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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泥记-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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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缨并没有发现他这句话里的语病——少爷才回来,怎么就知道少夫人睡着呢?
她立即答:“没呢,奴婢们守了少夫人好几个时辰了,不敢打扰。”
唐韶的眼睛里似是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一下子黑得渗人,红缨偷偷抬眼瞧见,吓得心口狂跳。
“知道了。”说完,唐韶就在红缨的服侍下进了屋子。
内室中,气息香甜。云罗身上独有的馨香萦绕在空气中,让甫一进门的唐韶心底的烦躁奇迹般地安抚了许多。
他的脸色也缓和了过来,脚步轻柔地靠近了床头坐了下来。
一直守在内室的青葱立即闪身避到了旁边角落里,和红缨交换了个眼神,就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余光中,确定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人,唐韶才伸手去撩开帐子,快要靠近时,他却又踌躇起来,指尖触着纱帐,却再也不敢进一步。
“嗯……”纱帐中,一声嘤咛,唐韶的手毫不犹豫地撩开了帐子,俯身柔声问,“醒了?”语气里的轻柔好像云罗是一尊易碎的瓷娃娃,他声音稍微高一些就会被碰坏了。
云罗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眸,伸手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唐韶。
她不由露齿一笑:“你回来了?”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喜悦。
唐韶的目光一闪,而后问她:“想不想起来了?我扶你?”见云罗点头,他弯腰伸手扶着她起身,拿了个垫子靠在她腰里、掖好被角,而后道,“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去做。”
云罗看了下帐外,烛火盈盈,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睡到晚上了,顿时难为情地道:“我居然睡到这个时辰了,红缨他们也真是的,居然不喊醒我,连给母亲去请安都错过了。”
一脸的懊恼。
唐韶的声音顿时尖锐起来:“怕什么?想睡就睡,身子都这样了,还在理会请安这些不必要的虚礼。”而后意识到自己的口气有些生硬,又放柔了声音道,“母亲那边她知道的,不会怪罪你的,你放心吧。”
说完,低着头又为她掖了一次被角。
他……怎么了?
云罗狐疑地盯着他靠近时清晰可见的脸庞,发现他的睫毛长而翘,此时更是微微颤抖,就像蝴蝶的翅膀。
“你,心情不好?”她试探道。
唐韶就抬起了线条流畅的下巴,微皱了眉:“没有。”黑眸中什么都没有,只剩自己尖尖的脸孔占据着他所有的瞳仁。
她觉得好笑,对他刚才语气中的不对劲一下子抛诸脑后。
“怎么回来了?外面的事情忙好了吗?”盈盈灯火中,就他们两个人,呼吸可闻,她觉得特别温馨,想和他好好说说话,可是才说了几句,就觉得一股倦意袭上来,她打了个呵欠,忍不住用手背轻轻地挡住了微张的嘴唇。
“嗯,还没有处理好,先回来看看你……”唐韶的声音似乎离她越来越远,“想你了……”这是她闭上眼睛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第624节 关切
她也想他。
她想说,可惜没来得及,已经又睡着了。
唐韶望着她恬静的睡颜,目沉如水。
第二天一早,云罗是被人推醒的。揉开惺忪的睡眼,才发现窗外光线大亮,雀鸟欢叫。
她……居然睡到了日上三竿。
云罗一下子直起了身子,这才看清楚床畔坐着的唐韶。
“你一晚上都没吃东西,赶紧漱洗一下,吃点东西。我让他们准备了你爱吃的粥和糕点。”唐韶的声音柔和,目光明亮,嘴角温柔。
云罗的心一下子甜滋滋的。
“吧嗒”一声,就搂住了他的脖子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在唐韶还没伸手抱住她时,又迅速地从他身边下了床。
可是脚才落到地,人就晃了几下。
晕,好晕。
她的手胡乱地去抓住了旁边的床架子,才稳住了身形。
深吸一口气,腰里就扶上来一双有力的手臂,温热的感觉从腰间源源不断地输送而来,向四肢百骸奔流而去,眩晕感渐渐从她的脑海里褪去。
她眼底的雾气一下子吹散,眸光如山涧小溪般明澈。
她下意识地把手覆在了腰间的大掌上,舒服地叹了一口气:“你刚刚是不是给我输送真气了?感觉暖洋洋的……我发现找个习武之人真好。你看,还可以给我输送真气,呵呵呵……”说完,轻声笑了起来,眼底洁净无垢。
“你,感觉怎么样?”唐韶从背后轻轻抱住她,声音轻柔而犹豫。
云罗的身体微微一僵,慢慢转过头,对上唐韶的眼睛,笑盈盈地道:“我,没事呀!”
声音轻松,神情柔和。
唐韶和她对视了片刻。两人静默无语。
还是云罗率先挪开了目光,道:“我肚子饿了。”说完,就避开唐韶的手,径自走出了内室。
侯在廊下的红缨听到动静。轻手轻脚地进了门,后面青葱端着铜盆跟了进来。云罗低了头洗脸,屋子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半晌之后,唐韶从内室走了出来,脸色平静。撩了袍子坐在了宴息间里。
紫薇和粉桃低着头鱼贯着端上早膳。
云罗洗漱好了之后,走过来坐在了唐韶的对面。
“你有没有吃过了?没吃过的话陪我再用一些吧!”云罗抬眸问唐韶,见他点头,便亲手递了筷子到他面前,等他接过去之后,才开始自己吃起来。
一碗粥,一个素陷包子,一个春卷。
胃口不错。唐韶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而后又夹了个水晶饺给她,道:“这是你最爱吃的。怎么一个都尝?”
云罗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要吃……呕……”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跑下了炕。
唐韶盯着她的背影,目光一暗。
等她漱口完毕再坐到炕上时,帕子已经按在嘴上不肯拿开了。
唐韶皱着眉头道:“不行,你这个样子,我得赶紧把太医请过来。”说完,就高声吩咐红缨去派人找太医。
云罗赶紧阻止:“不行不行,昨天母亲刚请了太医过来,今天又去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这个新媳妇多矫情多娇贵呢!没事。我真的没事,可能就是吃坏了胃口。刚刚还挺好的,闻到虾的腥味就不行……”急急地拉着唐韶的隔壁,手指发紧。
唐韶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云罗。
云罗脸色微微变红,给旁边不敢动的红缨使了个眼色,红缨就悄悄地退了下去。
屋子里只剩两个人,云罗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低语了一番。
唐韶的目光微微变色,而后听不出情绪地问她:“真的吗?”
云罗难为情地低了头。道:“我就是不肯定所以才不许你找太医。昨天太医问过我上次……是什么时候,我算了下日子……一共才二十几天……估摸着未必是……可是,我又这样昏昏沉沉的打不起精神,只觉得恶心反胃,心里又不肯定起来……”她越说声音越低,连耳根都红了。
唐韶却一言不发地把她搂在怀里,半天没有声音,最后说了句:“既然你坚持,那就暂时不请大夫过来。可是,你也要答应我,如果真的不舒服一定要请太医,不许瞒着。知道吗?”他的眼底似乎有淡淡的忧愁,灼伤了云罗的眼,她点头,欢笑,想让他感觉好一些,可是似乎并没有好转,他的声音又低又哑,甚至带着几分无奈,“兹事体大,你千万不能轻忽,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派人禀告给母亲,她会第一时间去请太医的。”
说完,他执拗地盯着她的眼睛。
云罗躲不开他的目光,最后只能点头。
唐韶这才舒了一口气,面容柔和下来。
云罗却是埋在他的胸前,久久不肯离开。
过了一会儿,唐韶便要起身离开,道:“我是听说你身体不好,丢下手里的事情急忙赶回来的,如今,既然你已经没事了,那我还是得要赶回去。”
“嗯,嗯,你赶紧去,差事要紧,我没事,你别担心。”云罗脸色一整,连忙点头。
唐韶再次看了她一眼,而后点头起身离开。
云罗送他到门口,以为他就走了,却不想他突然顿住身形,转过来对她认真道:“暂时你就对外称病,尽量不要见任何人。”
让她称病不见客?
云罗一怔,而后就有些明白,点头应是。
看来,苏谨梅的死肯定很棘手,唐韶是怕她与苏谨兰交好,到时苏谨兰求上门,她不好推辞。
见云罗点头,唐韶就放心离开。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云罗脸上的笑容一下子隐没,乌云盖日般地暗下去。
“红缨,吩咐下去,最近任谁来找我,都说我病了,不能见客。”半晌之后,云罗才对身后的红缨轻轻道。
红缨点头称是。
本来阳光灿烂的天气,突然狂风大作,吹起枝头的桃花,惊起屋檐下的飞鸟,云罗下意识地举起袖子去遮挡迎面而来的风,来抵挡突如其来的冲击。
让她想不到的是,这场狂风之后竟然是接连十几天的暴雨,各处传来被暴雨冲垮了房屋、稻田的消息,朝中上下震惊。
☆、第625节 闭门
果不出唐韶所料,几天之后,苏家、范家接连有人来求见云罗,都被唐府以少夫人卧病不起而拒之门外。
当红缨把消息禀报给云罗时,她就搁了手里的书本,抬眸问道:“苏家是谁想见我,范家又是谁?”
红缨便回答:“苏家先是苏夫人派人来求见,后来又是苏大小姐派人来求见。范家,是范老夫人派了身边的芍药姑娘亲自过来的,奴婢想着芍药姑娘是范老夫人身边最亲近的,如果避而不见总有些不合适,当时少夫人正睡着,奴婢就自作主张地在会客处见了芍药姑娘一面。”
云罗听罢,就赞赏地朝她点了点头:“不错,范老夫人到底身份贵重,她派了芍药姑娘来,若是连面都见不上,也是说不过去。但你去见了,把我的情况说一下,范老夫人心里也就明白我是真的病了,而非刻意不见。”
红缨见主子赞同她的做法,不由松了一口气。
云罗就问她:“我自那日在陈府不适回来后,倒对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了。看苏家和范家接连派人上门,想必外面挺热闹的,你倒是跟我说说怎么样了……”
红缨瞧了眼四周,确定四下无人,便压低了声音开始诉说:“苏家二小姐诈尸之后,狄家、苏家都乱了套。狄夫人你是知道的,自从被送到田庄上去之后就说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这次为了儿子娶媳妇特意把她送田庄上接了回来,可人根本就下不了床。连新娘子进门拜堂磕头时,她都是让两个丫鬟扶着才勉强撑过了仪式。如今新进门的媳妇莫名其妙地死了,她当夜就病得更重了,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至于苏夫人,那天吓过被人抬了出来之后,就彻底病倒了,说是几天不能下床。苏谨梅的丧事就落到了范家头上,只能由范家的大夫人出面来料理。范大夫人本来想多出些银子请人赶紧把死者发丧,却没想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自称是苏谨梅奶娘的人,说她家小姐死得不明不白。不能让范家就这样草草了事。一口气奔到了京兆府,递了血状,状告范家谋色害人。”
说到此处,红缨就停了下来朝云罗那边看过去。发现自己的主子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并不见一丝惊诧。
她忍不住问:“少夫人。你听了不觉得意外吗?”
“一点都不意外。”云罗摇头,眼中星光点点,“苏谨梅莫名其妙地死。到莫名其妙地诈尸,我就知道,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这世上哪有诈尸这种事情,有的只是圈套和布局。”
红缨佩服地点头,道:“少夫人睿智。”
云罗微微一笑,问她:“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苏谨梅的奶娘肯定也是事先安排好的,要不然,一个小小庶女的奶娘,哪里来的胆子居然敢跳出来为已出嫁的女儿喊冤抱屈。还准备了血状状告范家谋色害人。”说着,她讥讽一笑,“那她手里肯定还掌握着范家的谋色害人的罪证了?”
她的疑问句几乎是肯定的口气。
红缨连忙点头,道:“是,少夫人说得一点都没错。那个乳娘手里居然拿出了苏谨梅临死时捏在手心里的一角衣料,说是范家大少爷范晓喻的衣物。”
“而苏谨梅死的时候,范晓喻的的确确在狄家。他自己说是和狄沛梓在喝酒,那谁又能保证他没有中途离开往新房去?”云罗淡淡地接道,就看到红缨眼底的惊讶和佩服,不等红缨说话,她又继续问道,“那京兆府敢接这个血状吗?”
她关心的是这个。
红缨就摇头:“京兆府哪里敢接,派人把击鼓鸣冤的乳娘打了一顿,正想把人扔出去,就碰到正好来提审犯人的都察院的官员,把那个乳娘带到了正在审理狄知府、刘罕、杨泽案件的三司会审的堂前,堂前是陈阁老主审,都察院和刑部主事官员陪审,看到血状,都察院的主事二话不说就把状纸接了下来。”
云罗闻言,目光一闪,眼波流转道:“怎么这么巧,居然就碰到了都察院的官员?”
红缨就点点头,心领神会道:“奴婢也觉得真是天助这位乳娘,旁人纵使被打得皮开肉绽、血溅三尺也见不到都察院的官员,她倒好,就是能碰上。”
云罗点头,抿嘴而笑。
红缨就继续道:“听说,狄知府的案子审完后,都察院就派人去请范家大少爷范晓喻过堂说话。”
没想到都察院行动如此迅速。
“紧接着,就有了范老夫人派芍药姑娘过来求见少夫人的事情。”红缨暗示。
“范老夫人是想为了范晓喻……”云罗没有说下去,看到红缨点头,她微微蹙起了眉,“范家有德嫔,何必舍近求远?”
她像是在问红缨,又像是在问自己。
红缨就低声答了句:“奴婢也这么想,就套了芍药姑娘的话。她说,范老夫人……”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住了。
云罗看了她一眼,道:“只管说下去。”
“范老夫人说唐首辅是从都察院里升迁入内阁的,在都察院里根基深厚,找唐首辅想办法,肯定奏效……”说完,红缨就不敢抬头看她。
范老夫人这话是把矛头直指她公公。
暗示她公公授意都察院的官员来找范家大少爷回去问话。
所以,范老夫人根本就不是想要来求见她。
云罗顿时明白过来。
她看了眼红缨,问道:“这些话是你问芍药的,还是她主动透露给你的?”而后,又加重了语气道,“好好想想,再回答。”
红缨便把和芍药见面的前前后后想了一遍,顿时变了脸色:“少夫人,应该是芍药姑娘主动透露给我的。奴婢只是问侯她老夫人的身体怎么样,她就说起了她家大少爷的事情,说老夫人为孙心忧、夜不能寐。”
云罗闻言,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
“走,赶紧给我更衣,我要去芳萋院给母亲请安。”片刻之后,云罗急道。
☆、第626节 传话
唐夫人看到急匆匆赶来的云罗时,满是意外。
“你不是不舒服吗?怎么出来走动了?”唐夫人的表情称不上和善,甚至口吻有一丝不苟同。
云罗管不了这些,只是曲膝行礼后,凑近了唐夫人低声道:“儿媳有急事要禀告母亲。”说着,就睃了眼旁边站着服侍的人。
唐夫人皱眉看了眼她,而后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等人都下去了之后,她才转过头看着云罗道:“好了,现在没人了,有话你说。”
云罗就把范老夫人派了贴身的芍药过来求见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个遍,包括她没见,但是红缨私下同芍药见了一面,两人之间的谈话等等。
开始,唐夫人还是一脸平静,等听到范老夫人说“唐首辅是从都察院里升迁入内阁的,在都察院里根基深厚,找唐首辅想办法,肯定奏效。”时,她的脸微微变色。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半晌之后,唐夫人才开口问道,语气不善。
云罗微怔,而后对上婆母的视线,意有所指道:“儿媳同这位老夫人相处过一段时间,深感这位老夫人是个‘有的放矢’的人。”
“有的放矢?”唐夫人的目光一转,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云罗就肯定地点头道:“是。”
“你的意思是,范家认为是我们唐家出手,所以范家那位老夫人特意来出言警告?”唐夫人闻言,定定地望着云罗,而后,出人意料地冷笑道,“不,不是‘警告’,而是‘挑衅’。”
云罗知道唐夫人生气了,可是,事到如今,她并不认为自己是危言耸听。范老夫人派了芍药来,其实无非就是想要告诉唐家一声,他们范家知道了。
云罗忍不住低声提醒道:“范老夫人为人素有谋略,母亲不妨转告父亲大人。稍微留点心。”
她本以为婆母心高气傲未必听得见她的话,却不料,唐夫人并没有说什么,闻言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你身子好些了吗?还晕吗?太医开的药按时喝吗?”唐夫人脸色微霁,转而问道她的身体。
云罗心中温暖。忍不住微笑道:“多谢母亲关心。儿媳好多了,今日没感觉到头晕,想来是好了。太医的药我每日都喝,一碗都不曾落下。儿媳这次,让母亲费心了……”说着云罗就起身恭恭敬敬地给她行了个礼。
唐夫人见状,眼中一闪而逝的复杂,而后弯腰伸手扶她:“起来,赶紧起来。”说完,就吩咐她先回去吧。
云罗便听话的起身告辞。
当夜,唐归掩回来后。唐夫人就把云罗关于范老夫人的话转告给他听。
不想,唐归掩闻言,冷冷笑开:“这李氏,果真是个难缠的。”言辞间竟然是对范老夫人十分熟稔的口吻。
唐夫人就皱了眉头,不悦道:“怎么,你还难以释怀?”
唐归掩就挑眉望向那张雪白娇俏的脸孔,戏谑道:“我释不释怀倒不打紧,我看着好像是你毕竟介意啊,夫人……”
唐归掩拖长了调子,一副要看她好戏的表情。
唐夫人的脸“腾”地一下子涨红。啐了他一口,眼波婉转道:“好端端的,我介意做什么。”
“不是你吃醋吗?”唐归掩悄悄地靠近她,盯着她低声道。
“你……”唐夫人就狼狈地抬头。狠狠地盯住他,一时语凝,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恼羞成怒道,“我不跟你说了。”
看妻子真的生气了,唐归掩才收起逗弄之心。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安抚道:“好了,好了,都是陈年旧事了,若不是当年他们李家做了那些亏心事,哪里能够成全你我之间的这份情?我可是做梦都不敢想,可以娶到赫赫有名的‘隆安郡主’……”说着,唐归掩的声音越发低沉,醇厚中透着经年的真挚,如烈酒一般醺人醉。
唐夫人脸上的恼怒悉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柔情款款,她下意识地低头把自己的脑袋贴着唐归掩的手掌,幽幽道:“她李氏,当年也是京中赫赫有名的名门闺秀,有多少世家公子争着抢着要把她娶回家,本来,和你也是门当户对、天造地设的一对,谁能想到……造化弄人啊!”说完,她就悄悄地侧过脸,盯着唐归掩的下巴,突然问道:“你说她会不会认出你来?”
唐归掩淡淡一笑,笑容莫测:“这么多年过去了,不可能的。再说,当年,我们压根就没有见过面,又谈何认出来?”
唐夫人见他下巴的线条倏地收紧,她就没了说下去的兴致。
两个人沉默不语地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直到烛火噼啪。
“那现在她派人来传了话,你看,该……”唐夫人从唐归掩的手掌上直起了脑袋,整了整鬓发,从容问道。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无须理会。”说完这句,唐归掩眸中的暗色分外凛冽,与唐韶身上的冷硬如出一辙。
唐夫人见状,轻轻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暗叹——
其实,儿子身上的淡漠冷硬,并非来自于她这个母亲,而是遗传自唐归掩这个父亲。
只有自己知道,这个平素沉默不语,甚至有些木讷的唐归掩是个多么令人难以捉摸的对象。他若反对什么事情,脸上从来都看不出分毫,也许是平静一颌首,也许是简单一点头,旁人以为他没有任何意见,可实际,他内心早就已经盘算好怎么做。
不像她,有什么,喜欢的不喜欢的都放在脸上。
所以,儿子才会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而对父亲却是要慎重恳谈。
比如娶云罗进门,唐韶就是和自己父亲开门见山地剖白心事,甚至以“若无此女子,此生愿独自一人终老”来和他沟通。
这才换得了唐归掩的一句首肯,有了这桩婚事。
而这些,根本就是云罗所不知道的。
自己这个儿媳,是个有福气的,能得到一个男人如此对待,说什么也值了。
唐夫人望着唐归掩的面容,不禁轻叹。
☆、第627节 狂风
此时的范府,正忙得人仰马翻。
听闻范晓喻被都察院的差役给“请”了去,范大夫人顾不得男女大防从内院跑到了前院,拦在了大门口,死活不肯让差役把人领走。
那些差役个个都是人精,看到范大夫人近乎歇斯底里的举动,都不敢轻举妄动,就这样,双方人马僵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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