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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泥记-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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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觑见太太眼中的焦急和慎重,自然不敢耽搁,曲膝告退之后就跑向那片火光处。
希望还来得及。
开门的间隙,云罗望着红云满布的夜空,不禁暗自祈祷。
可惜,老天显然没有听到云罗的祷告。
姚妈妈气喘吁吁地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许太太的印鉴丢了。
印鉴……
蘩娘曾经撺掇芸娘去偷的印鉴。
云罗噤若寒蝉地盯着被气得微微发抖的许太太,感受着空气中难以抑制的怒气。
“丢了?怎么会丢了?赶紧把府里的各个出口给封了,连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我不相信那贼子还能插了翅膀飞出去。另外,存放印鉴的地方就屋子里几个人知道,外人难不成还能未卜先知不成?就这几个人,抓起来好好地审。我就不信他们的骨头有那流水的刑具硬,一套功夫下来,总能撬开他们的嘴巴,等把东西和人都找到了,我看那偷东西的贼子有何脸面来见我。还有,蘩娘不见了,你们赶紧派人加紧去找。年纪轻轻未出阁的姑娘家,若是在我这个婶母身边出了差池,我在婆母和妯娌间也交代不了。”许太太咬牙切齿,发狠道。
“是,是。老身这就去办。”姚妈妈被许太太的话吓得唇齿发白。
她自己就是那几个知道存放印鉴位置的人之一,虽然太太吩咐的口气是让她去审问,可万一那几个人都没问题,那她……她不敢往下想。
在许太太不耐烦地挥手中,她欲抬步离开,可踏出去的每一步似乎都是踩在棉絮堆里,软绵绵的,没有着力点。
几步下来,她的后背已经是密密麻麻的汗。
推开门,门外的风一吹过来,她的人才清醒过来。
不禁汗颜,自己刚才都不知道心虚些什么。反正自己没有做出卖太太的事情,大可理直气壮地去审问其他人,又何必怕会扯到自己身上。
想明白这些,姚妈妈就三步并作两步,拿出平日的能干劲,风风火火地去办差。
见姚妈妈走了,云罗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由劝许太太:“太太,看外面的情形,很快就会控制住火势了,你不如先在此处将就着歇会一会。等天亮了再作计较?”云罗的言下之意是姚妈妈去找偷印鉴的人不是一时半会能完结的,许太太没有必要干耗着。
芸娘正好困得直揉发酸的眼睛,听见云罗的劝告,不禁连连点头:“对啊,母亲,女儿服侍你歇息一会吧。外面都有姚妈妈他们呢!你身子要紧,先歇了养足精神等天亮再说。这边有我和姐姐守着,有什么动静,让他们禀了我们先。”芸娘盯着许太太青白交加的脸庞,眼底盛满着心疼。
“两个傻孩子,你们有心了。可是,府里这样的情况,我哪里睡的下啊……”许太太扶着微微发疼的额角,无力道。
“母亲,你可是家里的主心骨,父亲公务繁忙,没有精力管家里的事情,阖府上下可都指着你呢,你为了这么一大家子想,也要躺下歇息。哪怕睡不着,闭着眼睛养养神也好过守在这边熬着好。”芸娘言辞恳切地劝。
许太太的脸上就有了欣慰之色。
“是啊,太太,这外面的事情一时半会也完结不了,你就听我们的话先去躺下养养神吧。有事情我们会第一时间来请你定夺的。妹妹拳拳孝顺之心,就请太太成全吧。”云罗双眼眨巴眨巴地望着许太太,无比虔诚。
本来就有了松动之色的许太太顿时被云罗的话感动地心中暖流阵阵。
芸娘见此情况,趁机赖到了母亲的怀里,拉着许太太的手臂撒娇:“母亲,你就答应我们吧……”
孺慕之情十足。
许太太哪里受得了这样的阵仗,暂时搁下心头的烦躁,半是无奈半是享受地应允了。
芸娘和云罗见她答应了,不由喜出望外,一左一右地搀扶着许太太的手臂,把她扶到了厢房里面的床上,一个散开被子,一个拍松枕头,动作默契而流畅,站在旁边的许太太含笑看着俩人,嘴角微微翘起。
☆、第295节 重击
等许太太终于躺下之后,云罗和芸娘两人才觉得稍微松了一口气。
“姐姐,我们出去站一会说会儿话。”芸娘用嘴唇无声地描绘。
云罗笑着捏了捏她的手,努嘴示意往外面去。
两人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空气中浓浓的硝烟味道,火光已经没有初始那般发亮,可半空中依然四散着下人们忙碌救火、乒乒乓乓的声音。
高大的槐树因为火势的肆虐,发出焦枯的味道,再也没有那浓绿宽广的姿态。
发现得再及时,也总是会有损毁。不知道有多少损失!
云罗的心微微下沉,明亮的眼眸也暗淡了些许。
“姐姐,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放火?”芸娘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审慎地提出来。
云罗知道她是怀疑那个不知所踪的蘩娘。
虽然她也觉得大有嫌疑,可到底没有亲眼见到,她也不能太乱判断。
不由有所保留道:“等姚妈妈派人去查了,就能水落石出。”但凡走水,总有一个起火点。
那个起火点因为是火势的圆头,所以要比别处烧得更厉害些,等火灭了之后,只要稍微排查一下就能看出哪里是最初的起火点。
“我母亲屋子里的人,个个都是细心妥帖的。怎么会发生这种毛手毛脚、不慎点火而不自觉的事情?”芸娘言辞激烈,璀璨的眸子在火光中越发明亮,“姐姐,你还记得吗?那个被烧光的曹大人家?”
云罗浑身的汗毛孔顿时一凛。
曹家火烧的事情到如今还没有定论,就这样含糊其辞地以下人不慎打翻火烛草草结案。
没想到许府居然也碰到了这样的事情。
“妹妹。你这样一说,我怎么觉得心底发毛啊。”云罗微颤道。
“姐姐,我直觉和那个蘩娘有莫大的关系。她这样退了亲事、不管不顾地从临安偷跑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没有莫大的利益驱动在等着她,我不相信她会推了现成的亲事,冒着被家族责罚的风险跑到苏州来。”芸娘眼底有了莫大的确定,映着火光对云罗一字一句道。“所以。肯定是她,害我们一家。否则,她那么好事的性格。走水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会躲得没影?你没听见派去察看的小丫鬟回来禀报说床上被窝里塞了个枕头?她若不心虚,塞枕头干嘛?不就像制造她还睡在床上的假象吗?”
芸娘的分析入木三分。
云罗自然赞同她的看法,不由点头道:“嗯。目前看来,当真是她嫌疑最大。”
“也不知道姚妈妈有没有把她搜出来了。哼。等她出现在我母亲跟前,我倒要好好看看,她有什么脸面面对父亲、母亲和我。”芸娘语渐讥讽。
听得出来十分激动。
云罗不由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她的情绪。
芸娘冲她款款一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姐姐。我是不是太凶了?你不会嫌弃我吧?”说到最后,芸娘挽着她的手臂轻声撒娇,似乎方才的忿然是一场错觉。
真是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家伙。
云罗暗暗好笑。伸出轻轻刮了她两下秀挺鼻子道:“哎哟,你这会想到是不是有些晚了啊?可怎么办啊。被我看到妹妹厉害的一面,就像什么?”云罗转了眼珠子盯着她发笑,“就像平头老百姓说的‘母老虎’。”芸娘听着不觉羞红了脸,跺脚大喊“不依”,芸娘觉得好像,更加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没事,没事,反正妹妹小喵咪也好、母老虎也罢,那位安……”云罗拖长了调子看着芸娘,见她捂着发烫的脸孔,一颗脑袋差点埋到胸口,不由发笑,语气里浓浓的调侃道,“咳咳咳,反正不管妹妹什么样,他都喜欢。”
话一说完,芸娘已经羞得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嗔怪云罗:“姐姐好坏,笑话人家……”
“是我笑话吗?不是你问我的你是不是太凶,怎么我说了实话反倒又怪起我来?”云罗看她娇羞无力的样子实在好笑,忍不住继续逗她。
不等芸娘回答,就听见院子门被“咣当”推开的声音。
一股热风被卷进来,拦腰截断了方才的说笑。
云罗用力望过去,是一个面生的丫鬟。
“小姐……云小姐……”小丫鬟气喘吁吁地摸着胸口,对芸娘行过礼后,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云罗。
是找她的吗?云罗下意识地对上她的眼睛,不明白同她有什么关系。
就听见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说道:“云小姐,不好了,红缨姑娘让我来传话,说云大人晕倒了,让我领着小姐赶紧去看。”
父亲云肖峰晕倒了?
云罗一下子就懵住了——
半夜父亲才回来,她吩咐红缨送了吃食、热水,让父亲吃饱、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干干净净地躺进了被窝。走水了,她问过红缨,父亲那头情况怎样。红缨很肯定地说没有牵涉到外院,火情是在内院,她才没有去关心父亲,直奔了许太太的住处。紧接着,就爆发许太太印鉴不见了的事情,许太太发话让姚妈妈去彻查此事,她看姚妈妈一个人忙不过来,就把红缨借给她帮忙。
可现在红缨让小丫鬟来禀报她,说父亲晕倒了。
她顿时慌乱失措。
接着又有些不太相信。
细长眼眸盯着报讯的小丫鬟。
小丫鬟的表情无辜、害怕、担忧……经历过走水之后,惊魂未定似得。眸子却是清透见底,坦荡荡的,让人对她的话无法怀疑。
小丫鬟与她素未谋面,她在此处厢房陪伴许太太的行踪只有姚妈妈、红缨知道,若不是红缨吩咐她来找,小丫鬟又如何能寻到此处?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慌乱。
难道父亲真的晕倒了?
她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大人和红缨在哪?有没有请大夫了?”云罗语调急促,声音因为紧张的情绪都变了调。
“回云小姐的话,就在外院,有没有请大夫,奴婢不知道。”小丫鬟一脸不知情的模样。
云罗就记不得接下来她是怎么跟芸娘说的,反正脑子里乱哄哄的,一把抓住小丫鬟的手拖着要往外走。
小丫鬟吃痛地缩了眉头,顿在原处,身子微微发抖。
“快走,你带路。”云罗冲她低吼,眼前的景物似被压抑着变形。
小丫鬟不敢迟疑,点头如捣蒜地往前走。
云罗一路脚步凌乱,一路强自抓着自己的衣襟勉强镇定。
张大了嘴巴呼吸,一口一口都是滚烫的热浪,顺着她的咽喉、直达五脏六腑,烫得她浑身发疼。
父亲怎么会晕倒的?
是累病的还是走水时他好心帮忙受的伤?
一时间,脑子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猜测,却没有一样能让她舒缓些。
心慌意乱中,她越走越偏僻,越走越安静。
走到她注意到周遭的环境有异样心生戒备时,领路的小丫鬟已经顿住了步子。
转过身笑嘻嘻地盯着她,眼中有了得逞的亮光。
她心中暗叫糟糕,却已经来不及,只感觉颈后一痛,排山倒海的昏眩就夺走了他的意识。她没来得及做任何动作,人就软软地倒下。
彼时,背后一个黑衣人伸手把她拦腰抱住。
“快走,再往前看到一个放杂物的厢房就停下,那边常年落锁,人迹罕至,墙角开着的洞口我早就用稻草盖着,你把人带出去之后,记得再用稻草盖好。别让人瞧出行迹来。”给云罗领路的小丫鬟盯着黑衣人手中的云罗,笑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黑影人目光一紧,和小丫鬟对了一下眼峰,在对方挑衅的眼神中敛去眼角的气势,点头无声地答应。
小丫鬟这才满意地转身,沿着来时的小路谨慎地离开。
黑衣人收回目光,低头看怀里的人儿。
顿时,目光发直。
意外、疑虑、纠结、迟疑……种种情绪在他那双沉黑的眼眸中做着天人交战。
最后,他还是垂了头,把人拉在怀里,欲展开身形往前飞速赶去,他却又突然想到什么,停下来拉过自己身上的披风挡过怀中之人的脸,然后再头也不回地往既定的目的地出发。
怀中的云罗在短暂的疼痛之后,头昏昏的,她试图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可是怎么努力,眼皮重得如灌了铅块,怎么都睁不开。
接下来,她一直在半睡半醒之间。
贴着一个宽阔的胸膛,传来陌生的心跳声。
摇摇晃晃中,身子一会儿往高,一会儿下坠,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安定下来,靠在了床上。
鼻尖萦绕起甜甜的味道,如儿时母亲温柔的手轻轻抚过,舒服得让人每一根汗毛孔都张开。
她昏昏的,很快睡着。
临睡前的最后一个意识,是一个黑色的身影为她盖好了被子,然后转身离开。
有时候感觉很渴,她费力地蠕动着嘴唇,便有人喂她凉凉的水,喉咙和胸口就如有甘泉浇灌的枯田般滋润起来。迷迷糊糊中,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拨弄着香炉,香甜的味道越加浓郁。
☆、第296节 追杀
是那人动了手脚,不让她醒过来。
云罗听见自己呜呜的哭声。
那个黑色的身影定定地守在床头,望着他目光幽幽。
然后屋子里响起沉重的叹息。
朦朦胧胧中,云罗的脑子里反反复复就一个意识——
为什么要抓她?
那个黑色身影时进时出地在床前出现。
终于,有人用帕子给她擦脸,凉凉的水,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精神一振。
轰然睁开眼睛,一张熟悉而意外的脸孔映入眼帘。
“罗儿……云小姐,感觉怎么样?”一双黑眸满含关切地望着她。
唐韶?
怎么会是他?
“唐大人……”干涩的声音在空气中颤颤回荡,那是她在说话吗?为何如此艰难。
“没事就好。你先别说话,嗓子太干。”唐韶眼底浮起温柔,伸手想把她扶起来,云罗看了看伸出的手,红云爬满了脸庞,可她最后却乖顺地任他扶起来,坐在床头,耳畔响起唐韶略带焦灼的嗓音,“你吃得消吗?我们得要马上离开这里。估计很快会有人来,被人发现就遭了。”
云罗这才发现堂堂卫指挥使的唐韶此刻有些狼狈。
一袭蓝灰色粗布短打,脸上黑色的头巾拉到脖子处,衣襟、袖管处有大大小小的血渍。
血渍?
云罗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唐韶的目光突然一凛,嘴角翕了翕,然后抿成一条线。
他把云罗迅速地抱在怀里,单手用力。人极速地往窗口跃去,然后成流线型往下坠。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云罗因为昏睡太久,人很虚弱,头重脚轻之余两眼直冒金星。
眼睛却在这风驰电掣中吓得猛力收缩。
身下,是一片水域。
云罗的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
后背顿时沁凉一片,整个身子已经没入水中,四面八方的水冲进她的眼睛、耳朵、喉咙……她闷得快透不过气来。稍微一张口。漫天的水就从隙缝中涌入她的喉咙,她不会游泳。
惊恐瞬间占据她所有的思绪,求生的本能却又让她手脚乱蹬。在水中乱舞,试图浮上水面。慌乱中就有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她,然后一片丰润的嘴唇在电光石火间凑过来,下一刻。已经覆在她唇上,温柔地给她换气。
这是什么情况?
再迟钝的人都明白自己遇到了什么情况。更何况是云罗。
她目光发直地看着紧闭双眸的唐韶在她唇上辗转反侧,却忘记应该怎么办。
他是在亲她吗?
不对。他是怕她淹死,在给她换气。
那他不是在亲她吗?
不对。他们唇齿相依。
那自己岂不是被他轻薄了?终于缓过气来的云罗一下子记起自己该要严正男女大防的立场,试图推开他。却忘记了,此时所处的环境是水里,她脑子里的意识顿时被求生的本能给硬生生地掐断了。她没敢动半分,只是任两片唇胶着。
“后头有人追来了。你别怕,抱紧我,我带你离开。”云罗正在绞尽脑汁想如何是好的时候,唐韶却率先离开她的嘴唇,一个反手,就把她翻在他的背上,头露出水面呼吸,而他则单手划动着湖面往前游去。
有人追来了吗?
云罗紧张地往后探了探,发现水下有几个身影正快速地靠近,她吓得一下子转过头,死死抱住唐韶的脖子,不敢动。
可是,她发现,背了她的唐韶游水的速度显然慢于后面的追兵。
几个回合下来,两队人马之间看着有些远的距离触手可及。
云罗吓得缩了手脚,心底一阵阵的害怕。
可身下的这个男人却又让她生出勇气,似乎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就不再害怕这些。
因为她相信他一定能保护他。
理想很美好,可现实却很残酷。
追兵显然是善于水性的人,背着云罗的唐韶很快就被他们几个包抄。
停下来的唐韶用肩膀护住云罗,气势如虹地看着围住他们的蒙面人。
“你们现在放我走,还能保住一条命。”唐韶冷冷地对他们发话。
水面上传来一阵嗤笑,蒙面人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嘲讽地看着唐韶,然后彼此互望了一眼,极有默契地同时出手向他攻击。
水面上顿时激起几丈高的水柱。
一股强大的气流向唐韶扑过去。背后的云罗感觉到巨大的压力,脸皮被刮得生疼,身上的衣服被气流震得“噗噗”作响。
抬头就发现那几个追兵已经拍掌往唐韶的天灵盖齐去,唐韶伸手横空一挡,另一只手极速地往各个方向推去。云罗只感觉眼前一阵阵的花影,根本就看不出唐韶的动作,却听到“啪、啪、啪”打中人身体的声音。
这些追兵其余几个都受不住这一击,忍不住喉咙腥甜吐了一口鲜血。其中一个却并没有大碍的样子,脸色微变之余堪堪地避过了唐韶的重击。
这些人水性很好,唐韶在水下讨不到好。
思忖间,唐韶纵身一跃,背着云罗跳到了岸边。
那些追兵见状立即追了上去。
到了岸上,唐韶的目光就闪过暗芒,整个人都散发着不一样的光芒。追兵被他的气势震得停顿了脚步,可立刻又齐齐再次逼近。唐韶本想把背上的云罗放下,可这些人显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手里的动作接二连三地爆发,唐韶目光发狠地欺身迎上,只是在应战时多了几分小心。那些人几个回合之后已经是强弩之末,硬撑罢了。可唯有一开始就避过重击的那人依然灵活躲避,唐韶拿他一时半会没有办法。
伏在他背上的云罗紧张地注视着眼前的情况,在这生死之际,她自然把每一个人的表情和动作都收纳入眼底。以免有任何疏漏。
那个能避过唐韶的蒙面人——黑衣,宽肩,目光幽幽。
她无端地觉得熟悉。
在哪里见过呢?
脑子里灵光一现——是他!
就是那个把她从许府带出去的人。
“你……”云罗失声叫出来。
唐韶顿时分心,蒙面人揪准机会,一个呼吸就劈了过来。
重重地落在唐韶的左臂上。
他却伸出右臂捞住云罗的后背。
“嘎……”云罗听到唐韶手臂上发出的骨骼脆响的声音。
他受伤了吗?
云罗心如刀绞,不安地想要挪动身子,可想到此下的处境。又不敢妄动。
只是看向蒙面人的眼神发狠。
几位本来被唐韶逼退的蒙面人见准机会。再次发起进攻。
双手难敌四腿,本来气势夺人的唐韶一下子显得式微起来。
而且,他还要顾忌背上的云罗。打斗间根本施展不开手脚。几个人也发现了他的顾忌,有人开始乘机向云罗进攻。唐韶发现这样的情况,顿时呼吸一乱,手脚之间的频次就有些紊乱。一乱,就有漏洞。一有漏洞就有可乘之机。
那个武功最高的蒙面人乘唐韶举掌去隔开其他人往他背上去的招式,露出胸部,他眼中精光闪过,手里的动作已如电而去。
“嘭……”唐韶的腹部硬生生地挨了他一掌。伏在背上的云罗感觉到他的身子猛震,然后往后退了好几大步。
云罗吓得伸手去抚他的嘴角,触手温热。一片黏腻。
滴滴答答的血从她的手指缝中掉落,重重溅起地上的尘土。
他流血了。
他受伤了。
他为了保护她受伤了。这样的认知伴随着尖锐疼痛在血液中奔走。顷刻间,泪水决堤而下。
“唐……韶……”她轻声的哭。
唐韶顾不得身上受下的那掌,提气猛力向进攻的人打出好几掌,如魅随行的掌影织成一张绵密的网,把那些黑衣人笼在其中。
几个蒙面的都受了伤,一时之间,不能动弹。
唐韶乘机休整,一边戒备地盯着追兵,一边关切地低声问云罗:“云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受伤了……”眼泪纷纷的云罗趴在他背上想要下地,却没想到一只温暖的大掌压住了她的背,耳边传来唐韶闷闷的声音,“别下去,他们知道你是我的弱点,你一下地都会蜂拥着向你进攻,我要保护你更加吃力。”
他无时无刻都是考虑她。
云罗的眼泪被脑海里这样的意识冲得溃不成军。
这就是唐韶!
她为之心动的唐韶!
就算前路茫茫,单凭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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