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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泥记-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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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唐夫人就一句“出去吧”打发了屋里服侍的人,众人如蒙大赦,鱼贯着退出。
屋子里,唐夫人的目光刻意忽略儿子怀中的人儿,沉声道:“过两天就是你父亲的生日。我寻思着,想要为他置办个几桌,请一些交好的人家过来看戏喝酒,到时。你记得帮你父亲招呼客人。”
唐韶一怔,旋即就明白,给父亲做寿是虚,把他推给世人是真。
上次后宫里的宴席,父母把他领到了后宫的诸位面前。算是过了明路。这次父亲做寿,才能郑重其事地在世人面前亮相。
早知有此一事,唐韶倒也没有犹豫,点头应是。
“到时,后院女眷不比外院来往的男客少,我一个人招呼这么多人,怕精力不济,我就想请你表舅母和表妹过来帮忙招呼。”唐夫人说到此处,又顿了顿,目光不情不愿地从唐韶怀里的那个赤红脸蛋上滑过。带了一句道,“到时也让她跟在我身边,学学看看,认识些人。”
母子里谁也没有点破这个“她”是谁,却都心知肚明。
唐韶颌了颌首,就低头抚手轻轻地拨开云罗额前的发丝,那目光、那动作,柔得掐出水来。
唐夫人的眼睛顿时成了赤红色,忍了半天,才把斥责的话给咽了下去。
母子两人没说几句话。大夫就到了,茯苓隔着门帘通禀,唐韶就轻轻地把云罗的身子又放回了大软枕上,自己则退开了几步避到了里面的内室去了。
茯苓和半夏稍带了片刻。才领着大夫入了屋子。
是风邪侵体引发的高烧。
大夫很迅速地写好了方子,叮嘱了用药就跟着半夏退了出去。
唐韶从内室转了出来,看着大炕上依旧闭目不醒的云罗,想起她昨天晚上的不开心,心里顿时如被针扎过一般。
密密麻麻的疼。
不顾母亲的怒目,亲自从丫鬟手里接过了方子。确定无虞之后才交给了丫鬟让他们去抓药,有把红缨和青葱喊进来,嘱咐他们跟着一起去煎药,才完了事一直陪在云罗身边寸步不离。
有了唐韶在旁边陪着,就算知道小姐烧得厉害,红缨和青葱也都放了心,毫不犹豫地跟着芳萋院的小丫鬟去后面的耳房去煎药。
而唐夫人则看着一直围在屋子里转不去衙门的儿子,急红了眼睛。
“你五门提督府里没差事了吗?就这样守在这边能有什么效果?你又不是大夫,也不是汤药,留下来能治了她的病……”唐夫人口气酸溜溜的,望着儿子的眼睛低低吼出声。
“我今天告了假,有些事情要同父亲商量。”唐韶目光不闪不避地回视着母亲,依然一动不动地守着云罗。
唐夫人就艰难地别过头不去看这幅画面,才勉强压住心底的怒火。
一时间,母子两人都不讲话。
唐韶则是按照大夫交代的法子,拿着干净帕子汲水之后覆在云罗额上,为她降温。
唐夫人听着耳畔哗啦啦的水声,心底更不是滋味。
不禁感慨云罗的好运气。
从昨天到今天,她稍稍给云罗些“颜色”看,唐韶总会适时出现,让她不会吃了苦头。
也不知道哪里来这么巧的事情。
念头闪过,唐夫人顿时觉得事情也太过巧合了,怎么每次都时间恰好让唐韶赶上?
唐韶住在府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怎么偏偏今日告假在家想到要上她这儿来请安?
还不就是冲着云罗来的?
说不定自己屋子里还埋着唐韶的眼睛和耳朵,有个风吹草动就马上有消息透给他。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下一刻,唐夫人立即就肯定了这个猜测。
看来,回头得要交代王嬷嬷好好整顿整顿这院子里的舌头,别让那些胆大妄为的以为她年纪大了心思活泛起来。
一门心思只怪手底下的那些奴仆吃里爬外,却浑然忘记了唐韶要找人问话,那些人难道敢不如实回禀?
总之,可怜了给唐韶消息的那些奴仆,被王嬷嬷查出来之后,结结实实地每人打了五十个板子,被赶出了芳萋院发落到了后院去做杂役。
还是唐韶得知了那些因他被罚的仆妇困境,暗中派人给他们每人发放了五十两的银子作为补偿,那些仆妇才不再怨声载道。
可许久未有紧迫感的唐府却因为这次的惩戒,气氛一片低迷,所有的下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当差、谨言慎行,不敢有一丝懈怠,就怕惹来夫人的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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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节 醒转
等云罗幽幽醒过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守在旁边的唐韶。
她细长的眼眸一瞬间光彩四溢,下一刻却又如子夜般暗淡。
云罗这是怎么了?是烧还没退下来吗?不会啊,刚刚摸了已经不烫手了……
盯着她脸孔的唐韶心里一下子七上八下的,禁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罗儿,你怎么样?”唐韶上前探了手自然地去摸她的额头。
就听见一声重重的咳嗽传来,是唐夫人。
云罗就一偏头,躲过了唐韶温暖的手掌。
唐韶也没有勉强,收回了手掌,站直了身子,回过身对走过来的唐夫人欠了欠身子。
可神色间却有些冷峻。
唐夫人望着这样的儿子,心里的一口气就堵在了喉咙里,看着炕上的云罗越发不顺眼。
“好了,人也醒了,烧也退了,你也该去见你父亲忙的正事了。”唐夫人有些冷淡地下逐客令,不停地催促着唐韶离开。
唐韶和云罗压根就没有机会说什么话,就这样对视了一眼就匆匆别过。
等到唐韶离开之后,唐夫人就干脆把云罗一个人丢在了炕上,吩咐了红缨和青葱进来服侍她,就带着茯苓、半夏、王嬷嬷等人离开了芳萋院。
望着空荡荡的屋子,主仆三人都有一种滞涩感,似乎连呼吸都有些苦涩。
云罗呆呆地望着承尘,目光发直。最后,眼角沁出了泪。
“小姐……”红缨盯着那滴泪,呜呜出声。
云罗转过头来,直勾勾地望着她,细长的眼眸中没有一丝风采。
红缨和青葱大惊失色,便一下子跪倒在炕边,红缨想了想,又绞尽脑汁地说着自己的经历安慰她。
云罗哪里会看不出她的意图,摆手打断她,有气无力道:“别说了。我都知道。没事的。我只是病了身体虚弱,并不是因为其他。”
红缨和青葱只能咽下搜肠刮肚的安慰之辞,静静地陪在她身边。
时间沙沙而过,窗外的花树摇的漱漱作响。枝桠打在窗台上。发出沉闷的叩击声。
云罗混沌的眼神却一下子清明起来。灰蒙蒙的脸庞也渐渐散去了迷雾,露出如玉的光芒。
“红缨,青葱。扶我起来。”山泉般的声音直入心底,红缨和青葱不知为何,总觉得小姐整个好了!
两人大喜,不由分说地上前去搀扶云罗,细心地为她背后塞好靠枕,一个陪着她,一个出去打水进来为她洗脸。
收拾过后的云罗洗去一脸的病气,又恢复了一贯的清澈明亮,眼角眉梢洋溢着坚定。
红缨更是小心地为她整了整钗环衣襟,确认无虞方才停下。
“红缨,等会找机会跟府里的人打听打听,府里这几日是不是要办什么宴席,名义是什么?请了多少客人?都有哪些达官贵人?除了宴席,是否还准备了看戏?戏台搭在哪里,请的又是京城里的哪个戏班?如今京城里流行的戏目是什么,那戏班最拿手的又是什么……总而言之,别管是重要的还是无关紧要的,能打听到什么就打听什么。对了,身上的银子带够了吗?若不够的话赶紧让青葱先回去拿,她脚程快,来回也消不了多少时间。找人打听时,别舍不得花银子,只要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银子不算事。”云罗面色沉静地吩咐,脸上隐有一种威严。
红缨连连点头,浑身有了使不完的劲,立即表示身边带足了银子,不需要让青葱回去取。
云罗就转过头对青葱道:“那你等会就跟着我。”
青葱闻言灿烂一笑,三人俱神情激荡,似是找到了目标一般。
他们主仆三人走出了主屋,看到廊下站着当值的小丫鬟,便说云小姐请了,夫人可有交代什么。
那小丫鬟似是没料到云罗这么快就能好起来,一时间呆愣愣地望着她都没有赶紧回话,等想到回话时,不由垂了眸细声细气地答:“夫人临行时说,如果小姐醒了,就请在旁边的厢房里喝茶,夫人示下完毕后就会回来。”
让她去厢房等?
主仆三人交换了个眼色,便由红缨拉着那小丫鬟的手亲热道:“那麻烦这位姑娘领我们去吧。辛苦你了,这是一点心意,是我们小姐给姑娘你买零嘴吃的,你别嫌少……”说话间,一角碎银子已经塞到了她袖中。
那小丫鬟没想到云罗出手这么大方,顿时笑容殷勤起来,主动领着云罗三人往厢房走去。
“这院里的姑娘们呢?都随夫人去了吗?我瞧见夫人身边的茯苓和半夏姑娘一直贴身跟着,还有王嬷嬷,他们应该是跟去了吧……”红缨挽着那小丫鬟的隔壁,走在了前面,窃窃私语着。
那小丫鬟开始还有些设防,见红缨问的都是些丫鬟间的事情,便渐渐放松了警惕,话语间随意起来。
等领云罗到了厢房,红缨已经和小丫鬟姐妹相称,跟着她去拜见芳萋院中当值的其他几个丫鬟,虽然比不得茯苓、半夏那么当紧,可也是在府里当差多年的伶俐人,一番见面礼下来,红缨就已经和那些人熟悉开来。
话题也从衣裳首饰转到了五湖四海上。
那些丫鬟们都知道红缨是云罗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开始还有些瞧不起她,总觉得她不过是乡下来的,不领世面,却不想出手这等阔绰,一下子刷新了众人的好感。再加上聊天时,红缨对于京城里的吃、喝、玩、乐都能说出个几样,倒契合了众人的话题,没有一点隔离感,众人也就收起了心里的排斥,同她聊起来。
有的问她江南好玩吗?
有的问她江南民风怎么样?老百姓生活怎么样?
有的就问她在江南世家大族当差怎么样?
众人七嘴八舌地问,红缨不慌不忙地答,直把江南说成一个“江南烟雨、世代富庶”的地方,说得众人一阵羡慕。
开始吐槽起自己在京城中的生活是何等无聊寂寞,除了四方的天空,四方的院子,再也没有别的新鲜事。
红缨就乘机问了些府里的事情。众人不设法地一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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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节 婆母
而厢房里的云罗,则由青葱陪着静静地喝着茶,望着窗外的花树饶有兴致。
等云罗回到住处时,已经是掌灯时分。
能这个时辰回来,据说已经是唐夫人体恤她病着,让她早些回去歇息。
披着夜色回去的云罗脸上并无半丝疲乏,一双眼睛亮得出奇。
她先去给父亲请了安,让一整天都担心她的父亲安了心,又马不停蹄地回了自己屋子,见到一早侯在屋子里的乳娘,她的笑容就把整个脸庞点亮。
两人携手进了屋子,团团坐在一起用起了晚膳,仿佛一对母女。
到了亥初时分,每家每户的烛火都昏暗起来,整个世界进入沉沉睡乡。
可云罗的屋子里却是灯火通明。
甚至让红缨、青葱服侍着摆出了笔墨纸砚,动手写信。
等云罗搁下狼毫,吹干了信纸上的墨迹,小心把信纸塞进信封中,然后郑重地交到青葱手中,信封上“范府老夫人亲启”几个字赫然醒目。
第二天一早,这封信就由专人火速地送到了城南槐树胡同的范府。
门房上的人拉开很小的一条隙缝,看到大红洒金的名帖,就呼啦一下子把门打开,把人迎了进去。
等描金红漆的盒子送到范老夫人手里时,她的身边围着一众儿媳、孙子、孙女正笑得合不拢嘴。
打开盒子,看到那陌生又熟悉的字迹。范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敛去了几分,等看完信上的内容,意识到小辈们个个都盯着她,不由笑着把手里的信放回了盒子然后交给身后的芍药收好,又笑容满面地把老三家的小儿子抱在了膝头,慈爱道:“哎哟,让祖母抱抱,是不是又沉手了些?”
范三夫人生怕老夫人年纪大了,抱不起自己家的胖小子,不由在旁边搭了把手。却不想老夫人很轻松地把孙子抱在了怀里坐在炕上。拿起几上的小点心,高兴地喂着孙子。
那信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看来没什么要紧的。
范三夫人觑了眼婆母慈祥的眉眼,心中的念头一闪而过,而后就把那封信甩在了脑后。
就听见老夫人问起了旁边的嫡长孙范晓喻。关心起他的学业来。
长得英俊斯文的范晓喻就从位置上站起来。弯腰作揖恭敬地一一作答。
范三夫人望着一身青莲色长袍的范晓喻。再看向旁边端坐着的身材丰腴的大嫂,不禁露出羡慕的神情来。
大嫂真是好命,相公是刑部侍郎。手握实权,两个儿子,大的范晓喻从小就读书聪敏,现如今在国子监进学,小的范晓智也是少年沉稳,在学业上露出天资来。不比自己,相公外放在临安,虽然说按察使十分清贵,是一方大员,可她是京城人士,自小习惯了京城的生活,她带着儿子陪相公在临安生活这几年总是诸多不惯,这次随相公回京述职,她就想借口服侍婆母替夫尽孝留下来。当然,她还有一个私心,那就是被老夫人抱在怀里的范晓慰今年已经五岁,过年马上就六岁了,到了启蒙的时候,在临安她也没有物色到合适的启蒙老师,便想回了京城请当年给喻哥儿启蒙的先生过来执教,可那位先生因为年岁渐长,早就封了笔,若想请动他,恐怕还要仰仗公公出面。公公那头,相公自然会去提,可婆母这边,还是要自己下功夫。所以,这次回来,她想方设法地往老夫人跟前凑,想得了她的欢心,到时自己陈情说想留在京中时,婆母不会心疼儿子一人孤身在外而反对她留下。
虽然满京城的人都传言老夫人和善,待自己儿媳如亲生女儿一般。可嫁进来这么些年,她也不是个蠢笨的,早就发现精明如大嫂、装聋作哑如二嫂,个个都十分敬畏老夫人。就算是大伯、二伯乃至她的相公,甚至是她的公公都十分敬重老夫人,遇上什么事情,父子四人总要把老夫人拉上一起商量,从不回避。
比如,当年公公上表致仕,就是老夫人的提议。果真换来兄弟三人的升迁。
她当时嫁过来不过才两三年,听到这些,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自此,在老夫人面前越发地夹紧尾巴做人。
到了去年开春,她远在临安听说二伯家的嫡女范晓钰被老太太作主送进宫里做了女官,她当时还纳闷,想不明白何时二伯家冒出来个嫡女。
范家兄弟三人的生的都是儿子,没有女儿。这范晓钰又是何方神圣?
拉着相公嘀咕了一阵之后,才知道,原来是范老大人的族中有这样一个孤女,父母夭亡,由族中轮流照顾长大,后来老夫人陪着范老大人回乡祭祖时遇上了这个孩子,颇为怜悯她的身世,就把她带回了京城。按理说,像这样寄人篱下长大的女孩子应该畏缩木讷,上不了台面。却不想这一位是个例外,年轻貌美、聪明伶俐不说,还有一身才学。
这就稀奇了,她一介女儿身,哪里来的满腹学问?
老夫人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位孤女无处安身,就住在族学里后院的一个小厢房,平日里帮着教书的先生洗洗衣服、烧烧饭之类的,耳濡目染之下,就旁听了许多文章。饶是如此,还是这位孤女天资聪颖,怎不见整日坐在族学里一门心思念书的学子有她这样的才学?
当下,范老夫人就决定把这位孤女记在自己儿子名下,后来同三个儿子商量了一下,就把范晓钰记在了老二名下,跟族里商量之后,一切顺理成章起来。
范家就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嫡女。
老夫人把她领在身边好生调教了一番。
等这个范晓钰遵从老夫人的意思进了宫,没多久就得蒙圣宠成了德嫔。顿时,范家在京城就显得不一般起来。
府里上下对老夫人的恭敬更加由衷而发。所以,她和相公一商量,就极力把老夫人接到临安来住了段时间,让她游览江南风光。
后来还被在苏州任知府的狄知府夫妇接过去住了段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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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节 姜辣
如今的范家,如日中天。
就算有苏州前任狄知府犯事的事情出来,也丝毫没有影响范家的地位。
甚至,到如今,狄知府还被押在刑部的大牢里,没有提案审讯。
范家父子四人对于此事,都讳莫如深。
范三夫人回京后,看家中一切如常,又听说狄沛梓过几日就要到京,老夫人亲自吩咐主持府里中馈的大儿媳妇收拾客房给表少爷,她的心里越发疑惑了。
老夫人对狄知府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态度?范家对狄知府的事情又是什么态度?
她无从得知,只能把猜测放在了心里。
正在失神时,就感觉到有人拉她的袖子,抬眸望去,是儿子乌黑滚圆的大眼睛,笑容就抑不住地从眼底溢出,用柔得滴出水喊道:“瑾哥儿,喊母亲什么事啊?”
范晓瑾,她的儿子就哧溜一下从祖母怀里爬着下了地,扑到自己母亲怀里,奶声奶气道:“母亲,大伯母在问你明天去不去相国寺?”
儿子的一席话提醒了她,范三夫人这才意识原来大嫂刚才问她要不要去相国寺进香,自己因为沉浸在思绪里居然没有听见,现在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不禁不好意思地望着大嫂,抱歉道:“大嫂,明天要去相国寺吗?我好久没去相国寺了,那边的斋菜最是有名,我想念得很,大嫂要去,我自然要一起去。正好去尝尝那边的斋菜解解馋……还有谁一起去相国寺?二嫂去不去?”
范三夫人作出一副嘴馋的模样,引来众人一阵哄笑,掩去了方才的失神。
她的大嫂、范大夫人闻言笑盈盈的望着她道:“三弟妹去了临安这么久,对京城的吃食倒是一点都不陌生,这相国寺的斋菜的确名声远播,许多达官贵人都喜欢去那边上香吃斋,所以香火一直很鼎盛。明天二弟妹有事去不了,就我、你还有你二姐,带上些家里的孩子去走一趟,趁这天气还不是很冷。再往后。等下了雪,马车都不好走。”
她二姐?
朱家大太太。
范三夫人顿时迷糊起来,她昨天才刚见过二姐,也没听见她提到要去什么相国寺上香。怎么一下子就有了这档子事。而且还和她大嫂约上了。
正在疑虑时。就听见大嫂已经转过头对老夫人请示道:“母亲,你看明日,你老人家要不要亲自去一趟?我让家里的马车尽量收拾地舒服些。再多加两床褥子垫在车里,保管你不累……”
老夫人也知道去相国寺的事情吗?
范三夫人一下子察觉出事情的不同寻常来——
大嫂显然是想把婆母也请了一起去相国寺。可是,老夫人已经有许多年不去相国寺了,就算要进香,也是每年选在开春时,去比较近的药王寺上香,不会舍近求远了去相国寺。
这大嫂这么积极主动地邀请他们去相国寺,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范三夫人心底疑云团团,可面上又不敢显露半点,只是支着耳朵听老夫人的回答。
“我就不去了,都是你们几个年岁相当的夫人太太去,还有些是年轻的姑娘家,带着我这个老太婆,就要分散你们的注意力,当心我这个担心我那个,反倒把你们拘着了……还是算了,你们去吧,我留在家里就成了。”老夫人笑盈盈地拒绝。
范大夫人就像是早就料到一般,脸上露出遗憾的神色,劝了婆母几句,后来见她神色坚决就不敢再说下去,只好吩咐下去,明天是她和范三夫人一起去相国寺。
因为出行一次,要带的丫鬟婆子、香火器皿有许多,准备起来十分繁琐,范大夫人是支持中馈的大妇,在婆母处请安过后,也就没有多少时间留下来,不一会就起身告辞,去准备明天出行的事宜。
老夫人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紧接着嫡长孙喻哥儿和范家二房的夫人孩子都一起起身告辞,老夫人叮嘱了几句,就示意身边的丫鬟好生送出去。
半盏茶的功夫,老夫人的屋子里一下子空荡荡的,就剩范三夫人和儿子瑾哥儿。
范三夫人林氏才从临安回来没几天,常年不再老夫人身边尽孝,这次回来了,自然不能同大房、二房一般请安点卯就离开,她总是带着儿子留在屋子里,直到老夫人念经祈福,她才起身离开。
今天,也一如往昔。
却不想老夫人开口道:“我也乏了,你带着瑾哥儿先回去吧。明日还要去相国寺进香,总要做些准备,别把时间耗在我这边,耽误了事情。对了,明日去相国寺,我只叮嘱你一件事,那就是多带些婆子,好生照看着瑾哥儿,那边人多,别让孩子有了什么疏漏。你大嫂还要忙其他的,未必想的那么周全,你自己的事情就自己多长个心眼……”
老夫人细细地叮嘱,摸了摸小孙子的头发,笑得眉目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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