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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国系统]妾本多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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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窦太后果然是感情用事,被爱子之情蒙蔽了眼。竟想出了这等可笑的法子来。
  袁盎心头有了谱,便问太后:“我大汉立国之初,效仿的是周还是殷?”
  “自然是周。”
  “太后当知周立太子之规。”袁盎道。
  “周法:太子死,立嫡孙。”
  窦太后侃侃而谈,她是个明理之人,被袁盎这一剖析,心头那原本属于妇人的感性渐渐离去。
  袁盎挺直了身,便娓娓道来:“太后定然知道春秋之时,宋宣公不守周法的下场,宋宣公死前曾言:父死子继,兄死弟及,天下之通义也。可当宋宣公死后,传位给弟弟宋穆公,宋穆公死后将王位要还给宋宣公的儿子。结果穆公的儿子却言:父死子继,天经地义。于是便杀了宋宣公之子。宋宣公之孙便为父报仇。宋穆公之孙便杀宣公之孙。宣公嫡孙则杀穆公之孙……日日复日日,宋室祸乱五世不绝。”
  窦太后冷汗潸潸:她一直觉得要给小儿子最好的东西,小儿子年龄大了等不起,便在刘彻之前过一把皇帝瘾也是好的。可如今听了袁盎一席话,如醐醍灌顶……帝位之传,规矩万不能破。否则,或要遗祸子孙了。
  自此,窦太后再不提要刘启传位梁王刘武之事。
  而梁王却在得知袁盎之言后,心怀不忿,多次使亡命之徒刺杀袁盎。
  终于,袁盎死,而袁盎死后,刘启心头对梁王隔阂更深。
  一场轰轰烈烈的调查袁盎死案开始了,最终,梁王被发现藏匿了罪人在宫廷之中。窦太后终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形容枯槁。
  她的长子为了让她重复笑颜,便假意原谅了小弟梁王之为。
  只是两年后,梁王刘武薨逝,死因:抑郁寡欢!
  
  ☆、第18章
  
  梁王薨逝的消息传来,窦太后便大病一场。
  病方愈,还未将养好,她便将王娡的兄长王信召进了宫。不为别的……当年在袁盎之死中,王信出过大力气为刘武周旋。窦太后如今没了爱子,把事情从头至尾好好想了一遍。终于明白爱子的死同自己有莫大关联,为了好过一些,便将曾助过爱子的人都封赏了一番。对这个曾出过大力的王皇后兄长,她便要给予最高的待遇……叫刘启来给他封侯。
  窦太后有命,刘启自然要照办。只是在执行下去的时候,却遇到了阻力。这阻力,便是丞相周亚夫。
  周亚夫自保太子开始,便与刘启产生了分歧。一而再再而三,他在自己还未完全醒悟时,已然与刘启有了严重的隔阂。加之当年七国之乱时他对梁王刘武被吴楚两国围攻袖手旁观,无形中已然得罪了窦太后。如果不是他的确有能力,恐这个丞相早已做不下去了。
  周亚夫却不知道这其中的蹊跷。当刘启找到他时,他便立刻反对起来。
  于是,王信封侯之事便再也进行不下去。而此时在力保太子刘荣时已然得罪了王皇后的周亚夫,彻底上了王皇后的大仇名单。
  又过了几日,刘启欲要封那以夷制夷中扶植的匈奴人为侯,再遭周亚夫激励反对。刘启此次是铁了心,硬是不理睬他的意见。周亚夫一气之下索性称病不朝,彻底与刘启撕破脸了。
  消息传到堂邑侯府,阖府中唯有陈午与陈须二人对周亚夫的行为赞不绝口。刘嫖听他们摇头晃脑说了半天称赞周亚夫的话,气的只发笑。撂了著子仿佛要加入辩论中去。陈阿娇揉了揉额头,只道了一句:“大兄既然钦佩周丞相,何不去拜为尊师,学习一番?”
  陈须眼神一亮,竟真的认真思考起来。
  如今京中但凡知事的无不对周亚夫避让一二,他倒好,竟真放心上了。
  刘嫖更加恼怒,又听陈午道:“如此好极,季须真可以考虑……”
  “你懂什么?”刘嫖终于忍不住发火了,“如今人人都知周亚夫得罪了陛下,人人唯恐避之不极,你还要季须去拜他为师?当真是不想要季须有个好前程了?”
  “阿母,”陈须道,“我最尊敬君子长者,再说,大丈夫何患无前程?人生在世,要的便是一光明磊落耳!”
  “呸!”刘嫖唾了一口,恨铁不成钢道,“何患无前程,我实与你言,你要是真同周亚夫走一路了才叫无前程……”
  “阿母,”陈阿娇看着事态发展的如此不受控制忙劝道,“大兄和阿父说的没错。”
  “娇娇,你乖乖吃饭啊,”刘嫖细声安慰了一句,“这不关你的事,你莫管了。”
  “可是阿母,”陈阿娇也放下了著子,“舅舅为何不罢免了周丞相还容忍他病了不上朝?”
  “那是因为他的确有功,而且很有本事。最关键是人脉足够多,不然陛下早撸了他。”刘嫖摆了摆手道。
  “这就是了啊,阿母,”陈阿娇道,“周丞相惹舅舅生了那么多回气,舅舅都没动他,这说明他的确有本事,动不得,而且人脉多是吧?”
  “恩,娇娇很聪明。”刘嫖忙笑道。
  “所以如果大兄去跟着他学,也学了一身好本事,而且人脉也更大了……”陈阿娇道,“这不是很好吗?”
  “娇娇还小,周亚夫惹了陛下生气,跟着他没有前程的。”刘嫖道。
  “可是大兄不需要别人给出头的机会啊,”陈阿娇笑了,“阿母不就随时能让他出头吗?大兄只差本事和更多的人脉。如今人人都避开周丞相,我虽然不懂,但是我知道,如果当人人都避开我的时候,若有一个人会对我推心置腹,毕恭毕敬。我会很愿意把我懂的一切都教给他的。”
  刘嫖眼神大亮:“说的很对。阿母竟没有想到这一层。旁人唯恐同周亚夫一起没有前程,可你大兄不怕。只要阿母活着,他就有数不清的出头机会。周亚夫虽然为人不知变通,但的确很有本事……阿融,阿融,不如你去?”
  她想了想,自己的大儿子本来就随了陈午,够呆头呆脑了,若再跟着不知人情世故的周亚夫,岂不要被教成了木头桩子?还是二儿子有希望些。
  “阿母你饶了我吧,”正在旁边努力偷吃好菜的陈蟜闻言差点噎住,“我可不愿意去学那些个,叫大兄去,我以后可没兴趣做官。”
  此言一出,刘嫖便是眉头一扭,想要好好教育他一番。不料她还未说话,便听旁边陈午道:“阿融怎么能这般不思进取?大丈夫要的是担负。你应当多同你大兄学……”
  “陈午你别说了!”刘嫖一下子恼怒了,“你要把我阿融教成同季须一般,同你一般的呆子才算完?”
  “阿嫖,我不是这意思啊……”陈午脸一下子红了,有些手足无措,“我只是觉得阿融应该从仕。这样才有出息……”
  “他不需要有出息,”刘嫖仍在生气,大儿子的‘呆’是她心头最痛,“我能护住他一辈子。”
  陈午叹了口气,有心想说一句‘慈母多败儿’却怕说出来刘嫖更气,便道:“罢了,横竖我拼了命也要护好他的。无论如何他是我儿子。”
  “这还像句人话,”刘嫖笑了,如今她同陈午感情很是不错。或许便是该如此,一争强好胜的人必须要同一个敢于放弃所谓胜利的人,才能过到一处去,“那就让季须去学。”
  “恩,季须日后也比我强,”陈午笑了,“还有娇娇。阿嫖,你给我生的孩子都很聪明,都比我强。”
  “那是当然!”刘嫖骄傲地笑了,“其实季须随你也挺好的。你也很厉害,抗击匈奴三策,还有守荥阳。我说那个周亚夫如果当初不是你固守了东北面,他也立不了功,所以说,那战役没你也没他周亚夫的事情了。要不是你的话,他说不得要中了叛军埋伏。横竖,他没你肯定不能赢。”
  “其实那也是因为阿融,幸好阿融随你,聪明机变……”陈午红着脸道。
  “那也是因为你……”
  好吧,这两人互相吹捧的没影儿了,陈阿娇无奈的看了看两个兄长。三人极有默契地笑了一下,低头努力吃饭了……他们可不是那两个大人,不吃饱会饿的。
  …………
  王娡最近很不安。
  自从刘彘被刘启改名刘彻,后又立为了太子。她便提着心生怕刘嫖来找她履行承诺……老实说,她私心里一直希望刘彻的太子妃是出自她的母家。
  让她没想到的是,刘嫖仿佛忘记了般,竟绝口不再提两人心照不宣的承诺。王娡松了口气,可当她的兄长王信封侯受挫时,她忽然生出了惶恐来……难道,这是早有预兆的?难道,刘嫖不要她履行承诺,便是因为刘嫖又有了新的中意人选?!
  王娡从来没觉得皇后之位那般的岌岌可危。事实上她心头十分清楚……只要窦太后活着一天,就算刘彻当了皇帝,那皇位也不是稳固的。更何况,他才刚刚成了太子。
  王娡可是门儿清栗姬这个准皇后是怎样一步步被刘嫖拉下来的。
  刘嫖对窦太后,对刘启的影响力从来都不可小觑。
  王娡急了,如今急着想要立刻履行承诺给刘彻娶到陈阿娇的人,变成了她。
  刘嫖应王娡的邀请来了这椒房殿。这里原本是另一个可怜女人住的地方,而今,却换上了一个不可怜,却爱装可怜的女人。
  自从陈蟜将王娡私底下收买大行官上奏请封栗姬为后的证据摆在她面前时,她便后悔了。
  一个爱装柔弱的婆婆比一个嚣张跋扈的婆婆好不到哪儿去。阿娇是她的心头肉,她岂能让阿娇受这些苦?刘彻此时不过十岁,王娡转述的那金屋藏娇之言也不知是真是假。而就算是真的,她也不能将女儿的幸福放到十岁的孩子手中冒险。
  是故,她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在王信封侯之事上,也保持了旁观的态度。
  如今王娡小心翼翼地试探了半日,她也假装听不懂,终于,王娡忍不住了:“长公主,之前说的儿女之事?”
  刘嫖放下手中杯子笑了:“我思来想去了很久,两个孩子都太小,儿女之事不急,再看看吧。”
  这是,要拖延了。
  王娡心头发急,她觉得刘嫖这样肯定是另有打算。说不准明儿个这太子之位便是别人来坐了。她忙陪笑道:“长公主多虑了,娇翁主不过是从堂邑侯府换了个地方住,且有我在,定不让娇翁主受半丝儿委屈。”
  ‘就是有你在我才不放心!’刘嫖心想道,脸上却也堆出笑容来:“我是很信你的,只是我舍不得娇娇,她还小,我还想多留她几年,且这是她的终身大事,还需要看看她的意思。”
  王娡心头暗骂:‘当时我们定计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要看看陈阿娇的意思?现在又这样说,你当我是傻子才看不出你想要退缩了。’
  心头虽然这样想,脸上少不得还得带出笑意来:“原是该如此的,我也是因为彘儿太过爱阿娇所以才来求长公主。”
  刘嫖听到这里倒是心念一动:说到底她还是不愿意轻易放弃把女儿嫁给帝王的念头……
  “且再看看,”她语气和缓了些,“说到底咱们想的,不过都为了他们好。”
  
  ☆、第19章
  
  王娡在刘嫖这里碰了个软钉子,待刘嫖一走她便立刻把刘彻叫来仔细叮嘱一番。说的大多是什么‘要让阿娇离不开你’,‘一定不能惹阿娇’生气的话。
  这话若换了以前刘彻定然心头要阳奉阴违一番,可如今陈阿娇在他心里不再是那个只会穿衣打扮的娇娇女,而是一个与他亦师亦友深得他崇敬之人。
  让他去刻意讨好一个贵女很有难度,但如果是讨好陈阿娇……纵使王娡不说,他自己也会去做。
  王娡可不知道刘彻如今心头的想法,见刘彻满口答应,她还不放心,生怕刘彻做的不够好。一狠心,又把昔年刘启赏赐给她的钗环之物尽数搬了出来,自己留了两套充脸面,剩下的全交给了刘彻。让他该送的时候,一定要送。
  …………
  陈阿娇有些无语的看着捧着一套头面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刘彻:“这是何物?”
  “阿母给的,”刘彻道,“我觉得唯有这一套还算配你,其余的都不好。”
  陈阿娇一愣,旋即便想明白了王娡此举的用意,她一笑:“多谢了,我先收着。”
  刘彻放了心,这才坐好:“阿娇姐,前日的周丞相那事我想不明白,你给我讲讲……”
  ‘周丞相……周亚夫……’陈阿娇面色一凛,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如今的刘启已然对周亚夫欲处之而后快,只是碍于周亚夫的名望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动他。如今陈须又拜了周亚夫为夫子,陈须虽然有些过迂,但性情很对周亚夫的胃口。周亚夫也毫不藏私,十分用心的教导他。
  可陈阿娇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上辈子刘启最后还是处死了周亚夫。原因是……
  周亚夫私造兵器,意图谋反!
  可当时她记得听刘嫖说过一句:‘哪里是谋反,不过是造兵器想做陪葬品罢了。也活该他倒霉。’
  陪葬兵器变成谋反罪证,这其中的蹊跷一想便能明白:刘启能不知道那是陪葬品吗?可他就认定那是谋反罪证,这就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幸好,这辈子至少刘嫖会看在陈须的面子上保下周亚夫。看过了那么多书籍,陈阿娇这才明白良将和忠臣的可悲和可怜。唆使陈须拜周亚夫为师,虽是为了陈须,但她也是出自私心,想要保下这个老臣。
  此时的长乐宫中,窦太后正在为陈须拜周亚夫为师一事对着刘嫖大发脾气:“你啊,怎么就让季须去拜那姓周的做师父?”
  刘嫖早就想好了对策,此时见窦太后生气,便慌忙赔罪:“是女儿没脑子,没想那么多。女儿只是觉得周亚夫无论如何这才能是骗不了人的。季须愣头愣脑和他阿父差不多,难得他想学点什么,我只能应了。”
  “陈午怎么了?我看他就很好,”窦太后道,“他看上去不声不响,但一鸣惊人。远的不说,就说那七国之乱,没有陈午他周亚夫能赢?”
  窦太后不愧是护短出了名的,同刘嫖一般,两人都无视了周亚夫的主场作用,只想着自己人的本事。说到外孙头上,窦太后也缓和了点口气:“只是那周亚夫委实可恨啊。”
  “阿母说的是,”刘嫖毫不在意的建议道,“要不等季须都学好了在说?”
  窦太后想了想:“那不算卸磨杀驴吗?不可,做人还是要厚道,也罢,他若是好好教季须,把季须教成材了。倒是可以饶他一次。”
  说来,那周亚夫虽然阻止了她对帮过刘武的人封侯之事,但旁的都还算不错。窦太后想到他的确有本事,又想到爱女的长子秉性,终究还是退了一步。
  “阿母是最疼小辈的。”刘嫖赶紧道,“季须定会好好学。”
  “做人啊,还是要厚道一些,就当是为子孙积福,”窦太后点了点头,又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时感触万分,“也让季须劝着点周亚夫,‘刚过易折’。”
  …………
  半月后,有人密报刘启周亚夫造大量盔甲兵器意欲谋反,刘启调查后发现只是周亚夫之子为其所预备的陪葬品,但他还是决定以谋反罪让延尉问责于周亚夫。
  延尉官知刘启心意,便以谋反罪抓捕周亚夫,周亚夫力辩,那延尉却言:‘你纵是生时不谋反,那就是死了后想造反!’
  周亚夫闻言便知自己死期已至,天人无罔,不想几日后却被救了出来,其子探听得知乃馆陶长公主出了力周旋。周亚夫心头感激不尽,自此辞官待陈须更逾亲子,不提。
  周亚夫既辞官,朝中原本便不多的将才便更少,此时便有一人渐入了众人视线。此人姓李名广,其能不亚于后来的卫青、霍去病之流,只可惜他却生不逢时,遇到的偏偏是一个不愿意打仗的帝王。
  其实,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有一点陈阿娇是同刘彻一样的:那就是对待匈奴,不能一味求和,而是要狠狠打击,说来也好笑,上辈子陈阿娇对卫子夫并无太大的恶感,原因便是卫子夫的弟弟,真正的是大汉好儿郎,领兵抗击匈奴。
  且以她的骄傲,从不认为卫子夫算的上她的对手。那不过是一个舞女。那卫子夫岂能同她比得?她真正输的,不过是刘彻的心,刘彻的意愿罢了。
  所以,当陈蟜洋洋得意说认识了个忘年交叫李广时,她便一下子留了心。
  周亚夫隐退后,匈奴再度犯边。
  而刘启,在打与和之间,又偏向了和。
  后宫的王皇后听到消息的第一举动,便是求见刘启,要把自己的大女儿刘莹送上作为和亲公主为刘启解忧……毕竟众所皆知,匈奴一犯边,宗室已然疯狂嫁女,刘启这头限嫁令还未下发,宗室女已然嫁的差不多了。
  这次,连五岁的小翁主都被匆匆的指了人家嫁走了。再往下,便只剩三岁的小奶娃。刘启也拿不出手去。
  王娡此番献女的做法令刘启大为感动,深赞其有国母之德,王娡立刻打蛇棍上,软声细语一番。刘启心头大悦,当晚便去了椒房殿。不过两人歇了一夜后,这和亲的人选便从刘莹变成了永远不得封为公主的三公主刘姈。
  等到第二日,刘姈才得知这个噩耗。当日她便被王娡命人捆了起来,不准寻死觅活,只牢牢锁在屋内,等待出嫁之日到来。
  刘彻听说此事后,终于按捺不住偷偷钻进了刘姈卧房,只见平日那个不可一世的三姐早已双眼红肿如桃核,嘴都被塞住,被捆成一团扔在榻上。
  刘彻不知为何,对于这个平日里总抢他东西的三姐第一次没有了幸灾乐祸或是嫌弃的感觉。他站了好一会儿,方溜走。又想了很久,终于去未央宫求了刘启。
  可刘启只说了一句:‘我们打不过匈奴的,你还太小,长大就懂了。’
  刘彻不懂,他永远不懂为何还没开始打,父皇就说一定打不过呢?
  他忽然很想很想去找陈阿娇,她那么聪明一定可以告诉他究竟是为什么。
  可是今日陈阿娇不会进宫的,他去寻了长乐宫中的窦太后。窦太后知道他的来意,生平第一次将他搂入怀中,两人都没说话。过了许久,他终于闷声闷气地问:“大母,为什么,我们还没打,父皇就说打不过匈奴呢?那匈奴人到底是怎样的厉害,他们难道有三只眼睛六只手吗?”
  窦太后叹了口气:“比有三只眼睛六只手更可怕的是,没有人觉得大汉会赢,匈奴不觉得,我们自己更不觉得。彘儿,这才是最可怕的事啊。”
  十岁的刘彻抬起头看着眼盲心不盲的窦太后,他还不懂,为什么还未打过,父皇便退缩了呢?为什么匈奴一来,大汉便要嫁公主,便要送上大量陪嫁,便要涎着脸向匈奴求和呢?
  …………
  陈阿娇进宫的时候,便看到刘彻跪坐在两人时常见面的偏殿中,低着头,仿佛睡着了。
  她过去仔细一看,才见他手中握着启蒙的《道德经》竹简,好久没再动作。
  “阿娇姐,”刘彻忽然抬起头来,“你告诉我,为什么父皇还未打匈奴,便说我们打不过?为什么一定要将女子嫁过去?还有阿母,她明明曾对我们说过嫁到塞外匈奴那里的女子大多都活不过几年,可为什么她却要将三姐送过去?”
  “阿娇姐,我忽然不恨三姐了,我前两日去看了她,她被人捆成一团,堵了嘴。阿母说是怕她寻死给我们惹麻烦。可是阿娇姐,为什么一定要嫁三姐过去?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大汉的贵女嫁到匈奴去给匈奴人糟。蹋?我去问大母,匈奴人到底哪里值得人惧怕,大母说,匈奴人没有三头六臂,可是没有人觉得大汉会赢。这到底是为什么?”
  ‘匈奴’啊!
  “战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乌可食。为我谓乌:且为客豪!野死谅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水声激激,蒲苇冥冥;枭骑战斗死,驽马徘徊鸣。梁筑室,何以南?何以北?禾黍不获君何食?愿为忠臣安可得?思子良臣,良臣诚可思:朝行出攻,暮不夜归!”陈阿娇缓缓将一首《战城南》缓缓歌来,刘彻昂起头来看向她,一眼不错。
  “匈奴与汉,孰弱孰强,已不得而论。盖因,自高祖后……”陈阿娇顿了一下,“便再无大肆攻打过匈奴。”
  刘彻想了想:“是说高祖领三十万军攻打匈奴惨败之事?我幼时听过,但,高祖为何要自己领军……”
  “噤声,”陈阿娇忙道,“不可再言。”
  刘彻自悔失言,忙捂了嘴连连点头。
  “阿娇姐,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不打匈奴?”
  “匈奴强悍,汉人还不战便自怯了三分。可太子,我如今只问你一句,你觉得匈奴该不该打?”陈阿娇道。
  “打!”刘彻捏起拳头来,慷慨激昂,“我大汉的天下太平怎么能用女子的血泪和金帛来交换?男儿生一世,要的便是保家卫国!”
  
  ☆、第20章
  
  陈阿娇虽然知道刘彻一定会选择抗击匈奴,但还是有些莫名激动。
  “但和亲也不错,”她假意道,“牺牲一个女子,换一时太平,其实……”
  “阿娇姐你错了!”刘彻急了,“若每一次都这般做,那匈奴人当我大汉是什么?任他宰割的牛羊?每每想要金帛想要公主就犯边一次?这样得来的‘太平’还不如不要!”
  “你说的也有理,”陈阿娇叹息,“可是,这般若是败了该如何是好?”
  “败了就再战!总结了经验再战,总有一日要将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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