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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泥记-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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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收到过凤凰于飞的苏谨梅呢?
又该如何自处……
心头怅然顿起,酸酸涩涩的感觉在胸腹间来回震荡。
思绪杂乱中,耳边又响起一个温柔从容的声音:“姐姐,尝尝这茶,加了莲子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
抬眸是苏谨兰温情脉脉的笑眼。
云罗接过茶杯,感谢地点头。
茶香四溢中,分明看到芸娘频频张望的眼神。
这芸妹妹,心急成这样。
不禁抬高眼角,余光中见到红缨的身影由远而近,脸上是淡淡的笑,不由笑着放下了茶杯。
红缨静静地站定在水榭外楠星的下首,迎向云罗的目光,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她收回目光,小心地看了一下其他人——
三人都在品茗,苏谨兰更是凑近鼻端闻茶香,一脸怡然。
谁也没有发现红缨的突然离去、悄然走近。
云罗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心头的石头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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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节 第一丫鬟
云罗提出要去更衣,芸娘立即搁下茶杯说一起去。
苏谨兰并未表现出疑惑,招手示意水榭外的紫苏进来,吩咐她派人引两位小姐去更衣。
一眨眼的功夫,就有一个圆脸丫鬟走过来为云罗两人引路。
两人冲苏家姐妹施了一礼后就由圆脸丫鬟引路离开。
盯着他们的背影,苏谨兰嘴角的笑容又明艳了几分。
小丫鬟名唤佩儿,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稚气未脱。一边领路还一边好奇地偷偷打量云罗和芸娘,走到离水榭有段距离的醉晚亭时,再一次偷看的佩儿正好对上云罗乌黑的眼珠,吓得脸色如霜,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引得后面跟着的云罗他们都无奈地停了下来。
“干什么?怎么突然停了?”虚扶着芸娘的楠星扬了扬眉毛,声音尖锐,居高临下地看着佩儿。
“我,我……”小丫头扁扁嘴巴,眼眶里一下子蓄满了泪水,那小模样别提多楚楚可怜招人疼。
好像楠星要吃了她一样。
落到楠星眼中,火气不由“噌噌”往上冒,顿时眉心狠狠地皱起,不耐烦地喝道:“你哭什么?一副没规矩的样子,当心被主人发卖了,卖到山沟沟里给老男人做填房。”
楠星瞧着小丫鬟面善,就张牙虎爪起来。
临时起意拿过来顺手欺负一番,好平复连日来自己这个第一丫鬟屈服于另一丫鬟红缨淫威之下的憋屈。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她怎能不好好发挥一番?
有了这样的念头,她出言恫吓时便有些无所顾忌。
佩儿一听说要被卖到山沟沟里,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
楠星一震,一下子傻眼,没想到小丫鬟这么不经吓。
“楠星。你干什么?好端端的吓坏了她。”芸娘心底隐隐抓狂,楠星这个死丫头,真是拎不清状况。挑在这个场合出状况。
想到云罗来时眼底的暗示,想见某人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可偏偏自己的丫鬟又出状况。
楠星接收到主人不悦的情绪。赶紧敛下满腹的怒气,然后假装温柔可亲,柔声细语地蹲下身安慰道:“姐姐和你闹着玩呢,你别哭,卖到山沟沟的话是哄你的……”
说完,偏头想了想,又假装大度地伸手捏了捏小丫鬟的圆脸蛋表示亲近。
滑腻腻的,不知是鼻涕还是眼泪。
好恶心。
楠星郁闷地恨不得立即拿帕子出来擦。可是一想到自己小姐不悦的神情,又忍住了心底的冲动。
“你说的……是……真的?”佩儿怯怯地望着楠星,一副委屈又小心翼翼的样子。
楠星心里念了好几遍清心咒,终于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用力地点头。
“姐姐若是说真的,那就拉拉我的手……”小丫鬟语出惊人。
楠星似被雷击,禁不住眼冒金星。
盯着那对笑得如小白兔一般无辜的月牙眼,一个“好”字不情不愿地从嘴唇里吐出来。
别过头,别别扭扭地伸出手,打算速战速决。
“嗯……”小丫鬟望着眼前摊开的瓷白掌心。畏畏缩缩地伸出了手。
眼看着马上就要靠近那手掌,小丫鬟只觉得手肘被什么重击了一下,一股力道推着她的手往楠星的脸上招呼去。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
楠星不可置信地听着耳畔响起的脆响。眼冒金星之后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被小丫鬟打了!
她……被……打……了……
楠星石化当场,脑海里一片空白。
“第一丫鬟”被人掌掴。
奇耻大辱。
佩儿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只依然愣在半空的“罪手”,腾得缩到了背后,胆战心惊地望着杀气腾腾的楠星,一步步地往后退。
回过神来的楠星再也扮不了仁慈善良的小仙女,终于露出了她娇纵咆哮的真实面目——
“你,居然敢动手打人?”
“你们府里的管事妈妈是怎么调教的?规矩都不懂吗?”
“对待上门的客人就是用巴掌招呼的吗?”
“不敬尊上是赏巴掌还是赏板子?”
……
一连串的诘问似连珠炮弹,气势惊人。
佩儿步步后退,哪里敢试其锋芒?
手忙脚乱中跌倒在地。逼回去的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
妈呀,这位丫鬟姐姐好吓人。
她好凶。
泪滂沱大雨般落下。
楠星看着楚楚可怜的佩儿。烦躁滑过眉宇,直达眼底:“小丫头片子。做错了事情只知道哭,真是不堪大用。哭有什么用?你知道做个优秀的丫鬟应该是怎样的吗?第一要忠心,第二要机灵,第三要有气势。你这样呆头呆脑、哭哭啼啼,哪个主子看得上你?了不起也就让你做个粗使丫头,一天到晚跟洗衣浣被为伍。你要想长进,就得学我,既聪明又能干,讨得小姐的欢心之余还能压得住下面的丫鬟……咳咳……当然,遇上个别比较横的,你要懂得退让容忍,这就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的真谛,人家大丈夫都引为金科玉律的,我们小女子自然更要活学活用……”
楠星说得天花乱坠,佩儿听到后来,入神地连哭都忘记了,只有眼圈下挂着的清澈泪珠,缓缓滑落,昭示着曾经委屈哭泣的痕迹。
隐在暗处的郑健听完楠星的言论,差点没有大声鼓掌叫好。
怎么会有这么天才的丫鬟?
把优秀丫鬟的特征总结得如此精准?
“忠心”、“机灵”、“气势”,堪称经典啊。
顾虑到自己此刻是在为别人把风,责任重大,要不然,他早就冲过去抱起这个叉着腰呈茶壶状的俏丫头在原地狠狠转上三个圈以示景仰。
没想到他躲在暗处,为了拖延时间。丢了块小石子让那小丫鬟抽了她一记耳光,竟然引来如此好戏。
如此精彩,围观的他看得津津有味。
百年难得一遇丫鬟教书育人的机会!
现身说法经验教训。
字字珠玑。句句真谛。
真是“人不可貌相”。
小路上,楠星继续浑然忘我地滔滔不绝。那双手叉腰、杏目圆瞪的造型给了佩儿最真实生动的现场教版。
在一盏茶的时辰里,佩儿丫鬟对楠星从惧怕到吸引再到最后的佩服,是一个多么曲折多变的心理路程啊!
可是,这样神转折的情绪变化,真真实实地发生了……
佩儿早就把一开始对楠星的惧怕丢到了脑后,心里只有终于找到“偶像”的小水泡扑哧扑哧地从心底浮起,压都压不住。
望着小丫头眼中的心形崇拜目光,楠星不禁昂首挺胸。无限舒畅。
长篇大论信手捏来。
本来满腹的不虞终于在这么一长串地倾吐之后,轻松无比。
尤其小丫鬟又这么上道,她自然看得出来佩儿眼中的崇拜。
心情一下子阳光明媚。
当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她忍不住挑眉对着佩儿促狭地一笑,然后轻快地转身想对自己小姐说“可以走了”时,不可思议地一幕出现——
人呢?
人呢?
人呢?
……
为何只有空荡荡的一片寂静?
伸长了脖子来回看,确定蜿蜒的小径上空无一人,此处,除了她和佩儿这个小丫鬟,压根就没有半个人。
怎么回事?楠星一下子慌了神。方才的侃侃而谈都丢到了瓜哇国,身子已经自发地前后左右搜寻。
除了小径旁边的植物,哪里有小姐的影子?
不会出事了吧?
这样的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否决了——有红缨在。小姐和云小姐不会出事的。
更何况是在苏府。
苏州同知的府上,安全系数显然要高于新央知县的别院,哪那么容易出事。
那小姐他们去哪了?
楠星这位自诩第一的丫鬟开始无意识地歪头揪着头发思索起来——
小姐刚刚是要和云小姐去更衣的,走到此处,她和佩儿这个丫鬟因为说话耽搁了下来,然后佩儿打了她,她忍不住喉咙发痒训起了人,再然后,小姐他们就不在了。
那可能小姐是不是怕打扰到她教人规矩。所以先和云小姐他们去更衣了?
嗯,极有可能。
楠星越想越确定。最后不禁还点头击掌起来。
事情一定是这样。
想明白之后,不由休闲地坐下来看看风景顺道等小姐。一脸惬意。
暗处的郑健看得目瞪口呆外,深深地迷上了楠星那生动鲜活的表情,虎目中浮现出与整张彪悍脸孔浑然不搭的柔情蜜意,脑门上只差刻着“铁汉柔情”四个大字。
老子的春天来了,来了,来了,来了……
余音在郑健的耳边袅袅不绝。
他清晰地听见胸膛里那颗蠢蠢欲动的心跳得“砰砰砰”,比闯过枪林弹雨还要激情。
“姐姐,我们……”佩儿神色惶惶地觑着空荡荡的小径。
“小姐他们去更衣了,我们等一会吧!都是你没有规矩,领客人都不会,还要让客人自己去找地方更衣……”楠星闲来无事,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训斥起来。
佩儿脑子里一闪而过“人都去哪儿”的狐疑迅速被漫天的第一丫鬟训示给占据了,头垂得毕恭毕敬,虚心聆听着前辈的肺腑之言。
躲在暗处的郑健看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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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节 忧思
此时的芸娘和云罗正在苏府后花园的某处见陈靖安。
“安哥哥……”跟在红缨后头的芸娘一见到熟悉的身影出现,不禁脱口而出。
话出口,才意识到陈靖安身边还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她的“安哥哥”冲她挤眉弄眼已经来不及。
靓蓝色的衣袍那样熟悉。
熟悉到不仅云罗知道来人是谁,就是芸娘也知道他是谁。
“唐大人……”芸娘小声地行礼,恢复了一派大家闺秀的举止。
唐韶微颌,目光却落在了她身旁的云罗身上。
明显清减,不过一双眸子黑如点漆、顾盼生辉。
“身体好些了吗?”还没来得及思考,话已经脱口而出。
声音虽然冷冽,却掩不住淡淡的关心。
听到云罗耳中,如雷贯耳。
唐韶什么意思?
一开口就是问候她的身体,难道不怕旁人误会他们有什么首尾吗?
她慌神地看向芸娘和陈靖安,担心他们的表情。
就看见吃惊不已的芸娘已经被陈靖安眼明手快地拉着往旁边走去,留给他们彼此安静的空间,而刚刚明明就在旁边的红缨也不知在何时已经躲进了暗处。
本来有些拥挤的空间一下子空旷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
看大家的表情,好像有什么事情误会了……
她张口想喊住芸娘,却听到耳边的醇厚男声已经追到:“我听靖安说你自从狄府赴宴之后一直卧病在床,我很……”
那是一双带着明显情绪的黑眸。
她心口一阵狂跳。
云罗原本想敷衍着回答“没事”的话就没能说出口,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羞红。
“怎么了?脸这么红,是不舒服吗?”一直紧张的盯着她的唐韶发现她脸色异样,不禁走近了一步。
近得可闻到云罗声音淡淡的幽香。
“没有。没有……”云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低头,为什么要局促,为什么要羞涩……反正。那时那刻她感觉唐韶的视线灼热到让她无法静下心来。
心口的“噗通”声响如擂鼓。
“没事就好。”一向不善言辞的唐韶说完这句就沉默了。
虽然他也明白乘着独处的机会应该多说些,可是。本性如此的他要改变谈何容易?
在他的认知里面,能关心身体已经是极限了。
若是这样的话放在别的女人身上,可能早就受宠若惊。
但在他看来云罗似乎很不以为然。
低着头,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自己是不是太口拙了?
唐韶一下子沮丧起来。
已经调整好心情抬起头来的云罗正好撞见他懊恼不已的表情。
和自己说话他不愿意吗?
那又为何要出现在这里。
还让陈靖安和芸娘都看见了……
云罗不明白自己为何一下子生起气来,眼眶里有什么东西要坠下去。
呼吸间,脸上已是冰凉一片。
吓得唐韶手足无措,不知道为什么云罗哭了起来。
“怎么了?为什么哭了,对不起。我,我只是想看看你,并没有唐突你的意思……”唐韶语无伦次地解释,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说些什么。
只知道,眼前的人儿勾起了他所有的柔情。
只希望她能一展笑颜,让他做什么都没关系。
在这样的情绪牵引下,他的手鬼使神差地触到了朝思暮想的容颜上,用指腹摩挲着眼泪。
粗砾的手指与细腻肌肤碰触间产生奇特的电流,让云罗浑身颤栗起来——
他在干什么?
自己又在放任他做什么?
云罗惊醒之余,赶忙往后退以此拉开距离。
可是。对方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唐韶看着眼前受惊过度的容颜,咬牙下定决心,坚定地跨出了一步。
云罗再一次笼在唐韶的身影下。
“你。你……”云罗语不成调。
双颊生烟。
比天边的红霞还要绚烂。
唐韶竟然一下子看呆了。
手指依然停在脸庞上。
若说云罗再不懂唐韶眼中闪动的光芒代表什么的话,那她就是傻子了。
“唐大人,请自重。”本来是义正言辞的一番话,却不知为何出口时软绵绵、娇滴滴。
云罗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唐韶却是破天荒地笑了起来。
眉眼间徜徉着淡淡的光芒。
一如那夜在月色中的清朗。
“是。”简单的应答,却有着别样的神采。
仿佛一开始的局促和不安是云罗的错觉。
这才应该是一个卫指挥使司指挥使真正的面貌。
而不是深夜出入她的闺阁,听她的质问与谴责。
“唐大人,多谢你的关心,有什么事你尽管找人传话给红缨,定当鼎力相助。”唐韶的身份让她澎湃的心潮迅速冷静下来。再开口时已经是公事公办的口吻。
漠然而疏淡。
唐韶听得有些不是滋味。
可是四周再也不见旖旎的气氛,他一个习惯冷硬的男子如何能在女子面前开口倾诉衷肠?
他自问做不到。
所以。情绪也一下子转换到公事上。
身子也在不经意间往后退了两步。
空气一下子充沛灵动起来。
云罗脸上的烫意一寸寸地消去。
“这几次事情多谢云姑娘襄助,若不然。唐某没这么顺遂。”唐韶的目光已经笔直地穿过云罗的头顶,直达身后的绿树。
“唐大人太客气了。”云罗微微一笑,“于公,替朝廷出力是每一个子民应尽的责任,于私,身为新央县尉的家眷。比百姓更多一分义务。”
话虽简短,却不减铿锵之色。
唐韶目露赞赏。
尤其时听到云罗所提“新央县尉”四个字,心头更是一动。
“说到云伯父。听说最近正忙于追捕采花贼。”唐韶面色平静。
可云罗却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不由吃惊不已。
“采花贼?新央境内吗?”
县尉负责一县的治安。抓捕盗贼是份内工作。
可是新央民风一向淳朴,十几年来从不曾听过“采花贼“这一号人物。
偏偏自己的父亲又是个文人书生,恐怕对于抓贼这种事情不会很在行。
云罗一下子忧心起来。
“嗯,听说最近半个月内,已经有四五户人家的女眷被人半夜潜进房间糟蹋了。县衙虽然安排了捕快和差役轮番值夜,可还是没有效果。现在新央已经闹得人心惶惶,消息都传到了苏州府。”虽然唐韶陈述事实时语气平淡,但是云罗还是听出了严重性。
“那父亲岂不是受到很大的压力?”云罗细长的眼眸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
“压力最大的是许知县。”他尽量避开与她视线碰触。
他怕自己又陷进奇怪的情绪里。
“可父亲是县尉。难辞其咎。”云罗实事求是道。
“嗯。”虽然想尽力安慰她,可是,云罗并不是无知妇孺,说个两句就会轻信,他最后还是把宽慰之辞咽了下去。
“若事情解决不好,会不会被朝廷问责?”云罗迅速的调整思路,一下子就问到事情的关键。
先不管新央为何如此凑巧发生采花贼的案子,单就事论事来看,她现在需要知道最坏的结局。
唐韶是官场中人,自然比她看得更清楚。
再也没有比问他更合适的人了。
“轻者影响考绩。重者因由问责。”唐韶并不打算瞒她。
既然告诉她这个消息,就没打算粉饰太平。
云罗听罢,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就是她为何拒绝跟范老夫人离开的缘由。
官场黑暗。要对付一个小小的县尉多的是办法。
父亲不过是凭着许知县些微的赏识和因缘际会才登上县尉的位置,背后哪里有半分依仗?
当洪水猛兽袭来,有吏部陈大人姻亲身份的许知县尚且自身难保,更何况是他们?
脑子里一下子迸发出各式各样的念头,可是有一个念头却是狠狠地占据了最主要的位置——
“唐大人,家父的事情,请你务必出手相助。”说着,云罗蹲身施了一礼。
神情郑重。
唐韶不敢等闲视之,伸手示意她起身。
可是。她却依然执拗地行着礼。
“你放心,我一定会妥善解决此事。务必护好云伯父周全。”唐韶深知她的心意,再也不忍心她心焦。清晰地允下许诺。
“周全”这样的许诺,云罗想都没想过。
可偏偏唐韶说了。
她目光幽幽,直望进黑眸深处。
太多的深沉包裹下,是一抹挥不去的柔情。
聪明如她,又怎会看不明白。
理智提醒她,切莫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当时和芸娘交谈时,不仅仅是说服她,也是在说明自己。
这丝悸动,若不懂得悄悄珍藏,发酵到最后,不过是给两人凭添烦恼。
县尉之女,毫无根基的落魄女子,如何堪佩堂堂三品大员?
面孔再次云淡风轻起来。
“谢谢。”一句发自肺腑的致谢却让唐韶怎么都快活不起来,因为云罗的眼神是那样的明晃晃,让他死寂如深潭的内心更加的烦躁不安。
是自己表达的还不够明确吗?
还是她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患得患失中,唐韶和云罗再也没有继续交谈的欲望。虽然彼此都明白已经到了分开的时候,可是谁也迈不出分开的第一步。
☆、第191节 老幺
远处的陈靖安和芸娘情意绵绵之余,不忘偷瞄这边的情况。
奈何唐韶人高马大,背对着他们,连云罗的脸都见不到,更不用提他们之间的一举一动了。
“安哥哥,你看什么呢?”芸娘狐疑的目光从陈靖安身上窜到了唐韶身上,又似触电般的闪避回陈靖安身上。
那个凶巴巴的唐大人,她一看就怕。
还是安哥哥可亲。
芸娘在两相一比较之下,迅速地给出了清晰的答案。
纵然自己的心上人是唐韶的手下,可是明显温柔多了,对她又关心体贴,她怎么看怎么好。
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芸娘心情一阵激荡,举手投足间就带了几分春意。
“没有,没看什么。”陈靖安收回好奇的目光,专注地看着眼前的笑颜。
芸娘的脸微微有些发烫,声音比蜜还甜:“安哥哥,我脸上花了吗?”娇羞中是撒娇般的亲昵。
听得陈靖安一阵酥麻。
“没有花,漂亮着呢……”满腔柔情中,似有电流激过。
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深情凝望中只有彼此的身影。
可是,片刻之后,陈靖安看到那对星眸迅速的黯淡下来。
他的心一沉,关切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
芸娘闻言,不禁有些踌躇。
与云罗之间的对话,让她不得不面对两人的困境——
他们再有情,若不能相守,又有何意义?
一想到也许要分开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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