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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泥记-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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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是为何。只是。听奴婢的干娘说,府里传言……”说到此处,回话的人目光闪烁,言辞闪躲。
  云罗便看了眼红缨,红缨意会,到门口去查看了一下,确定四下无人,才回来对云罗点头示意。
  云罗就对回话的人温声道:“你只管说。”
  那人就压低了声音,郑重道:“听说,新娘子临去时手心里攥着一块衣角。同范大少爷身上的一模一样。这是苏夫人听闻死讯连夜赶过去,察看新娘子的时候才发现的。”
  苏谨梅临去,手心里攥着的是范晓喻身上的衣袍衣角,这意味着什么?
  云罗心中大骇。这下才回过神来,为什么苏谨兰要派了人着急忙慌地来找她了。
  竟然是这样的内情。
  而苏夫人去找范大夫人,恐怕也是为了这个原因吧!
  云罗忍住心底的惊骇,抬眸对跪在地上回话的人沉声道:“你做的很好,红缨,赏!”说完。就看到红缨递了一个荷包给那人,那人千恩万谢。
  “今天的事情,一个人都不许说,你先下去吧。”云罗嘱咐道,那人再三保证自己跟任何人都不会说,才磕了头退出屋子。
  而云罗,不禁支着肘陷入了沉思——
  这苏谨梅的死如今看来大有可疑,关键,还和范家大少爷扯上了关系。
  苏谨梅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临死前手心里攥着范家大少爷的衣角?
  她正冥思苦想之际,外面却是风云变幻。
  本来狄知府的事情拖延至今,终于开审已经万众瞩目,再加上他新进门的媳妇在新婚第二日横死在新房的消息不胫而走,狄知府的案子更加受多方关注。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这件案子。
  唐韶晚上回来,难得陪云罗用了一顿晚膳,两人的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苏谨梅的死上面。
  “拙山,这苏谨梅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身亡?好蹊跷啊……”
  唐韶点头,脸上神色不动,道:“这事恐怕只是个开始。”
  云罗闻言,忍不住打量了一眼唐韶的脸色,见他依然是那副冷硬无言的表情,心里却有了自己的想法。
  “我听说,苏谨梅临死前手心里攥着一角衣料。”云罗试探地望着他,注意他脸上的表情变化。
  唐韶点了点头,毫无意外。
  云罗心里渐有所感,顺势道:“这事情万一传出去,恐怕……”
  她一脸忧心忡忡。
  唐韶就微微一笑,伸手把她搂在怀里,逗弄她的长发道:“旁人的事情,不要你费神了。估摸着,此刻范、苏、狄三家人家最一致的想法就是赶紧把人发丧了,入土为安。”
  这样就可以避免事态扩大。
  点头赞同的云罗转念而后明媚一笑,冲着他撅嘴撒娇道:“哪里是我想管啊,你不知道,兰妹妹,就是苏家的大小姐一早就派人来告诉我这件事了。”
  “这样的事情,大家都讳莫如深,你别搀和。”闻言,俯在她颈畔的气息微微一顿,而后说了这么一句。
  看来事情很复杂,他的意思是让她不要牵涉其中。
  云罗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而后便道自己回避,就不再提及此事。
  两人转而说起了其他的闲话。
  果不出唐韶所料,当夜,狄府在苏家、范家都有人在场的情况下,把红绸通通撤下换上了白布,准备秘密发丧。
  可惜,天不从人愿。
  事情在当夜,突然有了变化。
  


☆、第617节 怪事

  苏谨梅诈尸!
  当云罗知道这个消息时,惊诧地连连咂舌。
  她忙问红缨怎么回事,红缨还未开口,旁边的紫薇已经迫不及待地跟她形容:“少夫人,你可不知道,如今满京城都传遍了,说狄家、范家、苏家草菅人命,所以死者亡魂不安,怨气冲天,从阴间跑出来为自己倾诉,在给她入殓装棺时,口、鼻、耳、眼同时七窍流血,吓得抬尸首的人当场屁滚尿流,一个个都晕了过去。”紫薇绘声绘色地道,“听说,当时苏家和范家的夫人们都在,听到跑出来的人惊慌失措地说诈尸了,还呵斥下人‘妖言惑众’,可等自己进去看了,一个个都吓得尖叫连连,什么‘夫人仪态’、什么‘世家气度’,通通都丢个干净,尤其是苏夫人,就是死者的嫡母,据说进去之后就没能跑出来,听说……”说到此处,紫薇突然停住了,一脸忌讳地看了四周,红缨就骂了句‘快说’,她就低着嗓子阴恻恻道,“听说,新娘子的鬼魂去掐了她的脖子,她差点窒息而亡。”
  话音一落,云罗就觉得身上一寒,青天白日,顿时觉得背后阴气森森。
  红缨看到主子脸色发白,当即敲了一记紫薇的额头,斥责道:“大白天的,说什么瞎话。哪里有什么鬼魂之说,这世间,从来就只有人行鬼事’。”
  红缨的话顿时打破了一室的异样气氛。
  云罗忍不住“扑哧”笑出来,指了紫薇道:“你个小丫头。说鬼故事倒是挺能渗人的,下次派你去吓人。”
  紫薇就咧咧嘴吐吐舌头,不再说话。
  旁边的红缨皱着眉头看向云罗,道:“少夫人,你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云罗淡淡一笑,眼底就有了讥诮,“不过,正如你所说,‘人行鬼事’,一切肯定是有目的。”
  到了晌午。云罗就听到丫鬟禀报说苏家大小姐派人来见她。
  她想了想。本想拒绝,可转念又改变了主意,吩咐丫鬟把人领进来。
  一个穿着丫鬟服饰的娉婷身影出现在云罗的视野里。
  “妹妹。”云罗认出了来人正是苏谨兰,当即变色。示意旁边的众人悉数退下。
  红缨等搁了茶点。权当什么都没听见。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
  “姐姐。”苏谨兰抬起螓首,露出泫然若泣的脸庞。
  云罗赶紧扶了她往旁边坐下,关切道:“怎么了。妹妹?你怎么会突然如此打扮过来?”
  苏谨兰就用帕子掖了掖眼角的水光,红着眼睛看向云罗,毫无征兆地曲膝蹲下行礼。
  云罗见状,赶快伸手去扶她,着急道:“妹妹,这是怎么了,有话直管说,做什么要行礼啊!”
  “姐姐……求你救救我和我母亲吧。”苏谨兰“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话音一落,云罗心里就大概清楚她是为何事而来。
  见她情绪如此激动,拒绝的话就这样在喉咙口打了个转,没有说出口,只能拿出手帕为她拭泪,闭口不接她的话。
  过了一会儿,苏谨兰终于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双手紧紧地握住了云罗的手,眼巴巴地看着她:“姐姐,姐姐,你就答应我吧。”
  望着她莹白的脸上泪光点点,说不出的无助和哀切,她心一软,朝她温柔一笑,道:“你这样一上来就哭哭啼啼地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我都不知道你和你母亲到底遇上什么事情了,让我怎么回答你?”
  “姐姐,你难道没听说吗?”苏谨兰眼底闪过不可思议。
  云罗装傻道:“听说什么?”
  “我那个妹妹……她已经没了。”苏谨兰提到苏谨梅的死讯,神情间困顿鄙夷,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继续道,“我那日特意派人来通知过姐姐。”看到云罗点头,她接下去道,“可是,昨夜,狄家为她发丧,却突然出了……”说到此处,她的眼神中充满惊恐,就好像看到了十分恐怖的事情,双眼睁得又圆又大,道,“抬她入棺时,突然七窍流血,后来,后来……”苏谨兰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褙子,吞咽了一下口水,惊魂未定道,“她还诈尸了。”
  话一说完,她害怕地前后左右看了一下。
  情绪十分不安。
  云罗立即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用她那特有的安定人心的嗓音道:“妹妹,别害怕,也许是众人夸大其词,以讹传讹呢?”
  苏谨兰闻言,哭声嘤嘤:“姐姐,你所言正是妹妹本来所想。妹妹从来不信这鬼神之说,可是……这是我母亲亲身经历,不敢有丝毫妄言。姐姐,你不知道……我母亲她……后来请大夫诊断后,喉咙内部声带损伤严重,可是明明表面看不到一点伤痕。若说是人为的,又怎么会脖子里一点伤痕都没有,又没有他人靠近,就这样突然莫名其妙地喉咙里受了伤,差点窒息呢?”
  苏谨兰讲到这些,目光隐隐发直,身子微微发抖,一副“你不能不信”的表情。
  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
  云罗顿时糊涂起来。
  这世上难道真有鬼神之事?
  念头闪过,她有一下子否定了。
  不,若世间真有厉鬼伸冤之说,那她外曾祖父林氏满门冤魂,怎么就没见有一个两个显灵?
  坚定心念的云罗定了定神,抬眸对苏谨兰道:“妹妹,事情真相到底是什么,暂时未可知。你先不要自己吓自己。我且问你,如今,你妹妹……是否已经入殓?”她微微停顿,见苏谨兰脸色稍微和缓了些,才郑重问道。
  没想到,苏谨兰闻言,一阵发懵,而后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知道……我们都不知道……后来,他们把母亲接回来之后,狄家那边什么样的光景,谁也不知道,也没有消息过来。也许,人还躺在床上吧!”她十分不肯定,言语间避忌。
  云罗忍不住就叹气。
  诈尸的事情一出,恐怕谁都吓得抱头鼠窜、唯恐避之不及,可却没有一个人再去收拾残局。
  


☆、第618节 礼物

  云罗忍不住叹气,这帮人,肯定是被“诈尸”给吓坏了,却把原本就装棺的尸体给丢在了床上。
  想到这个,她就对苏谨兰正色道:“我年纪轻,这样的事情闻所未闻。你来问我,我也只能跟你说不知道该怎么办。”见苏谨兰神色间十分难受,她又道,“这样的事情,我觉得,你不如去求范老夫人。旁人也就罢了,你是将来要进范家大门、做范家的嫡长孙媳的,这次的事情又与你们几家密切相关,你既是苏家的女儿,又是范家的未来媳妇,虽然处境尴尬,但却对处理好此事责无旁贷,妹妹,你说是不是?”云罗一脸真挚。
  苏谨兰闻言,倒是把满脸的惊悸都敛了去,眉宇怔忪,开始认真思索起云罗的提议来。
  她本就是个聪明人,云罗几句话一点拨,她就明白过来,而后迅速地下了决定,也不扭捏,起身跟云罗曲膝行礼致谢后,就匆忙告退。
  而苏谨兰刚走,陈老夫人就派了人过来,说是给唐夫人请安。
  来人去见唐夫人时,云罗并不在旁边,还是来人见过唐夫人后提出要拜见唐少夫人,唐夫人就派了王嬷嬷把人领到了落霞院。
  云罗在落霞院的主屋见了来人。
  是个圆脸的妈妈,姓姜,显然已经上了年纪,满头的银霜,可精神却很好,尤其是一脸的笑容,和她的主子陈老夫人如出一辙。
  王嬷嬷把人领了过来,给云罗请过安后就离开了。
  留了那位姓姜的妈妈在云罗跟前说话。
  姜妈妈就把来意说了清楚——
  原来,陈靖安的婚事本来请了周允文的夫人做媒人的,可如今周允文下狱,周家乱成一气,这个做媒的事情自然就作罢。所以,陈老夫人想请了唐夫人做陈家的媒人。
  姜妈妈说:“少夫人,我家老夫人让我来求少夫人,希望少夫人在唐夫人面前美言几句,能答应下来。”
  这样的事情。她哪里敢替婆母作主?
  可是,既然陈老夫人开口了,她自然不能推辞,微笑着对这位姜妈妈道:“老夫人的意思。晚辈知道了,你回去替我转告老夫人,晚辈自当尽力。只是我母亲那边,顾忌颇多,晚辈没什么把握。”
  云罗把话说得比较委婉。
  那位姜妈妈却像是早就料到一般。笑着点头,而后道:“奴婢知道,奴婢知道。所以我家老夫人特意请了夫人和少夫人明日去府里赏花,到时,老夫人会向夫人当面提及,还请少夫人到时候美言。”
  原来,陈老夫人已经料到婆母未必肯答应,所以一早就想到了。
  那边姜妈妈继续道:“刚刚奴婢去夫人那边请安磕头时,夫人已经答应明日带着少夫人一起去赴宴。”
  既然婆母肯答应去陈府赴宴,那就说明她对陈老夫人十分尊敬。
  闻言。她顿时就放心起来,笑着对姜妈妈点头道:“既然如此,我自然会跟随母亲一起过来,请老夫人放心。”
  姜妈妈听完,笑得像朵花一样。
  而后,云罗就派人把她好生送出去。
  到了晚上去芳萋院请安时,唐夫人顺便把明天带她去陈府赴宴的事情说了遍,云罗连忙乖顺地表示自己是否需要准备些什么。
  唐夫人倒是一脸无所谓,看了她素净的打扮,而后淡淡道:“你才新婚。穿得隆重些为好。半夏,去把我那套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金步摇拿过来,装好了给少夫人带回去。”
  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赤金步摇?
  光听名字就可以想象它的奢华。
  云罗愕然之余,就看到半夏捧了一个紫檀木的匣子过来。
  薄如蝉翼的翅膀。栩栩如生的凤头,剔亮耀眼的金身,珠光宝气的光芒,珍贵无比的各色宝石,每一处细节都完美无暇,显示着工匠的超高工艺。
  这是云罗平生所见最让人过目不忘的金步摇。
  当半夏把它呈到面前时。她被那流光溢彩的珠光耀得睁不开眼睛。
  “母亲,这步摇太贵重了,儿媳不能收。”云罗诚惶诚恐地拒绝。
  唐夫人闻言,脸色微有不虞,道:“给你,你就收下吧!我就拙山一个儿子,就你一个儿媳,手里的东西不给你们,还能给了旁人去?”
  云罗听完这句,心里一酸。
  她没想到有一天,高高在上的婆母会对她说出这样情真意切的话。虽然婆母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是冷冷淡淡的,可是……话里的意思却让她潸然泪下。
  “母亲……”云罗发自肺腑的高兴,笑容灿烂,可是眼前的泪雾却越来越多,她拿着帕子拼命地去擦拭,却怎么都拭不干净。
  眼泪越来越多。
  不一会儿,帕子上水渍净润。
  唐夫人见状,面容微微异样,别过头,对旁边的半夏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东西交给少夫人身边的丫鬟。”眼中却闪过一丝感动。
  半夏闻言,当即捧着那匣子低头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他们婆媳二人,静悄悄的。
  唐夫人伸出手,别扭道:“赶紧拿帕子擦擦。”
  是一条素色的帕子,上面绣着一小丛兰花,简约而精致。
  安安静静地躺在唐夫人的手心里。
  云罗顾不得心底的怔忪,感动中接过了婆母手心的帕子,细心地在脸上一点一滴地擦拭。
  屋子里,婆媳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泪意发酵过后的咸涩,却格外的温暖和湿润。
  “媳妇失礼了。”平静过后,云罗睁着水色红漪的细长眼眸曲膝蹲在了唐夫人跟前。
  “起来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唐夫人表情十分不自然,虽然言辞还是淡淡的,可眉宇间却丝丝和善。
  望着神情高寡、气质卓绝的婆母,云罗心里却有种绝境逢春的感觉。
  贵为隆安郡主的婆母,能如此和善地与她说话,能推心置腹地袒露心声,能因为要带她赴宴而赏她首饰……
  虽然与她梦想中亲如母女的婆媳相处场景相处还远,可至少改善显著。
  谁又能肯定,将来她和婆母不能亲近到如母女一般呢?
  


☆、第619节 顶撞

  
  念头闪过,她的信心越来越足,眼角眉梢也洋溢着喜色,就像一场春雨后枝头盛放的花朵,耀眼地让人无法忽视。
  看着她表情变幻的唐夫人,眼底跃起一小撮火苗,星星点点。
  “听说,你的药停了?”唐夫人突然问她。
  云罗就想到了唐韶练习寒冰诀对子嗣的有碍,她的神情就有了几分落寞,而后低声答道:“是的,母亲。”
  “我瞧你十分单薄,身子骨有些弱,是应该好好调理。既然拙山找来的大夫不对症,那赶明儿把给我看诊的御医叫过来给你瞧瞧。让他给你开些强身健体的方子,调理调理身子。”唐夫人面色平静地看着她道。
  婆母要给她请大夫调理身子?
  一时间,不知道婆母是否清楚唐韶寒冰诀有碍的云罗只能含含糊糊地点头答应,道谢过后,唐夫人就挥手示意她退下。
  等她离开后,唐夫人就把半夏喊了进来,交代她:“明日,你拿着我的名帖去一趟太医院的曹太医家里,就说让他尽快到我府上来。”
  半夏当即吃惊道:“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是给少夫人把脉。”唐夫人瞪了眼半夏。
  半夏恍然大悟,捂着嘴巴直点头,低声地自言自语道:“夫人是想抱孙子孙女了。”
  唐夫人一脸尴尬,而后沉下脸斥责道:“胡说。”看到半夏低头噤了声,她又不禁放柔声音。目露惆怅道,“如果是平常人家,恐怕做婆母的早就催着开枝散叶了,可是,我们府里……”
  唐夫人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只余一声喟叹。
  等唐韶回来,听说唐夫人要给云罗请大夫开方子调理身子,什么都没说,过了会儿就独自一人去了芳萋院。
  芳萋院主屋里,只有母子二人。
  “母亲。听说你要请太医来给罗儿调理身子?”唐韶脸色如常地望着主座上的唐夫人。
  “是啊。”唐夫人的声音却渐渐有了怒气,“怎么,你不乐意?还是你认为我会害她?”
  “母亲,我自有分寸。希望你不要干涉。”唐韶深深地看了眼母亲。见唐夫人目光一瞬不瞬地回望着他。最后凝声道。
  唐夫人却是怒气上了头,霍然站起来,指着唐韶的鼻子道:“难不成你以为我会人在你媳妇的汤药里动手脚不成?我也是个母亲。我也想含饴弄孙,可你怎么就一副认定我会害了她的表情?我这个做母亲的,在你心目中就这么的……不堪吗?”
  唐夫人近乎咆哮。
  唐韶皱了皱眉,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可你明明反对她有孕的。更何况,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此时根本就不能让她有孕,否则对她对子嗣都有碍。”
  唐夫人听完他的话,深受打击地往后退了一步,一脸沉痛道:“我知道她此时不宜有孕,但等过了一段时间,她终有一日会怀上唐家的子嗣,我这个做婆母的,想要提前为她调理身子,有什么错?你一副防贼的样子,难不成我对她好一些,都不可以吗?”
  说到最后,唐夫人激动地近乎半吼。
  唐韶没想到自己母亲内心居然是这样的想法。
  他一时愣在那边。
  唐夫人吼完,人就软软地滑了下去靠在垫子上,拿着帕子掩住眼角的失落、委屈和水光。
  过了半晌,唐韶望着她道:“母亲的心意,我知道了。此事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说完,就起身,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
  而后,转身离开。
  等到唐夫人反应过来,发现他已经离开,气得连哭都忘记了。
  “这小子,他……”口吻虽然还是生气,可却因为他那句“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而阴霾散尽。
  等晚上,唐归掩回芳萋院休息时,发现自己的妻子今晚的心情格外好不禁笑着同她打趣:“哟,今日发生了什么好事情,瞧我家夫人心情很不错啊。”
  唐夫人一脸莫名其妙,摸了把脸颊,然后意识到他的调侃,用力瞪他:“这么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这么没正形。当今儿子媳妇知道了,笑你‘为老不尊’。”
  闻言,唐归掩顿时啧啧称奇,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夫人,从你嘴里说出来儿子媳妇这么顺溜,倒是让为夫的觉得奇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唐夫人神情有些不自然,避过他的目光,咳嗽了一声,嘴硬道,“就你大惊小怪。”
  “从前是谁跟我发誓说肯定瞧不上的?怎么才一段时间,就改变态度了?”唐归掩言语虽然笑谈,可眼底却闪过一丝光芒,“害得我还要费了唇舌安慰半天。早知道今日,当时我就不用绞尽脑汁地想词了……”
  唐夫人闻言,脸涨得通红,不依道:“我现在哪里就瞧得上了……还不都是看在拙山的面子上!既然都这样了,我还能怎么样?不是只能认命吗?”
  她犹在为自己辩解。
  还是唐归掩不说话,上前轻轻地搂住了她:“世事变迁,沧海桑田。我知道你是怕真相大白的那天,他们之间会不会起变化。可你要对咱们的拙山有信心。当年病魔如此无情,人人都说他没救了,不还是让他活了下来吗?这个妻子,是他自己选的,有什么,也都让他自己去承担吧!我们做父母的,亏欠他太多,别的帮不了他,至少能做的是背后默默地支持。”
  唐归掩越说声音越低沉,几乎听不见。
  可唐夫人却是一字不差地全部听了进去。
  她半晌没有说话。
  抬头时,唐归掩才发现自己的妻子早就泪水涟涟了。
  他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声气。
  许久之后,唐夫人才在他怀中幽幽道:“兜兜转转,最后她还是进了我们唐家的门,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难道,是老天有意为之,让前人的恩怨在后人身上结束?你说,是不是?”
  唐归掩却久久未答话。
  唐夫人也没有抬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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