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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泥记-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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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未曾睡下的云罗在内室随手拿了本书,就着宫灯看得津津有味。
  等青葱再次进来时,她才丢了手里的书,目光清淡。
  “少夫人,她说了。”青葱言简意赅地把胡太太那个丫鬟招的内容说完。
  云罗却是在听完青葱所述之后,拧起了秀眉。
  “你说,胡太太去天香楼见的是西北侯侯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
  她的嗓音清而且浅,却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
  青葱眼睛都不眨一下,点头肯定地答“是”。
  云罗的眼睑就无声地垂了下来。
  红缨和青葱都沉默地等她的示下,没过多久,云罗便抬了头继续问道:“他们要胡太太做什么?”
  “据那丫鬟交代,说西北侯府的那个嬷嬷给了胡太太一张图纸,让胡太太在少夫人房里找。”说着,青葱从袖中掏出一张白纸递到了云罗手里,展开,赫然是平安扣的图案,青葱继续道,“这是奴婢让那丫鬟画出来的。”
  平安扣,和她脖子里的平安扣一模一样。
  云罗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里,感觉到平安扣正静静地躺在胸口。
  带着体温,与她犹如一体。
  她的脑海里就浮现出胡太太丢茶杯泼湿她衣服,乘机闯进内室看她换衣服的场景。
  平安扣就在那时暴露在胡太太视野里。
  她的手指微微的弯曲,握成了拳。可下一刻就迅速地松了开来。
  “人呢?怎么处置了?还有胡太太那边呢?还没有发现异样吧?”云罗的嗓音恢复了一贯的温婉。
  青葱就低头回禀道:“奴婢派了两个人看守着,怎么处置听少夫人示下。胡太太那边,守着的人暂时没有消息传回来,应该是还没有发现失手。”
  说完,她下意识地望了眼窗外,眼底滑过一丝焦急。
  前后已经一个时辰,胡太太那边应该很快就会发现来人被擒住了。
  那就要当机立断。
  云罗微笑着。正在思索该如何行事时。唐韶突然回来了。
  藏蓝的衣袍因为灰尘隐隐有些发黑,英挺的眉目上也是果不其然的风霜和疲惫。
  云罗丢下了红缨和青葱,立即站起了身子迎过去。
  唐韶也不顾屋子里还有服侍的人。十分自然地张开双臂,把云罗抱进了怀里。
  红缨和青葱就识趣地退下去,打水进来,云罗亲手为唐韶洗漱更衣。
  却不想唐韶拒绝了。望着云罗惊愕的眸子,他解释道:“这么晚了。屋子里烛火通明的,而且红缨和青葱两人都在,想必你们主仆三人在商量什么要紧事吧!既然你有事,就忙你的吧。我自己洗漱一下就好了。”
  十分体贴周到。
  却并不追问云罗三人在忙什么事。
  可见尊重。
  云罗心头一阵激荡,就忍不住娇声地挽了她的胳膊道:“正有个麻烦事呢,不知道如何决断。正好拙山回来了,可巧。这事就由你来为我作主吧。”
  为云罗作主?
  唐韶的眉宇间就闪过一丝厉色。
  他示意云罗跟他进内室,一边洗漱一边说清楚事情缘由。
  等唐韶换了衣袍坐下来时,他已经把发生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马上陪你去一趟母亲那边。青葱,人还在吧?”唐韶的眼神冷得出奇,青葱赶紧点头,就听见唐韶已经站了起来,道,“把胡太太那边守住了。”
  这是要大动干戈的意思吗?
  云罗心里警铃大作。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他的衣襟,唐韶疑惑地转过头来,看她。
  “你……”云罗看了眼旁边的红缨和青葱,两人立即退出了屋子,她才说下去,“这么晚了,你这样闯到芳萋院,不会打扰两位老人家休息吗?再说,不过是一块玉佩的事情,万一胡太太把事情往丫鬟身上推得一干二净,我们又能拿她怎么样?还不是白白地结了冤家?还打草惊蛇。拙山……”
  她目露哀求。
  还有一个原因,她没说——
  胡家对公公唐归掩有恩,她担心到了公公面前,会不会因为恩情在前而影响了公公的判断,从而让事情变得微妙而无足轻重。
  西北侯府为什么要派人来找她的平安扣?
  他们又是从何得知她有这样一块平安扣?
  是平安扣是祖母林蕴芝的遗物,后来作为聘礼送到了母亲罗氏手里,又在母亲过世后交到了她手上,外人根本无从得知这块平安扣的存在,就算是云、蒋两家,知道这块平安扣的人也为数不多。
  可与她素未谋面的西北侯府怎么会知道她有平安扣?
  云罗立即联想到成亲前,西北侯侯夫人亲自上门的场景。
  那天,她问了许多关于她母亲的问题……
  母亲和祖母都是出身西北,难不成,西北侯他们知道了祖母和母亲的来历?
  不会啊……
  祖母的事情就算是父亲,祖父都瞒得密不透风,外人根本无人知晓。
  至于母亲,不过是邳州一个普通人家,又如何会引起西北侯府上的注意?
  云罗心头疑窦丛生。
  眼前却是唐韶的安慰一笑:“没事的,家里出了宵小,今日是没摸掉什么东西,若是被她得手了呢?这可是大事,父母皆是明理之人,也知道兹事体大,不会有任何怪罪的话。”
  唐韶信心满满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了句“我一个人去,你留下早点歇吧”的话,就转身匆匆离去。
  云罗阻止都不及。
  可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因为她分明在唐韶眼中看到了别的情绪——
  那种紧绷、戒备,甚至迫在眉睫的情绪。
  西北侯找她的平安扣,到底有什么企图?
  云罗依照唐韶所言,听话地脱了衣物上床歇下,只是细长的眼眸睁得圆圆的,瞪着帐子上福富丽堂皇的图案,一眨不眨。
  远处,芳萋院的灯一下子亮起来。
  


☆、第571节 捉鳖

  半夜,空中响过一道凄厉的女声,如杀猪般嚎叫。
  云罗下意识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惊醒了本来就浅眠的红缨。
  “少夫人。”靠在床边打盹的红缨一下子撩开了帐子。
  “听到什么声音了吗?”云罗本来就没睡着,睁着眼睛心烦意乱。
  听到外面的那声喊叫,她第一反应就是胡太太怎么了。
  红缨看了眼黑漆漆的窗外,回过头来一笑:“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少夫人,你也别担心了,夜深了,早些歇息吧,万事有少爷主持大局呢。”
  是啊!万事有唐韶在呢。
  赞同的云罗点了点头,又躺了下去。
  却一反方才的辗转反侧,奇迹般地沉沉入睡。
  第二天一早醒来,就看到一双黑得出奇的眼眸正紧紧地盯着她,一张放大的俊脸在她面前倏地清晰起来。
  她却下意识地把头一侧,靠了过去。
  唐韶嘴角轻笑,就把人枕在了怀中。
  “昨晚,怎么说?”云罗忍不住发问。
  唐韶就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她的头发,避重就轻道:“到底是胡家的人,我父亲总有几分顾忌。最后,决定派人连夜把她送回去,算是就此揭过。”
  “她肯定不会乖乖配合吧?”听到人已经送走了,云罗抿嘴笑起来,人也轻松了许多。
  要不然,还要每日和这位胡太太低头不见抬头见,她心里还真有几分膈应。
  唐韶盯着她如花的笑容,不禁放柔了语气:“昨夜你是不是听到动静了?”
  云罗脑子里就回想起那道凄厉的叫声,想象着胡太太挣扎着被强行“送走”的场景,含笑以对。
  唐韶见她没有再追问下去,不禁暗暗放松下来。
  “今日你怎么还没起身?不用忙了吗?”云罗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近晨时,他居然还这么悠闲自在地陪着她,着实意外。
  “忘记了吗?我们还在新婚燕尔呀?哪里有新婚妻子赶相公的道理?”说着,清亮的双眸滑过调侃凑到了跟前。
  “哪有你这样冤枉人的……”云罗忍不住嘟嘴。用手挡住了他下沉的身躯,回道,“也不知道是谁每日忙得见不到人影,把新婚妻子一个人丢下。”
  唐韶眼眸一深。云罗就继续道:“我都没抱怨了,你却先告起状来,这叫什么?”说着,云罗歪着脑袋若有所思,然后便做恍然大悟状。“你这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说完,横了一眼。
  细长的眼眸波光粼粼,含笑望着他。
  唐韶就觉得自己似被这水波束缚住,软软的,滑滑的,他却一点都不想挣脱开,反而心甘情愿地被束住、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下一刻,已经无声无息地覆在了那片娇嫩的红唇上,辗转吸吮。
  一室旖旎,连散落进室内的阳光都不忍心打扰他们。深深浅浅、安安静静。
  ********
  芳萋院里,唐夫人却在生着闷气。
  地上王嬷嬷吓得身子微微颤抖。
  “你,你居然被这样不入流的角色给迷了眼睛,背着我作出那样的行径,指不定让其他人怎么笑话我呢……”唐夫人捏着茶盏的手指根根泛白,一张雪白的脸孔青白夹杂,全无往日的雍容华贵。
  “夫人,是奴婢一时失察,不想被胡太太和她身边的一个小丫鬟给玩弄了,丢了夫人颜面。实在是奴婢的失职,请夫人责罚……”昨日见过马嬷嬷的她,三言两句就发现了事情的蹊跷。
  尤其是马嬷嬷的隐晦暗示,她豁然开朗。没想到胡太太和她的丫鬟居然这么胆大,假借是夫人的意思,让她去落霞院传了夫人“关心”少夫人嫁妆的嘱咐。等她回过神来,暗恼不迭。
  可又能怎么样?
  去夫人跟前坦白认错?她没那个胆子,夫人的脾气,连器重有加的马嬷嬷都被发落了。更何况是她?
  这些年,她小心翼翼地服侍在侧,也不过是比旁人多几分体面罢了,可从来不敢拿大,每每都是如履薄冰,就是怕一着不慎,被夫人发落了。
  去少夫人那边陈情?她又犹豫。
  一来,少夫人什么脾气秉性她并不了解,谁知道是不是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角色呢?
  二来,夫人对少夫人本来就不太满意,前段时间,因为某些事情夫人刚动手清理了一批下人,若再让夫人知道她上赶着去落霞院,说不定下一刻她就被赶出芳萋院呢!
  思量再三,她最后决定按兵不动,两头都不去解释,装聋作哑了就当不知道。
  也许,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呢?
  可惜,天不从人愿。
  半夜,胡太太就东窗事发了。
  当时,老爷、夫人派人去把胡太太“请”过来时,她心跳如雷,吓得手脚直哆嗦,尤其是少爷那张堪比千年寒冰的脸孔,要不是因为黑夜给她做了掩护,恐怕当时就露了行迹。
  她战战兢兢地把胡太太带了过来,等着最后的宣判。
  却不想胡太太最后被人连夜带走了。
  假借夫人的名义让她查看少夫人的嫁妆,这事情有严重到要把人连夜带走吗?
  尤其她看到胡太太出言挣扎时,按着她的人毫不留情地拿帕子堵嘴,她就觉得事情肯定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应该是为了别的原因。
  她顶着湿漉漉的后背,却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一颗心也落回了肚子里。
  好不容易回屋睡了个囫囵觉,却不想被半夏推醒。
  “嬷嬷,夫人找你。”半夏的眼睛里一如既往地尊敬,她也没多想,一个翻身就披衣下了床。
  飞快地漱洗一番之后,她没有多想,一如往昔地进了主屋。
  本来笑意融融的脸孔当场就僵住了。
  “我什么时候对儿媳妇的嫁妆感兴趣了?”夫人的目光冷得跟冬日的寒冰一样,淬在她脸上,一道就是一个伤口。
  事情还是穿帮了。
  她暗叫糟糕,脑子里一片空白,膝盖却先于意识作出了反应——
  她“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唐夫人的脚边。
  心里却如灭顶般,一派死灰。
  ps: 感谢大家支持《云泥记》!


☆、第572节 辩词

  误听误信事小,伤了主子颜面事大。
  有许多事,本就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揣摩着主子心意去做的,事后主子知道了,就会默认是自己的吩咐。
  可那是在对了主子心意的前提下。
  错了呢?
  事到如今,等着她的下场是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唯有这样静静地伏在地上,等待主子的宣判。
  唐夫人望着地上一动不动的王嬷嬷,气不打一处来。
  该死的王嬷嬷,她跟在身边伺候这么多年,并不是个蠢笨的,怎么就会不过脑子地任胡太太三言两语就糊弄了呢?居然当真相信了是她的吩咐,然后直奔了落霞院去嘱咐。
  也不知道自己那个儿媳妇在心里怎么埋汰自己呢!
  说不定暗暗地嗤笑——
  什么狗屁郡主,什么皇室尊崇,还不是个觊觎媳妇嫁妆的俗人。
  念头闪过,她心里的怒气就满胸口的乱窜,怎么都压制不住,眼光一飘,就对着地上道:“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居然连真假都辨不出,我还要你何用……”
  眼底,戾气一闪而逝。
  王嬷嬷看得分明,心里咯噔一下,似是感觉到什么,某些熟悉的场景刺痛了她的神经。
  她几乎是凭着本能喊出来——
  “夫人,请听奴婢一言。”
  唐夫人暴怒的面容缓和了些许,手指轻轻地扣响了手边的茶几。
  这就是给她机会的意思。
  深谙她习惯的王嬷嬷不敢耽搁,以免主子没了耐性,她错失自救的机会。
  “奴婢知道,此事奴婢纵然有再多的借口也无力辩解。只是,奴婢想到一件事情,是当日胡太太跟奴婢说的,就因为这件事,让奴婢失了份寸,轻信于她。”王嬷嬷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凝视着唐夫人。
  额前的发丝因为磕头请罪的举止早就凌乱不堪。湿漉漉地紧贴着头皮。
  “你说。”唐夫人听她磨磨唧唧的没有说出个究竟。本来不想听下去的,可转念一想,就和王嬷嬷抬头看过来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那眼中……有惊骇。
  她心中一动。敛去了不耐烦,侧耳倾听。
  王嬷嬷一直仔细地观察着唐夫人的表情,一丝都不放过,此刻看到她的表情。顿时明白,不敢太过轻松。更不敢迟疑,整理了一下思绪,就开口诉说——
  “……胡太太跟我闲聊,问起夫人身边另一个大丫鬟。茯苓。胡太太是见过茯苓的,所以她问起来,我就如实说。告诉她,茯苓被夫人赐给了少夫人。如今在少爷和少夫人身边伺候了。那胡太太就有些欲言又止的,我一看就知道她是有话要说,就问了胡太太,胡太太就附在我耳边神神秘秘地说——有人在外面看到了茯苓,好像被卖到了什么人家做丫鬟。我当时就吃惊不已,怎么可能呢?胡太太见我不信,就问我,那应该在少夫人身边服侍的茯苓人在哪里?我便派小丫鬟去落霞院悄悄地走了一圈,果真没发现茯苓的身影。后来问了人才知道,茯苓早就在少爷和少夫人成亲前就被送走了,好像说是生了什么病。胡太太听罢,就一脸嗤笑,接着又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买茯苓的那户人家说是卖茯苓的人手里缺钱,所以卖了人换钱。茯苓是从少夫人身边送走的,那就是说云家卖的茯苓换钱,可是云家卖了茯苓换钱做什么?难道是茯苓当差不小心触怒了主子?可是,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茯苓和半夏是夫人身边行走了多年的大丫鬟,行事气度比一般人家的小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又怎么会犯错?更何况,茯苓又是夫人赐给少夫人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该是茯苓做了错事。那就是云家卖了她换钱……我当时心里乱糟糟的,就听见胡太太在我耳边撺掇着说——这云家寒门小户的,云家大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丞,把女儿嫁到唐家里,也不知道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想着一朝乌鸡变凤凰,又怕人家嘲笑她出身寒酸,所以就想着在嫁妆上给自己妆点门面,可嫁妆……”一口气诉说的王嬷嬷说到此处不由顿了顿,抬眸偷偷地打量唐夫人,发现主子全神贯注地凝神屏气,脸色郁沉,一看就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她不由松了半口气,咽了咽口水继续道,“胡太太就轻叹了一句,说怪不得你家夫人担心儿媳妇的嫁妆呢,生怕东西寒酸了让亲戚朋友瞧见了不好,又怕东西贵重了,是不是来历有异……奴婢一听她这么说,脑子一乱,情急之下,就不疑有他,以为……以为是夫人的想法……”说着,她就怯怯地望着唐夫人,满眼含泪,似乎万分委屈地扁了扁嘴,然后,泪水就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奴婢就没有多想,挑了个机会,去了趟落霞院悄悄地嘱咐。才坐下了这样的错事。”
  她无声地哭泣,神情无辜,眉目间却是毫不掩饰的忠心。
  唐夫人一时没有说话。
  冷着脸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王嬷嬷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可心里却在一个劲地祈祷,希望夫人听了之后会原谅她。
  半晌之后,唐夫人的目光一转,声音听上去冷静而配合:“你说,茯苓现在不在落霞院,而在不知道哪户人家?”
  王嬷嬷赶紧点头,心里却是一松。
  夫人不会再追究了。
  果真——
  “既然这样,那你就去把茯苓领到我跟前来,我有话要问她。”唐夫人吩咐完,目光一阖,低头端起茶杯,轻轻地啜了一口。
  嫁妆的事情……她不知情。
  可茯苓却是她这个当婆母能够理直气壮过问的。
  就算到时候儿子想要偏帮她,想必也找不到什么好的说辞。
  长者赐、不可辞。
  她云罗倒好,不仅辞了,还把人给卖了换钱。
  换钱做什么,是留给自己做体己,还是买嫁妆妆点门面?
  丢人。
  真是丢唐韶的脸,丢唐府的脸,丢她隆安郡主的脸。
  茶汤清香中,她顿时找到了与自己这位儿媳问罪的理由了。
  


☆、第573节 风暴

  唐韶破天荒地陪了云罗一整天,陪着她去芳萋院请安,陪着她用膳散步,陪着她画画……
  云罗没有问他怎么有空在家里陪她,更加没有问他外面的事情怎么样了。
  只是和他黏在一起,吃饭、聊天,哪怕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起,一个看书一个做针线,都是满满的幸福。
  尤其是云罗,一边捏着针线,一边还要偷偷地打量唐韶——
  长眉英挺,虎目精神,不苟言笑的脸庞上嘴唇抿紧,自有一种威严。
  可稍稍上挑就柔和许多,让人感觉没那么严厉。
  旁人应该没几个见过他柔和的样子吧?
  除了自己……
  想到这个,云罗心里就止不住的甜蜜,高高翘起的嘴角泄露了心底的真实情绪。
  眉眼未动的唐韶就冷不丁地道:“看够了?满意吗?”
  孤本遮住了唐韶脸上的表情,云罗却是又羞又怒地丢开手里的针线,跑过去夺他的书。
  “你笑啊?我就是看你,怎么样了?瞧着好看,不成吗?”说着,她就理直气壮地仰起下巴,趾高气扬道,“你是我相公,我看怎么瞧就怎么瞧……”
  张牙舞爪的言语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唐韶看在眼里,眼中已经带了一丝笑意,手一伸,站着的云罗就被他拉进了怀里。
  云罗“啊”地轻叫,想到外面还有服侍的人守在那边,她就压低了声音,横了他一眼。
  两个人嬉闹成一团。
  正在这时候,有人煞风景地进来。
  红缨尽量低着头压低视线,眼睛瞟都不敢往临窗大炕那个方向瞟。
  看到红缨见到。笑得气喘吁吁的云罗赶紧敛去笑容,从唐韶怀里站起来,理了理云鬓、整了整微皱的衣衫后,她便问红缨:“怎么了?”
  “回少夫人的话,夫人派人来请你过去一趟。”
  婆母请她过去?
  云罗下意识地往唐韶那边看去。
  母亲请云罗过去?
  唐韶腮边的笑容一下子淡了下去。
  “走吧,我陪你一起去。”站直了身子,双手负在背后的唐韶沉稳发声。目光中有不容置疑。
  云罗本想拒绝的话就咽了回去。
  两个人整了整衣衫就出了门。
  芳萋院中静悄悄的。所有的丫鬟婆子都凝神屏气地贴着墙根站好。
  云罗的目光一扫而过,背脊却不由自主地挺直了。
  唐韶突然顿住步子,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大掌、小手。麦色、白皙的肌肤交织出一副分外和谐的画面。
  云罗觉得脚下的步子更坚定了些,她不由抬头冲唐韶莞尔一笑。
  那朵粲然的笑容就像木莲花般清纯透亮,绵绵密密地映进了唐韶的眼帘。
  他凉薄的心房涌起一股暖意,手掌握的更紧了几分。
  一对俪人踏进了芳萋院的主屋。
  亮堂的屋子里正中坐着自然是唐夫人。雍容华贵,风华绝代。
  平心而论。唐夫人的长相极为出众,肤色又白皙剔透,若不是知道她已经做婆婆了,外人还真瞧不出她的年龄来。
  再加上唐夫人极为注重保养。穿戴的衣物又是最好的料子,精心装扮下,就愈发美得高贵逼人。
  可她身上总有股……居然千里之外的寡淡。
  这点。唐韶就十分神似于她。
  并不如唐归掩那般,虽然深沉威严。却没有慑人的拒绝,好像……泾渭分明。
  更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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