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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阙春-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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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使臣此来,北凉王究竟是何打算?
  那使臣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其实鹰佐最初捉住永安帝和诸多朝臣时,确实欣喜若狂,觉得这些人奇货可居,能让他从大夏朝廷敲诈不少银钱。谁知云中城议和,谢珩软硬兼施,逼退鹰佐,未能如愿。
  那之后,北凉将太上皇等人不明不白地养了一年,越养越觉得憋屈愤懑。
  石羊城里关押的都是大夏重臣,还有位太上皇,若是杀了,必定激起南边民愤。届时惹得大夏集结兵马为君报仇,有蒙旭那样的虎将在,又是复仇之师,鹰佐还不想惹那麻烦。可若不杀,那些人吃喝用度耗费钱粮不说,安排看管的人手就得不少,一年时间下来,将他从谢珩手里敲诈来的银钱用去了大半。
  待得大夏和西胡缔盟的消息传出,北凉王更是气得倒仰。
  遂决定不再白费银钱,遣使臣南下提出此事,本意是想卖个人情,拿这些人少换些银钱,虽没法狮子大张口狠赚一笔,毕竟不能亏本。
  谁知朝堂百官面前,端拱帝竟会拿出那样无赖的态度?
  北凉使臣无奈,朝堂上没能说出个所以然,只能暂回鸿胪客馆。
  谢珩却在下朝后被端拱帝召入宫中,父子商议对策,直至入夜才散。
  ——既然迎回太上皇已是无法避免,他们所能做的,唯有趁其未归之时,除去那些可能拥立永安帝复位之人,以徐公望为首,几位爱弄权敛财的公侯也在其中。
  朝堂上的大风浪难以避免,京畿守军的忠心和安稳便格外重要。
  父子已经议定,由谢珩带着亲信巡查京畿布防,连同京城周围数处屯兵之处一并巡查,好让端拱帝能够安心在京城动手,在北凉送回太上皇之前,彻底将徐家连根拔除。
  这一趟巡查,少说也得三十多天。
  谢珩新婚燕尔,初尝欢愉,哪舍得就此割下?
  然而形势迫人,不得不以朝局为重。
  方才踱步时,他一面想着朝堂情势,一面想着沐浴的伽罗,不知不觉,便到了浴房门前,在罗帐阴影下沉思。
  ……
  待岚姑取来寝衣时,谢珩已收回心神。
  他叫住岚姑,将手一伸,道:“给我。”
  岚姑微愕,忙行礼道:“太子妃已沐浴过了,奴婢进去伺候她穿衣,很快就好。”
  谢珩不言不语,眉目沉肃,仍是伸手索要。
  岚姑哪能拗得过,只好双手奉上,又稍稍抬高声音:“殿下,浴桶附近尚有水渍,奴婢未来得及擦拭,您进去时小心些。”说罢,垂首行礼退出。
  浴房之内,伽罗闻言稍惊。
  她当然知道岚姑口中的殿下是谁。原本正泡得惬意呢,听说谢珩要进来,匆忙去抓衣裳,手臂尚未收回,便见紫檀屏风后,谢珩手里拎着她的寝衣,大步走了进来。
  他身上仍是今晨上朝时穿的衣裳,乌金冠上镶嵌红珠,玄色衣袍绣了金线云纹,端贵挺拔。
  唯有手里那件石榴红的寝衣格格不入。
  伽罗来不及穿衣裳,只能顺手丢开,而后往浴桶里沉了沉。
  一来一回,半干的头发沾了水,湿哒哒地贴在肩头。
  谢珩走近,便见玉臂犹带水珠,青丝搭在柔润香肩,她的脸颊在香汤热气下泛着红色,潮润的眼底尽是潋滟波光,藏着惊慌羞窘,朱唇微张。
  水面随着她沉入的动作泛起涟漪,卷着铺在上头的玫瑰花瓣,在胸脯前晃来晃去。
  红粉花瓣摇曳,水波之下,可以看到酥白的玉兔轻颤,雪峰樱红,与玫瑰相衬。
  谢珩蓦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身体仿佛也被热气蒸腾。
  他眸色微暗,随手将那寝衣搁在浴桶旁的架上,两只手臂身处,撑在浴桶边缘。
  “怎么如此久?”他盯着伽罗,目光灼灼。
  伽罗讷讷的,尽量将身子缩在浴桶角落,“殿下有急事吗?”
  “有。”谢珩说。
  伽罗毕竟是新婚,脸皮薄,虽在新婚当晚被谢珩抱着折腾了一宿,后面几夜同宿,都是穿好了寝衣再上榻。即便每回醒来都是被他抱着,胸口寝衣敞开,腰身也被他的手掌摸遍,到底不曾被看光过。
  如今春光泄露,她两条手臂缩入浴桶中,下意识抱在胸前。
  “殿下稍等片刻,我穿了衣裳再说,好么?”
  “好。”谢珩仍旧盯着她,那目光像是要攫取她的虎狼似的。
  伽罗又缩了缩,“殿下不出去,我如何穿衣裳?”
  谢珩唇角勾起,笑了笑,“我帮你穿,有何不妥?”
  ……
  比起被他帮着穿衣裳,伽罗宁可让谢珩多看会儿,再赶他出去。
  遂咬了咬唇,“要不,殿下先说事情?我……还想泡会儿。”
  谢珩俯身罩在浴桶上方,目光从她脸颊一路向下,柔白纤秀的双肩、胸脯尽数落入眼中,水波之下,曾被他扛在肩上的腿屈着,遮住小腹,唯有玉足踩着桶底。她显然十分紧张窘迫,虽然面上不显露,微显粉色的脚趾头却紧紧蜷着。
  他没扫见想看的,听伽罗又叫他,只好随口道:“父皇命我出去巡查军队防务。”
  “要去多久?”
  “至少三十天。”谢珩觑向伽罗,看到她眼底的愕然。
  脸上被热气蒸腾,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似的,叫嚣着往头顶上冲。
  谢珩没忍住,抬手拨开碍事的玫瑰花瓣。
  伽罗本就紧绷着,还当他要做别的,紧张之下,当即将他手臂牢牢扣住,涨红了脸,“殿下先出去!”
  谢珩却已听不进去——
  她双臂张开扑向他手臂的那一瞬,半遮半掩的酥胸轻颤,掀起水波。
  谢珩喉咙里“咕”的一声,脑袋里仿佛腾地燃气火焰,一路灼烧,令小腹烫热。他再也装不下去,双手猛然探入浴桶,握着伽罗双臂,“哗啦”一声,将她整个人湿淋淋的捞了出来。


第90章 
  次日伽罗醒来时; 枕边已空无一人。
  屋内十分亮堂; 哪怕有层层帘帐阻隔; 也照得人无法安睡。她浑身被车轮子碾过般酸痛疲惫,没攒出爬起身的力气; 遂翻个身朝内,掀起锦被盖住脑袋。赖了会儿,脑子里逐渐清明,才忽然想起谢珩昨晚说的话。
  锦被豁然掀开; 伽罗眯着眼睛看帐外,日头早已升起; 隔着纱窗照进来,桌案生辉。
  她叫了声岚姑; 声音出口才发觉低哑; 又叫了一遍。
  这回岚姑听见了,暂未招呼侍女,只推门走进来,行至伽罗跟前。
  晨光中; 伽罗脸上全是疲惫慵懒,眼圈儿都带了淡淡乌青; 那双漂亮的眼睛眯着; 连睁开的力气都没了似的。锦被松垮搭在她胸脯前,肩头、脖颈、半露的酥胸; 落满了暗红的痕迹,她整个人蔫了似的; 说话都没力气。
  岚姑心疼极了,扶着伽罗坐起,先将寝衣给她穿好。
  伽罗半睁眼皮,掩饰都懒得,只低声道:“他呢?”
  “太子殿下辰时起身,已入宫去了,吩咐旁人不许打搅,等你睡足了再进来伺候。”
  “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浴房里已经备了热水和膏药,我扶你过去吧?”岚姑温声,将凌乱的床榻稍加收拾,便扶伽罗起身下榻。伽罗腿根难受,半靠在岚姑肩头,强忍着走过去,往温水中泡了半天,才稍稍缓解。
  浴桶香汤中掺了药汁,岚姑跪坐在旁边,五指舒张,帮伽罗按摩头皮。
  待挪到伽罗肩背,瞧着那些红痕,心里更是叹息。
  “姑娘累成这样子,一时半刻缓不过来。待会用完了饭,不如去玉清池泡会儿?”岚姑缓缓帮伽罗揉捏肩膀,将些膏药挫匀,渗入肌理,好早些消了肩背淤肿。
  伽罗精神振作不少,咬着牙憋了半天,才恨声道:“从前真没看出来,他就是个禽兽!”
  “太子殿下毕竟年轻,身边又没个姬妾,夏日里火气大,只苦了姑娘。这身皮肉娇贵,寻常磕碰都会淤青,哪经得起……”岚姑轻叹。昨晚她瞧着谢珩闯入浴房时就悬心,夜间留意,见外间灯烛始终亮着,直至后半夜,谢珩才吩咐人预备热水。
  岚姑又是欢喜,又是心疼。
  十五岁的姑娘如初绽的花苞,娇柔含露,诱人采撷。谢珩待伽罗情深,能对她的身子着迷,自然是好事——夫妻之间房事顺遂了,旁的什么都好说。
  伽罗虽有戎楼做倚仗,毕竟母家式微,需有谢珩疼宠呵护,在东宫的日子才不会难过。
  可按谢珩这般折腾,攒了二十年的□□泄闸般卷向伽罗,她这身子,哪消受得起?
  岚姑又喜又忧,伽罗回眸瞧见,自知其意。
  “昨日北凉来了使臣,想送回去岁掳走的那些人。”伽罗将双臂搭在浴桶边沿,身子舒坦了许多,眼睛也渐渐睁开,“殿下这些天要奉命巡查军务,有阵子没法回东宫了,还能歇歇,岚姑不必担心。”
  “当真?”
  “嗯。这会儿恐怕已出京城了。”伽罗唇角微勾。
  虽说新婚离别令人眷恋,但谢珩不在,她还能偷懒一阵,伽罗竟觉得庆幸。
  ……
  谢珩虽带了战青和杜鸿嘉外出巡查,东宫中仍有韩荀坐镇,诸事皆有定例。
  伽罗前些天将该见的人都见过了,而今身子不适,更不宜见客,当日补足睡眠,后面几天的大多时间都泡在玉清池中,缓解身上不适。
  她这边既已出阁,傅良绍便奉命仍回丹州为官,戎楼的副手也告辞离去。
  这日谭氏来看望伽罗,说起高探微近来处境,不免提起在淮南的时光。不知怎的提起伽罗畏水的事,谭氏便又劝伽罗,让她抽空学会凫水,总得克服心魔。
  伽罗闻言,不免提起玉清池。
  玉清池是东宫女眷所用,去岁谢珩带伽罗去过一回后,便闭锁至今。直至前两日伽罗身子不适,才吩咐宋澜开了殿门,将里头打扫规整干净,舒舒服服地泡了两回。
  而今一提,伽罗当即决定,趁着谢珩不在的这阵子,学会凫水。
  夏日炎热,东宫楼台宫阙轩昂壮丽,能避暑的却只有清思园和朗润园,哪怕是芙蓉陵附近有荷池碧水,仍旧难抵酷暑。
  玉清池便成了伽罗最好的去处。
  每日晨起用饭毕,或是翻书散步,或是入宫给段贵妃请安,待地气热起来,便钻进玉清池里泡着,连同午饭都在那边用过,直至后晌天凉,才回芙蓉陵歇息。
  在玉清池里泡的次数多了,畏水之心渐去,遂挑了个会凫水的女官来教她闭气之法。水池占地广,周遭水浅,里头渐深,正中间有七尺之深,伽罗赤脚站在底下,池水会整个没过头顶。
  她起初只敢攀在边缘,若非有那女官搀扶,绝不敢往里走半步。慢慢儿胆子大了些,也敢独自往里走几步,只是要岚姑带人守在池边,好叫她心里不发慌。
  岚姑甚有耐心,每日陪在旁边。
  连着十数日后,伽罗畏水之心尽去,哪怕女官不在身旁,也敢独自走到最深处,蹲在底下闭气泡上片刻,再冒头换气。虽说池子有限,她还算不得学会凫水,却也学了六七成。
  伽罗欢喜之余,却日渐觉得疲惫懒怠,茶饭不思。
  起初她只以为是天气酷暑以致身子不适之故,后来有天下雨,满殿清凉时仍旧懒怠如故,这才觉出不对劲,召谢珩信重的侍医来诊脉。
  那侍医诊过,脉象并无异常,只是比从前体弱了些许,听得是伽罗近日饮食减了大半,因脉象瞧不出端倪,便推断与此有关。不过毕竟是行医多年的人,对着太子妃的贵体不敢疏忽,又细诊了一回,“咦”了一声,向岚姑道:“微臣僭越,不知太子妃近来月事可有异常?”
  “正是为此悬心。这个月已迟了三天,没有动静。”岚姑面含担忧。
  侍医听了,只是沉吟。
  岚姑在旁瞧着,暗暗心急,等了片刻不见他出声,又问道:“月事推迟,莫不是……有喜了?”
  “说不准。”侍医如实回答,“倘若真是殿下有喜,这会儿脉象也未必显露。况以微臣所断,太子妃这脉象,并非喜脉。”又细问了几样旁的事情,才算是有了把握,“如此看来,太子妃这是宫寒之症,只是时日不久,才无大碍。”
  伽罗闻言微怔,同岚姑对视一眼。
  先前居住淮南时,因谭氏调养精心,伽罗的月事向来很准,每回也都十分顺畅,几无痛感。后来北上议和,途中经了几回麻烦,月事着实乱了一阵,后来在东宫安顿,岚姑精心照顾,渐渐平复如常。
  未入东宫之前数次诊脉,并没半点宫寒的迹象,出阁之前那回月事也顺畅如旧。
  这宫寒,难道是进了东宫后新添的?
  伽罗心中微跳,随口道:“不知女子宫寒,是因何而起?”
  “宫寒之症,多因寒气积聚而起。”侍医恭敬拱手,“夏日贪凉喜食冷物,冬令节气骤变时不添衣物,或是饮食不当,用药有失,都可能令寒气侵体积聚。先前给殿下诊脉时并无此症,莫不是近日因天气暑热,贪凉所致?”
  这样一说,伽罗不免蹙眉。
  时值盛夏,不似深冬严寒,不可能是节气令寒气侵体。她虽偶尔贪嘴,但被谭氏管教了数年,还能压得住口腹之欲,并不曾吃过冰寒之物,连那消暑的冰酥酪都不敢多吃。而至于饮食……自那晚她搬出锦囊后,谢珩特地留心,将管芙蓉陵膳食的女官黄莺耳提面命,嘱咐其务必精心,打理饮食的都是谢珩亲自查过底细的,按理不该有失。
  难道是……端拱帝的手笔?
  想起那副锦盒,伽罗忍不住还是心头一紧。
  侍医见她沉吟,又缓声道:“不知近来殿下是如何避暑的?”
  这般提醒,伽罗倒想起来了,“近日我常在玉清池中,难道是因水气侵体?”
  “不该啊。”侍医皱眉,“东宫的玉清池是为女眷而设,因怕伤及玉体,先前微臣等还特地奉太子殿下之命调配药汤,加些香料进去,由药藏局亲自煎了,搅入水池。那水性温和,即便连着泡上数日,也无大碍。为策周全,玉清池外还特地设了药浴,久浸可补气血,亦可暖宫,不知殿下可曾用过?”
  “用过。”伽罗颔首。
  心中有个模糊的念头一闪而过,她简略答了,垂眸回想。
  这宫寒来得蹊跷,若当真是有心人所为,芙蓉陵里铜墙铁壁,那玉清池中,却几乎毫无防备。
  玉清池从前就是宋澜管着,近日伽罗去时,也是宋澜提前筹备。
  至于侍医所说的药浴,伽罗头回从玉清池出来时,宋澜特地请她去用。比起池中香汤沁人心脾,那里头药味甚浓,伽罗本不欲尝试,宋澜却说于身体有益,请她尝试。伽罗泡了一回,果然觉得舒畅许多,往后每回从玉清池出来,都会在里头泡会儿,只是时日一久,倒不像头回那样管用。
  伽罗念及此处,面色微变。
  随后问侍医要了个调理的方子,便命他回去。
  ……
  宫寒的事,伽罗没跟任何人提起。
  次日将近晌午,如常去了玉清池。
  宋澜已安排人往池中加了香汤,周遭侍女恭候,一切如常。
  伽罗瞧着荡漾水波,宽衣之后,毫不迟疑地进了水池。这池子占地广,里头蓄满了水,昨儿侍医禀报后,伽罗特地查问过,药藏居每回熬制香汤,都是用大木桶装了许多过来,耗费香料药材极多。倘若有人在这里头做手脚,动静未免太大,谢珩严厉治下,不会有人大胆至此。
  她半点也不担心,如旧练习闭气,直至两个时辰后才出了池子。
  侍女遮起帷帐,岚姑帮着伽罗换了件薄衣裳。
  帷帐内没有旁人,伽罗穿衣的间隙里,低声道:“妥了?”
  “已装了两罐,混在这些药膏中,无人察觉。”岚姑低声。
  伽罗颔首,将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肩,扬声叫宋澜入内。
  宋澜恭敬走至跟前,行礼道:“药浴已经备好,殿下这就过去吗?”
  “今日乏得很,想早些回去歇着。”伽罗懒懒地伸腰,命岚姑挑选衣裳。
  宋澜便道:“那药浴是药藏局特意调制,殿下泡会儿,可解疲乏。”
  “不必了吧。”伽罗仍是懒懒的,“回去睡会儿也是一样。”
  “这可不同。”宋澜面带笑意,躬身帮着岚姑收拾伽罗换下的衣裳,恭敬道:“这玉清池里的水毕竟有寒气,侍医们特地嘱咐过,从中出来,须用药浴泡一泡,才能保玉体无恙。殿下还是移步过去泡会儿吧?于身体十分有益。”
  “既这样说,倒不好拂宋司闺盛情了。”伽罗笑而应允。
  行至药浴房中,仍是岚姑伺候伽罗换衣裳,宋澜恭敬退出,带人在外伺候。
  伽罗没敢再进去泡,只叫岚姑装了两小罐桶中的水,枯坐一炷香的功夫,才回芙蓉陵。
  回到芙蓉陵,岚姑便将那几灌水挑出来,装入瓮中,找隐蔽地方藏起。
  连着三日如此,几罐水带回来,神不知鬼不觉。
  而后,岚姑亲自照料伽罗调理身体的汤药,趁着无人时,将两瓮水煮沸,旱得只剩少半,才装入小竹筒中封好。
  这些事做完,岚姑将那两个竹筒摆在伽罗跟前,目含担忧,“姑娘,当真不给殿下写信了?殿下临走时吩咐过,若稍有差池,可立时修书给他,这儿有岳大人在,他哪怕不能亲自回来,也能安排战将军或杜将军来主事。”
  “这点小事不必惊动。”伽罗倒是不着急。
  这回谢珩巡查事关要紧,她并不想拿这点小事烦他。何况谢珩途中也曾来信,说了巡查近况,用不了太久即可回京,何必徒添烦恼?
  不过这事儿却不能扔着不管。
  东宫虽是谢珩的地盘,里头侍医官员却也是端拱帝的臣子。伽罗不敢深信,也不愿打草惊蛇,这日叫岚姑带上两个竹罐,借着去探望韩伯岳的由头,在岳华和蒙香君的陪伴下,出宫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妃起居日记#
  老狐狸这是要露出尾巴了吗?
  待我抽丝剥茧!


第91章 
  韩伯岳今日去了校场; 正在教习先生的指点下练骑射。
  伽罗远远瞧了会儿; 也未打搅; 转而去往傅宅。
  自傅良绍前往丹州之后,傅宅中便只剩下了谭氏独居。好在那位淮南商人易铭已经归来; 可以帮着照顾打点,又有先前暗里保护谭氏的西胡汉子做家仆,宅子里倒很平静。谭氏这些年已将性子磨得平和,每日仍是念佛瞧书; 水波不惊。
  祖孙俩一道用罢午饭,岳华和蒙香君在院中暂歇; 伽罗陪着谭氏进屋,提起宫寒的事。
  谭氏听她说罢缘由; 惊道:“东宫之中; 何人如此大胆!前两日你递信出来,叫我寻访名医,也是为此?”
  “是为了此事。我已让岚姑装了些水出来,今日便想瞧瞧; 里头有无蹊跷。”伽罗回身,岚姑便从宽大的衣衫中取出两个竹筒; 搁在桌上。竹筒三寸之高; 封得严严实实,谭氏揭开盖子嗅了嗅; 药味颇浓。
  她皱了皱眉,唤来家仆; 将早就请到宅中的郎中带了过来。
  谭氏请的这位郎中,是借由易铭的手寻来,早年曾入太医院中,后因不喜阿谀,更不愿卷入争斗,辞官后开了间药铺谋生。他的医术并不比太医逊色,这些年常往来高门贵府之间,在京城颇有名气。
  为免其顾虑,伽罗躲在屏风背后,并未出声。
  谭氏将那竹筒中的水给他瞧,问他是否能推断出里头药材。
  这水里的药汁毕竟不浓,没有药渣子,一时半刻更难推断。郎中不敢胡乱揣测,只说能否容他带回去慢慢验看,待有了结果,再来告知。
  谭氏无法,只好应允。
  隔了两日,那郎中才将验看的结果送至傅宅。
  谭氏接了,当即往东宫去求见伽罗。
  彼时伽罗正在芙蓉陵的凉台上,跟蒙香君并排坐着,旁边趴了阿白,看岳华雕刻木偶。
  东宫中女眷甚少,庶务不多,伽罗才嫁进来没多久,诸事都还不熟悉,每日除了过问大事,旁的虽留意,却甚少插手。自谢珩出巡后,伽罗除了避不开的女客外,也不见旁人,如此一来,除了晨昏惯例,跟乐安公主闲坐过两回外,闲暇时间颇多。先前还拿与玉清池消暑,如今连那都不去了,只以懒怠动弹为由,在芙蓉陵消磨时间。
  她跟着谭氏住过几年,能耐得住性子看书,间隙里逗逗阿白,蒙香君却坐不住。这回谢珩出巡,带走了杜鸿嘉,她做不到伽罗那般安静,闲着无事,便缠着岳华雕木偶来玩。
  伽罗到底才十五岁,仍有少女心性,听蒙香君叽叽咕咕的热闹,忍不住围过去瞧。
  低矮的方桌上,已有三个木偶,眉眼逼真,神情栩栩如生。
  伽罗从前就见过岳华雕刻,本以为她只会刻形如彭程的那种,谁知真有闲心雕刻时,竟是无所不能。画册里的仕女、戏文里的扮相,哪怕不染半点色彩,也是活灵活现。岳华的手惯于握剑,神情亦多冷肃,唯独此刻捏了匕首慢削木屑,才如姑娘绣花般,露几分柔和之态。
  蒙香君惊叹不止,伽罗也觉新奇,坐在蒲团上,专心瞧她如何雕刻。
  直到听见侍女说外祖母来访,她才起身下了凉台,让岳华和蒙香君仍旧在凉台等她,顺道盯着水榭外的动静。
  ……
  芙蓉陵占地颇多,除了伽罗起居的正殿侧殿,荷池旁还有座芙蓉榭,楼台傍水,富丽堂皇,专供会客所用。
  谭氏被请入厅中,伽罗带着岚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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