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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泥记-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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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罗一想到要一个人留在这边,猛地害怕起来,不假思索就抓住了他的衣袖,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唐韶心软地滴出水来,不禁放柔声音道:“乖,听话,你身上有伤,外面的路荆棘遍地,容易弄伤我,不如就在此处歇息,等我回来。”
他的话很有道理,云罗只能听话,点头的同时松开了他的衣袖。
“你快些回来。”云罗听到自己声音中浓浓的依赖,不禁脸红心跳。
“好。”唐韶的声音分明又温柔了几分。
云罗笑得如三月的春花,让人移不开目光。
唐韶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转身往外面找去。
唐韶一离开,云罗就绷紧了神经严阵以待地等他回来,不敢有一丝放松。
直到那个轩昂的身躯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她感觉自己脸上的笑容都可以照亮这方黑暗的天地。
唐韶见到夜色弥漫中的云罗,第一眼就发现了她眼角欢快的笑,心里一阵激荡,脚下的步伐就又加快了几步:“此处是崖底,常年瘴气密布,不见天日,就算是白天,恐怕也是黑沉沉的,如今应该是晚上了,所以更加黑。等到天亮,就会好些。”唐韶解释了一下此时的天色,然后就从怀里掏出几个果子,塞到云罗手里,“这些果子能吃,就是味道有些涩。你就将就些,填报肚子再说。不吃东西没有力气,伤口会好得慢。”
云罗摸着手心里尚带着他余温的果子,心里甜得如吃了蜜,柔顺地点头后就拿起果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起来。
那边唐韶见她吃,也拿出几个果子开始吃。
云罗盯着他的吃相,大感意外。她以为唐韶这样的习武之人吃东西时应该是龙精虎猛,但是唐韶的表现却让她跌破眼镜,缓慢的细致的……她知道这样的形容用在唐韶身上与他武官的身份十分违和,可是她不得不打心底承认,唐韶的吃相简直有几分优雅的味道。到底是怎样一对父母、怎样一个师父可以把唐韶养育成这样?
云罗摇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大脑,专心致志地吃着果子。
一回神,感官就清晰起来,涩涩的汁液在唇齿间迅速蔓延开来,她这才恍然,为何唐韶要特意跟她说明这果子有些涩了。
“先吃了垫垫肚子,要不然会没有力气,我们出去恐怕要费一番周折。”一直暗中注意观察云罗表情的唐韶柔声劝道,“我刚刚出去大致看了一下,因为这里常年瘴气,恐怕这路不太好走。”
“好。”云罗此刻对他全然信赖,听完,立即就乖乖地把剩余的果子都吃完了。
吃完之后,唐韶说道:“现在还没天亮,你抓紧时间休息,等天亮些,我们就开始找出去的路。我怕,再拖下去,外面的局势会乱。”唐韶眉宇凝重。
云罗赞同地点头,立即想到杨泽追杀他们时的嚣张和狠厉,联想到唐韶的卫所指挥使的身份,不由郑重万分。再想到自己失踪了也不知道有几日了,父亲怕早就急坏了,不知道许大人有没有出手帮忙父亲寻找,也或许作壁上观……
一时间,思绪纷杂,隐隐觉得头痛。
那头的唐韶却已经目光尴尬地征询她:“此处湿气太重,你身子虚弱,要不要到我这边来,可以少冷些。”
唐韶伸出手臂,露出自己宽阔的胸膛。
云罗一下子从纷杂的心神中抽离出来,顿时神色赧然道:“我,我……”
唐韶的手依然执着地伸着。
一声细若蚊音的“嗯”从云罗的嘴里泄出,她羞涩地低头偎在他怀中,脸上的红云一路烧到了耳后根。
唐韶却并不多言,只是紧紧地搂着她,把她的脑袋枕在胸口,暗暗运气,传送着自己的热度。在云罗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嘴角翘着愉悦的弧度。
此时,无声胜有声。
☆、第302节 爱护
等云罗真正踏上寻找出口的路,才发现唐韶所谓的“不太好走”真是太含蓄了。
云罗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荆条,不得不承认曾经救下他们性命的荆条如今却很是碍事。她发现脚下连落脚的空地都没有,不由迟疑起来。
走在前面的唐韶听不到身后的动静,立即停了下来,一看云罗的表情就立即反应过来她的迟疑是从何而来,不禁暗恼自己实在太过木讷,不懂得怜香惜玉。
所幸,他反应得够快,立即蹲在了云罗面前,抬起黑眸,轻声道:“我来背你走。”
云罗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虽然昨夜曾相拥而眠,已如此亲密,可是,他们毕竟是未拜过天地的未婚男女,如此高频率的肢体接触……云罗觉得很不好意思,可是有了昨夜的举动,拒绝的话又难以启齿。
唐韶见她没有趴上来反倒一直僵着不动,不禁觉得奇怪,望进她波光粼粼的羞涩中,恍然大悟——
“事急从权,这样的处境下,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我并非有意轻薄你,只是……”唐韶本就不太说话,让他跟云罗解释自己的心意,就更加显得笨拙,“出去了,我一定不会背你,不,不是……我想背你,可是不会让旁人看见背你……也不是这个意思……”
语无伦次,越描越黑。
不禁大汗淋漓。
云罗望着他局促不安的神情,不由心中一软,暗责自己都到这个时候了,还顾着世俗礼仪,他是一番发自肺腑的怜惜之意。自己反倒显得忸怩了。
于是,云罗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制止了他搜肠刮肚找词解释的窘境,爽快地趴到了他的背上。
走了一小段,云罗就觉得微微发冷。
环视四周,发现瘴气缭绕,覆在人脸上。有一层薄薄的水汽。
她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崖底露水寒凉,所以才会觉得冷。
可再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却越来越冷。她发现寒意不是从外界而来,而是从背着她的这具身躯上而来。
肌肤隔着衣料紧密接触,却没有昨夜的温暖,反倒一个劲地往外透着丝丝凉意。
想到他曾经受了那么重的伤。不由担心起来——
难道是怕自己担忧,所以逞强着不肯露出端倪?
云罗忍不住咬紧牙关克制着发抖道:“你的伤怎么样?”
昨天未醒时。他分明虚弱地快死过去一般。经过一夜的休整,他已经可以背着自己走路了……
“受了些内伤,但是,我练习的内功有修养功能。已经好感好多了。”唐韶解释之余发现云罗的不对劲,“你怎么了?”他不由分说地握住她的手。
云罗却被他冰凉的手吓得本能地缩回去。
唐韶这才发现问题出在身上,立即把她放下来。满脸愧疚道:“对不起,我的内功心法是以寒气为主。运行时会有寒气由内而外散出。”
“啊?”云罗一下子傻眼了,旋即又道,“可是昨天晚上,你身上可热……”
说完,她双颊脸红如烟霞满天。
唐韶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缓缓道:“我催了内力,让自己不那么冷……”
言下之意,她昨天窝在他怀里那么舒服,合着都是他以自身内力催发的温度,而不是他身上这么暖和。
催发内力肯定很累。不通武艺的云罗还是有常识的,并不会天真地以为他这样做很容易。
也许他此刻越来越冷就是因为昨夜虚耗了太多内力,已经不能再催发温度。
真是个傻人……
想到此处的云罗眼眶一红,鼻子轻轻抽泣。
怎么哭了?
一直注意着她表情的唐韶见到她的眼泪顿时手足无措,大脑的指令还没发送,他的手已经自觉地伸手去碰触那片白腻濡湿的脸庞。
“别哭,对不起。”他诚意十足地道歉。
云罗的眼泪则落得更凶。
明明是他一心为她,可如今却是他来道歉。不再迟疑间,她伸手就去捉依然在细心为她擦拭泪痕的修长手指,一寸寸,极缓慢极温柔地滑过指腹、滑过老茧,直到掌心,不由分说地握住,让自己的温度源源不断地输送过去。
唐韶不苟同地想要抽出手掌,却被云罗固执地握住。
“我捂你。”云罗认真地看着他。
唐韶眼里就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因为太快,云罗并没有瞧仔细。
可是,这一刻,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彼此。
似有沧海桑田般漫长,也似乎是弹指一挥间短暂,唐韶温柔而又坚定地抽出自己冰凉的手掌,用万分宠溺地口吻对她道:“我早已习惯这种寒气,你不要再捂我,免得着落。”眼看云罗还想坚持,他又道,“乖,听话。”
云罗就害羞地低了头,只能听话。
“来,我背你,继续出发。我保证,不会再让你觉得冷。”休息了一会,唐韶见她神色间已无大碍,不由提议道。
却没想到云罗摇头,万分坚持道:“不许你再用内力为我取暖,就这么走吧,我跟在你身后。”
云罗不同意他继续背自己。
唐韶则蹙起了眉头,闪过不苟同:“这边荆条密布,你不过是弱质女流,若不让我背着走,恐怕不消一时半刻,两只脚就废了。”
云罗一下子有些为难。她知道唐韶说的是实情,枝刺遍布的荆条上面积薄着不见天日才会出现的青苔,她若坚持自己走,不是摔倒就是被刺得遍体鳞伤。
可是让她因为自己再受内伤,她肯定不愿意。
僵持不下中,两人各退了一步,她答应让他背着走,可是唐韶不许内内力催热。
双方都同意之后,两人继续前行。
也许是他们命不该绝,瘴气渐渐稀薄,空气中有阳光透过,一丝丝,一点点,极稀少地投射在云罗脸上、身上。
“有阳光……”云罗听到自己的声音被惊喜淹没。
“是……”唐韶平静无波的声音也有了起伏。
可见能见到阳光对于他们想要离开这边是极好的兆头。
“此处应该在苏州城东,我们顺着阳光往西走就应该能找到出口。这正好是往西的方向,说不定不久我们就能到了。”唐韶停了下来,上下左右看了一圈,作出以上结论。
“好,那我们就往西走!”云罗无比欢快地道,躲在他背后踌躇满志地望着前面的方向。
一个时辰……
二个时辰……
三个时辰……
当周边的环境没有一点变化时,云罗觉得眼睛越来越涩,虽然极力忍住打盹的冲动,可不知在什么时候开始,她就这样沉沉睡过去。
唐韶听到耳畔响起绵长而又细密的呼吸声,嘴角不由有了弯起的弧度。
她,太累了。
让她睡吧!
脚下的步子越发加速,早点带她离开这里的念头不停地鞭策着他的神经。
身上又冷又饿,悬崖山一战他到底受了多重的内伤,只有他清楚。
可他不想也不能对云罗说。他怎么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面临恐惧、担忧的困境?
虽然护体神功保住了他的经脉,可是在从悬崖上跌落的时候,他因为把云罗保护在怀里而以背部着地,明显感觉到内脏一阵剧痛,而后就昏过去,人事不知。
昨夜醒过来之后,他经过调息运气把制住他要害的暗器逼了出来,可是他敏感地发现自己受了极重的内伤。
本来他应该停在原地调息打坐,运气修复自己的内伤,等恢复个四五成再想办法出去,可是外面的事情迫不及待,哪里还有时间给他再去调养生息。
他一失踪,卫所那边要乱套,钦差齐孝宗那边要顿失臂膀。
郑健、陆川、陈靖安三人俱是大开大合之人,一旦听说他出事了,恐怕第一反应就是要把整个苏州城都翻过来,务求找到他的人或者尸首。
若是找到他的人那还好,这三人还能控制自己的脾气;若找到的是他的尸首……
恐怕苏州城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转念,他又想到杨泽派人追杀他和云罗时,那些黑衣人手里使用的兵器,并非一般的刀剑,而是刀头上带着倒刺,一划一勾就能轻松取人性命。据他所知,这兵器可是军中惯用的。
军中是何人要如此迫不及待地下手除掉他?
下一秒,他毫无犹豫地锁定了目标。
必定是他——
镇守西北的西北侯张岩昭。
当年在西北时,他没能除掉自己,如今,他依然不肯罢休。甚至不惜暴露自己,千里迢迢派人过来追杀他。
想到此处,唐韶不由勾起嘴角,眼底一片冷漠。
最终还是要让西北侯失望了。没想到他唐韶如此命大,受了重伤从悬崖上掉下来,都没有一命归西。实在让处心积虑要除去他的人失望了!
不仅失望,还要让他们闻风丧胆——
既然有胆子用云罗的性命要要挟自己,那定然有思想准备接受他的绝地反击。
就让那些以为他已经死掉的人得意一小会儿吧!
等他露面,看他们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第303节 安顿
等唐韶背着云罗终于走出崖底,两人俱都松了一口气。
虽然唐韶曾很肯定地表示,一定能走出去,可是在没有真正找到出口前,他们都没有太过盲目乐观。尤其是云罗在经历了一天一夜的搜索出口之后,她甚至一度还丧失了走出去的信心。
幸好,唐韶在野外求生的技能十分卓越,找吃食、干净的水源、生火取暖,样样精通。在这一段并不轻松地旅途中,唐韶向云罗充分展示了他如天神一般的能耐——
她觉得饿了,就有那种涩嘴但扛饿的果子递到她眼前。
她觉得冷得麻木了,他就马上会找到木块在瘴气弥漫中不停地钻洞取火。
她觉得渴了,他马上就能找到一片干净清冽的水塘,然后小心地捧着水快速送到她嘴边。
……
有许许多多的细节,以唐韶那并不甜言蜜语的方式细细密密地渗透到她的心肝脾肺肾,让她再也逃脱不了他的眼神。
终于走出了崖底,望着眼前蜿蜒在田间的小路,两边浓绿茁壮的庄稼,云罗感觉到生活的气息,心情出奇地愉悦,不由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灼热的阳光一寸寸烫过她皮肤带来的颤栗感。
若没有崖底的这一段经历,她恐怕会和一般的大家闺秀一样因为害怕晒黑皮肤而轻易不暴露在阳光下。可正因为有了这样一段经历,她如今对能够晒到阳光、呼吸到新鲜空气特别地珍惜。
这世间,还有什么能比活着更让人激动人心的呢?
唐韶望着眉目婉约的她,心底格外宁静美好。
似乎怎么看她都看不够。
云罗很快发现了他专注的目光,不由羞涩地横了他一眼:“我脸上脏了吗?”说完,还伸手捂住了发烫的脸颊。
“没有……”唐韶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放肆。不由移开目光,盯着她身后的那片云彩,柔声道,“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云罗疑惑地望着他。
唐韶就继续道:“我担心苏州城里因为我失踪或者逝世的消息而有异动,如今不知道城内动静,安全起见。你还是留下。我看附近应该有农家,你暂时安顿在哪个农家,等局势稳定了。我再派人来接你。”说完,又似乎觉得不妥,立即补充道。“不,我亲自来接你。”
云罗知道唐韶的担心不无道理。可是让她一个人留在这边安逸地等着风暴过去,她又觉得不放心。既而摇头拒绝:“我失踪了这么些日子,不知道我父亲担心成什么样子。若是我再不回去,他说不定真当我已经出事,怕是会伤心死的。你不是担心局势不稳吗?不如我先回许府。红缨的身手你是知道的,我答应你让她寸步不离地守着我,这样你能不能答应我回去?”唐韶望着她那如小鹿般沉静的细长眼眸中闪动的哀求的目光。差点心软。
可想到她先前发生的一切,不由狠下心别过头不再看他的眼睛。坚持道:“不行。你回去太危险了。他们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为了达到要挟我的目的,使尽一切手段都会把你掳到手,红缨虽然是有些武功底子,但是她孤身一个人,双拳难敌四腿,对方若是有备而来,红缨根本就没有办法应付。”说到这,唐韶又目光炯炯地与她对视,郑重道,“我不能拿你的安全来冒险。哪怕有一丝的不妥,我也不允许发现。更何况,对手并不是普通人,若是不成气候的小喽啰,我也不至于从京畿空降到这边。罗儿……你答应我,乖乖留在这边……”唐韶的目光中流露出无声的哀求。
云罗的心却被他这番劝说之辞感动地一塌糊涂。
她这才发现,原来不善言辞的人真情流露时比那些舌灿莲花的人更能打动人心。
理智上,她承认唐韶的话极有道理,可是感情上,让她一个人留在这边,她又不愿意。
“可万一对方发现了我的行踪,那周围不过是手无寸铁的村野乡民,我的处境岂不是更危险?”云罗绞尽脑汁地寻找借口。
唐韶却旋即否定了她的担心:“我会暗中派出卫所的精锐力量过来保护你。”
他都已经安排好了,云罗顿时觉得已经寻不到任何理由去反驳他,不由沉默下来。
“罗儿……”唐韶发现刚刚如此称呼她,云罗并没有反对,也就自动自发地把这个称呼固定下来了。
云罗看着他期盼的眸子,终于点头答应。
唐韶面露喜色,然后走前了三四步,从怀中掏出一物,拉掉尾端的线,就看到一道极艳的红花闪电般冲入上空,在空中停留了会儿之后,才渐渐消散于无形。
“那是什么?”云罗目瞪口呆地收回目光。
“是我给郑健他们发的信号。”唐韶轻声解释。
云罗点头,表示明白。
然后就听见唐韶又走到她面前,道:“我们先去找个农家,安顿你,怎么样?”
云罗见他心意已决,也就只能答应,跟着他的步伐往田间远处的农舍走去。
田间阡陌,花红柳绿。
过了大概小半个时辰,云罗和唐韶终于在一户农舍门口停下。
接待他们的是一对憨厚的老夫妻。可能是因为常年住在乡下不怎么见到陌生人,那位老婆婆第一眼看到目光冷峻的唐韶,吓得直往自己的老头背后躲。
云罗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唐韶,然后跨步挡在了他面前,冲着两位老人曲膝行礼:“两位老人家,我们是外人赶路的人,途经此处迷路了,已经绕了许久才摸到有农家作息,不知道能不能恳求两位老人家收留我们?”云罗神情真挚、态度有礼、声音亲切,老婆婆这才从老头子的背后探出了脑袋,问道——
“你们是外乡人?是不是在远处那片林子迷路的?”
“是。”云罗点头。
“你们是……夫妻?还是……兄妹?”老婆婆似是相信了他们的说辞,整个人从老头子身后走出,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穿梭,询问道。
“我们……”云罗没想到老婆婆会问这样的问题,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吱吱唔唔的时候,有一道声音从她身后坚定响起,“是,老人家好眼力,这是我拙荆。”一只手轻轻地握住了云罗的手。
这回,云罗脸上的红云直接延伸到耳根处,她都不敢抬头。
两位老人家却像是瞧出了原因,乐呵呵地迎着他们进门,老婆婆还煞有其事地对云罗道:“是刚成亲的小夫妻吧?听我老婆子这么问觉得难为情?”
云罗只能“嗯嗯呜呜”地应付着,心思早就飞到唐韶的那句“这是我拙荆”。
拙荆,是妻子的意思。
唐韶说她是他的妻子。
云罗心里又是羞涩又是甜蜜,崖底是如此亲密,他言行举止也并没有如以往谨守男女大防,是不是因为有了要娶她为妻的打算,所以才会没有顾忌?
云罗知道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想这些实在是太不知羞耻,可是,她那颗被爱包裹的内心世界还是忍不住遐想万千。
就这么一路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直到老婆婆把两人安顿在其中一间厢房转身离开时,她才猛然醒悟——
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床,一套被褥。
“你歇息一会吧。”唐韶指了指床,催促云罗歇息。
“不,我……你歇吧……你受伤了……”云罗语无伦次。
“不了,我刚刚放了信号,郑健他们最迟再过一个时辰肯定能找到附近。我安顿好你之后,要马上去和他们会合。”唐韶摇头,抱歉地对云罗解释道。
不能陪她,他心里微微有些不安,担心云罗介意。
“这样啊?”云罗轻吁了一口,难掩失望,可懂得事情轻重缓急的她并没有表露。
唐韶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虽然也十分怅然,但是,想到手里的事情,不由狠下心来,交代了几句后,就起身走向屋外。
也不知道唐韶是怎么跟两位老人家解释的,反正老婆婆他们都没有对丈夫把妻子独自一人撇在此处而自己离开起疑,反倒还对云罗嘘寒问暖,甚至还安慰她:“你家相公出去找亲戚了,等安顿好了,他就会来接你的。小娘子,你别担心,尽管放心地在婆婆家里住下来,没什么好吃的,粗茶淡饭是有的,不会饿着你小娘子。”老婆婆盯着云罗眼底的失落,一把握住云罗的手语重心长。
“是,我听婆婆的,谢谢你,太麻烦你了。”云罗知道老人家的好意,赶紧点头一脸乖巧。
老婆婆看着她露出慈爱的笑容,嘘寒问暖地问她生活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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