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俏医妃-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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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日静芙跟着王嬷嬷和大嬷嬷等人回了杜家，族长要在祠堂设宴会，庆贺静芙成为正妃，这可是全族的荣耀和脸面，尤其还是嫡妻，以杜家的门第这就太难得了。
　　进了门脱掉外罩樱草色绣白色雏菊的锦缎斗篷，静芙转身给老太太请安，也瞧见了站在老太太旁边的李氏。
　　“给祖母请安。”
　　“好孩子，快起来。”
　　杜老太太面色和煦的笑着。
　　静芙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打量了一眼李氏，让蛊毒折磨了这么久，往日里还算不错的容貌也迅速凋零了，显得面色萎黄气色不佳，眼袋也十分明显，花儿一样的容颜早就不复存在了。
　　也许是受到静芙打量的眼光，李氏勉强笑了笑。
　　大嬷嬷站了出来问道：“你是妾室？怎么不行礼呢？”
　　一脸好奇疑问的眼神，似乎是在说这杜家规矩就是这样的。
　　杜老太太沉下脸瞄了眼李氏，眼里多了冷厉之色。
　　李氏立刻站出来微微屈膝行礼，“给大小姐请安。”
　　“您的礼仪不对，屈膝要下蹲一半，双手交叠放在右手身侧位置，头微微低垂，哎呦喂！这么简单地福礼您怎么做成这样呢？”
　　大嬷嬷看不惯李氏这样的做派，宫里就是扫地的宫女规矩都是标准的。
　　李氏顿时脸涨的紫红，一时被训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了。
　　“让大嬷嬷费心了，不过朽木不可雕，她一个妾室在屋里呆着也就是了，不需要出门，也不用费心教了，她学不会的。”
　　静芙居高临下的扫了眼憔悴萎靡肤色暗黄难看的李氏，心里多了些畅快。
　　“也是，算了，老奴见不得规矩不好的。”
　　大嬷嬷退了回去叹口气没再说什么。
　　李氏扫了眼静芙极快的低下头去，眼圈有点红，“我回去再练练，还望大小姐不要怪罪。”
　　“我没什么好怪罪的，与我有什么相干呢。”
　　静芙轻笑一声望着低眉顺眼的李氏，心头无比惬意舒畅，如果她娘看见了也会笑出声来的。


第151章　打
　　“奴婢有件事想要求您呢。”
　　李氏抿了抿嘴为了女儿不得已还是要开口的。
　　静芙面色平静保持了沉默，端起茶盏轻轻的用盖子拨了拨碗里的茶叶，慢条斯理的啜饮着。
　　李氏失望的轻轻微叹一声，见不到静芙的回应，咬着牙还是要开口，“是这样的，怜容进宫许久了，一直也不得消息，不知道大小姐能不能看在姐妹情的份上略照拂一二呢。”
　　静芙看她一眼，放下茶盏，笑了一声，“你到底是凭什么认为我应该帮你们呢，你莫不是以为时过境迁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你们好歹也是姐妹，您不能因为我就牵连无辜呀，好歹您也是王妃了，总该大气一些才对。再说六王爷和十王爷也是兄弟。”
　　李氏一听直起身子辩驳，心里也是着急，这进宫有整月多了，一点消息都没，他们杜家在宫里一点人脉也没有，她心里都快急死了。
　　静芙一拍桌子，眉毛一凛，怒道：“你是在教训我么？”
　　“我并不是这意思，只是我好歹也算你的长辈……”
　　“休得胡言。”
　　杜老太太急忙呵斥李氏。
　　“长辈，你算哪门子长辈啊，没听说过谁家老爹的小妾是嫡长女长辈的，你们杜家就这样的规矩啊？”
　　大嬷嬷也是吃惊的望着杜老太太，脸色沉沉一脸不悦，这是我们六王府的王妃，谁允许你欺辱的。
　　“我怎么不算长辈了，我好歹也是她爹的妾室，也为杜家生了儿子的，怎么不算啦。”
　　李氏梗着脖子很不服气，本来对静芙就是有恨意的，她一再拿乔不配合自己，心里越发堵得慌了，凭什么贱货的女儿就能当王妃，我的女儿就只能以侍妾身份进宫受苦啊，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要不是她害我，我哪里会得病，弄得自己成了如今这样子呢。
　　“生儿子又怎么样，那是对杜家，你跟我可是有仇的，你莫不是忘了？”
　　静芙站了起来，望着李氏满眼的恨意。
　　“我的身体也是你搞的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警告你别把人逼急了，逼急眼了我……我就上外面说去，我倒要看看让六王爷和大家都知道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氏说完得意洋洋的笑了，王妃啊，最重视名誉的，这回终于找到机会可以捏住她了。
　　静芙勾起嘴角站起身抬手狠狠给她了一记耳光，左边打完又立刻甩了一记，左右开弓给了俩嘴巴子。
　　啪啪！
　　“啊，你敢打我！”
　　李氏捂着脸瞪着她不敢置信，越发生恨这个小贱货了，怎么没跟她那个短命的娘一起死去呢。
　　“打你，我还要踹你呢。”
　　静芙抬腿照着李氏肚子就狠踹了一脚。
　　“哎呦！杀人啦，杀人啦，活不成了。”
　　李氏一下被踹倒在地上，就地翻滚起来，嘶声裂肺的哭嚎着，试图引来别人的注意。
　　“丁香青黛，拉出去杖毙，给我往死里打。”
　　静芙突然勾起嘴角笑了笑，“你接着喊吧，看看这个府邸有谁敢为你做主。”
　　丁香和青黛上前一左一右直接拖了出去。
　　“哎！别，芙儿，饶了她吧，她满嘴胡吣，你别和她一般计较了。”
　　杜老太太急忙支起身体伸手拦了一道，脸上笑得十分慈和。
　　“我为什么不能和她计较，我偏要计较，我这是为了杜家好，杜家容不下这样胡言乱语惹是生非的奴才，我教训一个奴才秧子，有什么错呢，今儿我就是计较了。”
　　静芙毫不客气的将祖母的话堵了回去。
　　杜老太太脸色僵硬，面色难堪沉郁，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丁香和青黛一概不管，她俩只听静芙的，尤其是青黛自打认了静芙做主子，李文浩给了她们娘俩一句话，静芙的命令就是她唯一需要听从的，其他人可以不用理会。
　　二人将李氏强行拖了出去，用脚踩在她的后背上，让李氏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等待静芙的命令。
　　“召集全院的奴才过来给我好好看看，不守规矩的奴才是什么样的下场，都给我看清楚了。”
　　静芙扬着下巴用毫不掩饰的恨意望着杜老太太。
　　屋内的气氛一度降到了冰点，十分的尴尬静谧，二人目光交汇，火花四溅，似乎陷入了僵持之中。
　　王嬷嬷和大嬷嬷保持了沉默，傻子也看得出来，静芙心里的恨藏了这么多年，不让发泄出来可是要憋坏的，做奴才的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就在二人僵持沉默的时候，杜府的正院里已经围满了一群男女奴才，杜家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到了。
　　就连杜鹏也下朝回来了，江氏钱氏两个媳妇也全都到了，也是听说了正院闹起来了，赶紧过来看看。
　　“主子，奴才们都到了，二老爷也在院子里问出了什么事呢。”
　　静芙一转身扭头就出了屋，来到院子里，望着被摁在地上的李氏，仰起头，深吸一口气，“我让你们看看，爬床不守规矩就是这样的下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打。”
　　一声厉喝整个院子都听到了她嘶声的怒吼，似乎是从胸腔里发出的怒火冲天而起。
　　丁香拿了板子准备行刑，青黛一把抓住她的手，望着她的眼，“我来。”
　　“听清楚姑娘的命令，做错了你没有第二机会。”
　　丁香见她年纪小还是提醒了一句，姑娘是趁机要李氏的命呢。
　　“我听清楚了。”
　　青黛倔强的扬了扬下巴，这是她表忠心的时候。
　　丁香没有再迟疑将棍子交给了青黛。
　　青黛随比丁香小了二岁，但功力可被丁香还要深一些呢，青黛可是童子功，练功五岁就开始了，三岁就泡药浴打基础了，比丁香还要扎实呢。
　　一板子下去李氏嗷的一声惨叫，“杀人啦，杀人啦。”
　　江氏刚要开口，杜鹏伸手拉了她一下，朝她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她皱着眉头看了眼正屋方向，努努嘴，意思很明显，真的让这样胡闹，打死了事可就惹大了。
　　李氏依旧在痛苦的嚎叫，脸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掉，也不知道青黛怎么用的力气，让痛苦的哀嚎，却痛入骨髓，听那凄厉的惨叫声就知道是真疼，绝不是装出来的。
　　奴才们听着声音面部表情时不时抽搐一下，眼里露出不忍心的神色，对李氏也是频频叹气，有的全程低头不敢抬起来，甚至用手捂着脸不敢看，眼瞅着就见了血。


第152章　到时候了
　　青黛掌握的分寸非常巧妙，李氏逐渐被打的喊不出来了，屁股上也见了血，浸透了整条裤子，鲜血顺着裤管开始往下滴答。
　　小丫头们吓得捂着眼睛站在那瑟瑟发抖，有的甚至呜咽的哭了起来，完全是吓得了。
　　静芙没说打多少板子，青黛就一直打没停过手。
　　此时族长来了，得知静芙回来了，本来是过来问候一下，说说宴席的日子，正巧碰上了。
　　奴才们赶紧给族长让开道路，静芙背着手站在那，一眨不眨的盯着挨打的李氏，脸上全程带着好看明媚的笑容。
　　杜鹏赶紧迎了上去，凑近族长，低声道：“族长，您劝劝吧，再打真打死了。”
　　族长只是撇了一眼，“早点死了更好，就是她将我杜家满门的名誉扔进了茅厕里，至今都被人议论着，死了才好。”
　　他比静芙更恨不得李氏去死呢，静芙是因为死了娘，而族长则是因为李氏的出现让杜家百年的清誉一朝沦丧。
　　再想建立好名声可没有那么容易了，几代人的努力因为一个女人，他们成了京城茶余饭后的笑柄，焉能不恨。
　　杜鹏听了尴尬的笑笑，站在一旁不说话了，行了，他念在母族的份上也算出力了，什么结果可怨不得我了。
　　“芙儿。”
　　族长上前打招呼。
　　“芙儿给族长爷爷问安。”
　　静芙规矩的行了礼，面带笑容，完全不受鲜血的影响。
　　“嗯，我来是给你说后日和大家伙说好了，咱们开几桌宴席，到时候一起说说话。”
　　“好，我也有些话要和族老们说说，顺便带了点礼物给族学的兄弟们。”
　　静芙露出浅浅的笑容，眼里多了些好感。
　　“嗯，还有句话，你附耳过来。”
　　族长看了眼李氏想了一下，朝静芙招招手让她凑过来。
　　在耳边压低声音，“让她回屋死去，不要死在你眼前，与你名声不好，为了老鼠打伤玉瓶，她不配。
　　打断她的骨头回屋三天就能要她的命，爷爷不拦着你报仇，但不能连累了自己的名声。”
　　老头可比静芙手段更狠辣，也更懂得迂回之道。
　　静芙沉默了一下，微微点头，“既然族长爷爷开口为你求情了，我也不能驳了爷爷的面子，青黛停手吧。
　　总不能真要了她的命，她可是我爹的心肝肉呢，李娘子你和丁香把人送回去吧。”
　　“是。”丁香站起来沉稳的应了一声，看了眼李娘子。
　　二人抬着她走了。
　　“行了，以后都给我规矩点，小惩大诫也就罢了，你们都给我绷紧了皮子。”
　　族长爷爷没好气的瞪了眼地下一群乱糟糟议论纷纷的奴才。
　　“爷爷请屋里喝茶。”
　　静芙伸手拉着族长爷爷的胳膊，亲昵的扶着进了屋。
　　杜老太太一直闷在屋里没出来，或许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了孙女也不会听吧。
　　族长进了屋，扭头朝静芙说道：“你刚回来，也累了，去休息吧，我有些话要和你祖母说叨两句，鹏哥和两媳妇留下。”
　　“是。”
　　“那爷爷，我先回屋了。”
　　静芙挨个给在场的各位行礼后，施施然的走了。
　　江氏在静芙走了以后抹了把汗，尴尬的笑了一句，“我算是服气了，这正妻的位子合该是芙儿的，别人配不上，就这镇定自若的气势我学不来。”
　　见着鲜血淋漓却面不改色，依旧笑若春风，便是她管家多年也做不到如此镇定从容，更不曾真的把人在眼前活活打死过。
　　族长进了屋注视这杜老太太，才缓缓开口。
　　“老三媳妇，有句话我一直想跟你说说，李氏弃了吧，芙儿如今已经是六王妃了，从她站在灵堂前哭的时候，你们就彻底输了。
　　芙儿拼命的往上爬，就是为了给她娘报仇的，你们谁也挡不住，为了杜家的儿孙还有个好前程，你们自己选择吧。李氏必死。
　　我刚才不是劝她收手，而是让把人带回去弄死，她才乐意了，不然李氏会当场死在这的，我觉得名声不好才劝了一句。
　　她的恨注定要有人来背锅的，李氏背不冤枉，我也希望她死，她害得我杜家百年清誉受到玷污，族人都不希望她活着。”
　　“可昭儿回来我怎么交代呢，我何尝不知她恨意难消，这孩子怎么变得如此心狠手辣了，简直太过分了。”
　　杜老太太对静芙有了诸多不满的情绪，压抑的久了也会产生不好的东西累积在心里了。
　　“心狠手辣，这不是杜家一手教出来的么，不是你手把手指点引导的么？你们害死人家的亲娘，死了就死了呗。
　　反正也不是你们闺女对吧，可却是芙儿的亲娘，女儿为亲娘报仇有什么错么？
　　今儿要死的是杜家女，你们会饶过杨家么？我想不会吧，既然如此凭什么说芙儿心狠手辣，我倒觉得她是我杜家最出色的嫡长女，绝无仅有！”
　　族长扬高声音面色坚毅斩钉截铁，并不认为静芙做错什么，要是我女儿被人这样害死，我也不会放过杜昭和李氏的。
　　杜老太太是李家人自然难免会偏向李氏一点点，气归气，但终究他们是一个姓出来的。
　　但族长的话却让她哑口无言。
　　“母亲，有句话我要说了。别说李氏保不住，李家怕是都要保不住了。
　　我得了一点消息，前儿六王府的大管家亲自送了花给李家的大姑娘嫣然，齐家的静雅还有三王妃，送了不同品种的花，但回话确实王妃让特意送来的礼物。”
　　杜鹏叹口气停顿了一下，脸色也有点复杂难言。
　　“您知道这代表什么？这代表着王爷做了许多事只为了讨好芙儿，只为了搏她一笑罢了。您真的不能再糊涂了，否则杜家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啊。”
　　杜鹏语重心长的劝道，他知道母亲想提携李家，但出了李氏的事，恐怕李家都保不住了，芙儿的报复只是刚刚开始罢了。
　　杜老太太面色萎靡，扬起头深深的吸了口气，“是我错做了决定，她恨我这个老婆子啊。”
　　“念在她对杜家还有最后一丝情分，杜家全族对她还有一点点利用价值，我们只能多多帮衬芙儿，别让杜家跟着遭殃啊，一旦王爷出手，你我没有任何转寰余地了。”
　　族长已经到了不得不插手的地步了，再这样下去，杜家都不一定保得住了。


第153章　心绪不宁
　　静芙像一团燃烧的烈火，熊熊而起势要焚尽一切的架势，任谁都无法阻挡老天给了她腾飞的机遇，她狠狠的抓住了，谁也挡不住她复仇的心。
　　江氏悠然一声叹息，“说实在的我很羞愧，也很佩服大侄女，她做到了，把一手烂牌从可怜兮兮需要别人同情怜悯的地步，走到了今天我们都必须仰望谨慎对待的地位。
　　当年我还有点瞧不上大嫂的脾气，我觉得她太软了，才会被您这样欺负，可是我忽略了杨家女的坚韧不拔是骨子里的，静芙像杜家人，也是杨家的种。
　　隐忍坚强，我服了！打今儿起我江氏会不遗余力的支持芙儿，支持六王妃，便是走到黑我也认了。”
　　深吸一口气，江氏仰起头擦擦头上的汗给他们看，无奈又尴尬的笑了，“我见着血有点害怕，可我刚才一直观察芙儿，她笑的很开心，一点都不怕，她是真的不怕呀。
　　是我们把这孩子的心给凉透了，冷到骨子里，大嫂养了个好闺女。
　　作为母亲，我羡慕她，我不如大嫂多矣。若我也有这样的女儿，拼尽全力为我报仇，我就是下了黄泉也能瞑目了，有这样的女儿，便是没有儿子又怎么样呢。”
　　江氏仰起头抬起手狠狠擦掉眼泪，起身飞奔出了正屋。
　　便是大嫂死了多年，被人诟病没有儿子又怎样，她的女儿把我们全都比到了尘埃里，让我们不得不为她低头，大嫂该骄傲啊！
　　钱氏也站起身深吸一口气，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大嫂死后我对杜家十分心冷，我一度游说三爷分家出去单过。我觉得杜家把媳妇不当人看，让人冷透了。
　　可这孩子从交换利益开始，一步步走到今天，让我竖大拇指。
　　当年小小的身影站在我面前，跟我说她可以让杨家写信帮晨哥去李家学习，只求一样，李氏不能正妻只能为妾，便是不成功也一样遵守承诺帮我，无非是希望有个哥哥将来能帮衬一二。
　　她让我惊讶，这孩子把前三步后五步全都想透了，随后一步步走到今天，利用了每一个可以抓住的机会，殚精竭虑费尽心机，她做到了。
　　到了此时此刻杜家都不稀罕这样的女儿么？那么我的晨哥还远不如妹妹十分之一的心计，也就不用帮衬杜家了吧。
　　不管你们的决定是什么，我钱氏和儿子杜晨会全力支持芙儿，为她撑腰尽一点绵薄之力。”
　　钱氏声音平稳冷静，说完朝各位行礼后，转身离开了。
　　杜老太太长叹一声，一场死局，杜静芙用血的代价愣是撞开了南墙，闯出了通天大道来，她这个老太婆不服都不行。
　　“鹏哥你也是这意思么？”
　　杜老太太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眼里闪着泪花。
　　“是，我不能和大哥比，江氏也许有千般不好，可对我是一心一意的好。我只想和她好好过日子，我享受不了大哥的齐人之福。我们夫妻共进退。”
　　杜鹏也许自私冷漠，可对江氏对孩子也是一条心，这些年连妾室都没有，和幼弟杜恒一样，只守着妻子过日子。
　　杜昭是杜家唯一的异类。
　　“昭儿得了最好的资源和人选，可他也是最不惜福，最心高气傲手高眼低的一个孩子，有些话之前说没人当回事，今天这个结局谁都不怪，怪他自己吧。”
　　族长冷笑一声拂袖而去，剩下的事就让杜老太太去烦恼吧。
　　静芙回到了院子里，一个人坐在茶几前，自己烧了水，在那慢条斯理的泡茶，泡了也不喝，就倒在大罐子里，又重新去泡，这么来回糟蹋东西。
　　大嬷嬷有心去劝一句，王嬷嬷拦住了冲她微微摇头。
　　低声对艾叶说：“去请了你干娘来。”
　　“是。”
　　艾叶一路小跑去请奶娘李嬷嬷了。
　　静芙失魂落魄的坐在那也不说话，在屋子里来回转圈折腾。
　　青黛和李娘子回来了，单膝跪地沉声禀报，“回主子，李氏抬回去了，骨头筋脉受了重伤，三日内必死无疑。”
　　静芙站在窗前望着天边的云卷云舒，歪着头看着洁白的云彩，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释怀又凄楚的笑容。
　　李氏死一百回也换不回我亲娘的命了，哎！
　　“重赏，打今儿起青黛和李娘子跟随我出门随行保护。”
　　直到此刻静芙才认了她们母女当成心腹。
　　“多谢主子赏赐。”
　　李娘子朗声应道，心里如释重负。
　　李嬷嬷站在后面一声不吭，她就住在杜家后面巷子里，离的很近，后罩房是奴才住的房舍，从角门进来几步路就到了。
　　“姑娘，我来看你了，听说你回来了，好久也没见你，我从家里拿了些红糖糍粑给你尝尝。”
　　李嬷嬷端着东西，王嬷嬷等人让开一条路悄悄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她们娘俩了。
　　“是她们请了您老来的吧，嬷嬷我想您了。”
　　静芙扭过身朝奶娘扯扯嘴角，笑容苦涩孤寂，一声叹息满是凄凉。
　　李嬷嬷笑了笑，也不反驳也不承认，将食盒打开，拿出几样很寻常的吃食，无非是家里哄孩子的，还有一样烤白薯。
　　“来尝尝吧，我的手艺。”
　　李嬷嬷朝她招手，面带慈和的微笑。
　　静芙坐了下来，望着眼前的吃食强笑着，眼里却没有一丝快乐。
　　吃着糖糍粑，她故作欢快的点头，“好吃，还是那个味，我喜欢，替我谢谢李爹爹和兄长。”
　　“你李大爹和你奶兄近日里没什么事，孩子们闹着要吃糍粑，就打了一些，做了点红糖糍粑。
　　我琢磨着给你留了一点，想着等你回来抽了空让艾叶带过来给你尝尝新鲜呢。这是咱家新粮打的。”
　　李嬷嬷一句多余的都没有问，孩子是她奶大的，什么脾性她一清二楚。
　　静芙真个大口大口的吃着红糖糍粑，甜甜的糯糯的还很有嚼劲，好吃。
　　“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了，有一回还吃的涨了肚子夜里睡不着觉，你还记得么？
　　你娘给你背医术，说药材的药理药性，我那会就嘀咕，那么小哪记得住呢。可偏你还就记住了，你娘听你背的好，那个高兴劲哦！”
　　李嬷嬷坐在绣墩上拍着手神色慈祥，回忆往事眼里带着光，嘴角噙着一抹柔和的笑容。


第154章　消息
　　静芙又拿起烤白薯啃了起来，附和着李嬷嬷点头，“嗯，我小时候启蒙不是三字经，是汤头歌。”
　　“可不是么，你那会像个粉团子，特别可爱，小时候也很乖很好带的，一点也不麻烦，你比你兄弟可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