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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毓秀-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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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玛有三个儿子,都比我大许多,甚至比我额娘的年龄还要大,我额娘是阿玛续弦的嫡福晋。先前的嫡福晋早已仙逝,我的额娘出身汉八旗,身份在八旗贵胄中间算是卑下的,因此,嫡福晋的几个哥哥与额娘和我的关系一直不算融洽,我知道他们瞧不起我们娘俩。
大阿哥的儿子跟我年岁相仿,按辈分,我是他姑姑,可他却背地里经常欺负我,开始我总哭着跑去告诉额娘,可我发现额娘也没有法子。
渐渐地,我学会了自我保护和反抗,他打我,我也打回去,记得一次,我用指甲把他的脸抓了个满脸花。”月牙说到这里,忍不住笑起来。
怀袖安静地聆听,她能看得出,虽然月牙讲述这些时候口气轻松,可那双黑亮的眼眸深处,分明潜藏着抹不去的凄然凉意。
月牙笑了一会子,继续讲:“不管府里的人怎么议论额娘,阿玛却是对额娘十分的体贴关爱,对我,自然也格外疼宠。
可是,好景不长,没过几年,我阿玛患了病,且一病不起,额娘流尽了眼泪也终究没能留住阿玛的性命,丢下我们母女撒手去了。
那一年,我不过七八岁,什么都不懂,只知道额娘终日叫教养嬷嬷带着我,她每日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守着我阿玛的棺椁哭泣不止,其它的全然不顾,最终,也随着我阿玛一同去了。”
怀袖耳边听着月牙讲诉自己那遥远却又似昨日般清晰的记忆,眼中似乎看见一个懵懂的,对身边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变化却全然不知的小女孩,站在一片肃穆的白色之中,那萧瑟的白和深沉的黑,吞噬了她以往所有美好的生活,也将改变她的未来。
月牙沉吟片晌,继续道:“我的几个兄长都已成家各立宅院,自然都没有收留我的打算,幸好太皇太后喜欢我,将我接入宫中教养。我的生活又回复了平静,那个时候,苏麻姑姑和许多太监没事就逗着我玩儿,我依然觉得很开心,觉得人心都是很好的……”
怀袖听至此处,忍不住心中起疑,蹙眉轻问:“那,你跟裕妃……”
月牙听怀袖这么问,嗤笑一声,脸上浮出鄙夷之色:“我所针对的并不是裕妃一个人,对后宫那些妃嫔们,我皆是如此。”
怀袖不解,月牙继续道:“我记得那一年,我刚满十岁,一个王妃送给我一只白色的小猫,很可爱,在宫中,虽然有教养嬷嬷带着我,也经常有宫女太监们陪伴,但是我却很少能见到与我年龄相仿的孩子。因此,多半时候我是孤单的,那只小猫就成我非常要好的玩伴,几乎终日相伴。
一日,我趁着教养嬷嬷睡午觉,独自抱着小猫跑到较远的一个园子里去玩儿,恰巧预见一个嫔妃,小白猫突然挣开了我的手向她扑过去,抓破了她的新旗服。
当时我还小,遇到这样的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呆呆地站在那儿,那个嫔妃很生气,命令身边的太监抓住那小白猫,当场就摔死了,小猫惨死的声音现在我还记得,之后,那位嫔妃命令太监将死猫丢在我的面前,命令我跪在死猫前面给她赔罪,还说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月牙诉说这些时候,轻轻地合上眼帘,双臂不由自主地紧紧环抱住自己的肩膀,仿佛又回到那孤单又无助的一刻。
怀袖心中一阵疼惜,眼圈一热,伸出手臂将月牙搂住,月牙顺势枕在怀袖的肩膀上,怀袖只觉得肩头一小片温热的水汽透过薄衫浸湿了肌肤。
“后来,我连续数日被噩梦纠缠,昼夜啼哭不止,宫中的老人告诉太皇太后说这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吓的,御医也无能为力。
这件事惹恼了皇叔父气,命人彻查此事,直到贬了那位嫔妃,杖毙了那个摔死小猫的太监,我的病才逐渐好起来。再后来,皇叔父让皇后赫舍里亲自教养我,这样的事情,便再也没发生过。”
晴日朗朗的碧空在头顶蔚蓝如镜,风也依旧轻快地翻动着书页,然而在这晴空明朗之下的人间,有多少的悲喜交织演绎,如流水涛然不绝。
怀袖与月牙肩膀并靠在一起,倚着背后高壮的梨树,陷入岁月那条深浅不均,沟壑相连的河流中……
第176章 骤起风波(加更5)
两人静坐了一会儿,月牙坐直了身子,伸手握住怀袖的手,目光灼然清澈道:“上一次我跟师父提及你与我皇叔父的事儿,你只和我打马虎眼儿。我其实已经猜出你心里想的念的是什么。”
怀袖闻听正欲辩解,月牙却不容她多说,继续道:“如今你已经进了这宫里,这是个馄饨不清的地儿,由不得你天真,这些都是我要么亲生经历,要么亲眼所见的,你唯有将自己放在哪个谁都动不得的位置,才能确保无恙,否则只能遍体鳞伤。趁着我皇叔父此刻对你有意,你该趁早为自己打算呀!”
月牙字字纯然真切,不由得怀袖不动容,望着月牙真诚的眸子,怀袖伸手撩开她脸旁被风吹散青丝,浅笑道:“我的脾性你懂,正是因为不愿入后宫,才避至太皇太后处,眼下,即便是一时不得如愿,还尚且有一份念想,能支撑着我的精神,若当真入后宫,倒真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了。那些事……我实无心与之周旋,况且……”
怀袖说至此,心中浮现出容若的那句一生一代一双人,不由得在心中轻轻暗叹:一生一代一双人,如此简单的念想,为何却如此难以成全……
不知不觉,日头已经渐炽,虽然已是夏末秋初,晌午时的太阳依然逞着秋老虎最后的一线威严,尽情肆虐。
月牙和怀袖觉着有些热,头顶的树荫也越缩越短,两人站起来,怀袖唤过福全等人把晒好的书搬回屋中,月牙便招呼了几个自己房里的太监也过来帮忙。
刚开始整理,从旁边不知什么地方走来个年龄稍长的公公,后面还跟着几个小太监。
月牙认得他,便上前两步笑道:“高公公怎么今儿不当职么?有空在这儿散心。”
高公公见是月牙公主,脸上即刻堆下笑来:“呦!奴才眼拙,没瞧见公主尊驾再次,给公主见礼了。”高公公说着,给月牙深深施礼。
礼毕,高公公继续说道:“公主说的是哪儿的话,奴才哪有这样的福气青天白日地没事儿闲逛,这不,太子爷这些日子来了,那边儿新开了一个宫,从内务府领了不少的东西,小内监们对不上账了,奴才过去瞅瞅。”
这位高公公见了月牙公主,面儿上虽然客气,可口气却仍带着几分凌人的盛气,看这架势,又听他说对内务府的账,想来在内务府中应是个不小的职务,怀袖只略行了礼,便指挥着小太监们小心整理书卷去了。
那高公公走到架子旁,拿起一本尚未收捡的书籍翻了翻,眼珠一转,开口问道:“奴才斗胆问一句。这些书可是万岁爷叫晒的?”
“这并不是皇叔父的圣意,是我师父看见书被虫蛀霉侵,便搬出来晒了,这等小事儿原就是我们应当做好的,何必劳烦再去请示皇叔父呢!”月牙公主笑道。
“公主,话儿可不是这么个说法!”这位高公公闻听此言,话锋一转,一张黑长脸也跟着撂下来,翻着浑浊的黄眼珠子,对正在整理书卷的福全等太监们沉声喝道:“你们都给我住手!”
院子里的小太监们立刻都停了下来,不明缘由,面面相觑。
高公公干笑了两声道:“想必公主心里有数,这滴雨轩原本是万岁爷的御书房,后腾出来给公主做了寝宫的,这儿的书可都是先前没来得及搬走的御书房的藏书。万岁爷叮嘱过,这些书在御书房登记造册,尚有搬动,那是要有圣谕获批的,否则任何人等皆不准随意搬动,否则就是违抗圣谕!”
怀袖闻听心中一惊,抬脸扫了这高公公一眼,见他面带阴笑,心中已猜其是故意寻衅,既然如此,便不是轻易打发的。怀袖心知道,这种事可大可小,但事由己生,断不可连累公主。
思及此,怀袖上前一步,错身插在月牙与高公公中间,微含浅笑道:“高公公,此事与公主无关,这些书原是放在观雨楼中,现下我住着观雨楼,是我命人抬出来晾晒的,怀袖不知这些书的来历,若要追责,还请公公问怀袖便是。”
“师父……”
月牙皱眉正要开口,见那高公公笑咪咪道:“哎呦!瞧瞧我这双浊眼,连公主师都没认出来,您快甭跟我施礼,奴才可消受不起,连太子爷还得亲手给您奉茶呢!我算得上是什么东西。”
月牙此时已听出这高公公口中阴阳怪气,一语多关,虽话面上是自贬,实则暗贬怀袖,却像是故意找茬来的,压不住心头火气,黛眉倒竖,瞪着一对杏眼,厉声喝道:“既然知道她是谁,你还敢多言,既知道自己腌臜,还不开滚!”
高公公见月牙动怒,虽然表面收敛几分,气势却并不畏惧。
果然是有些地位的老公公,在宫里混久了,气焰也嚣张起来,面上带笑,那笑容背后却藏着阴风阵阵。
高公公缓声说道:“公主请息怒,奴才原也是并不想插手这档子事,无奈皇上身边的针头线脑儿都是归内务府管的,这是奴才分内的,既然奴才碰上了,就得问个清楚,不然明儿出了什么事儿,奴才找谁说理去?”
说完,回头对怀袖说道:“少不得委屈一下公主师了,跟奴才内务府走一趟吧!”说罢,侧目对身后的两个小太监一使眼色,那两个小太监便要上前带怀袖走。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月牙,月牙横身向怀袖身前一挡,怒声喝道:“本公主看你们这些狗奴才有几颗脑袋敢碰公主师!”
高公公仍面上带笑,说道:“公主,奴才不过是秉公办事,还请公主不要……”
“住口!”月牙喝止,说道:“怀袖是我皇叔父前日刚册封的公主师,岂是谁想带走就带走的?你既然口口声声说公主师触犯了皇叔父的圣谕,那本公主现在就去请示皇上,看看他老人家怎么说!”
说罢,月牙公主回身对侍立在旁掌事太监张德俭吩咐道:“你带着我的公主印即刻去见万岁爷,就说此时有人在滴雨轩,要强行带走公主师!”
第177章 御驾解围
“嗻!”张德俭闻听月牙公主吩咐,领命跑着去了。
“哎!这……”那高公公闻听公主命人带了公主印要去见皇上,心中一紧。
他原本不想让此事惊动万岁爷,只想带走怀袖去内务府消减消减她的气焰,再放回来就罢了,却没想到事情被月牙公主越闹越大。
宫中暗传的万岁爷喜欢这位公主师的风言已经沸沸扬扬,即便不是真的,怕也……那高公公心中揣度间偷眼瞄了怀袖一眼,见她果然姿容丽质,气韵不凡,不免心中又泄气几分。
但这高公公转念又一想,自己也并非无事生非,远也是公职分内,即便皇上面前,他也有他的道理,想到这里,心中有了几分底气,不觉又挺直了腰板,只等着皇上那儿的说法。
康熙与陈廷敬等几位臣子刚议完政事,因前日有人进送了一幅郑板桥的墨宝入宫,凑巧今日几位喜欢工笔的大臣都在,康熙与众人一同欣赏此。
几位大臣正围拢着那幅画品评赏鉴,李德全走进来,伏在康熙耳边嘀咕了几句。
康熙面色微沉,问:“张德俭呢?”
李德全垂手回复:“此刻在丹墀下面候着呢。”
几位大臣原本正看专注欣赏画卷,见康熙突然面色微变,似有私事,便纷纷告退出去了。
康熙沉声道:“去把张德俭叫进来,朕先问问是怎么回事儿?”
“嗻!”李德全退出去。
不多时,张德俭跟在李德全身后走了进来,给康熙磕了头。
康熙问道:“给朕说说,公主那边儿到底怎么了,是谁这么大胆?居然要带走公主师?”
张德俭将事情原委讲了一遍,康熙细细听着。
等张德俭讲完了,康熙问:“高万海此刻还在滴雨轩么?”
张德俭如实回说:“奴才刚出来的时候还在,现在就不知道了。”
康熙点了点头,吩咐李德全道:“朕瞧了一上午的奏折也闷了,这会子正想出去走走,就去趟滴雨轩吧。”
“嗻!”李德全应着声,赶忙将康熙的玉腰带捧过来为康熙系上,康熙登上薄底凉靴,只穿着常服便出了清宁宫。
沿着林荫小径转了几个弯儿,不多时,便到了滴雨轩,康熙走进院落的时候,正瞧见站了一院子的人。
康熙迤逦而来,浅笑道:“今儿滴雨轩好生热闹呀!”众人见万岁爷亲临,都忙着跪地磕头。
康熙扬手免了礼,先向怀袖投去目光,见怀袖微垂着眼帘,神色尚平静温和,再看她旁边的月牙,双眼怒目而视对面的高万海,回头再看那高万海,弓腰垂首而立,却看不见其表情。
旁边有太监搬来了椅子,奉上茶,康熙呷一口茶汤,将茶碗递给李德全,坐进椅子里看着月牙笑道:“月牙的伤可大好了?”
月牙嘟着嘴回了句:“谢皇叔父惦念,已经大好了。”
康熙点了点头,跟旁边的太监说:“去给公主搬一把椅子来,公主伤才初愈,不易久站。”
小太监立刻跑去搬来椅子来放在康熙旁边,康熙招呼月牙说:“过来,挨着朕坐下。”
月牙乖乖走过去,坐在康熙旁边,仍旧阴沉着脸,双颊也因为气恼而涨得通红。
康熙忍不住笑问:“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将咱们月牙公主气成这样,还不快过来陪个不是?”
高万海闻听康熙这么问,虽然没有指向他,但知道康熙这是在问责了,赶忙跑到近前“噗通”跪地磕头道:“万岁爷,奴才并无故意惹怒公主,还望万岁爷明察。”
康熙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高万海,伸手时,李德全将茶碗轻轻递过来,康熙用盖碗虑着茶末子,问:“怎么好端端的,你跑到这儿来了,有谁差使你来这儿办差么?”
高万海听见康熙这么问,知道万岁爷已经心生不悦,连连磕头道:“万岁爷容奴才解释”
说罢,四体伏地说道:“按理,奴才的公职并不在滴雨轩,今日奴才恰巧从此地经过,远远儿地瞧见有人搬动皇上的书卷,怕有闪失才过来问问,并无其他。”
康熙边听边喝着茶,听完高万海说的,扣上茶碗盖子递给李德全,轻轻点了点头,转脸问月牙:“是他说的这么回事儿么?”
月牙已经气的恨不得咬碎银牙,手拍椅子扶柄道:“你这刁滑奴才,你方才哪里只是过来问问,若不是我拦着,恐怕此时公主师早被你强行带走了!”
说罢,月牙转而伸手握住康熙的手臂,满腔委屈:“我师父原本只是好心凉晒书卷,却无端招惹这些事,他们分明就是想找个由头将我师父带走,人倘若被他们带走,还不知会怎样呢,皇叔父定要明察此事!”
康熙阖目认真听完月牙的话,缓缓点了点头,伸手拍着月牙的手背安抚道:“月牙放心,你皇叔父何时偏袒过谁呢?是功是过,自会明了的!”
月牙和高万海各举陈词说了这半晌,当事人怀袖却还只字未言,安静地站在旁侧。
康熙忍不住抬眼看向怀袖,原本以为此事因她而起,她或许有什么话说,可却始终不见她有要开口为自己争辩的样子。
不知怎的,康熙每次看见怀袖沉静温婉的模样心中都莫名地升起一种稳妥的宁静。
仿佛可以将世间所有急躁都放下,只静静地与她并肩散谈,或缓步漫行,或凝神博弈,或品茶谈经,思绪就会渐渐明晰开阔起来,许多平日想不明白的事情也渐渐都明白过来。
康熙看不出怀袖与旁的女子有什么特别的不同,但就是觉得,觉得有她在身旁很舒服。只是那个雨夜,听见她弹奏《雨霖铃》,心中泛起阵阵怜惜……
康熙将目光眺向满院子晾晒的书籍,唇边挂上了浅如弦月的笑意。
起身缓步走向那些展开在阳光下的书卷,伸出手,将一本捧在掌中,书页间柔和着阳光的温暖传递于指间,让康熙觉得一种亲切的温暖,回身时,目光温柔地投向怀袖,开口道:“怀姑娘,你过来。”
第178章 赏罚分明
怀袖迎着康熙温和的容颜走了过去。略欠了欠身轻问:“奴婢不知万岁爷有何吩咐?”
“怎么想起要晾晒这些书了呢?”康熙沉厚温和的声音一如往昔。
怀袖回到:“奴婢看见书页间多生霉变,有的已经生了浅浅的虫斑,觉着可惜,可巧这两日天气晴好,就想着拿出来晒,若不精心,明年再来这里,这些书不知道还能不能读了。”
怀袖说的动容,目光不自觉地在书卷上流连,流淌出些许珍惜之情。
康熙本就极爱读书,今日看见怀袖对书的真性情,不觉更加有感而心生怜惜,忍不住问:“你常看这些书么?不然怎么会发现其中生了虫霉?”
怀袖听康熙如此问,脸上略有些不好意思,道:“惭愧至极,书没来的读多少,因白日教授公主课业,晚间为太后抄攥经文,实在闲暇时间较少,读的自然也就有限……”
怀袖说着,忍不住浅笑轻声感叹道:“世间造物之自然对于人的身心之侵蚀,年复一年,日益加深,使人意气消沉,行销骨毁,心性消亡之惨烈于虫霉之毁于书,更有甚者,人生贵适宜,虫但求一饱,两两相较,何必戚戚?”
康熙闻言轻轻点头笑赞:“没想到,你只经历了一个晾晒书卷如此的小事,竟然也有此等开悟,怨不得老祖宗想读的那部《十善业道经》钦点了你去抄攥,果然心性剔透。”
“万岁爷谬赞了。”怀袖垂了脸,两颊不自觉红云拂照。
康熙淡淡一笑,将手中的书放回原处,轻声说了一句:“怀儿,朕真该赏你!”
康熙这一声“怀儿”唤的极低,却又格外温和,随侍的太监搁着一段距离,只怀袖一人听见。
怀袖心中陡然一惊,举目望向康熙清朗的侧颜时,康熙的一双亮烈眼风已经越向另一边去了。
康熙扬声喊道:“高万海,你过来!”
高万海闻言颠颠地跑到近前,先偷眼观察康熙的面色,只见龙颜和悦,心中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刚在瞅着万岁爷与怀袖并肩而立的背影,还真是如璧人一对,和谐相当,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只以为这谣言视捕风捉影,如今看来,倒像是有七分真了,更何况他方才无意中抬眼,看见康熙看怀袖的眼神,的确与众不同。
心里翻腾着这些,高万海跪地磕头等着回话。
“你起来,朕今日的确该赏你,若不是你,朕还真无从得知怀姑娘竟如此悉心,为朕照管这些书卷,因此朕第一个便要赏你!”
康熙说这话时笑得极其和悦,可听进高万海耳朵里,却是如针刺一般的难受,赶忙跪地磕头道:“万岁爷,奴才冒昧,奴才不敢!”
“可……”康熙话锋一转又道:“这些书既然造册登记,你等就该用心照看,如今生虫霉变,与你等自然也脱不了干系,这一条又该罚!”
高万海闻言,吓得连连磕头,面色青灰道:“是奴才失职,是奴才失职,请万岁爷责罚。”说罢,趴在地上的身体早抖若筛糠。
月牙从鼻息里冷哼了一声,狠狠赏了高万海一记白眼。
康熙道:“一赏一罚相抵,你……”正要说什么,见旁侧的怀袖目光莹莹望着自己,轻轻地摇了摇头。
康熙顿时明白了她的心思,一挥袖子说道:“你去吧!”
说完,康熙侧目再看怀袖,见她已垂下眼帘,轻轻舒了口气,玉颜又如往昔浅然含笑。
那高万海万没料到康熙回如此轻易便打发自己走,赶忙跪地磕了十几个响头,爬起来赶着跑开了。
月牙见高万海带着一群小太监跑远,走过来嘟起嘴不悦道:“皇叔父怎么这么轻易就放那奴才走了,真是便宜了他,哼!”
康熙笑着用手指点了一下月牙的鼻尖道:“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难不成朕还打他个皮开肉绽?”
月牙闻听转脸笑起来,走过去挽住怀袖的胳膊道:“旁的道无所谓,只是委屈了我师父,皇叔父刚才说要赏赐的,便要重重地赏赐才行!”
怀袖刚想推拒,康熙笑道:“要赏,一定要赏!”
说罢,回身叫过来李德全吩咐道:“去,派人将我前日放在秋水阁的那一套文房四宝拿来赏赐给怀姑娘。”
“嗻!”李德全应声退去。
怀袖正要出言阻止,手腕猛地被月牙扯了一下,月牙却笑嘻嘻地仰起笑脸看向康熙:“就赏些笔和烟台多没劲,我还以为皇叔父要赏赐什么稀罕的东西呢?”
康熙听见忍不住笑道:“哈!好吧,你说朕该赏赐些什么,只要你开口,只要朕有,朕都舍得。”
月牙赶着说:“前些时候我瞧见东瀛国的进贡物品当中,有串血红的珊瑚珠串极艳丽可爱,正适合师父佩戴,不如就赏赐那个吧!”
康熙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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