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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凉烟[重生]-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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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莲生惊得舌头打结:“虽……虽是忽悠了点,但不至于要害人性命吧?”
  凉烟则直接从怀里掏出所有的银票,递了过去。
  墨莲生伸手去拦:“三弟,她不过是想要吓唬我们。”
  娇娘身子一个扭转,将胸脯往前挺,正迎向墨莲生伸过来的手,吓得他立即往回缩,而娇娘笑盈盈一把拿过凉烟递过来的银票,塞进自己衣襟里。
  “莫要觉着娇娘是在吓唬,奴家可是用行动在告诉你们,彝城的人,都是豺狼虎豹,要吃人的。他们大多都有命案在身,为了躲避官府追捕才躲在这里,谋财害命在我们眼里看来,不过稀松平常。”娇娘说话间抬手指了指后院里黑咕隆咚的一块菜圃,“当地百姓的死活,闇月楼在乎得紧,可我们外来者的死活,却是无人在意的,那里头呀,打我到这儿来,已经埋下去五六个了。”
  墨莲生慢慢转眼望向那块菜圃,只觉得凉风拼命往他脖子里灌,冷得他直哆嗦。
  凉烟心头沉重:“银票都给了你,娇娘可否能守口如瓶?”
  娇娘抛了个媚眼过来:“我方才便说了,我算不得毫无人性的,此生杀过的人,也不过只有我那个薄情丈夫,如今躲在这彝城,但求能苟延残喘继续活下去,杀人这种事,奴家会睡不安稳,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做的。”
  凉烟稍松了口气,若说先前她想的是如何寻到法子去闇月楼,那她现在想的便只有如何和墨莲生一起活着走出彝城。
  娇娘似知凉烟所想,又靠拢过来:“被王昆等人盯上,你们想走很难,不过我既然得了好处,会想法子帮你们出城的。”
  墨莲生还是不大愿意相信的模样:“王昆他们虽看起来凶恶,但何至于为了钱财便胡乱杀人?”
  娇娘笑着瞧向墨莲生:“你应当没杀过人吧?才会觉着生命可贵,但在亡命之徒眼里,只有自己的命才叫珍贵。你知他们为何每日都要去城门口拉人吗?因为难,活着过于艰难,彝安能阻挡朝廷势力抓人,但相应的,我们要付出酬劳。”
  “说是拿出每年的三成来供奉给闇月楼,但若是这一年颗粒无收勉强度日呢?拿不出供奉该如何?死,且是生不如死,为了能活着,我们这些人只能想尽法子,谋财害命在彝安真算不得什么。”
  见两人面色难看,并不说话,娇娘瞳孔放大,嘴角的笑透出股说不出的诡异:“而你们想要探听的闇月楼,那里更是人间炼狱。”
  娇娘走了,步态摇曳生姿。
  墨莲生和凉烟还站在墙根处,僵硬着身子,心如同掉进冰窖里。
  “三弟,我们还出得了彝城吗?要不现在连夜就跑?”
  凉烟心乱如麻,本以为彝城是一线希望,却没想到这里更是绝望。
  “大哥,那道门锁死了,还有个看守的在外头,现在想要跑出去很难,只能等待机会。”
  两人又站了会,心情沉闷地回了屋子,那几人已经睡熟,呼噜声此起彼伏。
  凉烟在最里侧靠墙的位置躺下,被子有股酸臭味,盖在身上并无暖意,沉甸甸的冷硬。
  早间,凉烟是被同屋里那几人的喧哗声吵醒的,言语粗俗又毫无顾忌,根本不会管屋子里是否有人在入睡。
  凉烟撑开眼皮,头昏脑涨坐起身,一旁墨莲生也是没精打采的模样。
  简单收拾着出了房门,正碰上走过来的王昆。
  “要给我干活还起这般迟?你们两今日的早饭不用吃了,去将后屋打扫干净,还有马棚。”
  墨莲生忍不住道:“没工钱便也算了,现在连说好的伙食也要苛扣?”
  王昆冷冷瞧过来,三白眼凶狠如野狼:“想吃?活干好了,才有饭吃,否则你再多说上一句,老子打烂你的嘴。”
  王昆又去城门口揽客了,留下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盯梢,墨莲生和凉烟憋屈又惶恐,只能花银子吃早饭,几个干馒头,一碟咸菜和两碗粥,就收了他们一两碎银。
  昨夜里,凉烟将银票尽数给了娇娘,而墨莲生带得银子不多,眼见每日吃住都是漫天要价,心中更为愁结,只想快些离开此地。
  打扫完各个房间,又清扫了脏乱不堪的马棚,两人彻底累到直不起腰来,刚想歇下,看守的大汉查看一番后,指派道:“干得还算不错,中午的饭食你们有得吃了,齐爷那边需要搬运米面,你们随我一道过来。”


第五十章 
  凉烟本以为在营里的训练便是极累; 眼下才知干活更累。
  墨莲生在清理着臭气熏天的马粪时; 想起在京都的日子; 那时连喝茶都有几个下人围着服侍; 这种脏活累活; 是他从未想过的。
  那大汉可不管两人在想些什么,将声音提高:“你们磨蹭什么!”
  凉烟赶紧回过神,随着大汉往屋外走; 刚出门便发现又开始下雪了,天阴沉沉压下来; 叫人心头也带着几分灰心丧气。
  “你这腌臜厮说好了这篮子菜和半筐子鱼虾是两吊钱,现在只给我一吊算什么意思?”
  旁里有吵闹声传来,凉烟扭头去看; 便见齐爷的欢宵阁门口聚着不少人,看来是在采买。有用驴子拖来米面正在清算账目的,也有挑着小菜正往里送的,而扬声说话的是个面容姣好的姑娘。
  那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十六七岁的模样; 面容清丽,可谓是灼若芙蕖出渌波。而最引凉烟注目的; 是姑娘明明有着大家闺秀般端庄的面容; 却偏生做着泼妇般的无赖行径,只见她就地一躺,横在欢宵阁正门前叫骂起来。
  “如此没信行的老猪狗,莫要真当我好欺; 今日这开门生意,姑奶奶我全都要给你搅黄了!狗娘养的东西,别想这么糊弄过去,街坊邻居们你们也都来看看了啊,还卖给他什么米面小菜,这泼贼就会胡乱短价。”
  齐爷从门里匆匆赶出来,眼见就要掀起一场骂战,凉烟叹了口气,朝墨莲生道:“这彝城的人,当真没一个省油的灯。”
  身旁静悄悄的,并无应答,凉烟不禁奇了,扭过头去看。便见墨莲生嘴唇不断翕动,面上带着似狂喜,又似不敢置信的惊愕,脚步虚浮着往前迈出两步,随后变为踉踉跄跄的疾跑,他似风一样刮到那姑娘身旁,一下子就跪了下去,俯身捉住姑娘的手,那双桃花眼里蓄满了热泪:“阿芷,阿芷,我终于见到你了,阿芷……”
  他一遍遍反复叫着,随即将人一把揽入怀中,紧紧抱住。
  凉烟怔住,阿芷?与他青梅竹马一道长大的姑娘温芷?
  温芷在墨莲生扑过来时,彻底呆住,没了方才泼辣叫骂的模样,在见到眼前这人时,那一团爆炸般的火焰瞬息一消而散。在墨莲生将她揽入怀中时,她才倏地醒转过来,满眼惶惑惊慌,猛地一把推开面前的墨莲生,手脚并用着从地上爬起来往巷子外头跑。
  墨莲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好不容易遇上,怎愿错失,当下便急追过去。
  凉烟身旁那大汉一惊,大吼一声贼男女便追在了墨莲生后头。
  齐爷冷哼一声:“大清早就敢在我门口叫嚷,嫌命长了。”随即瞧向凉烟,“你最好是祈祷那小子能老实回来,也别傻站着了,过来搬东西。”
  原本说的是替王昆做工,眼下却是连齐爷这边的活也要干,凉烟未抱怨一句,只垂下眉眼,麻利扛起米面往后厨去。
  搬完东西,齐爷又吩咐上了:“彝城外有块地也是我的,那儿搭棚子圈养了牛羊,每日里需得有人看着,你做事还算不错,今夜你便过去守着吧。”
  凉烟垂着头,只顺从应声,简单收拾了干粮之后,随着齐爷一道出城。
  雪越下越大,凉烟心头沉重不安,走的那会,墨莲生仍未回来,那追他而去的大汉也未曾折返,也不知在回来时,王昆会如何做。
  若是那大汉追不上,墨莲生趁此跑了,她说不定也能趁着夜守时逃走。凉烟一路上胡乱想着,只不过等她到了地方,见着齐爷拿起拴在地上有手腕粗的铁链时,她彻底断了逃跑的念想。
  齐爷将镣铐锁在凉烟的脚踝处,咧嘴干笑了两声:“夜里若是有人敢来偷牛羊,你就拿这把铁锹拍他,明日我会带人来换你,这锁链也够长,你能四下走动,可比清扫和搬运要舒服多了。”
  凉烟接过齐爷递过来的铁锹:“若是我不敌来偷牛羊的人呢?”
  来彝城虽才短短两日,但凉烟已有了几分清晰认知,她就是落入狼群的羊,真对上了,只有死路一条。
  齐爷漠然扫视过来:“你只需记好,这里的牛羊不能丢,丢了就拿你的手脚来抵。”
  凉烟不说话了,她的命已经和牛羊等同在一起。
  齐爷走后,雪越落越大,天色愈发阴沉,牛羊在棚子里时不时叫上两声,凉烟拿出陈寿送得那把匕首木然瞧着,只要她斩断铁索,就能逃出彝城了。
  可是她逃走了,墨莲生该怎么办?以他的性子,断然做不出扔下同伴的事来,此时恐怕已经回了店里,还不知那王昆是否会大发雷霆。
  还有温芷,墨莲生苦寻已久的人竟会出现在彝城,也不知是如何在这等虎狼之地生存下去的。
  独自坐在这荒无人烟的空地,眼看着天一点点黑下来,白雪逐渐覆盖住黑色泥土,凉烟心里的迷茫惶惑便愈深。
  天彻底黑下来,棚子外头只挂了盏灯笼,凉烟昏沉沉拖着脚步往挨着棚子的茅草房走,刚要推门进去歇息,便听到后头一声沉闷声响。
  凉烟心里一惊,立马将铁锹拿在手里:“谁!”
  没有回应,凉烟就着灯笼的昏黄光亮,瞧见雪地上一团黑,隐约能看出是个男子的身形,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凉烟紧张得心怦怦直跳,拿着铁锹一点点靠拢过去,同时壮胆般边走边问话。
  “你到底是谁?”
  “是不是想来偷这里的牛羊?”
  “你为什么躺在地上?”
  “你还活着吗?”
  “还能说话吗?”
  镣铐在走动间发出声响,伴随着凉烟的问话,缓步靠近到那男子跟前。
  凉烟见他始终一动不动,如同死去一般,心里却并无丝毫放松,彝城的人,需要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焉知他是不是故意装死,好让人掉以轻心?
  凉烟抬起没有镣铐的那只脚狠狠踢过去,那人发出一声低吟,却并无醒转的模样。
  铁锹始终举在身前,凉烟蹲下身推了推,男子还是无甚反应,等了片刻后,这才放下心来。
  凉烟将人拖进了茅草屋,就着屋里的油灯细细检查一番,却并未在这人身上发现伤口。
  这人身形很高,将他放在茅草屋的床榻上,腿还能伸出来一大截,身上穿着的黑色锦袍是上好的缎子,最让凉烟惊疑不定的,是他脸上戴了半张青黑色的镂空面具,面具的花纹透出几分鬼魅,连带着叫人看那张唇时,也觉着红得妖异。
  凉烟虽生疑也好奇,但并未随意取下面具,只检查了一下鼻息及脉搏,见无甚大碍便帮他掖好被角,趴在床边守着睡过去。
  凉烟是被刺挠醒的,还未睁眼便先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听到身前一声轻笑。
  霍然睁眼,凉烟见到那张面具脸离得很近,几乎就要贴面,正拿着她垂在床榻上的发梢刺挠她的鼻子。
  一把拍开那只作怪的手,凉烟起身退开来,只不过在地上跪坐着睡了一宿,腿麻的让她虚晃着险些摔倒。
  这模样又引得床榻上那男子一声轻笑:“彝城什么时候有这般善良又有趣的小姑娘了?”
  凉烟大惊,慌乱抬手摸自己身上的衣服,见完好下松了口气,矢口否认:“什么小姑娘,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男子长腿一迈,从床榻上下来,逼近后抬起苍白修长的手指挑起凉烟的下巴,细细摩擦着:“我见过女子无数,你以为只是穿上男装,束起长发我便认不出来了?呵,只有那些从未碰过女子的愣头青,才会傻得认不出来。”
  凉烟冷脸后退两步:“这位公子既知晓我是女子,还请莫要有这般轻浮之举。”
  见凉烟躲开他,那男子狭长的丹凤眼里带着几分饶有兴致:“昨日在回城路上,遭人布阵埋伏,虽没伤到我,却不小心吸入迷烟毒瘴,甩开那帮废物的追踪,没能撑住晕倒在你这儿,也算天定的缘分,美人怎能这般冷情?”
  凉烟瞧着面前这人,只觉得莫名其妙,几乎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王昆派过来故意盯梢的:“公子为何会晕倒在这里,我不关心,既然无碍,还请离开这里。”
  男子瞧向凉烟脚边的镣铐:“生得如此好看,却被这般粗鲁对待,真叫人心生怜惜,不如我救下你,你往后跟着我可好?”
  彝城的人跟外头的当真全然不一样,凉烟都气笑了:“公子要我跟着你?当个玩物?我还不如死了得好,早知你是这般的人,昨个夜里,我就该趁你昏睡不醒时一铁锹拍死你。”
  那男子竟点了点头:“如此说来,你对我有不杀之恩?我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且说说看,有什么心愿,我都可以满足你。”
  “满足我的心愿?这位公子说笑了,你以为你是神?好意我心领了,但还请速速离开此地,莫要生出事端来。”凉烟见天色大亮,唯恐齐爷现在过来。
  男子勾唇笑起来:“你说对了,在彝安,我就是神。”
  作者有话要说:  宴星渊:那句愣头青莫不是在说我?


第五十一章 
  “你说对了; 在彝安; 我就是神。”
  男子身姿如玉; 透着分不容忽视的贵气; 说这话时; 言语里也带着轻笑,似乎真就如同能随意玩弄乾坤的神祇。
  凉烟瞧着他,那镂空面具虽挡了半张脸; 但眼尾处的一颗黑色小痣,及饱满的唇色分外引人注目; 想来相貌绝不会差,只可惜脑子不大清醒。
  “你是神?那我还是王母娘娘,请公子莫要拿我做消遣。”凉烟如今对彝城的人百般防备; 只觉着此人醒来还滞留在此,定没安好心,“我只是帮人做工的,无甚钱财……”
  正说着,骤然听到外面有了人声; 依稀能辨出是齐爷,凉烟惊得止了话头; 看着仍旧一派闲适站在那里的男子; 急得跑过去将他向外推:“你快走,他们皆非良善,若是以为你来此偷牛羊,我们两都没好果子吃。”
  男子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且还气定神闲抬手覆在凉烟手背上:“这般娇嫩的一双手,想来你应是个大家闺秀。”
  那男子的指尖反复打圈横扫,温热里带着分酥痒,凉烟又气又急,甩手退开:“眼下都什么时候了,公子还有这份轻薄的心思?”
  男子垂下眼帘,瞧向凉烟脚踝处的镣铐,骤然变得阴鸷冷森:“有我在,何须害怕,待你这般粗鲁的人,不如我杀了他,将其扒皮抽筋,直到美人你解气为止。”
  听着脚步声已经踏至茅草屋外,凉烟虽恼恨,也顾不得多说,慌忙出了屋子挡在门口。
  齐爷领着两个人走来,瞧向凉烟的目光里有愠怒。
  “你莫不是一直窝在屋子里睡觉?我走时便说过,若少了牛羊,就拿你的手脚来抵,真当我只是吓唬你?”
  凉烟心头烦乱不安,眼见这齐爷同王昆一般,逐步凶相毕露,她只能伏低做小,垂下头往棚子那边又走上两步:“齐爷误会了,我……”
  “你要拿谁的手脚来抵?”
  凉烟的话语被打断,回过头看去,那男子竟也随了出来,抱臂倚靠在门框上。
  齐爷倏地拔出腰间大刀,指向男子,朝凉烟喝到:“他是谁?这是我的地盘,让你在此守好牛羊,你倒好,不但偷懒,还放了外人进来!”
  齐爷身后的两人也纷纷拿过棚子旁的铁锹和木棍,面色不善地围拢过来。
  凉烟蹙眉,还当真就惹出事端来了,刚要解释,那男子却是再次出声打断。
  “这是你的地盘?”
  齐爷上下打量着男子,冷笑:“脸都不敢露的鼠辈,想必也是外来者,如此不懂规矩,是刚逃到彝城来的?”
  不待男子说话,齐爷目光一扫,盯向其腰间挂着的玉佩,眼里露出贪婪接着道:“在这彝城,我齐爷还算有几分薄面,大多人见了我都得称声爷,我不只有眼下这块地,城里头还有座酒肆,有着彝城最好的酒池肉林,你若是去了,我还能给你份差事,让你在城里落脚。”
  凉烟想到那摇摇欲坠的破房子,颇为无语,倒也不敢打断齐爷故技重施的忽悠,只偏头瞧向行至她身旁的人。
  “哦?”男子唇角勾起凉薄冷意,“若是不去呢?”
  齐爷手中大刀往前一送:“既然不给面子,还敢擅闯我的地盘,就别想安稳走出去。”
  “你的地盘?我别想安稳走出去?”男子怡然不惧,反而向前走上两步,站至齐爷跟前,“这整个彝安都是我的地盘,你算个什么东西。”
  齐爷大怒:“我算什么东西?我算你爷爷,不知死的狗崽子!”
  他骂完便抬手抓向男子,手刚伸出,却在骤然看到举至他面前的金木令牌时,吓得双目凸出,扑通一声瞬时跪至地上,浑身颤抖如筛糠,哆嗦道:“小……小人不知是,是楼主大人,求……求楼主饶命。”
  齐爷后面的两人在看到令牌后均是大惊失色,紧随着跪至地上,且磕头如捣蒜,一副被吓到魂不附体的模样。
  凉烟眼见齐爷方才还在吹嘘大多人见了他,都得称声爷,然只瞬息之间便跪地讨饶,不由惊诧万分地瞧向男子手上的令牌。
  那金木令牌上镌刻着一张骷髅鬼脸,横穿着血红色的闇月两字。
  闇月?闇月楼!凉烟猛然间明白过来,瞧向男子的目光也全然变了。
  “饶命?在你们心中,我竟是这般仁慈?”男子声音很轻,幽幽落在跪着的几人耳中,却犹如惊雷炸得他们面无人色。
  齐爷垂着头,身体抖动的厉害,骤然握紧大刀就向前一砍,径直砍向站在他身前的男子。
  凉烟没想到齐爷都吓成那样了,还会突然暴动,忍不住轻呼:“小心!”
  男子站立未动,苍白的指尖轻弹,一抹流光闪耀,那大刀瞬时断成两截,紧接着是齐爷的惨叫,只见他整个手腕竟也随之齐整断去,鲜血喷洒而出,随着断手浇至地面。
  浓重的血腥味弥散开,凉烟惊得往后退了两步,她甚至都没看明白那男子是如何出手的,想到先前对他的不敬,心里免不了生出几分慌乱。
  男子没有停手,他手指间似乎有蛛丝一般的东西,来回轻弹之下,齐爷的惨叫一声盖过一声,发出恐惧到极致的哭喊求饶。
  “饶了我吧,饶了我,让我做什么都行,饶了我。”
  凉烟眼睁睁看着齐爷的四肢一寸寸齐断,疼到满地打滚,再看向那手指冷白,翻飞轻动的男子时,胆寒不已。
  齐爷身后那两人更是吓得早就丢了手里的铁锹长棍,拖动着又麻又软的双腿扭身便跑。
  男子手指横扫着往前一送,两人膝盖之下以迈动的姿态与身体分离,一时没了支撑,双双扑倒,甚至于顾不得回身去看一眼断腿,便慌乱着抬臂向前爬。
  “如长虫般,真叫人不喜。”
  身形往前一纵,男子抬脚径直踩向两人脖颈,虽未听到声响,但凉烟在见到两人的头颅以怪异姿态扭曲时,脑子里自动回响着叫人唇齿发麻的碎骨声。
  齐爷躺在地上声嘶力竭求饶,只是喊着喊着已经语不成句,身下的血渗透进雪地里,刺目的红。
  男子踩过两具没了气息的尸体,又踩过齐爷身下如红莲盛开的血色,站至凉烟身前,唇角带笑:“跟了我,在彝安,你想要谁死,谁就得死。”
  凉烟以前连杀人都未曾见过,眼下得见,还是这般残忍的手段,双腿已不争气地打着颤,握紧了双拳才让自己勉强镇定着说出话来:“你是闇月楼的人?”
  “闇月楼楼主,在彝安无人知晓我的名字,因为他们不配。但若是你的话,云九,这是只有亲近之人才知的乳名。”
  凉烟惊诧,她来这彝城,便是想找闇月楼借粮的,只不过这两日下来,她彻底断了这份念想,只求能和墨莲生一道活着逃离这里,熟料竟这般巧遇上了闇月楼楼主?
  想到前线缺粮,却还得拼死守卫的将士们,凉烟压下恐惧,轻声问道:“不过是萍水相逢,何至于能得云公子青睐?”
  云九探过身来,抬手往凉烟纤腰间一掐,力道不轻不重,只叫人身体一麻,几乎瘫软了去:“我对自己的女人向来坦荡,情感上无需作伪哄骗,我已有十多个女人,皆只一眼,便知是否能取悦我。你若是愿意,我也能给你个位分,绝非你认为的玩物,荣华富贵权势地位,你想要什么,我全都可以给你。”
  凉烟咬牙吞下几乎溢出唇齿的轻哼,冷眼瞧着他:“若我不愿,云公子是否要如对待齐爷那般,将我折磨至死?”
  面对云九的轻薄,凉烟不敢妄动反抗,此人就如他说得那般,是彝安的神,能忍则忍,若真到忍不下去的情况,她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云九感受到凉烟身体僵硬,抬了手从背后轻抚:“若是不愿,那便是你还不知我的好,我有耐心,可以等。”
  凉烟有些摸不准这云九的脾性,试探着继续问道:“我很快便会离开彝城,你能让我离开?”
  云九手臂骤然用力收紧,将凉烟紧揽入怀,温热手掌颇为娴熟地从背部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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