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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绝苍穹-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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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着众人去的地方正是财务处。
财务处的总管自然是段氏族人无疑。 掌管着临冬城九州六十县的财政税收，其国库的充盈程度可见一斑。
一路上，郑潜跟虎氏兄弟讨论着要改良虎贲团的装备需要多少钱，让虎门作了一个预算。乌钢枪基本不用更换，黑甲黑枪已经成了虎贲团的象征，虎贲团众将士也都适应和习惯了这种装备。现在首要更换的是马匹。
山林作战，矮脚马是最佳选择；但要是平地作战，矮脚马的劣势就被充分的暴露出来。比如说和雪狼营的沙场对阵，平白无故的就矮了他们一头，被雪狼营占尽了优势。
“如果想要为整个虎贲团添置高头大马，以目前虎贲团的人员定制，至少需要二百万金币。”虎门说出这话，是牙关打颤的。二百万金币，一个天文数字，他们虎贲团还从来没有一次性接收过这么大数目的军饷。
“二百万啊。”郑潜边走边坏笑了起来。
到了财务处，段峰领着郑潜入内，虎氏两兄弟被挡在了外面。
“神使， 这位是财务处总管段财断大人。”
“段大人，你好。”郑潜很有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这位是，神使大人？”段财听说了关于神使的一些事，并且也知道今天国王亲自接迎神使回宫。现在亲见了神使，慌不迭的要下跪行礼。
“免了。我今天来有点事想麻烦段大人。”郑潜说道。
“但有所使，敢不尽力？”段财也是一员老臣，一贯中规中矩。性格细致随和，估计过不几年，也要退到二线去了。
“陛下让我带神使来领些随身钱物。”段峰向段财作了一下解释。
“不知神使需要多少金币？”
“不多，就两百……”郑潜顿了一下。他伸出了两个指头，在段峰和段财两人的眼前晃着。
“神使太客气了。”段峰和段财同时这样说道。
“……万金币吧。”两个指头依然在段财和段峰的眼前晃着。
正笑呵呵的两人脸上挂着笑，在郑潜的两根指头下，石化了。
“怎么？没有？”
段峰首先回复过来。他抹了把汗，看着段财。
“有倒是有，但是这个数目……”段财十分为难的搓着手。
“我也没要多，就两百万，多不一分不要，少一分不行。”
“这……大公，你看，这……”段财第一次跟神使打交道，不知道神使的深浅，印象里段峰跟郑潜有过几次接触，求援似的看着段峰。
段峰也很为难。国王虽然叫他领着郑潜来领金币，可是这么大数目，他也不敢随意作主。两百万金币，相当于临冬城所有财政税收的五分之一。
“不知神使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处没有？”段峰只能从别的方面入手了。
“难道本使用钱，还需要向你汇报不成？”郑潜活脱脱的现学现用，完全一副国王的口吻。
“这倒不是，我也不敢过问神使大人的事。只是两百万金币不是小数目，恐怕一时国库里也凑不足这么多金币，还请神使大人通融。”
“这事也不是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这样吧，你先拿一百五十万过来。我这已经是让了一大步了，你不要再得寸进尺了。”
“这……”段峰和段财又对望了一眼。
“这事，我还得禀报一下王上。”
“陛下都已经发话了，你还禀报什么？不然要你领着我来干什么，不就是让你作个见证的吗？快去快去，不然我要发火了。”
“可……”段峰确实为难了。
“段峰，是你们请我来当这个神使的。钱拿不拿在你，脚走不走可就在我了。”郑潜不失时机的烧了一把火。
段峰心里其实已经把郑潜骂了个好几遍，碍于他读书人的面子，才没有问候郑潜的先祖。不过，郑潜这一手还真挺毒，万一国王花了大把精力请来的神使，因为领不到钱的原因被气跑了。到时真不知如何向国王交待。郑潜这是掐准了段峰的死穴。
“这个，我也不是主管财务的，此事还得请段财大人量力而行。”段峰扛不了，就将这个责任往段财身上一压。
段财心里叫苦连天。段峰啊段峰，你个老滑头，这么大的事你压给我，你都扛不了，我一个总管能扛得了？国王现时不同往日，万一火起来，这脑袋还连不连在颈子上就不好说了。
“段总管，你看呢？”郑潜可不管他们的难处。绕来绕去，都是你段氏的人，他只管拿到钱就行了。
“神使大人……”段财脸上大汗淋漓，一边用袖子擦着一边和郑潜打着商量。“国库因为最近刚刚添置了一批高头大马，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金币来，还请神使宽恕一段时日，等九州六十县的税收上来了之后，再将余数补齐。不知神使意下如何？”
一听到“高头大马”四个字，郑潜眼睛就发亮了。真是缺什么来什么，连上马场的功夫都可以省下来了。但他不动声色。
“哦？高头大马？难道临冬城国库，只买了一批高头大马就空了？你糊弄我是不是？”
“绝对不敢糊弄神使。因为这批马是从斯兰草原上收集来的良种，所需要花费比平常的马匹高了不止一倍。所以国库才会出现暂时的空虚。”段财大汗的脸色加上大变，话说的都不太利索了。
郑潜心里更高兴了。
“段总管，那批马现在何处？”
“在王宫专用马场里，还没有分派下去。正等着王上的令谕。”
“这批马是不是给雪狼营的？”
“按照平时的规矩，现在这批马应该已经分派到了雪狼营。但是王上一直没有令谕，我也不知王上将怎么批马怎么安排。”
“你现在能拿多少钱出来。”
“最多一百万金币。”
“好，那就先一百万。至于余下的部分嘛……”
“还请神使通融。”
“段峰，你应该知道那个马场的位置吧。”
“这个，马场的位置我是知道，但是没有王上令谕，谁也不能进入马场。”段峰已经知道郑潜的意思了，赶紧想打消郑潜的想法。他以为郑潜贪的是钱，哪里会想到郑潜贪的其实是马。
“你只要负责带我去就行了。至于进不进得去。到时就知道了。”郑潜乐呵呵的向段峰说道。
第八十六章 王室马场
王室的马场设于统领大营的雪狼营驻地之中。（）平时圈了一块地皮，重兵把守。一般情况下，没有国王令谕，是不可以进入王室马场的。
郑潜也深知这马场是雪狼营重地。所以领了段财割肉一般割出来的一百万金币之后，就拽着段峰去王室马场了。
要段峰自己的意愿是怎么也不想来这个马场的。中途推脱了好几回，无奈郑潜死磨硬泡的功夫到家，无论段峰怎么推托，都没有被他搪塞过去。
段峰垂头丧气的领着郑潜和抬着百万金币的虎氏兄弟，一路行一路唉声叹气。他自认凡事没有他搪塞不过去的，可遇到郑潜这个无赖地痞加流氓，根本不吃他文绉绉的那一套。并且他又是身处高位，像这样的无赖神使，段峰熟读史志，知道这绝对是属于空前，至于绝不绝后，就不是他能预见了。
虎氏两兄弟找了四个箱子，将金币平均存放，各在马背上挂了两箱。为了减轻马的负重，两个下马只是步行。眉开眼笑的，心里乐开了花。
没想到郑潜神使之位未封，就已经先给虎贲团送了一份这么厚重的大礼。一百万金币，郑潜分文未留，这样的气度，令虎氏兄弟深深折服。
郑潜看着虎氏兄弟脸上露出的高兴的神情，仿佛是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一样。他知道，只凭着一些义气是不可能完全收服虎贲团的，义气再加以适当的物资，双管其下，虎贲团才会被他牢牢的掌握在手里。
人心是变动的东西，但人心又是一个依赖于习惯的东西，只要让虎贲团养成了依赖于他的习惯，他的后路才算基本上铺好了。现在还差一把火，那些马，就是抢也一定要抢到手。郑潜是如此打定主意的。
这一切的事情都是郑潜瞒着国王干的。他清楚自己拿了一百万，那个段老头肯定在他前脚出王宫，后脚就跑国王那禀告去了。但是听说国王一般在王宫里都将凡事交于摄政王。
只要现在还没有惊动国王，他就什么也不用担心。神使的位置，是要高于摄政王一等的。大致算来，在夹在国王和摄政王之间的一个角色。
“大公，你别头耷在肩膀上。这大太阳的，我们是不是赶紧点？完事了各自去休息，累一天了。”
“但凭神使吩咐。”段峰气妥归气妥，但是不服输的气节还是有的。抖了抖缰绳，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到了统领大营之后，郑潜吩咐虎氏两兄弟先将金币搬去虎贲团。
“虎门，一会你将留守在虎贲团所有的兄弟都带来王室马场。”
“神使，还是我来吧。”虎威对郑潜现在心里感激的一踏糊涂，什么事也都想往头里冲。
“还是让虎门来。虎威，你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六百里加急，让虎贲团火速回营，不计一切代价，要赶在雪狼营的前面回来。另外，你告诉公主一声，我一会就回去，让她不要到处乱跑。”
虎威听到公主两个字，脸色一变，冷汗一冒。不过听完郑潜的吩咐之后，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他是宁可跟雪狼营对阵，也不想跟公主单处。那妹子比一个雪狼营还难对付。
“这事就这么决定了。你们现在赶紧回团里去。我随段峰去马场。虎门，记住，一会来的时候，两人一骑，各带马鞍。”
吩咐已毕，虎氏二人领着百万金币向着虎贲团去了。郑潜拍了拍大白，赶紧的跟上了前面正自顾着赶路的段峰。
“大公，你说为什么王上养着这批马不下派呢？”
“神使大人， 这事你自己亲自去问王上好了。我实在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段峰这一路陪着郑潜，早被郑潜的问题问怕了。一个不小心的回答，不知神使大人又会想出什么花招。
他总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神使年纪不大，但心机颇深，每问一个问题都不是无的放矢，但却又不知道他的矢打的是什么地方。所以对他提出来的问题，段峰打定主意，全部回答都是不知道。免得不小心又上了他的套。
“大公，你素有临冬城智者之名，难道对这个问题一点都没有想过？”
段峰对这个问题何尝没有想过，但是想过又能如何？现在看郑潜套他的话，他就摇了摇头。
“这是军务大事，我只是一个文官，不该我管的事，我不会管的。”
“真不会管？”
“当然。”段峰心想，我这样回答，滴水不漏，你总不会逮着我什么错处了吧。
“嗯。不管就好，不管就好。”郑潜重复着这句话，意味深长。
段峰心里格登一下。但话都说出去了，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在雪狼营的驻地两人晃荡了有一会才赶到王室的马场。王室马场果然气势非凡，一圈高墙连着一个巨大的门楣。门楣之上雕着“王室马场”四个龙飞凤舞的镀金大字。在门楣处，有两排兵甲鲜明的雪狼营军士，列队守卫。烈日下像根桩似的动也不动。
门楣上的这几个字出手不凡，一看就知道是出自于名家手笔。不是名家，不可能会达到这个层次。
段峰看着那四个字，不免感慨连连。
“大公认得写这四个字的人？”
“是啊。故人易老，想不到一晃之间，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段峰平时自从当上大公之后，很少再来王室马场。再加以现在马场被国王严令闲人勿进，所以，陡见故人手笔，时光之叹不禁由然而生。
“莫不是前朝哪位国笔？”
“正是家父。”
郑潜心里一叹。睹物思人，这个段峰还有一个可以睹的物件来思人，而他郑潜，却只能在记忆里翻着一些模糊的场景，来表达对于逝者的追思。
“不好意思，我唐突了。”郑潜表示了一下真诚的歉意。
大公摇了摇头。对于郑潜的这个歉意他还是能感觉到其中含着的真诚的。想他亲签一纸调令，让郑家全族几近灭绝，每每念及此事，都会夜半惊醒。
现在郑家遗孤就在眼前，对于郑家全族被屠一事只字未提。可段峰何尝不知道，这个年纪青青的神使心里，那份仇恨是永远消解不掉的。唯一能消解掉那份仇恨的办法，大概也只能是以血偿血了。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他对郑潜的行事风格也大致有了一个了解。越是他不提的事，埋在他心里就会越深，暴发出来时产生的破坏也就越大。现在段峰只能希望着，郑潜还能保留一份身为神使的自觉，但这个希望又何其渺茫。
“神使，虽然我们到了马场。但没有王上令谕，谁也进不去。”
“我倒要看看，这些雪狼营的守卫，对我这个神使会是什么一个态度。”
郑潜说话之间已策马上前，来到了紧闭着的钉着许多巨大门钉的深红色场门之前，冲着两排站的笔直的护卫喊了一声。
“谁是领头的？”
两排守卫没有答话，似乎像是没有听到郑潜的问话一样。
郑潜心下狐疑。又高声将刚才的话又喊了一遍。依旧没有人应声。
郑潜让大白直接往里走，这个时候，两排的军士却忽然有了动作，两柄银枪“当”的一声交叉在一起，挡住了郑潜的去路。
“大胆，你们可知我是谁？”
没人回答他的话，两排军士被银白头罩罩着头，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段峰对于这个变化也吃了一惊。擅挡神使，与冲撞国王一样，是死罪。雪狼营这帮护卫，不会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他赶紧策马上前，向着两排护卫道：“这位是新任神使大人，你们不要冲撞了神使。”
两排护卫对段峰的话也毫不理会，依旧架着银枪，挡在郑潜面前。
“大公，这可怨不得我了。”郑潜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但他心里却暗暗的戒备了起来。这帮护卫的举止过于古怪，看来这个王室马场里，一定有着什么更加古怪的东西。
第八十七章 梦幻之蓝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明晃晃的亮银枪，郑潜蕴势待发，准备动强。
这时段峰走上前来，一整衣容。
“你们可认得我是谁？”
没有人应声，交叉着的亮银枪依旧交叉着。
“你们大胆！”段峰拿出了自己的官威来。伸手就要拔开银枪的枪柄。
“小心。”郑潜见机十分快，一拍大白。大白奋起前蹄，朝着其中的一柄正刺向段峰的枪尖上踢去。
大白扬蹄的非常及时，枪尖堪堪离段峰颈部半尺之处，被踢的斜向了一边，顺着段峰的脸边擦过，划破了一道油皮。
段峰蹬蹬蹬连退三步。
雪狼营敢对他下枪？！这事实让他震惊的无以伦比。
郑潜从大白背上跳了下来，将段峰往后一推，闪身挡在了他的前面。大白一踢之后急速成后退。防止被后面的军士刺到。
但那些军士很奇怪的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二人又收枪挺立，站的笔直，两排军士的银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郑潜小心的往前探了探步，军士没有动作。他再探了几步，还是没有动作。可是当他的脚踏入到与军士站立位置平齐时，军士立即有了动作，枪尖准确无误的朝着郑潜的探到前方的脚刺去。
郑潜一缩脚。枪尖扎在沙土地里。军士又收枪挺立。旁若无人。
郑潜觉得好奇，用脚如此的再试了几次，每次都是同样的效果。只要他们不进入到军士守护的那片既定区域，军士就毫无反应。
郑潜用探了探这些军士的实力。大至都达到了一级霸师的水平。不过，这些一级霸师的实力波动的很厉害，似乎与正常修练的霸师有很大不同。
这么强的实力？
整个雪狼营能拿出手的一级霸师也没有多少。怎么这里只是一个护卫就有这么强的实力？
郑潜虽有惊异，但对一级霸师自然不惧。只是对国王用这么强的守备力量来看马场的大门感到了更加的不解。
说不得，只有闯了。郑潜想到即做。
“段大人，这怪不得我要用强了。是这帮人自己找死。”郑潜为了不给别人留下什么话柄，还是提醒了一下段峰。段峰没有接话，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似乎还没有从雪狼营军士刺他的这件事上反应过来。
不管段峰答应不答应。郑潜已经动手了。
霸气一催，从腰间摸出虎骨匕，立即就冲进了两排护卫之中，大开杀戒。
三级霸师对上一级霸师，而且对方只有区区几十人，等级的压抑是非常明显的。
但是让郑潜更加吃惊的是，这些霸师仿佛毫不畏死，更有人拿自己的身体作挡箭牌，掩护着别的霸师进行攻击。这样的攻击方式郑潜虽然熟悉，但应付起来比就付一般的场面要吃力一些。
郑潜闪着身体，又放倒这几人。虎骨匕削金断玉，切开护卫的银甲当然毫不费力。只是这些人的走位非常奇怪，让郑潜感觉到他们的攻击有一种环环相生无穷无尽的感觉。
相互又打了片刻，郑潜的护体霸气上已经被这些军士刺了几枪。虽然不重，但是几十个实力才达到一级霸师程度的人，能将郑潜逼到这种程度，是十分让人感到费解的。
郑潜心里疑惑不已。这种被压制着，施展不开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只是几十个一级霸师而已。
奋起了虎骨匕，郑潜开始发飙。周身一展，将自己的霸气散成虎骨匕的样子，向外射去。现在的他就像一只发怒的豪猪。
紫金色霸气以他为中心，如雨般朝着众护卫射到。
护卫们的霸气也早都催动了起来，各色光华交织着，随着他们的身形的变动，不停在的郑潜的眼里变幻着。一道一道的身影渐渐的幻化了起来，变的模糊。
郑潜摇了摇自己的头，强自让自己清醒。但看到那些交织着的光影时，又开始有一股沉沉的睡意袭来。光影渐渐的在他的眼里汇合成一片无边无际的蓝色。
“梦幻之蓝！……”段峰惊叫了起来。
“什么蓝？”郑潜打着精神，但沉重的眼皮一直往下坠，他散出一阵霸气之后，再也鼓不起劲。好在郑潜在前生的时候，练过强醒，现在还能保持着一丝灵智。
有雪亮的枪尖从无边的蓝里忽然刺了过来，他一晃身，堪堪避过。
与此同时，他仿佛置身于这片无边的蓝色之下。这蓝色像极了天空，因为蓝的纯粹，显得极其高远。而在这片蓝色之中，响起了无数的笑声，哭声，马蹄声，杀伐声。这些声音一齐向着郑潜的耳中袭来。
他的灵智在告诉他，这是幻境，不是真实的。但那些笑声哭声汇聚在一起，冲击着他的耳膜，他的眼前立即看到了郑家全族被灭时的情形。
“不！……”郑潜伸手向前狂抓着。
这是埋藏于他心底最深的隐痛，然而此时，却像被什么从他的心底翻出来了一样，一幕幕他不愿触及的往事，闪现在眼前。
父亲的英姿，母亲的笑脸，血！满眼的血！刀锋上滴着血闪着寒光，“扑”的一声，没进了正在笑着的母亲的胸前。而他的父亲的头颅又被忽然出现的一柄银枪挑上了半空。临死之前，他父亲的脸上竟然显得那样的安详。
不！这是幻境！
郑潜疯狂的挥着虎骨匕，那一丝未曾泯灭的灵智却又在不断的提醒着他。
对，这叫什么蓝，他听到过段峰的惊叫的。这一切都是骗人的。郑潜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和神志。
可是那一幕幕血腥的场面太过于真实。真实的就如郑潜现在正处于杀戮的现场一样。
他咬着嘴唇，嘴里已经漫出了血来。
他的那丝一直强自保留着的灵智，在他的体内显得十分的焦急，到处游走，扑东走西的想将郑潜拉回到现实。他的血液流速很快，一股一股的从血管里呼啸而过。
也就在此时，存于郑潜脑海中的那个古阵开始了缓缓的转动。那丝还保留着的灵智迅速的被霸天神阵吸了进去。
当灵智融入到古阵之后，古阵周身闪动了一阵紫金色光华。这些光华随着古阵转动的加快，也越来越刺眼。从它的圆形外壁上，射出了很多紫金色的光束。先前纷乱的神志，纷纷被清空。
郑潜的脑海里一片空明。
满眼都是紫金色的光华。这些光华让郑潜觉得十分的温暖。在这紫金色光华的照耀里，郑潜眼前的一切幻影，徐徐消散。
而他已经黯淡下去的眼神，忽然恢复了生气，同时看到一柄银亮的枪尖正飞速的刺向他的眉心。
从一片无边的蓝中，正剥离出一个一个跳跃变动着位置的身形，这些身形的身上各自笼罩着不同颜色的霸气，这些颜色又恢复成一个一个的个体，那片无边的蓝，瞬间被分解。
郑潜就地一滚，躲过了这一枪。这才看到大白已经加入战团，身上正一缕一缕的往下淌着血。
大白一阵清亮的长嘶，奋起前蹄，又踢倒了两名护卫。
“大白，欠你三次了。”郑潜感激的看了一眼大白。
转身之后，他的眼里冒着火。今天差点就栽在这些跳来跳去的臭虫手上。
再无保留，郑潜的紫金色霸气忽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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