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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泥记-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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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更,你怎么乱闯女子闺阁?真是……”云罗目露谴责,逮着机会义正言辞地训他,以妥帖白天在狄府的惊心动魄。
都是他害得。
帮忙帮忙,每次都如此惊心动魄。
“就你……”唐韶无头无脑地开了口。
就她?什么意思?
云罗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籍着夜色打掩护,很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莫名其妙地说“就你”是什么意思啊。
多说两个字会死啊?
惜言如金到这个程度。
云罗不由撇了撇嘴。疑惑地仰头望向床边的他。
唐韶将她所有的表情无一遗漏地收于眼底,笑意就这样到了眼睛:“我说。就闯过你一个女子的闺阁。”
云罗这才解了惑,很有大跌眼镜之感。脸才后知后觉地热了起来。
“你笑我?”云罗望进那对黑眸中的星星点点,瞬间发现他在笑。
瞬间觉得又羞又窘。
从未有过的情绪。
“不是。”唐韶一本正经地摇头,似是怕她生气,又多说了几个字,“是我话说少了……”
温柔中难掩焦急。
云罗就扑哧笑开。
两人相视而笑。
空气中静静淌着温馨。
“你是不是为了这个来的?”笑过之后,云罗拿出纸片,摊开白嫩的掌心,静静地望着唐韶。
黑亮的眼珠,亮过星辰。
唐韶别过视线,表情严肃起来,郑重地接过手掌中的纸片,目光又恢复了一贯的冷硬。
“辛苦你了……”语气渐渐沉重,勾勒出他对白天发生所有事情的情绪。
曹瑛的死就这么不期然地撞入脑海里。
她眼睛一湿,感觉有眼泪从眼角沁出。
“别哭……”低沉而嘶哑的声音带着突兀的小心拖在黑暗中响起。
云罗赶紧把枕下的帕子拉了出来,轻轻擦拭着眼角。
唐韶的衣袖动了动。就缩了回去。
“曹小姐是无辜的……”云罗略略拔高了声音,嘴唇抿紧。
带着谴责。
初始的温馨荡然无存。
唐韶默不作声。
云罗盯着他,一瞬不瞬。
良久。唐韶的脸孔在黑暗中有着异样的白:“我的人只是引她去,然后把她锁在一个没人去的厢房里。等事情得手了。狄府的人肯定也就能把她找到了。可是……”
唐韶的眉宇间流露出冷峻来。
“暗中还有一批人,把她沉入了河水,还给我留了信号,让我务必要下水搜查。”三言两语中带着铿锵之劲。
云罗怔住。
暗中还有一批人?
“有人设了局中局?”云罗的声音微滞。
“是,我不过成了他人手里的刀。”唐韶一暗,垂下了眸。
借刀杀人。
而唐韶则沦为他人的算计。
“那些水里搜出的大箱子有问题?”云罗一下子绷紧。
杨泽等人的突然离开、狄夫人听到箱子时的表情、曹瑛的离奇落水,一个个疑问如潮水般挤进云罗的脑子。
“有。一箱箱的金条。”唐韶复又抬头,眼眸已然是一片冷静。
金条?十几箱金条……
云罗意识到。唐韶意识到事情前所未有的严重。
“箱子是何人的?”云罗一下子抓住了关键点。
唐韶眼中激赏一闪而过:“是在狄府外的河道里发现,无主。”
那是不是狄大人的?
如果是狄大人的,他一个知府,朝廷俸禄才有多少?出身寒微,父母亲族都是升斗小民,如何能有这么多箱的金条?
难道是漕帮的?那漕帮的金条不好生收在漕帮,丢到狄知府府外的河道里干嘛?
怎么看都应该是狄知府的。
云罗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抬头就见唐韶冲她微微点头。
两人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一时间,有种默契的感觉在心头百转千回。
“那人的目的是什么?”云罗是问设局借唐韶之手搜出这么多箱子的人的目的。
“不知。”唐韶摇了摇头,“暂时可以认为。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说着,就嘲讽一笑。
却无端端让云罗有种清越不羁的感觉。
不笑的唐韶笑起来,怎么这般让人移不开目光?
云罗傻眼。心思竟然游荡到了其他方面。
“我会派人查的。”唐韶见她发愣,以为是担心,于是就柔声补充了一句。
“嗯。”云罗回过神来,掩饰般地把发丝撩到耳背后,露出饱满丰盈的耳垂。
唐韶的眼一热,目光闪躲,就这样和云罗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空气中有道异样的暖流来回乱窜。
两人同时红了脸。
黑夜为他们做了掩护。
谁也没发现彼此的异样。
“那你现在怎么打算?”云罗别过了眼睛,慌乱地找了个说辞。
“再好不过的机会,我总不能让狄大人全身而退。”唐韶的眼中有光芒跃动。
“是。要不然太可惜了。”云罗的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有些词穷地应付着。为了平复脸上的热度,她还特意张大了嘴巴用力地呼吸了几口。方才觉得好些。
十分可爱的动作。
“我会处理好的。”唐韶的眼神一闪而逝的绚烂,仿佛积雪消融般的温柔。
关于这点,云罗是很相信唐韶的能力的,狄大人都那么顾忌他,甚至不惜要送侍妾给他来刺探消息。
“对了,今天我差点就没能离开狄府,狄夫人差了人想要把我留下。”云罗的声音有些委屈,今天好险,差点就被留在了狄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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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节 无恐
“对了,今天我差点就没能离开狄府,狄夫人差了人想要把我留下。”云罗的声音有些委屈,今天好险,差点就被留在了狄府。
“哦?”唐韶的目光一肃。“是……”
唐韶剩余的话就没有说出口,目光中有一丝异彩转瞬而逝,而后是一副了悟的表情,云罗的目光撞了过去,就知道唐韶也意识到狄夫人是想要把她送给他做侍妾了。
侍妾……
他的侍妾……
两人又尴尬起来,唐韶微微地侧过了身子,空气中温热的气息一触即离。
云罗更是觉得刚刚压下去的体温再次升高。
“太晚了……”云罗卷起手掌挡着嘴,作出打哈欠的样子,垂着头不敢看他,只是低声提醒道。
静默片刻后,唐韶丢下一句“有事找锦园……”便怅然地跃窗离开。
飘飞的衣袍消失在窗口,凉风乘机溜进屋里,吹醒了陷在波涛汹涌之中的云罗。
她怎么任他闯了闺阁?
云罗在心底暗恼。
自己到底在干嘛?
双手捧着发烫的面颊,细长眼眸微微眯起来。
皎洁的月光偷偷溜了进来,一切明亮起来,屋子里就有了一种晶莹的清辉。
五月的天就有蝉儿了吗?
反反覆覆地吟唱,闹得云罗一夜未眠。
芸娘见到一起去给许太太请安的云罗,吓了一跳。
“姐姐,你晚上起来打蚊子了吗?瞧这眼圈青的。”芸娘揶揄地笑。
“不是打蚊子,是被虫儿吵的。”云罗答得有气无力。
“等用了早膳,再回去补眠……”芸娘抿嘴一笑。
“嗯……”云罗应了。
说话间,就到了许太太屋里。
许太太正在吩咐姚妈妈备车。准备送五太太和蘩娘回临安。
“你选得力的人去帮五太太收拾东西,免得手脚不利索,到了太阳落山都不见收拾好。”许太太的口气很差。脸色更差。
蜡黄的脸庞上缀着突兀的眼睛,眼角处密密的细纹。
姚妈妈连连应喏。
对芸娘和云罗行了一礼就匆匆走了。
屋外响起姚妈妈嘱咐的声音。
接着就有婆子问道:“若五太太不肯呢?”
“我们做奴婢的帮主子收拾东西是应该应份的。哪有肯不肯的道理?”语气十分强硬。
云罗就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许太太。
面色不虞,嘴角抿成一条线。
僵硬而严肃。
看来昨晚是“彻底”谈崩了。
云罗收回了目光,和芸娘一左一右地摆着桌上的早膳。
“是该送他们回去了。”芸娘嘟囔了一句。
“芸娘……”许太太就拖长了尾音,目光中带着些微的责备。
芸娘撇了撇嘴,不再继续。
“好孩子,昨天多亏你了。”许太太转过脸笑盈盈地拍了拍云罗的手。
她指的是昨天吩咐姚妈妈去打听五太太在外动向的事情。
“云罗不过是和姚妈妈唱和罢了,都是太太身边的人得力,哪里是我的功劳。”谦逊是最重要的品质。她一个外人趟了人家的家事,自己要在此时知道避忌。
若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那就是一个僭越人家家事的罪名。
不若避重就轻,托出姚妈妈的好。
许太太闻言满意地笑开。
转首对另一边的女儿细声细气:“好好地静静心,遇到事情,先想着怎么解决,光闹情绪有什么用啊……”
一副耐心指点的模样。
还说了些管家的事,嘱咐芸娘用心学。
芸娘见母亲一脸正色,也就静着心思用心听起来。
一切并没有避讳云罗,算是对她昨天行事的肯定。
云罗跟着也学了不少。不知不觉,瞌睡虫都被赶走了。
而后感叹,经历过许多的许太太还是很有手段的。眼界、见识、手腕都不是寻常内宅妇人可比,想来跟她那位被称为廉礼公的祖父有莫大关系。
许太太还欲再说下去,芸娘就借口早膳要凉了,成功地让许太太收了话题。
三个人静悄悄地用完早膳。
小丫鬟伶俐地进来收了碗筷。
刚收拾完,院子里就响起了怒气冲冲的脚步声。
“你家太太呢?”五太太的嗓门有些大。
小丫鬟扫了眼屋里就逃似的离开。
“没规矩的东西,见了人不知道行礼回话吗?规矩学到哪去了?不是出身礼教世家吗?这样简单的规矩都不知道吗?”五太太边教训边进了屋子,如斗鸡般的神情激昂。
听到她那指桑骂槐的话,许太太的手握了两下拳头,而后又松开来。皮笑肉不笑地对着五太太道:“嫂子有事吗?”
人却坐在那边一动不动,并没有起身的打算。
云罗眼尖地发现许太太的额头青筋一根根跳动。
“我不回去。”五太太一屁股坐在了许太太对面的位置上。开门见山。
云罗和芸娘不待许太太发话,就主动退了出去。
客房那边因为五太太的极力反对慢下了收拾箱笼的节奏。
蘩娘更是一副闲闲坐在梳妆台前“我不走你能奈我何”的嚣张气焰。
姚妈妈气得胸前上下起伏。脸酱成猪肝紫,也未能撼动分毫。
她说得口干舌燥,耐不住有人脸皮厚得比城墙还要坚实几分,打定主意就是不肯挪位子,来来去去淡淡定定只有一句话:“母亲说不走!”
姚妈妈在心中默默念着——忍她,让她,敬她……
谁让她是主子呢?
可是出身廉礼公府的傲气还是狠狠地在四肢百骸里奔走了一周天,最后想想许太太这么些年的艰辛与筹谋,所有的不甘化为一团空气难过地压到五脏六腑看不见的角落,脸上的笑容幻化出虚无的图案——
“那奴婢先去收拾别的东西。免得等会手忙脚乱误了时辰。”
蘩娘望着那副故作平静的姚妈妈,不由嗤笑一声,却一声不吭。
依旧闲闲地拨弄着新染的指甲。
鲜红发亮。
艳若霞光。
衬着青葱玉指。好一番白雪红云的绮丽。
美得惊人。
这是昨天那位漕帮的杨爷偷偷靠在她耳边说的话。
当时,她正在试一枚赤金镶红宝的戒指。
手指似被烛火烫了般抖了抖。抬眼望去,那对上挑轻浮的眼眸中带着几分邪气,似笑非笑,坏得让人心痒痒。
她忍不住横了他一眼。
很满意他眼中的惊艳。
妩媚地垂下盈盈眼波,目光停留在了旁边的红宝石首饰上。
赤金镶红宝,最为华贵,她爱不释手,瞧中了好几件首饰。
果然。眼风扫过,那个杨爷都买了,眉头都不眨一下。
出手如此大方。
让她有一瞬间的茫然。
也有一瞬间的心酸。
许家在临安世代望族,可是赚钱的营生都握在大房手里,她父亲出身三房,既没有功名,也不善打理庶务,母亲又是五个女儿中最小的,出嫁时早就没有什么值钱的陪嫁给她,嫁了他父亲。靠着公中五两银子的月例,就这样仰人鼻息活到了现在。
如果三房都是这么艰难地活着,她也就认了。
可偏偏同出三房的芸娘却和她截然不同。
父亲出仕。母亲有大笔陪嫁,从小按着大家小姐的标准教养着,一副随时准备嫁入高门大户的腔调。
无数次夜里,她听到母亲跟父亲抱怨——怎么不知道多跟姑奶奶走动走动,也好靠着陈大人谋些好处,拿不到一官半职,弄些个赚钱的生意总可以吧。
谁知道烂泥扶不上墙的父亲要么畏首畏尾不敢争取,要么得了打理庶务的机会鸡飞蛋打……
她心里的那口气呼呼地窜到了喉咙口,被子一蒙指天发誓一定要找个好人家嫁了。从此过上穿金戴银、呼奴唤婢的光鲜日子。
后来,母亲上窜下跳地为她筹谋婚事。
看了七八户。都是勉勉强强。
最后选了高淳的一户殷实人家,家中有一百亩良田。独子,去岁中了秀才,算是有功名在身,配她这个临安许家的小姐勉强够格。
母亲乐颠乐颠,亲戚朋友间逢人就说。
可她却瞧出了不对劲。
大房的几位伯母婶娘嘴上笑着说恭喜,一转身就一脸怜悯的讽刺。
发现这些的她全身血液顿时逆流。
抖抖索索给了老家是高淳的厨娘一角银子,才打听出来,原来那户人家父亲早亡,寡母抚养五岁的儿子强悍地守住了家里的产业,尖酸泼辣十里八乡出了名,儿子躲在老娘屁股后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十七八岁还和寡母睡一屋,身上半分银子也没有,要买什么都是跟寡母说了再给他去买。
听罢这样的消息,她只觉得浑身如雷击过,心角疼得一抽一抽。
十七八岁还和寡母睡在一个屋里,那他娶媳妇干嘛?
身上没半分银子,那她嫁过去吃什么喝什么?
靠她自己的陪嫁吗?
母亲已经跟她透过底了,她手里没什么闲钱,值钱的都要留给哥哥巍哥儿娶媳妇用,能给她的也就是公中的一百两银子和每个许家女儿出嫁都有的五十亩田契。
一百两银子?
够买什么?
昨天在老凤祥买的赤金镶红宝的发箍都要三十八两银子,加上两根簪子、戒指、身上的新衫,足足有六十两之多。
一百两银子买两身行头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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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节 蘩娘
可那个杨爷付钱却是眼都不眨眨。
她看得眼都直了。
母亲悄悄告诉她,漕帮可有钱了,运盐输粮,日进斗金。
日进斗金?她的眼睛顿时被那金光灿灿的元宝给迷花了眼,再看杨爷,只觉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度翩翩……
他围着母亲一口一个太太,亲亲热热,母亲就像是吃了王母娘娘的蟠桃,乐得合不拢嘴。
回来的路上,母亲长吁短叹一路,可惜她的婚事已经定了。
她人一歪就倒在了母亲的怀里,脸红的滴出血来。
嗔怪道:“母亲……”
母亲就斜睇了她一眼说:“我没瞎,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们两人眉来眼去。”
闻言,她就低声哭了起来:“母亲,高淳那户人家的母亲凶得跟个母夜叉似的,十里八乡都知道,银钱全部攥在手心里,一个铜子儿都不给儿子。我嫁了这样的人家,以后回来看你,到哪里去找体己银子孝敬你和父亲?哥哥娶了媳妇,我拿什么来送礼替你撑门面?若真是户好人家,为什么其他的伯母、婶母都不上赶着,独独落到了咱们家头上?真有好事,何时轮到我们了……”说完,嘤嘤地哭。
这些话,戳到了五太太的心窝子。
她脸上变化莫测,一阵红一阵白。
蘩娘眨了眨湿润的眼眶,再接再厉:“女儿若找了好人家,你和父亲不就能直起腰杆做人?在家走路能砸出响声,说话能大着嗓门。老太太面前、祖母面前、姑姑面前,更是不必揣着小心陪着笑脸。逢年过节走亲戚时,旁人也都得尊着你们、敬着你们,不必每次坐位置时都是被安排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吃饭如此、听戏更如此……”
蘩娘满腹委屈,到后来更是义愤填膺。
五太太的脸就彻底松动了。
“可人家也未必有心……”沉默片刻后,她叹了一口气。
五太太不傻。杨泽的气派怎么看都不像是挑不到对象的样子,他凭什么一眼就看上他家女儿死心塌地?
漕帮虽然是下九流的出身。可架不住人家有钱啊。
家大业大,挥金如土。
比起那些穷得只剩个“名门望族”名头的世家是要实惠很多。
临安许家是有来头,可临安许家的女儿多了去了,芸娘就是一个,人家凭什么就非你蘩娘不可?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若成了,以后靠着漕帮,手指缝里露点盐沫子都可以发大财……”蘩娘脸上泪痕未干,语气却是兴冲冲的。
五太太顿时眼睛发亮。一下子兴高采烈起来。
对啊,靠着漕帮,随便做点什么营生都能活得滋润,以后巍哥儿也就不愁生计了,省得她一天到晚去看大房和六弟妹的脸色!
“那就留在苏州一段日子,多走动走动……”五太太当下拍了板。
蘩娘就破涕为笑,恭维起母亲头上的簪子如何如何漂亮,身上的衣衫如何如何华贵。
没想到,婶母要送他们回去。
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回了临安,还怎么和杨爷碰面呢?
打死他们都不会回去。
蘩娘眼珠子一转。就想出了主意,怂恿自己母亲去和婶母闹不痛快。
管她使什么手段,只要不让他们走就行了。
别的事情她不敢打包票。可是让尖酸刻薄的母亲去治道貌岸然的婶母,她绝对有信心。
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用在她母亲和婶母身上最合适。
婶母自恃大家出身,不屑于和母亲在言语上分高低,可偏偏母亲最厉害的就是那张嘴。
黑的能说成白的,没有的能说成有的……
所以,她一点都不急,母亲肯定能得手。
他们走不了,她自信满满。
淡定地看着姚妈妈领着人干着急。
一炷香不到。廊下响起小丫鬟窃窃声:“漕帮的什么爷来了,带了一堆的礼物。说是来赔罪的……”
她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进来说话……”拔高的声音中有着她勉强克制住的激动,“是漕帮的谁?杨爷吗?”
小丫鬟怯怯地摸着房门。一脸无辜:“好像是姓杨……”
这句话犹如天籁。
顿时,她的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
握着梳子的手隐隐发颤。
挥手屏退了小丫鬟,她就对镜梳妆起来。
镜中,宜喜宜嗔的脸孔媚如三月绽放的桃花,让人移不开眼。
梳妆打扮妥当之后,她就出了房门打算去许太太处。
没想到,被两个粗壮的婆子拦了过来。
她一眼就瞧出这是昨天回来后姚妈妈送过来的人,美其名“供他们使唤”,可她明明瞧见姚妈妈临走时给他们递眼色,两个婆子守在了门口片刻不离开。
一副看犯人的架势。
“我要去看看婶母那么怎么说,还回不回临安了?”她镇定地抬高下巴,摆出许家小姐的架子来。
“小姐,外面风大,你还是回去歇着,姚妈妈已经去问太太了,马上回来。”婆子纹丝不动。
抬眼,树叶稳当当地挂在枝干上,没有一丝晃动。
“时辰不早了,姚妈妈一直不过来,让我就一直这样等着吗?”蘩娘面色不豫。
“姚妈妈马上回来,小姐回去吧。”婆子垂着头,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你们?”蘩娘不由气结。
“小姐,外面日头大,皮肤会晒伤的……”另一个婆子皮笑肉不笑地搀住她的手臂,力气很大,手臂就像被铁钳钳住了般生疼生疼。
她就被“扶”回了房间。
“我自己走……”她沮丧地坐回了梳妆台。
刚刚说嘴的小丫鬟被那婆子一记冷眼拎出了屋子。
片刻后,就听见传来掌嘴的声音。
“噼噼啪啪”的掌掴声,是那么清脆响亮。
她的脸红得发烫,好像那巴掌是落在她脸上。
“啪……”脸色赤红的蘩娘一个用力。拍断了手中梳子上的两个齿。
镜中,那对眼珠子一阵乱转。
同时,“小姐……”姚妈妈进门的脚步虚浮无力。双眼中含着说不清的愁绪。
芸娘和云罗面面相觑。
老练的姚妈妈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伯母又撒泼?”芸娘绷紧了身子,语气不善。
云罗也以为如此。看向姚妈妈。
“来了客人,五太太当着客人的面哭闹呢!”姚妈妈的脸上血气未散,眼底是对五太太浓浓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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