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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泥记-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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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进来就行这么大的呀……”云罗假装不明白,言语真挚地看着她。
马嬷嬷却怎么都不肯起来,哽咽道:“老身糊涂,竟然不知道少夫人对我的大恩大德,实在是羞愧难当……”
说着,就“咚咚咚”地在地上磕起头来。
“你赶紧起来,有什么话好好说。”云罗受了她三个响头,语气略略严肃地道。
马嬷嬷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弓着身子一脸感激:“我竟然不知是少夫人派了红缨姑娘给老身家里送来的人参,实在是该死。若不是昨日回去遇到了隔壁张婶家在夫人房里当差的女儿春花,我竟不知道,下午又是红缨过来来过的。”
马嬷嬷从前的宅子因为家里两个病号看病吃药早就卖了,如今住在唐府后面一个胡同里的一排民居中。
这一片是唐府买下,分给在唐府当差的人住的。
马嬷嬷卖了自己的宅子后就搬进了这边栖身。
左右邻居都是在唐府当差的。
从前,因为云罗“不得声张”的嘱咐,红缨每次都是悄悄地去,悄悄地走,尽量避免让旁人注意,马嬷嬷家里的一老一少又因为从没见过红缨,所以一直对来人是什么身份一头雾水。询问红缨时,红缨也是以“府里主子的吩咐”答复,再多就没有了。
所以马嬷嬷一直以为是夫人知道了她的情况怜悯她,才暗中派人来送的人参。
虽然,起初她也疑惑过,甚至根据家里人的描述也在府里众人中一一比照过,可瞧着一个个都没有面露暗示,交好的几个旁敲侧击了都没有露出半点端倪,她实在想不出是谁,又怕万一弄错了反倒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索性也就作罢。
直到昨日云罗吩咐了红缨之后,红缨并没有如以往几次般乘着无人的情况下去马嬷嬷家里,反倒是乘着在芳萋院当差的春花下值在家的情况下,去了马嬷嬷家里。
从前云罗未嫁进府中时,红缨就与芳萋院几个丫鬟私下交往地很好,这春花就是其中一人。
她看到红缨经过,自然就拉了她聊了几句,也就知道了红缨得少夫人吩咐来给马嬷嬷家里送药材的事情。
春花回家同老子、娘一说,众人都羡慕马嬷嬷跟了个好主子。
到马嬷嬷当了差回家来,张婶就迫不及待地把事情告诉了她。
马嬷嬷当时就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她没想到,最近给她送来好些人参、让她儿子大有起色的居然是自己的新主子——
唐府的少夫人,云罗。
☆、第567节 挑明
再不懂事的都知道要到云罗跟前来道谢,更何况是久经人事的马嬷嬷?
所以,她看到云罗空了之后,就整了整衣襟第一时间进来磕头道谢。
云罗把她的感谢都看在眼里,神态平和地请她起身,同她说话:“听说了你家里的事情,知道你不易,想想也没什么能帮你的,幸好手里有些人参之类的药材,送给你了也算能派些用场。如今,你家那口子和儿子都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好些起来?上次听说你儿子能下床走动了,是真的吗?……”
云罗语气温柔,声音甜美,目光清澈,表情柔和,直把马嬷嬷说得眼眶含泪。
她把家里的情况一一回禀,最后忍着哭音再次对云罗致谢,说了好些愿意“当牛做马”的话。
云罗没有接话,只是含笑听着,或者适时地点头。
闲聊了会儿,马嬷嬷见云罗并没有提要求或者暗示什么,心底不由七上八下地没底。
在昨晚知道是少夫人派红缨来送了药材之后,她躺在床上一个晚上没睡。
她一点都摸不准这位新进门的少夫人的心思。
是恩宠?是拉拢?是暗示?还是其他什么意思?
一个晚上,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连许久未过问她差事的男人都以为她是不是当差时遇上了什么难事,出言关心。
她就把自己心底的疑惑跟男人说了个遍,包括这位新进门的少夫人为人如何沉稳、行事如何有度也简单地描述了下。
她男人也是在唐府当差多时的人,对于察言观色这类的事情也十分得心应手,所以他十分相信自己老婆的眼光。
听闻新进门的少夫人如此深不可测,他沉默了半晌之后就说了一句话——
“要不。把那些人参退回去吧。”
退回去?
那可是大大小小好几十根人参呢!
她十年的月例银子不吃不喝攒起来才能买到这么多。
让她退回去?想到这几日明显气色好起来的儿子,马嬷嬷心里刀割般的疼。
她犹豫了半天没接话。
她男人就知道了她的心思,半天后叹了一口气,说了句:“都怪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接着就是一连串地咳嗽声。
闻言,马嬷嬷顿时着急起来,起身为他揉顺胸口。忙活了半天他才平息下来。
抹去脑海里的回忆。她打起精神来回答云罗的话。
云罗见她脸色面色沉浮,也不去问她,只是说起了嫁妆:“幸好有嬷嬷你领着红缨他们几个。要不然嫁妆也没有这么快就收拾好。”
马嬷嬷不敢居功,自谦道:“少夫人过奖了,老身不过是动动嘴,关键还是红缨姑娘他们几个。手脚伶俐。”
云罗笑了笑,冷不丁就问道:“我记得上次嬷嬷上次同我回禀过。说母亲十分关心我的嫁妆,还特意派了王嬷嬷来问过?不知,嬷嬷有没有去回过话了?”
马嬷嬷闻言,顿时心里有些六神无主。
自从上次她把王嬷嬷的嘱咐跟少夫人一五一十地回禀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动静。
少夫人没有提过此事,王嬷嬷也没来找她问过相关事宜。
她静下心来细细想过,就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
夫人派王嬷嬷来关心自己儿媳妇的嫁妆。自家夫人是什么脾气性格,旁人不清楚。她打小就服侍在夫人身边,却是再清楚不过的。
夫人可不是那种会察看、觊觎儿媳妇嫁妆的人啊!
可是,若不是夫人的意思,那王嬷嬷怎么会莫名其妙到她面前来说这些?
为此,她也疑惑了好久。
可后来两头都没提起,她就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
毕竟,“主子打架、小鬼遭殃”的道理她还是深谙的。
夫人对少夫人的不满,旁人也许不清楚,她这个跟随了夫人几十年的老人却是一清二楚。
所以,她只以为查看嫁妆的事情不过是夫人他们这对婆媳之间的斗法罢了,虽然不合夫人一贯的行事作风,可也许因为情绪不佳,有了出人意料之举倒也不是不可能。
可如今听少夫人旧事重提,她却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尤其是少夫人那双清亮透彻、似乎说说话的眼睛望过来,她越发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妥。
意识到云罗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一直未挪开,她不由硬着头皮回答:“回少夫人的话,此事后来再也没有人来问过老身。”
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柔和而坚定。
马嬷嬷感觉背上冒起了一层汗。
她想了想,不安道:“……或许当日是老身听岔了,或者误会了王嬷嬷的话语。”
事到如今,她只能把责任往自己头上揽。
云罗却在她紧张的目光中缓缓一笑,室内的压力因她这一笑烟消云散。
“嬷嬷这话,倒也不必。王嬷嬷既然特意交代了,自然是出于好意。嬷嬷你若避而不答,倒显得落霞院小人之心了,嬷嬷当时可是亲自在整理我的嫁妆,自然清清楚楚,不妨坦坦荡荡地去回了王嬷嬷,岂不是好?”
一席话,慢慢悠悠、不疾不徐,却让马嬷嬷手脚微微发颤,人都差点站不稳。
什么叫“避而不答、小人之心”?
什么叫“嬷嬷当时可是亲自在整理我的嫁妆,自然清清楚楚”?
什么叫“不妨坦坦荡荡”?
少夫人的意思,难不成是自己在夫人面前挑唆了或者暗中去回禀了什么?
否则哪里来的上面一席话……
念头闪过,她吓得魂不附体,恨不得立即昏了过去。
可她哪里又敢真的昏过去?
尤其是男人枯槁的面容、儿子蜡黄的笑脸在她眼前闪过。
她咬了牙地挤出一个笑容,故作镇定的曲膝应道:“少夫人所言,老身自当铭记在心。王嬷嬷那边,老身会走一趟,好好地絮叨。”
为了那些药材,马嬷嬷觉得自己受多少怀疑、背负多少猜忌都是值得的。
云罗见火候差不多,就敛去腮边的漫不经心,一脸正色地对马嬷嬷道:“嬷嬷,此时此刻,你是不是后悔拿了那些药材?”
☆、第568节 泼湿
和马嬷嬷的谈话无疾而终。
最后,马嬷嬷连自己是怎么走出主屋的也记得不是太清楚。
她只记得自己目瞪口呆、无言以对,望着云罗那澄澈漆黑的眸子,觉得自己说什么话都如狡辩般苍白无力。
一切就这么悄无痕迹地过去了。
时光依然晃悠悠地弹指而过,落霞院恢复了平静。
云罗每日去给唐夫人晨昏定省,而唐夫人虽然不冷不热,但总算维持了表面的和谐。
而胡太太却每日上窜下跳的,一会儿出现在芳萋院与唐夫人闲聊瞎扯,一会儿出现在落霞院对云罗刨根问底,问题大多围绕云罗娘家,事涉隐私,可胡太太问起来时,却如谈论天气般自然。
云罗因为从唐韶处得知了胡家对公公有恩的事情,所以对她诸多忍耐,虽然心中不满,可也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不当。她来,云罗就客客气气地招待她;她问,就言辞简单地回答她;不想回答的,也用微笑沉默应对。
胡太太虽然恼火,可也没办法面对满脸微笑的她做出过分举动,更加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借机发火。
这会儿,胡太太端着茶杯望着对面笑容温柔的云罗,心里直恨得牙痒痒。
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这么难缠,说什么都是油盐不进,能说的跟没说一样,不愿意说的一个字都不会吐。
这样下去,怎么办?
暗暗着急的胡太太想到自己的目的,一双眼珠子骨溜溜乱转。
坐在她对面的云罗却是老神在在的暗中观察着她。
这位胡太太她到底想做什么?每天都来找她说话,问来问去最后总会问到她已经过世的母亲罗氏。
母亲出身西北邳州,她就要打破沙锅问到底。问清楚母亲到底住在邳州什么地方,家里还有什么人……
那眼睛里的光恨不得亮瞎她眼睛。
可云罗自然不会让她如愿,以一句“母亲早早过世,自己那时年幼记忆早就模糊”搪塞过去。
胡太太犹不死心,盯着她微喘:“那你父亲就从来不跟你提及?”
云罗摇头,垂眸悠闲地喝茶:“没有。”
再也没有多余的话,急得胡太太红了眼睛。
怎么一问三不知呢!
跟木头人似的。
胡太太在心底恨不得把云罗的笑脸撕烂。可脸上却点挤弄出自认为“慈祥”的笑容。
她的目光在云罗粉色素面的褙子上转了一圈。眼中亮光一闪。
随手拿起了手机的茶杯,她的嘴角高高地翘起,眼看着茶杯往她嘴边慢慢接近。
胡太太却像突然想起什么。倏地从炕上直起身子,身子因为用力过猛而微微前倾,手里的茶杯也奇迹般地脱了手,往云罗的方向直直地飞过去。
云罗压根就没想到会有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
闪躲不及。虽然堪堪地避过了茶杯的砸中,可胸口却是被茶水泼了个乌黑湿透。
还没复印过来。有一道身影如闪电般凑了过来。
胡太太惊诧的声音已经近在耳端:“哎哟,不好意思啊,侄媳妇,我手滑。就没拿稳杯子,没想到溅了你一身,你没事吧?看都湿了。我来帮你擦……”说着就拿出帕子伸手朝她胸前靠近。
云罗下意识地人往后仰,避开了她的手掌。眼中还无愠色地朝她淡笑:“胡太太,没事的,我去换身衣服就行了。你先坐一会儿,我让丫鬟们进来收拾一下。”
胡太太脱手的那个杯子最终落在了云罗所坐的背后,弄脏了崭新的湖蓝色坐垫和靠枕,乌黑的茶渍林林洒洒地溅落在缎面上,显得肆意而张狂。
说着,云罗就喊红缨他们来收拾。
她则转进了内室去更衣。
脱下潮湿的粉色褙子,低头发现月白色的中衣上也是乌光点点,只能也换了……
紫薇背对着外面正在为她解开中衣的口子,没想到胡太太跟了进来。
目光盯在了云罗微敞的衣襟处。
羊脂玉的平安扣闪着莹白油润的光。
胡太太的眼里闪过兴奋、惊喜、激动、高兴……
她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推开想要拦她的紫薇,窜到了云罗眼前,伸手就去抓那个平安扣。
“好漂亮的扣子,拿下来给我瞧瞧……”惊喜莫名的声音从她喉咙里溢出来,云罗甚至听到她心底花开的声音。
她的目光瞬间凝结成冰,先胡太太一步拉紧了衣襟,往后退开一步,避过了胡太太的禄山之爪,戒备地望着她,凝眉肃目道:“胡太太,我正在换衣服,多有不便,请你先回避一下。红缨,你过来一下,把胡太太请出去喝茶……”
不同以往的温柔平静,此刻的云罗不苟言笑,眉宇间透着冷峻。
浑身一凛的胡太太下意识地怔住。
听到“红缨”的名字,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
红缨可不比旁边那个被她推得一个趔趄的紫薇,她对红缨和青葱架着她走的场景记忆犹新。
红缨来“请”她出去,她就只能乖乖地出去。
下一刻红缨就进来了,胡太太悻悻然地退了出去。
等他们一走,云罗脸上的愤怒才一点一点地透出来。
这个胡太太……她故意泼湿了她就是为了自己脖子里的这块平安扣吗?
还是她就是那种眼皮子浅的人物?
一个对儿媳妇嫁妆都要觊觎的人,有这样的举止倒也解释的通。
可她怎么还是觉得胡太太是另有企图呢?
联系到认亲以来,这位胡太太对她的嫁妆表现出异乎常人的热忱,以及几次三番到她屋子里东张西望,甚至开她的首饰盒查看、到她存放嫁妆的地方去搜查,再到今天泼湿她的衣服,好像就是在找什么东西……
那么,自己脖子里这块平安扣就是她要找的吗?
云罗暗暗问自己,却没有答案。
机械地任紫薇替她更衣,换上崭新的衣裙,窸窸窣窣的衣料声、微凉的肌肤触感,闪电般地侵袭脑子,心头隐隐不安。
那日,胡太太出现在天香楼,是与何人见面?
当真是偶然吗?
还是有其他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第569节 瓮中
等云罗再次面对胡太太时,她脸上半点疑虑的痕迹都没有。
临窗大炕已经被丫鬟们收拾过了,换上了一套秋香色绸缎靠垫,瞧不出半晌前的任何凌乱。
云罗招呼着胡太太喝茶,可胡太太却像突然换了个人似的,急着起身要告辞。
云罗心中一动,不由笑着挽留她:“胡太太若是没什么急事就暂且再留一会吧,今日我吩咐丫鬟做了她拿手的小桃酥,还有一会儿就可以端上来了,你尝点再走吧。”
胡太太却出人意料地拒绝了:“下次吧,我想起来前几日去城东定了些胭脂水粉,掌柜的派人来说已经到了,一直催促着我去拿呢。我可点赶紧去,再不去付钱,估计掌柜的以为我是个骗子呢……”
笑嘻嘻地站起了身子,一脸坚决。
云罗也不留她,点了点头就送她到了门口,看着她步履匆忙地离开落霞院。
“少夫人。”红缨从她身后闪出,低声请示。
“告诉青葱,好好地跟着,别丢了。”云罗抬头眺望着天空,声音幽弱无力,“多派几个人。”红缨会意,点头急速地离开。
到了晚上,云罗照常一个人,对着烛火飞针走线。
夜幕声中,冷清寂寥如潮水般涌来,把她包围。
红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曲膝后回禀道:“少爷派人回来传话,说今天也不回来了,嘱咐少夫人早些睡。不用等他。”
已经连续好几天了。
自从狄知府在刑部大牢被人刺杀之后,唐韶就鲜少露面,甚至都不回家就寝。
她一个人独守空闺,生活竟然同成亲前一模一样。
只是,却分明又不一样了。
被他宠爱过的感觉实在美好,两个人肩并肩、头靠头地盖着一条被子的温暖就像是冬日的阳光照在人身上,舒服得让人头晕目眩。
那些鲜少的记忆越到晚上越发清晰,就好像发生在前一刻。
思念之情一下子泛滥成灾。
眼前甚至恍惚地出现了唐韶的幻影,好像就站在她身侧,抿嘴一笑。俯身揽住她。用下巴轻轻地摩挲她的头发,两个人什么话都不说,就这样静静相拥,都觉得时光温婉、岁月静好。
她的嘴角忍不住溢出了笑。手里的针线也不知不觉地停下。
可定睛一看。空荡荡的四周除了红缨悄无声息地站着。哪里还有其他人。
不由讪讪一笑,原来自己竟然如此依赖他,竟然到了这种神思恍惚的阶段。
抿唇一笑之后。云罗就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黑漆漆的一团,已然是夜深了。
她便示意红缨服侍她洗漱。
褪去外衣,卸去簪环,红缨陪着她转进了净房
哗哗的水声响了起来。
本来拿着白色毛巾正在为云罗擦拭身体时,突然顿住了手。
人一下子凑近净房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嘴角紧紧地抿了起来,一脸的紧张。
怎么了?
不明所以的云罗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情,可下意识地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红缨用手指在嘴唇上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又指了指外面,云罗便会意地拿过白色的寝衣披在身上,飞快地打了个结,然后躲到了水桶后面。
见云罗这边已经安置妥当,红缨就点了点头迅速地拉开净室的门,随手关上了门扉。
“谁?来人……”红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是有人摸进了她的房间吗?
十分意外的云罗面目凝重。
接着就听见外面压抑的动静,似乎是动起了手,划过低啸的风声。
半个时辰后,云罗穿着妥当后在宴息间见了被抓住的人。
黑色的头巾,黑色的短打衣衫,黑色的布鞋,腿部还帮着黑布。
一团黑漆漆,中等身量,比女子要高些,可又比男子矮一些,站在黑夜中倒是能融为一体,瞒过巡视之人的眼睛。
此刻却是五花大绑地被扭到云罗的眼前。
对方垂着视线,不敢与云罗对视。
倒是有趣。
云罗好整以暇地上下打量着对方,并不着急开口问话。
对方却是隐隐有些沉不住气。
挣扎了几下之后,在云罗绵密的目光中如被针刺。
“胡太太知道你来吗?”云罗冷不丁地开口,让屋子里的气氛突然一变。
黑衣人没想到云罗知道她的来历,闻言迅速地抬头,触到云罗寒冰似的眼眸,吓得顿时低了头。
红缨一步上前,手一拉,蒙在脸上的黑巾应声而落,露出一张陌生的女子的脸——
白皙的皮肤,弯弯的柳眉,水亮的大眼睛,殷红的嘴唇。
清秀,甚至可以说漂亮。
她,是胡太太身边两个丫鬟中一个。
“还不快说……”红缨在旁边低喝一声,她就“扑通”一下子软在了地上,双眸中盛满了惊慌和灰败。
“我,我,我……”吱吱唔唔,语不成调。
似乎认为不说话不承认可以给自己找到一丝生机。
“吱呀”一声,就有一道娉婷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野里。
“少夫人。”青葱玲珑的眉眼在烛火中若隐若现。
软在地上的丫鬟却是不明所以地望着青葱的到来。
“你家主子昨天出去见何人了?”青葱居高临下地俯视地上的人,眼看她眼底的惊愕一闪而逝。
那丫鬟菱唇微启,神色变幻间却是抵死不开口。
青葱便嘲弄地挑眉道:“你不说也无所谓,你家主子出了府直奔天香楼,与人约见,逗留了大半个时辰才离开,我说的是不是?”
青葱的声音冷漠中带着几分清脆,听到那丫鬟耳中却惊心动魄地犹如兵器碰撞发出。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不敢抬头,眼底的挣扎如潮水般汹涌。
红缨和青葱相互交换了个眼神。
云罗便在红缨的搀扶下进了内室,留在远处的丫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浑身发颤,等到青葱冷笑着朝她一步步走来时,身子更是抖得如秋风扫落叶,潄潄作响。
可青葱见她这样,却没有半点怜悯,手一伸,就抓住了她的衣领,再一吐劲,那丫鬟就被轻轻松松地提着出了门。
☆、第570节 吐词
落霞院,最偏僻的一个房间里,一灯如豆,烛火残破。
青葱噙着死亡般的笑容,狠狠地盯着缩在墙角一团的黑衣人。
半晌后,落霞院里传来模糊的闷哼声。
仔细侧耳倾听,却再也听不到任何响动。
一直未曾睡下的云罗在内室随手拿了本书,就着宫灯看得津津有味。
等青葱再次进来时,她才丢了手里的书,目光清淡。
“少夫人,她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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