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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很暖很甜-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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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无地拿起了被子与莫良真一碰,一口气将那血红的酒水吞了下去。
  “莫老头,”乞利尔的汉话学得不错,不仔细听根本分辨不出来他发音中压不下去的奇异胡腔:“我的人进来的不多,你要出更多的人保证行动的成功。”
  莫家在宣州也算是有几分地位,家主却在府中宴请异族的王子,若是消息泄露出去就是十恶之首的重罪。他们莫家的异动引起了几方探子的注意,但莫良真雷霆手段下却是截住了所有往外传的消息。
  这群东突厥人装了几十年的无害羊羔,如今忍不住露出了狼爪来,他们早已在边境暗中陈兵。莫家只不过是先得了消息,良禽择佳木罢了。他莫家在大秦只是商人,和突厥人合作就能变成突厥的王亲,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莫良真想到此处面色不变,继续笑道:“大雪节当天段虎要在城楼上主持□□,我们的人一定能在那时候将他一箭诛杀。只是当天守备森严,殿下要是要求老夫不折损你的人手,这打点守卫的钱……”
  乞利尔虽身为东突厥三王子,生母却是来自拔也部,从小就比阿史德可敦所生的大王子低了一头。他野心十足,不甘屈于大王子之下,平生最恨被威胁。此时被这个他看不起的软骨头做地起价,面上闪过勃然怒火,顿时就想挥手叫身后的武士将这贪婪的老头子一刀解决。
  但他好歹还记得自己是来合作的,按捺住了怒火只将酒盏往桌上猛然一拍:“狡猾的中原人!武和城破以后再给你十箱黄金,但你要是办不下本王的事儿……”
  一旁侍立的十个突厥武士目光如狼,手纷纷按在了腰间。莫良真头上顿时被如有实质的杀气激出了冷汗,连声道:“老夫即使肝脑涂地,也会将殿下的嘱托办妥!”
  乞利尔嗤笑一声:“大秦有你这样的人在对我们是好事,但愿你的忠诚仅仅是对黄金。”他瞥了这个出卖家国以求私利的莫家家主一眼,直接站起来离席。
  直到屋内的十来个突厥武士跟着三王子鱼贯而出,莫良真才敢大喘一口气,他挥手,屋内的侍女小厮通通退了出去。
  心腹管家莫兴上前来扶住他,莫良真面色铁青,后背早已经全是冷汗,双腿还在打颤,只好继续坐在椅子上问:“今天派出去的人打探到没有,城门方向来了什么人?”
  莫兴恭恭敬敬退开几步,眼观鼻鼻观心地回报:“段虎出去接了一队骑兵,手下们打探过了,据说是从北庭过来的。”
  莫良真神情一凛,捉住了他的领子追问:“你可看清楚了领头的是谁?”
  那莫兴只是摇摇头:“对方警觉太高,我们的人差点就被发现了,只好暂时退了下去。”
  莫家家主方才还在东突厥王子面前求饶,此时目光却凶狠毒辣:“你们再去打探,要是谁有异心坏了老夫的大事,你们一家子都别想有活口!”
  莫兴似是十分害怕,慌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道:“手下一定守口如瓶!”
  几个时辰后,数只信鸽携着密信悄悄飞出了武和城,日夜兼程向千里之遥的皇城赶去。


第21章 
  这几日天气晴暖,阮卿也得了两位大夫出门的许可,便时常出了海棠苑走动。
  至于去处么……
  她今日一身鹅黄裙衫,着月白轻裘,发上有一朵毛茸茸的雪白貂球,整个人十分可爱。从雪为她带着手帕醺球之类小物,身后还有数个丫鬟,提着食盒、披风与伞之类。
  她近来如在云端,往日与裴瑾瑜遥遥相望的苦楚由于心意相通,每一次遥望都如尝蜜糖一般,住在与他一墙之隔的海棠苑,她即使如平常一般起居都能感到额外的幸福。
  从雪照常跟在阮卿身边,见她目光似乎频频落在华池苑那边,不由笑道:“小姐,与裴大人的棋是约的下午呢。”
  阮卿面上微微一红,嗔了她一眼:“我是在看泉边的亭子。”可惜她嘴角还有明显的笑意,目光也是软软的,这一眼看过来非但没有半点威慑力,还引得小丫鬟偷笑了出来。
  正在书房与纪密讨论事务的裴瑾瑜似有所感,忽然往海棠苑的方向瞥了一眼,就发现了花枝绿从中小姑娘羞恼而柔软的笑容。
  他话语一顿,收回了目光接着道:“将长孙先生留下的方子交给诸大夫,你送先生回皇城,北镇卫百人明日将来接应。”
  纪密也发现了自家大人微妙的一次注目,他隐晦地顺着目光一看,便识趣地领命退了下去。
  阮卿无意间走到了上次见到裴瑾瑜书房的地方,不由缓缓停下了脚步。不知是日光过盛还是行走久了,她面上白中透粉,还带着一小片红晕,显得格外鲜活。
  她忍了一会儿,还是小心翼翼而充满期待地往那扇竹窗望去。
  本没有想到今日也会见到,却仿佛天意眷顾,窗下清隽俊逸的公子面对满园好景,正在提笔批公文。他身侧整齐合着一叠子文书,现下一行一行审阅着另一册,手中一支纤细的紫毫笔不时落下一句简略的批示。
  通透的阳光洒在裴瑾瑜发上衣衫上,他虽做着红尘事,目光却平静而淡漠,犹如海上仙客,昆仑山人。
  阮卿不由停住了脚步,出神地望着那一方天地,一瞬间觉自己与他远隔天涯。
  这时裴瑾瑜的侍从纪密从书房退了出来走在这花圃的小道上,他见了踌躇不前的阮卿一行人,心下了然。
  纪密上前抱拳行了个礼:“阮二小姐是来找裴大人的吗?为何在此处停驻,在下代为通报一声吧。”
  阮卿回了神,方才还在看裴家的公子,就见他的侍从纪密上前,仿佛被戳破了心事一般有些心虚:“不必了……我只是随意走走,无须叨扰大人。”
  一路跟着小姐的从雪看了一眼纪密,两个了解自家别扭主子的人飞快地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纪密见阮卿还有些踌躇,便毫不犹豫地把自家大人的小心思卖了:“今日天气虽好,贵人也不必行走太过,大人那里常备着檀香蜜煎呢。”
  他家大人从来不爱甜食,也很少点香,这应着哪位贵女口味的蜜煎,照顾着哪位贵女身体的檀香,他们做侍从的只能提点,可不能瞎下定论。
  阮卿一时微微启了唇,她想追问什么,却还是连忙矜持地止住了话头,只是眼角眉梢的甜意却拦不住了。
  从雪暗中对他赞许地点了点头,也忍住了笑意上前一脸单纯地建议:“小姐,咱们在这儿停了不短了,该歇歇啦,既然裴大人等着,那……”
  阮卿面上还有一点恼意,不由嗔了她一眼,目光里却神采璀然,有礼地回道:“本应是午后前来,现下无意来到了大人的书房附近,那便打扰了。”
  纪密垂了头还礼,便带着这某位大人心心念念的小姑娘再次回到了书房前,功成身退离开传达大人的命令去了。
  云宁山庄本是宗室所有,一应住处都修筑得大气而精美,连书房都特留了会客堂和外隔间。
  阮卿心中怦怦直跳,带着一行人刚至门前,还没想到如何叫侍从通报,裴瑾瑜却是早已来到了外隔间等着她。见阮卿盈盈立在门前,他本是寒星一般缺少情绪的眸子里微微一亮,颔首道:“阮二小姐。”
  离开了那窗下的通透冬阳,他身上少了不食烟火的隔阂感,一贯的姿如墨竹,声如冰玉,却偏偏将视线都专注地投在她一个人身上,无端叫人心生被珍视的喜悦来。
  阮卿耳上一热,垂首行礼道:“裴大人,又来打扰了。”
  她头上有一只毛茸茸的貂球,与月白轻裘的领子相映成趣,小脸是柔软的玉色,心虚地说话时尤其可爱。裴瑾瑜心下失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何来打扰,是在下幸事。”
  从雪与其他丫鬟们留在隔间,阮卿则是跟着裴瑾瑜进了书房的内间。此处竹窗开了一整面临着花圃的墙,天光明亮,视野通透,仆从与下人们静静地侍立在一道纱帘外,两人则同上次一般隔着茶案落座。
  阮卿来时心中怦然,如今却意外地平静了下来,只是面上的热度还一直没有消下去。她上次莫名又在他面前落泪,便有些不知所措,微微地合着纤细的玉指不敢开口。
  裴瑾瑜拿出了一册棋谱,却见那小姑娘有些紧张,便起身去了里侧房间的小红炉。
  他平日里很少用侍从,此时也是自己执起了那一壶子梨酿,用一盏半透明的玉杯倒了一层清亮的温酒,端过来轻轻放在了阮卿的面前。
  平时吝于开口的裴中书缓声解释道:“皇城之北纪家庄所产梨酒,那日纪柳没有保护好你,领了五十荆杖后特来送此物赔罪。”
  这一盏小小的果酒颜色清亮,却盈出了满室的幽香,阮卿前世一直未出皇城,自然知道纪家梨酿一年五盏,每盏百金的盛名,不禁有些讶然。
  她听从雪说过奉命保护她的还是一个瘦小的姑娘,五十荆杖下去恐怕十天半月都恢复不了,不由得有些不忍:“那日也是纪柳姑娘救护同伴心切,本没有大错,我亦是没有什么差错……”
  裴瑾瑜想到那贼子将她远远地带出了云宁山庄便目光冰冷,心中皆是勃然怒意。
  但他还记得当时自己没有控制住情绪时小姑娘怔然的样子,如今克制了表情,只冷然道:“在其位不忠其事,她还有没领完的一百杖。”
  纪柳此行有大过,本应直接被扔回纪家庄解甲归田,但她自己申了一百荆杖代归田之罚,这几日她旧伤好了,来送完了梨酿就要回纪家庄再次受刑。
  阮卿听到那个瘦小的姑娘还有别的刑罚,小心翼翼地抬起眼帘去看他:“大人,我现在已无事,纪柳姑娘既然已经领了五十杖,其它的便将功补过吧?”
  她细密精致的睫毛下一双黑琉璃般的眸子美丽而脆弱,这样祈求地看着人的时候,任谁也不愿拂了她的愿。
  裴瑾瑜被这样温软的目光望着,原本的怒意和冰冷被一点点消融。他绷直的唇线软化了,只勾了一点面对这小姑娘时常常出现的无奈笑意,缓缓开口:“好。”
  阮卿见了那一点温和的笑意,不由得耳朵一热,垂下了眸子轻轻尝一口清亮的梨酿。她的心再次怦然,却是从没有想到过裴瑾瑜会为了谁露出这样的神情,仿佛天地之间,她是他最珍贵的所在。
  一点醇美而甜蜜的酒液沾上了味蕾,可还在没有入口之前,阮卿却怀疑自己从芯儿到外醉了个通透。
  她从来一副苍白病弱的样子,裴瑾瑜常常心生怜意,却没有多注意她的长相,此时见她眸如点水,玉颜生辉,不难想象今后会是何等风华。
  裴瑾瑜从来没有像今天一般真切地意识到,这位姑娘是那皇城中身具盛名的美人。见她垂眸不语,他只道自己的注视是为失礼,便移开目光低声道歉:“是在下唐突了。”
  温暖的书房内,两位主人沉默不言,目光也不再交汇,气氛却是柔和而安宁。
  阮卿稍微平复了一下怦然的心跳,小心翼翼地找了一个话题道:“不知大人平日里都做什么呢。”
  书房窗前的案牍上还摆着几叠皇城中转过来的公文,裴瑾瑜方才还在批阅。他做了数年中书令,也习惯亲手掌控事务,所以即使入仕九年首次告假,庞杂事务分出去的情况下,他也需要花上不少时间去处理剩下的部分。
  此时裴瑾瑜却没有提到这些,只提了无关紧要的事情道:“闲暇时会看棋谱,自行对弈。”
  阮卿不由轻笑,面上露出了然:“大人还记着有朝一日要去赢了太师呢。”
  她对面的年轻中书令认真地点点头,拿起了一旁的棋谱:“此古谱是圣人所赐,记载了前代残谱,若我能参透一二,下次回了皇城定要与谢先生再定胜负。”
  裴瑾瑜初次见阮家小姑娘便给人一个惨败,此时就起了些挽救的想法,将那残谱放在了桌案上道:“恰逢阮二姑娘在此,我们可以在此推演一番其中的几局,若是有不明白的,在下也能为姑娘讲解一二。”
  阮卿眸中微微一亮,她正好也在好奇那残谱:“那便多谢大人了。”
  裴瑾瑜自行拿来了棋盘,将棋谱摆在一边。同样是阮卿执白,裴瑾瑜执黑,二人正要按照棋谱摆子,暖阁外却传来了一阵动静。
  裴瑾瑜抬眸看了过去,原来是一个小丫鬟自门外匆匆找到了侍立的阮卿的丫鬟们。
  阮卿也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只见是前几日回了皇城去找齐夫人的绿双回来了,她眉眼间都是焦急,上前去找从雪低声说了什么,这让她心底有些不安起来。
  果然从雪听了也是面有担忧,进来书房行了礼道:“小姐……夫人叫咱们回去,说是明日就要动身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不要放弃我 会甜回来的!


第22章 
  晴日已尽,冬日的清晨还有些寒意,云宁山庄一行人并曲泉山庄两百护卫已经启程回返皇城。
  阮卿往日都会在将近午时最为暖和的时候出门,此时坐在镶了厚厚皮毛的宽大的马车内,身上裹着雪披,手里捧着醺球还是感到了冷意。
  从雪与绿双在一旁陪着她,两个人面上或多或少地显出了忧虑的神色。阮卿心中有些不安,又追问绿双道:“嫂嫂可和你说了什么?”
  绿双也有些惶然,回忆道:“夫人昨日接了一封信面色大变,便叫奴与几个侍从一起来云宁山庄找小姐回去。”
  齐夫人如此反应分明是发生了什么事。阮卿心下一乱,眉头轻皱追问:“可还有什么别的?”
  绿双见她面色肃然,不由道:“别的倒是没有……”她仔细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夫人接到的那封信只有小小的一卷,那么窄的一张纸恐怕只能写一句话呢。”
  话音刚落,阮卿脸色一白:卷起来……若是有什么消息是卷起来传递的,那分明不会是什么普通的消息!
  她的心激烈跳动起来,脑海里思绪急转:和嫂嫂与自己都有关的,只有远在北庭的哥哥!可她明明让哥哥避开了洪水之祸,这一世的哥哥竟也会出事……
  阮卿瞬间心口一痛,久未袭来的心疾因为剧烈的惶恐和悲伤再次发作,她闭着眼睛面色惨白,眼角滑下一串泪珠,一只手下意识地捂着心口一遍又一遍艰难地深呼吸。
  两个丫鬟吓得惊呼一声,一个扶住了阮卿,另一个急忙在随身的小药盒里翻出长孙大夫金方制成的药丸子,迅速倒了一盏温水喂阮卿服下。
  走在马车右前方的裴瑾瑜听到了小丫鬟的声音,驱马来到车厢一侧低声问道:“出了何事?”
  从雪一边为自家小姐顺着心口,就见阮卿慢慢缓过劲来,向她们递了一个“别说”的眼神,自己压抑着颤音回道:“无碍,方才不小心将醺球掉在了地上。”
  裴瑾瑜对她的声音记忆深刻,此时那佯装平静的一句话入耳,他便听出了那天夜里她压抑着哭泣的颤音。他与自己心悦之人只隔着一面车厢的距离,她却偷偷在里面独自哭泣,像是心间被利器轻轻划过一道痕迹。
  阮卿匆匆擦去了泪水,在规律的车马声中忍着隐隐的心痛暗中安慰自己,还没有回到皇城,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也许不是哥哥的事情呢?不能忧思忧虑,否则这一段时间的努力就白费了……
  两个丫鬟担忧地守着她,低声劝道:“小姐不要担心了,即使出了什么事,咱们还有夫人呢……”
  阮卿点点头,一双眼红得像一只惊慌的小兔子。前世的命运在先,没有人能明白她究竟有多害怕无助,离皇城越近,她的心就越往深渊下沉。
  一道如冰玉相击的男声却穿过了车马的喧嚣,稳稳地传到了她的耳畔:“阮二姑娘,我早已派人去了北庭注意阮少使的行踪。”
  阮卿面上滑落一道泪痕,她却浑然不觉,只茫然地听着一面车厢之隔的裴瑾瑜又道:“不论发生任何事,你不会再失去亲人,你也不会受任何伤害,我保证。”
  他将她的心从深渊捞起,稳稳地放进了温柔的怀抱中,他说要为她搭建广厦高堂,要让她安安稳稳地待在里面,再不受任何风雨。
  阮卿怔然许久,将脸埋进了柔软的雪披之中,无声地哭了出来。
  许久以后,默默陪在马车一侧的裴瑾瑜终于听到那个柔软可怜的小姑娘,用轻而沙哑的声音回他道:“好。”
  一行人不过一个时辰便回到了皇城,侍卫们向守卫明德门的士兵交出了籍册,经过了确认才通过巍峨厚重的城门。
  宽阔的天街仍然人来人往,即使现在已近午时,天色还是令人不安的冷暗。阮卿坐在宽大的马车内,手中下意识地攥紧了熏球。
  她自过了城门便心神不宁,不由拉开了一点车帘,见到前方高大的男子骑着马带着她往东街的方向去,一颗惶然的心才慢慢安定下来。
  这么一支规模的高门车队走在天街上,来去的百姓与官员车辆都纷纷退避,很快便来到了东街的路口。
  两百府卫自行回了城北的北镇卫回报,裴瑾瑜驱了马来到阮卿的车架前:“阮二小姐若有任何需要援手的地方,请一定要告诉我。”
  两个小丫鬟对视一眼,各自沉重的神色都轻松了一些——此番回府不知是福是祸,这位裴大人愿意给下承诺,以后若真有意外小姐也可多一个出路。
  从雪拉开车帘,阮卿对他行了礼。她眼眶还是红红的,眸子却如水洗一般清澈:“多谢大人。”
  裴瑾瑜默默注视她良久,才道:“不必言谢。”便调转马头,向丞相府而去。
  阮卿一行人向东街内走去,不一会儿便到了楚国公府。
  齐夫人早早地等着她,见从雪扶着阮卿下了车,上前仔细打量一番,面上勉强挂着笑容道:“卿卿总算好一些了。”
  阮卿见齐夫人虽然笑着,眼角眉梢却都是忧虑和焦急,不由追问:“究竟发生了何事?嫂嫂还请不要瞒我……”
  齐夫人一怔,下意识地闭了闭眼,却没有在这府门之下多说:“咱们先进去吧。”
  她神色算是平静地携着阮卿进了会客堂,只留了从雪绿双和自己的两个大丫鬟在。阮卿一颗心悬在半空,齐夫人看着她,一双眼里都是凄然:“卿卿,承安去了武和城……”
  阮卿下意识地追问:“哥哥不是在北庭府吗,武和城在宣州,怎么会在那里?”
  齐夫人缓了缓神,一句话哽在喉中,却是分了几次才说出来:“武和城有人……是东突厥的叛徒……”
  “入侵北庭府的……仆骨克力,就在东突厥内……”
  阮卿耳中听到那个异族人的名字,仿佛突然被惊雷劈中,耳边具是轰然的巨响——难怪哥哥会去武和城,双亲之仇不共戴天,他一定会去的!
  齐夫人一双手死死地攥紧,只喃喃道:“卿卿……承安只带了几百人……武和城只有一千驻军……”
  “突厥数万人包围……周围数十里……连一个百姓都见不到了……”
  阮卿死死忍住了心中的恐惧,一把拉住了失魂落魄的齐夫人的手:“不会的,哥哥不会有事的!陛下会派人去武和城,北庭与安西都护府也会派兵去武和城!”
  阮卿也在发抖,但是她不能害怕,哥哥生死不知,她们留在皇城的人一定要想尽办法救他回来!
  *
  韩涛从没有像今天这么倒霉过。
  他在木头面具和皮面具的伪装下过了近十年,从没遇到过这么点儿背的任务。只是偷一个病弱无害的小贵女,却撞上了她身边的煞神。
  这是韩涛在裴涉手下唯一失败的差事,为裴涉办了五年的事儿,他很清楚失败的人都去了哪儿。韩涛既不愿蹲刑部大牢,也不肯回裴涉手里引颈就戮,在被押送到皇城附近的时候寻机逃了。
  然而韩涛现在缩在灰尘遍布的小巷子里,却是再无可逃,一点被划破的皮子耷拉在他的鼻子边,他也不管脸上的伤口,坚持开口道:“没想到你居然是个毛头姑娘。”
  韩涛对面的瘦小姑娘正是原本打算回纪家庄领罚的纪柳,她甩了甩双刀上的血迹,毫不客气地呸了地上那个被前东家追杀得半死不活的男人,嫌弃道:“一口一个老夫装老头子,你不仅眼瞎还脑壳有恙!”
  说着说着,韩涛一双眼因为失血过多而慢慢闭上了。纪柳将刀一把推进了刀鞘里,拿着那漆黑的刀鞘戳地上的韩涛:“喂,死了没?”
  韩涛闭着眼苦笑道:“别戳了,没看见地上那一大滩血么,你这丫头一点儿都不温柔。”
  纪柳闻言又戳了他几刀鞘,奇道:“你这厮想偷阮家贵女,还害我要挨一百五十个板子,别说我刚才好心帮你把裴涉派来灭口的打跑了,现在就算给你一刀也是你活该。”
  可为什么在发现此人被旧主追杀的时候插手呢?纪柳并不明白,只是想去做便做了。
  韩涛睁开眼看了她,眼前一阵阵发黑,纪柳只是把裴涉的人打跑而不是灭口,若不是他特意跑到了季钧惦记的余家附近,怕是早就坚持不到现在了,面前这个蛮不讲理的小杀手是他唯一的活路。
  他毫无血色还拉着一条长长伤口的面上勉强扯了一个笑,以一种充满诱惑力的语气开口道:“小姑娘,我能帮你免了这一百多个板子,只要你让我活着见到你家大人。”
  纪柳狐疑地瞧着他,只见他掀开那层平凡面容的皮质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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