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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凉烟[重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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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技重施,将墨莲生锁起来,再将温芷赶走。
墨莲生带上温芷跑了,离开京都,跑之前找宴星渊借够了盘缠。
宴星渊不放心,墨莲生性子单纯又算不得聪明,在外头容易吃亏。
墨莲生却洋洋得意扣着温芷的手扬起,道,我有阿芷,跟着她,谁能让我吃了亏去。
凉烟看到此处时,笑出声,她几乎一瞬间就能想象出墨莲生那张眉飞色舞的脸。
放下信,望向窗外,风轻云暖,万物生发,春天来了。
再有半月,父亲便要出征戈乌,征战三个月即告捷而归。凉烟指尖扣在掌心,轻轻摩挲,若三个月里她都查证不出什么……
从戈乌回京都时,是金秋八月,宴星渊立下大功,一路高升攀登至左前锋,此次修整只半月,便要出征去邑磐,上了点将台。
那时的宴星渊,开始在整个京都初露峥嵘,成了诸多女子眼里一抹挥不去的光亮。
随之,宴星渊便如陀螺般,在嘉盛皇朝、戈乌、邑磐几国来回征战,一次比一次勇猛,终是将他们打服打怕,再不敢轻易来犯,就此迎来霁月王朝百年间最安稳的日子,宴星渊成了国之脊柱,民之信仰,也成了无数女子心间的梦。
看过的信纸皆整齐折叠,放在一起。
凉烟望着那沓雪白,嘴角带笑,待他日后成为震慑外敌,万人敬仰的战神时,再看到这些稚嫩青涩,不知会作何感想,是否会窘迫到抢过去毁个干净?
凉烟有些恶趣味地想着。
春意怏然,适合踏青郊游,父亲放下繁忙事务,带上一家人去南离山。
母亲牵着桑儿,叔父凉鹤轩也坐了四轮车一道出来,只是看清站在身后推车的人时,凉烟惊诧,竟是宴星渊。
见凉烟怔愣望过来,凉云天笑着拍了拍宴星渊的肩膀,介绍起来。
宴星渊模样虽清冷,但并无生人勿进的疏离,把握在刚好的尺度,做出初次见面的模样,同凉烟拱手行礼,打起招呼。
凉烟僵着脸侧身微福,回施一礼,不解地抬眼去瞧凉云天,当初随军,在京都城门处汇合,父亲便将她安排着同宴星渊、墨莲生一道走,自然知晓他们认识才是。
随即眼眸一转,又去瞧母亲,凉烟稍明白几分,守岁那日与其说起两个拜把子兄弟,向来温和的母亲倏地严厉,想来父亲是怕母亲多想。
南离山在京都最北面,出了城门需再行十多里。
霁月王朝共有十四州,阆江贯穿了六州,从松关州发源,峒州入墨海,为最主要的一条江脉。
南离山傍着阆江,风景极好,一眼望过去,翠色环绕。在山腰之上蒙蒙白雾缭绕,仿佛仙境,在那山顶之上坐落着巍然寺庙,是霁月王朝皇家国寺,据说在建朝前便存在,垣帝登位后又重新修葺过。
章雁菱信佛,先在山脚虔诚拘了礼才往上走。
“烟儿,一会去烧香礼佛,给凉家求个顺遂平安,也顺便给你求个姻缘。”
凉烟不信这些,但敬畏之心常在,点了头应声。
南离山并不陡峭,石阶路蜿蜒而上,旁里也多开阔平地,可供歇息观赏,临着阆江那侧多有石栏,眺望下可一览阆江风光。
阆江边的一排排柳树全都发了芽,一丛丛翠色在江面投上倒影,愈发显出山光水色。在江面上还有一条条小舟轻泛,琴音轻泻,伴着姑娘清亮的歌喉飘来。
春花迎风,日光绮丽。
石阶路行不了四轮车,凉云天背上凉鹤轩走在最前面,章雁菱帮忙拿着手杖,牵着凉奚桑紧随其后。
宴星渊和凉烟落在最后头,太阳打在身上,草木散发出清幽气味。
“阿桑,许久不见。”
“大哥还好吗?”
“原来我的信,阿桑是会看的。”
凉烟皱眉去看,阳光映在他侧脸,细小绒毛镀上层金色柔光,他看着前方的路,阳光在长睫上轻跃,清冷气质里显出几分温柔来。
“你是我二哥,书信自然会看,只是我无甚说的,便不曾回过。”
“不打紧。”
两人沉默,耳边只余脚踏青石的声音。
春日里,来南离山踏青的人不少,来往的人皆会将目光投过来,停下步子,转动头瞧上许久。
凉烟笑:“二哥的容貌可真打眼,不管走哪儿都能引来瞩目。”
“方才陆续擦身而过的,共二十三位公子,目光可都是凝在阿桑脸上。”
凉烟摸摸鼻子:“二哥数得可真清楚。”
话音刚落,一位青衫公子走路直着腿,目光迎着凉烟就行过来了,模样虽算不得俊朗,但也有几分清秀,笑着将手往前一拱。
“姑娘当真如诗句所描,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在下王……啊!”
那公子话至一半,突地身形一坠,踩着石阶路就向下冲,冲出几步后直接踏空,摔着翻滚而下。
凉烟去瞧宴星渊,他神色无波,好似完全未觉般继续往上行。
“二哥怎欺负人。”
宴星渊只微偏头瞥一眼:“阿桑在说我?若非亲见动手,莫要胡言。”
凉烟眼珠一轮,想到正旦朝会那日,宴星渊小心无措的模样,转了话头打趣道:“二哥,今日你怎又硬气上了?”
“因为阿桑对我无意,且在外头,人多眼杂。”
凉烟笑:“二哥懂得知难而退了?”
宴星渊止步,声音压得稍低,沙哑微沉:“是不想有损阿桑名声,不管在茶楼雅间还是写信,无外人知,表露情感无碍。然世俗对女子多苛刻,瞧见一分,便妄自揣摩到十分,阿桑无意于我,更不该遭这分无妄。”
凉烟面上打趣的笑意散去,专注行前面的路。
行至半山腰时,凉云天等人没再继续往上走,去了旁里的平地歇息。
踩在柔软茂盛的草地上,有蚱蜢飞蛾慌乱而逃,绿意里挤着一簇簇野花,引来蝴蝶振翅,蜜蜂环绕。
凉烟径直躺在草地上,草尖扎在脖子间,有些痒,抬了手遮挡住空中那轮温煦太阳,光透过指缝,能感受到热意。
凉奚桑追着蚂蚱蝴蝶,抓到了就软软叫着阿姊,跑过来拿给她看。
母亲递了水壶过来,又打开食盒,将她爱吃的挑出来。
父亲和凉鹤轩捡了几个石子,铺上张纸下起土棋。
凉烟目光慢慢扫过,嘴角不自觉带了笑,最后看向宴星渊,他坐着,一腿伸直,一腿曲着,手上拿了根略宽的草茎,修长手指轻绕,看起来正折着什么。
目光游移,又转到空中,五彩斑斓的纸鸢越升越高,底下拉线的人笑得欢快。
眼前骤然一绿,有个东西挡在眼前,离得太近看不大清,凉烟抬手去抓,拿在手心里去看,是个蚂蚱,草编的,栩栩如生。
扭头看向宴星渊,奇道:“二哥还会这种手艺?”
“嗯,一个师兄能用草茎做出各种小玩意,跟着学了点皮毛。”
“师兄?”
宴星渊不答,又行至凉奚桑跟前,蹲身,摊开手,满满一手的草编蚱蜢。
他还有师兄?
凉烟低头看着自己手里这只大号蚂蚱,一瞬又觉得宴星渊再次变得遥远起来。
临近晌午,继续往山顶登行,朦胧雾气已退散许多,然山间鸟雀和寺庙里的颂佛声萦绕盘旋,仍显出几分不似人间之境的缥缈。
有小僧迎着几人进去,刚踏入,便见那正堂金身大佛下的蒲团上,跪了一人,其旁立着位长须洁白的老僧,阖目转动着手中佛珠,朗声颂佛,在后面还有一排小僧,敲着法鼓、钟、木鱼、钹。
这寺庙是皇家国寺,能来此的人皆身份尊贵,凉云天往后退出一步,不愿有冲撞之意,那跪在蒲团上的人却是回过头来,面上笑意如春风和煦。
“能在此碰上凉大将军,是佛缘。”说完目光一转,望向凉烟,“先后给凉小姐递了三次请帖,皆未能如愿所偿得见,在这月昭寺巧遇,想必凉小姐风寒已好,本王也能放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九章
温润清雅; 此人不是三皇子景修明又是谁?
景修明从蒲团上起身行过来; 目光一扫; 瞧见宴星渊时有些许微妙。
凉云天行礼时; 凉烟从尴尬里回过神; 忙跟着福了一礼:“劳三皇子挂心。”
景修明对凉云天颇有敬意,谦逊着回礼,寒暄几句后; 抬手邀章雁菱去金身大佛前焚香。
章雁菱见三皇子如此平易近人,待她一个妇人也礼貌周到; 暗自点头。
老僧颂佛声起,伴随着小僧们手中敲打乐响,章雁菱净手焚香; 跪在蒲团上闭眼默求。
凉云天长年征战沙场,身上杀气重,怕冲撞到金尊神佛,从门廊处往后稍退开些,瞧向凉烟和宴星渊:“礼佛最少也得半个时辰; 你们先四下走走,此地值得一观。”
月昭寺占了南离山大半个山顶; 据说形态各异的神像共有一千多座; 佛室建造旷古奇今,乃出自于数百年前辉煌耀世的风氏一族。
风氏一族,传承五代,惊艳建筑大多出自他们之手; 只可惜惨遭灭族,后世再难造出那等独树一帜的建筑群。
景修明屏退侍从,随行着讲完建筑大家风氏一族后,又细致说起月昭寺每尊佛像的故事渊源。
凉烟不知景修明跟来是何意,但他对月昭寺很熟,在其引路讲解间的确大开眼界。
景修明说话慢条细理,声音同样温润,只是目光总有意无意地投向宴星渊,最后讲到口干舌燥时,才停下来:“所谈这些,烟儿姑娘可觉枯燥?”
凉烟听得认真,一时中断,倒有些意犹未尽:“怎会枯燥,三皇子知识渊博,小女不懂建筑,也能听得陶醉其中。”
“烟儿姑娘有兴趣,是本王荣幸,回去会再差人递送请帖一张,两日后在昉笙阁有诗酒集会,皆乃京都有名文士,细数落花,花间饮酒,所谈才是真正渊博,烟儿姑娘定会喜欢。”
凉烟推脱:“谢三皇子美意,只是……”只是什么,她一时想不到合适理由。
“只是,她的时间皆给了我,无空闲接受他人邀约。”
一直静默行在其旁的宴星渊快行两步,稳稳揽住凉烟,漠然瞧着景修明,语气里的冰冷有如实质。
凉烟一滞,抬头去看宴星渊,他的下颌角分明,周身冷芒瞬时迸发,叫她忘了做反应。
景修明未曾想宴星渊竟敢用威势压他,不自觉后退两步,面上温和的笑意消失殆尽:“宴公子可是忘了身份!”
凉烟忙笑着劝慰:“三皇子莫要在意,他性子冷,待谁都这般。”
景修明不喜宴星渊,应是说没有哪个皇子喜欢宴星渊,得垣帝照拂,区区的一个护月禁军统领遗孤,他们这些皇子反而还要给他一分薄面。
“烟儿姑娘说得对,宴公子向来如此目无尊卑,就是不知那份倚仗何时会变,真到了那天,宴公子又该凭仗什么去放肆。”
宴星渊将揽着凉烟的手臂紧了紧:“三皇子既知我放肆,还请日后莫再纠缠凉烟姑娘,否则,我也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景修明皱眉,所有人皆言他谦和有礼,此人竟用纠缠来形容他:“荒谬!”还待说,却被宴星渊生硬抢话。
“三皇子才当荒谬二字,生生横旦在情投意合的两人之间,可还顾忌皇家脸面?”
“情投意合?”景修明一怔,望着那只紧揽的手臂,又扫过凉烟低头不语的模样,一时被噎到无话可说,拂袖而去。
待人走远,凉烟抬了抬肩:“还不放手。”
宴星渊深吸气,不舍地松手退开。
凉烟盯着他:“我知二哥守礼,是帮我才如此。”
宴星渊从鼻子里嗯出一声。
“但是二哥。”见宴星渊抬眼瞧向自己,凉烟存了逗弄的心思:“上山那会,分明还说着不想损我名声,可方才的举动和话语,又算什么?”
宴星渊垂下眼帘:“景修明纠缠阿桑,我不喜。那些看你的人,我也不喜。”顿了顿,“的确是我错,给阿桑添了乱。”
凉烟见他当真,忙摆手:“我不在意名声,方才的事,要多谢二哥才是。”
“女子怎能不在意名声,别说逞强话,也别担心,这等小事掀起的流言蜚语,我尚有法子压下去,会护阿桑做那白璧无瑕之人。”
寺庙深处有钟声撞响,阳光热烈却不灼人,微风穿过山里的树木灌丛、花簇绿叶、奔跑的小兽,也从面向而立的两人间穿过,留下春的气息。
从南离山回来后,母亲问询起三皇子景修明的事,凉烟只说了那是姐姐凉婉香喜欢的人,母亲便不再多说。
接下来的日子,凉烟勤奋练武,内力修习算起来已有数月,精进不少,父亲教了剑术,还给她配了把轻细软剑。
卫忱仓也满了十六,达到参军的要求,凉云天径直将他归入军中,现在每日会去练兵场训练,待出征戈乌时,将随着将士一道上战场。
卫忱仓拿到置配军物,换上一身银甲战衣,恭敬立在凉烟跟前。
“行军路上不可擅自离队,虽一道,但属下不能守在小姐身边了。”
凉烟倒觉欣慰,抬起手刚举高,卫忱仓便识趣地微低身子,凉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
“你功夫好,性子又沉稳,想必日后定能成为父亲身边的一员猛将,这比守在我身边的用处可大多了。”
卫忱仓静默,凉烟嘱咐几句,转身进屋时,身后有了铿锵之声。
“小姐,属下从军不为自己,只想习得更多本事,成为小姐更好的助力。”
凉烟笑:“你忠心我向来清楚,所以待你不薄,但除了为着主子,你大可为自己活上几分。”
“属下只为小姐而活。”
凉烟回过头,愚忠两字还未出口,发现身后已没了人影。
离出征戈乌只有三日,一直闷头待在府内习武,应当出去采买些必需品。
卫忱仓在练兵场,凉烟便只带了冬亦出门。
“小姐,我听说戈乌那个地方民风彪悍,我们买些暗器防身吧,袖箭就不错。”
凉烟点头:“我也正有此意,各类伤药也要备好。”
两人一路说着话,将到兵器街时,旁里正经过的一条小巷子传来小孩的哭声。
凉烟寻声瞧过去,哭着的是个五六岁小姑娘,身上脏兮兮的,应是乞丐,她身前还躺了个稍大一点的男孩,双目紧闭,看不出是死是活。
似听到脚步声,那小姑娘抬眼望过来,脸脏到看不出容貌,独一双眼睛格外分明,如幼兽般盛着无助害怕,满眶眼泪,手脚并用着快速爬过来。
“求两位神仙姐姐救救我哥哥,他就快要病死了,呜呜呜,求求你们了。”
小姑娘模样急切,却也害怕冲撞,只隔着一米开外的距离朝两人拼命磕头,砸在地上听得到声响。
冬亦面露不忍,去瞧凉烟。
凉烟拿出些碎银子,声音温和:“快起来,给你银子,你带你哥哥去看病。”
小女孩猛地抬头,眼泪在脏兮兮的小脸上冲刷出两条白痕,小心翼翼捧着手高举起来。
凉烟上前几步,将银子轻轻放在她手心,又拿帕子擦去她脸上的眼泪:“救你哥哥要紧,快去吧。”
小姑娘扁着嘴,满脸感激却又难以启齿的模样。
冬亦在一旁急了:“救人要紧,是不是银子不够?别担心,尽管实说,银子于我家小姐而言算不得什么。”
凉烟速度更快,已拿出一个荷包递过去:“这里有五十两银子,看病必然是够了。”
那小姑娘快速接过塞入怀里,黑亮的眼珠仍望着凉烟,祈求道:“仙女姐姐,可以帮小雪把哥哥送去医馆吗?小雪力气不够,就是拖动了,救人也来不及。”
“好。”凉烟应了声。
冬亦自然不会让凉烟动手,忙跟着小姑娘走进巷弄里,弯了腰刚准备将人扶起,那一动不动的小男孩却突然就地一滚,小女孩也从身后猛地一撞,飞快跑到小男孩身边,随即两人牵着手狂奔,竟是瞬息便跑到了巷子转角,没了踪影。
冬亦惊愣过后,气得抬了手骂:“这两个小骗子!”
骂完回转身,但见巷子口空落落的,竟没了人影。
冬亦忙冲出巷子扭头四顾,发现方才还站在这里的小姐是真的不见了!
这还如何得了?难不成那两个小乞丐不只是骗银子,还拐人不成?
冬亦慌得六神无主,都快吓哭了,左边走上几步呼喊着小姐,又往右边走上几步呼喊,依旧毫无应答。
这条街邻着巷子,离主街远,算是去往兵器街的一条近道,冬亦急得直跺脚,早知如此,今日便乘轿子出行了,但谁能想到在天子脚下的京都还能被拐,更何论小姐有功夫在身,竟是一声未出就失踪了。
待冬亦慌忙火急带着消息赶回到将军府,府里彻底炸开。
凉云天沉着声,任谁都能听出他压抑的怒火:“报官封城,城守备、衙门官府,全都通知下去让他们找人!还有练兵场那边,让所有兵士出动!在全城将烟儿画像也贴出去,提供线索的百姓,厚赏!”
第七十章
章雁菱急得眼眶泛红; 见凉云天火速吩咐下去; 心头杂乱。
“要不我们私下寻人吧; 报官封城; 还让百姓们帮忙提供线索; 那岂不是整个京都皆知晓烟儿被歹人掳走,流言蜚语势必纷纷扬扬,坏了名声; 烟儿日后还怎么嫁人。”
一个女儿家被拐,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事不关己的有心之人会往最恶劣的方向揣摩,悠悠众口,就是将军府想压; 也压不住。
“名声有命重要?!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名声没了,嫁不出去,将军府大可养烟儿一辈子!”凉云天又将府内护卫尽数召集过来; 亲自出去寻人。
章雁菱压下瞻前顾后,随着出去寻人。
卫忱仓从练兵场赶回来; 让冬亦带路去凉烟失踪的那条巷子; 寻找线索。
整个京都的大街小巷穿梭着一拨拨兵士,百姓们惊疑不定,随着夜色降临,华灯满城; 凉家在时间流逝里都快急疯了。
每家每户,每个商铺皆有兵士进来盘查,位于城西僻静处的清河酒庄也未能幸免。
酒庄大堂一墙之隔有间密室,正喝茶谈话的两人止了话头,凝神去听外头的动静。
问查的兵士声音响亮,听得倒是清楚。
“搜!”
“哎,哎,各位官爷,小人是正经生意,此番是何意?各位大人可有搜查令?”
“今日申时在北城兵器街附近的柳谷巷,凉大将军之女被歹人所掳,你看看画像,可有线索提供?”
“嘶,什么歹人如此凶,连大将军之女也敢动?”
“别废话!提供线索有赏,看清楚、想清楚再答!”
“报,已查完,无可疑之处。”
暗室里,一人在听到凉大将军之女被歹人所掳这句话时,出尘如仙的面容霎时崩裂,眼眸里似有风暴汹涌,将手中茶盏生生捏碎,惊得对面那人讶然。
“星渊?”
杯盏碎片落地,站起身的那人,正是宴星渊,若说方才他是幽冷深潭,那他现在便是掀起惊涛飓浪的怒海。
“三师兄,你帮我一起寻人。”
“寻人?”宴星渊口中的三师兄站起身,“就是外头所说的凉大将军之女?”
“离申时已过了三个时辰,耽搁不得,先去醉仙楼的情报驿拿消息。”宴星渊说完,身形一闪,出了密室。
还惊诧着的人忙跟着追出去:“小师弟,还以为你天塌了都波澜不惊,哪怕是师父驾鹤西去,你奔丧都没这般殷勤,那凉大将军之女,莫不是跟小师弟有不可言说的关系?”
凉烟恢复意识睁开眼时,手脚已被绑了个结实,想动都难,转头四顾,发现是在一间柴房里。
虽是柴房,却无丝毫破旧,大而整洁,干柴整齐摞在一起,看得出是大户人家的宅子。
凉烟头还有些昏沉,回想失去知觉前的事。
一个可怜兮兮哭着的小乞丐,她给了银子,冬亦进了巷子去帮忙,就在那个时候,身后有人悄无声息用帕子捂住她的口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一伙的?不然绝不会这般巧,和小乞丐合伙拐人,难不成是人伢子?
但大户人家又何须去当人伢子?
凉烟头昏脑涨地思索,一边扭动着身子,想缩手拿袖里的匕首。
在新兵营里,陈寿送的那把匕首削铁如泥,她一直随身带着,只要能拿出来,不仅能割断绳子,还能斩断柴房上挂着的铜锁。
咬紧牙磨动手腕,绳子绑得极紧,磨破皮外加扭动身子下,费了半晌功夫才拿到匕首。
凉烟摸到匕首的瞬间,心跳得很快,两手缚在一起,想拔出刀鞘也难,正动作,门外有了响动。
忙扭身往后退,背靠至墙上,将握着匕首的两手死死压住,不敢再动,在门锁落下时,她立即闭上眼装作昏睡。
“方才赶回太匆忙,未及好好看她模样便去复命,抗在身上只觉很香,应是个美人。”
“你扛着看不到,我却看清楚了,啧,绝色。”
声音越来越近,听起来已经蹲在了身前,歪靠的脸被一只粗粝的手掰正。
“嚯,当真绝色,但怎的还没醒,莫不是药量大了?”
“看着年纪挺小,身子又娇娇软软的,跟你这种体壮如牛的自然比不了。”
“说起体壮如牛,郡主说,要从最低等的下人里挑出些糙汉子来,让这小丫头尝尝厉害。”
“当真?那我两大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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