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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泥记-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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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月中某位亲眷家中办筵。府里按照惯例随礼,范家众人到场恭贺,临到人家府上才发现随礼出了差错,应该是满月礼的规矩却按了寿筵的规矩办了。范家大夫人当场那个臊啊,要不是人来人往。她早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几件事夹杂在一起,范家上下对大夫人颇有微辞。
再加上老夫人自从年前之后就对她态度冷淡,一段时日下来,众人或多或少心中都起了揣测。
而范家大爷也对妻子目前的境况深有体会。
尤其是偶尔看到妻子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脆弱和疲惫。他更是暗暗焦急。
现在,母亲又提议把去彭家打听消息的重任交到她妻子手上,众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迟疑。
包括他自己。
“老大。你回去好好跟你媳妇说说,这次兹事体大。让她不能再出任何纰漏。”过了半晌,范老大人一锤定音。
而后,目光灼灼地望着范家大爷。
旁边的二爷、三爷都看向兄长,三爷更是想了想之后对兄长道:“让大嫂用些心思,别露了痕迹。”
范家二爷闻言,也深深地点了头。
范家大爷就有些口干舌燥,心情沉闷。
肩上有了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喘息都有些困难。
“母亲,”下一刻,他就抬眸看着范老夫人真挚道,“她行事尚欠火候,还需要母亲多提点。”
目光殷切中又有些哀求。
范老夫人微怔,而后徐徐地回望他。
母子两人用眼神无声地交流。
范老夫人最后点点头,表情端凝道:“知道了,兹事体大,我会跟你媳妇说要注意的地方。”
有了母亲的首肯,范大爷才觉得心底的沉重略略轻了些。
几人又商量了会儿,就散了。
范大爷迫不及待地回了自己的住处。
刚踏进门口,就听见妻子发怒的声音飘出来。
“不长进的东西,居然把贼手伸到了我们府里,赶紧吩咐下去,把他打一顿,然后再扔到外面的集市口,让大家好好瞧瞧,做贼子没个好下场。”
范大爷闻言,顿时就沉了脸,进门的时候又刻意加重了步子。
听到动静的范大夫人顿时敛去了怒气,挥手屏退了跪着的下人,然后笑盈盈地迎了上来。
“大人回来了。”
范大爷没有如以往及时地回应她,而是从她身边径直走进了内室。
范大夫人微微变色,而后又扬了笑脸跟了进去。
服侍完范大爷更衣之后,两人就坐在了临窗大炕说话。
范大爷把家里的决定告诉了她,却未说具体的内情。
范大夫人闻言,却一阵愕然,想也没想就一口拒绝了:“我不去……”并没有发现范大爷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自顾自地道,“这陈彭两家要联姻的事情外面都传开了,说是陈老夫人在寿筵上亲口夸许彭家的小姐贤惠孝顺,这不是明摆的事情吗?若是两家先前没有默契,这陈老夫人怎么敢这么露出口风?分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们还让我去打听做什么……要我说,都是白忙活……”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震耳的“碰”声。
她被吓了一跳,视线下移几寸,触到自己夫君握着茶盅边缘微微发颤的手指,才意识到不对劲。
怎么了?
她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就听见向来温和的夫君低声喝道:“这样大的事情,你怎么敢如此自以为是?让你去打听就去打听,让你去彭府就去彭府。”
口气十分差。
一向受夫君尊敬、从没听过一句重话的范大夫人顿时红了眼眶。
“你等会去母亲那边请个安,然后虚心听老人家的吩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透着几分冷漠。
范大夫人浑身如跌进冰窖里,冷到骨子里。
☆、第595节 服软
“大人……”范大夫人白着脸孔颤巍巍地看向自己的夫君。
“不要再说了,这个事情就这么决定。”范大爷看也不看她,说完就起身往外走。
范大夫人顾不得抹眼泪,追了他到门口——
“……你去哪?”
“我去书房。”范大爷顿了脚步,丢了个背影给她,而后,又大步流星地离开。
范大夫人眼眶里的泪终于滑落了下来。
服侍的人赶紧过来扶她,为她打水洗脸。
“夫人,你这是和大人怎么了?”服侍的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丫鬟,主仆两人感情深厚。
“我……”范大夫人擦了把脸才把刚刚听到的消息说了个遍。
服侍的人听罢,不禁劝她:“夫人,大人既然这么说,可见陈彭两家联姻对于范家的重要性,你既然是范家的宗妇,对于任何影响范家的事情,都要去关心,此事自然责无旁贷。”
范大夫人点点头,捏了帕子擦眼角:“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幸好是同自己的心腹诉说,也就咬了牙继续道,“只是,自从为了喻哥儿的婚事与母亲起了嫌隙后,我就处处受掣肘,行事诸多不顺,如今就连大人,他也…< …”
她再也说不下去,如今的境况,实在是很不顺。婆母对她冷淡也就罢了,毕竟,在人前他们婆媳二人还是客客气气的,况且她一直主持府里中馈。就算婆母心中不喜,也不能拿她怎么办。
可是,一向相敬如宾的夫君对她态度渐渐微妙,她却接受不了。
这些年,在范家婆媳融洽、妯娌和睦、夫妻恩爱,她顺风顺水惯了,突然面临到这些,一时之间哪里接受得了?
作为她的身边人,服侍的丫鬟自然对她如今的境况看得分明,从前就想过要劝她。可知道自己主子未必听得见她的建议。所以一直藏在心底没有说,今时今日,见主子如此难过,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夫人。奴婢有句话藏在心底许久了。不知当不当讲?”
范大夫人闻言不禁皱眉:“都这个时候了。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丫鬟就点头曲膝道:“奴婢以为,解铃还需系铃人。”
解铃还需系铃人?
范大夫人是聪明人,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丫鬟的意思。不禁冷了脸。
“你的意思是,让我对婆母服软?”她捏着帕子的手隐隐发白。
丫鬟就知道自己惹怒了主子,赶紧描补:“不是服软,夫人你想岔了……”大热的天,丫鬟额头上一层细细的汗,“夫人你从前和老夫人之间好得跟亲生母女一般,又有一个对你一心一意的相公,再加上夫人命好,生了个聪明伶俐的少爷,谁不羡慕夫人你呢?不说外人,就说这府里,那边两位心里指不定有多羡慕……”说到这边,丫鬟指了指范家二爷、三爷的住处方向,范大夫人的脸色稍稍和缓了些,眉宇间也没有那么焦躁,丫鬟见状,再接再厉道,“可如今,夫人你不能否认吧,老夫人身边总是换了其他人围着,你去请安,留不住一刻钟你就出来了。这府里的人,可个个都是眼睛亮着呢,心眼也多着呢!虽然夫人主持着府里的中馈,上上下下可以安排对自己忠心的人,可是,夫人你别忘了,这府里谁在当家作主?”丫鬟说到这边,就停住了话头。
范大夫人却一下子睁圆了眼睛,眼中闪过愕然、不敢置信等情绪,直到最后,这些情绪如无数的亮点,闪亮过后一下子消散,无影无踪。
丫鬟见她表情肃穆,显然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就凑了过去,端了一杯热茶递给她,柔声劝道:“夫人,这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老大人和几位爷最尊敬老夫人了?只要是老夫人说的话,他们无一不听。就是宫里的娘娘,也是对老夫人敬重有加。”
提到德嫔,范大夫人就想起自己进宫递牌子求见的事情,那件事情之后,公公和夫君他们对她都有略有微词。
她心知肚明。
可这事真不能怪她啊,她依照吩咐去求见德嫔,娘娘也见了她,只不过才上了个茶,说了两句开场白,娘娘就被圣上派人来叫走了。
她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她能怎么办?
这件事情上,她也有一肚子的委屈。
如此想着,她的脸色就微微有了不虞。
丫鬟见状,赶紧劝解:“夫人,这宫里的娘娘,如今可是圣上心尖尖上的人物。你可不能糊涂啊。”
一语总算止住了范大夫人心底冒出的酸涩和愤懑。
她抬眸,瞧不出情绪地瞥了丫鬟一眼:“你说的话,我知道了,虽然不全对,可也有几分道理。”说完之后,又像是对丫鬟说又像是对自己说地喃喃道,“母亲此人,自小由那位兵部尚书出身的父亲亲自教导,巾帼不让须眉,谋略、胆识更是有‘女诸葛’之称。我作为儿媳妇,多向她老人家讨教,多跟她老人家学习,本就是应当的。”
这话一说出来,丫鬟就知道主子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眼看目的已经达到,她也就见好就收,噤声不再提,以免僭越。
“赶紧给我换件衣裳,我要去给母亲请安。”过了半晌,范大夫人立即吩咐。
丫鬟扬起笑脸,高声地应了句“是”,然后就扭腰转身去衣柜那边挑衣服。
范大夫人见状,心里却是溢满了苦涩——
自己的心腹听说她愿意去主动亲近老夫人,露出这样欣喜的表情,可见自己这段时间是有多疏忽。
没了老夫人的支持,自己……根本就飞不起来。
直到这个时候,范大夫人才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段日子的艰难,醒悟到老夫人的重要性。
但愿自己此时明白过来,还不算太晚。
一想到等会要俯首帖耳、用认错的姿态去面对老夫人那双洞察人心的双眸,她就觉得不自在,手心也情不自禁地冒出了汗。
是紧张?还是不甘心?
☆、第596节 疑心
云罗觉得芳萋院里有些不对劲。
这个院子静悄悄的,不见有人进出,就好像是一座空院落。
云罗不由看了眼身后的红缨,眼底闪过疑虑。
红缨就示意身后的小丫鬟接上来跟在少夫人身边,自己则飞快地跑过云罗,先进了芳萋院里几处厢房,这里住的都是和她相熟的丫鬟。
红缨的身影才闪进了厢房,云罗就看到主屋的帘子一挑,走出来一抹亮如云霞的身影。
是茯苓。
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檀香。
看到云罗进来,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曲膝行礼,而是远远地看了眼,与之对视后,才行起礼。
云罗眯了眯眼睛,一步步走近,问她:“母亲呢?在屋子里吗?是在诵经还是准备用膳?……”
茯苓就垂了头看托盘里的檀香,低低地答:“夫人在诵经,吩咐了任何人不准打扰。少夫人请回去吧。”
腮边一抹淡淡的嘲讽。
云罗听罢,就忍不住暗暗皱眉。
自己这位婆母最近不知道在搞什么,一个人躲在自己的屋里诵经念佛,不肯见人,听说每日的示下也都是匆匆露个面,然后留下王嬷嬷具体指派琐事,自己则带着茯苓回屋。问了芳萋院的下人,都说唐夫人醉心佛经,整日不是诵经,就是抄写经书,极少露面。
除此之外,一切照旧。
可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具体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此刻听到茯苓的回答,她心底的疑惑越来越深。
下一刻,她就径直走到了门口。自己去撩帘子。
眼前一花,茯苓就从旁边窜过来,一手按在了她的手背上。
这茯苓的动作好快。云罗下意识地一惊。
抬头就和茯苓略带挑衅的眸子撞在了一起。
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漆黑一片,什么东西都没有。空荡荡地让人看了发慌,就好像……没有灵魂一般。
和从前的茯苓大不相同。
可偏偏脸蛋、身材一模一样,瞧不出半分差异。
云罗的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她的目光淡淡地落在了茯苓修长白皙的手指上。
这手指。每一根就跟玉琢的。又细又长,按在自己的如瓷器般泛着釉光的手掌上,毫不逊色。
茯苓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下一刻,就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曲膝告罪:“少夫人,夫人的嘱咐奴婢不敢违抗,请您不要为难我。”
虽然是告罪。可神情却有些不羁。
她对自己压根就没半点恭敬,若不是规矩摆在那边。云罗有理由相信,她早就把这些摆在明面上了。
可是,是谁给她的胆子?
云罗的目光就往大红猩猩绒的帘子上飞快地看了眼。
应该是屋里那位吧。
云罗眼角的余光发现本来空无一人的芳萋院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从角落里出来了几个陌生的丫鬟。站在一边敬畏地不敢上来,可低垂的视线却是十分灼热地追逐着他们这边。
显然她和茯苓的对话已经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云罗顿时止住了要闯进去的心思,朝着茯苓挑了挑眉。然后就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既然母亲不想他人打扰,那我也自然不能违背。等母亲空了我再过来请安。”云罗边说边准备下台阶。
茯苓端着檀香跟在她身后,曲膝道:“是。”
云罗点点头,举步下台阶,闻到背后传来的浓郁檀香味。
她轻轻地嗅了一口——馥郁有余,安神不足。
没有她从前跟在范老夫人身边抄写经书时点的檀香味道好闻。
可她记得婆母从前好像用的檀香不是这种味道。
自从茯苓回来后,就变成这种味道了。
她微微顿了顿脚步,转过身来看了眼台阶上的茯苓,此时阳光温淡,照射在她身上,泛起朦胧的光,让人瞧不出她的表情。
可就在这团模糊中,云罗却清晰地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敌意。
那敌意……分明就是冲她而来。
下一刻,云罗就转过头,缓缓离开。
只是,背后那道敌意的目光一直未曾散去。
到了门口,红缨才从暗处跟了上来。
主仆两人对了下视线,而后各自别过,走出了芳萋院。
走出了一长段距离,红缨才屏退另一侧的小丫鬟,扶着云罗走在了前面。
“少夫人,芳萋院的丫鬟们说最近夫人格外地器重茯苓,甚至可以用‘宠信’来形容。”
宠信?
云罗偏过头,看了眼红缨。
红缨就继续道:“从前,茯苓和半夏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王嬷嬷是管事嬷嬷,还有几个二等丫鬟,夫人对他们几个都差不多,并没有厚此薄彼的感觉。尤其是茯苓和半夏两个近身伺候的,从前应该是半夏更受器重些。可此次茯苓回来后,情况截然不同。以前夫人诵经时,向来是半夏领着小丫鬟服侍在旁边,可现在,别说是小丫鬟,就是半夏都近不了身边,除了茯苓,也就王嬷嬷因为要办差回话,能进主屋见到夫人。”
大户人家的规矩是,除非主子信任的下人,否则是不能近身伺候的。
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从前,芳萋院里能见到主子面的也不过是茯苓、半夏、王嬷嬷几个而已。
可如今这情势……
“那其余时候,半夏还能近身服侍吗?”云罗想了想后问红缨。
“晚上还是和茯苓两人轮流值夜的。”红缨不假思索地回答。
云罗就颌了颌首继续缓慢地往前走。
“那除了以上你说的还有其他什么异样吗?”云罗不紧不慢地问。
红缨就回道:“奴婢听芳萋院的丫鬟们说,这茯苓会做檀香,夫人不管是诵经还是平时每时每刻都要点着那檀香。而这茯苓每次做檀香都是半夜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做的,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开门。大家私下都说她神神叨叨的,可从前却没人听说过她会做檀香。”
这么奇怪?
云罗就想起自己方才在芳萋院里闻到的那股子奇怪的檀香味,比她惯常闻到的檀香气味要浓烈,其间好像混了些植物的气味。
☆、第597节 引蛇
云罗看了眼红缨。
红缨就警觉地看了眼四周,俯在她耳边低语。
云罗的眉头轻轻皱起,而后点了点头。
红缨的身影很快隐没。
到了晚间,华灯初上。
云罗用晚膳前又去了趟芳萋院,唐夫人依旧未见她。
她也就照往常打道回府。
一个人用过晚膳后,云罗就见红缨进屋来,朝她点了点头。
云罗就下意识地往窗外看了眼,黑湫湫的窗外树影婆娑,映在窗户纸上,错落出高高低低的影子。
突然,一阵风吹来,“哐当”一声打在窗户上,跳出一声巨响。
云罗的眼皮子猛地一跳。
红缨赶紧跑到窗户边去关窗户。
下一刻,就有一人闪身进了屋子。
云罗直问:“谁?”
定睛看去,黑袍、金色腰带、皂色靴子,双眉英挺,黑眸幽深。
云罗一脸意外。
半晌之后,红缨悄悄地退出门外,守在了门口。
窗下,倒映出影影绰绰的两道身影,一高一矮,一个婀娜,一个劲瘦。
先是都站着,后来就抱在了一起,再后来就拥着坐了下来。
从窗外看过去,姿势暧昧而亲密
门口的红缨眼观鼻鼻观心地低下了头。
过了一炷香时间,落霞院外响起整齐的脚步声。
耳聪目明的红缨听到动静,一脸戒备。快步跑下了台阶,才跑出几步,就听见院门被“碰”地一声大力推开,一群人冲进来。
茯苓搀扶着唐夫人,从人群中走出来。
红缨脸色瞬变,想要开口说什么,就被两个婆子涌过去捂住了口鼻。
红缨挣扎了几下,就被按在了旁边。
茯苓扶着唐夫人趾高气扬地从她身边经过。
红缨恶狠狠地盯着她,下一刻就被她一脚踩在了手指上,痛得龇牙咧嘴。
而茯苓却是轻飘飘地掠身而过。姿态蹁跹地来到了落霞院主屋门口。
唐夫人一个眼色。她伸手用力就推了进去。
门吱呀打开,茯苓松了唐夫人的手臂,三步两步地往里面冲进去。
“谁?”茯苓脸上的得意瞬间石化。
紧跟而入的唐夫人看清楚了室内的情形,也变了脸色。
“怎么是你?”茯苓失口叫起来。
云罗从大炕上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深深地看了眼茯苓。而后规规矩矩地给唐夫人行礼:“儿媳见过母亲。你怎么过来了。”
炕上另一个人也连忙站了起来,伏在地上行礼:“奴婢青葱见过夫人。”
黑袍,金色腰带。皂色靴子,一副男人打扮。
可眉眼却是青葱无疑。
唐夫人蹙了眉头,看着云罗,冷冷道:“你怎么回事?还有这个丫鬟又是怎么回事,做什么打扮成男人模样?”
云罗就抬起头,不慌不忙地道:“儿媳给拙山做了几身衣裳,想比比颜色,可他太忙,总没有机会让他亲自试,今日正好做好了,所以就想到让丫鬟打扮成男子模样穿着试试,看看效果。不过,母亲你怎么会突然过来?”下一刻,她就露出惊慌的表情,失声道,“难道母亲是误会儿媳屋里有除了拙山以外的男人……”
说完这句,云罗的脸色煞白,捂着嘴巴轻轻发抖。
好像被自己的认知吓到了一样,更像是认定了唐夫人闯进来的行为背后的真实意图。
唐夫人的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目光掠过炕上散落的几件崭新男子衣袍,烫出火来。
旁边的茯苓闻言,微不可见地晃了晃身子。
屋子里的气氛微妙而凝重。
唐韶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怎么了?”他皱着眉头越过唐夫人,伸手去扶依然跪在地上的云罗。
云罗听到他的声音,一脸惊喜,看到宽厚有力的手掌,伸手放了过去。
唐夫人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虞,可却什么都没说。
本来被制住的红缨从门外走了进来。
屋子里却没有一个人回答唐韶的问话,他不耐地环视了众人一圈,最后落在了最晚进来的红缨脸上,冷冷道:“你说。”
红缨就把刚才的情形简略地描述了下。
唐韶听完,就对上母亲的黑眸,气场十足地道:“母亲,是谁告诉你屋子里有其他男人的?”
他的话简单而直接,直击要害。
唐夫人“你”了一声,就气愤非常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旁边的茯苓偷眼瞧过去,暗暗着急。
就听见唐韶的声音继续响起:“母亲,到底是谁?是她吗?”他的手指稳稳地指着茯苓。
唐夫人的脸色大变,而后摇头否定。
唐韶的脸顿时寒如霜罩,眸光厉如闪电。
旁边的红缨就窜了出去,把茯苓按在了地上。
茯苓“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忙高声叫起:“夫人。”目光已经哀怨地看向唐夫人,露出求救的光。
唐夫人见状,就像开口斥责红缨,示意她放人。
就见唐韶挥手咳嗽了声,有人从门外端着个托盘进来。
托盘上赫然是檀香,以及一段黑色的植物根须。
唐夫人识得那是她最近一直在点的檀香,是茯苓亲手做的。她十分喜欢。
可那黑色植物根须是什么东西?瞧着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
唐韶把檀香搬进来是什么意思?唐夫人皱眉不解道:“拿这个过来做什么?”
唐韶并不回答她,动了动眉毛,端着托盘的人就凑到了茯苓跟前,低下身子放到茯苓面前。
唐韶问她:“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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