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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很暖很甜-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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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时羡鱼
  文案:
  阮卿前世遭遇大难,从受尽娇宠的国公之女变成东宫侧妃,本以为余生将背负着灾星恶名郁郁而终,那位裴家君子却为她扫尽阴霾,除尽宵小,视她为心间明月。
  只可惜一入宫门,永为天家妇,阮卿带着不能出口的倾心踏入冰冷的湖水中,只愿还他坦荡一生。
  再次醒来却回到了及笄之年,幸得苍天垂怜,这一世她终于能回他一句迟来的白首之约。
  人人都说裴瑾瑜位高权重却冷漠无情,却不知每当危难之时,他总将那纤弱的阮家姑娘护进怀中,践行向她立下的誓约:“倾余生之力,唯愿卿卿无恙。”
  无论风霜雨雪,不再让她委屈分毫。
  高冷强势男主x纤弱温柔女主
  食用指南:1。双向暗恋小甜饼~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阮卿,裴瑾瑜 


第1章 
  阮卿二十岁生辰时,皇城下了冬日里第一场大雪。
  从雪为她拢紧了轻裘,低声劝道:“太子殿下正和裴大人在甘露殿议事……今日怕是不会来了。”
  雪花落在这位病弱的东宫妃子衣角,凄凉而冷肃。
  她的眼神落在那些寒风中簌簌零落的梅花上,不知在问谁:“他今日不来了么。”
  从雪微微一抖,低声道:“小姐……”
  五年前至亲罹难,阮卿从无忧无虑的国公贵女,成了心疾在身的东宫侧妃。
  昔日倾心的青梅竹马娶了县令之女,令她在皇城颜面无存。
  皇城流言纷纷扰扰,众口铄金指责一个还为及笄的孤女是天降灾星,季家三子在未婚妻双亲尸骨未寒时就退婚另娶,竟赢得一片维护之声。
  这世间实在太苦,阮卿一个人出了皇城,安静地踏入了幽深的护城河里。
  却有一个人毫不犹豫地跳入冰冷的河水,将她救了上来。
  那是太子的伴读,皎如朗月的裴家君子,一路跟着她暗中保护的裴瑾瑜。
  原来天子怜悯阮家,将她指给太子做了太子良娣。
  是裴瑾瑜一力严惩了流言的始作俑者,亲自去往千里之外的边关迎回她双亲的尸骨,也是他列出十项重罪,将那高高在上的季家打入尘埃。
  他是这苦涩人间唯一的温暖。
  可天子赐,莫敢辞。她已是东宫良娣,至死都只能天家妇。
  她不敢让他有一点污名。
  要是能早日将那虚伪的未婚夫退婚,要是不曾踏入东宫,要是能早日遇见裴瑾瑜,她的一生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阮卿站在湖畔,梅花在大雪之下零落,她竟然看到她的父母与哥哥在刚结了一层薄冰的湖心中。
  他们正在向她微笑,像幼时一样向她伸出了手。
  她也笑了,低声道:“从雪,替我拿一个檀香的醺球来。”
  从雪不疑有他,匆匆领命离开。
  阮卿走下亭台,没有听到宫人们的呼喊,也没有被畏惧湖冰破碎的下人们拦住。
  她一步步走向湖中亲人的怀抱,也走向了家的方向。
  ——————
  噩梦初醒时,天光正盛。
  阮卿脸色苍白地半坐起来,脆弱的心脏怦怦直跳。午后的日光透过几层纱帐投在暗银色被面,映出上面闪闪发光的仙鹤和祥云,就像前世最后看见的冰面上昏暗的天光。
  “果然还是梦……”
  因为方才在噩梦中又经历了一次死亡,阮卿的心脏蔓延开一阵针扎似的疼痛。她不得不用手抚着心口深呼吸,努力缓解这种难以忍受的痛苦。
  即使回来已经数个月了,阮卿也常常梦见前世死去的那一天。
  她半坐在柔软的锦被绣枕之间默默忍耐,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
  阮卿下了床,入目的正是熟悉的闺房,东窗下摆了一张圆桌,桌上的小茶壶与三只杯子瓷薄如纸,西侧有一张玫瑰色的宽大妆台,靠墙的铜镜缠绕着精致的花枝纹。一扇朱窗支开一条小缝,窗下绿植生机盎然。多宝阁上陈列着数尊金银琉璃器,盛着几枝花枝的冰裂纹花瓶还是前朝的孤品。
  整个屋子精致而华贵,处处彰显着房间主人所受的宠爱。
  妆台上还有两只耳坠,一枚玉簪,是阮卿一刻钟前为了睡午觉放下的。
  阮卿茫然了一会儿,走近铜镜,借着明亮的天光打量自己。铜镜映出的影像略有扭曲,依然能看出她如今五官精致,一双眸子温如墨玉,正是前世十五岁时稚嫩的模样,没有一点缠绵病榻五年的死气沉沉。
  阮卿有些发怔,看着镜子里样貌清丽的少女,她再次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真的回来了。
  不知是执念太深还是苍天见怜,阮卿本应该在冰湖中死去,再次睁开眼却回到了十五岁,回到了季家还没有退婚,她还没有去往东宫的日子。
  这一世,她真的有机会去弥补那个遗憾了。
  隔间外响起了一道女子的问询:“小姐可醒了?”
  阮卿收回思绪,开口道:“进来吧。”
  那是一个样貌周正的姑娘,梳着双环髻,着一身绿色罗裙,正是前世从小陪她长大的丫鬟从雪。她进门以后轻盈地行了个礼,见阮卿正一身中衣坐在铜镜前,便笑着上前问道:“小姐今天打算出城了么?”
  阮卿眼角还有一点泪意,微微垂首不愿让她见了担心:“那便今天去吧。”
  从雪早准备好了一应事务,闻言应了声是,便麻利地端着一盆水走上前来。那水温温热热,还带着一丝花香,触手仿若无物。阮卿用过水,端坐妆台前,小丫鬟开始为她绾发点妆。
  待小丫鬟打扮停当,镜子里的少女身着水蓝襦裙,束着垂髻,余下的柔软发丝自然垂下,更如亭亭新荷般娇贵。
  从雪整理好了自家小姐的衣着,正打算出门吩咐小厮搬行李,另一个丫鬟风风火火地快步进来,虽然特意压低了声音,也仍然显出焦急气愤:“不好了,定国公府派人上门,说是三公子的人来向小姐退婚……”
  “小姐……别太伤心了,那三公子本来就……”
  从雪想到坊间传言,剩下的话难以出口,只道:“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从雪会陪着小姐的。”
  那个圆润的小丫鬟也急忙说:“绿双也会陪着小姐的!”
  阮卿自然明白有心疾的女子不可怀孕,即使怀了,最大的可能也是一尸两命,这些有名有姓的世家子弟怎会娶一个注定无子的正妻?她永远无法原谅的只是自己双亲尸骨未寒,昔日两小无猜的季子实居然就上门退婚的无情。
  阮卿暗中深呼吸几次,才平复下那层闷窒感。
  她一抬眸,见从雪与绿双两个丫鬟都是大气不敢出地扶着她,像是生怕她就这么倒下了,微微扯出了一个笑:“我没事。既然他们都来了,咱们出去见见。”
  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能重生在这里已经是上天眷顾,退婚便退婚,难道还能让她活不成了?
  一路穿花拂柳,路上零零散散的侍从丫鬟都知道今天发生了不好的事,各个垂着头。阮卿穿着一身水蓝襦裙,步履从容轻盈。论世家女的仪态端方,气度优雅,她绝不会叫人挑出错处。
  一行人来到了会客厅,那里面已经站了一个穿金戴银的女子,领着一些小厮打扮的人坐在厅中,见阮卿来了,敷衍地站起来行礼道:“阮二小姐。”
  从雪面色一肃,低声对阮卿道:“是三公子的丫鬟虞含娇。”
  阮卿打量着这位丫鬟,不由杏眼微眯,这正是前世的季子实娶的县令之女。此女说是丫鬟,身上却穿着亮灿灿的洒金百褶裙,头上钗环林立,宛如一个首饰台。她自袖中掏出一页信封单手伸过来,一脸的泰然:“阮二小姐亲启,这是我家少爷托我带来的退婚书,还请小姐接着。”
  绿双年纪太小,左顾右盼半晌也没见定国公府派来有分量的旁人,当即气得怒行于色,一双眼睛都发红:“好一个定国公府,竟然就派了一个下人来见我们楚国公府的姑娘!”
  从雪也不想再忍,面有怒容指责道:“正瞧着我们齐夫人不在,派一个丫鬟退婚到我们姑娘面前来,三公子可真是好教养。”
  两个月前阮卿回到了十五岁双亲刚刚去世的时候,她的哥哥还没有想要为父母报仇而弃文从武。阮卿费尽了心血,撒娇耍赖地劝告着,哥哥阮承安终于比前世晚了两个月才出发。
  但即使如此,被前世所经历的大难而折磨了五年的阮卿并没有完全放心,将那秋日的洪水祸事告诉了嫂嫂,并叮嘱嫂嫂陪着哥哥前去边关,叫他千万不要走水路,此时楚国公府竟没有一个说得上话的长辈在。
  婚约重大,高门世家的婚约多为家族之间的联姻,除非哪一方有大过是不会退婚的,两个国公之家更看重脸面。
  季家毫无商量直接前来退婚,不论对阮家还是她自己,都无异于奇耻大辱。
  居然还派出这么一个奴仆来。
  那虞含娇见阮卿不接,将那信封更往她们面前凑,嘴角得意地翘了起来:“阮二小姐明鉴,季国公家可不能有一个身患心疾的主母,公子也是为你好。”
  她身上有一股如衣饰般夸张的浓香,激得阮卿一阵恶心,皱着眉连退了两步。
  阮卿前世悲伤之下没有注意到的细节,此时却分外明显,季子实此人知道她心悸体弱,大庭广众派这样的人退婚到她面前,他安的什么心?
  虞含娇见阮卿退步,神色越发放肆地跟上前去:“阮二小姐,人贵自知,你若是站不住那个位置,便早早识趣些下来的好。这信你接是不接?”
  虞含娇来楚国公府退婚,不仅是受了季子实的嘱托,还领了大公子季钧的命令,她如此嚣张,正是因为如果把这高傲病弱的阮二小姐气得心疾复发,季钧便会赏她十两黄金呢。
  她身上的香可是特制的货色。
  从雪与绿双空前愤怒起来,正要直接上前去动手,阮卿淡声道:“退下。”
  既然来者不善,她也不用客气了。
  她没再看一眼虞含娇,用天生温柔的嗓音问道:“敢问你出身何处,谁人授意进我楚国公府?”
  虞含娇以为阮卿吃醋泛酸,得意回道:“妾出身徐州虞家,受季三公子所托前来退婚。阮二小姐,你就接了吧,公子还等奴家赏菊呢。”
  阮卿嘴角微勾,面上一派纯真的疑惑不解:
  “我怎不知徐州还有个什么虞家?”
  虞含娇一时怒道:“你!”
  阮卿忽然收敛了笑意,姿态仍然优雅,目光却锋利如剑:“你是个什么乡野粗婢,竟敢踏进我楚国公府。”
  国公之女,将门之后,从来不是什么软柿子。
  虞含娇脸色青白,她只是徐州一个县令之女,还在季家做丫鬟,阮卿却是从一品国公的女儿,真正的高门贵女,岂止是云泥之别?虞含娇愤恨地指着阮卿,“你……”了半晌都没有下文。
  阮卿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擦了手,将帕子扔开,音色依旧柔和悦耳:“纨绔村妇,属实是般配,季三公子看来还有些自知之明,代我谢他不娶之恩。”
  她从容挑了把椅子坐下,没再看青色青白的虞含娇,冷然道:“这些不请自来的东西脏了楚国公府的地,送客。”
  从雪与绿双得到命令,顿时呼喊了一大群小厮仆从,将会客厅里的定国公府众人“请”出府门去,他们带来那些东西通通被扔了出来。
  东街住的都是有名有姓的达官贵人,这一群下人连带着箱子礼匣,被阮家通通轰出来的样子可不好看,也有与定国公府上打过交道的,一眼便将他们认了出来,那个被仆从簇拥匆匆离开阮家门前的女子,正是季三公子新纳的妾。
  一夜间,阮家与季家交恶的消息通过有心人的口耳传扬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五十个评论的小天使掉落红包~


第2章 
  第二日,定国公府与楚国公府退亲的消息传遍了朝堂。
  老定国公大怒,当天便拿下久未动用的鞭子照着小儿子一顿抽。
  季家和阮家的亲事是他和老楚国公定下的,他们当年有过命的交情,哪个不称他们两家孩子两小无猜,羡季阮两家情深意厚?老楚国公去后,他儿子阮承安本不同意这门亲,说是妹妹年纪太小,待她长大了自行决定,没想到阮二小姐还有半年及笄,就快完婚的时候,这臭小子自己把婚事搅和没了!
  这让他今后到了底下,哪里来的老脸去见曾经的同袍!
  老定国公气急攻心,一条铁鞭抽得越发狠力,连季子实的母亲俞夫人哭着拦也拦不住。
  却只见季子实直愣愣地跪在那里,背后被打得血痕淋漓也没一声痛叫,一双眼瞪着他恨声道:“我就是不愿意娶那丫头,除非她愿意做妾我才考虑考虑!”
  老定国公当场怒骂一声:“孽障!阮家小姐是怎么人,你竟然还敢想她做妾!给老子明天就去楚国公府请罪!”
  眼见鞭子高高挥起来,俞夫人尖叫着一把扑过去,抱住季子实就是哭喊道:“老爷!这是你的儿子!怎么狠心为了别人家的女儿下这么重的手!”
  老定国公怒目圆瞪,被这母子两个气得直喘粗气,但他实在年事已高,动不得肝火。那高高的鞭子还没落下去,老国公便一口气没上来,整个人轰然倒地。
  一边的小厮侍从顿时炸开了锅,扶老爷的,扶三公子的,叫大夫的,整个定国公府陷入了一片混乱。
  数天过去,老定国公仍旧卧病在床。
  上门赔罪的事,便不了了之。
  定国公竟然被季三公子活生生气倒,连带着季三公子自己做主退了楚国公府亲事的消息,几天内成了皇城新的笑谈。
  皇城最具盛名的永成楼中,太子李修谨正在窗边品茗。他对面的男子气质皎然,眸若寒星,正是裴相二公子裴瑾瑜。
  太子喝了一口茶水,凝神思索:“如今阮季二家彻底结仇,对我们的计划算是一件好事。”
  裴瑾瑜抬腕放下茶盏,神色冷淡:“事有蹊跷,季三背后定有旁人。”
  他着了一身玉白的袍子,只在边角有几支竹叶纹,身量修长,通身一枚浅碧玉佩,与一旁衣着贵气的太子大不相同。
  李修谨同样想到了这一点,面露轻蔑:“一个只会坐吃山空的纨绔罢了。若是某些人手伸得太长,是时候给他们剁了清净。”
  裴瑾瑜垂眸,水气掩映下目光微冷。王家,季家,还有他的庶兄裴涉……在裴相对他和裴涉态度不明的时候,一个小小的退婚都能让魑魅魍魉跳出躲藏之所,肆意嚣张起来。
  “裴卿,你说那阮二小姐听闻此事将作何反应?”
  裴瑾瑜正沉思着,闻言看向李修谨:“殿下前月才迎了王家女为侧妃。”
  太子也没期待他有何见解,自顾自回忆了一番:“听闻阮二小姐姿容甚美,便是病容也胜过皇城数位佳人,季家老三实在身在福中不知福,竟舍得退婚。”
  裴瑾瑜早知他做派,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圣人与臣提过,殿下的东宫已有七位侧妃。”
  太子轻啜一口茶水,不以为然道:“父皇不会怪罪的。天下美人各有风姿,我哪一个都不愿舍。”
  裴瑾瑜默然。他出生于世代高官的裴家,更有芝兰玉树的美称。殿试时天子将他从状元点成了榜眼,他入朝六年便升任中书令,裴家一门双相,煊赫非常。加冠以来明着倾慕他的女子不计其数,他实在感到麻烦。
  让他去理解太子对收美人的执念,就像要和尚去理解梳子的好处一般。
  李修谨看懂了裴瑾瑜的眼神,挑眉道:“你是不懂美人。”
  裴瑾瑜不置可否:“殿下说的对,臣也不愿懂。”
  见他的确排斥,太子反而偏要他去看看:“下旬秋宴母后要见皇城贵女,阮二小姐便在受邀之列,到时你晚些回府,我带你看看那美人。”
  裴中书自然事务繁忙,没兴趣看什么美人,还是看太子看上了的病弱美人,可惜没敌得过这位明着盛情邀请,暗中胡搅蛮缠,最终还是应了。
  再晚一些宫门就要下钥,太子与裴瑾瑜一同走到东街,各自告别。
  裴瑾瑜回到丞相府,向自己的书房走去。
  丞相府这片地方是达官贵人的住处,斜对面便是太师府,附近的官员不多,平常清净,少有人来往。正是深秋时节,府内花木凋零,地上落着新鲜的枯叶,剩了些耐寒的常青与菊,往常影影绰绰的院子视野开阔了不少。
  裴家有两个书房,其中一个便给了裴瑾瑜。
  裴瑾瑜刚到书房,贴身侍从纪密从门外赶来,自袖中拿出信纸恭谨递上。
  他接过这些跋涉千里送来的密信一一过目。
  裴瑾瑜沉默半晌,将信纸放上烛火。
  纸张被火焰吞噬化为灰烬,仿佛是为了祭祀那些字里行间枉死的冤魂。
  上面写着的,正是北方宣州数万粮草被克扣的密事。裴涉的母亲莫兰泽,以及宣州的望族莫家利欲熏心,竟瞒住了宣州的父母官,将主意打到守着北方国门的士兵身上。
  裴瑾瑜微闭了眼,视野中只见一片火光与血色。
  “派人暗中保护宣州知州穆弘。”
  纪密问道:“那莫家那边?”
  裴瑾瑜睁开双眸,目光冰冷:“盯着裴涉,看他是在和谁联络。”
  纪密低头称是,离开了书房。
  最后一张信纸也零落成灰,委顿在地。
  荒凉寒冷的北方,守着国门的士兵忍饥挨冻,皇城内莫家躲在丞相裴氏庇护下极尽豪奢。
  莫家如今,的确该清净清净了。
  ————
  晚些时候,裴瑾瑜的亲弟弟裴修明也回来了。
  他受李夫人偏爱,早早自行开府,不常留在丞相府中,回来时见过了母亲李夫人,便来找裴瑾瑜说话。
  “林圣手去季家几次了,母亲每当天气冷了便腿脚发凉,只有林圣手能缓解一二,如今季国公出事,总是请不到他。”
  裴修明话语中无不担忧。他一身典型文人打扮,正在翰林院做着编修,说话时温和而认真,不论谁见了都会称赞一句好气度。
  裴瑾瑜“嗯”了一声,有些莫名,今天已经是第三次听到有关阮季两家退亲的消息了。
  不过想到母亲的身体,裴瑾瑜也有些默然。自己每次提类似的事情母亲总是不太愉快,如今既然弟弟回来了,便由他开口就好。
  没想到晚膳时分裴修明被宫里叫走,今日又只有李夫人和裴瑾瑜一起用膳。
  裴相事务繁多,只会在节日时留在相府和家人用饭。若是裴相出面家宴,裴涉裴忆兄妹也会列席,若是裴相不在,嫡庶两脉基本是分开吃的,正好免得相看生厌。
  当然,裴相和妻子孩子吃饭的时候,并没有莫夫人的位置。
  裴瑾瑜陪着母亲李夫人用晚膳。他的口味随了母亲,桌上的菜式都对了丞相夫人与二公子的胃口。李夫人李怜晴是先帝封的外姓公主,规矩森严,崇尚食不言寝不语,仆从上菜的时候也没发出一丝声音。
  两个主人的仪态都自然优雅,只是席间太过安静,他们也没有目光交流,像是宫宴中的礼节性共宴,没有一点母子一同用膳的温馨。
  仆人们眼观鼻鼻观心,习以为常。
  待两位主人用了膳,仆从们将桌上清理完毕,裴瑾瑜按照惯例应该告别了。
  只是他想着白天弟弟带来的消息,心中仍有隐忧,开口劝道:“近日天气凉了,母亲少出门,养养腿脚。”
  话音刚落,李夫人果然面上就有些不愉:“明日还要去慈恩寺礼佛,礼数不能失。”
  裴瑾瑜知她热衷此道,即使这几天霜寒露重,她也会坚持前去。李夫人早些年腿脚受了伤,现在一旦受寒还会疼痛难忍,常常前来推拿的林圣手又被季国公占去了,她若再次病发,只能用些不轻不重的药暂时熬着。
  裴相对此事漠不关心,除了两个儿子,她身边的丫鬟仆从也劝不动她。
  裴瑾瑜轻皱了眉,平静道:“三弟今日回来了,他也向我说起了母亲的身体。”
  李夫人听他说起裴修明,面上难得显着一丝笑意:“修明今年成了进士,却还在翰林院做着七品下的编修,你既然是兄长,还是朝中六部之首,记得多提点他一些。”
  裴瑾瑜眼底一片冷淡:“吏部考核自有专人负责,母亲何须多言。若是弟弟合格,自然会升迁。”
  李夫人看他一眼,最终还是松了口:“修明说的也不错,如今山上结了霜,去寺里的确不便,”她轻轻点头,“不好叫修明和你两个担心,明日我便在府上的佛堂成礼。”
  裴修明气度好会说话,母亲格外喜爱他,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
  他早该习惯的。
  裴瑾瑜离开李夫人的院子,走在偌大的丞相府中,身边只跟着仆从纪密。四下里安静而空旷,晚秋的凉风穿堂而过,头顶夜幕高远,他踩着寒风走过长廊,面色冷漠。
  只道这蔓延心底的寒意,是因为秋风太凉。


第3章 
  楚国公府这边,远行的夫人齐雨溪终于回来了。
  齐夫人年纪很轻,即使是成了婚,仍然身姿如柳,芙蓉如面,不开口时像是一汪清泉。
  见阮卿带着丫鬟们等在门口,齐夫人快步上前扶她,一脸担忧连声道:“卿卿怎么出来了,你们快些将小姐扶进屋去。”
  阮卿顿时有些羞赧:“只是在门外等一等,哪有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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