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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泥记-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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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接了玉佩任他离开。
不过这朱茂芳行事倒颇有章法,他离去时,除了留下贴身玉佩以做信物,还留了一个跟随他来江南游历、贴身服侍的老家人在新央,说等接了朱家长辈应允婚事的书信,留下来操办小定等事宜。
如此举动,大大地安慰了蒋立通等人七上八下的内心,他们见朱茂芳诚意拳拳,又觉得世家大族行事向来有度,就算朱茂芳想不认下此事,可有玉佩和老家人为证,他们大不了寻到京城去就是了,难不成还怕他不认账?
最后,又有许知县出面作保,蒋府更加不会说什么了。
就此放心地送朱茂芳离开。
☆、第419节 进展
云罗对这些事情是深知内情的,甚至朱茂芳留下随侍的老家人和请动许知县出面作保也都是她暗中出的力。
无外乎是因为蒋芝娟私下托了人给她带信,希望她能施以援手。
云罗出于自己的考量,最后下定决心帮她,才有了上述的那些事情。
否则,蒋芝娟在蒋府压根就没这么自由,蒋太太更不可能放过她,早就有一堆的手段在等着她了。
蒋芝娟自然知道云罗在其中的功劳,所以才会如此不遗余力地去帮她找东西,黄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她找到了。
所以说,蒋芝娟也是个伶俐的,没让她失望。
当日云锦烟把偷听到的老太太和父亲之间的谈话告诉她,她就猜测到老太太手里肯定捏着祖母什么东西,否则她不会如此笃定,而且,细细想想,就能发现其实祖父在世时对老太太还是颇有顾忌的。
一世英名的祖父凭什么对老太太投鼠忌器?
她总觉得有猫腻。
否则,为何祖母好端端的会在生产时遭了大难?
虽然说女子生产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可是顺利生产的人比比皆是。祖父如此珍视祖母,肯定在生产前费心部署过,又怎会让祖母出了危险?
更何况,当时老太太还住进了静园。凭她对老太太的了解,她是无论如何也容不下自己枕边有他人酣睡的。她日夜对着祖母,看着她大腹便便直到临盆,而自己还要为他人做嫁衣假装有孕,凭她的气性怎么忍得下这口气?不把祖母生吞活剥了那是誓不摆休的。
结果,祖母林蕴芝果真在难产时过世了。否则那日她去见老太太时,她何必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还口口声声地说那些“你不要来找我”的话?
若说祖母难产这事没有老太太动手脚,打死她都不信。
再加上云锦烟听到的话,她更是觉得期间有疑窦,权衡下来,觉得依老太太的性子,她此生唯一信任的就是两个人。一个是自己亲生儿子云肖鹏。一个是自己嫡亲侄子蒋立通。
所以,她才埋下了云锦烟和蒋芝娟两人。
这两位也果真不负她所望,都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云锦烟是玉佩的图案。蒋芝娟是这封信。
她正沉浸在思绪中,那边蒋芝娟则幽幽在她耳边道:“朱公子前几日来信了,说已经到了吏部报到,如今在六部观政。十分忙碌……”
绝口不提与她的婚事。
云罗窥见暗淡眼神中夹杂的幽怨与失落,不禁抛开自己的思绪询问道:“那他的老家人还没收到朱家长辈的书信吗?”
蒋芝娟困难地摇了摇头。一阵沉默。
想必朱家长辈肯定是不同意。
至少不会同意做正妻。
难不成想赖了这桩婚事?
想至此处,云罗心中一动,提醒道:“那妹妹最近可曾见过那位老家人呢?他是府里的老人,应该知道些什么。”
蒋芝娟闻言一阵苦笑:“我私下见过这位老家人两次。每次老家人都拿没有消息来搪塞我。可我知道他是骗我呢,因为我的贴身丫鬟曾在他的住处发现京城来的书信。他以为我的丫鬟不识字,所以没有藏起来。却不想落了眼。”
那就是收到信了,为何不肯告诉蒋芝娟?
答案不言而喻——
就是朱家不同意两人的婚事。
蒋芝娟想必也心知肚明。那她打算怎么办?云罗不由无声地循望去。
蒋芝娟似有感应般,抬眸对上,大大的杏眸中有不甘、挣扎……各色情绪。
唯独没有放弃。
“妹妹可要做好思想准备。”云罗最终还是说出了心底的话,和蒋芝娟难受的眼神一下子撞在一起,她狠了狠心,决定对那双眼睛视而不见,继续道,“朱家这样的人家,是肯定不会同意娶你为妻的。”
她把“妻”这个字咬的特别重。
蒋芝娟的脸色顿时雪白。
她若听不懂云罗话里的意思,那就是呆子了。
过了半晌,她才痛苦地低下头,望着自己露在衣袖外面莹白如玉的手指,轻声道:“但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不管什么身份入府?不介意自己将来只能生活在一个偏僻的小院子,同其他女人分享一人?甚至不在乎自己十月怀胎的骨肉不能喊你一声娘亲?……”云罗忍不住一连串地逼问。
蒋芝娟泪如雨下,捂着脸孔默默垂泪。
“他说过,会对我好……”莹白的手指缝中,晶莹的泪珠汩汩地渗出。
云罗闻言,长叹一声地摇头,不敢相信蒋芝娟居然愿意接受她所述的那些不公。
“大姐姐,我是什么身份?我自己清楚,打一开始,我就知道,成为他妻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就算是如此,我还是愿意踏出这一步,为什么?为什么?”放下手指的蒋芝娟哀伤道,“就因为他是我能遇见的人中最好的了。我一个不受人待见的庶女,偏偏长了一副扎眼的容貌,这样的容貌我压根无福消受。它能带给我的不是福气,而是……而是灾难……父亲和母亲成天想的就是凭我这副好颜色能够卖到多少价钱,是城东那个蓄了十几个美妾的酒楼大老板彩礼多,还是城西那个已经年过六十刚死了老婆的郑老板彩礼更多?我自然做不到朱公子的正妻,可我至少不用成为酒楼大老板或者行将就木的老头的砧上肉。更不用每日提心吊胆地提防着自己的嫡亲兄长的觊觎……”
嫡亲兄长?
蒋芝涛……
云罗惊诧的抬头,一眼望进那双哀怨如枯井的大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蒋芝涛那个畜生。”云罗忍不住狠狠地啐了一口,一想到那个猥亵的男人,她就想吐。
“有一次,他喝醉了酒摸进我房间,要不是我拼死抵抗,拿着簪子抵在自己的脖子处,恐怕我早就……”蒋芝娟苍白着脸色默然地陈述,似乎在诉说别人的故事,唯有那珍珠般成串落下的泪珠出卖了她心底真实的情绪。
☆、第420节 悲喜
“大姐姐,我知道,我的想法太没出息了,你肯定瞧不起我。可是,大姐姐,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你那样的好运,能够遇上一个真心爱慕的好郎君,愿意给你足够的尊重和正妻的地位……我何尝不想自己所出的孩子能够堂堂正正喊我一声‘母亲’,摆脱庶出的命运?可是你瞧我如今的境遇?如何能有这样的出头之日?朱公子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好选择了……”蒋芝娟泪流满面,语气悲怆,有壮士断腕般地决断。
这次轮到云罗无言以对。
是啊,像唐韶这样的人,世间只有一个吧?
许给她正妻的位置,许给她幸福的承诺……
想到这些,她的心里甜苦参半,因为唐韶而甜,因为蒋芝娟、云锦烟之流而苦。
“既然你早有主张,那我也就不再多费唇舌了。”抛开心底的思绪,云罗真挚地对蒋芝娟保证,“往后,有什么难处,你差了人来找我,我定然会竭尽所能地帮你。”
寥寥几句,她郑重地许了承诺。
蒋芝娟闻言,立即破涕而笑,腮边的笑容如冲破乌云的太阳,让人瞧了挪不开眼睛。
也许,她能有她的造化。
盯着那朵笑容,云罗颌首点头。
蒋芝娟也没有再逗留,办完了事情就即刻提出告辞,云罗吩咐红缨把人从后门悄悄地送出去。
等送走蒋芝娟后,云罗还没来得及看那封信,就听说郑健过来求见,云罗隔了屏风见他。
“小姐,有大人的信。”郑健邀功道。
有唐韶的信?
云罗一下子从位置上站起来。绕出了屏风,激动地对郑健道:“真的?”
郑健不敢耽搁,赶紧从怀里拿出了信。
这次居然是信?不同于前两次的纸条……
云罗微颤着接过信,柔情不由自主地从眼睛里溢了出来。
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拿出信纸,仔仔细细地读起来,轻翘的嘴角泄漏了她的好心情。
众人都见了欢喜。
“唐大人已经顺利抵达京城。同刑部交接了犯人。”半晌。空气中响起云罗喜悦的声音。
红缨等人忍不住欢呼出声,郑健更是笑得大嘴直咧,几人互相打了个眼色。就团团将云罗围住,齐声恭喜起来。
瞧得云罗更高兴,直吩咐红缨道:“吩咐粉桃做一桌席面,今天我们几个热热闹闹地坐在一起喝上几杯。”
话音刚落。红缨几个则是高兴地喜形于色,郑健却是挠起了耳朵。
云罗看在眼里。不禁询问地望向他,郑健就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不好意思,我今天要去许府,一早就和许大人说过了……”说到这里。又怕众人笑他便描补道,“嗯,许大人想要找我商量些事情。我不是去找楠星哦……”
此地无银三百两。
紫薇忍不住“扑哧”笑出声,红缨和青葱则是捂着嘴巴忍住笑意。
郑健的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
云罗就“咳嗽”了一声。目光微微严厉,众人立即收了笑意,垂头不再看郑健。
云罗转回目光,对着郑健理解道:“我知道了,你去吧。眼看着婚期将至,许府肯定有许多的琐事需要约你去细谈,也是常理。记得让红缨为你准备些礼盒带过去,倒不一定要贵重,只是表个心意,‘上门是客’,这样的礼数不可缺,许大人和许太太看在眼里只有喜欢。”云罗忍不住叮嘱。
郑健知道云罗是为她好,不禁连连点头,傻笑地更欢了。
等送走郑健后,云罗就示意红缨等人都退下,她则拿出唐韶的信再一次读起来,这一次不同方才的快速浏览,而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读过去,仔仔细细生怕漏掉什么。
细细摩挲过那一勾一画,似乎能触到唐韶那宽厚温暖的手掌,似乎能看到他写信时微微上挑的眉峰,款款放柔的眼神。
满篇不过是报平安的话,简略地写了一下自己的近况。
唯独最后一句,“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会相思。”辞锋露骨,让她脸颊生烟,眉宇间若隐若现的娇羞。若不是顾忌到当时郑健、红缨等人在场,她早就捂住发烫的脸孔露出异样了。
痴痴呆呆地捧着信封放在自己胸口许久,也不知道在神游些什么,只看到阳光投射在她如玉的脸庞上,整个泛着金黄色的朦胧光圈,柔和而美好。
这段日子的提心吊胆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悬在半空中的心也终于可以落回实处。
从他走的那天起,她就心神不宁,等到后来他突然悄悄折回新央,把她从张秀林魔掌中救下,然后又连夜离开,她的神经一直是紧绷的,从来没有松懈过。她多怕突然哪天早上醒过来,接到消息说他受伤了,更怕哪天传来狄知府死在途中、他被朝廷问罪的消息。
终于,终于天随人愿,让他平安到达。
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面容舒展而亮丽。
回过神来,正在仔仔细细地收藏唐韶给她的信时,突然摸到身上的物件,脸色就慢慢沉了下来。
蒋芝娟拿给她的信,她还没看过呢。
她把唐韶的书信小心地放在梳妆台抽屉的最里面,这才坐定,喝了一口茶,然后从袖子里拿出那封发黄的信。
“李敬宗亲启”。
五个大字映入眼帘,却让她摸不着头脑。
这李敬宗是何人?
搜遍脑海里的人名,熟悉的或者不熟悉的,听说过的或者曾经有关些许印象的,都没有这个名字的闪现。
她想的脑袋隐隐发疼,最后决定放弃,将目光重新落在信封上。
打开还是不打开?
犹犹豫豫间,她的手指触到了信封的边缘,轻轻抚过,便感觉到指尖处传来的绵厚感觉。
思索片刻,最后她还是决定拆开信封。
小心翼翼地拨开那个朱砂印记,打开封口,一股子陈旧墨迹特有的味道扑面而来。
贵重的澄心纸在她指尖轻轻翻开,陌生的字迹穿过时光岁月的沉淀朝她慢慢走来。
目光滑过上面的字迹,云罗的眉宇越来越凝重,脸色越来越苍白,一气呵成地读完最后一个字,她的手一颤,竟然没有抓牢手里的信,就这样任它掉落到地上。
☆、第421节 难以
“西北林甫之绝笔”,阳光落在信纸的最后落款处,直映出云罗呆滞的脸庞。
突然不知从哪里刮进来一阵风,把信纸吹得漱漱作响,惊醒了陷在沉思中难以自拔的云罗。
她立即弯腰去捡信纸,明明是薄如蝉翼的一张纸,可是于她却如有千金重,颤颤地拿了几次都没拿稳,最后她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发抖的手指,一下子捡起了信纸。
然后,她便迅速地把信纸折好,又塞进了原来的信封,起身慌慌张张地在屋子里找藏信的地方。
她的目光一会儿落到床上,而后挪开;接着落到旁边的梳妆台的抽屉上,又挪开;再落到放衣裙的衣柜,还是挪开……
一个个认为可以藏好这封信的地方被她一一掠过,到最后,她无力地发现,能找到的地方都被她否定了。
怎么办?
她的目光定定地落在手心里躺着的那封信,似被它烫伤。
“拙山……”她的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唐韶。
此时此刻,满脸惶然的她只想到他。
如果他在就好了,一定能告诉她该怎么办。
她捂着嘴巴无声地淌着泪,情绪低落到极点。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红缨的禀报声——
“小姐,云三小姐求见。”
云罗赶紧把手里的信往怀里一塞,然后拿出帕子擦干眼泪,接着才用尽量平静的声音对门外应道:“嗯,把人请进来。”
接着便有窸窸窣窣的衣裙声由远及近。
“大姐姐。”云锦烟笑盈盈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三妹妹来了。”云罗扬起笑脸,迎向她。
云锦烟抬眸与她对视,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诧。
云罗知道肯定是自己眼角的湿红露了痕迹。可她不愿对她提及,便垂了眸掩饰过去:“来,请坐。红缨,赶紧上茶点。”
高声地吩咐,尽量同平日里一般行事。
云锦烟见她与往日一般无异,又眼神清明,瞧不出什么异样。想到自己来时。瞧见红缨和青葱几个贴身丫鬟都笑盈盈的,一脸喜气,那个紫薇更是还在嘀嘀咕咕地说让粉桃晚上的席面做个八宝鸭。既然是晚上要做席面,肯定是高兴的事,哪里会让云罗不开心?说不定还是喜极而泣呢?想通这些,她便不再心存疑窦。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来访的目的上——
“姐姐,妹妹是来同姐姐禀报一声。家里欠袁老三的银子如今都还上了。姐姐的大恩大德,妹妹一家没齿难忘。”说着,云锦烟就提了裙子跪在了云罗脚边。
云罗赶紧去扶她,真挚道:“还了银子是大好的事情。你动不动跪我干什么呀?阿弥陀佛,以后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不用再日愁夜愁。家里也不会老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人晃荡,所谓‘无债一身轻’就是这个道理。”云罗把她扶了起来。云锦烟倒也并不扭捏,顺势就起身坐回了位置。
“姐姐,我今日来找你,是想告诉你,那宅子已经卖了,如今我们也已经找到新的住处,打算后日一早就搬过去,今日是特意来跟姐姐说一声,以后有事吩咐我要麻烦姐姐去新的地方了。”云锦烟提及要搬出云家老宅的时候,神情间没有一丝的落寞,倒是坦然得很。
云罗对她刮目相看。
经此大变,云锦烟整个人似是脱胎换骨一般,从前的刻薄算计悄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坚毅担当。
云肖鹏把一团烂摊子扔给了家中妇孺一个人跑了,全然不顾忌老婆女儿怎么面对袁老三的逼债。幸好云锦烟坚强,抗住了所有的压力,一个未出嫁的闺阁弱质挑起家中的重担,从卖田卖地到安置一家老小,事无巨细皆尽心尽力。如今云家二房的奴仆悉数遣散,就留了几个忠心耿耿的还在身旁辅佐,等搬出了宅子之后,再具体做打算。
“你母亲如今不再同你叫唤了吧?”云罗关心道,据她所知,云肖鹏逃走的第二天,云锦烟同外敌恶仆周旋时,这云二太太可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云锦烟一巴掌,说她想要篡权。
天知道云二太太的脑子是怎么长的,都这样分崩离析的当口了,云锦烟要篡哪门子权?她没有卷了家私带着自己的姨娘悄悄离开已经是万幸了,更何况还留下震住府里那些牛鬼蛇神?难不成她以为人人都像她似得躺在床上瞎哼哼就能解决外面的风雨吗?
幸好云锦烟自从得了云罗指点之后,为人开阔了许多,被嫡母打了一巴掌之后没有同她大哭大闹,只是挡住嫡母乘兴而至的第二巴掌,然后义正言辞地问她“是想家里被人抢光、烧光还是愿意听她的一同共渡难关?”
天知道,原来这个云二太太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软脚虾,一听见外面袁老三手下闹腾了两句,她立马老实了,躲在床上不肯下来,大热的天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吩咐云锦烟去挡住外面的人就算不了了之。
云锦烟原也没指望她能挺身而出,只求她不要在背后使绊子已经谢天谢地,既然得了她的首肯,她也就名正言顺地管起家里的大小事务。
云二太太开始心里还存着看好戏的想法,打算等她出了纰漏撑不下去就拿话填她。可没想到云锦烟不仅没出纰漏,还周旋着说动了蒋家借他们钱还债,更是把当年那一万两嫁妆的名字都改成了她的,她吃惊得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能从她那个精明地吃人不吐骨头的胞兄手里借到银子,云二太太愣是没想明白云锦烟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
若说她开始没想清楚里面的门道,等到后来沈莳之领着县衙里的差役成天在他们家里晃悠,她总算恍然大悟——
这里面肯定是云肖峰和云罗打了招呼。
否则沈莳之堂堂县尉,不再县衙里办着差,到他们府上来点卯算怎么回事?
事情到了这一步,云二太太总算是看清楚了,彻底放手不管家里的事情,全然交给云锦烟去处理,卖田卖地她也不拦着,卖房子搬家她也不反对,她只知道,如今的家里有云锦烟撑着,她有吃有喝就万事足了。
☆、第422节 自拔
所以,云锦烟才能这么顺利地处置了云家的产业,才能在这些日子里把田地和屋舍都卖掉换钱把欠债给还上了。
与云二太太放手有莫大的干系。
云罗自然是清楚内情的,所以问及云二太太时倒也没多大关注,只是随口一问,云锦烟自然是轻描淡写地带过,倒是提到云锦春时,云锦烟的神色微微有些凝重。
云罗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往坏的方面想:“是不是她的病情又恶化了?”
闻言,云锦烟点了点头,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我没想到情况会这样糟糕,不过一点的剂量,其实也就是让她躺在床上个把月不能起身罢了,却没想到病情越来越严重。昨日听大夫来把脉说,再这样拖下去,恐怕要不大好。可我就搞不明白了,照理按着大夫的方子坚持吃药,身体应该渐有起色呀,怎么反倒越来越严重?若真是有了差事,我这心里……”云锦烟说到此处,自责之情溢于言表。
虽然,她与嫡姐之间矛盾重重,可说到底是骨肉至亲,如今见她病情凶险至这个光景,心里猛然不是滋味。
尤其是家里遭逢巨变之后,越发明白亲人之间互相扶持的重要性。
“听你的说法,难不成她这样还有什么隐情不成?”云罗蹙起了眉。
“哎,不就是家里乱糟糟的,服侍的人各怀心思,压根就没人好好照顾她,大夫吩咐定时要服的药也是有一顿没一顿地给她用,这样拖下去可不就拖出问题来了?我听身边的丫鬟禀报说,那些平时服侍她的丫鬟对她的苛责怀恨在心。乘着家里一团乱、母亲又没有心思去盯着她屋里,就短了她的吃喝,全进了自己肚子里。有几次被我身边的丫鬟撞破了,他们还理直气壮的,气焰嚣张的很,说若我的丫鬟去揭发的话,他们当夜就卷了铺盖走人。”说起这些恶仆。云锦烟顿时恨恨的。可更多的是无可奈何,“我知道后,索性就把家里那些不事生产、没有心思留下的下人给遣散了。还了卖身契给他们也算一拍两散,只留了几个忠心耿耿的,暂时帮衬着。”
“嗯,你这样做是对的。往后搬出了老宅。本也不需要那么多人服侍,正好乘此机会把人打发了。免得以后还要养那么多人。”云罗听罢十分赞同,而后,她就像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如今住的地方怎么样?地方宽敞吗?出入方便吗?是买的还是租的?何人介绍?可不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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