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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赝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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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功高便罢了,心思也不容小觑。
  一众人等随着慕白的步子移动身形,各个都盯着白伶手里的长剑。
  “二殿下!四殿下手持血书,称是阮及莲手书,自述乃奉二殿下之命刺杀皇上!此时正带兵攻打东直门!”不远处有人急报,许是未看清晏临被人挟持。
  晏临大惊失色。
  烈焰乍然点亮夜空,马蹄声、呐喊声破宫而入,禁卫军一片慌乱,却不知该去迎敌还是先救下晏临。
  在慕白怀里的白穆突然“哇”地一声,呕出一口血来。
  “少主,你们先出宫,我带人去找解药!”白伶忙道。
  皇宫大乱下,若不及早撤走,带着白穆恐怕更难抽身。
  慕白微微颔首,便已翻身离去。白伶手上的剑未放开,两指放在嘴边,吹响破空长鸣,沉沉夜幕下,立刻有不同的人影从四面窜出,往声源处汇合。
  白穆虽是疼痛蚀骨,意识却还算清明,眼见着慕白带她离宫,所经之处战祸连绵,撕斗不断。
  “报!急报!商洛军攻破郡城,一夜连取五城!”
  “报!急报!商洛军攻破郡城,一夜连取五城!”
  “报!急报!商洛军攻破郡城,一夜连取五城!”
  不知哪里来的急报声声入耳,却无人应答,很快融入战乱声中,再无声响。
  阵阵疼痛再次袭来,白穆无瑕多想,只被慕白护在大氅下,眼看着刺眼的火光和混乱的兵刃交接越来越远,周围的杀气却愈发凛冽。意识迷离中,她感觉到他们出了宫,甚至到了荒无人烟的郊外,杀气却仍旧不减,甚至屡次急急逼来。
  她逼迫自己再睁眼,回首望去,二人身后竟不知何时跟了大批黑衣人,有持刀者,执剑者,还有拿弓者,对准二人便开始放箭。
  慕白护着白穆的同时要躲开箭矢,速度放缓,便有一批人包抄而上。黑衣人显然功力不弱,且配合极好,看准了慕白的弱点便是怀里的白穆,招招对着白穆来,慕白只余一只手对抗他们数十人,很快露出下风,带着白穆只守不攻。
  白穆鼻尖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想是慕白受了伤,心下着急,毒发的疼痛却让她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遭的空气越来越冷,兵刃之声仍旧不时传来,那批人穷追不舍。许是天上开始飘雪,白穆眼前一片花白,刺骨的冷竟暂时麻痹了体内的疼痛,剧烈的颠簸也骤然停下,凛冽的杀气却丝毫未减。
  形势直转急下。
  谁都没料到,这种时候居然还有人有精力来追杀白子洲的人。
  白穆发现他们已经上了一处山头,四面尽是莹白的雪,天际雪花鹅毛般落下,慕白身上的血浸透衣裳,紧绷地沾在她脸上。二三十名黑衣人执剑将他们包围,各个眼神阴鸷,仿佛盯着食物的秃鹰,下一刻便会汹涌袭来将他们分食。
  是谁?
  到底是谁?
  若是哪位皇子要刺杀东昭皇帝,为何要找安乐扮作晏长宁三年之久才动手?她到底是受谁指使?晏彦刚满十二,空有皇子之名,无权无势,却知悉上次宫乱欲带她入宫,带她入宫做什么?今日带兵攻打皇城,哪里来的钱势?皇宫大乱,皇子们正热火朝天地争着那把龙椅,谁有心思有人力这个时候来追杀他们?
  “报!急报!商洛军攻破郡城,一夜连取五城!”
  离宫前的那声急报突然响在耳边,同时映入眼帘的,是那日初到东昭时,船上遥遥一望的那个人。
  是他。
  一定是他。
  引起东昭内乱,坐享晏临晏宇相争的渔翁之利,明面扶持最为寡势的晏彦,实则趁乱发兵,拉拢白子洲不成,便诛之而后快!
  三年已过,皇权已稳,商洛朝廷必定已在他鼓掌之间。如今的他,有这样的能力,亦有这样的手腕引得东昭大乱!
  几乎是在想到这点的同时,白穆蓄力一声大斥:“本宫在此!谁敢胡来!”
  用的是柳湄的声音。
  那些黑衣人大惊失色,略一分神,慕白便趁机纵身一跃,抱着白穆滚下山头。
  作者有话要说:
  在我打算去碎觉的最后关头,JJ恢复正常了貌似……下次更新在周四。
  好了,碎觉去,姑娘们看文愉快,╭(╯3╰)╮

57、真假妃嫁(二) 。。。
  白穆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是被疼醒的。
  全身上下每根神经,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疼痛;全身的血液似乎在争先恐后地冲破血管,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发出呜咽之声;痛得想要翻滚想要嚎啕大哭想要有人一刀了结了她的性命。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隐约觉得被人背着,摇摇晃晃的一上一下,她想推开他;他却一言不发地;只紧紧扣住她,她越推,鼻尖的血腥味就越浓。
  这样的血腥味突然让她清醒了些;想到冲天的呐喊和溢满杀气的黑色人影;鹅毛般的雪花,快如闪电的招式,沾在脸颊上的血,一夜红曲。
  她将呜咽吞入腹中,勉力睁眼,暗无天日的夜,漫山的雪白,劲疾的狂风,铺天盖地的暴雪,她看到自己的双臂上覆满了白雪,自己靠着的肩臂也是一样,殷红的血色从中透出。他们一直在前进,她却没有力气去分析是朝哪个方向,这样的大雪,这样寒冷的天,她的身上除了毒发的疼痛,竟察觉不到丝毫冷意。
  “慕……白……”她已经辩不出这是自己的声音,嘶哑破碎地如同锯木之声。
  背着她的人没有回答。
  “放下……我。”她竭力咬着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发出疼痛的呜咽声,口舌间马上有温热的血气入腹。
  她虽然中毒,意识却是清醒的。慕白没有带着她回都城,恐怕是身后仍有追兵。一夜红曲,当初慕白急急赶回东昭皇宫便是因为这毒太过阴毒,毒发后三个时辰拿不到解药,她这条命必去无疑。
  且不说白伶是否顺利拿到解药,看这情形,天亮之前走出这座山与白伶汇合,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慕白仍旧没有说话,继续背着她前行,只是一股暖流顺着她的手臂蔓延全身,舒缓了少许疼痛。
  “慕白,我以族长的身份命令你,放下我!”白穆恢复了几分力气,在慕白背上挣扎。
  慕白再次扣紧了她,半晌,才徐徐道:“阿穆,相信我。”
  白穆眼窝一热,哽声道:“你受了很重的伤对不对?”
  听得出他的声音在竭力压制,但音尾仍旧有未能控制住的颤抖。慕白的身手虽不是常人所能及,但他要护着一个她,还不停给她输送内力抑制毒素的蔓延,刚刚那批黑衣人各个武功高强,招招都是向着她,她身上却是毫发无损,不知他替她挡了多少刀剑,现在还仍旧要为她耗费内力……
  慕白没有回答。
  白穆没有再问。
  这个时候多动一分,多说一句话,消耗的都是彼此的生命。
  白穆伏在那块厚实的肩膀上,大半张脸都被大氅盖住,鼻尖呼出的热气氤氲了眼前黯淡的雪光,她抬眼便能见到他黑色的发,一层又一层地覆上了厚重的雪,偶尔散下一片,浸得她面上一片冰凉。
  这条路似乎长远得没有尽头,这个夜似乎永远迎不来朝阳初升,白穆觉得身子越来越沉,意识也越来越沉,似乎要沉入深渊里。
  她不再喊着让慕白将她放下,也不再想自己是否还有命见到明日的太阳,只随着意识的迷蒙,钻心的疼痛不再主导她全部思绪,有些念头在脑中愈渐清晰,有些话也就脱口而出。
  “慕白,你不用再为我费力,我想我今日即便是死在这里,也是无憾的……”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她说起话来突然不再吃力,轻细的声音在慕白耳边絮絮道,“从前我在连理村长大,整个村子不过百来人,爹疼娘爱,邻里和谐,虽然日子过得清俭,却自小没吃过什么苦头,没受过什么委屈,直到遇见商少君。”
  “曾经我的脑中只有情爱二字,眼里只有商少君一个人,那一年柳湄出现,我落魄而逃,逃在路上却不知自己该去往何方。”白穆说着,轻轻一笑。
  那时候的她,执着而又小心翼翼地相信着,维护着得来不易的幸福,柳湄的突然出现几乎让她措手不及,惊慌之下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生怕亲眼看到自己的幸福破碎,而当车夫问她要去哪里的时候,她心下竟是一片茫然。
  曾经她无忧无虑,无需费心以后,后来她心系商少君,一心等着他看她一眼,在商洛皇宫,与其说她无法离开,不如说她其实也从未想过离开。
  她不知哪里来的笃定,笃定商少君总有一天会“记起”一切,会像连理树下的誓言一样,与她生死不离,她所设想的人生里,从来没有缺少过那个人。所以离开他之后,她去哪里?她做什么?
  她一无所知。
  她似乎一直在为她的爱情活着,为她设想里的生活活着,活得没有自我而全然不觉。
  “可是这几年在白子洲……”白穆轻轻喘出一口气,“我有了想要保护的族人,明白了我身上所承担的责任,看到了更加广阔的世界。从前我看到太后与洛秋颜的下场,只觉这世上怎会有男子绝情至此,替她们惋惜,替她们不值。如今我再看安乐与莲玥,却惊觉都是她们自己的选择,自己的坚持,怨不得任何一个人。”
  从来没有哪条规定说,你为旁人付出多少,旁人必须给予你相等的回应。
  “漫漫长生,值得我们珍惜的还有很多,并不止情爱二字可对?”白穆笑了笑,“从前那些事,我再也不怨了。今后白子洲的一切,我在乎的人事,我相信你会打点得很好。所以慕白,即便死在这里,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说过这番话,白穆蓦然觉得心中卸下了一块大石般,莫名的轻松,意识也愈渐清明起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不在慕白肩头,而是落地坐下,大氅仍旧盖住她大半视线,她略略一动,身子似乎没有先前那样疼,大氅滑下,她便看到他们正处在一处山洞,天依旧未亮,洞外仍旧大雪纷飞。
  洞内难得的干燥,因着位置和风向,并没有雪花飘入,她隔着厚重的大氅靠在石壁上,也不觉着冷,微微侧眼,见慕白就在她身侧,心下安稳,再看一眼,却是蓦然一顿。
  慕白同样靠在石壁上,闭着眼,面色和煦,却惨白到几近透明,淡蓝色的袍子上无数大小伤口,有些仍在渗血,有些鲜血已经凝固,他一手紧握着她的手心,另一手在撂在她肩背上,了无生气。
  白穆的身子开始颤抖,突然明白为何毒发的疼痛渐渐舒缓,为何身上一直没有寒意,为何有了那么多说话的力气,她掰开慕白握着她的手,果然见到两人手心都有十字伤口。
  一夜红曲寄血而生,除非服下解药,内力高深也不可能逼出体内,更何况她全无内力可言……
  慕白将二人的手心划开,用内力驱使,将毒素都引入自己体内,所以她才清醒过来。
  “慕白,慕白……”白穆不停摇晃他,心中突然空落,仿佛有寒风直直灌入。
  好在慕白的长睫动了动,重新将白穆的手纳入手心,“莫怕。”
  白穆压住哽咽,冷静道:“嗯,我不怕。我相信你,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慕白的嘴角竟在此时扬了扬。
  “我右腰侧还有一些药,喂我服下。”
  白穆依他所说。
  “左腰处有几枚信号弹,你拿着。”
  白穆取下。
  “那批人许是还在找我们,待雪停后你再出山燃放,马上会有人来接你。”慕白垂着眼,声色淡淡,“若我那时还有命在,便带他们来找我,若不在,不用带我回去,他们看了会难过。”
  他说的“他们”,指的是白子洲上的族人们。
  “我常年试药试毒,普通的毒对我的身子无用。一夜红曲到了我身上,也没那么厉害。”
  尽管慕白这样说,脸上却已经显出黑气,一寸寸地向下蔓延,白穆望着那愈发浓重的黑气,眼圈也越来越红。
  “我右腿侧有一把匕首,你拿出来。”
  白穆照做。
  “阿穆,你说是缺条胳膊还是少条腿更为方便?”慕白突然笑了笑。
  白穆的手一抖,匕首便落在地上叮当一响。
  “莫怕。”慕白握住她的手,一个倾身,整个人倒在她肩头,将她抱住,“阿穆,我先与你说说话。”
  白穆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哽咽道:“你说过……不离不弃。”
  “放心,我不会有事。”慕白轻轻抚弄她的头发,“你上次问我是否想过报仇可对?”
  白穆轻轻颔首。
  “你可曾听白伶笑过我,说我幼时常被母亲扔入雪海?”慕白的声音里喊着笑意。
  白穆颔首。
  “那时候我刚刚查出我的身世,终日想着出岛报仇。说一次报仇,母亲就将我扔一次海里,叉着腰在岸上大骂,老娘把你养这么大是为了让你去给死人送命的吗!没想清楚就给老娘淹死得了,别浪费老娘的粮食!”慕白低笑。
  白穆都可以想象出白浮屠叉腰大骂的场景,也跟着扬起嘴角。
  “十二岁那年我首次出岛,其实心中对报仇之事仍旧念念不忘。那时候胆大心粗,刚刚开始调查便被当时的商洛皇帝看出端倪,害死了十几名族人。”慕白娓娓道来,“回岛之后我跪在母亲面前请罪,母亲一语不发,带着我去损了家丁的族人家中请罪,人人都悲痛大哭,对着我却只有一句话,少主自己保重才好。从那以后我不再执着于报仇,珍惜白子洲的每一条性命,更珍惜自己的性命。”
  白穆双眼酸涩,她知道,白子洲就是这样一个温暖的存在。
  “你不要愧疚,白氏的血统不可断。”慕白双手抱着白穆,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稍后我将毒素逼在手臂上,你见势……砍下。”
  白穆的身子又是一颤。
  慕白将她搂得更紧,“这是保住性命的唯一办法,动作要快,我剩的力气不多。”
  他捡起地上的匕首,塞到白穆手中,重新靠回石壁,徐徐闭眼,“你身上若有止血的药,替我服下。若没有,便罢了。不可给我用补药。”
  白穆紧紧地握住匕首。
  “莫哭。”
  “不哭。”
  “莫怕。”
  “不怕。”
  “嗯。”慕白长出一口气,“还有件事应该告诉你。”
  白穆逼迫自己冷静,神经几乎已经绷成一根弦,闻言乍然一松,手又开始颤抖。
  “碧朱没有死。她服了忘忧,如今已在南临嫁人,去年产下一子。”慕白温声道,“当初瞒着你,是我私心不想见到你找回她抱着她继续沉湎在往事里,我想看着你自己站起来。你做到了,做得很好。日后你若想她,便让白伶带你去远远看上几眼。”
  白穆咬着唇,强忍着眼泪不流下来,点头。
  “你的身世母商少君藏得很深,当初我费劲去查,却一无所获。后来‘采儿’出现,本是有人暗中保护,却被商少君中途阻挠,他动作太快,没能救下他们,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
  慕白面上的黑气开始褪下,渐渐在指尖汇聚,少顷,整个手臂都变成焦炭般的浓黑。
  “阿穆,我我明知此次出岛危机重重却仍旧带着你,其实……是舍不得与你分开。其实我最后悔的……是迟钝到三年才明白自己的心思。”慕白再次微微一笑,随即声色一凛,“动手。”
  多年后白穆回想起这个冬夜,除了一夜红曲蚀骨的疼,漫天大雪纷飞的白,血如泉涌刺眼的红,还有她的嚎啕大哭。她抱着那个人,三年来第一次哭得歇斯底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下次更新在周六。

58、真假妃嫁(三) 。。。
  阳春三月;杨柳依依。
  刚刚经历过一场严冬的东昭,春光初至;万物复兴。数月前人人瞩目的那场夺嫡之争,最终年仅十二岁的四皇子晏彦登上大座;太后辅政。而与商洛的那场战役,终归惨败,商洛不仅夺去二十年前割给东昭的十座城池,还乘胜攻占十座城池方才罢休。
  于是这个春日;东昭都城随处可闻鄙薄商洛乘人之危的讨伐之声;也有对新帝能否在太后辅佐下把持朝政的质疑声。至于三月前的那场变故,突然被刺的先皇,无故失踪的长宁公主;一夜被破的东昭皇宫;甚少有人提及,或者说,甚少有人敢提及。
  “少主,一切已打点妥当,傍晚便可照计划出发。”白伶眨着水灵的大眼,欺身给慕白倒了杯茶水。
  慕白微微颔首,眼睫略垂,扇子般覆在眼睑上。
  白穆正在一旁收拾衣物,回头见慕白举杯喝茶,几步走到他身前,拿下茶杯,“白伶,茶水是早晨的,有些凉了。”
  白伶吐了吐舌头,“那我去换。”
  “不必了。”慕白说着,拉白穆在他身旁坐下,微微笑道,“我的身子已无大碍,一杯凉茶还是喝得起的。”
  白穆像没听见他的话,将茶杯放得远远的,再将茶壶放得远远的。
  白伶见状,噗嗤一笑。
  放得再远也还在桌上,少主要拿也轻而易举。
  慕白却不再在意茶水,问道:“白伶,让你们找的人可曾找到?”
  白伶忙点头道:“找到了,今早刚刚接到对面厢房住着呢。”
  慕白转而对着白穆笑道:“带你去见一个人。”
  白穆眉头微微一蹙,被慕白拉着出了门。
  白伶在身后跟着,见到两人握着的手,不由笑容满面,但瞥见慕白空荡荡的左袖,眼圈又是一红。
  三个月前东昭那场十年罕见的大雪,下了三个日夜。皇宫在这场雪后变了主子,东昭在这场雪后,失了二十座城池,而白子洲在这场雪后,差点没了少主。
  他们赶去都城外那座毫不起眼的小山时,并未料到真会在那里找到慕白和白穆。山虽不高,却地形复杂,各处大小山洞数之不尽,那场雪覆盖了山路,也盖住了原本的地貌,四下都是白茫茫一片,极容易在其中走失,他们徘徊了一个日夜仍旧经常打转,未能搜遍那座山头的山洞。
  直至在茫茫大雪中见到白穆的身影。
  她本是穿着浅绿色的衣裳,那时候被悉数染作鲜红,在雪地里犹如一朵肆意绽放的火红莲花,踩着及膝的雪一步步地出现在他们眼中。
  看到他们跪在身前,她也不错愕,苍白的脸上还有血迹未擦去,静静地瞥过他们一眼便让他们跟着她。
  她来时的足迹已被大雪淹没,七弯八拐的山路她却走得极为熟稔,顺利地带他们到了一处山洞前。
  接着他们看到了山洞里的慕白。
  他们一行五人,五个男子见状都吓得面色惨白,几乎哽咽出声,不知该如何动作。只有白穆极为镇静地问他们身上都带了什么药,是否带了水,谁的功力更深厚些,给慕白输内力续气。
  那时没有人敢上前,不知慕白是生是死,也无人敢去探究这个事实,只怔怔地看着白穆从他们拿出的药里筛选出一些,喂慕白服下,捋顺他的发,擦掉沾在他面上的雪花,回首看他们,眸子里素寡得瞧不见任何颜色,淡淡地说:“他不会死。”
  慕白的确没有死。
  白穆本就有过旧疾的身子,在那样极冷的雪后竟然没有倒下。她沉着而冷静地亲自给慕白处理伤口,号脉开方,有条不紊地告诉众人,哪些药需得回白子洲速速取来,哪些药可以就近去采,哪些药就地便可以买到。
  他怕她难过,身体熬不住,特地让回白子洲的人带来白芷。结果似乎是他多心,白穆照顾慕白的同时,也给自己开方,每日按时吃饭喝药休息,白芷过来之后反而每日无所事事。
  好在当时他们及时赶到,白子洲的奇药多,慕白本身的功力又深厚,再加上白穆精心学了三年的医术,慕白的身子奇迹般地好转。
  只除了少了一只手臂。
  白伶想到这里,又是止不住地难过。
  他自小崇拜到大的少主,要模样有模样,要气度有气度,要脾气有脾气,擅毒会医武功高强,世间几人能及?偏偏少了一只手臂,如何不让人心疼?
  白伶叹了口气,随即自我安慰道,至少他还活着。
  不仅活着,还与少夫人的感情越来越好,今日他们便要回白子洲了!
  白伶如此想着,心里又有些庆幸,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少主病重期间,少夫人不仅亲自照顾他,还开始打理白子洲的大小要事了。
  白伶所指的对面厢房,与他们所处的偏厅还有些距离,白穆不由问道:“你要带我见谁?”
  慕白浅浅一笑,“此前我在东昭天牢中无意与他结识,当时便想带他见你,奈何皇宫情势紧张,我不便带他出去,本想回白子洲之后再让人带他见你,哪知又横生枝节。待回来时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他已不在天牢中,花了些心思近日才找到。”
  白穆闻言更是好奇,有哪个她想见的人,值得慕白花这么多心思去找?
  “你先进去吧,我和白伶再去准备些回去的东西。”正好两人到了门口。
  白穆颔首,微笑着目送他离去,转而敲了敲房门。
  “谁啊?”
  白穆一听那人声音,便是一愣。
  “谁啊?”那人开门,见到白穆,也是一愣。
  上次变故后,他们本就住的隐蔽,因此白穆没再用人皮面具扮作白芷。
  “穆儿?”那人诧异道。
  白穆望着眼前人,竟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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