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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泥记-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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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以为对方会随手把她往地上一扔的,没想到居然没有。
甚至动作十分轻柔。
云罗心底一百个疑问。
目光就落在黑衣人脸上。
黑头巾上露出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黑色的劲装贴在身上,剪裁出劲瘦有力的身躯。露在空气中的一双手皮肤白皙,手指修长,一看就是保养得宜的。
他是谁?
云罗的目光与对方目光撞在一起。
脑子里鬼使神差地想到一个人,她脱口而出——
“平公子。”
对方一怔,眼中闪过不可思议的光芒。
“真是你?”云罗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一脸错愕。
平秀,曾少爷的表兄。身边跟着一批深藏不露的随从。
苏州相遇。官林重逢,直到住进了新央县衙,云罗若再觉得他是偶然出现。那就是傻子了。
“没想到被你识破了。”平秀一阵低沉的笑,一把拉下黑头巾,露出自己的真实面目。
云罗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这才发现平秀居然没有束缚她的手脚。限制她的行动。
他到底想干什么?
蒋府主动请缨做媒人,相邀过府讨论婚事。郑健被人轮番灌酒,红缨莫名其妙地失踪……
一环扣一环,丝丝入扣,让人没有一点防备之心。
种种迹象表明——
“你这一路过来。目标从来就是我,对吗?”云罗哑着声调问他,其实心底早就慌得一塌糊涂。
“你这么聪明。我都不需要拿话来填你了。浪费了我满腹的草稿,真是可惜。”平秀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好整以暇地坐到了屋子里的凳子上。
云罗这才注意观察起四周的环境,发现这屋子同普通的宴息室没有任何区别,外面摆着桌椅,中间放了一架花开富贵的屏风,穿过屏风是内室,隐约可见一张架子床。
“你到底是谁?抓我是何目的?”云罗自顾自地选了一处位置坐下,故作镇定地问他。
平秀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歪着头失笑地看着她:“自从认识云小姐以来,你的聪明伶俐、伶牙俐齿可是给了我极深刻的印象,怎么反倒问出了如此愚蠢的问题,让我诧异失望啊?”似是为了印证他所言,甚至啧啧摇头一脸可惜。
云罗顿时又羞又怒。
“你的目的是唐韶?”云罗豁然开朗,目光眦裂。
平秀气定神闲地点头承认,那表情理直气壮地好像是在谈论今天天气如何。
“可是他已经离开苏州了,你抓我去要挟他不嫌为时太晚吗?”心神震动的云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话也渐渐条理分明,“等狄知府进了京城,唐韶和兵部把人一交接,就算我在你手里,他也无能为力了。”
她一下子就把他和唐韶离开苏州前夜,卫所和大牢遭遇的偷袭联系起来。
平秀这次毫不吝啬地露出赞赏的表情,甚至神情愉悦地拍了两记手掌:“云小姐,你的聪慧真是让鄙人……”说到此处,他突然顿住,在云罗压根就没看清楚他的动作之前一下子欺到云罗眼前,然后身子微微朝前弯下,与云罗四目相对,感受到云罗清浅呼吸变得急促,他露出得逞的笑容,声音低沉和缓道,“爱不释手。”
爱不释手?
云罗被他突然而至的暧昧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仰去,以保持与他之间的距离。
可是又怕这样的动作让对方瞧出她心底的害怕来,她后仰了少许又停了下来。
目光如电地瞪着他,一脸凛然。
脑门上只差刻着“贞节无惧”四个大字了。
平秀却好像被她的表情愉悦了,翘着嘴角低低笑出声。
那笑声,自信而优越。
云罗的脸为之变色,突然发现,这个在人前看之无害的平秀实际让人浑身惊悚。
她听到心口“嘭嘭”狂跳的声音。
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喘息,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压制住心底焦躁不安的情绪。
平秀欣赏够了她的表情,突然直起身子,放松了对她的压制,又坐回了原处。
云罗猛然感觉压力少了些,可以正常地呼吸了。
“你到底想怎样?”云罗恼怒地瞪视他。
“酒醉之后,一男一女独处一室,你说会怎样?”平秀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邪邪地看着她。
云罗闻言,吓得魂飞魄散,第一时间用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襟。
他……是想要……毁了她的清白?
平秀的目光流连在护住她胸前的那双柔荑上,想起刚刚把她扛在肩上时触到了窈窕腰肢,不由目光一暗。
云罗不是天真无知少女,若她前一刻还心存侥幸的话,那此刻平秀目光中的暗火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没想到平秀居然是打的这样的主意。
☆、第388节 身份
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她紧张地四处查看,最后戒备地落在他脸上,颤声道:“你的目标是要挟唐韶,毁了我的清白又有何意义?不是白费了这么多功夫吗?你别骗我,我不会上当的。”云罗快速地喘着气,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摇头反驳。
平秀脸上惊诧之色一转而逝,最后竟然奇迹般地露出一朵温和笑容:“进这个屋子之前,如你所言,并没有这样的打算。可是……”
平秀微顿,而后一字一句道:“现在,我突然改变主意了。”
云罗愕然地失声问道:“为什么?”
细长的眼眸如秋天的寒星,清越而明亮。
平秀的目光停驻在她眼睛上片刻,方才缓缓道:“因为,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你了。”
他,喜欢上她了?
云罗当然不会相信他说的鬼话,这世上哪里会有人这样子喜欢一个人的?
“那好……”云罗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尽量克制住心底的惧怕,一来,时间拖得越久,在水榭处的父亲和郑健越容易发现她不见了,到时,就会派人四处来寻她,二来,通过聊天说不定还能套出些有利的消息。主意打定,云罗就抬起眼睛直视他,道,“你到底是谁?真名应该不是平秀吧,你不是说……喜欢我吗,那你把自己的身份来历据实相告。”
明明怕得要死,却还要强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神情,平秀望着这样的云罗,不由再次笑出声。
“我真是好奇,你到底能让我刮目相看到何种程度?居然连我用的化名都猜到了,你……真是……”平秀啧啧称奇。一脸称赞人的真诚。
可云罗却知道在这副俊朗脸孔下隐藏的是一个极具攻击性的灵魂。
“那你到底是谁?”云罗盯着他,手心里却紧张地不停冒汗。
“我是曾家的表少爷啊。”平秀不以为然地一笑,一副逗弄她的表情。
云罗忍住心底的愤懑,同他继续周旋:“你的真姓名。”
说完,她就与平秀对视,毫不放松。
平秀腮边的闲适渐渐敛去,过了半晌。一本正经地答道:“我姓张。名平,字秀林,西北人士。”
张秀林?西北人士?
云罗眸光一闪。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父母到底是希望你做凤毛麟角的人上人,还是怕你被人发难而要韬光养晦?”她疑惑地问道。
却惹来平秀,不,如今应该说是张秀林的一阵激赏。
“家父自然是希望我做凤毛麟角之人。向来人上人是不怕风吹雨打的。我既有能力,又何惧发难?”张秀林一脸地骄傲地宣示。一点都没有自傲矜贵的违和感,在云罗看来,他甚至应该就是如此。
他,让她感觉非池中之物。
转念就想到他的出处。西北人士,曾记得唐韶有一次跟她提及过盘踞西北多年的西北侯,手握重兵。就算是当今圣上都有所忌惮,张秀林与西北侯是否有关联?
一念起。云罗就小声猜测道:“你既来自西北,与西北侯是什么关系?”
这话换来张秀林的一番侧目——
云罗聪慧,这不假,但那是为人处世、身陷囹圄中的机敏急智。可一下子就猜到他与西北侯有关,那就不简单了。
他郑重万分地看着她,沉声道:“你怎么会知道家父的?”
什么?家父?他居然是西北侯的儿子?
云罗一时怔住,纵然养气功夫再好,面对如此大事,她也忍不住泄露了心底真实的情绪,一双细长眼眸中清清楚楚地写着“诧异、意外”等词语。
“家父张岩昭。”张秀林平静地望进那双秋水般的双眸中。
“西北侯张岩昭。”云罗呼吸一错,很快就镇定下来。
事情到如今就清晰起来——
狄知府为西北侯私下运粮,朝廷派唐韶下来查访,把狄知府抓了起来,西北侯怕狄知府出卖他,就派人来灭口,却不想唐韶部署周详,他们一击不中,反倒让唐韶有了防备悄悄离开。
“你不是应该一路追踪入京吗?为何尾随着我们一起来了新央?”云罗顿时抓住了事情的不对劲。
张秀林就挑眉凝视着她,用目光在她的身上一寸寸地流连:“向来冷硬没有弱点的唐韶居然定了亲,这事不是很奇怪吗?唐韶用兵向来诡异,我能想得到在入京必经路上一路埋伏,他一定也想得到,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入京路上伏击成功,还不如找更稳妥的。比如……你。”
“你想抓我要挟他?”云罗倒吸一口凉气。
“是啊,若我抓了你在路上等他,岂不是万无一失?”张秀林邪魅一笑,眼中闪过狂狷之色,“我就不相信,唐韶面对如花美眷的性命会无动于衷。”
云罗听罢,忍不住龇目欲裂,眼睛差点要喷出火来。
张秀林见状,却话锋一转:“可是,认识你之后,我改主意了。”他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
云罗心中警铃大作,耳畔想起他刚刚说到的“一男一女独处一室”的话,不由紧张起来。
张秀林发现她的紧张不安,不由面色和煦地安慰她:“你不用害怕,我想通了。一个狄知府算的了什么,我难得遇上一个看得上眼的女人,若能把你据为己有,那岂不是比换出狄知府一枚棋子来的有益?更何况,我真把你抢到手,岂不是给了唐韶最沉重的一记打击?还有什么比被人抢走心上人更痛苦的遭遇?你说是不是?”
张秀林盯着她。
云罗从鼻孔里冷哼一声,别开头不屑看他。
张秀林就“啧啧啧”地状似惋惜。
“你总至于希望我用强的吧?”他轻佻道。
云罗却像看到一只可恶的苍蝇一般,满脸厌恶道:“你休想,大不了我一死了事。”
她壮士断腕般的勇气,眉宇间冷冽如霜。
她的表情深深地刺痛了张秀林,他上前一把扣住云罗的手腕把她拖到自己的胸前,两人之间近得只有寸许。
云罗大惊失色,拼命往后挣扎,鼻尖汗珠直冒。
突然,门“砰”地一声被人撞开。
☆、第389节 身影
云罗定睛望去,赫然是蒋芝娟冲了进来。
她记得蒋芝娟好像被另一个黑影带走了,她怎么从对方的魔掌中逃脱的?
疑虑一闪而逝,她的注意力又全部回到了蒋芝娟身上——
因为撞击太过猛烈,她整齐的发髻凌乱散开,半披在额前,露出惊恐万分的清亮眸子。
“大姐姐,我来救你……”蒋芝娟一边喊一边冲过来,拦腰把张秀林抱住,想要往后拖开。
张秀林不为所动,不等蒋芝娟靠近他的腰间,右腿往后一蹬、一踢,蒋芝娟就“噗”地口吐鲜血倒在了墙角。
清秀的脸孔因为痛苦整个扭曲在一起。
云罗吓得猛力挣扎,想要伸手去扶蒋芝娟,也不知道张秀林是不是被蒋芝娟弄得分了神,手里的力道一松,居然被她挣脱开了,她一下子冲到蒋芝娟身边,想要去搀扶她。
“你怎么能对女子如此残暴?”触目蒋芝娟的凄惨模样,云罗忍不住颤声指责张秀林。
没想到他眼眸一深,一副无所谓的神情理直气壮道:“她一个无足轻重的庶女,连给我做丫鬟的资格都不够,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就是西北侯家公子心底的真实想法。
太不把女子当回事了。
云罗气得浑身发抖,护在蒋芝娟身前昂首冷凝。
“她既然要不怕死地冲进来,那我就成全她。”张秀林眼底有一丝暴虐闪过。
张秀林眉头轻皱,指着云罗一字一句道:“时辰差不多了,估摸着应该有人要招过来了。你是自觉配合少受些皮肉之苦还是要我辣手摧花来逼你就范?”
一席话,阴恻恻、冷冰冰。直让云罗吓得浑身打哆嗦。
今夜,她难逃魔掌吗?
半柱香后,蒋芝涛领着神情焦虑的云肖峰、许知县、郑健、曾少爷、蒋立通等人往此处赶来。
走在最前方打着灯笼的蒋芝涛绘声绘色地朝众人形容道:“我问过府里给表妹引路的丫鬟了,说她走到半道越走越快,到了竹林,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她和表妹的随身丫鬟给摆脱了。这一片竹林附近并没有屋舍,只有前面那处空置的屋子。从前是我用来读书的。表妹小时候曾到过那个地方,说不定凭着记忆摸到了那边。大家也不要着急,整个蒋府就这么大。守门的小厮婆子都说没见过表妹进出,那肯定还在这一带,我们找过去就是了。”
说着,他就举高手里的灯笼。照出不远处屋子的轮廓。
屋子里亮着烛火。
众人精神为之一振,都加快了脚步往前去。
等走到屋外。所有人的脚步都不由自主地停住了。
因为窗前倒映出两个相偎在一起的身影。
一高一矮。
一男一女。
众人面面相觑,露出惊诧意外的神情。
云肖峰的一颗心恨不得跳出嗓子眼,就发现走在最前面的蒋芝涛已经跨步去推门了。
他大喊着“等等”,可是蒋芝涛置若罔闻。高声叫着“表妹”推门而入。
房门大开,众人却被眼前的景象愣住了——
两个相偎在一起的身影受惊地迅速分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迅速地把一个娇小的身影掩在了身后。露出丁香色牡丹花纹的鞋面。
“朱……公子,怎么……会是你?”冲在第一个的蒋芝涛睁大了眼睛一副见到鬼的表情。
高大身影赫然是两榜进士朱茂芳。
身后的女子又是谁?
难道真是云罗?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目光好奇地往他身后睃去,恨不得在他身上开个洞出来。
云肖峰却是松了一口气。
他女儿今天穿得是一双淡绿色绣葡萄纹的鞋面,不是丁香色的。
既然确定不是云罗,他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表情坦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尚未酒醒的郑健是被蒋立通拖着一起过来的,在他听说云罗去更衣多时未归时,身上大半的酒被吓醒了,虽然头晕晕的,脚底虚浮,可他还是强撑着跟在了众人身后。当方才看到窗上的倒影,他立即敏感地发现了不对劲,联想到酒量不错的自己居然被人灌得如此之醉,他嗅到了空气中阴谋的味道。冲进屋子,看到那一幕,他急得三魂七魄差点都丢了,下意识地想要找云肖峰想对策,却看到他神情一松,甚至还丢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他也不由冷静下来,悬着的心又放了回去。
那么朱茂芳身后的女子是谁?郑健的目光随同众人一起停在面红耳赤的朱公子身上,希望能瞧出端倪。
“我,我来此处……”朱茂芳一脸被人抓到把柄的心虚表情,一改往日的沉着冷静、进退有据,说话吞吞吐吐的,可背后的女子却被他遮得严严实实的。
众人心里似被猫爪挠过,奇痒无比。
背后到底是谁?
真是云罗吗?
并没有和云肖峰有过眼神交流的许大人见状,在心底迅速地思量开来,暗中盘算着,是要假装一切未发生遮掩过去,还是任由事态发展下去?
想到唐韶,想到陈靖安,想到女儿的婚事,进而想到自己的前程,许大人迅速地做了决断——
他捏着胡须朝众人朗声笑道:“朱公子年少风流,总有些韵事悱恻,我们这些长辈就不要站在这边碍手碍脚了,大家都先回去,给朱公子私人的空间吧。”
蒋立通和自己儿子暗地对视了一眼,眼珠子一转,立即越过众人,对着朱茂芳高声道:“朱公子,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刚刚不是还和我们一起喝酒赏花的吗?这身后是哪位佳丽啊?能入了朱公子的眼……”
他一边说,一边笑呵呵地去拉朱茂芳遮着的背后女子。
所有的话都突然消失,蒋立通一脸呆滞,似被人点了穴,愣在原地。
众人顺着蒋立通的手臂慢慢往旁边移,顿时看到一张惊愕害怕的精致容颜。
可她不是云罗。
许大人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云肖峰和郑健更是笑得从容。
“父……亲……”女子害怕地看了眼蒋立通,颤颤巍巍地喊道。
☆、第390节 韵事
她是蒋芝娟。
蒋立通的庶女。
姿容出众,身条窈窕。
许大人脸上浮现出了悟的神情,蒋芝涛却是一脸撞了鬼的表情。
他百思不得其解,走出来的这个女人居然会是云罗。
虽然,在他预先拿到的戏文里,男主角另有其人,当他看到朱茂芳时,也吓了一跳,可是,只要女主角是云罗,男主角是谁都没有问题。
可是,稀奇的是,说好的男女主角都变了。
云罗摇身一变成了蒋芝娟,他的庶妹。
想到此处,他一步上前,左手一抬,就是响亮一耳光,蒋芝娟捧着红肿的面颊吓得目若呆鸡。
“贱人,你不好生陪着大表妹,出现在这边做什么?”他恶狠狠的样子像要吃了她。
蒋芝娟吓得嘤嘤直哭,却不回答,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直往下掉。
众人被这突来的变故弄得措手不及。
蒋芝涛看到庶妹哭泣,一脸不耐烦,左手又想抬起来打耳光,就被朱茂芳一手抓住了。
“朱公子……”蒋芝涛没想到朱茂芳会拦他,一对猥亵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朱茂芳一脸正色地看着他,道:“我与舍妹,情投意合,你不要责怪她,要怪……就怪我。”
掷地有声。
目光炯炯有神。
众人脸上神情各异,或喜或悟或怒或惊。
蒋芝涛气急败坏地从朱茂芳的手掌中挣脱出来,口不择言道:“朱公子,你这样做可是要坏了……”
“涛儿。”旁边的蒋立通当机立断,截住了儿子的话头。喝斥道,“不得对朱公子无礼。朱公子可是两榜进士,就是进了公堂也是不用行礼的。”蒋立通加重了语气,点出朱茂芳的身份。
蒋芝涛素来怕自己父亲,如今被他当众斥责,顿时习惯性地没了声音,尤其是接触到蒋立通严厉的目光。他更是偃旗息鼓。
可一想到此行的目的。变成如斯境况,脑海里闪过某些人的脸孔,他顿时又鼓起勇气。试图跟自己父亲辩驳。
蒋立通却是不停地给儿子使眼色。
众人看着父子两人当众打哑谜。
正在紧要处,门外突然有人声喧哗,下一刻,许太太、蒋太太、芸娘、楠星、蒋芝霞。还有众人遍寻未果的云罗一起出现在门口。
大家的目光顿时晦涩不明起来。
忍不住往巧笑倩兮的云罗身上打个转。
发现屋子里异样的蒋太太几步走到了人前,看到被朱茂芳护在身后、行径暧昧的蒋芝娟。顿时脸沉如水。
“这怎么回事?娟儿你不是陪大小姐更衣去的吗?怎么大小姐回来了,你却跑到了这边?”蒋太太的口气十分差,有一股暴风雨来临的愤怒,指责的口吻不分青红皂白。
她的眼睛就像锋利的刀子毫不留情地朝对面瑟瑟发抖的庶女招呼过去。每一眼都能剜了她的皮肉。
蒋芝娟吓得直打哆嗦,青白的菱形小口张了几次都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一看就是吓傻了。
蒋太太气得额头上的青筋直跳,正欲开口逼问。一直站在人后毫无存在感的曾少爷却突然拨开众人冲到了最前面,望着一旁的朱公子目光幽幽道:“朱公子。你是饱读圣贤书的人,最是懂得礼义廉耻、纯善温良,你这……不会是心善为了他人遮掩吧?”曾少爷若有所思地往云罗那个方向看了下,见朱茂芳一点反应都没有,便又看了眼楚楚可怜的蒋芝娟,状似释然道,“还是一时不察,被他人利用了?”
曾少爷的话只差没明说,你朱公子就是被他人陷害的,应该出现在此处的人肯定不是他。
言下之意,蒋芝娟狐媚勾人。
在场之人,听得分明。
蒋芝娟自然也听得懂,眼眶里的眼泪落得更凶,却打死也不开口,更不反驳。
泪眼婆娑的模样如一株带雨的梨花,清丽绝伦,惹人爱怜。
朱公子一脸怜惜、按捺,抬眸和曾少爷无声对视,眼神中却不见丝毫屈服,冷冽地似有冰霜凝结。
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众人都瞧出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可是谁也不肯在这种情况不明的场合下贸然开口去劝。
最后,朱公子面不改色地昂首对蒋立通作揖道:“伯父,请不要责怪二小姐,是晚辈鲁莽,唐突了她。”态度陈恳。
他看了眼蒋芝娟,眼神坚定。
一席话把黑锅背在了自己身上。
蒋立通的脸上神色变幻,望着朱茂芳进退维谷。
旁边的蒋太太却突然发了疯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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