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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幻舞曲-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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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趴在自己身上的这个少年，或许只是个无赖，也没有什么高贵的血统和良好的教育，但至少，他并不虚伪。他给自己的感觉，就像是山崖边自然生长的小松树，虽然还不够强壮，但却无拘无束，或许，在某个时候，也会成长到足以为自己遮风挡雨。
这时，她又想起了乌雷诺斯老人说过的话。
——与其跟着象群在失去水源的沙漠中慢慢地渴死，不如放一把火，然后在血与火中新生，就像火凤凰一样。
******
梅吉最终还是同意了跟着莫莉他们去深蓝海域。不知为何，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去拒绝苏菲亚的请求。
他通过意念联系了小仙子，告诉了她自己将暂时离开王城的事。齐娅的伤虽然已在康复，但还是没有彻底愈合，自然没有办法再跟他一起走。在经过商量之后，齐娅决定加入也打算离开王城的马戏团，事实上，她有些迷上了马戏团里的表演，同时也舍不得在那里面认识的几个新朋友。小仙子会跟齐娅在一起，反正，梅吉和小仙子之间的精神是连系在一起的，他随时可以找到她们。
王城里的混乱并没有解除，虽然由于撒莱已经死去，对于想控制教会的红衣主教歇尔利来说少了个最大的障碍，但他无原则地打压对手的行为激起了强烈的反抗，反而把他自己搅得焦头烂额。而霍顿休等三郡发生暴乱的消息终于传到了王城，这也使得没有谁敢再生出更大的事端，毕竟，这种事一个处理不好，很可能会使其他各郡对王室和教廷不满的人趁机闹事，到那时，整个王国都可能处于失控的边缘。
那天傍晚，在雷欧特的安排下，莫莉他们一起混出了王城。由于不想惹出意外，他们在天黑的时候并没有进入王城外围的村子，而是赶了一段路后，在一条小河旁歇息。莫莉和格林莱士对于在野外过夜的生活早已习惯，而梅吉从小就待在雾女森林那种只有夜晚没有白天的鬼地方，相比之下，这里至少没有那些危险的魔物。但是，安娜和威尔就没那么适应了，开始时还只是觉得新鲜，等到莫莉命令他们必须去休息，以保持明天继续上路的体力时，两个孩子躺在各自的睡袋里，却都无法睡着。毕竟，他们都还不曾有过这种睡在河边的经历。
于是，他们开始小声地说起悄悄话来，这让梅吉心里极不舒服。安娜这小丫头，最近跟威尔越走越近，不会是想红杏出墙吧？嗯，找机会一定要再好好地调教调教她。
为了不让这两个小孩亲热过头了，梅吉干脆也加入他们的谈话。于是，他们越聊越起劲，弄得本来被安排守夜的格林莱士一直在瞪着他们。至于莫莉，在刚开始以队长的身份下了个“安静”的命令后，便自顾自地睡去了，很明显，在她看来，反正身为队长的她已经尽到了下命令的义务，而队员们遵不遵守那个命令，就不关她的事了……
午夜过后。
月色洒下，在水面泛起粼光。偶有几只夜鸟，低低地划出弧线，然后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中。一些小树松散地布在小河的两岸，在夜色间看去，仿佛只剩下了有如骸骨般的枝干，平添了几分怪异的感觉。
这时，一只小鸟从树上惊起，梅吉猛地注意起来。由于在雾女森林里生存过的缘故，在这种野外栖息的夜间，他的感觉反而更加地灵敏。他四下张望着，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然而那种被人侵入的不安仍然没有消除。他看向格林莱士，只见格林莱士已经抽出了短剑，一边警戒地看着四周，一边将莫莉推醒。
莫莉翻身而起，威尔和安娜也停止了交谈。两个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从各自的睡袋中钻了出来，害怕地躲在格林莱士身后。
“怎么了？”莫莉低声问。
“有人在接近我们？”梅吉回答。但是他无法判断来的有多少人，又是些什么人。事实上，他所依据的仅仅是自己在雾女森林里锻炼出来的某种感觉，正是这种感觉，使得他虽然看上去没什么本事，却总是能及时从具有危险性的魔物面前逃走。
格林莱士却只是盯着前方的碎石滩，冷冷地说道：“只有一个人……而且是认识的。”
光点开始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勾勒出了一个圆圈。有人从圈里优雅地走了出来，拿着槐木制成的精制手杖，穿着几乎溶进夜色的黑色魔法袍。他的脸上带着微笑，透出的却分明是一种冷淡的感觉。
梅吉不由得佩服地看了格林莱士一眼。这个家伙不但能够看穿有人在利用魔法接近，甚至在对方还没有解除隐形前便知道对方是谁，作为一名不会魔法的盗贼，这简直太神奇了。
“弗里西斯，”莫莉皱了皱眉，“你跑来干么？”
“莫莉小姐，”魔法师慢慢地弯腰致意，“您这话问得可真是太失礼了。我自然是为了您所知的那个任务而来，按照计划，难道我不是您的队友么？”
“你不是，”莫莉冷冷地回答，“梅吉已经取代了你的位置。”
“这可太让我伤心了，”弗里西斯嘲弄地说道，“这样一个刚刚掌握了初级魔法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取代我？”
莫莉淡淡地看着他：“昨晚在圣殿里，你明知道我们和杀害撒莱大人的凶手无关，却故意指认我们，并将我们暴露在其他人面前。我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但是我不信任你，更不会让你加入到我们的队伍之中。”
“哦，昨晚那只是一个误会，”弗里西斯微笑着，“红衣大人的突然死亡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急于找出凶手，结果却遇到了你们。不过，在发现原来莫莉小姐您也在其中后，我便相信，你们绝不是杀害撒莱阁下的凶手，于是马上就退开了。所以说，那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是啊，还真是个巧合到极点的误会。”莫莉冷笑，“如果你来到这里，只是想解释一下你我之间的误会，那你现在可以走了。”
“当然并不只是如此，”弗里西斯淡淡地说道，“我会出现在这里，可是和撒莱大人与苏菲亚殿下的某个约定有关！”
莫莉皱眉：“什么约定。”
“那个约定就是……”
“我与你之间的决斗，”梅吉站了起来，“你想说的是不是这个？”
在红衣撒莱死去前，他与苏菲亚公主之间有一个协商，让梅吉和弗里西斯进行一场公平的魔法对决，并由胜者加入到前往深蓝海域的任务里。撒莱的突然遇害，迫使苏菲亚不得不提前让他们起程，于是，这场决斗按道理自然也被取消了。令梅吉没想到的是，弗里西斯竟然追了上来。
就是这个人，差点害死了齐娅。梅吉狠狠地盯着他。
“不错，”弗里西斯漫不经心地说道，“虽然红衣大人已经死了，但约定就是约定。你如果有胆量的话，就在这里与我比一比，输的人自动退出这个任务，你觉得如何？”
“很好。”梅吉慢慢地走过去。
“等一下，”莫莉叫道，“你没必要……”
“这是我自己决定的事，”梅吉冷然地回答，“这个人打伤了我的朋友，既然有这个机会，我绝不打算放过他。”
“咳，好歹我也是这个队伍的队长……我的意见是……喂，死梅吉，你听我说话啊……”莫莉生气地叫道。而格林莱士则是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显然是在说，如果这家伙真想发挥出身为队长的威严的话，平常就应该给我认真点……
第十七章 魔法决斗！
梅吉与弗里西斯面对面地站着。
其他人在远处沉默地看着他们，而安娜·苏更是一脸的担心。
对于梅吉来说，这还是他第一次使用魔法进行正面单挑。上次在黑晶石矿山里与爱玛对决时，如果不是有小仙子帮忙，他根本就算是惨败。他真的能够击败眼前的这个人么？如果做不到的话，又会发生些什么？
他将不得不退出，甚至没有脸再去见苏菲亚。他可能再也无法跟安娜在一起，只好任由小罗莉被威尔或别的男孩勾引。
一定要打败这个人，梅吉回忆着自己目前学到的东西。
小仙子曾说过，再强大的敌人都有致命的弱点，作为一个魔法师，你得用你的知识把他们的弱点找出来，攻击它，利用它，把那微小的弱点扩大到足以让你的敌人失败。
弗里西斯的弱点是什么？
过于自信……是的，弗里西斯根本看不起自己。关于自己“连一只狼狗都对付不了”的消息一定曾传到这个人的耳中，对于一个如此“没用”的对手，他肯定不会太认真。
还有，他不会知道梅吉拥有“法术叠加”这一技能。“法术叠加”是小仙子和她的上一任契约者一起创出来的，其他人甚至连听也没有听说过，这点梅吉非常肯定。抚养他长大的那个黑安妮丝已经是最出色的女巫，但即使是她，也从未提到过魔法叠加这种东西，由此可见，小仙子关于这个技能的来历多半不是骗人的。
“你想直接认输么？”弗里西斯嘲弄地看着一声不吭的梅吉。
“要认输的人是你。”梅吉开始大声地念咒。
“小型魔法防护结界？”弗里西斯仅仅从他所念的句子中就判断出了他所要施展的法术。冷笑着，他也迅速地施起法来。
小型结界刚刚附加到身上，弗里西斯那专门针对防护结界的“破解术”便已袭来，瞬间将梅吉身上的“魔法防护”效果解除。梅吉装作大吃一惊，连忙继续念咒施法，一道七彩虹光击向对方，然而弗里西斯在他的七彩虹光触发前便已经成功地施法移位，让他的魔法击在空处。
梅吉不甘心地连续放出好几个魔法，却全都被对方提前一步解除或是回避。弗里西斯就像是玩弄着小老鼠的猫一样，并不急于马上把他解决，而是任由他施放出那些在自己眼中不值一提的术法，再表演似的把它们破除。
“你就只有这点本事么？”再次轻松躲开梅吉的一个攻击性魔法后，弗里西斯不屑的看着他。
梅吉暗中咬了咬舌头，故意把自己的脸憋得通红，仿佛已是羞愧得无地自容。在远处，小安娜更是紧张得站在那里直想哭。
再次念咒，梅吉打开一道暗影门跳了进去。
弗里西斯并不急，他安安稳稳地站在那里，竖起耳朵听着。对他来说，反正梅吉只要一念咒，他马上就能找出他的位置并提前一步施法反制。
只是，梅吉却暂时失去了动静，也没听到有念咒的声音。
“他想逃跑么？”弗里西斯冷笑着。就在这时，一道寒风从他的背后袭来，他猛地回头，只见梅吉已经站在那里，正用手指着他，快速地放出了三道魔法箭。
无声施法？弗里西斯猛地一惊。
一般来说，魔法师施展魔法时，必须将“咒语”和“手势”结合在一起。咒语是用于施法者与魔力来源之间的元素协调，而手势则是施法者将通过某种方式得来的魔力转化成魔法的过程。虽然，一些高水平的魔法师能够使用“法术默发”将念咒的声音屏蔽掉，但在弗里西斯看来，梅吉离那种程度还差得远。
然而对于梅吉来说，无声施法却是他从一开始就已经掌握了的技能。他的魔力提供者是小仙子，不得不说，小仙子确实是个很了不起的弗莉。在被那个暗术师老头抓去做诱饵时，小仙子直接闯进梅吉的脑海中与他交谈的能力，便曾让梅吉吓了一跳。
意念传递并不是弗莉天生就有的本事，梅吉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学会的。但，也正因为小仙子的这个本事，使得梅吉可以直接通过“意识”告诉小仙子自己所需要的魔力元素，而省略了“念咒”这一原本必不可少的环节。而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却故意在弗里西斯面前大声地念出咒语，造成一种自己仍然需要念咒的假象，然后在关键时刻通过无声施法将他击中。
三道魔法箭击中了弗里西斯，把他击倒在地。梅吉站在那里，终于松了口气。只是，有些什么东西让他觉得不对劲……
是的，声音。
魔法箭击中弗里西斯时的声音明显不对。那种“彭”的声音，与其说是击在人的身上，倒更像是击在了石头上。
梅吉心中一紧，想要再追击一道伤害性魔法过去，然而，弗里西斯已慢慢地站了起来，正用愤怒与疯狂的眼神盯着他。此时，弗里西斯的胸口上溢着血丝，但伤口并没有梅吉一开始以为的那么深，他的皮肤也变成了一种深灰色，看上去就像是坚硬的岩石。
石肤术？梅吉终于明白过来。
自己的战术并没有错，只是，却没能想到弗里西斯竟然事先在身上恒定了石肤术。魔法恒定也是一种较高水平的魔法技能，梅吉对这个技能还无法掌握，只是在小仙子的讲解中多少有些了解而已。这是一种提前将某个魔法固定在自己身上，并设置一个触发条件的方法。一旦那个触发条件达到后，那个魔法便会自动施放出来。
显然，弗里西斯在他的身上固定了“石肤术”，而触发的条件应该是“受到伤害”。于是，当第一只魔法箭击中弗里西斯时，石肤术自动附加在他的身上，帮他抵御了后面的伤害。
“你将会死得很难看！”弗里西斯的眼中仿佛要喷出火焰。
******
深吸一口气，梅吉平静地与他对视着。虽然没能趁着对方的大意直接结束战斗，但至少，弗里西斯多少受了点伤。
他看着对方高举手杖、以愤怒的语气大声念着咒语，自己也赶紧施法。
原本就灰暗的夜色挤满了压抑感，天空中竟凭空堆起了积云，闪电从积云间窜下，猛地向梅吉击去。幸好梅吉已先一步完成法术，只在原地留了下残影，便消失不见。闪电击破残影，将地面轰出一个大洞。在远处观战的安娜甚至忍不住惊叫了出来。
梅吉隐住身形，快速地给自己叠加上小型的魔法防护结界。而弗里西斯已极快地找出了他的位置，手杖一指，刷地划出两道闪电。闪电击中梅吉，虽然破去了他隐身的效果，但幸好被魔法防护结界挡住。
“去死吧。”弗里西斯狞笑着，再次引出两道闪电袭去。魔法防护结界能够吸引的攻击性魔法是有限的，而梅吉附加在身上的不过是其中最简单的一种，不可能再挡住他的这一击。
然而梅吉根本就没有理会击向他的那两道闪电，继续施法。出乎弗里西斯的意料，他的这两道闪电并没有击碎结界，而是仍然被挡了下来。梅吉没有一刻耽误，直接放出了一个风团，将碎石滩上的沙土卷得到处乱飞，迫使弗里西斯不得不也放了个风魔法将那些沙土卷走。
尘埃尽去，月光洒下，两人再次对面而立，只是梅吉趁着弗里西斯被沙土遮住视线的一瞬间，已完成了一个“防护移除”，一道淡淡的光芒闪过，弗里西斯身上的石肤术已被完全移除。而弗里西斯引过去的闪电再一次被他接住。
真他妈见鬼！弗里西斯在心底狂吼着。他并不知道梅吉是通过“法术叠加”同时在身上加持了三个完全重叠的魔法防护结界，对他来说，怎么也不明白梅吉那样一个简单的结界为什么能接二连三地接住他用召雷术唤出的闪电。
这时，梅吉已开始再次施法，同时还大声地念出了咒语。虽然不明白他既然能够无声施法，为什么还要将咒语念出来，但是充满愤怒的弗里西斯完全不在乎。不过是个寒冰箭而已，不管从这小子的咒语还是手势看来，他所要放的都不过是个寒冰箭而已。
我就让你知道高水平的寒冰箭是什么样子的！弗里西斯冷笑着，大声念着与梅吉一模一样的咒语。
两道寒冰箭同时放出，而弗里西斯所施出的明显威力更大，不但将梅吉的那只击个粉碎，并且仍然对着他直袭而去。梅吉的手势却像是凝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是被吓到了的样子。
你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弱小么？弗里西斯想要开口挖苦他。但是，突然间，又是一道寒冰箭从梅吉的手中发出，与弗里西斯的相撞在一起，竟是一同撞成粉末。
这不可能！弗里西斯大吃一惊。这小子明明没有再动，为什么却能放出第二只寒冰箭？
而且……还有第三只……
已经来不及施法的弗里西斯，眼睁睁地看着第三只寒冰箭再次从梅吉的手中脱出，向他击来，瞬间刺穿了他的胸膛。
他明明只施了一次法……为什么会有三只箭……
弗里西斯瞪大眼睛，以极度疑惑和不甘心的眼神看着梅吉，慢慢地倒了下去……
梅吉看着他，直到确定他不可能再站起来，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只觉得心有余悸。
“小梅吉，做得好！”通过精神连接“旁观”了这场战斗的小仙子在他的脑海中低声说道。
“只是运气好而已，”梅吉默默地回答，“他失去了冷静，又对‘法术叠加’一无所知，我才能够勉强战胜他。”
“魔法的世界里，没有运气这种东西，”小仙子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温柔，“保持自己的冷静，利用对方的情绪波动，这同样是魔法战斗里的必修课。不能做到这点，便是能够使用再高等级的魔法，也无法做到真正的强大。你赢了，不是赢在你的运气上，而是赢在你比他做得更好这一点上。”
“……谢谢。”梅吉的脸上慢慢地浮现出笑容。
这时，莫莉等人也向他走了过来。
“梅吉大哥，你真的好厉害。”小安娜兴奋地牵着他的手。
格林莱士眼带笑意地向他点了点头，威尔也是满脸的欣佩。只有莫莉，看上去很不高兴。
“这家伙还活着啊，”莫莉走到弗里西斯身边，踢了踢已经奄奄一息的魔法师，恨恨地说道，“该死的梅吉，你不会做得干脆点，直接把他灭了么？现在他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你让我是救他还是不救他？”
看上去，这个问题，真的让她很头痛……
第十八章 蓝色石头被吃了？
莫莉还是决定让小安娜用神术把弗里西斯治好。
毕竟，这家伙也是一名贵族，如果被人知道死在梅吉手中，总是容易惹出更多的麻烦。
于是，安娜·苏闭上眼睛，双手合扰在一起，低声祷告着。一道光芒照在倒在地上的魔法师身上，将他的伤口慢慢治愈。而梅吉则是站在旁边看着，对他来说，弗里西斯是死是活，他已经懒得再去关心了，他现在比较感兴趣的，是小安娜使用神术时的俏模样。不过，以往小安娜使用神术时总是要取出挂在胸口上的蓝色行星碎片，而现在她却没有这样做，这让梅吉有些疑惑。
他移到安娜的身后，偷偷看去，虽然月光并不明亮，但还是能够看出，小女孩的脖子上并没有她以前总是挂着的那个银链。
她的蓝色行星碎片哪去了？
被救醒的弗里西斯站了起来，狠狠地盯着梅吉。不过，莫莉可懒得再听他说什么废话，直接一腿踹在他的脚弯上，把刚被治好的可怜魔法师又给踹瘸了。
“给我滚，白痴。”此时的莫莉很有一副身为女队长的大姐气派。
直到看着弗里西斯满脸怨毒地一瘸一拐离开后，莫莉才打了个呵欠：“上路吧。”
“上路？”梅吉叫了起来，“喂，现在可是半夜。”
“不上路，还留在这里等那个白痴找人来报复不成？”莫莉瞪了他一眼，仿佛所有的麻烦都是他惹出来的。
这么说倒也没错，只是……好累啊。在刚才的战斗中耗了不少心神的梅吉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们在月色下沿着小河走着，相互之间没有再多做交谈。毕竟，大家也都有些困了，没有那么多的精力。
梅吉走到安娜身边，想起她在自己战斗时脸上挂着的那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心中一暖，忍不住悄悄地牵起她的手。安娜羞红着脸，虽然觉得会被其他人注意到，却又舍不得把手收回来。
梅吉故意转头看了威尔一眼，只见男孩果然在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和安娜互相牵着的手，见到他看过去，赶紧不自在地扭过头去。
嘿，小家伙，现在知道了吧？安娜可是我的……
******
在接下来的数天里，他们除了继续上路外，每天都会安排出两三个小时时间，由格林莱士教导安娜一些战斗技能。都是些关于潜行、躲避、背刺等只有游荡者才需要掌握的技能。
梅吉不知道为什么要让安娜学这些东西，而且很明显，她也并不是学这些东西的料。不过格林莱士教得很有耐心，还给了她一把专门用于练习的无刃短剑，以防她不小心弄伤自己。
每到黄昏的时候，格林莱士便会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地向她演示悄悄接近敌人的方式，有时还会带着她去猎取动物。而安娜在王城中所进行的体能训练，也多少给了她一点帮助，虽然，她总是由于太过心软，就算成功地接近了小动物，也往往下不了手将它们一剑杀死。
梅吉曾试着从莫莉那里问出让小女孩学这些技巧的原因，然而莫莉却只是简单地回了句“这是秘密”，便闭口不说了。
对于梅吉来说，这可不是个好答案。不管怎样，他都不希望小安娜被安排去做那些太过危险的事。虽然，这是没什么理由的，如果真的有什么需要偷偷接近敌人进行暗杀的任务，也没必要让小安娜去做啊。格林莱士可是暗杀术的高手，他自己去做就得了。
那天傍晚，格林莱士和被他带去寻找食物的安娜回到了营地。他们弄到的是一只小兔子，兔子的耳朵缺了一块，很明显，这个伤口是由虽然成功接近却在刺它时犹豫了的小安娜造成的，而真正一击致命的乃是它脖子上的血洞，一看就知道是格林莱士的杰作。
“又失手了？”梅吉把安娜拉到身边坐下。
“我、我真没用。”安娜简直快要哭出来。
“谁说你没用了？”梅吉连忙安慰她，“不忍心杀死小动物的安娜才是最可爱的呢，你要是真的狠的下手，那就不是我喜欢的小安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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