全是书。”
月牙听完轻斥:“这些迂腐文人,就会故弄玄虚,说实话,我不喜欢那些汉臣,没事儿就蹦出来个什么之乎者也的,全是为显摆学问,以前教我的太傅就是这样。”
月牙说着,模仿出一幅垂垂老者,手捻下巴,脸上挤出满脸的皱纹,倒是有几分形似。怀袖笑地前仰后合。
二人正聊得热闹,旁侧一个宫女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个食盒,走至近前,躬身施礼道:“奴婢给月牙公主请安!”
月牙免了礼,见这小宫女面生,问道:“你是哪个宫里的?”
第175章 公主心事(加更4)
小宫女回说:“我是裕妃娘娘宫中的,昨日裕妃娘娘闻听上次送来的酸枣糕公主没吃上,便叫我们小厨房赶着做了,今日早早给公主送来。”
月牙听了,示意旁侧自己随侍的侍琴接下来。
侍琴接下食盒,并按规矩给这小宫女赏钱,月牙说:“回去替我谢你们娘娘。”说罢打发那小宫女回去了。
侍琴开了食盒,捧在月牙面前。
月牙只瞥了一眼,食盒内盛着两小盘红彤彤的酸枣糕,回头问怀袖:“师父可喜欢吃这糕点。”
怀袖轻摇头:“你晓得,我从不吃糕点类甜腻的东西。”
月牙闻听吩咐侍琴:“赏给小丫头们吃去吧,你们几个一盘子,另一盘赏给公主师的丫头们。”侍琴应声拎着食盒走了。
怀袖见侍琴走远沉声问月牙:“既然你不稀罕,何苦叫裕妃白白地又送一遍来?”
月牙鼻息间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这些个后宫的嫔妃们,当着我皇叔父的面儿个个乖巧温柔,背后一个比一个阴险!”月牙说话间脸上已经露出鄙夷之色。
怀袖心内暗诧,月牙贵为公主,又集皇上,太皇太后宠爱于一身,怎得也体悟到这些?难道这位看似性情纯然的小公主也有过不寻常的经历?
月牙看出怀袖脸上的疑惑,注视着书籍的目光似乎逐渐向远飘逸,眼神涣然神情游移回到许多年前,眼内浮现一个羸弱的,梳着俩把头的小小身影,孤零零的,在一所花园子里……
“那一年,阿玛病逝,额娘整日哭泣,已经无心顾及尚年幼的我。”月牙语气悠远沉静,仿佛重回当年那个凄风冷雨的亲王府,那段在她记忆中最为难忘的岁月。
“阿玛有三个儿子,都比我大许多,甚至比我额娘的年龄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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