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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帝九倾-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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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冷说完,夜瑾的视线似是不经意地掠过喻成海的右臂,淡淡道:“听说你的手臂伤了,现在情况如何了?”
  喻成海脸色一僵,头越发垂得低了,“多谢殿下挂怀,老奴的右手……已经废了。”
  废了?
  夜瑾当然知道他的右手已经废了,不但右手废了,他现在在宫里的地位也已经大不如以前,所以,现在才开始学着低眉做人?
  早干什么去了?
  夜瑾不屑冷笑,经过他身边时,漫不经心地低语,似警告,更似死神的预言:“喻大总管活了这么大岁数,定然听过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话音落下之际,夜瑾已经踏上了殿前玉阶。
  喻成海脸上霎时血色尽失,低着头不语。
  往日仗着皇帝的宠幸,他在偌大的皇宫里可以横着走的时候,在夜瑾面前尚且要低眉顺目,此时自然更没有胆量对夜瑾不恭。
  皇上倒下了,他自己的右手也废了,夜瑾若想弄死他,简直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第283章 储君未立,本王不会这么迫不及待

  “本王跟九倾来看看父皇,喻大总管带路吧。”夜瑾站在阶上转头看他,语带嘲弄,“九倾是大夫,医术精湛,能治得了本王的病,说不准……也能治好父皇呢。”
  喻成海心里一震,似乎已经明白了夜瑾的意思,脸色变了变,不安地道:“瑾王殿下,皇上是一国之君,虽然有些事情做得不怎么好,但无可否认,皇上是个明君——”
  “喻大总管在害怕什么?”夜瑾勾了勾唇,冰冷无情的色泽缓缓在眸心弥漫,“是害怕本王对父皇不利?你想得太多了,储君未立,本王不会这么迫不及待。”
  喻成海闻言,脸色愈发苍白如纸。
  不会迫不及待,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告诉他,他的确有这个意思,只是暂时时机未到而已?
  那么,他的时机又是什么?
  是因为还没有找到惜嫔的骨灰盒,还是因为其他?
  皇上如今倒下,对于夜瑾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他是否会借此机会反击?
  他的心里,对皇上又是否有一星半点儿的在意?
  他会不会因为君父不可逆,而稍稍有点顾忌?
  喻成海脑子里思绪有些混乱,想到夜瑾我行我素的脾性,以及皇上七年来对夜瑾做下的事情,一时之间只觉得遍体生寒。
  夜瑾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和九倾一起走进了雍和宫。
  内殿里有几个太医正在愁眉苦脸地给皇帝诊脉,不断地商量着对策,然而看他们的表情,目前显然还没有找出任何可行性的办法。
  “所有人都出去。”
  夜瑾走进内殿,看了龙床上的皇帝一眼,冷声命令。
  几位太医闻声转头,这才看到夜瑾,正待行礼,夜瑾已经不耐烦地道:“出去。”
  沈太医不安地开口:“瑾王殿下,但是皇上——”
  “这位是姒姑娘,她今日来给皇上诊治。”喻大总管站在一旁开口解释,“姒姑娘诊病时不喜欢有外人在场,几位太医先出去吧。”
  沈太医闻言,下意识地转头,看着跟在夜瑾后面走进来的姒九倾,瞥了一眼她手里的药箱,皱眉道:“姒姑娘有办法治好皇上?”
  言语中带着质疑,明显是不相信她能有医治的办法。
  “我还没诊断,不会早早夸下海口。”九倾淡淡道,“不过既然太医院至今无计可施,我试试又何妨?”
  此言一出,沈太医脸色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这是在讽刺太医院无能?
  其他太医神色也有些难堪,“姒姑娘说话还请谨慎一些——”
  “谨慎什么?”夜瑾冷冷打断了他的话,眼神不耐地扫了他们一眼,“姒姑娘说的难道不对?你们若有办法也不至于浪费了这么多天,还有脸在这里质疑别人的医术?真是可笑。”
  太医们的脸色顿时青白交加,难堪又狼狈。
  “出去!”夜瑾道,语气越发沉冷,“需要本王重复几次?”
  这些太医素来都是了解夜瑾脾性的,闻言也不敢再辩解,道了声“是”,便齐齐躬身退了出去。


第284章 喻成海的不安

  “喻成海。”夜瑾转头,声音淡冷,“姒姑娘给父皇诊病的时候,不喜欢任何人进来打扰。”
  喻成海闻言,顿时心里一沉,面上流露出为难之色,“若是太后过来……”
  “你是听不懂本王的话?”夜瑾眸心骤寒,声音也冷得刺骨,“不管是谁来,都给本王拦着,若是打扰了姒姑娘的诊治,你确定自己担待得起后果?”
  九倾站在龙床外不远处,将药箱搁在一旁桌上,淡淡道:“喻大总管不必担心,此处只有我和瑾王殿下在,即便没有大内侍卫在此监视,但皇宫这么大,我们也不会凭空就消失了。”
  言下之意,就算瑾王并不喜欢皇帝,却也不会蠢到在大内皇宫里就对皇上不利。
  然而这句话却显然并没有让喻成海安心,反而让他越发觉得不安。
  姒九倾直白地说出了一个事实,瑾王不喜欢皇上。
  不,准确来说,瑾王不是不喜欢皇上,而是痛恨,他恨皇上对他抱有那般不堪的心思,恨皇上拿他亲生母亲的骨灰威胁他,更恨皇上在他身上用药,以此来达到控制他身心的目的——
  喻成海几乎可以笃定,夜瑾一定是知道了他自己身体的真实状况。就算原本不知道,在姒九倾进入瑾王府之后,他也一定知道了。
  这样的情况下,若说瑾王是真心想救皇上,他绝不会相信。
  况且,连姒九倾都知道夜瑾不喜欢皇帝,这是不是表明,在夜瑾心里,姒九倾已经占据了足够重的分量?这分量甚至重到可以分享他所有的秘密?
  若是如此……
  “喻成海。”森冷中带着些许肃杀气息的声音响起,宣告着主人的耐心已经用尽,“或者,你是想让父皇就这样一直无知无觉地昏睡下去,以后再也没有机会醒来?”
  喻成海脸色猝变,脊背瞬间躬了下去,“老奴……老奴不敢。”
  “不敢就给本王滚出去!”夜瑾目光阴鸷地看着他,“胆敢放一个人进来,本王拧下你的脑袋!”
  “是。”喻成海咬了咬牙,躬身告退,“老奴就守在外面,瑾王殿下和姒姑娘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尽管吩咐老奴。”
  夜瑾目光沉冷,不发一语地看着他惶恐告退离开。
  殿门被喻成海恭谨地掩上,这个在宫里服侍里大半辈子的大总管,此时已是汗湿重衫。
  站在殿外天阶上,看着远处鳞次栉比的宫苑楼阁,亭台回廊,处处透着人间至尊的奢华和富贵,他心里却是一片前所未有过的惶惶不安。
  这一刻的安静,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很多事,很多早已经尘封却一直清晰存在记忆中的往事。
  他想到三十年前皇上和东幽皇帝之间的合作,想到了惜嫔的来历,想到了夜昊的身世,想到了皇上对夜瑾的特殊心思,想到了自己清楚皇上所有的秘密,更想到了……
  更想到了,自从姒九倾来到西陵,进入瑾王府之后,似乎很多事情就完全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第285章 该死的人,不会活太久

  秦太后、金贵妃、十公主、秦云歌、六皇子……不管是世家小姐,还是后宫至尊的太后,很多人都找过她的麻烦——这些人中,有人是厌恶夜瑾,所以找姒九倾麻烦。
  也有人是因为喜欢夜瑾,所以嫉妒姒九倾。
  还有一些人,单纯地只是看不惯这个女子的淡定,和她身上那种过分的宠辱不惊,与生俱来的清贵,以及……比帝都所有世家女子更脱俗美丽的容颜。
  所以,明里暗里找姒九倾麻烦的人其实不少。
  可不管出于什么心思,最后却没有一个人,能在姒九倾面前讨得了半分好。
  喻成海目光微垂,眼神阴郁地看着自己已经彻底废掉的右臂,回想着那晚发生的事情——那个无声无息出现,残忍地废了他一条手臂,重伤了皇帝,却至今不知是何身份的刺客。
  喻成海没有忽略最重要的一件事——那晚刺客出现的时候,夜瑾也在雍和宫。
  被太后质问的时候,他还担心皇上的心思被太后知道,然而……事情显然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算着时间,那时刺客出现时,正是夜瑾被皇上打至重伤的时候,或许已经陷入了昏迷,但是最后他消失在宫里时,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重伤至神志不清的夜瑾,就算武功再高,也绝不可能自己一个人悄无声息地离开皇宫,事实应该是有人救走了他,但是救走他的那个人……是谁?
  跟刺客是不是同一个人?夜瑾是否知道刺客的身份?
  或者说,刺客是不是原本就是夜瑾的人?
  皇帝重伤昏迷的这些日子,喻成海被太后下令关了起来,所以有好几日没见着夜瑾了,可此次见面,夜瑾却明显安然无恙,并且身上的伤在没有用忘忧的时候,也依然好的如此之快……
  喻成海越想,心里就越发有一阵不详的预感疯狂地席卷而来。
  ……
  喻成海出去了,内殿只剩下夜瑾和九倾二人。
  皇帝居住的寝宫并不大,且布置得极为堂皇奢华,但是此时,却有一种强烈的空寂之感笼罩在殿内,似乎周遭的空气都被抽走了一般,安静到近乎死寂。
  “喻大总管留不得了,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以后对你和睿王都会不利。”
  九倾将药箱打开,取出里面一套普通的金针,转头看着床上的夜惊鸿,眼底寒凉的色泽轻涌,漫言吐出口的话语,也带着一种清淡的寒意。
  “本王知道。”夜瑾淡漠点头,“该死的人,不会活太久。”
  九倾于是不再说话,从泛着寒光的针盒中随手取出了一根金针,坐在床沿,就着宫灯的光亮,将金针慢慢扎进了夜惊鸿的头顶心。
  “秦太后今日没空过来。”九倾道,“夜珩的事情,足以分去她所有的注意力,她的暴怒将会席卷整座皇宫。”
  夜瑾没说话,负手静立于床榻一侧,冷眼看着躺在床上的夜惊鸿。
  夜珩就算不死,也没什么可蹦跶的了,所以他已经不会再去关心。
  他要招待的,是眼前这个他该称之为父皇的男人。


第286章 瑾儿,朕……是你的父皇

  堵在脑子里的某个淤塞处被金针清理之后,夜惊鸿很快就醒了。
  但是也仅仅只是醒了而已。
  双眼缓缓睁开,安静地望着头顶的黄色帐幔,无神的瞳孔呆怔了很长一会儿,直到思绪一点点回笼,他才几不可察地锁了一下眉心,下意识地想转过头。
  然而他很快却发现,即便只是如此一个简单的动作,此时做起来却似乎无比困难。
  身体仿佛完全不听使唤,使得他面上猝不及防地闪过一抹震惊之色,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完成了一个在常人看来无比轻松的动作。
  当视线中落入熟悉的景致物事,夜惊鸿的脸色已经呈现一片透彻的白。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他的手脚和身体……全部不听使唤了?
  此时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转头的动作虽稍显困难,他最终到底是清楚地看到了站在床前的夜瑾,和坐在一旁收拾金针的姒九倾。
  “你……”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朕的身体,为什么动弹不得了?
  他张嘴,想开口询问,却发现喉咙里像是被东西堵住了一样,困难地发出单个的音节之后,就再也无法吐出其他的声音了。
  意识到这一点,夜惊鸿眼底清晰地闪过一抹惊恐之色。
  “父皇醒了?”夜瑾眸心锁在他的面上,将他眼底的神色尽数收入眼底,心里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快感,嘴角浅浅勾起,邪魅而玩味,“父皇感觉怎么样?昏睡了好些个日子了,身体没什么不适吧?”
  夜惊鸿看着他,想说话却说不出,有许多疑问却半句也问不出,只能一个劲地看着夜瑾,眼底渐渐浮现出审视。
  “父皇是在思考自己眼下的处境?”夜瑾拉了一张椅子过来,撩了衣袍慵懒落座,看着夜惊鸿的眼神充满着嘲弄,残冷而无情,“儿臣不孝,可以勉为其难地为父皇解答一二。”
  话音落下,他偏头看着九倾,淡淡道:“九倾,让他好好享受最后一次开口说话的机会。”
  九倾沉默地点头。
  也并未见到她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将还插在夜惊鸿头顶心的那根金针旋转了一下,随后便听她淡淡道:“皇帝陛下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只这须臾之间,从夜瑾和九倾简单的对话之中,夜惊鸿几乎已经判断出了眼前的状况。
  心里霎时席卷而来的震骇,只有他自己知道。
  身体不能动,无法做出任何愤怒或者反抗的动作,心里的惊恐不安来得这般强烈,猝不及防,让他几乎忍不住要失控。
  然而身在至尊之位多年,夜惊鸿早已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深沉,短暂的惊恐之后,他便强行压下了心里的不安。
  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夜瑾,良久,才试着开口,“瑾儿,朕……是你的父皇。”
  声音像是破锣一般,嘶哑干涩。
  夜瑾点头,表情依旧是那种带着嘲弄的散漫,“对,儿臣从不否认这一点。”


第287章 如俯瞰蝼蚁一般的不屑

  夜惊鸿说话的时候,还在不停地思索着目前的处境。
  眼神也不动声色地搜寻着,然而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他的寝宫里,此时除了夜瑾和姒九倾,并未其他多余的人。
  “父皇是在找喻大总管?”夜瑾漫不经心地勾唇,笑意却完全不达眼底,“他守在宫门外,会替儿臣挡住所有不该来的人,所以此时,父皇有什么话都可以跟儿臣一个人说,错过了今天,以后可就再也没有机会说话了。”
  夜惊鸿闻言,看着夜瑾的目光霎时如猝了毒一般。
  “瑾儿……”他冷声开口,眉宇间流露出怒色,“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若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简直就是白当了这些年的皇帝。
  昏迷之前的事情他还记得清清楚楚,夜瑾的傲然和叛逆不屈,夜瑾浑身的伤痕累累,夜瑾惨白的脸色和满脸涔涔的汗水,那种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怜惜,却又矛盾地想将他残忍摧毁的羸弱……
  那般清晰的画面,是他昏迷之前定格在视线中的最后印象。
  可现在,他狼狈无力地躺在了龙床上,夜瑾却完好无损地坐在他的床前,以一种无比熟悉的嘲弄和冰冷的眼神看着他,一如以往的叛逆和不驯——
  只是此时,他的眼中又分明多了一些更深的东西。
  那是什么?
  夜惊鸿眯眼,报复?睥睨?如俯瞰蝼蚁一般的不屑?
  因为这样的想法,他心里不由生出强烈的恼怒,夜瑾是他的儿子,凭什么用这样的眼神来看着他?
  他是一国之君,也是他的父亲,更应该是他生命里的主宰。
  夜瑾在他面前应该是恭敬的,温顺的,而不是如此叛逆,如此桀骜不驯,让人恨不得一点点碾碎他的傲骨,直到看见他眼底破碎的光……
  “我在做什么?”夜瑾淡笑,“父皇很快就会知道。”
  说完,他懒懒地调整了一下坐姿,抬眼看向眼前的人,“有一件事,儿臣想跟父皇确认一下。”
  夜惊鸿眼神阴郁地看着他,“你想问什么?”
  “父皇的嗓子似乎有些嘶哑,需要一杯水吗?”夜瑾挑眉,随即似想到了什么,漫然淡笑,“还是算了吧,儿臣担心伺候不周,让父皇心生不悦,稍后让喻大总管来伺候父皇比较好,毕竟,他可是这世上最了解父皇的人呢。”
  夜惊鸿闻言眸色微变,心里顿时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瑾儿,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夜瑾霍然起身,目光森寒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如吐冰渣,“意思就是你曾经做过的那些肮脏龌龊的下作之事,已经不再是个秘密!”
  “意思就是,我已经知道你是用怎样卑鄙无耻的手段得到了皇位,却活生生拆散了一个幸福的家庭,拆散了一对恩爱的夫妻!”
  “意思就是,我知道你跟那个东幽皇帝一样,是个怎样恶心变态的人渣!”
  “意思就是我已经明白,我跟皇长兄有着同一个美好温柔的母亲,却有着截然不同的两个父亲!”


第288章 夜瑾,你敢?!

  一连串的言语犹如腊月寒风刮过肌肤,冰冷刺骨,似锋利的刀片将五脏六腑寸寸凌迟,夜惊鸿的脸色一寸寸变得铁青,苍白,难堪,乌云密布。
  像是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眼角眉梢笼罩着浓烈的肃杀气息。
  他死死地盯着夜瑾,眼底杀气翻涌,冷酷森然的眼里,尽是做了三十年皇帝养成的雷霆杀伐之气——
  然而,这样的杀气对于夜瑾来说,本就无关痛痒,更何况此时的他身体无法动弹,连表达愤怒都只能用眼神代替。
  如此的狼狈,活像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这般软弱又可笑。
  还有何可惧?
  不过装腔作势,色厉内荏罢了。
  周遭的空气仿佛一瞬间凝结成了冰,没有人说话,内殿似乎陷入了死一般的静寂。
  夜瑾眸心阴沉,唇边再不复半分笑意,没有丝毫感情的目光就这样定格在他的脸上。
  良久,才冷漠地道:“本王今日进宫来,只是想告诉你一声,你跟我之间的恩怨到此为止,本王没太多精力报复你,也没有时间陪你周旋。但是你自己曾经做下的孽,苦果却只能你自己尝。”
  苦果?
  夜惊鸿心头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盯着夜瑾的眼神几乎要冒出毒火来,“瑾儿,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夜瑾嘴角扯了扯,唇角再度勾起一抹无情的笑容,“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因为你龙体欠安的缘故,现在的朝政是由皇长兄做主,文武百官经过廷议,推举出皇长兄执掌摄政大权……“
  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冷笑了一下,“皇长兄虽然身世特殊,但是很可惜,这个秘密除了父皇和喻大总管以外,并无其他人知晓,所以就算最后是他即位为帝,想必也不会有太多人反对……”
  顿了一下,夜瑾唇边笑意加深,“父皇,你说是吗?”
  夜惊鸿脸色骤变,目眦欲裂地盯着他,“夜瑾!”
  “父皇别太激动。”夜瑾不冷不热地讽了一句,“若是现在就受不住了,接下来的日子你又该怎么熬下去?”
  夜惊鸿急促地呼吸着,脸色青白,额头上青筋暴跳,盯着夜瑾的眼神分外可怖,好似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然而还是那句话,不管他心里有多愤怒,哪怕愤怒到杀气在脏腑里熊熊燃烧,他却……丝毫无计可施。
  只能以一双凶狠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夜瑾。
  可这样的眼神对于夜瑾来说,就像在战场上睥睨着一个手下败将的狼狈与屈辱,不屑,蔑视,却绝无半分同情之色。
  “夜瑾,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夜惊鸿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阴鸷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弱点掌握在朕的手里?”
  “父皇说的是母亲的骨灰吧?”夜瑾淡淡一笑,“儿臣已经拿到了,否则父皇凭什么以为,儿臣还有闲情逸致待在这里,欣赏着父皇如困兽般焦躁狼狈却无能为力的软弱?”


第289章 所有的恨,终止于今晚

  话音落下,夜惊鸿面上霎时猝然变色,满眼的震惊和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
  他放置的位置如此隐蔽,连喻成海都不知道……
  “父皇龙体有所好转,可以让喻大总管进来了。”夜瑾转头,显然不想再与他多费唇舌,“对于秦太后来说,这也不失为一桩好事——在她最宝贝的孙子也成为废人之后,父皇的清醒,对她老人家也算是个安慰吧。”
  虽然这安慰如此苍白,但聊胜于无。
  九倾沉默地抬手,将夜惊鸿头顶心的那根金针取了下来,夜惊鸿还想要再说什么,然而他却惊恐地发现,任凭他如何张口,却再也无法说出一个字。
  将金针放回针盒里,九倾站起身收拾了药箱——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不过是将针盒放进去而已。
  今晚来给皇帝诊脉,药箱只是一个摆设。
  夜瑾走出内殿,亲自拉开雍和宫寝殿的殿门,淡淡喊了一声,“喻大总管。”
  站在殿门外的喻成海闻言,几乎是心惊肉跳地回头,卑微地躬身,“瑾王殿下。”
  “父皇醒了。”夜瑾慵然淡笑,“你可以进去伺候了,姒姑娘已经疲累,本王跟她先回去。”
  皇上醒了?
  喻成海呆了呆,随即有些不敢相信地抬头,皇上真的醒了?
  瑾王……怎么会让皇上醒来?
  夜瑾却并显然不想解释,转过头,看着从内殿出来的九倾,“辛苦你了。”
  九倾默默看了他一眼,摇头。
  她不辛苦,毕竟什么也没做,一根金针便轻松解决了一切。
  两人并肩走出雍和宫,喻成海不敢阻拦,也不敢多问任何事情,脚步匆匆地走进内殿,在看到龙床上的皇帝果真睁开了眼睛时,心里一震,惶然跪倒在床前,失声痛哭,“皇上,老奴该死!”
  雍和宫里的声音被隔绝在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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