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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泥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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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这次多亏了陆先生,我先前去求过许太太,没用,还是陆先生有办法,许大人肯让我们见上一面!”周惜若看出沈莳之心底的担忧,赶紧出声。
  这位沈太太的话?陆远廷一阵不舒服,想起先前她对他的逼迫,再看她现在温良谦恭的模样,总觉得那抹纤弱的笑,好刺眼。
  “那真要谢谢致远了……”沈莳之眼前一亮,他的感激是真心的,不过,“杨县丞案子进展的怎么样了?石大柱、秋葵老婆的案件有没有最新进展?致远,现下我是不能自由出入,不过你可以,麻烦你帮我去打探这些消息。从许知县身上,陈靖安身上,还有……那个唐韶身上!”
  说到最后,沈莳之的语调激动,语速极快。
  陆远廷却是愣住了,他有些不认识眼前这位同窗好友了,如此急切,如此陌生!让他去打听?他哪有这个本事去打听?
  “我……尽力吧……”陆远廷的话里有勉强,可惜沈氏夫妻谁都没注意。
  话不投机半句多,陆远廷觉得再待下去也无话可说,所以以让他们夫妻独处一会做借口退到了房间外面的走廊里,沈莳之看了看一脸期盼的周惜若,也就没有开口挽留。
  陆远廷在走廊里慢慢地踱着步子,心,却很不平静。
  沈莳之变了,变得他不认识!不知为何,心里涩涩的,夹杂着淡淡的失望!
  君子之交淡如水,淡了,才不会失望,对吧?陆远廷微微皱起眉头。
  此时,一阵脚步声响起,云肖峰从对面走来。
  “伯父!”陆远廷很是恭敬,老远就弯腰行礼。
  迎接他的并不是以往熟悉而亲切的声音,只一句淡淡而疏离的“嗯!”,瞬间隔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怎么了?陆远廷有些不明所以,不明白一向亲切的云伯父怎么对他这样冷淡?
  怔忡片刻,眼看着云肖峰从陆远廷身旁走过。
  “伯父!”陆远廷鼓起勇气拦下了云肖峰的去路。
  “有事?”僵硬的,过分客气的声音。
  “是不是小侄做错了什么,伯父尽管直言,小侄一定改!还请伯父不要生气!”陆远廷是真诚的,坦诚得没有一丝矫揉造作。
  “没什么,只不过要劝一句,看人要用心,而不是单凭双眼,交友要慎之又慎……”云肖峰见他谦谦有礼,想到云罗的年纪,脸色就缓和了下来。
  “伯父教训的是!”陆远廷答地恭敬,心里却有了疑惑,这分明说得是沈莳之这人不可结交。只是,他和沈莳之很熟吗?云伯父,沈莳之……陆远廷突然想起第一次提及云伯父时,沈莳之那些不自然的表情!
  房间里面,周惜若乘机把自己送了些珍宝给许知县的事情告诉了沈莳之,沈莳之目露满意,关于周惜若偷偷找锦帕的事情他也暂时搁在心底,这女人,办起事情还是很妥帖的!
  周惜若看着他的表情,也一松,推开窗户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但却怔怔地盯着外面,沈莳之喊了她几下,没有反应,于是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
  走廊下,长身玉立的两人,陆远廷晚辈谦逊,恭敬有礼,云肖峰长者慈爱,笑容可亲。
  好一副让他刺眼的画面!
  “我女儿最是钦佩清正端方的文人墨客!”云肖峰的话远远地飘进室内。
  “是,云姑娘,很好……”陆远廷温柔似水。
  沈莳之的怒气就这样一路烧到了心口。
  一旁的周惜若敛眉抿唇,一脸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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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院,云罗陪着芸娘正在挑选丫头。
  小年宴会的事情发生后,许知县认为后院人手不够,所以才会出了纰漏,特意吩咐人牙子领了一批模样水灵、做事周正的人过来。
  许太太气力不济,所以挑人的决定权就落到了芸娘身上,云罗也被拉了过去一起看,云罗推辞了一番,最后耐不住许太太一句也要拨个人服侍云罗,吓得她只能诚惶诚恐外加感恩戴德地来陪着选人。
  选人不难,毕竟许太太还派了身边管事过来帮衬,芸娘一口气挑了四个丫头,四个婆子,最后,硬要在四个丫头中让云罗挑一个。
  云罗哪里肯选?一个劲地推辞,最后挡不住芸娘一口一个姐姐地撒娇,她稀里糊涂选了一个看着最瘦的丫头。等瘦丫头跟她回了房,她才真真切切地接受了她有丫头服侍的事实,心里对芸娘又亲切了几分。
  “奴婢叫红缨!”瘦丫头脸红得一塌糊涂,头低得恨不得贴到脚尖。
  这么害羞!云罗讶笑地摇头,却想起了以前服侍她的丫头雪果!一样的害羞,一样的瘦弱,一样的看着无害!不过,那个雪果可是在分家的当天就选择留在了云锦春房里,而且还丢下了一句话,怎么说的?对,奴婢的卖身契是捏在老太太手里的,所以,老太太让我服侍谁,我就服侍谁!那时的云罗还处于浑浑噩噩中,对分家当时的混乱记忆都模糊了,但是,她却清楚地记得那个永远低头害羞的雪果第一次在她面前抬头,笑兮兮地露出雪白牙齿,这样的一幕永远地印刻在她脑海最深处,从不曾淡去。
  结果,今天来了个红缨!一样的瘦弱无害,一样的害羞怯懦!云罗眼角的余光笼着红缨,久久不曾离开……
 

第46节 蒋家少爷

 蒋府,灯火通明,欢声笑语。
  因为蒋家唯一的嫡子从外地回来了!蒋老爷发话,设宴为他接风洗尘,上上下下就如过年般地忙碌起来。
  “哥,给我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蒋芝霞笑得娇纵,谁让她是他的胞妹呢?
  “有你喜欢的宜兴瓷娃娃!”蒋芝涛随意地指了指桌上摆着的盒子,上挑的桃花眼里泛着宠溺。
  “呀!哥最好啦!”蒋芝霞捧起盒子里瓷娃娃,满脸喜悦。
  “那是!”蒋芝涛闻言抓起手边的糖衣花生,稳稳地往空中一抛,准确地落进了嘴里。
  “还有一套是给小妹的!”蒋芝涛含混不清地说了一句。
  “什么?”蒋芝霞恼怒地放下手里的瓷娃娃,眉目不喜,“凭什么给她?不过就是个泥胎木塑的蠢货,问三句答不出一句……”
  “人是太木讷了,但架不住她脸蛋长得好!”蒋芝涛说得毫不在乎,一点都不顾忌在谈论的是自己的庶妹。
  “哼,那可不,和她那个狐媚子姨娘长得一个模子可刻出来的,要不然怎么勾得住男人的魂?”蒋芝霞长相普通,脸圆圆的,鼻子塌塌的,皮肤黄黄的,身段又丰腴,不像蒋芝娟,眉眼精致,身段窈窕。
  “好了!人长得漂亮也碍你眼!”蒋芝涛想起晚膳时,不经意间碰到蒋芝娟的手,那滑腻的肌肤,真是让他销魂,好笑的是,这个庶妹就像受惊的小兔子,睁着清澈的大眼睛怯怯地看着他,那叫一个凄婉幽怨,挠得他心里痒痒的。
  “哼,哥……”蒋芝霞拖长了尾音撒娇,蒋芝涛看着这张圆圆的脸,赶忙移开目光。
  “彩英!”蒋芝涛高声喊道,“换茶!”
  “哥,你忘了啊?彩英那死丫头拿了卖身契,跟个小生意人走了!”蒋芝霞转身吩咐其他人上来换茶。
  “走了?”蒋芝涛的脸沉了下去,“彩英走是娘亲同意的啊?”
  “那可不?娘说,彩英再不走,就没有嫂子进门了……”蒋芝霞笑得幸灾乐祸,彩英那丫头长得狐媚勾人,这些年没少在大哥房里胡闹。
  “胡说!哪个少爷房里没有通房丫头?随便哪个女人做我老婆,都不能把我的丫头赶出去!要不然,我就把她收拾得满地找牙!”蒋芝涛眉头紧皱,口气凶狠。
  “得了吧……哥,你不过是看哪个长得好看,就听哪个的主意!当年,你想云罗的时候,还不是爱得跟什么似的,恨不得把所有的丫头都送个干干净净,只要她肯嫁你?”蒋芝霞凉凉地提醒他,很满意看到一张褪尽颜色的脸。
  “呸……”愣了许久,蒋芝涛才缓过脸色。
  “还有,那个周惜若,当年不是差点就许给你做老婆吗?不就是你又看上了云罗,把别人晾在了一边,现在可好,人家摇身一变,就成了县尉太太,风光着呢!就是表姐,现在也要看她脸色,尽力巴结她、奉承她……”说到这边,蒋芝霞更是幸灾乐祸了,谁让他说蒋芝娟长得比她好看了?看他急不急!
  果真,听罢的蒋芝涛挑高了眉毛,人也从凳子上蹿了起来。
  “不会吧?”蒋芝涛不可置信,那个被欺负了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周惜若?
  “真的……嫁给了沈莳之,就是临安富商沈家的那个沈莳之!”蒋芝霞很高兴看到自己的大哥一脸气得快要吐血的表情,当年自己大哥喜欢云罗,云罗却不睬他,和那个沈莳之眉来眼去,气得大哥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了好几天。后来,云府分家了之后,云罗的境况一日不如一日,娘亲本来是瞧不上云罗的,但抗不住大哥的作死做活,最后还是带着媒人上了她家,结果被云罗那个躺在床上的娘,眦目大骂了一通,还让人提着扫帚把他们赶了出来,扬言饿死也不会把女儿嫁进蒋家,那次可把娘亲气了个半死,回来就倒在床上哼哼唧唧直到半夜,还和大哥冷战了好久,后来不知为何,爹把大哥派到外地,美其名曰是巡察外面生意的账本,实际就是闹得受不了,特地把他支走了。起初,大哥死活不肯去,还是被小厮架着上的马车,可是去了外地一个多月,就再也不嚷着回来,除非过年过节,否则一直待在外地,听身边伺候的丫头碎嘴,说跟着去外地的小厮透露,大哥在外地找了几个女人,成日里玩得荒唐至极,又没有长辈约束,越发地胆大起来!
  “呸,就那个小白脸?”蒋芝涛恼羞交加,戳到了他的伤心处。
  “可不是,”蒋芝霞扬了扬手里的茶杯,故作叹息,“当年云罗装得非沈莳之不嫁的情深模样,切,还不是被人给抛弃了?她还真以为人家沈莳之是看上她人了,一转身,沈莳之不就马上娶了周惜若!”
  听到云罗最终没能嫁给沈莳之,蒋芝涛还是高兴的,不过提到周惜若,他的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
  周惜若,居然嫁给沈莳之了!
  “既然是县尉了,那现在肯定住在城里吧?”蒋芝涛装作不甚在意地问着自己妹妹。
  “那是,就在衙门后头,隔条街,三进的院子,听表姐说,可宽敞了!”蒋芝霞不甘又恨恨。
  衙门后头,隔条街,三进的院子。蒋芝涛的喉咙口有什么东西滚过来又滚过去……
  送走了蒋芝霞,蒋芝涛铁青着脸色坐了一会,半柱香过后,一个小厮被喊进去了,再半柱香时间,一个清瘦男子跟着小厮进了蒋芝涛的房间。
  “高佩文,来了……”蒋芝涛哑着嗓子,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看到来人,赶紧站了起来,挥手不耐烦地让小厮出去。
  小厮赶紧一溜烟地退了出去。
  等小厮把门阖上,蒋芝涛的脸已经换上了一副小心翼翼又万般敬畏的神情。
  “高兄弟,伤口好了吧?”
  “嗯,你给的云南白药,药效果真显著!”清瘦男子的脸在明亮的烛火中缓缓笑开,鲜红的唇,白亮的牙,看得蒋芝涛惊心动魄。
  妈呀,别笑了。蒋芝涛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手腕上的那道疤痕,暗暗叫道——当年被你被割破手腕,血淋淋地放掉了半碗血,他就是笑得让他触目惊心。别笑,别笑,一笑,我就想起自己可怜的手腕。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蒋芝涛巴巴地看着他,语气讨好。
  “我要你打听出来我爹现在的情况!”清瘦男子,高佩文,明亮的眼眸中承载着太多的东西。
 

第47节 噩梦

 他,就是从唐韶手中逃脱的那个人!
  “这,你不是说钱老板被五城兵马司的人抓走了吗?”姓高的儿子不是应该有一个姓高的老爹吗?为什么老爹姓钱?蒋芝涛曾经很用力地想过,奈何想破了脑袋,也没能想出结果。
  五城兵马司啊!蒋芝涛这两年在外地,也是略略见识过世面的,自然知道五城兵马司是何许人也!从来都是皇帝直接吩咐办差的,那可是个手眼通天的地方!
  钱老板怎么惹上了五城兵马司的人?蒋芝涛有些困难地咽了咽口水。
  “这个,我,我,高兄弟,你也知道,我的能耐用在我爹娘和女人身上,那是没问题,用在打听消息,尤其是去官府衙门打听消息,你也知道的,怕,怕是不大中用啊……”蒋芝涛缩了缩头。
  高佩文眯眼审视了眼前的纨绔子弟蒋芝涛,明白他说得是实话,不由撇嘴,但是:“我知道,但你现在可以找一个人去打听,她肯定能知道确切的消息……”
  “谁啊?”蒋芝涛睁大眼,一脸茫然。
  “周惜若!”高佩文缓缓一笑,最后还稍加提醒了一番,“当年,她可是出了力的!”
  “你说那女人啊?不是说她现在嫁了沈莳之吗?那个姓沈的是县尉!县尉,对哦,她男人是衙门里的县尉,肯定能知道确切的消息!”蒋芝涛咬牙切齿之后是猛然醒悟,双手很用力地击掌。
  蠢货,动动脑子啊!高佩文不屑地凝视着动作幅度稍稍有些大的蒋芝涛,加了一句,怪不得周惜若一定要攀上沈莳之!
  高佩文见蒋芝涛终于知道去找哪个突破口了,也不愿意和他多废话,冷着脸就起身离开。
  身后的蒋芝涛欢笑着目送他离开,等门一关上,立即卸去笑容和恭敬,用力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嘴里喃喃咒骂着,脑子里却回忆起五年前初见高佩文的场景来。
  记得那天他酒足饭饱地从酒楼里出来,就看到角落里一堆的乞丐眼巴巴地看着他,本来他是很享受这种注目礼的,却在扫视中让他发现一双清澈的眼睛,就像清晨的露珠含着晨曦的朝气,别提多明媚。就是这样一副眼眸,让他驻足。那是一个瘦弱纤细的女孩子,面黄肌瘦,浑身脏兮兮的,但是,他相信洗干净之后,必然是个清秀小佳人。他蒋芝涛生平没有别的嗜好,就是爱美人,当时,他就心动了,手一挥,跟着的家仆就心意相通地到乞丐群中把人提出来。
  那女孩子不肯,硬是被家仆生拉硬拽拖了过来,那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蓄满泪水,别提多水灵了,他伸出手去摸,然后,高佩文就出现了——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反正他那只摸到脸蛋的手就这样生生地被割了手腕,吓得他当场大叫,在家仆的掩护下抱着手一口气跑回家,到家时,那手上的血已经流了一地,吓坏了所有的人。
  蒋芝涛看着那道手腕上的刀疤,顿时又觉得疼起来。
  第二天,周惜若刚起身,就接到一张帖子,等她看完那张帖子,立即脸色大变,甚至还不小心打碎了手边的茶杯。
  沈婆婆看着位置上呆若木鸡的主子,下意识地叹了一口气。
  一个时辰后,周惜若带着一个丫头一个婆子出现在了茶楼的门口,等到了楼梯口,周惜若挥手让丫头婆子退下,沈婆婆迟疑了一下,立即领着丫头弓身退下。
  周惜若抬头凝望着漆黑的楼梯,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一步一步地上了楼。
  只有她自己知道,抬起的腿似是灌了千斤,每一步走走得她心神俱伤。
  他这些年不是一直乐不思蜀在外地吗?极少回新央吗?那边的女人怎么会放任他回来?该死,该死,她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希望这楼梯长得没有尽头,可以不用再见到那人。
  莲青色夹金线绣百子榴花缎袍,五色锦盘金彩绣绫裙,腰间挂着辟尘苍佩流苏绦,头戴镂空穿凤金步摇,十足的贵夫人打扮。
  蒋芝涛的目光从包厢里直直而来,微翘的嘴角满是轻蔑。
  周惜若的目光撞过去,脸色刷白,“砰”的一声关上房门,隔断了来自外面窥测的视线。
  过了许久,周惜若才迈着发软的腿,慢慢地镇定地仪态万千地走出了房间。
  沈婆婆和丫头迎上去扶住了周惜若,缓缓走出茶楼。冷风吹过,吹皱沈婆婆额前低垂的发,露出写满疑惑的双眸。
  周惜若当天就秘密地找了一个人,等那人刻意将帽檐压低了几分再离开沈府时,沈婆婆的目光一直追着直到那人变成一个黑点。
  紧接着,周惜若再次去了衙门。她直接去求了许太太,问能不能让陈靖安放了沈莳之。
  许太太病着,见她已经是很费力的事情,何况是面对她哭哭啼啼、泪眼迷蒙,想要婉拒却又不忍,就这样宽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没一会,许太太就露出疲态了。
  陪在旁边的许芸娘一个劲地给周惜若使眼色,奈何她一点都不为所动,从沈莳之的案子问到了陈靖安等人何时走,许太太只能打起精神强撑着把自己从许知县那边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她,最后,撑不住晕了过去,手忙脚乱的芸娘终于忍不住拿了个背影面对周惜若。
  一旁的云罗见了不禁面露疑色,识趣得体的周惜若怎么了?突然如此进退失据?
  云罗将疑惑放在心底,忙碌地帮着芸娘服侍许太太。
  周惜若看着一团乱的内室,悄悄地退了出去。
  刚出衙门口,周惜若就招手让一个丫头附耳过来。
  犯人伤重,暂不能长途跋涉,医嘱病情稳定后方可移动。
  等高佩文从蒋芝涛口中得到消息时,当场就握紧了拳头,红了眼。
  吓得蒋芝涛躲在角落里,满天神佛求了个遍。
  得知太太又晕过去了的消息,许知县连忙赶了回来,见到毫无血色的妻子人事不知地昏着,许知县虎着脸把服侍的人责怪了一通,有个婆子是许太太的陪房,平素在许氏面前很得脸,终于耐不住地嘀咕了一句“都是沈太太惹的”,许知县立即问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冷了半天没有说半句话。
  芸娘看了父亲的脸色就知道他是生周惜若的气了,若是以前,她肯定要为周惜若说两句话求求情,可是今天,她也被她气到了,赌气之余隐隐有一种感觉,觉得周惜若没有以往那么得体,心里本能地想要疏远起来。
  云罗陪着一脸憔悴的芸娘回了房,看着时辰不早,也就歇下了。
 

第48节 收

 因为身边多了个人的缘故,云罗晚上就没那么好眠了!
  红缨那个丫头按着许府的规矩,躺在她床前的地铺上。
  空气中微不可闻的呼吸声,云罗闭着眼睛,凭着耳朵,只能通过空气气流的变化来断定红缨就躺在地上!
  不寻常!昨夜盯了她一夜的云罗再次肯定心中的猜测!
  再瘦弱的人,不可能有这么浅的呼吸声!除非,她刻意为之!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做到这些?
  那么,她肯定不是普通人!
  自从陈靖安、唐韶等人的出现,她的生活中出现了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学武之人不再是戏文里出现的名词,而是实实在在存在于生活中的,譬如和唐韶交手的高老伯,譬如下手攥她的绿衣……
  她应该会武!云罗想起,昨天她故意失手洒落茶杯时,红缨过去收拾,她拉着手称赞她懂事时,那手掌比一般女子粗砾,还有几处薄茧。云罗当时浑身一个激灵,呼吸都错了一拍,生怕旁边的人听出猫腻,立即赶紧调整了节奏,对她一如以往。
  后来,她一直偷偷地注意她,有几个不经意的举动引起了她的重视。比如,不知谁丢了香蕉皮在走廊里,任谁经过肯定会被滑个狗啃地,红缨却是不声不响地上去清理干净;还有,送菜的丫头打翻了晚膳的盒子,就是红缨帮着遮掩。
  这丫头心地不坏!
  云罗一刻不曾放松地盯着房间里的动静,直到四更天时——
  空气中气流轻微的波动,接着有猫一样弓着的身影一窜而出,云罗赶紧披衣而起,紧了紧袖管下藏着的东西,轻手轻脚地跟在那团身影背后。
  一刻钟后,“走水了啊,走水了啊……”尖利的女声从许太太住处旁边的小厨房里传出,瞬间,火光冲天,喧哗声一下子铺天盖地而来。
  前后院落锁的院门大开,人进人出。
  突然,转角处,烈焰浓烈印出两张不同的脸孔,一个细长眼眸,目光幽静;一个瘦弱苍白,目光谨慎。
  云罗小心地躲藏自己的身影,紧紧地跟在红缨身后。
  红缨因为怕被别人发现,所以走两步停一下,居然就让云罗跟上了。
  跟着跟着就到了衙门。
  猫着身子推开了几扇门,就到了一处黑漆漆的屋子前停下。
  那是唐韶他们审案办公的地方,云罗去过,她认识。
  推门而入,瞬间烛火摇曳。
  几下闷哼之后,就没了声息。
  云罗才敢踱步入内。
  “云姑娘,谢谢!”烛火下,是唐韶一本正经的感激。
  云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她是有私心的。
  目光眨眼就停在了唐韶手中按着的红缨身上。
  眉头紧皱,表情痛苦。唐韶出手很重吧……
  突然云罗有些不忍,别开目光。
  “唐大人审过之后能把此人交给我吗?”局促不安中带着些祈求。
  “你不怕她……”唐韶有些迟疑,他显然很怀疑云罗能不能驾驭得了红缨,在他看来,她是为钱大中而来,极度危险。
  “唐大人,我会先和她聊一聊!”她的意思是她会量力而行,不会强求,不会任自己置于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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