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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血时代(飘火)-第3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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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这个人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深沉的心机,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加入天羽国不是更好的选择么?他难道不知道在她这个权力体系里,以他的地位和能力能得到的东西远比鲍尔那个体系要多得多吗?
阮晓红语气诚恳的表情下,心中却不禁如此犯疑,想不明白为什么,便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楚云升,想要从他的表情变化中看出点什么来。
她却不知道,她实实在在地“冤枉”了楚云升,楚云升之所以蹬车喝酒,除了没事再吓唬吓唬胡尔王子外,真的就是因为馒头吃得太多而噎住了,四周的人又不敢靠近他,唯一能得到酒水的地方只有胡尔王子拉风的豪华大车。
这恐怕是胡尔王子都没想到的事情,它可能以为楚云升也是在向它宣示与定位着什么,蕴含着深刻的涵义,为此它都没有明说出来,故意绕过了翻译鲍尔,用一些关于什么人什么价值的话来向想楚云升传递它对楚云升在身份与地位上的正式认同。
大约唯一能了解实情的就是拔异了,因为,他一样被噎住了,知道现在两人最难受最需要解决的是什么?
在阮晓红低逊的歉声中,楚云升将胡尔王子的酒瓶扔给了“望眼欲穿”的拔异,抱着塞满馒头的特大号铝锅,拔异一口气便将里面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然后抹了抹拉碴的嘴巴,令阮晓红很郁闷地仿佛把她当成了空气一般自顾自说道:“还有没有?再来一瓶,法克,这味道真的不错!”
拔异身上有一点楚云升很欣赏,虽然语言粗俗,但心思却很精细,就像现在,他就不会跟着自己同样蹬上胡尔王子的华丽大车,胡尔王子能容忍自己,却肯定不能容忍其他人踏入它的禁区。
楚云升笑了笑没理他,还再来一瓶,当胡尔王子开酒吧的?随即向被打断而停下说话的阮晓红道:“我用不着你的道歉,你不够资格,也伤害不了我什么。要说的,我也说过了,六锅馒头换洛纱的一条命,她应该不会觉得亏,当初她可是准备用一只鞋子换八域巡天使的命。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我想要的东西,你们给不了,洛纱殿下也给不了。北面的海国军队转眼就到,看在都是同根生的份上,我建立你们立即撤离,别枉送了士兵们的性命,谁都不容易,不值得,也打不过,当然,你们也可以不听,一定要为向天羽族表忠心让他们去送死也没人拦着。”
他的话说得很露骨,也很冷血,阮晓红没办法回答,林双宜也蹙了蹙眉头,有些事不是他们俩能决定的,洛纱殿下要战的话,他们只能听从,送死也要去送,而且还得比天羽族的人先冲上去送。
地球人的军队不比封建奴役制下的大陆武士们,这样的话题再说下去,再说得大声一点,士兵们听到了是要引起军队内部不满的,阮晓红与林双宜很明智地立即停止对话,即便他们不停,鲍尔参赞也要来打断的,他那边的军方已经来人问过他是不是马上撤退,他们可不想为胡尔王子送死。
楚云升也是就事论事说到了这里而已,鲍尔与林双宜怎么决定怎么做,和他基本没什么关系,他也不关心,这是未来纪子要去做的事情,轮不到他。
酒足馒头饱之后,他便提出要去见布特妮和格鲁等人,这个要求在胡尔王子的意料之中,马上命人带路去原中国营地,它现在暂时也没时间和楚云升再深入谈些什么,海国主力大军转眼及至,需要和幕僚们做一些安排与处置。
在金甲武士们临时于营地中设立的俘虏圈栏中,楚云升见到了灰头土脸的格鲁等退化人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精神很抖擞的血骑们。
“是我下的令,让大家不反抗。”见到楚云升不解的眼神,布特妮似乎听起来仍未走出阴影,一如既往地以死气沉沉的语调,立即解释并当先承认道。
这些天,她睡不好也吃不下,心中无底并充满了忧心,却不得不强打着精神,在其他血骑面前露出对楚云升肯定会活着回来的自信。
这三四天里,每一天每一小时每一分钟,她都是苦熬过来,时间一点点过去,洞穴那边始终没有任何消息,希望越来越渺茫,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加难熬,如果最终等来的消息是楚云升与拔异死亡的话,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已无路可走的血骑们眼中的绝望。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是她更为害怕却无法和任何人说的地方,在血族变乱的那一天,她曾经的信念与希望已经崩塌过一次,如果楚云升死了,那么她这些日子来辛苦建立起的新的信念,必然再一次崩塌,那样的话,她已经决定选择自杀,永远地离开这个让她彻底迷惘的世界。
所以,如果楚云升如果听得仔细的话,就会发现在布特妮一如既往死气沉沉的话音中蕴含着一丝她竭力想克制却克制不住的如释重负、高兴、激荡等等情绪,为了掩盖这些情绪,避免它们言多必失地流露出来,她不得不用最简洁最短小的语句迅速说完。
楚云升没有死,她脆弱的新生信念保住了,她无法再承受一次崩塌。
因此见到楚云升回来,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激动不已的她,其实根本不想站在这里,只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像所有的普通女孩一样,痛痛快快地哭一场,然后擦干眼泪,重新绽放笑容与美丽。
或许这不是她最后一次痛哭,但她隐隐意识到,在今后,她可能永远不会再为此而痛哭了!
因为在楚云升带着笑容回到她视线中那一刻,她突然有一种感觉,她心中的“那一页”终于翻过去了,如同逝去的青春,美好、令人往怀、无法忘却……却终究逝去。
和楚云升有关也无关,这是属于她自己的新生。
楚云升很粗心,没有发觉她有什么异样,他的注意力全在鼻青脸肿的格等人身上,“嗯”了一声,便不再有其他什么表示,令本来见到他很兴奋很激动的血骑们顿时紧张起来,不战而降,的确很丢人很丢脸,尤其他们自命为楚云升的血缘亲信,到了还不如退化人反抗的激烈,要不是金甲军队对退化人重视程度远胜于血族,有来自上面的严令不得杀死,估计现在格鲁等人就是一地尸体了。
怕被楚云升回来责难的担忧其实一直困扰着某些血骑,除了神经大条和某些混日子的血骑外,剩下的那些人总将骄傲与荣誉视为血族优于退化人的本质区别,此刻不禁脸红起来,如同头戴着莫大的耻辱帽子,不敢与楚云升对视,虽然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们仍旧会听从命令,选择不反抗,但不代表现在不感觉到耻辱,有时候,生存逼压下的心理就是这么复杂,一边不能忍受耻辱,一边又默默接受耻辱,看似矛盾,却并行不悖,自恃优于普通人类的血族,也不例外。
作为执掌王旗的十二血骑小队长肖纳,终于忍不住地试图为布特妮辩解一下道:“王,当时它们人很多,文萝便建议我们——”
他并不是要推卸不战而降的责任,不战的理由自然可以有很多,但借口终究是借口,耻辱不会变成荣耀,他只是不想让布特妮一个人来背负所有责任,倒也不是想要出卖文萝,把脏水往文萝身上引,而是顺带着重在“我们”上。
但马上被布特妮打断道:“命令是我下的,和她无关,她决定不了什么,格鲁就没有听她的。”
“文萝?她人哪里去了?”楚云升四下看了看,其他人都齐了,只差一个文萝了。
没想到他这一问,最先捅出文萝的肖纳立即往后缩了缩,当他的目光再落到格鲁身上时,这个此刻找到机会可以名正言顺鄙视血族,虽然浑身伤如猪头一般却忍不住在血族面前露出鄙夷眼神,一直很得瑟的前教练,竟然也缩了回去,仿佛这是一个火药桶,还是不去碰比较好。
文萝完全就是个普通人,楚云升一直带着她,难免大家私下里有各种版本的说法,这种事情,就连看起来最笨的格鲁都知道避嫌。
最后还是布特妮站出来说道:“她接受了邀请,现在在临时受降部工作。”
第八百四十七章灵魂之镜
^见楚云升眼角微微一跳,布特妮加快了语速继续道:“这件事她事先与我沟通过,基本上我是赞同的,她是普通人类,不是血族和退化族人,但兼有中美两国的身份,没必要和我们一样被困在这里,她在外面更有利于局势,我们也需要得到外界的情报渠道,我相信她没有背弃我们。”
楚云升沉默片刻,没有认同,也没有不认同,只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大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是生气,是不高兴,还是无所谓,统统不知道,也就不敢再乱说什么,万一说错话了,为一个和自己关系不大的人让楚云升对自己有了什么不好的看法,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楚云升和拔异刚刚回来,而且是活着回来,不管是血骑,还是退化人,心底还是很高兴的,起码如释重负,他们已是无根之人,跨过火线之后便无路可走,这杆王旗,对这只奇怪组合的队伍中所有的人而言,不论是有一番雄心的,还是打算混日子的,都是万万不能倒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说点高兴的事情,有人知道楚云升爱听什么,便当即说出他们这几天虽然困在这里,可练习的事情一直都没有丢下,提高了不少。
楚云升也只是笑笑,这种场面的话,他要信了,他就是个傻子了,他和拔异生死未卜,整只队伍前途飘摇,不排除真有人能沉下心来坚持修炼,但这种人不会很多,绝大部分应该心焦如焚,度日如年,哪里还有心思修什么练?
当然,楚云升也不会揭穿,他和拔异活着回来,大家都很兴奋,说出来的话也是为了表达一种情绪而已,换做他自己也是一样。
不过,他也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两件事情他都没有表态,不是他学会了洞穴口那些王子殿下官员们的“智慧”,故意高深莫测,他不屑这样做,也不想这样做,可他现在不得不沉默,不在当场表态。
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打不过就该跑,尤其是在情况不明的形势下,无意义的死拼无疑是愚蠢的行为,他赞同布特妮的做法,既然注定打不过又跑不掉,不如当机立断地选择不反抗的投降,既避免了无谓的伤亡,又保存了实力,以完整的力量等待时机的到来。
现在他回来了,血骑们精神立即抖擞,既然原也不是真正的投降,那么马上就可以进行战斗,而反观格鲁等人,人人带伤,有的甚至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整体战斗力大大下降,别说跟随他出去战斗,怕是连撤退都要费一番周折。
其中谁做的对,谁又做的错,自然不明而喻了。
但事实上,却远非这么简单,以他有限的经验都知道,此时此刻,当着所有人的面,他绝不能夸赞布特妮做得对,否则不仅打击了退化人的血性,对血骑们的影响也是深远的,不能只看到血骑们实力完好的眼前好处,更要看到赞许不战而降之后,将给每个人心理带来的潜移默化的影响。
不是每个人都分得清什么情况下适合保存实力,什么情况下要死拼的,即便分得清,有了第一次之后,也会找各种理由来往这上面靠,渐渐丢失死战不屈的意志,将来如果遇到血腥苦战,必然要出大事。
同样,他也没办法去夸赞格鲁等人,违他本心就不说了,一旦赞扬了格鲁等人的盲目死拼精神,给予血骑们的压力就是巨大的,立即就会变成摘不掉的耻辱,往后,如果又遇到完全不必要且毫无意义的死战时,他们或许就会迫于这种压力而枉死,白白浪费辛苦训练出来的大阵基石。
有的时候,他真的很羡慕丁颜,面对这些问题,丁颜一样的人可以处理的游刃有余,说不定还乐在其中,而他只能用自己的郁闷办法,暂时什么也不说,等安排好撤退事宜后,他想找布特妮与拔异分别的单独谈谈,把麻烦交给这两人去处理,相信会比他处理得更好,而且也最合适。
拔异和他目前的关系状态就不用说了,好歹也同生共死了一翻,关键是一直坚定不移地跟着自己,虽然目的不明,但大局观非常得好,比他绰绰有余,更远超“战斗型”的布特妮,否则在飞船里,拔异也不会宁自己死也要保住他活着回去。
退化人那边,交给拔异必然能处理好,但布特妮,楚云升却拿捏不住,有时候,她似乎特别厉害,像是个冷艳高贵的贵族,有时候又仿佛特别脆弱,像是个小女孩,在这方面的能力更是忽上忽下,让人提心吊胆。
这时候,他便想起文萝的好来,这个女孩是一定要抓住的,用她来配合布特妮再好不过了。
和拔异比起来,文萝更加敏锐与智慧,能以最小的代价做到最大的事情,在复杂纷乱的局势中往往能一针见血,如果拔异天生就是一个气质逼人的领导者,那么她天生就是为领导者而生。
但拔异和文萝合不到一起去,这个没办法,珠联璧合就不要想了,楚云升仔细地观察过,拔异和她基本上没有多少话,不知道拔异因为退化人的缘故排斥外人,还是文萝对退化人有根生地固的恐惧与芥蒂,总之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而楚云升自己也没办法用文萝,他天生就不是一个领导者,文萝要是为了配合他,恐怕累死也未必有什么效果,除此之外,他还总觉得文萝和他说话的时候似乎很暧昧,常常弄得两人都冷场无法正经说话,以目前紧张的局势,这种谈话的氛围压根就是什么事也谈不好,白白耽误大事。
尽管各种头疼,楚云升还是不相信文萝会背弃布特妮和格鲁等人的,纵然格鲁等人的表情变化和布特妮相反,楚云升也是这样认为的。
这个女孩那么聪明,即便在如今的局势下有很正常的“跳槽”想法,在自己“死讯”未得到确认前,也不会自断退路。
但同上一个问题性质一样,楚云升也不好当众说什么,原因也是一样,处理不好,以后,要么没人再敢聪明地脱身“打入敌人内部”,要么有人就会以此为理由实则纷纷暗地寻找退路,如鸟兽散。
楚云升不是不相信血骑与退化人,人心总在变,不管多么强大多么睿智,都没人可以保证谁谁谁会对自己忠诚不朽,除非你死了变成尸体躺在那里,不值钱的忠诚的确可以永垂不朽了,说不定还可以变成大家行事的堂皇借口。
装就装一回吧,比起上一个问题,文萝的事情还是很好处理的,他自己就能办好。
不过,令楚云升没想到的是,在他活着回来后,第一个跑过来表“忠心”的人,既不是文萝,也不是自觉当狗腿子的胖子郑又艇,而是他的印度老朋友阿米尔。
丛林分别之后,楚云升就没再见到过他,还以为他已经死在了路上,没成想,居然还坚强地活着,而且终于到了中国大营。
看他脏兮兮的落魄样,就知道他现在混得很不好,可以说很惨,尤其是在看到他妻子只拉着一个女儿后,楚云升便知道,他剩下的那个小儿子大概也没了,丛林很残酷,每天都在死人,区别仅仅在于轮没有轮到自己倒霉。
大约是将楚云升见到他的惊讶理解了疑惑,阿米尔叹息一声,竟说出了一番楚云升对他的思维再次感到愕然的话:“当时只能救一个人,只好放弃了小艾米,我们已经落魄了,儿子只会拖累这个家庭,女儿长大了说不定可以为这个家庭再次带来好运。”
楚云升以他有限的国外知识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们印度人不是嫁女儿要倒贴吗,怎么?”
他从不认为儿子比女儿重要,相反他自己就是一个女儿,为此可以拼出性命,他愕然且不能理解的是阿米尔在选择女儿还是儿子活下来的时候,竟然如此的简单,仅仅就是为了家庭的未来,让他想起黄山脚下亲眼见到另外一对凄惨的姐弟,悲剧从开始到结束,他都亲眼见证了。
阿米尔摇头苦涩地笑道:“那是普通平民贱民的习俗,而且,现在形势不同了,我们至少还有贵族的姓氏和血统,所以……”
他的话似乎促动了妻子的心弦,低声地哭泣起来,带着她的女儿也惊恐地哭着。
楚云升没时间和他多说,从拔异带回来的铝锅里,拿出几个馒头,递给他道:“我们马上要撤离,北面洞穴附近很快就要打起来了,是这颗星球两个国度之间的战争,你们也不要留在这里了,要跟着我们撤退就尽快准备,我会安排几个骑兵带上你们,但你的其他亲戚印度人我就爱莫能助了。”
阿米尔似乎很感动,他来找楚云升,也只是为了想让楚云升帮他说几句话,能提高他目前在营地里的处境待遇,没想到楚云升竟然愿意带他一起走,握着雪白馒头的脏黑手指用力掐入进去,微微抖动着,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楚云升的确曾经杀死过他一个儿子,但他从来没有把楚云升当成杀子仇人,不是因为他儿子该杀,哪怕再垃圾的儿子也是自己的骨肉,最早是因为局势的利益,而现在,这个世道死人已然成了家常便饭,到了如今,谁家还能没死个人,都是奇迹了!
他也知道楚云升这个层面的强人,压根就不担心他会不会报仇,所以他有没有把楚云升当成仇人,人家根本不需要知道,可他真的想不到楚云升会带他一家撤退,虽然申明了只会带他一家,其他人不会有任何机会,也让他感慨万分,他真的不知道楚云升在图什么?仅仅是因为在丛林里对他的配合而许下的诺?那也太可笑了,在强者眼里,这种约定随时都可以撕毁的。
他其实真的想多了,楚云升压根就没想那么复杂,更没那个功夫图什么,就是顺嘴一说,走就带着,不走他也懒得管,和其他熟人一样,胖子要走,他也会带着,毕竟前线有胡尔王子大气磅礴地准备阵亡全军去抵挡,他们一行基本上没有危险,就当让他们搭个车罢了,否则,要是生死逃亡,那可是拼了命的速度,谁也不会带。
远处,文萝的身影已经出现了,旁边似乎还有一个似曾熟悉的影子,楚云升心中咯噔一下,不是因为在那个似曾熟悉的影子旁边又看到阮晓红,而是那个影子本身从这个距离上唤起了他封存太久的记忆,而这个记忆的本身又触及到他在这颗星球除了枢机之外最为担心的事情,他望向拔异,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如果在退化人散布出去以后,万一真的遇到那个和他长得很像的人,该如何处置?
就在楚云升头疼万分的当口,阿米尔突然拉住他,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不是为了不值钱的感动,而是很现实地为了体现他自己的价值,咽了口吐沫道:
“楚先生,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了,否则以目前的形势,最终也将落入异族的手里。
迪尔亲王为沙尔曼将军提供庇护,并非真的是因为世代之交的友谊,这个世界,没有实实在在的利益谁还会记得几百年前的破事??
真正的原因是沙尔曼将军手里有一件从公元前2000年左右的哈拉帕城遗址中挖掘出来的文物,哈拉帕文化是整个印度传说的起源,而那个文物据说是这个传说的核心——灵魂转世的不死之说,您应该也知道这也是我们整个印度人信仰的核心。
我知道迪尔亲王他们一直想得到这个传说中的东西来复活他们的不死之王,但沙尔曼将军也不是笨蛋,知道自己把这个东西拿出来后,就是失去庇护之日,所以一直与迪尔亲王虚假应付着,迪尔王子也不敢杀他,否则就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沙尔曼将军将它藏在了什么地方。
这个东西看起来是一面普通的印度河流域古文明时期的铜镜,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它的材质绝不是铜,而是我们无法理解的东西,由于传说的原因,再根据遗址上图案,这个东西便被称之为灵魂之境,据说得到它的人,即便是凡人,也可以借助灵魂转世,甚至是再生肉体,成为真正永生的幽灵,和神一样不死不朽!
本来也只是个传说,除了材质没有其他任何特别的地方,大概也只有迪尔王子相信,但在几天前,应该就是这里出现巨人的那天,大约是在巨人死后的那段时间,乌云散去,那个文物,仿佛终于吸收到了某种神秘的能量,烨烨发光,七彩斑斓,如同魔幻一般,一下子暴露了沙尔曼将军当时临时藏匿它的地方,如果您想要的话,我可以找人把它偷出来,沙尔曼将军的一个亲信和我以前关系很好,可以买通他一起动手。
其实也不一定用偷,迪尔王子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血族们不要这东西了,这东西就一文不值,现在沙尔曼将军大概也就想凭着它那天的异状卖个好价钱,不管是中国人,还是美国人,谁出的价高就卖给谁,最后还得落在大陆国和天羽国的手里。”
第八百四十八章云飞光流
^听完阿米尔的一大翻古印度秘闻,楚云升没有立即答复,略略想了想,才决定道:“这件文物如果真如传说所言,的确有点用处,,,这样,阿米尔,你暂且就别走了,留在这儿,等会我会安排人配合你行动,具体使用什么办法你们商量,我只有一个要求,要快!”
阿米尔神色一喜,立即道:“好,我们也没什么家当财产,不需要收拾准备。”
楚云升点点头,转过身,看向正来到跟前的文萝一行人,目光跳过麻烦的阮晓红,从中间那个极安静的女孩身上迟疑一下,最终落在文萝的脸上,快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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