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雎鸠声声-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问荆被树根绊了一下,一趔趄,差点跌倒。
他咕哝说:“天色太暗了,这么摸索着走,太费神,也赶不了多少路。”
孟极说:“穿过青岩峰,还有好一段路,这么抹黑走,确实不是办法。”
那父说:“要不点个火把?”
毕方说:“什么骚主意,现在天干物燥,林中到处都是落叶,火把的火星溅到地下,引起森林大火,你想把自己变成烤乳猪呀!”
那父拍了一下脑门说:“看来是我脑袋发懵了。”
子南说:“那我们找个地方,歇歇脚。天亮再赶路。”
孟极说:“我知道前面河谷的半山腰有一块平地,那里有一个宽敞的山洞,我们可以在里面点个火,吃点干粮,歇个脚。”
陆吾说:“这条路,我走过无数次,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个去处。”
梁渠说:“头,对这一带熟悉得连一只老鼠都能叫上名字。”
孟极说:“尽瞎扯,我连我的女人,我都叫不上名字,我还能叫得上老鼠的名字。那个山洞很隐秘,从河谷往上看,只能看见一块飞石,那块飞石横亘在洞口上边,加上灌木丛,里面的洞就很难被发现了。我也是在一次侦查任务时无意发现的。”
梁渠说:“那不会是虎狼的窝吧?”
孟极说:“虎狼的戒心强,那个洞只有前面一个洞口,虎狼才不会让不留后路,被猎人瓮中捉鳖呢。”
洛明说:“不会有蟒蛇毒物盘踞吧?”
孟极说:“你们还是爷们吗?怎么畏这个惧那个。怕危险,老婆的怀里猫着最安全。”
陆吾说:“那也未必,毕方就在老婆怀里经常被挠得青一道,紫一道的。”
陆吾说完猥琐地笑着。
毕方推了一下陆吾,说:“去你的,谁像你那么有本事,把自家的娘们料理的服服帖帖的。”
那父说:“女人都跟木头似的任你摆弄,那有什么意思。”
孟极说:“哎,你们有完没完,一说起女人,你们就这么来劲。”
陆吾说:“那当然,男人在外面辛苦,不都是为了女人。不然打打杀杀,喝酒,瞎掰乎,有什么意思?”
毕方说:“你说刚才那所谓的内宰肥的跟猪似得,她趴在哪人美人身上,不把人家压扁呀。”
洛明说:“瞧他那样,能干得动吗?”
梁渠说:“傻瓜,他早被骟了,你没听见他说话瓮声瓮气的,下巴上连根毛都不长。”
那父说:“那他搂着美人,就解眼馋呀!”
一行人轰然大笑。
子南和问荆,没插话,但也被他们逗乐了。
一行人穿到河谷,沿着一条羊肠小径,来到半山腰,在一块祭台大小的平地边,露着一块飞石的边角,像一只探首的大蛇的蛇头,白苍苍的。
马放开,自去啃食了。
一行人向山洞走去,孟极,毕方和陆吾走在前面,用佩剑划拉草丛,不时有悉悉索索的小型爬虫被惊动,吓得遁逃。也有栖息的飞鸟,受到惊扰,振翅仓皇逃生,但这些小东西在人们生活中司空见惯,大家见怪不怪。子南和问荆在中间,洛明,梁渠和那父在最后,他们沿路捡了些干柴。
扒开一丛灌木,一个窗户大小的洞口,露出来,里面黑漆漆地,透着丝丝的凉意。风吹过有股略带咸腥的味道,从鼻端拂过,转瞬即逝。孟极将干草扎成束,用打火石点着。一道光圈直射进洞,洞顶有几只蝙蝠,吱吱地叫了几声,嗖嗖地拍着翅膀在洞内盘旋。洞顶挺高,洞内也宽敞,一行人对视一眼,猫着腰一个一个地进洞了。他们将干柴堆在一块,点起了火堆,捡了些干草铺在地上,乘夜还漆黑之际,准备眯一会,明天再快马赶路。
少顷,均匀的呼吸声想起,其他人都入眠了。子南依然睁着眼,他脑子一面回味着与宛若相处的滴点,一面盘算着回去怎么与君父商谈出兵救助宛国一事,身子虽已略感疲倦,却丝毫没有睡意。
过了良久,他依稀听见远处有马蹄声破空而来,他用耳朵贴着地面仔细一听,声音越来越清晰,应该是冲着河谷方向来的。他悄声起来,趴在飞石边,向下张望。孟极也起身附了过来,显然他也听见了声响,紧接着几人都醒了,他们上前扑灭了火堆,匍匐在飞石边。子南不禁在心里赞叹他们的机警。
此时,黎明的曙光已经揭去夜的黑幕,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迷蒙中见一个白点向河谷飞奔过来。近了,才看清是个身穿白衣的年轻女子,披散着头发,飞跑起来,衣袂飘扬。后面有五六匹马在追赶,一行人穿着怪异,一色的黑衣大氅,衣裳上有奇怪的纹饰,远处看不出绣了什么,只觉得光怪陆离的。一行人手里还依然擎着庭燎。庭燎燃烧的是娃娃鱼的鱼脂,火焰明亮,却不见油烟。看来他们是昼夜不休地你追我赶。
那女子似乎跑得筋疲力尽了,脚步越来越慢。她在颠簸的小路上腾挪跳跃,虽步履蹒跚,却很顽强,就像一只受伤的仙鹤在拼命地躲避猎人的追杀。可是后面追赶的人,却离她越来越近,她不时回头张望,神色越来越慌张
“他们怎么欺负一个弱女子!”问荆愤愤不平地小声嘀咕道,跃跃欲试地要跳出来去帮她解围。
“看看再说!”子南摁住他说道。
“要是落在他们手里,她就死定。”问荆对子南的袖手旁观不解说道。
“能在这时候,出现在这里,她绝非等闲的女子。”孟极说道。
“不辨是非,盲目出手,不是明智之举,且静观事变。我们此行有特殊任务,尽量不要招惹不必要的是非,以免耽误大事。”子南说道。
一行人点点头,不再言语,只密切注视下面的动静。
正在子南一行说话之间,后面一伙怪异的追赶者,已经迫近了那白衣女子,并迅速将她围困在中间。这回白衣女子反倒镇静下来,将身上的衣裳整整,刚才飞奔之时身上的衣裳被荆棘刮破,撕成好几绺,风吹过,上下舞动,白皙的玉腿,时隐时现。那女子并没有像寻常女子那样显出羞赧,不安的神态。她用指尖梳理着长长的秀发,一双媚眼勾魂摄魄,脸上盈盈浅笑,极尽妖媚。
黑衣人拉紧缰绳,马在原地打转,嘶鸣。
“你个狐狸精,我看你这回再往哪里逃?”说话的黑衣人,是个精瘦精瘦的中年男子,干巴的皮贴在脸上,显得颧骨格外高,鹰勾鼻,有着一双鹞似的眼睛。
“巫罗,你行你的道,我过我的桥,你老盯着我做什么?”那女子清脆而粘腻的声音响起。
“我容不得你为祸天下。”
“我不过是在寻乐子,你干么这么大动干戈,穷追猛打。”
“找些乐子?你倒说得轻巧。”
“你看现在的社会有几个人是做人事的。你倒是去管呀,你老是对我不依不饶干吗?”
“你祸乱宫闱,惨害忠良,你还想狡辩。”
“天下人咒骂的是天子,罪魁祸首的是他。巫罗,你好没理,怎么赖上我。”那女子故意娇滴滴地说。
“要不是你在身边妖媚蛊惑,煽风点火。天子何至于如此暴戾。”
“哎呦!看你说得。天子身边的女人不计其数,怎么罪过全都是我的。”
“别人不知道,难道我巫罗还会被你蒙蔽。后宫的那些女人不过都是你的傀儡。始作俑者的就是你。少废话,今天你在劫难逃。”
说着跳下马背,和那女子厮打起来。半晌功夫,女子开始显出弱势,渐渐地只有了招架之力,没有任何还手之机。在巫罗的势如破竹的攻击下,她被击打得越来越狼狈,最后瘫在地上,只剩下喘气的劲。
巫罗用剑抵住她说道:“今天看我不把你碎尸万段。”
那女人绝望地闭上眼,正在这时,忽见,一道白光闪过,“当”地一声,巫罗的剑被挑开。那女子身边多了一个中年男子,白衣,披发,面无血色。
巫罗一趔趄,倒退了一步,觉得虎口阵阵发麻,惊问道:“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
“你为什么帮她?”
“我就看不惯你欺负女人。你们‘刑天尸’了不起吗?你做的坏事比她少吗?你动不动就要伸张正义。你凭什么?你的正义何在?”
“我的正义就在这把剑上。”那人咄咄逼人的诘问,让巫罗无法辩解,就挥剑上前,争口舌之便,毫无意义,比比高下再说。
巫罗仗剑上前,那人并不躲闪,也不出招。只见巫罗,一剑削去,那人的脑袋一闪,一张面皮轻飘飘地滑到地上,那人站着毫发未损。旁边的人都讶异不已,只有那女子依然笑盈盈地看着。巫罗提着剑愣在那儿,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用去九成力的一剑,竟然只是接掉那人的一张薄薄的面皮,他是怎么出招,怎么躲闪,他竟然丝毫没有看出一点痕迹。那人被接掉一层面皮,又出现了另一张脸。巫罗提剑上前,又是一剑猛刺,那人还是不躲不闪,巫罗连出四五招,那人依然纹丝不动,只是脸上又滑落一张面皮,那人又换成另一张脸,目光森冷地看着他。
“你,你是相柳?”巫罗不敢置信的疑问道。
“还算有点见识!”相柳扭扭脖子,说道:“今天,我心情好,你们赶紧滚,下次最好别遇见我,记住!我吃人是囫囵生吞,不吐骨头的。”
巫罗一行人策马狂奔而逃。
“还不快把人家拉起来。”那女人对着相柳撒娇道。
相柳拉起那千娇百媚的女人,还体贴地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把她头发上的杂草,捡干净。
“你没事吧。”
“没事,下次你能不能把你的面具戴紧一点。每次过招就像落叶一般,往下,哗啦啦掉面皮,可笑不可笑!”
“你不觉得这也是唬人的好办法吗?”
“玩变脸!你干脆上街卖艺去得了。”
“你若陪我,我可以考虑。”
“我现在过着堂而皇之的生活,那么落魄的事,你去刚好。”
“千翠,你现在的处境太危险了,你跟我回青丘山吧。”
“不回去,我还没有玩够呢。”
“巫罗已经盯上你了。”
“我在宫里她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我又不经常出宫,再说,遇到危险不是有你吗?”
“你这次为什么出来?”
千翠附在他的耳朵上嘀咕。
两人并肩,渐行渐远。
子南一行匍匐在飞石后,看到刚才的那一幕,量他们见多识广,也惊得目瞪口呆。
“这人是谁呀?”毕方问道。
“这武功真是高得出奇!”连一向自是甚高的问荆不禁赞叹道。
陆吾、那父、梁渠都摇头,说道:“闻所未闻!”
孟极:“江湖中有一个神密的门派,潜居在青丘山,听说他们专门研究奇门遁甲之术,有许多奇异的高人,不过这些人向来秉性乖戾,行事诡异。看这两人的举止,应该就出自这门下。”
21夜未央 庭燎之光(三)
旭日东升,天际绯红,天涯孤云渺渺,秋风扫荡了一切的尘垢,清晨的空气里沁着微微的芳馨,在朝露的濡湿中渲染开了,随着风儿飘溢,飘进了每一个呼吸的毛孔中。
平日里,总是白云缠绕的青岩峰,此刻云雾尽收,清亮亮的显露了出来。遥望,像一柄长剑直刺青天,又恰似一名风华绝代的女子,亭亭玉立在万仞群山中。群山万壑,层林尽染,五彩缤纷的树叶,仿佛想在冬季来临之前,把所有的激情都一股脑儿地挥洒,慷慨地为人们呈上最后的繁华。
子南一行踏着晨露,风驰电掣地向着虞国的方向奔驰而去。
午间时分,他们为了抄近路,从青岩峰的天堑边一条陡峭的羊肠小路斜冲下来,闯进了一个小镇。
这个小镇叫箕尾里,是个偏僻而封闭的小镇。三面都是山,只有一条峡谷通往外界,形状像个簸箕。箕尾里方圆百里,散住着上百户人家,阡陌纵横,零零落落地散布着一小块,一小块的梯田。镇上的人以打猎为生计之主,即使今年天气干旱,他们的生活倒也没有受到很大影响。
子南一行的闯入,在镇上引起了小小的骚动,里人纷纷围过来,指指点点地看热闹,只穿着小肚兜的光屁股小孩更是惊奇地跟在马儿后面跑。孟极向一个老者打听,镇上可有酒肆之类的去处,老者指了去处。子南一行拐了几个里弄,在一个不起眼的街角,看到了一家挂着店幡的酒肆。
房屋与普通的民宅一样,两层楼高,木质结构的。门前是一垄蔬菜,青翠碧绿,看来是经过主人,细心照料的。外面围着竹篱笆,篱笆夹缝间有一条石板路,通到酒肆的柴门。走进一看,酒肆的门前,竟有一个不起眼的门牌,上面写着“下里酒馆”,隶书,字体倒也大气,干净。
打开虚掩的栅栏,里面是一个迂回的走廊,中间有一个相对还算宽敞的院子,走廊两边种着瓜果蔬菜,葫芦瓜的藤蔓肆无忌惮地爬满架子,一个个小葫芦,从瓜架中间俏皮地垂下。 子南一行个子高,只能猫着腰,穿过回廊来到院子。
院子收拾地倒也干净,摆着几个陈旧的案几,地下铺着草甸。子南一行知道在这地方没法讲究,也不是讲究的时候,就爽快地在草甸上盘腿坐下。听到声响,一对微微发福的中年夫妻,笑意盈盈地迎了出来。主人乐哈哈地应酬开了。
“大哥,大嫂,我们急着赶路,有什么吃的,给我们随便上点,能吃饱就行。”孟极张罗道。
“好好好,马上就来。”中年夫妇,连声应道,转身就忙开了。
半盏茶的功夫,就上来了一陶盆酱牛肉,一篮子煮鸡蛋,一大盘烤饼,一碟子腌咸菜,还端上一坛米酒,陆续又上了些肉炒时令蔬菜,虽然菜式简单,但都做得清爽可口。一行人吃得津津有味。
孟极说:“从这小镇出去,穿过一个峡谷,再翻过一座山岭,就到了虞国的边关——武关。顺利的话,黄昏的时候我们就能到了。”
“多亏孟兄熟悉地形,这样穿行,足足省了两天的脚程。”子南不无感激地说。
“刚才下来那路实在太陡了!平日里怎么会有人在那上下。”洛明问道。
“到了这小镇你还不知道,这肯定是这里的猎户祖祖辈辈攀登,留下的。”那父说。
“到山顶是不是采药的人更多?”问荆说
“也应该有,据说青岩峰顶,有人参。但上去的大部分人,应该是猎人,上面出没着羚羊和鹿。”孟极说道。
子南一行边吃边聊,正说得热闹,听见回廊传来咚咚的脚步声,余光一瞟,一行七八人,已经快步迈进小院,原本还算宽敞的院子,一下局促起来。一行人一色青衣短打,腰悬宝剑。
老板堆满笑容地迎了出来,想把一群人往楼上请,客气地说:
“客官,你们来了,楼上请。”
为首的那人,看了一眼店家,没有搭茬,眼睛瞟向了子南一行,目光凌厉,神情漠然。
子南一眼认出,他就是黎明时分在河谷追杀那个女人的巫罗。
子南迎上巫罗的目光,他感觉到巫罗眼中的不友善。
巫罗向着他走过来,冷冰冰地说道:“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阁下有何见教?”子南站起来反问道。孟极和问荆一行人,齐刷刷地站起来,立在子南的身后。气氛有些紧张。
“哈哈”巫□笑了几声,说道:“公子言重了,在下只是见公子器宇不凡,想交个朋友。”
“在下岂敢高攀。抱歉,我等有事,告辞了。你请便!”子南不客气地扭头走了,孟极将刀币放在桌上,招呼大家跟上。
巫罗被硬生生地撩在那里,脸上似乎有些挂不住,一副恨恨地表情,僵立在院子中央。
“这些人怎么会来到这里?似乎来者不善。”孟极几大步追上子南说道。
“我也感觉到他眼里的敌意,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他们看起来不但训练有素,还很有组织。”子南说,
“看他们的打扮,举止,不像是一般公卿的家臣。”梁渠说。
“不会是天朝的鹰犬吧?”毕方搭茬说。
“从早上他们的行径看,他们似乎对天朝的事,了如指掌,与天朝似乎颇有的渊源。但却不像是为天朝服务的。”陆吾分析道。
“近年,江湖上有一个秘密组织崛起,他们网罗奇人异士,藏匿潜逃的奴隶,暗中蓄积力量对抗天朝。”那父说道。
“我也略有耳闻,是那个叫‘刑天尸’的组织吗?”梁渠说道。
“怎么起这么一个让人惊悚的名称。”问荆道。
“《山海经》记载,刑天与天帝争位,天帝枭其首,刑天不死,以乳为目,以肚脐为口,操干戚以舞。这个组织取名‘刑天尸’,其意可见。”孟极说道。
“如果是反天朝的,倒跟我们是同路的。”问荆说道
“未必,这种见不得光的秘密组织,往往亦正亦邪,谁知道他们私底下干得是什么勾当。”洛明说。
“洛明言之有理,总之我们要小心为是。”子南点头说道。
子南说完,跃上马背,准备赶路,只是乡间小路,到处坑坑洼洼,即便是好马,也走得费事。刚好他们刚酒足饭饱,溜达,溜达,当作消食了。
好在这条小路短,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峡谷口。孟极介绍说,这个峡谷以前是淇水的一个支流,后来河水改道,就干涸了。峡谷迂回,狭长,看不见尽头。两边壁立千尺,高山巍峨,林木森森。
“这地方,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毕方感叹道。
“我们快马加鞭,尽快穿过这个峡谷,务必万分警惕!陆吾,洛明和我,前面开路,虞公子和问荆夹中,你们三人断后。一旦出现意外,首尾策应,保护公子穿过峡谷,最要紧,千万不可恋战。”孟极嘱咐。
“明白!”几人齐声应道。
马蹄嘀嗒,与峭壁的回声叠加在一起,在峡谷中回荡,显得格外响亮。
鸟鸣啾啾,落叶簌簌,这个峡谷充斥着一股萧瑟的杀气。
几匹骏马奔驰至峡谷中间的一个坳口时,突然前边轰隆隆地滚下巨石,扬起漫天的灰尘。子南一行急忙拉住缰绳,嚯嚯亮出宝剑。
粉尘消去,上百个黑衣人,仿佛从天而降,赫立在子南一行,不到十米的前方,峡谷前路已被滚石封住。后面又隐约传来马蹄飞扬的回响,那声音越来越近,眨眼功夫,子南一行就看见,在小酒肆遇见的那七八个人,已经横刀立马,站在他们的身后。
在绝壁峡谷遭遇前后夹击,情势变得严峻。
峡谷中有一刻的僵持,大家都在审视和掂量对方。
“公子的脚程快得很啊!”巫罗没话找话说。
“在下与阁下素不相识,阁下前堵后追,意欲何为?”子南义正言辞地说。
“我不过是受人差使,忠人之事,想请公子跟我走一趟。”
“见谁?”子南言简意赅地说。
“公子见了,自然就知道。”
“你不觉得荒唐吗?”
“那公子,你有自信闯过我的天罗地网吗?”巫罗不答,反问道。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子南冷冷地说道。
子南一行向着黑衣阵列冲杀过去,一时间刀光剑影,呼声震天。黑衣人不像是寻常莽夫那样毫无章法地砍杀。他们很有组织,不但进退有度,而且颇通阵法。时而围成一圈,盾弩结合;时而一字长蛇,首尾策应;时而排成方队,左右出击。阵列的运用,无非是更好的发挥群体的力量,可是子南一行,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勇力,战略和智谋更非泛泛之辈可比,一顿饭的功夫,上百号人,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
巫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挥手,正要冲上去助阵
正在这时,山巅上,一声凄厉的长啸破空而来,响彻山谷。正在攻击的黑衣人,仿佛一下就被冻住一般,巫罗挥舞着长剑,也僵住了。接着短暂而急促的号角声想起,仿佛从云端滚落下的惊雷。
片刻的愣神后,巫罗和旁边的人嘀咕几句,几个飞跃,瞬间就消失了。
山巅上,一个带着青铜面具的黑衣人矗立在那儿,猩红的披风赫赫飞扬。他面前站着的人就是巫罗。
“浊音,我已经在峡谷部下重重埋伏,虞子南一行插翅难飞,你为什么要鸣啸收兵?”巫罗诘问
道。
“留着他对我们大有用处?”
“我奉巨子的命令,活捉虞子南回向阳,你这么做,让我怎么复命?”巫罗语气严厉地责问道。
“巫罗,你没听到收兵的号角吗?”蒙面人转过身,厉声地说。
“我只听命于巨子!”巫罗坚持道。
“你们巨子都得听命于我主人!你想违拗吗?给我收兵。”面具人毫无商量余地的命令道,说完甩身就走了。
“他娘的!”巫罗啐了一口痰,骂道。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