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雎鸠声声-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出入。娶自别国的嫔妃,她的父母若是健在,可以允许一年有一次归宁。父母去世,可以回去吊丧。若父母不在,一般是不允许再回宗国。
历史上,齐襄公的妹妹文姜,嫁到鲁国,那年她的丈夫鲁君,要去齐国为齐襄公迎娶天子之女——王姬,主婚。文姜请求一同前往,遭到国中大臣的谏阻。理由是,那时文姜的双亲都已驾崩,文姜回国不合礼制。结果鲁君耐不住文姜的纠缠,带她回到齐国,惹出一堆事端,鲁君因此丧命,国人在扼腕的同时,还是不忘怪罪鲁君自己的轻率。
还有许穆夫人,那一年她的宗国遭到北狄入侵,国破家亡,她的亲哥哥即位不到一个月就逝世,她试图驰驱回国吊唁,在半道遭到许国大夫阻拦,她因此愤怒地写下那阙千古名篇——《载驰》,表达了自己的郁闷。
当然,经过国君允许的出行,必须有符合礼仪和嫔妃身份的阵仗,浩浩荡荡的,出行的意义更多的是做戏给国人看热闹。
这次,如姬和青烟溜出来,是仰仗了内廷总管石樊的帮忙。他这么做是冒了很大的风险,至于石总管愿意帮助如姬,皆因如姬有恩与他。
石樊在如姬刚到虞国时,还是萱香院的一名领班内侍。原来的内廷总管景范是瑶姬的亲信,因为贪污被国君查处了。基于国君对如姬的宠爱,就提拔了如姬宫中的石樊。石樊这些年能在总管这个位置上做得顺风顺水,也是因为如姬给他罩着。
从目前来看,石樊还算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如姬院中的吃穿用度,总是比其它宫里周全一些,为此瑶姬和戚姬,一直气不过,每每在国君跟前总有牢骚,国君却偏袒道:“你们在宫中呆了这么些年,该有的都有了。如姬刚来,宫里还空荡着,多给她发配些,寡人觉得没什么不妥。”既然国君都这么说,瑶姬和戚姬只好缄口,可嘴上不说,心里却不能不记恨。她们也偶尔会到如姬的萱香院坐坐,见到满室华辉,总是对这个啧啧称奇,对那个赞叹不绝,言语间不免冒着酸气,带着刺。如姬有这时候就大度地笑笑,有时也不着痕迹地回击一下。如姬不愿意做得太过分而在后宫树敌太多,招惹怨恨太深,但她也不会让人觉得软弱好欺。当然,能在后宫站住脚,不但要收人心,还要慑人心。去年萱香院出了一个吃里扒外的宫女,帮着瑶姬监视如姬的一举一动,伺机设计陷害如姬,被如姬觉察到,活活地杖毙。自此之后萱香院的下人,心里都有了敬畏之心,做什么事都得掂量掂量。
如姬和青烟来到西北角门,轻叩了三下,门吱呀一下,很快就打开了,一个硕大的脑袋先从门缝里探出来,见是如姬她们,壮硕的身子随即闪出,那人便是内廷总管石樊,他已经在门边等了很久,又是着急又是惊惧,他急切地说道:
“娘娘,您可回来了。奴才这是把脑袋揣在兜里,在这候着您呢。”
“抱歉,让石总管担惊受怕了,这个给你喝杯酒压压惊。”如姬说着,从袖兜里掏出一个玲珑剔
透的饕餮纹白玉壁,赏给了他。
“娘娘,您太见外!奴才一直仰仗娘娘荫庇,岂敢要娘娘这么厚重的谢礼。”
“石总管这是哪里的话,在宫里,我们可一直都依赖你的照应。本宫希望今晚的事,不会再有不相干的人知道。”
“娘娘放心,奴才知道厉害。”
“这个您拿上,别拂却本宫的一点心意。”
“谢娘娘!”石樊接过玉壁,揣进袖兜里。
“本宫自己回去,你也下去休息吧!”
“恭送娘娘。”
萱香院坐落在王城的西北,离西便门不远,她们在曲径上,绕几个弯子,就到了。进了萱香院的高槛大门,迎面是一个巨大的影壁,影壁上一副红梅傲雪,气势逼人。影壁下摆着一盆宫里暖房培育的月季花。
如姬和青烟能躲开国君出去找子南,全仰仗这盆月季花的遮蔽。因为根据王宫的习俗,妃嫔月信来时,是不能被国君临幸。国君也会因为不干净而主动避让。因此宫中嫔妃逢月信,就会在宫门口摆一盆月季花,国君即使来了,看到月季花,也不会进去打扰。
绕过影壁就是萱香院的正堂,此时的正堂,明角灯的灯光影影绰绰,只听见几个小丫头在里面叽叽喳喳。
风将阴霾吹散了,一弯玄月上了柳梢头,羞羞答答地。秋虫在晚秋的夜风中懒懒地低鸣,寒鸦在大树上敛喙酣睡,偶尔有夜行的鸟雀,在树枝间窜动,触碰稀稀落落的枯叶发出窸窸窣窣声音。
萱香院虽然金碧辉煌,却充塞着寂冷。
当然,萱香院在平素国君驾临的时候,会热闹些,但也不外是弹琴奏乐,歌舞升平。人多表面上固然热闹些,但对如姬来说,只会是更深的落寞。
虞展成在朝堂上冠冕堂皇,可却从不避讳好女色。他时常一边对如姬软言细语,一边对舞姬的抛媚来者不拒。兴致来时,招呼舞姬来到跟前,当着如姬的面,调情,动手动脚,是常有的事。
那年,如姬刚嫁到虞国不久,一次宴饮,一位丰腴多姿的舞姬,在跳炫舞时,胸前波涛汹涌,妖冶的眼神不离国君左右,国君心血来潮,不等舞罢,携着她,就在萱香院,如姬的秀榻上巫山云雨。还刚从羞涩少女迈进君王嫔妃的宛如,羞赧得无地自容。她为此顶撞了国君,一气之下,搬出了正殿,在萱香院的一个小阁楼里,呆着,任凭虞展成好言哄骗,甚至威吓,她都不予理睬。
虞展成还没见过气性这么大的女人,好说歹说都不行,僵持了足足一个月,国君只好服软,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在萱香院里胡闹。如姬才委曲求全地搬回正殿。
29有女同车 颜如舜华(二)
从此之后,虞展成倒是没有再在萱香院里临幸过别的女人,但是风流成性的他,对颇有姿色的女子,依然垂涎不已,不能自控。有时,就在萱香院宴饮中,携上新欢,抬脚就快活去了,把如姬干巴巴地撂在那儿。
开始时,如姬也会吃醋,计较,置气,虞展成事后会哄她,逗她,赏赐她,但是那风流的毛病却不改,久而久之,如姬就习惯了,也就淡然了。她终究明白,她心中憧憬的爱情,这辈子,对她来说,就像天上的云,可望而不可即。
之后的如姬变得从容了,有时要在萱香院设宴,她都婉言说,紫檀宫和婵媛宫更宽敞些,君上在那里会玩得更舒畅。或者在得知国君要寻欢作乐时,如姬就干脆让内廷总管石樊在别的宫室,布置。
瑶姬和戚姬,以及别的嫔妃都巴不得国君多到她的庭院逗留,她们会使尽浑身解数,巴结讨好国君,对他的恣意妄为,不但不加指责,还一味的纵容。
可是,人就很奇怪,就像吃荤腥,不吃会馋,老吃就会腻。国君对那帮女人的顺从,反倒觉得没意思,就像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终究没有脊椎动物来得立体,可爱。
如姬对国君的若即若离,不谗不媚,反倒让国君对如姬不离不弃,日久沉心。
也许如姬能够如此淡然地对待国君的恩宠,而不像后宫其它女人那样患得患失,那样为固宠拉帮结派,互相倾轧,是因为她的心里有一份爱情的守望,而那个永远在彼岸矗立的人,就是子南。
宛如比子南小两岁,过及笄之年,待字闺中,宛君把子南当做了如意人选。宛君以会猎为由,把虞君和子南,一起邀请到宛国。席间,宛君把宛如、宛若,宛晴等一帮子女都叫上,这是宛如和子南,自璞玉阁一见之后的一次正式会面,宛君夫妇的意图是私下看看他们是否互相属意。
那天晚上,他们是在淇水上设宴,几十条画舫泊在江面上。
夜幕低垂,月亮升起来了,河两岸,疏疏的林,淡淡的月,衬着蔚蓝的天。淇水碧阴阴的,荡漾着柔波,正是盛夏时节,河面上,凉风习习,丝丝缕缕的荷香,荏苒在人的面上,手上,夜显得委婉,恬静。
那晚,宛夫人亲自为宛如梳妆打扮,为她绾了一个大发髻,上边带珠串小冠,别上翠羽花钿,然后余下缕缕余发,微带卷曲,如波浪般垂于脑后,披在肩上,长垂至腰际,新颖,娇媚。
虽然宛夫人没有直说那夜晚宴的意图,但是,她的刻意庄重,让宛如感受到了相亲的意思。她心里惴惴地,像揣着一只兔子,上上下下,既紧张,又期待。虽然心里有了足够的准备,但是见到子南的那一刻,她还是觉得是那样猝不及防。
那年,子南十八岁,跟《诗经》里赞颂的美男子一样:“猗嗟昌兮,欣儿长兮。抑若扬兮,美目扬兮。猗嗟名兮,美目清兮。猗嗟娈兮,清扬婉兮。”最重要的是子南那深邃的眼眸里流转着,年轻男子所没有的刚毅和成熟。
宛如觉得自己的感情就像一座城,还没有建好工事,就沦陷了。见到子南时宛如竟然出现从未有过的紧张,血液仿佛在试图冲破血管向外喷张,手脚莫名地变得局促,战战兢兢,满脸羞红,幸好,在蔷薇色的灯光笼罩下,不至于显得太窘迫。
但是,子南的目光却从她身上掠过,停留在了才十岁的宛若身上。也许人陷在感情中的时候,就很容易执迷,容易用幻想,自我暗示,来构筑美好。宛如也这样,她不敢直视子南的目光,却心里总觉得他是在意她的。
后来,每年子南都会来宛国一趟,与宛如照面,会彬彬有礼地打招呼,会谦和地和她聊几句,但是大部分时间,他都跟宛若在一起,那时宛若还小,喜欢把他当大哥哥地粘着。
两年后,宛如二八芳龄,如一朵刚绽放的鲜花,带着露珠,鲜嫩的可以掐出水来。那年,阳春三月,柳绿了,桃花开了,一年一度的仲春盛会,在淇水河畔,华丽登场。青年男女纷纷沐浴熏香,着节日盛装,在云髻里别着鲜艳的花朵,三五成群地出行。
这样的盛会即便公卿贵族的千金,也是允许参加的,与平常人家不同的是,她们最终的婚姻选择,受到更多来自父母的约束,其中有门当户对的约定俗成,也有政治婚姻的需要。
来参加仲春之会的青年男女,手上拿着馨香的泽兰,用它叩响爱情之门。按当时的习俗,年轻的姑娘见到自己的意中人,就可以大方地上前将手中的泽兰,送给他。若对方有意,就会接下佩玉回赠给姑娘,你情我意,也许一段美满的情缘,就成就了。当然,更加浪漫的就是对着钟情的人,唱情歌,眉目传情,一来二去,坠入了爱河。
那时的淇水河畔,河水涣涣,人心荡荡,晃荡着一种蔷薇色的温柔。
宛如亲眼看见一个长得清清爽爽的女孩,勾搭一个俊俏的小伙,她大方地上前说:“咱们一起去
河畔走走。”那小伙一时没反应过来,竟然傻傻地说:“我已经去过了。”那姑娘白了他一眼,嗔怪道:“和我一起再去一次,能一样吗?”女孩说完自顾自地走了,小伙子连忙亦步亦趋地跟上,刚开始,他们还一前一后,没过片刻,女孩和小伙子已经并肩走在一起,再过几天,等宛如再见到他们时,他们已经在桃花树下,依偎在一起,卿卿我我。
那天,宛如还看见一个姿色平庸,年纪稍大些的姑娘,在淇水的江面上划着小舟,恣意地唱着那首大胆的求爱歌《摽有梅》:
摽有梅,其实三分!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她的声音比她的容貌出众很多,清脆而婉转,经了春风的吹漾和水波的摇拂,袅娜在岸上人的耳边,她的小舟划过,余音还盘绕不去。
仲春之会,青年男女都相信,创造人类的女娲娘娘,一定就在云端俯视人间,她在暗中给许多人勇气和力量,让他们勇敢地追逐自己的幸福。
在此情此景的感染下,宛如终于决定鼓足勇气,向子南示好,她把一株刚绽放的泽兰,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递给了子南。子南儒雅地笑了一下,接过去了,宛如正暗自高兴,却见他转身就把泽兰插在宛若的丫髻上。
那天,宛若梳着三丫髻,插三只短金钗,系红罗头须,悬垂珠串,一步一摇,煞是可爱,插上泽兰越发灵动了。
宛若一蹦一跳地来到宛如身边,莺啭地说道:“宛如姑姑,母夫人常说礼尚往来,你送给子南哥
哥一朵花,子南哥哥应该回赠你一块玉佩是不是?我看见那边的大哥哥,大姐姐都是这般,可是子南哥哥把玉佩送给我了,他身上已经没有玉佩了,我把他的玉佩转赠给你,就当他送给你的,好不好?”
宛如羞涩难当,急忙掩饰道:“姑姑不是赠哥哥礼物,是递给哥哥,让哥哥帮着插在你的头上,你看这花,插在你的头上,多好看呀!”
“那既然是姑姑送给我花,那若儿就把子南哥哥给的玉佩,送给宛如姑姑,当做谢意。子南哥哥你同意吗?”宛若歪着头问子南。
子南很温存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宛若很伶俐地说:“不说话就代表默许了,给宛如姑姑!”宛若把玉佩放在宛如的手心,还示意宛如俯□。宛若贴在她的耳边,悄声地说:“宛如姑姑,若儿知道这个玉佩很贵重的,若儿又调皮,又贪玩,万一摔坏了,弄丢了,就不好了。你就当做帮我收着,好不好?”
宛如用余光扫了一眼子南,见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就说:“那宛如姑姑,就帮你先收着。”
“嘘!记得,这是咱俩之间的小秘密。”宛若把手指,压在唇边,压低声音说道。
其实,宛若的话,近在咫尺的子南,听得清清楚楚,他心里当然知道,赠之泽兰,回之玉佩,意味着什么?但他全然把它当做宛若的一个小淘气而已。可宛如却还一度曲解为,那是子南授意宛若,这么做的,她心里自然美滋滋的。
宛如在暗夜里辗转难眠的时候,经常摩挲着那个玉佩。玉佩青白玉质地,圆形,镂雕双钩刻凤鸟纹,凤身袅娜成圆弧型,双凤展翅相对嘶鸣,凤尾扬起,跃跃欲飞。
宛如看着玉佩的图案,想着鸾凤齐飞的寓意,日日憧憬着未来鸾凤和鸣的美满生活。可她的幻梦很快就被打破了。
那天,宛夫人来到她的绯红阁,提起了她的婚事。宛如亲生母亲韩姬在她八岁的时候,因病医治无效过世了,后来,她就一直由堂嫂宛夫人带着。宛夫人待她就像自己的亲妹妹。她的婚事,宛夫人自然得操心。
宛夫人问宛如,心中可有属意的人选,宛如羞涩不敢直说,还是宛夫人挑明了,她温婉地说:
“其实,嫂子已经看出来了,你对子南有心,你兄长原来也打算撮合你俩。他精心安排你们见面,私下询问子南。可子南却很笃定地说,他只钟情宛若。你君父推说,宛若还小,宛如正合适。可子南说,他愿意等宛若长大,直到宛若愿意嫁给他,他才大婚。话都说到这份上,你兄长和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若儿还小,可能平时我们会惯着点她。可是,若儿和你,在我们心中,分量都是一样重,你兄长和我,不会因为偏爱谁,而存有私心,宛如,你明白吗?”
听到宛夫人的话,宛如就觉得,心掉到地下,噼里啪啦,摔得粉碎。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应母夫人,只知道,为了可怜的自尊心,她极力掩饰,说一直视子南为兄长,心中并没有儿女私情,至于婚事,自己年纪善幼,自己还没有这方面的心里准备。
那天送走母夫人,回到房里,宛如伤心了很长时间,从此就把这份心思也深深地掩埋起来。后来,每当知道子南要来宛国,她就会逗留在骑马场,和青烟、如燕,泛舟淇水,采莲钓鱼,在外人看来,她的日子过得率性而畅快。
30有女同车 颜如舜华(三)
之后的岁月,每每宛夫人跟她提起婚事,她都托推说,还没玩够。结婚后,就要伺候丈夫,孝敬公婆,生儿育女,日子既繁琐又枯燥,当然没有无牵无挂的少女生活来得惬意。宛夫人不好勉强,也知道宛如受伤的心愈合需要时间,也就随她了。当然这样的日子依然有限,到宛如二十三四岁时,她再不能说不嫁了,不嫁就成老姑娘了,不但别人会怀疑她是不是有毛病,嫁不出去,也会非难她的父母。
国君要嫁长公主,公卿贵族,各国适龄公子,纷纷登门求亲,宛如看来看去,总不合意。接着虞国的使者,也登门求亲,不是为子南,是为国君虞展成而来。那年,虞展成不过四十出头,也正是盛年,使者来求亲时承诺,宛如进宫,就给予如夫人的待遇,衣食住行,嫁娶礼仪皆按嫡夫人待遇,给足了宛如的面子。
后来,连宛如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很痛快地答应了,也许潜意识里,她觉得这样可以离子南近一点,或者是可以在虞展成身上找到他的影子,答案她自己也不确切。
到了日子,宛如穿着锦缎织成的五彩嫁衣,在上百辆装饰着锦羽的马车,守护下,浩浩荡荡地沿着淇水,来到了天泽城。入住萱香院后,锦衣玉食,光鲜亮丽的生活,却并没有让她觉得快乐。她得谨守宫里条条框框的规矩,和国君一起出席,得端端正正坐着,始终保持微笑,与一尊蜡像一般;和后宫女人相处,得谨小慎微,小心防范,面对飞短流长,还得大度,还得想法子应对别人的刁难;服侍国君得周全,对他放荡的生活,还要学会熟视无睹;对下人更得赏罚分明,不能苛刻,也不能纵容。
王宫的生活使她像一只敛翅的鸟,蜗居在宫里,白天黑夜对着,三尺天空,梦想着遨游蓝天。以回忆着过去,扬鞭快马,泛舟戏水的日子来填补现在生活的苍白。
如姬在私自会见子南后,就在萱香院等子南下定决心。第二天,如姬从晨光熹微就起来,一直在萱香院的院子里徘徊,直到落日,也没有等到任何音信。心情急切而煎熬,可是直到第三天夜幕降临,子南还是没有动静,就像一粒石子仍进大海,连一滴水花都没有溅起。如姬的内心从期盼,到焦灼,直到绝望。
她甚至在心里不只一次地谩骂道:子南,我算是错看你了,一直以为你跟那些纨绔子弟,那些追逐名利的人,不一样。原来你们都是一川流水,胆小怕事,为了权力地位什么都可以放弃。什么爱,什么等候,什么苦守,宛若在你心中的地位,终究抵不过君位继承人的分量。原来以为,天下男人总有痴情种,原来只是幻想。浓情蜜意,风月无边,对男人来说永远不过是生活的点缀,哪能期许他们是真正的对爱守望者。
如姬的焦灼可理解,可是她确是真的误会子南了。
在见到如姬后,听了如姬的一番话,子南连夜就微服,潜进了驿馆,向宛国的使者,询问了宛国的最新形势。回来时已经更深漏尽。第二天一早,他就去找光陆。可是,光陆府的总管说,光陆已经授命回武关,寅时就起程了。
子南带着几名亲信一路追赶,连更彻夜,追了足有上百里路,竟然都没有追上光陆。子南想自己该不会追岔路了,可是打听沿路的府衙,都说,光陆肯定还没回武关。子南不信,说可能是秘密回去了,没有声张而已。可是那熬更守夜的守城官吏信誓旦旦地说,绝对不可能,任何人回武关,都要经过胜关城门,那些守吏都是追随光陆多年的兵士,不可能认不出光陆。子南也觉得,如果光陆不过比他早走两更时刻,他这样奋蹄扬鞭,肯定是可以追上的。
子南踌躇了一会儿,心中在盘算:是去武关一趟,打听属实,还是回天泽。他想他如果公然上武关找光陆,一定会有人报告君父,君父一定会察觉他的异动。衡量一番,他还是决定回天泽。子南又马不停蹄赶回天泽,这样一来二去,两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子南猜想光陆可能是故意躲他的。
第三天,谨慎的他,先派出亲信,监视光陆府,竟然发现光陆真的在家,正躲在将府里享艳福。
子南知道后,鼻子都气歪了,但他没有打草惊蛇,等夜深人静时,从光陆府的围墙外,翻进了后花园,硬生生地把这家伙从女人的怀里拉了出来。光陆自知理亏,也没好发怒,好言好语地把子南哄到密室。
子南气哼哼地说:“你不是授命回武关了吗?”
光陆涎着脸皮说:“国君已经下命了,本来今早就出发,我这不是被一帮娘们给缠住了吗?趁现在回来,我得赶紧广施雨露,让她们给我开枝散叶,不然哪天我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我怎么对得起光氏的列祖列宗。”
“你少跟我瞎扯,我没那闲心,也没那闲工夫。我问你,君父是不是集结了十万大军,交在你手上,用来应对宛国现在的危机。”
“你听谁的?”光陆心里很惊奇,却故作镇定地说。
“你别管我听谁说的,你只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凭我俩的交情,你若还敢骗我,小心我母夫人和大舅都在天上睁着眼睛看你。”子南把瑾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