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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国系统]妾本多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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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母却不知,王娡听闻那金氏女早已配给了市坊的卖肉郎,且已生下一子两岁。便哭闹着要让我帮她女儿休夫,换个宗室嫁过去。”刘启连带苦色,摇了摇头,“那卖肉郎的品行又无过,岂能无故休夫?她为的是她的脸面好看,却也不想她的女儿舍得丈夫儿子?”
  “你怎么知道那金氏女舍不得?”窦太后却笑道,“当年她不也是舍得了,方才有了如今?”
  “她女儿却是舍不得,又闹了好一场,直吵得好端端个椒房殿如同下里巴人的坊间,”刘启一想到昨日情景,头便大了一圈,“那王娡又变着法各种问我讨厌官位,说是要弥补金氏女。”
  “说的好听,不过是脸面上好看罢了,”窦太后冷笑,“我皇室岂有禁人伦理的?她若真是爱惜女儿,在当年嫁人时便该干预。且,她要怎样做,那是她的事,金氏女同我刘家可没什么关系。”
  刘启也道:“如今被她一闹,纵无也成有了。金氏女好歹也是太子之姐……”
  “哼,她也配!”窦太后冷哼,“我对她倒无成见,只一想她那个阿母,便觉得恨得慌。她也有女儿,也有儿子。好狠的心!你以前总说我对她太过苛责,她能顾全大局。愿意将女儿作为和亲公主送到塞外,解了你燃眉之急。可如今我却仍旧要说。若我是她,拼死也不会讲自己的女儿嫁给匈奴。明知和亲是个死路,却还巴巴的送着女儿去。明知道太子无子不成,却能在大婚第二日给太子妃下绝子药。她安得什么心?想绝的到底是谁的后?”
  眼见着窦太后说的越来越远,刘启只能瞪了那侍卫一眼,示意他立刻出去。那侍卫也是乖觉的,当下便做出以眼观鼻的模样,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慢慢的倒退了出去。
  “阿母,那王娡不过是俎上之肉,随时可废弃,为她发怒却是不值。”刘启这才安慰道。
  “说的好听,毕竟母子连心,日后万一真到了那一步,不得以废她之时,只怕彘儿倒要先寒了心。阿启啊,你想要除外戚之时阿母是懂得。别的不说,便是我窦家,只有一个窦婴热心仕途,如今还给压下去不得起复了。你大姐家,你扪心自问,陈午同陈须,他们的性子能独大的起来?剩余一个聪明的阿融,也三天两头不着家,就连婚事都耽误了。阿启啊,我老了,看不懂你在想什么。只是说一句,若要防外戚,你最该防的是你那个好皇后啊。”
  刘启一震,先是有些不自然:“阿母,您说到哪儿去了?什么防不防的,都是一家人哪里能说两家话呢?”
  继而方是醐醍灌顶:王娡之前伪装的太好,好到让他几乎忽视了这个看似怯弱的皇后。如今想来可不是么?太子大婚后第二日她便下药给太子妃;太子大婚方半月,她便将娘家侄女带进宫来想要撮合太子同其成就好事;最不可饶恕的是,她竟然变着方的求他给她那个前夫所出之女,封个翁主,给她选个宗室,或让她那大字不识的夫郎做个侯爷……
  这不仅是要插手太子的后院,还要插手刘家宗亲,更要控制政局啊!
  这野心,何其大也!
  刘启慢慢攒紧了拳头:看来是他想错了,一直想留着王娡对付陈家和窦家,却不想竟是放错了人……
  “对了,”窦太后听他呼吸加重,心头便明了了几分,“这皇后的阿母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先是嫁给了槐里王仲为妻,生了王信,王娡和王皃姁。王仲死了,她又改嫁给了长陵田氏,又生了两个儿子,一个是田汀桓鼋刑锸ぁW钊萌司磁宓氖牵牧礁雠嗽勖橇跫业难觯龆尤呱狭耸送尽E叮歉鎏锿‘还是封后之前,你亲自提拔的。”
  一边是闭门潜心研习黄老之术的窦家和出了两个书呆子的陈家,另一头却是善于谋算,且人人醉心仕途的王家。就算刘启心头是偏心王娡的,此时也不能不公正的说一句:比起窦、陈两家来说,王家更加需要提防。何况,刘启不仅不偏心王娡,还有些厌恶她了呢!
  “孝道大过天,”窦太后叹息了一声,“我累了,阿启你也回去休息吧。一想到娇娇和彘儿今夜要宿在那么艰苦的民家,我便觉得难过。”
  窦太后已然下了逐客令,刘启只能作揖退下。心头却是将窦太后的一席话悉数记在了心里。
  窦太后听着那门吱呀一声被关上,脸上方露出笑意来:“王娡啊王娡,你蛊惑了我儿,害了我外孙女,又妄图插手汉室江山。我焉能放过你?众叛亲离的滋味,你日后定能一一细细品尝……”
  …………
  此时的东窑。
  九月,正值暮秋时节。看惯了宫中景物的刘彻仍在兴奋。就连那民家的卧榻,他也能看的目不转睛。
  “阿娇姐,真是神奇,这塌上的毛皮如此扎人,他们是怎么能在上头睡的?”刘彻用手抚摸着那因天凉而铺在地上充作睡塌的野兔缝合的皮毛。
  事实上,那皮毛并不是很扎人,只是在宫中,秋冬两季用的塌,毛皮全是塞在缝合的十分严实的绣缎之中,人体不用同这皮毛接触。而今这皮毛不仅要直接同人接触,且上头还有一些污渍和汗臭,刘彻摸了一把,举起手一闻,便皱了眉头。
  “我们不用那个,”陈阿娇碰都不敢碰那些睡塌,“离宫之时,我问过太医令,说或许上头会有一种叫做跳蚤的小虫,一个不妥,便会引在身上,日后瘙痒难安。”
  刘彻吓了一跳,收回手。陈阿娇已经叫人进来,将从宫中带来的草药粉拿出一些,叫那侍卫分下去,然后方皱着眉头将那脏兮兮的皮毛卧榻收起,放在一旁,又在上头撒了些药粉。这才小心翼翼将原先搁置卧榻的地方用汗巾擦干。从箱中将折叠好的卧榻拿出,摆放了过去。
  他们此行人手不多,是故那董封虽名为照顾他们,她却不能事事都依靠别人。这一路低调而行,再带侍女便会有很多麻烦。在离宫之前,她便找雯音学了怎样折叠被褥,虽仍不熟稔,但好歹也算勉强有个样子了。
  只是那汗巾她却不会洗,只好仍在旁边等董封忙完。
  “阿娇姐你当时便应带个婢女来,”刘彻看她忙了一头大汗,自己却帮不上任何忙只能这般道,“这些琐事,岂能亲力亲为?”
  “我原是想过,可我本就没什么身手,这一路过去若遇到个什么事,只会是个累赘,若再带婢女,先不说别的,光是这住宿便是一宗麻烦。还不如自己学着点呢。”陈阿娇道,“只是做了这一次,方知当个婢女也是不容易的。你看我这铺的像什么样子?怎么都不能妥帖。”
  刘彻若有所思:“已然很好了,阿娇姐说的对,这些原是该做一做才行。这一路只恐真有不妥当,毕竟父皇从未正式宣布我同你出使梁国了。只恐有些人会趁机发难。”
  “说了也不妥当,若是说了,只恐有人更加肆无忌惮,毕竟出了什么事,还能推到梁国上头,闹出不愉快来。”陈阿娇道,“父皇和大母是在考验你呢。”
  刘彻脸色凝重起来,他自怀中摸出一块黄金令牌来:“父皇临行前给了我这个,见令牌如见天子。这令牌举国只有一枚,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得了去。阿娇姐,我想将这令牌放到你这里。”
  陈阿娇看了一眼,从怀中掏出匕首来:“我身上有大母给的一柄匕首,削铁如泥。”
  刘彻接过,仔细看了看:“是个好物,阿娇姐贴身收着,我也有一柄,比不上你的。”
  “有匕首防身便可,却不用多好的东西,这柄给你,我们且换换。”陈阿娇道。
  刘彻蹲下身,从腿侧将匕首拿出来,又将令牌一起交给了陈阿娇。
  “我们一行目标有些大,毕竟都是从宫中出来的,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刘彻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其实我们只用带着三个人走便够了。”陈阿娇道。
  刘彻懂她的意思:“我刚刚想过,有些东西我也该同董封学学,然后自己来做,这样便能再省下一个人来。”
  “你想着带哪两个?”陈阿娇问道。
  “阿娇姐不是也想了两个吗?不如我们各自写在纸上,然后看看是否一样?”刘彻笑道。
  陈阿娇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从箱中找出竹简和刀,两人各自背过身去,刻下心头所想人的名字。
  顷刻间又同时转过身来,各自交换那一根竹条……
  “阿娇姐同我想的竟一模一样!”刘彻惊喜道。
  陈阿娇也有些惊讶:“你都是如何想的?”
  这样的考究刘彻很是熟悉,当下便娓娓道来:“这周博文是周亚夫将军的亲子,自幼习武,且十分精变,深得周亚夫将军的真传,也是此行中武艺最好的一个,自然需要留下。而颜青,他是大母给的人。想必定有不俗之处。”
  “颜青的武艺之类暂且不管,”陈阿娇道,“只有一件事,我们宿在东窑后,我看到他放飞了一只鸽子。是宫中信鸽处豢养的鸽子模样。”
  “可我们这次并未带鸽子啊!”刘彻惊道。
  “他是打了个唿哨,便有鸽子飞来落在肩上,”陈阿娇道,“我猜他定同宫中信鸽处有关系。”
  “有他在,我们的信息便能时时刻刻传到大母和父皇那里,”刘彻道,“可阿娇姐,这却是一把双刃剑,若那鸽子被人截获又当如何?”
  “只需同他谈谈,让他每次都将我们在做的事推迟两日在写。”陈阿娇道。
  “是个好办法,剩余的,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刘彻道,“万物有利必有弊。我们不能因弊弃利。阿娇姐,我带了地形图,且来看看在哪儿分成两路合适。”
  …………
  地形图上,有两条路。
  其一:从东窑往渭南,西行中牟,路过雒阳,斜插兰考,最后抵达梁国国都睢阳。此路除渭南外,别的县都不须进,只路过便可,急行的话,半月便能抵至睢阳。
  其二:从东窑往渭南,经灵宝,三门峡,入洛阳,进郑州,过中牟,开封,进兰考,最后抵至睢阳。走完这些县城,至少需要一月半。
  而刘启告诉他们,在十二月之前必须抵至睢阳送上迟到的贺礼。
  两人互相对视,皆明白了刘启的意思,刘彻指着第二条路道:“我们走这里。”
  如此,分为两路的契机便不难找到:自然便是在渭南了。
  当即刘彻铺开繒绢,将第一条路拓印一份,然后收起地形图:“竟这么晚了,阿娇姐,我今日虽然很累,却并不想这般快的入睡。你有没有兴趣,同我一起去走走?”
  陈阿娇也是第一次看到农家风景,新鲜感自然不比刘彻少,当即便应了,两人又加了件外裳。待那繒卷上的地形图干了方细细收起,方才一起出了这低矮的茅屋。
  “我从未想过,世间竟有用草铺的房顶,这样的房子下雨时难道不会漏吗?”刘彻叹息道。
  “我也想不到,曾听二哥从外游历回来说过一句‘以天为盖地为庐’。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如今仿佛却有些了解了。”陈阿娇抬起头,看着那漫天的繁星。
  她看了很多史书,知道他们如今不过是在这历史长河中的短暂过客。那名为历史的长河,永远不会为任何人停驻。就像这天上的星星,你抬起头看时,总觉得它们都是你的。可事实上,它们永远在那里,从来不属于任何人。
  水边,有虫鸣之声。
  此时已是子时。这片村落中,只有他们还在闲逛。
  “这里很是宁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仿佛也很美好。”刘彻道。
  “是啊,可是彘儿,首先你得会挖地,否则那只是个美梦。”陈阿娇道,“水边有一闪一闪的?那是什么?”
  刘彻也不知道:“我从未见过,十分好看,只是好像会飞舞一般。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不妥,我们还是不要近前的好。”
  陈阿娇此时已然想起,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流萤。只她本着谨慎之见,也点了点头:“远远看着便好,莫近前,万一有什么不妥便是麻烦。”
  今夜夜风微凉,夜色如水,月色醉人,星光耀眼,小溪边有虫鸣蛙躁之声,还有一群流萤飞舞。这是一个全新的,完全不同于皇宫的世界……
  …………
  翌日清晨。
  陈阿娇醒时,刘彻已然不在了。
  她起身收拾的时候,方想起一宗极为要紧的事来:她不会梳发。总不能就这般披头散发的出去吧?
  庭院里,一片喧闹,她从门缝中看了一眼,只见刘彻正在同侍卫门一到切磋。看了会儿,见刘彻这边结束朝着卧室过来,她便立刻喊了声:“彘儿。”
  刘彻一愣,也顾不得先去净手,推开了门。
  此时阳光正好洒下了,陈阿娇披散着头发,站在那一道阳光里,整个人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眼去。
  “阿娇姐,”刘彻掐了自己一下,“怎么了?”
  陈阿娇手上还拿着象牙梳子,看着他:“你问问董封会不会梳头。我这样出不去。”
  什么叫做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她什么都想到了,就是忘了梳头这件大事!
  刘彻一愣:“我的发也是董封梳的,或许他会?我去问问他。”
  他转身,有些懊悔:是了,如果不带上董封,他们连头都不会梳,看来这个也该自己学一学!
  可等他问了董封之后,才算是傻了眼:董封不会梳女子的发型。
  无奈之下,只能请了民家妇来帮忙,可是民妇会梳的发型大多十分简单,为了不用太多的发饰还挽的十分紧。陈阿娇两辈子一来从没觉得自己整个头皮被拎起来过。如今尝到了这滋味,只痛的恨不得立刻痛呼出声。
  待用上了朝食,又是一惊:民间一日只食两次。他们却在宫中是食惯了三次的。且,民家的菜蔬做的并不考究,只是用水一煮,连盐都舍不得放。
  好在他们都不是任性妄为之人,强忍着吞下这朝食,又与了民家结算钱财。方匆匆离去,只两人心头都有了危机感:或许,他们把这一路会遇到的困难都想的太过简单了。
  别的不说,便是这梳发,便是一道难事。
  离了东窑下一站便是翠华山,一进市集,两人便忙活开了。在车上时,刘彻便试过自己梳发,没想到却十分艰难。而一上马车便迫不及待的松散了发的陈阿娇便做了他的试验品,刘彻试过一番便觉得帮别人梳发比自己给自己梳发简单。于是这学习梳男子发型的便是陈阿娇。习了一路,终于小有成就。待到了市集,刘彻便先找地保寻了个稍微好些的倡家,找了个女子来教他梳女子发型。
  而陈阿娇则去找人学最简单烹制食物的方法。
  纵是如此艰难,两人也从未想过要多带个人伺候,于是少不得这不会的一切,都要自己学着做了。
  幸好两人都是极为聪慧的。掌握了简单的方法,又使人置办了平民所穿衣物,收拾一番后,迅速离开了翠华山。
  …………
  因了离开之时天色已晚,这一夜,他们并未找到投宿之地,只能捡了个看上去已然年久失修的道观钻了进去。
  这一行人,莫说太子和太子妃了,就连内侍董封都从没吃过这种苦。
  陈阿娇带的被褥有限,且这破道观中四面透风,怎么住也不能暖和。好在周博文听过周亚夫早年从军故事,知道可以烧火取暖。当下便四处寻了干柴,燃成一堆,众人围坐。
  或许是吃饱喝足除了寒冷外并无其他不适,这种宿在破道观中的体验又太过新奇,众人皆是精神奕奕。刘彻便在此刻拿出地形图来,吩咐了一番,也不说他们准备如何,只言在两月后在兰考相见。
  侍卫这边,由一个叫刘方的统领,护送给梁王的贺礼在渭南时先走一步。而刘彻这方,除了陈阿娇外,竟只带了颜青和周博文。
  这决定一出,众人自然不能答应,又是一番谏言。
  怎奈刘彻决心已定,怎样都不肯再改。
  还是陈阿娇看不下去道了一句:“其实这般来讲,最危险的却是你们。太子离京并不是绝密之事,有心人自然会想到,如今你们人多带着马车贺礼先行,若有心怀不轨之人必会盯上你们。如此一来,我们这边人虽少,却足够安全,你们那头若不小心却恐难了。”
  这话一出,侍卫们恍然大悟,满口称赞刘彻好计,一时间斗志昂扬。
  …………
  火苗舔舐着柴火,发出刺啦,刺啦的欢快声音。
  道观之中,众人因无被褥只能缩在一处取暖。陈阿娇同刘彻盖着被褥紧紧缩在一角。同刘彻的好眠不同,陈阿娇却是睡不着:白龙鱼服,自古以来都要闹出许多事来。有事她不怕,可最怕的却是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这天下……
  她轻轻地叹了一声:必须时刻小心谨慎,比如此时,便该有人值夜才对。而他们却觉得这里杳无人烟,一定不会有事。
  她不能说太多,只能勉强打起精神,一夜不眠守着这道观,若有个人来,虽不能迎敌。好歹也能唤醒他们……
  远处,有一两声犬吠。更衬的这里安静极了……
  
  ☆、第30章
  
  行至渭南,终于到了分道扬镳之时。
  刘方等人扭捏了半日终于不再顾虑所谓的面子,找了个机会同陈阿娇道谢:“那晚在翠华山道观若不是太子妃,我等只怕要吃大亏了。”
  原来那一日他们一行从翠华山镇离开时天色已暮,又带着大堆箱笼,早已招了有心人的觊觎。当夜待他们睡熟之后,便有人入观想要抢掠。而偏偏陈阿娇却惊醒了,连叫了几声,又先将刘彻弄醒。一时间观内乱作一团,竟还有侍卫受了伤。
  说起来,这地痞无赖的武力值并不如这里任何一个侍卫。可偏偏却因了大意,被打的措手不及。危急关头还是太子和太子妃双双拔出匕首加入了进来,方才勉勉强强制服了所有的无赖。
  最丢人的是,明明在入睡之前太子妃还问了句是否要安排人值夜,他们却觉得此地荒无人烟,安排人守着只是白费功夫。可后来若不是太子妃醒的早,只怕他们还没到梁国便要折在这里了。
  只经此一事,他们总算是学了乖,不仅行事低调了许多,且还日日轮班值夜。
  “我不过是凑巧没睡熟,还是太子洪福齐天,方能化险为夷。”陈阿娇可不会告诉他们,她是知道有不妥,故意不睡的。这功劳争了有什么用?他们又不可能会只忠于她。说不定传出去,她还会惹人猜忌能。不如全推到了刘彻的身上,倒显得她贤淑。
  刘彻过来时,正听到这一句,他脸上带了笑:“我的好运啊早就用光了,用来遇见阿娇姐。”
  这类似于*的话落入陈阿娇耳中,心头便是一声冷笑:鬼才信!
  陈阿娇不信刘彻的甜言蜜语,可刘方等人听了却却忍不住感叹一声太子同太子妃果然情深意重!
  刘方等人已然同陈阿娇道谢,又拜别了刘彻,便趁着此时天色尚早,装好马车,低调地并着陈阿娇和刘彻一行离开了客栈。
  刘方一行是要离开渭南往西而去,刘彻等人却有另外的打算,于是同行一段,在刘彻与阿娇便下了马车,将身上的商贾服饰换做了平民打扮,带着周博文同颜青折回了渭南城。四人假作兄弟,依齿排序罢,又寻了一家客栈置办了驴马,待了一日许,方才往东,朝着灵宝郡去了。
  这一去,便闹出了许多故事……
  …………
  灵宝郡今日正逢大喜,太守鲁凡为官公正廉明,一生却只得一女,爱若珍宝。
  其女貌美性情极佳,灵宝郡百姓提起,无人不夸赞几句。今日便是那鲁凡掌中明珠鲁萍出嫁之日。百姓皆感念鲁公在灵宝郡十年如一日的爱护之恩,于是便自发去了太守府,准备远远地跟着送新嫁娘一程。
  问吉罢,那鲁公新纳的妾上前为新嫁娘奉上一杯酒水,道了一句:“敬恭听,宗尔父母之言。夙夜无愆,视诸衿鞶!”
  她比鲁萍只大一岁,因了道士说其宜子,方被鲁公纳回。却是这太守府除太守夫人外的唯一妇人,鲁萍因怜自己的母亲,故平日同她多有不睦。如今见她端酒,却不好再大庭广众之下失礼,便谢过了。饮了水酒,方在婢子的搀扶下上了那马车。
  马车正要行进之时,忽有一男子冲破人群,冲到了新嫁娘面前。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便见那男子一把抱住了鲁萍:“阿萍,你为何不等我回来便要嫁了?”
  那骑着马的新姑爷听见响动,转头一看,喊出声来:“宋濂,你不是前年便死了,怎么……我不管你是人是鬼,快放开我的娘子!”
  众人皆哗然,宋濂!宋濂不就是这灵宝郡别驾的长子吗?他不是去年进山打猎时丧生在熊爪之下了?怎么今日竟出现在了这里!
  鲁萍心头也骇了一大跳,无论如何,此时是她与张武的婚礼。若闹出什么不妥来,她在这灵宝郡也不用做人了。
  “宋濂,你先放开我。”她低声道。
  “不放,我们自幼便是定了婚约的,你岂能嫁于他人?”那被叫做宋濂的男子牢牢的抱紧了他不放手。
  张武受不了,从马背上跳下,冲过去便同那宋濂厮打起来。鲁萍在其中难免被误伤了几下,可这二人却视若无睹,只继续疯狂搏斗着。正在此时,又一男子挤了过来,抱起惊慌失措的鲁萍抢了一匹马便要离开……
  这一切,不过是几个呼吸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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