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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阙春-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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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待彭程反应过来,岳华已如离弦之箭窜出,冲入殿中。
作者有话要说:#落难少女伽罗的隐秘日记#
佛前许下三个愿望——
愿谢珩身体康健,万事安好。
愿谢珩稳定朝政,得遂志向。
愿谢珩寻得所爱,余生圆满。
#血气方刚太子殿下的三个愿望#
娶伽罗、亲伽罗、压伽罗!
第52章
大雄宝殿内; 知事僧像是被人打晕; 匍匐在地。殿后的朱漆错金门扇犹自剧烈晃动; 而环顾四周,除了弥勒佛像座下的神幔随风微动; 不见半个人影。
岳华微惊,叫了声傅姑娘,无人应答。
便在此时,跟随姜琦进香的那仆妇带着哭音匆匆跑了过来; “救命!救命!快救我家姑娘——”她一瞧见岳华,当即跪在了地上; “求大人救救我家姑娘性命,她被贼人掳走了!”
“怎么回事?”岳华厉声。
“我家姑娘正在解签; 忽然冲出几个人; 打翻了方丈和丫鬟,捉着她就跑了。请……”
她的话尚未说完,岳华猛然面色一变,口中发出一声唿哨; 旋即问道:“哪个方向?”
“那边——”仆妇惊慌失措,脸色都变了; 指着山后的方向; “那边。”
岳华闻言,当即飞身追出去; 刘铮率众侍卫匆匆赶来,亦随她追出。
那仆妇犹自瘫在地上; 脚步最慢的彭程赶过来,得知是有人掳掠姜相千金,而姜相和太子就在附近,当即带她匆匆出了承寿寺,碰见后面匆匆赶来的侍卫,说明情由。
……
此时的伽罗正被藏在弥勒座下的神幔中,人事不知。
她的计划原本很好,这铜石岭也是外祖母推敲后定下,托杜鸿嘉寄信给她的——若去旁处登山,人多眼杂,谢珩必定会多派人手跟着,多有不便。而承寿寺今日冷清,又有谭氏认识的故人,最宜行事。
她设法单独来寺中进香,借着找高僧解惑的由头支开岳华,然后按着外祖母的安排,找到那位颈下有道疤痕的僧人,暗中藏起。寺里有谭氏预先安排的人,会穿着跟她相似的衣裳,骑马从后山逃走。等岳华察觉不对追过去时,僧人自会说出她要转告谢珩的话。
届时,哪怕谢珩不肯放人,有那么多侍卫盯着,必定也会被替身误导,追下山去。她再换身不起眼的衣裳,由外祖母安排的人从容护送下山,再去与谭氏相会,逃离京城。
谁知道她到了殿后,还未跟那知事僧提起要找的人,便有个身形高大外貌凶恶的僧人大步冲过来,不待伽罗惊呼,便将她打昏。那人随即打昏了知事僧,将伽罗拖入神幔下,由同伴假装劫匪,往外逃窜。
岳华听到的那声惊呼,并非源自伽罗,而是那位知事僧。
那面貌凶恶的僧人趁着侍卫前后不接的间隙,扛着伽罗,隐入角落的一扇门后。
待后一波侍卫赶来搜查佛寺时,除了姜琦身边昏倒的仆妇丫鬟,半点都没有伽罗和姜琦的踪迹。
恶僧扛着伽罗,怕她醒转,给吸了两口迷。药,而后经一条密道出了承寿寺。半个时辰后,至一处隐蔽石室,才将她放在地上,与同样昏迷的姜琦并排。
石室之内,蒙青端坐虎皮椅中,瞧着地上并排的两位美人,满意点头。旋即,起身出了石室,在石头砌成的密道中绕了一阵,推开虚掩的门扇,外头阳光刺目。
这里是铜石岭向东十数里的梅花峰,因山中有成片的梅花而得名。其间不止有梅林,还有绵延数里的红枫银杏,这时节里红黄交替,明艳无比。
徐公望父子此刻就在山腰别苑中赏景。
来梅花峰登高的人固然不少,但能踏入这座别苑的,却只有徐家人。
蒙青在外还需掩藏行迹,到了徐家地盘便无所顾忌,快步拾级而上,到了观景台,才抱拳向徐公望道:“相爷,你要的人捉来了。”
徐公望稍觉意外,“哪个?姜瞻的孙女?这么快?”
蒙青呲牙笑,颇有些得意,“昨日我去铜石岭瞧那矿,然后到承寿寺去给佛爷上香。真是天赐良机,在那儿我竟然碰到了姜谋和他儿子,隐约听他们说今日要来铜石岭登高,还要带着姜琦。我想,既然他带了娘们,她必定会去寺里烧香,所以布下埋伏。谁知还真叫我走了运,她撞上门来不说,还多带了个人,不费多少力气就捉来了。”
“多谢老弟!”徐公望当然快慰,却又问道:“姜谋父子去承寿寺做什么?”
“怕是老狗鼻子灵,闻到了那铜矿的味道,想过去探探底。不过相爷别担心,那边的兄弟们都暂时散了,留下的人藏得隐蔽,凭他姜谋的本事,半辈子也挖不出东西来。”蒙青对此不甚在意,只伸手道:“娘们就在下面,相爷去瞧瞧?”
徐公望掀须而笑,当即起身,招呼次子徐基和姚谦去看。
徐家人丁不算兴旺,徐公望固然弄权贪贿,却很怕家里那位夫人,生平没纳过妾室,膝下唯有徐坚、徐基兄弟和徐兰珠。两兄弟被家里老夫人镇着,更不敢纳妾,徐坚之妻已丧,续娶的事儿也没定下,就只傅姮和徐兰珠两个女人。
偏偏两个女人先后有了身孕,徐坚又困在狱中,今日出来登高,就只有父子二人,外加暂住相府的女婿姚谦。
四个人到得石室中,里头姜琦和伽罗依旧昏迷。
徐公望认得姜琦,对伽罗却眼生,不由看向蒙青,“旁边这是?”
“跟着姜琦一道来的,想必也是姜瞻的哪个孙女。”
姜瞻的孙女吗?徐公望皱眉。
姜家的女眷他见过的不多,能认出姜琦,还是因为段贵妃常请她入宫,偶尔宫廊碰见,记得面孔。
据闻姜瞻膝下数位孙女,唯独姜琦美貌最为出众,可眼前这少女显然比姜琦美貌许多,眉眼跟姜谋兄弟也没半点相似之处。
且据他所知,姜瞻的孙女,除了姜琦,多在不及十三岁,不该是这模样。
若细看起来,跟次子的媳妇傅姮倒有那么点相似。只是傅玄膝下三个孙女他都知道,傅姮不必说,傅婎数月前留书出逃,据传闻是入道了,容貌他也认识。剩下那个叫傅伽罗的,这几年都住在淮南,高探微犯了事情,女眷纷纷逃难,她也不可能逃到姜家这儿来。
徐公望这里疑惑沉吟,姚谦心下却是大惊。
姜琦他虽不认识,但伽罗的样子,哪怕拿纱绢遮住脸庞,只露个身形,他都能辨认出来!少女显然是被仓促打昏,脸上残留些许惊恐,黛眉之下双眸紧闭,容貌娇艳,一如往昔。
可是,明明徐公望下令捉的是姜瞻的孙女,伽罗怎会在这里?
他不是在谢珩身边,百般荣宠吗?
徐公望捉来姜琦,是要拿她要挟姜瞻,两虎相斗,姜琦无辜受灾,姚谦并不在乎。但是伽罗……以蒙青这粗豪汉子的性情,倘若不设法救出,怕是伽罗要吃苦头。
可徐公望正跟谢珩斗得如火如荼,当如何劝说,才能令他放了伽罗?
姚谦垂头摆弄衣袖,心念飞转。
——纵然前事如尘,他已背着外间的骂名高攀娶妻且妻子有孕,但当日的决定是诸般原因交杂后的无奈选择,甘苦自知。即便曾有杜鸿嘉揍过他,谢珩也曾让他跪在青石板、跪在伽罗跟前,他当日在飞鸾寺,甚至还不无恶意的想过,伽罗是否也跟他一样,为局势所困,才会去高攀谢珩,以求庇护。也曾在夜深时想过,谢珩留她在身边,是为情意,还是为了其他。
无论有过哪些揣测,私心里,他仍旧不愿伽罗落入徐家的险境。
尤其她此刻昏迷在那里,娇弱可怜,没半点反抗之力。
姚谦迅速思考对策,蒙青却没那么多顾虑,“能跟姜琦一道的,必定也跟姜家走得近,管她是谁,捉到了必定有用!”
徐公望皱眉,这等关头绝不愿草率行事。
他将伽罗细细瞧过,问道:“跟姜家一道登高的,还有谁?”
蒙青想了想,“还有谢珩。我捉了姜琦的时候,他还派人来追……”
“太子?”徐公望猛然打断他,声音陡厉,往伽罗身上瞧了一眼,猛然醒悟过来,“她这身量,是不是上次太子带去别苑那个人!”
姚谦被他反应触动,抬眸瞧过去,看到徐公望脸上并无喜色,甚至像是不悦。
——看来他对谢珩还是有所顾忌!
姚谦一瞬间就猜到了答案。只是还不够确信,不由道:“岳父怎么了?姜家是太子的走狗,捉了姜琦,可以拿来要挟姜瞻。捉了太子身旁的人,岂不是更加有用?”
这话问出来,不止徐公望,就连徐基都稍露不屑之色。
姚谦视而不见,只疑惑瞧着徐公望。
“姜瞻和太子是两回事!”徐公望眉头皱得更深,“我捉姜琦,原本是不想打草惊蛇,只暗地里藏起她,然后悄悄去找姜瞻要挟,让他在你大哥的事上留个余地。他还指望把孙女送进东宫当太子妃,当然想要孙女完好无损的回去,这事必成,神不知鬼不觉。可现在这么一闹——”徐公望面露不满,又不好对蒙青发脾气,只重重叹息。
姚谦就势道:“岳父是怕太子知道此事?”
徐公望不语,徐基道:“那对父子多精明,多会收买人心!姜琦在他眼皮子底下丢了,哪会不知道缘由,为安抚姜家,说不定就能给她个东宫的位分。姜家得了便宜,这事儿又张扬开,他不能徇私做手脚,只会下狠手。姜琦反倒成了烫手山芋,杀也不是,还也不甘心!到了那时候,你让父亲怎么办?”
姚谦恍然。
既然摸清了这对父子的态度,知道他们暂时不愿与谢珩鱼死网破,后面就好办了。
姚谦踱步过去,将姜琦瞧了瞧,又将伽罗端详片刻,忽然道:“岳父说得没错,这姑娘应当是那晚陪着太子赏灯,后来又到蓬莱春的那位。当时我落在二哥后面,隔着面纱看到了些面容,是她!”
他语气笃定,加之伽罗身形确实相符,徐公望眉头皱得更深。
“查了十几天没半点消息,原来谢珩看上的是她!”
姚谦颔首,忽然向蒙青道:“咱们捉了姜琦,可曾露出踪迹?”
蒙青正为徐公望陡然转变的态度稍觉忐忑,闻言便道:“放心!我的人下手快,又做得隐蔽,他们跟不过来!不可能查到相爷这里。”
“那就更糟了!”姚谦猛然拍腿,脸色骤变。
正在沉思的徐公望不由抬头,“什么糟了?”
“咱们捉了姜琦和太子看中的女人,太子必定会派人追——”他看向蒙青,“太子登山,必定带了侍卫?”
蒙青固然勇猛,心思终究不及他们做官的细腻周全,闻言也有点慌了,“带了十来个侍卫,都是好手。”
姚谦倒吸口凉气,“太子那种人,既然肯带着这姑娘赏花灯,必定是放在心上。如今她丢了,怎会不急?蒙教主做事隐蔽,太子的人找不到踪迹,必定会将承寿寺翻个底朝天。寺里找不到,就会翻铜石岭——今日丢了的还有姜瞻的孙女,他会借此大张旗鼓,调了禁军过去搜查也说不定。蒙教主方才说,姜谋父子可能察觉了铜矿的事……”
他说到这里,顿住声音,只看着徐公望。
徐公望脸色陡变。
姜谋父子能调动的力量有限,查不到他私采铜矿的事,但倘若谢珩真调了军队过去,私矿的事就绝对瞒不住!那位太子的冷厉铁腕,徐公望如今是越来越清楚了。
徐基显然也想到了这点,神情陡然一紧。
蒙青站在旁边,目瞪口呆。他只顾着奉命行事,给徐公望悄无声息的捉人,却全然没想到后续的事——按他的计划,姜琦失踪后,徐公望毕竟只是个宰相,即便着急,也未必能为孙女翻出多大的风浪。
但若是戳了谢珩的老虎鼻子……
石室内气氛霎时凝滞。
姚谦面色沉重,思量片刻,才试探着道:“大哥的事,除了威胁姜瞻,咱们还能想想旁的办法。岳父的实权还在手里,京城北边的兵马也没归服,皇上和太子未必敢在此时撕破脸,立刻处决了大哥……”
徐公望眉目一沉,向姚谦压过来,“所以?”
“岳父可将这两人抛出去,引开视线。若怕铜矿的事泄露,咱们尽快疏散了那些人就是,不能在这节骨眼徒生事端。至于大哥的事,姜瞻这里行不通,岳父不如修书给锦州,再往北边做些安排?北边若有异动,皇上必定紧张,他还没将禁军全数收服,京城周边的守军不敢动,说不定会调蒙旭手里的人,届时虎阳关有了空子,咱们更能相机行事。”
徐公望沉吟不语。
对于这个女婿,他并不是很满意。
京城荟萃天下英才,姚谦固然有才华,却也没到惊艳独绝的地步,若不是徐兰珠瞧上了他那张脸,念叨折腾了将近两年,非他不嫁,徐公望是绝不肯点头把女儿嫁给姚谦的。
但木已成舟,既然收了这女婿,姚谦又有往上爬的野心,徐公望当然也愿意点拨。
上回户部的事算是个疏忽意外,更令徐公望不满。
但不可否认的是,姚谦有时候确实也有点脑子。
至少这建议,听起来虽稚嫩粗浅,再斟酌筹谋下,也许会有用处。
但要他平白放了姜琦,确实太憋屈……
徐公望沉吟,脸色越来越难看。若在平常,他倒不太怵,偏偏蒙青这回昏了头,不止当着谢珩的面捉走姜琦,还好死不死的将动手地点选在了铜石岭,那可是把贼往窝里引,蠢透了!
原想着随手捉来姜琦,多个筹码,哪知蒙青会弄巧成拙!
倘若扣着两人不放,事情闹成这样,恐怕会招来谢珩和姜瞻的疯狂反扑,得不偿失。倘若放了,谢珩纵然会发现铜石岭的端倪,但既然两女得救,终究不会逼得太紧,可给他喘息之机。
徐公望黑着脸,将姜琦和伽罗盯了半天,最终指着伽罗冷声道:“记住这张脸,查明身份,将来有用处。至于这两个人——把人放出去,尽快引开太子,铜石岭那里连夜善后!”
徐基应命,将伽罗的长相牢牢刻在了脑海。
蒙青胆战心惊的送走强压怒意的徐公望,当即派人将姜琦和伽罗带下山,扔在附近镇子的客栈里,给嗅了解药,等她们自己醒来。
而后写了报信布条绑在箭尾,飞赴铜石岭。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我这坑爹的手速!出差途中写得慢,狂码八千的愿望没能实现,停在这里大家别打我~~累哭~
第53章
铜石岭; 谢珩脸色铁青。
听到岳华的呼哨示警时; 他正跟姜瞻说话; 因为离得太远,听得不太清楚。遂暂时住口; 侧耳细听,秋风中便送来更为绵长响亮的示警呼哨。这呼哨都是侍卫们约定过的,各有含义,谢珩闻之大惊; 当即起身往承寿寺的方向瞧过去。
战青已然匆匆过来,“殿下; 怕是傅姑娘她们……”
谢珩不待他说完,便已飞身上马; 率领侍卫匆匆赶过去。
到得寺外; 碰上彭程和姜琦身边的仆妇,才知伽罗和姜琦双双被人捉走。
谢珩大怒,当即命侍卫搜山,等姜瞻父子等人赶过来时; 又用他们的人手,将这座承寿寺翻得底朝天。
然而; 一无所获。
随后; 岳华和刘铮先后回来跪地请罪,说当时情势紧急; 他们虽捉住了可疑的人,但未能找到伽罗和姜琦的行踪。以他们的本事; 一旦看到动静追过去,就不会轻易将人跟丢,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声东击西,拿幌子引开他们之后,才趁着间隙暗中逃脱——
这座承寿寺中,必定另有隐秘通道!
岳华对此格外懊恼。
她直到捉住那幌子,没瞧见伽罗,才反应过来当时可能有诈,稍一回想,便想起了那“被风吹动”的神幔。匆匆回去一瞧,果然座下是空的,地上落了极细的一层尘土,被蹭得乱七八糟,显然是有人躲藏。
岳华向来心细,若换了平常,在追出去之前,必定会躬身随手查那神幔。可当时彭程乍然出现,扰乱她的心神,加之伽罗举止奇怪,乍然变故之下,难免稍有疏忽,瞧着门扇的动静,便不假思索的追出去,错失良机。
众目睽睽之下,岳华并没刻意提起伽罗今日的异状,只将当时情形说了一遍。
谢珩冷厉的目光随即落向彭程,问他今日为何来承寿寺。
彭程受了无妄之灾,哪敢隐瞒自惹嫌疑,当即跪地禀明,说他从前听过关于私矿的事,猜想那应当与徐家有关,只是一切尚且是疑影,所以借着登高上香的机会,过来瞧瞧。
那会儿也不是深刨这些的好时机,谢珩谅彭程也不敢再耍花招,暂且放过,刑讯那几个幌子。
他手段狠辣,盛怒之下更是没了顾忌,对方很快松口,说他们只知道奉命行事,旁的却一概不知——跟先前在京郊别苑刺杀他的月神教的人,如出一辙。
谢珩随即命侍卫将寺中所有人都召集出来,详细盘问搜查。
末了,还真有僧人熬不过,说寺中有条密道,可直接通往远处。
便在此时,远处有飞箭射来,说两人就在镇上客栈。
谢珩铁青着脸,将那布条给姜瞻父子看过,因恐有诈,稍加商议,留了姜瞻父子和侍卫守在那里,循着密道搜查,只带身手最出众的战青和岳华随行,直扑小镇。
*
伽罗醒来时,脑袋隐隐作痛。
她睁开眼睛茫然四顾,入目的是青色帐顶,像是个床榻的模样。脖子后面仿佛还有些痛,她茫然躺了片刻,才想起铜石岭、想起承寿寺、想起那突然出手的恶僧,后面的事一片空白,没有半分印象。
伽罗猛然坐起身,打量周围,瞧见简单的桌椅茶具,应当是哪里的房间。
往身侧一瞧,姜琦竟然就在身畔,大抵是被她猛然坐起的动作惊醒,也一脸茫然的躺在那里。两人面面相觑,好半天才算是清醒了些,快步下了床榻,从敞开的窗户瞧出去,看到外面的街市商铺,再过去开门,外头也没旁人,只有伙计拎着一桶水,匆匆走过。
“这是……”姜琦瞧着伽罗。
伽罗也瞧着她,“怎么回事?”
两人都没有头绪,再将这屋子打量一番,瞧见桌上的茶盘下压了一段布条,过去一瞧,上面写着狗爬般的四个字——等人来接。
所以是她们被人劫走,又被人救了吗?
至少此刻,客栈里安稳平静,街市上生意如旧,半点不像有圈套设伏的样子。
伽罗缓了片刻,虽闹不清其中原委,却还惦记着离开的事。那布条上说等人来接,必定指的是谢珩和姜家,倘若真被接回去,要再脱身,难免平白生事,她往四面瞧了瞧,看到后面有马厩,街前有成衣铺。
她不再耽搁,将那袭披风解下,向姜琦道:“姜姐姐,就此别过。”
姜琦微愕,“别过?”
“倘若殿下驾临,烦劳姜姐姐转告,我这里一切无恙,无需挂怀。”伽罗快步走至门边,见外面并无异常,回头向姜琦微微一笑,“姜姐姐保重!”
说罢,快步出了客栈,往对面成衣铺随便买了件不起眼的外裳披风和帷帽,随后跑到客栈,丢下外祖母先前给她的银票,挑了匹马,便从后门骑马走了。
姜琦依旧满头雾水,兴许是药效让脑袋不太灵光,脑海里依旧是方才那颇惑人的笑容。茫然瞧着伽罗跑来跑去,直至一人一骑的影子消失,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
傅伽罗这是要走了?
悄无声息的走,不愿让太子知道?
屋里空落落的只剩她独自坐着,方才有伽罗在身旁,还不觉得怎样,此刻回想,记忆的前一刻还是袅袅佛香,慈和方丈,下一刻便突然跳到了这奇怪的地方。中间那片空白时发生了什么?
姜琦越想越是后怕,捏紧了那布条,再无暇顾及伽罗,只盼着父兄尽快来救。
……
伽罗既是逃跑,也没那么多讲究,方才怕姜琦记住那衣裳披风,不慎告诉谢珩,所以抱在怀里没穿。等离客栈远了,才找个僻静的地方,将稍显宽大的衣裳套在外面,裹了那烟青色的披风,将长长的帷帽戴着,瞧着没什么地方能露破绽,这才放宽心,问明官道的方向,骑马出了镇子。
才出了镇子没多久,迎面便见三匹健马如虎狼奔腾而来,为首的人墨色衣袍,身姿挺拔,不是谢珩是谁?他的身后跟着战青和岳华,各自衣袍猎猎,不过一眨眼功夫,便如飞掠过身旁,绝尘而去。
伽罗忍不住回头瞧着谢珩的背影,等他们远了,夹动马腹,疾驰向京城的方向。
谢珩到客栈之后会如何愤怒,失望?她不敢想象。
但为了谢珩,为了父亲和外祖母,也为她自己,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鼻中酸涩极了,眼眶中有温热的眼泪溢出,伽罗竭力不去想这场错过的结局,死死咬住唇瓣。
……
客栈内,姜琦惶恐不安的坐了许久,终于听到街市上传来蹄声,仓皇跑到窗边,便见谢珩带着两人纵马而来,直奔这家客栈。
她悬了许久的心终于落下,快步迎过去,在楼梯口跟谢珩相遇。
“拜见……”她话未说完,谢珩已然越过她,抬步进了敞开的屋门。
里头不见半个人影,唯有那银杏色的披风堆在桌上。
他心中一紧,厉声道:“伽罗呢?”
“傅姑娘走了。”姜琦匆忙跟进来,触到谢珩冷硬含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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